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他或许也有当好男人的潜质
闵正翰平时虽然混,但工作起来却是一本正经,坐在四四方方的办公桌前,四平八稳的,人也显得成熟稳重起来。龙腾小说 ltxs520.com
徐依可观察着他的办公室,没什么特别,就是一组沙发特别大,质地柔软,看起来很享受,坐着都想睡觉。
她忍不住问道:“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
他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道:“卖钻石的。”他朝她招手:“你过来。”
徐依可乖顺的过去,他把电脑里的一组图稿调出来给她看,都是一些珠宝设计图。
徐依可很喜欢这些致的东西,什么翡翠,古玉,玛瑙啊这些珠圆玉润的饰品她都爱不释手,小时候爱看古装剧就是因为喜欢那些女人身上,头上戴的首饰。
闵正翰示意她坐在他的双腿间,她摇头:“我站着看就行。”
他了然,遇上这么古板的一个女孩,看来还真得从一砖一瓦开始。
他笑笑,站起来,反手将她拉过来安置在座位上,而自己则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桌子上,不动声色的将她包围在自己的身体范围内。
徐依可点着鼠标,看着一张张切换出来的图纸,感叹道:“真漂亮,这些是你设计的吗。”
“不是,我只是偶尔会动笔。”
屏幕上切换出下一张图片,徐依可惊奇的道:“真的有粉红色的钻石啊!我还只是听说过。”
他道:“粉红色的钻只是数量有限,并不是没有,你喜欢?”
她的眼睛盯着屏幕闪闪发亮,并没有多加思考,下意识的点头:“嗯,好漂亮。”
她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表达自己的喜爱,不因为这个东西值钱,哪怕是一文不值,她也喜欢。
闵正翰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点击鼠标:“下面还有,不止有粉色的,还有别的颜色。”
他和她的身体只隔着椅背,鼻息间是她柔发的香味,虽然他真的很想把她按在怀里,或者一把将她放倒在宽敞的沙发上为所欲为,但还是忍了。
他想他真的被蛊惑了,如果是别的女人在他面前对着珠宝露出那样的眼神,他或许只会嗤之以鼻,觉得对方贪得无厌,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他只想满足她的愿望,只想让她永远有着晶亮的眼睛和璀璨的笑容。他想认真一次,放缓步伐,就像她说的那样从牵手开始。虽然她还不足以让他现在就心甘情愿的踏入婚姻。但至少她是特别的,或许他愿意固定下来,只有她这个女友,真正的女友,用心的经营一份感情,谈一场所谓的恋爱。每天在不同的女人床上醒来,这样的生活他也觉得有几分空虚和厌倦了。或许他也有当好男人的潜质。这个女孩让他有了改变的冲动。
看完设计图后闵正翰又继续工作,徐依可在他的办公室里晃荡来晃荡去的,闵正翰看她无聊,让秘书拿了两本杂志给她看。
大概是沙发太舒适,办公室里的暖气又打得刚刚好,她晕晕乎乎的,一会儿竟然睡过去了。
还是闵正翰把她叫醒,刚睁开眼她还迷迷糊糊的,脸上粉扑扑的冒着热气,他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真想一口咬下去,不过估计他要真这么干的话,她又得跳起来叫他流氓了。
他现在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对她只有‘趣’,如果可以他想抹去她脑子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
最后他只是克制的站起来,道:“赶紧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他把外套穿上,还体贴的替她整了整围巾,然后带她出门,道:“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随便吧。”
他笑:“是你说跟你在一起不能随便,好了,那带你吃点清淡的,你手上还有伤,尽量不要吃辣。”
他带她去的是江乐有名的西餐厅,出自名师之手的设计。巴洛克风格,富丽堂皇,挑高的屋顶,巨大的吊灯,强烈的色彩,一眼看去觉得贵气十足。
可能因为是中午,客人并不是那么多,徐依可道:“我听说西餐有很多讲究,我不懂这些,会出丑。”
他说:“怕什么,我又不会笑你。”
他领着她入座,教她点菜,刚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徐依可就看到进来的赵咏琳,第一个念头是,她死定了,今天早上她是借口身体不舒服请的假,现在自己竟然被赵咏琳看到在这里吃西餐。
徐依可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落下去,等到看清赵咏琳身边的男人后,她脸色更是一下煞白,是陈墨阳,昨晚刻薄的羞辱了她的陈墨阳。
当然进来的并不仅仅只有陈墨阳和赵咏琳两个人,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跟在陈墨阳的身侧。照样是容貌靓丽,青春出彩,眉眼间和赵咏琳有几分相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姐妹,只不过那女孩大概是年轻,傲气十足,比赵咏琳少了几分沉静的气质。
闵正翰也觉察到了徐依可神情的异常,他顺着她的视线转身,看到了进来的人,他伸手打招呼:“阳子!赵大美女!”
