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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这个吻是她所始料未及的,所以不知道如何应对,本能地往后躲往后退……颜培月却没给她机会,只是一味进攻一味侵占……
他是军人出身,动作向来没轻没重,此时勒在她的腰上的手臂力量猛地一收,疼得她一个激灵,牙齿就不由自主咬了下去……
……
开灯之后她就看着颜培月血红的嘴唇有些无语了。龙腾小说 ltxs520.com
颜培月此刻正恨恨地瞪着她,没见过这么不识风月的女人!
她揉着腰理直气壮地瞪回去:“谁让你不知轻重来着,我腰上都被勒出一条於痕了。”
本来该是浪漫缱绻的晚上,两人不欢而散。
……
虽然救人有功,第二天,颜培月还是被骂了一顿。理由很简单,在没有武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跟歹徒短兵相接,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这次是侥幸成功了,倘若失败呢,就是一失两命了。
而且军区里遇到他的人目光都在他牙印深深的下嘴唇上,笑而不语擦肩而过。
陈建一还不识时务地打趣道:“哟,没看出来嫂子还是个狠角色啊……”
颜培月这辈子没丢这么大的面子,当下起了把余若若掐死的念头。
余若若并不知情,只是收到晚饭自己搞定的简讯。跟宁静坐在她们公司的楼底下消磨时光:“喏,刚夸他正直勇敢,尽职尽责呢。现在就把我撂下不管了,八成自己去哪儿逍遥快活去了。”
“我看到新闻里的报道了,也看到你瘫坐在地上的傻样了。以后别说我认识你啊。”宁静十分鄙视道。
“你是不在现场,那时候枪声都响起了,危在旦夕命悬一线啊。我肯定害怕颜培月就这样就歇菜了……”她低着头啜着咖啡,想起那个情景,依旧心有余悸。
“好了,知道你们夫妻同心同德,他要真出事了你是不是真的要去殉情得了?”宁静打趣。
“……”她没做声,心里的滋味乱七八糟。
她已经不敢想,不愿想,他的离开。
……
颜培月的生日是在两周之后,她拉着宁静逛街买礼物。
“送皮带怎么样?”她一一过一遍,挑了条深棕真皮皮带问道。
宁静挤眉弄眼:“哟,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呢?S&M?”
……她红着脸放下:“再看看吧。”
“送打火机怎么样?看看这个,多有型,造型好卡哇伊啊!”她在感叹。
宁静抚额:“你确定你家颜颜对着这么幼齿的哆啦a梦造型的打火机,还有抽烟的欲望?”
……
“送领带送袖扣?也没多大的用处啊,他们大部分时间穿军服……”余若若的眉头已经能夹住一张纸了。
宁静被电话急召回公司加班,没时间再陪她逛了:“你索把自己送给他就是最完美了……我先回公司了啊,死变态又老娘让加班呢,加他妹啊加。”
……
她一个人没有参考,便更加意兴阑珊了起来,有一家没一家的看着,心不在焉。
谷星河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了,她接的时候四处扫了扫:“这回又是哪个女友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啊?”
“啧啧,我是看电视想起你这个老友,怎么这么不给力呢你?看看你老公简直是万人共仰的英雄啊。”
“……你找我干嘛?不怕我是记者了?”
“我知道你不是,上次就没有把我的私事抖出去。你在哪儿,我带你去玩儿。”
“没空,在选礼物。”她实在是纠结死了。
“这事儿我在行,我帮你选礼物,你陪我聊天怎么样?”谷星河的建议又实用又合算。她想了想,报了地址:“记得打扮得隐秘点,免得我连着两天上电视成新闻头条……”
……
似有若无的灯光让每个人的面目都变得模糊而迷离。
哪知道他吐出来的狗牙跟宁静的一模一样:“我从一个正常的男人角度出发,你把自己送给他真的是最有价值的了。男人通常对想要的东西简单而直接,不是钻石不是鲜花,没必要唧唧歪歪。”
此刻余若若本来想要踢他一脚的,哪知道一个不小心后腰磕到高脚椅上了,疼得龇牙咧嘴直吸气。
“怎么了?”
“没事儿,腰疼。”她皱了皱眉头,安安分分坐好。
“你有啥要吐槽的啊?于任晶都已经换了姓氏尘埃落定了,而且对方是数一数二的豪门,难道你正准备当小三策划着去勾引她?”她一只手揉着腰一只手在包里捯饬还一边问道。
“余若若你太不厚道了啊,我还以为你是一知心大姐呢,哪里知道你就知道戳人伤疤。”谷星河不满控诉。
“好吧好吧,看在我迷了你多少年的份上就当当垃圾桶吧,你说,我听着。”余若若这时候其实满心满思都只有四个字:我是娱记,我是娱记,我是娱记……
“没办法啦,我在内地认得的人都是工作上的,谁都有可能背后捅你一刀。所以什么心思都不敢跟人说的,现在好不容于找到一个信任的盆友,就只有跟你吐槽了……”
余若若扫了扫他落寞的面孔,突然有些心虚起来。艺人不过是黄连做的槌外面光鲜里面苦,在电视上靓丽如风景,背地里苦不为人道。
“我跟于任晶,也就是Add是在三年前的一个颁奖晚会上认识的,那一年我当选为港台地区最受欢迎新人,而她,还只是一个小经纪助理,同时为几个不怎么红的小明星打点。那时候她穿着牛仔t恤,身上背着大大小小好几个包包,还拎着一袋子纯净水,在后台跌跌撞撞。”
哦,原来于任晶是这样出道的啊。
“我看这个小姑娘特别可怜,就上去帮了她一把。她朝我甜甜的笑了,那时候我觉得她就像是一朵小小的太阳花,你知道那种花吗?就撒一把种子在哪里都能发芽开花的那种顽强的花朵。称不上艳丽,但是蓬勃,生命力特别顽强。”
这就是宁静嘴里那种史上最不靠谱最二逼的一见钟情式了。
“我们成了好朋友,偷偷出去吃烧烤喝啤酒,一起去游乐园给她庆生。我一直以为,她至少对我不讨厌吧……那天我正瞒着经纪人准备了一束花去表白的时候看到她上了一个人的车子,从那之后她就变了,从太阳花变成了玫瑰,变成我不认识的人了……”谷星河越说越郁闷,仰起脖子就把杯子里的伏加特一饮而尽。
余若若劝酒都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他喉结耸动,眉心打结。
“然后你现在郁闷是因为什么?因为她另攀高枝还是因为你没得到过的都是白玫瑰?”余若若看别人故事做旁观者倒是眼明心亮。
“都有吧,我现在觉得十分孤独,每天就周旋在酒会典礼和片场,完全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的问题……那天你在餐厅遇到我,是我准备去最后找她摊牌,可是最后连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出来了。”
……
“她婚礼那天我让经纪人送了一分红包,那时候我心里都是荒凉的,我们俩,曾经一起勾肩搭背并排在天台看星星的,可是现在形同陌路,遇见也要假装微笑着,互相寒暄着。真正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谷星河定位的荧屏形象其实是偏理而稳重阳光一些的,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这么单纯。
余若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弟弟,别难过了,有位伟人不是说过吗,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另外的无数扇门的。你看你的粉丝,成千上万跟海水一样,里面的太阳花肯定不是一朵朵的而是一丛丛的,环肥燕瘦随君挑啊……”
“她们爱我,不过是爱那个虚与委蛇的我,爱那个灯光下意气风发的我,而不是私底下优缺点并存的我……”虚无的灯光下是一张颓靡的脸庞。
“这是你们作为公众人物必须面对和承受的啊,如果你觉得腻味了,可以申明离开这浮华绚烂人心迷失的圈子啊。当然,我就随口说说,这话让你的谷子们听到了会围攻暗杀我的。”她吐了吐舌头。
“我知道,不过是跟你吐吐苦水,明天开始,我又是人见人爱的谷星河了。”他举了杯子,又准备灌下去了。余若若忙拉住他,不满道:“待会儿还指望我送你回去啊?少喝点!”
“对了,余若若,你多大了啊?”他使出杀手锏,甜死人不偿命的万人迷笑容。
“女人的年龄不方便透露,还有不要对已婚妇女亮出你的桃花笑。”余若若了他已经被各种发胶折腾得坚硬的头发,就像家里的靠靠……
作者有话要说:诶,维妞其实今天是来挨骂的= =。。。
剧透吧,船戏神马的大概在三十章附近啊亲。。。。
乃们砸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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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她塞上耳机,反复地听了手机里的录音。酒吧里虽然不够安静,但是他们里喧闹中心有点距离,加上两人隔得近,录音里是著名的三栖明星谷星河的声音一听便知。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低低诉说着,这些年跟于任晶的分分合合。
他教会她成长,她亦教会他怎么去爱。
蔡康永曾经说过,恋爱的纪念物,从来就不是那些你送的手表和项链,甚至不是那些甜蜜的短信和合影……恋爱最珍贵的纪念物,是你留在我身上,如同如同山川留给地形的,那些你对我的改变。
每个人都有伤痕,揭得开的这一页就算过去了,揭不开的,就持续痛着。
她纠结着眉头,还是做了个决断。
总有些东西,是需要保留的。
掏钥匙的时候才发现又给丢了,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她坐在门口的楼梯上,脑袋顶在膝盖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楼道的灯暗了就震天响地跺一脚,忽明忽灭。
直到一双军官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顺着往上看,颜培月真是高得没天理了,站得比她低了两个台阶还能挡住光线,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忘带钥匙了……”她的眼神扑朔迷离。
“哪怕有一天你上班的时候告诉我你脑子忘在家里了我都相信!”颜培月本来就心中有气,此刻更加没好气道。
余若若此刻的心情算得上是豁然开朗春暖花开,自然听得出他话里带刺,辩了回去:“不带这么人森公**的啊!我不过丢了钥匙,可是我认识到更重要的东西了。”
她大摇大摆地倒在沙发上舒展四肢,抻了抻腰杆子:“颜培月,你的梦想就是当个训孙子的军官吗?还是,被架上去的?”
颜培月换下了军服坐下,瞟了她一眼,眼神极具深意,仿佛在表达,余若若,跟你谈梦想那是弱智才干得出的事儿……
余若若心里那个火烧火燎啊,注意到他下嘴唇的伤痕,暗地里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不自然地咳了声,随意问道:“要喝茶吗?”