陈墨阳这时才看到了徐依可和闵正翰两个人。
人都到跟前了,徐依可不得不打招呼,道:“赵姐,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赵咏琳微微点头,视线落到她的手上,道:“手怎么了?”
“不小心被玻璃割了。”
闵正翰似乎和那女孩很熟,道:“咏荟,好久不见,这阵子在哪儿?”
徐依可想起在杭州宾馆那一晚赵咏琳的电话,还有如此相近的名字,确定眼前的女孩应该是赵咏琳的妹妹。
赵咏荟道:“前段时间一直在香港走秀,昨天才回来。”
陈墨阳一直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等她们寒暄,徐依可低着头,她不敢看他,也不想看他。
双方聊了两句,赵咏琳道:“我们位置在那边,先过去了,两位用餐愉快。”
第二十七章他想见她
等陈墨阳和赵咏琳几个人走远了,徐依可道:“你和赵主持很熟吗?”
“你说赵咏琳?不熟,大家不在一个圈子里,倒是她妹妹,就是刚才那女孩,平时偶尔还有点来往,她高中时就喜欢阳子,还追到国外去……”他一笑:“不过我估计阳子连她名字都记不住。”
徐依可道:“怎么会,她那么漂亮。”
闵正翰不以为然:“漂亮女人何其多,不差她一个,不过阳子今天肯出来和她吃一顿饭,看来也不全然是没戏。”
徐依可无意识的用手指在桌子上划着圈圈,道:“她是模特?”
“嗯,你怎么对人家这么感兴趣。”
“好奇,模特啊,觉得很神秘。”
闵正翰道:“有什么好神秘的,赵咏荟家境不错,家人又宠着她,平常骄傲得像个女皇一样,说白了就是一个任的富家女,不过一物降一物,也就对阳子死心塌地的。”
徐依可语气里有着她自己都不可觉察的失落,道:“漂亮的女孩有资格骄傲任。”
有时她也想骄傲一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骨子里总是自卑的,所以他才会那么看不起她吧!
一开始她就处于劣势,就连感情上她都处于下风,所以他才有伤害她的机会。
闵正翰抓过她的手,她的手很漂亮,修长,但每手指都很饱满。他想象着那颗戒指要是戴在她的手上,该会有多么衬。
他道:“你也有资格,依可,从今以后我可以包容你所有的任,甚至娇气,但你不能太骄傲。”
徐依可下意识的想收回手,但是在眼角扫到餐厅那一头似乎相谈甚欢的男女时,她略微迟疑,最后干脆任闵正翰握着。
闵正翰的话不是不让她感动,想着俩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她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个男人会有这样对待她的一天,他说的即使是花言巧语,即使只是哄着她的,但肯这样哄着,也算是用心。
那边赵咏荟看向徐依可,道:“那女孩是谁,好像没怎么见过,闵正翰新找的床伴?真土,他品味越来越低了!”
陈墨阳看见徐依可和闵正翰交缠相握的手,眼里闪过一丝隐忍的愠怒。
赵咏琳听了自己妹妹的话,不禁皱眉,这个丫头总是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挑场合的盛气凌人。
赵咏琳道:“你别胡说八道,那是我们台里刚来的一个小姑娘。”
赵咏荟不屑:“有什么差别,这样的女孩更好骗,说不定还傻傻的以为人家会娶她!”