“岩茶。”他理所当然的答道。
靠,大晚上喝得这么讲究干嘛?!
她一边在厨房里烫杯子一边埋怨:“喝茶多简易啊,偏要喝什么乌龙茶,泡起来麻烦死了……”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像模像样地送了辛锐清纯文香四溢的茶汤过去,想要扮高雅礼貌,学着微微屈了腿弯了腰:“请慢用……”
结果紫砂杯还没被接过去她就因为左右脚前后交叠互绊而掌握不住重心,整个人往前一扑,整杯滚烫的汤水泼到他的大腿上了,同样泼上去的还有她的身子……
因为泡乌龙茶讲究温度,所以泡之前先要预热茶杯,所以即便是从紫砂壶里倒出来了,还是有很高的温度。颜培月咬牙切齿地握紧双拳,向当初大火烧身时一动不动的邱少云同志学习……
因为姿势的问题,她趴在他腿上,像是小时候等着被打屁股的调皮小子。衣服微微被撩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际,上面有条浅浅的青紫色的於痕……
余若若腾地一声弹起来,自是知道茶汤太烫,忙着抽桌上的纸巾给他擦拭。
颜培月此刻的感觉重心已经不在腿上的疼痛处了,只是淡淡问道:“腰上,需不需要擦点药酒?”
他承认昨晚上,是有点冲动了,而且似乎不知轻重的兽大发了……
“哦,不用不用。”她意识到他的所指,红着脸答道。
“那什么,你去用冷水冲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伤到……”
掀开紫砂壶盖,依旧热气袅袅,余若若吐了吐舌头,这么烫的温度,他竟然如此淡定,不愧是党和组织训练出来的优秀人才……
第二天还没起床就被密集的手机铃声吵醒,樊小茶的声音急切而兴奋:“陈洋还在香港,只剩下你了,叫上戚晋,去谷星河家门口守着,不管用什么方法,记得要拍点有价值的东西。”
“怎么了?”她一惊,问道。
“我收到线报,他一直苦恋于任晶未果,昨天后半夜的时候被于任晶的富豪老公叫人打了。”
……怎么会这样子?明明她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他保证直接回家的……
余若若打了无数次电话,他一直都在关机状态。
她只有套了衣服,扛着相机就去守株待兔了。
其实都知道,娱乐圈里,哪里都有眼线,哪里有密不透风的墙。像是她,昨晚上心理上进行了一系列的反抗挣扎,最终良心战胜了。可并不是每一个人的想法都如出一辙,波云诡谲,处处有埋伏。
她突然有些动摇了,她当初拼了命的要当娱记,视若梦想,现在看来,是不是要典当自己的良心,出卖别人的信任为代价?
两人最后无功而返,其实她早有预料,出了这样的事,没谁会坐以待毙等着你来抓的,或者谷星河现在独自坐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轻轻舔着自己的伤口呢。
被樊小茶骂得狗血淋头,她吐了吐舌头:“戚哥,咱们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戚晋被她逗乐了:“小余啊,只要有你在,哪里还有郁闷啊?走,肚子早饿了,咱吃饭去。”
她难得按时下班,就顺道继续去选礼物了。手表店里的经理正好在,就亲自接待的,估计看她也是个舍得花钱的主儿,笑得很殷勤,指着她看的那款一顿猛吹嘘:“余小姐真有眼光,这款限量手表可真是涿工沁色的上等货色,昨天刚从法国运过来。”
确实好看,黑色表面上是极具中国风的龙腾纹,时间刻度细又不繁琐,表带简单而大方,微微凛冽的霸气和温雅融合为一,实在没有比这个更适合他的了。
余若若数了数后面的零的个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基本上等于她一年半的工资加上奖金……
她遗憾而委婉地摇了摇头:“谢谢你,我想再看看。”
正巧宁静打来电话,她靠在商场的柱子边上,一脸踌躇:“诶,你说我犯得着花上两年的工资去买一块表为颜培月庆祝生日吗?”
“……就算你买了,估计他也不会带。”
“为什么?”
“你想想啊,现在到处都在惩治作风不良的官员,他带着几十万的手表,没准儿第二天就被纪委请去喝茶了。”
“可是又没花别人的钱。”
“无论是军官还是什么,只要是官,就是人民公仆,你见过这么奢侈的公仆吗?!”
“……言之有理。”她算了算颜培月的工资,果然只是公仆级别的……
最后她只要看中一个稍微贵一点的礼物就立刻面壁反省自己,不能把人民公仆带腐败了,不能让他们贪恋俗物,要多缴税少挥霍……
摔!她觉得嫁了颜培月之后革命境界群众觉悟都提高了不少啊……
一直到颜培月生日的前一天,她打谷星河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打通过。她终于有些丧气了,没准儿他已经把她划到黑名单拒绝来访的群里了。这样也好,免了她以后的左右纠结,良心和职业道德做拉锯战了。
她向来乐观向上,什么事都能分析点积极的结论出来。
颜培月生日那天早晨,她装作毫不知情,一如往常地享受早餐,告别上班。心里却隐隐在兴奋着,期待着,不知道他见了她心准备的礼物会是神马表情呢。
这种心情就像是等着考试揭榜的日子,心里忐忑,捂不住跳跃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诶诶 自打知道还远之后。。。撒花量急剧减少,真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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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其实也没有那么值得藏着掖着的,礼物是一把双手剑。是她前几天花了几个小时在自己经常灌水的网站里搜索到的,卖家是个平时相交不错的网友,因为手头最近缺钱想要忍痛割爱。
结婚的时候在他以前住的房间里去过,墙壁上全是各种刀光剑影,桌子上也搁着瑞士军刀和日本武士刀。
她猜想,他应该是个发烧友的。
而且她昨天看过那把双手剑的照片。
特殊自炼钢折叠锻造,刃口局部覆土烧刃加硬,纯手工研,脊线劲挺笔直,均一研磨,未作化妆,剑面细腻,极像婴儿的皮肤,看得到金属质感的光泽,热处理过的特征得到表露无遗。标志的剑脊蛇腹锻纹,刃口致密的流水纹,飘渺的烧刃,沸点和金筋均匀的撒在烧刃线两边,半透明的刃口会越养越晶亮,剑气浩荡。剑鞘致却不中庸,是霸气外露中恰到好处的简敛。
总之,余若若觉得这把剑哪儿哪儿都好,极其适合颜培月。虽然价钱有些贵,但是她询问了些内行,还不算被坑。昨天约了买家下午六点钟在某咖啡馆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她刚到点就急冲冲的下班了。
哪知点了咖啡刚按捺下激动澎湃的心情就接到卖家的电话,人家反悔了,不准备将这心头好拱手让人了。
“韩先生,是这样的,我朋友十分喜欢收集这个,如果是价钱的问题,我们见了面好商量的。”余若若子里有点小倔强,此刻硬是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余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反悔食言的,也不是在乎这个价格的问题,我相信我即便再标高一些,还是有人愿意要的。而是我最近思前想后,经济困难只是一时的,我总是能够渡过难关的,但是如果我和最心爱的东西就此失之交臂,那才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呢。”
这个借口十分充足,人家比你更执着呢,那有什么办法?又不能用抢靠偷的。
她只有沮丧地放弃了,心里叹了口气。其实知道对方大概是撒谎的,但是台面上戳穿了就只能让两人下不来台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以后还会在论坛上遇到的,何必撕破脸相见两厌?
咖啡厅里视野很好,气氛也不错,每个座位都设计成秋千状的,长长的丝绒帷幔绑着藤椅,微微能够晃动着,靠在上面极其惬意。而且还被允许带宠物进来,靠靠此刻在她对面的座位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跟平时的昏昏欲睡正好相反,像是在伺机等待出击扑捉猎物的聚会神。
她轻轻抿了一口原磨咖啡,因为颜培月一向不待见这玩意儿,所以家里只有备茶,也没有专门的
煮咖啡机。她也懒得千辛万苦泡了壶茶又去特地煮咖啡,渐渐的似乎也不像以前一样迷恋这苦中带香的厚重味道了而是习惯了跟着他喝那清香淡雅的绿茶乌龙茶了。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她眯着眼想着,不过半年的时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晚上跟他一起在沙发上为了看什么电视节目争执,习惯了晚上有噩梦的时候他冲过来揽住她,习惯了逛商场的时候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习惯了每天对他的厨艺挑剔有加又统统吃光……
习惯得叫她以为,两人似乎已经一起过了几十年的光。
她的位置在玻璃窗边,窗外是一条步行街,来来往往的行人三五成群,走过去的脚步留下一地笑声。有的情侣也手拉着手不愿意放开,遇到那种限车的石球就故意分别从两边绕过,不愿意放开的手是最浪漫的牵绊。
她突然心里一动,像是悟道了什么,又那样飘渺。
回到家的时候颜培月还没回,她想着到底应该做点什么就搜了些简单的菜谱,依样画葫芦的开始动火了。
虽然屡屡被少量盐,适量料酒,酌情加入味等等一些模棱两可的语法纠结,但也不妨碍她初具规模的一桌子菜的成形。
可是刚得意洋洋没多久,她就发现,只顾着做菜,忘了给电饭锅头了……
准备完毕的时刻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余若若肚子里已经连番上演空城计了,她翻着电视台从头到尾一遍,又从头到尾再一遍……
现在才发现,平时里跟他抢着看的节目,都已经寡然无味了。
原来真的是,最重要的不是看什么,而是跟什么人看……
门口钥匙转动的时候她的心脏几乎在跟着频率跳动,她站了起来,已经辗转练习了几百遍的台词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颜培月脸庞是少有的疲惫和严肃,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房间了。
手上的东西闪瞎了她的眼睛,那明明就是她当初看中的那把双手剑了,还有个十分耐听的名字,叫做星光。
她突然被一种叫做失落的情绪击中,脸上前一刻还生动着的表情也垮了下来。
颜培月这样闷声不响的进了房间,再也没出来过。
余若若坐在餐桌前吃着自己亲手做的菜,不是这个盐放少了就是那个太咸,或者是太酸了,似乎没有一道菜是满意的。
她慢慢吃着,昏黄的灯光下,吞噬人的委屈就慢慢涌了上来,氤氲了眼眶。
颜培月出来倒水的时候才发现她正在清理厨余,把盘子里红红绿绿的菜都倒进了垃圾桶里,他语气不善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浪费?吃不了就订这么多!”