陈墨阳道:“我们点菜吧。”
赵咏荟把目光收回到陈墨阳脸上,还是那张令她痴迷的脸,一点都没变,她道:“姐,你今天要好好的招待陈学长,你不知道在美国的时候多亏了陈学长照顾我,要不然一个人在外面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陈墨阳脸上看不出喜怒,道:“赵小姐你开玩笑了,我还真记不起我怎么照顾你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和她真的不熟。
顶多只感到面熟而已,上次采访,赵咏琳在他面前提起过赵咏荟,说自己的妹妹在美国和他一个学校,承蒙他的照顾,一直想找机会好好谢谢他。
他记得当时的留学生中有几个亚裔是女的,大家平时没事也会聚聚。
他不是一个热忱的人,也从未对谁有过特别的印象,更别说特地照顾哪个人,那是天方夜谭,当时他还真想不起赵咏荟这个人。
不过赵咏琳既然那样说了,他也不会刻意让人下不了台,过后也没放在心上。
前阵子,赵咏琳几次替赵咏荟打电话约他吃饭,赵咏琳不似别的女人,她不仅漂亮,而且成熟,独立,自信,得体。他对她还是有几分欣赏,不过是一顿饭而已,他没必要那样驳她的面子。
现在面对着眼前的赵咏荟,他真有点后悔出来吃这顿饭,尤其见到徐依可和闵正翰后更是胃口全无。
赵咏荟道:“学长,你可以叫我咏荟,那些事学长或许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我会永远记着。回国后一直想约学长见一面,不过你总是那么忙。”
陈墨阳道:“不过一点小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还是忘了比较好。”
赵咏荟着急的道:“怎么能忘,那都是学长对我的情意……”
赵咏琳头疼,真想拿胶带把赵咏荟的嘴胶起来,真的是丢她的脸,她打断道:“咏荟,点菜吧,别让陈总饿肚子。”
赵咏荟不甘不愿的闭嘴。
陈墨阳的心思不在饭桌上,那边徐依可的笑容越灿烂,他的眼神就越沉,整个人都泛着冷冽的气息。
对于赵咏荟的喋喋不休,自然没有丝毫的回应,久了,赵咏荟也觉得没趣,一双眼睛瞟向自己的姐姐求助。赵咏琳早料到自己的妹妹没戏,当时抵不过母亲的命令才硬着头皮约了陈墨阳。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连敷衍都不肯,暗叹口气,这个丫头回去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一顿饭结束,陈墨阳起身,赵咏荟邀他今晚喝一杯,他拒绝了,他给赵咏琳的面子到此为止。
经过刚才徐依可坐的那一桌时,已经没有人影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位置,他似乎还看得见她的笑容,眉眼弯弯。还清晰的记得她将手放在闵正翰的手上,一脸的温婉。
他突然就停在那里,无比的气闷,那丫头,她不是怕闵正翰怕得要死吗,现在是怎么回事,竟然百依百顺的投怀送抱!
她耍着他玩吗!
赵咏琳开口唤道:“陈总。”
他回过神来,往外走。
赵咏荟道:“学长,你去哪儿,回天星吗?听说你把娱乐城经营得很大,我可不可以跟你去参观。”
陈墨阳开了车门,道:“我还有事,改天吧。”
赵咏琳道:“咏荟,不要不懂事,陈总有很多事要忙。”又对陈墨阳道:“陈总,谢谢你今天赏脸,下次再见。”
陈墨阳沿着车道一路开下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要干什么,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他想见她,疯了一样的想见她,想像那晚一样把她抵在墙上,把那晚想做而没有做的事给做了,他要狠狠的吻她!他要让她哭,要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第二十八章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厌恶
到了小区门口,徐依可坚决不让闵正翰把车开进去,他的车太招摇了,万一让楼上楼下的邻居看见了,还不定会说什么。
徐妈妈对这种事特别严厉,一再的告诫她不准像时下的那些女孩一样整天想着傍大款,女孩一定要洁身自爱才能嫁个好婆家,才不会让人看不起。当时 徐依泽还在一旁讥笑,道:“妈,你担心什么,就姐那样的,人家又不是钱多到没处花让她傍。”说实话,担心妈妈骂她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她和他的关系还没到这个地步。
闵正翰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送你到楼下都不行?”
徐依可道:“万一让我妈,让熟人看见了怎么办。”
“怎么办?又不是偷情,就说是你男朋友。”
徐依可瞪他:“谁说我是你女朋友,我有答应吗?”
闵正翰投降:“OK,我错了……”他沉吟了下,道:“依可,我明天还要出差,几天才能回来,这几天你好好考虑一下好不好。做我女朋友,我发誓会认真对你。”
徐依可道:“如果到时我的答案依然是不呢?”