余若若本来是那种自己不痛快就要你一群人陪着她不痛快的角色,可现在心情极其糟糕,是一腔热血被浇熄的不得劲儿,没做声。
回房间她就登上了论坛,找到买家了。
哪知道对方已经率先给她道歉了:“对不起,其实我是把这把双手剑卖给另一位女士了。”
“为什么?是因为对方出价比我高?你凭什么就以为我付不起呢?”她义愤填膺质问道。
“我没有被高价打动,但是我被她的故事打动了。”
“呃?故事?”余若若也不只是一点点的疑惑,比如是谁送他那把星光的,比如还有谁这么了解他,知道他是发烧友的,还有,为毛收到礼物了他还一副参加吊唁会的表情……
“对啊,本来这是买家的隐私的,但是本着我们是论坛里的元老战友,我还对你食言了。所以跟你解释一下子。”
“简而言之,那个买家是我一同学的表姐,是要送给初恋旧情人的生日礼物的。他们当初的感情据说是情比金坚的,因为工作问题家庭原因才被迫分开的,已经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哪知道现在在另一个城市再次邂逅了,但都已经各自成家了。”
“我同学描述得很是煽情,我当时就被感动了。觉得你朋友如果喜欢还是找得到的,但是他们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共同面对过去的机会。如果真心忘不了的两个人,昔日那些情分还在的话,说不定朝花夕拾还能梅开二度呢。我有初恋情结,当下就决定成全这一对儿的,还希望鱼儿姐别生气。”
余若若的手指头僵在了鼠标上了,半天才试探着打了个问句过去:“你知道你同学的表姐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苏荔来着,现在还是G大的老师呢。你认识吗?”
“哦,不认识。”她打字的力气变得虚弱了起来。
苏荔,她知道,认识极了。
那个婆婆见了闻风而逃,丈夫拼上命去救的大镁铝……
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被一条线串了起来,变得完整而清晰。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都是因为苏荔……
作者有话要说:先推荐大家一首歌曲啊,维妞最近很迷的《As the Dew》 是一首日文歌 柯南的主题曲
再告诉大家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明天不更新了,周一入V,当天晚上三更。维妞在这里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和鼓励,也希望大家一直支持下去,不过如果觉得花上两三块钱看我的文不值得,维妞也不勉强,只说明俺需要改进需要提高,总而言之,谢谢大家了,无论是会陪着我的,或者是提前离开的,都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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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余若若从结婚以来,总是对两人的婚姻持观望态度的,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仿佛无足轻重,仿佛只要得过且过,仿佛,是谁都没差……
而现在,得知他在生日约上了旧情人在外面见面,看到他对她的不领情,突然觉得,或者,她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乎了……
姥爷离开之后她的生活里,好像就只剩下他了。而有些东西,她一直以为只是单纯的依赖,竟然在分针秒针的滴答间隙,慢慢开始变质,慢慢开始升华……
颜培月此刻脑子也有些乱,一直回响着苏荔最后的一个问句,她问:“阿月,如果那时候我坚持了反抗了,是不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的,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一直以为的移情别恋,原来只是他母亲心设计的一场骗局而已。
他同余若若的婚姻,恐怕也是在他们家长的掌控之中的吧?
他爷爷对余若若一看就喜欢上了,其实也是早有预谋的吧?余若若横看竖看都不会有让人一见钟情的潜质的……(可怜的若若,躺着都中枪……)
颜培月背后的光环太耀眼,他努力,他迫切想要逃离,现在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就像是自以为是的齐天大圣,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天下无敌的,在如来佛祖的手心里,连个跟头都翻不动……
他曾经被苏荔假借移情之名被甩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些不过是一场场预定设好的舞台剧而已。他傻傻的,只是一个小丑演员而已。
颜培月继承家统,就连血里的固执桀骜和习惯于掌控不喜欢被控制都毫无保留地遗传了下来。
但对方是生他养他的人,他偏偏握紧拳头也无济于事。
隔着一面墙的两盏灯,照着两个不眠人,都持续发光发热了一整个晚上。
顶着熊猫眼的余若若早晨因为跟他生闷气,连早餐都没吃拎着包就去上班了,路过报亭都没心情打招呼。
后面的唐爷爷正举着《南方风暴》要告诉她捷报呢。
一进公司就到处喜洋洋的,她拧着眉头问小陈:“这是怎么了?个个都跟春天来了似的,怎么,要发奖金了?”
小陈笑嘻嘻的:“你还就说对了,发行部已经被上头骂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编辑部提出今天的报纸印刷量提升百分之十,发行部部长愣是给扣到百分之八了,现在报纸一抢而空,回收量几乎没有,可不就是他们的责任?”
“啊?怎么这么好的局势啊?有什么头条我错过了吗?”
“可不是,那前些天刚结婚的于任晶啊,原来老公是个暴虐狂啊,在家里打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敢出门了……陈洋跟的这条线啊,这回转正肯定不成问题了。所以说啊,傍大款也要选个靠谱的啊,这叫什么,这叫做白日梦掉坑里了。”
她有些担心,谷星河打了电话还是不通。只有偷偷发了短信息:“我看到报纸了,你别想不开啊,个人有个人的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都要承受对应的后果,你现在万千光华可别毁于一旦了。”
下班时刻才接到回应:“你有时间吗,陪我喝一杯。”
她想了想,现在还不想见到颜培月那张讨人厌的死人脸,就答应了,两人约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见面。
谷星河到的时候吓了一跳:“干嘛是这个偏远的小土坡上啊,下面都是人啊,认出我怎么办?”
“你少臭美了,这里都是辛勤劳作的农民,哪里认得你啊,他们啊,只认得篮子里的地瓜。走,先去运动运动……”她强行拉着谷星河就下地了。
那些农民见有好心人伸出援手,自然十分乐意地递了两把锄头过来,给他们示范了一下挖地瓜的方法。
两人都是一辈子分不出麦苗和韭菜的人,此刻心里是又激动又兴奋,接着就不断的有惨剧发生,
余若若是力道太足角度不准确,一下子将地瓜拦腰斩断,咔嚓的断裂声清脆得似乎还带着水分。
谷星河呢,更加离谱,是连接几次都瞄不准,差点没挖到自己的脚了……两个人就以蹩脚的姿势握着头一次使用的工具,在地里瞎折腾着……
那位农民大叔这才知道两人真的是五谷不分的主儿,为了减少自家损失,忙叫停了他们。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于是又附送了好几个胖呼呼的大地瓜给他们……一边给一边摇头,真是偷**不成蚀把米啊,本来准备能省点事早点干完的,这下倒好,还搭了地瓜进去了。
他俩倒是没意识到大叔的苦闷,忙道了谢抱着地瓜屁颠屁颠地走了。
“诶,我最喜欢烤地瓜了,咱们烤了吧?”
“你知道怎么烤?”她不相信地问道?
“废话,这么简单的事能难倒我?”谷星河拍拍脯一副我很在行的表情。
余若若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打肿脸充胖子,可是也没人会,只能按着平时的理解来,两人四处拣了一大堆的木棍或者柴火。
就这样跟篝火晚会似的围着烧了起来。
两人在火堆边上聊着天:“余若若,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我?我之前还差点怀疑是你把我跟于任晶的事情捅出去的呢,你还带我来放松,带我来野炊……”
“我没有对你好,我只是对我的青春好而已。”
“?”他表示疑惑。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刚出道,还不满二十岁吧,在舞台上气势还不够足,那时候我正在人生的低谷,为前途堪忧。我学的是国际金融,可是我不喜欢。那个时候你站在台上,镁光灯一阵乱,没有抵挡你爆发的眼神,那时候你的声音坚定而毅然,你说,你想要站在这个舞台上,让你的梦想变成彩色的真实的。”
“不知道是不是契机的问题,那一瞬间的你,是我眼中最有风采的时候。因为你,我才敢迈出第一步,选择了我喜欢做的事。虽然现在,我又开始在摇摆了……”
“诶,没想到你还是我早期的粉呢。是啊,那时候我那么青涩,那么自以为是,那么自自然然地以为,自己能够做主自己的人生。什么都不会顾忌,什么都不会畏惧,现在的我,何尝不是在摇摆在迷失呢?”
两个人一边干着带过来的啤酒一边聊着人生中那些十之八九不如意的事。
“对了,于任晶那事是真的吗?”
“是啊,报纸上的照片那么明显,连脸上的於痕都清晰分明。”他仰着脖子一口气就喝了一罐,随即将易拉罐捏成畸形。
“你想做营救公主的骑士?”她顺了顺被风吹开的乱发,歪着头嬉笑调侃着。
谷星河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她的脸,那一瞬间,竟然觉得时光在流转,身边还像是那个笑起来眼亮如星的女孩子。半晌才垂下眸子答道:“我倒是想呢,可人家不愿意啊,她宁可自己咽这份苦遮遮掩掩下去,也不愿意对我多说一个字的。我怎么救?”
“诶,你们女人怎么都那么虚荣啊?这辈子非得折腾出豪车名牌,别墅私家游泳池。这些到头来又怎么样呢?还不如和喜欢的人一起,有情饮水饱啊。”他一竿子打翻一艘船。
余若若不乐意了:“可也有贫贱夫妻百事哀一说啊,哪个女孩子不想做公主做王妃而想被整日里的琐碎油盐酱醋茶折磨得面目全非啊。再者了,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这样的,你别以偏概全啊,只是你人品不好而已。”
“……那余若若你是这样的人吗?你会不甘于现在的现状吗?”谷星河故意问道,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再次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
余若若想了想,她现在除了偶尔斗嘴斗不过颜培月,偶尔被数落不会熨衣服之外,日子倒真不算差的。“不,我习惯现在的生活,并且慢慢爱上了……”
爱上晚餐在评价桌上的菜色时被颜培月瞪的感觉,爱上偶尔睡在他怀里的温暖,爱上看着他脱下军装之后懒散地躺在沙发上逗靠靠的神情……
谷星河望着她满足而幽静的脸色,心里慢慢发胀,一时无话以对。
聊得太投机太忘形,两人想起烤地瓜的时候捞出来一看,已经是全黑焦炭的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回来的时候本来是打算开车的,可是两人都多多少少喝了些啤酒,没有上路,乘了的士回来。
余若若刚下车就被谷星河叫住,她回头看着他,笑了笑:“加油啊,记得做自己真正想做的,追求自己真正想追求的!”
他走近,递过一个盒子:“这是送给你的,谢谢你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我,欣赏我。还有,谢谢你今天带给我的空气。”
飘逸的男子,离开得如一阵风。
她站在原地诧异,带给他的空气?什么意思?
刚转身就有些愣怔,远处有颀长的身影,隐在半明半暗的路灯下,辨不清面目。她的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下,要是刚刚那谷星河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被他听了个七八,家里准是有一阵风急浪高了。
待人从暗里走出来她才缓缓吐了口气,不是颜培月,比颜培月更瘦一些。但是眉眼极为相似,她认得是谁,扬起笑脸诧异地迎了上去:“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来这里办点事。”颜培风是家里的老大,威严总在不知不觉就溢了出来。其实他们三人的五官极其相似,只是颜培风最瘦,颜培云的眼睛最桃花,颜培月的轮廓最爽朗。个也是大相径庭,老大是冷威严,老二是温文淡漠,老三是……
她想了想,只有勉强用复杂多变唯我独尊这种词语形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诶 最近迷恋上烤地瓜的维妞啊。。。。各种求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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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5、第二十五章 ...
颜培月这时候也开车回来了,看见他们俩站在一起,走到余若若边上,扫了周围一眼:“没跟过
来?”
颜培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清脆的声音抢了话头:“颜培月你这可真不厚道啊,趁着我不在家就偷偷把婚给结了。”
余若若闻声看过去,一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面庞稚嫩而红润,刘海全都扎上去了,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一小撮头发贴在太阳处,调皮地在夜风里跳着舞。眼睛圆溜溜的,眼珠子是葡萄一样灵动,鼻子小巧而高挺,五官清秀倒不像北方女子。
她亲密而自然地挽着颜培月的手臂,星眸里都是昏黄的灿烂。
虽然对方的年纪确实有点小,可是语气那么熟稔,动作那么亲密,颜培月一来就四处张望她的踪影……
余若若心里有些发酵的酸气,本能地排斥起她来了,试探着开口:“这位是?”
小女孩十分活泼健谈,跳到她面前,仔仔细细三百六十度端详了她一番之后手背抵着下巴总结陈词:“嗯嗯,颜培月,算你还有眼光,你就是余若若吧?你好,我是颜北北。”
余若若伸出手去,心里疑窦丛生,结婚的时候并没见过这位妹妹啊?
而且,怎么不管她叫大嫂啊?而且对颜培月也这样随便?
有人看出了她的疑惑,出声道:“好了,小大嫂,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先上去休息吧。”
噗……
颜培云的妻子她见过,是端庄而冷清的女人。那么这位大嫂是……
她望了望据说已经三十五岁的颜培风,再看了看一直笑眯眯着没准儿还不到二十岁的颜北北,突然觉得,颜家真是封建,包办婚姻,童养媳样样占齐全喽……
余若若端茶出来的时候手还是有点不稳的,正看着颜北北不好好坐沙发偏要腻味在颜培风的怀里,像一只不安分的猫儿。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慢慢给边上的靠靠喂食,不时地转过身冲着颜
培风展现脸上快要满的溢出来的笑容,明亮而清净。
颜培风看她的表情也全是宠溺,不似一个威严在上的军官,而是普普通通,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男人……
再看了看津津有味在电视上的颜培月,她叹了口气,各有各命啊。
“若若姐,你是娱乐记者?这个好啊,要不我修双学位,又念医科又读新闻去?”她眨巴着大眼睛看向颜培风。
“你不通过特殊途径期末考试都能及格再说。”
“……”她缩了缩,没底气了。
余若若“噗嗤”一声:“这个职业没你想得那么好,天天日晒风吹,上高爬低的,属于高危行业。”
颜培月得空接茬儿:“知道了你还每天屁颠屁颠地往公司冲,一上班就跟打**血似的。”
颜北北向她报以同情的眼神:“若若姐,别搭理他,他最喜欢泼冷水了,就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
“对了若若姐,刚刚在楼下的时候送你回来还送礼物的那帅哥是谁啊?我看着听眼熟的,就想不起来。”颜北北童言无忌的问道。
余若若瞟了瞟颜培月慢慢变色的脸,忙解释到:“就一个普通朋友,顺路送我回来的。”
“哦,想起来了,是最近那个很红的偶像剧《白兰之恋》的男主角谷星河吧?真人跟电视上有很大地差异呢?若若姐,你跟他瓷吗?可不可以帮我要签名啊,我们整个宿舍都是他的fans呢。”颜北北提到偶像,也兴奋了起来。
颜家两男的脸色都变差了。
余若若察言观色,感觉撇清楚:“没有很熟,就因为工作需要接触过。”
吃晚饭之后颜培月和颜培风都出门了,余若若陪着颜北北在客厅里刷副本,颜北北长相虽然灵可爱,却杀人如麻,修长的手指头在键盘上一阵云雨,窗口上就哀鸿遍野了。
“北北,你这么厉害?”
“那是,我可是资深玩家,本服排前三的大神呢。当然,颜培风总结过,这就是我一学期有两门功课挂红灯的原因了。”颜北北一脸得意。
余若若因为工作忙,没多少时间牺牲在游戏上,刚刚不过是陪着小孩子闹闹,不一会儿就被KO了。
颜北北热血沸腾:“竟敢欺负我弟媳妇儿,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余若若望了望豆大的颜北北,再看了看电视机上面墙壁上挂的结婚照,忍气吞声了……有一个比自己还小五六岁的嫂子,真是件没处吐槽的憋屈事儿。
“北北,你今年几岁啊?”
“十九岁啊,过年的时候就二十了。”
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啊?
“那跟大哥结婚登记了吗?”
“肯定没啊,不过我们约定好了啊,等我满二十岁就去的。”颜北北专心打怪,答得混不在意。
余若若承认不理解这个小准大嫂了:“你没什么想法吗?”
“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小孩子一脸疑惑,歪着头看她,那一撮头发也垂了下来,稚气未脱的模样。
“比如,这么早就要结婚吗?比如,你是真的爱大哥吗?”
颜北北这才停下,手掌撑着下巴,思索了半天,摇头:“没想过。”
余若若看着她的大眼睛,突然失语了。
……
晚上,各回各房,各找各郎。
颜培月自打关上门就开始脸色不善:“你没什么要坦白的吗?”
“呃?”她往脸上涂着,有些疑惑。
他这才拎出刚刚的礼物,是用四叶草的礼品包装纸包装的,上面还有个粉色的蝴蝶结,是普通的礼品店风格。
“我的礼物怎么在你那儿?!”她说着便要从他手里夺过,颜培月一个闪身轻而易举就避过了。
“为人妻者,却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恩?!”最后一个字他故意说得鼻音极重,是一种尾音讽刺。
说完便自己低头擅自拆了礼物,是一副新的太阳眼镜和一个可爱的hello kitty口罩。余若若趁着他纠结于什么人送这么幼稚的礼物这个当口抢了过来。
“这是我之前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报答,有问题吗?!”她横着他,语气凶巴巴的。
颜培月挑眉讽刺:“哟,倒真看不出来你还有乐于助人品行啊……”
“!!!”生气容易长皱纹,她才不跟他计较!
……
床上的余若若左右睡不着的时候了先开口:“颜培月,北北是从小就在你们家长大的吗?”
“嗯,怎么?”
“她为什么就选择了大哥了啊,不是你,也不是二哥?”
“王八只能爱绿豆。”他言简意赅。
余若若被呛到了,绿豆的弟弟难道就不是绿豆了?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难道不会觉得他们俩不配吗?年龄相距那么大?”
“怎么不配,年龄差距是问题吗?二哥和二嫂是同龄人,现在还不是要离婚弄得家里**飞狗跳的?”颜培月似乎也有些烦恼。
“二哥二嫂要离婚?那心园怎么办?!爷爷会同意吗?”余若若急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婚礼的时候她还觉得那是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呢。
“天要下雨,哥要离婚,谁拦得住?”
“可是,他们明明那么相配……”她还是难以接受。
颜培月受不了她一个人钻牛角尖式的唧唧歪歪,伸手将她捞进被子里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的权利,二哥二嫂都不是冲动的人,他们这样做,至少现在,肯定是最好的方法了。”
她哦了一声,慢慢不再言语。
颜培月以为她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又来了一句:“这样的话,以后我们要离婚爷爷也不会反对的是吧?”
问这话的时候她正抬头看他,眼神里是亮晶晶的星星。
颜培月听这话就心里来气,加之对她这样懵然的表情毫无抵抗,顿时循着本能就盖下脸来……
余若若完全没想到问个话还能问出点事来,眼前薄薄的光线一瞬间被他铺天盖地的身影挡住,整个人被他肌喷薄的身体压制住了无法动弹,嘴巴也被霸道地封锁,只能唔唔发出些破碎的语调来。
吻越来越深,颜培月总觉得只要遇到余若若,他的自制力就像失效的魔法,变得跟普通人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余若若这时候只是本能地挣扎着,昏暗的灯光下中两人的脸色都看不清晰,脑子里大片大片的空白,手像是猫爪一样在他身上乱挠乱抓。
颜培月越发地控制不住,手便不受指挥,擅自闯进了余若若的睡衣里了……
余若若因为儿时多病,体质偏寒,有时候整个晚上都睡不暖和,身上的温度较常人要低。此刻肌肤被火热的大掌倏然触碰,她本能地颤抖了一下,靠近他的膛,嘤咛了出声:“颜培月,不要……”
宁静有一句话说得传神,欲拒还迎是门学问,拒过头了是清高,迎过头了就是轻浮了。
这个时候余若若的声音是微微带点软糯的,像是快要融化的糖果,天然不做作的拒绝反而同时也是浑然天成的诱惑。
颜培月沉着已经开始沙哑的声音,吻渐渐游移到脖子,慢慢诱导她:“若若,我们是夫妻……”
而现在,是在行使夫妻义务……虽然这义务,颜培月已经肖想了好久,也决定执行很久了……
余若若却在紧要关头灵光忽现的想起昨天的恩怨,大煞风景地来一句:“颜培月,如果我和苏荔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