他道:“等我回来再听你的答案。”
她点头,正想打开车门下去,他突然倾身过来抱她,徐依可吓一跳,双手推挤他的肩膀:“你干什么啊……”刚刚才说会认真的对她,马上又故态重萌。
“不要说话,让我抱一下就好。”
他真的只是轻轻的拥着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连身体都没有贴近,无限的怜惜和温存。徐依可渐渐的也停止挣扎。
一会儿他放开她,道:“上去吧,回来再给你打电话。”
徐依可觉得几天之后她必然不会有不同的答案,还不如现在说清楚,以前她一直觉得他只是玩玩,不会当真,如果最后有一个人会受伤,那肯定是自己而不是他。
可是他现在这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让她害怕,让她心虚,也让她觉得有负担,她宁愿他对自己玩世不恭一点,也不愿他认真。
其实她现在就已经后悔自己早上说的那番话,她怎么能松口答应让他追自己,他刚才的那个拥抱让她警觉到危险,意识到自己一时的松口有可能是在玩火。而且最后无疑会引火上身。
她道:“闵正翰,你不要这样,其实我可能……”
他打断她:“等我回来再说,说不定我不在的日子你才会发现你有多思念我,好了,你上去吧。”
徐依可咬咬唇,最后还是下去,道:“那你开车小心。”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里,闵正翰才开车离开,他不是看不出她刚才急欲撇清的心思,他知道那个丫头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在玩家家。
不过,既然开始了,他就不可能这么任由着她喊停。
徐依可满脑子乱糟糟的回到家里,她本想找个人说说,但丁静要结婚了,整天忙着婚礼,她不好去打扰,而文琪,不用说,肯定会大骂她一顿,让她更加的郁闷。
徐依可烦躁的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然后啊一声无力的倒到床上,不明白不过一个早上的时间,自己怎么会脑袋被门夹的把事情弄成这样,真是悔不当时。
最后她干脆拉过被子睡觉,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太多也没用,想简单一点,不就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向自己表白吗,没什么大不了!不要想得太严重了。
她刚陷入睡眠,手机就响个不停,她迷迷糊糊的过电话,见是陌生号码,害怕又是移动客服打电话给她做什么调查问卷。她干脆不接,继续睡。
可是对方比她还有耐心,铃声持续响了五六分钟还不肯消停。
徐依可只好按了接听键,有气无力的喂了声。
一个很烦躁的男声音道:“在哪里?”
徐依可直觉的以为对方打错电话了,道:“请问你哪位?”
“徐依可!你现在人在哪里?”
徐依可终于认出对方的声音,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陈墨阳!你找我干什么?”
陈墨阳愈发的不耐烦,她听见他在电话那边靠了声,一字一字的道:“我!问!你!在!哪!里!”
徐依可虽然听出了他话里的火气,但因为看不清他骇人的表情,所以‘无知无畏’,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行踪!”
她也想要强势一次,凭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都抬不起头。虽然他救了她两次,但是他伤她一次就已足够全部抵消。
她愤恨的想,他以为她可以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他以为她是张宛吗?
陈墨阳道:“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我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十分钟之内回来。”
徐依可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阳光小区,十六栋504!”
徐依可惊叫:“你不要过来。”
陈墨阳道:“很好,看来你在家,给你五分钟,你不下来,我上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依可跑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果然停着他的车,
徐依可觉得自己要疯了,不知道他到底又要干什么,又要说什么。
难道他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她和他朋友在一起都不被允许的地步吗?
徐依可随便整理了下头发就跑下去。
坐上车后,他看了看表,道:“晚了两分钟。”
徐依可气喘吁吁:“我住五楼,没有电梯。”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拧了把车钥匙,把车开出小区。
小区不远处有个公园,中午时分人不多。
徐依可道:“你要跟我说什么,在那里停。”
陈墨阳没有理她,继续朝前开,徐依可见离自己家越来越远,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停下来,我不要去。”
陈墨阳完全不当回事,他还是沉着脸一语不发的开车,而且车速很快,有一种暴风雨到来的前兆。
徐依可着急的去动方向盘:“你给我停下来,停下来……我不要跟你走……”
他一手把她推开,她稳不住,一下栽到车门边,头重重的磕到车窗。
他恶狠狠的道:“***给我安分点,不然我揍你!”
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厌恶,像看一只苍蝇,一只让他恶心得恨不得捏死的苍蝇,但是他连捏死都不屑,因为会脏了他的手。
徐依可觉得委屈,她不明白,他这样的讨厌她,为什么要来找她?
难道他觉得那晚的羞辱还不够吗?
她用手背抹了下掉出来的眼泪,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要是别的女人,就算奈何不了他,肯定也不会在他面前哭,就只有她,连眼泪都控制不住,难怪他这样欺负她。
眼泪一颗一颗的滚下来,她无声哭泣,陈墨阳的心情反倒没有那么烦躁了,她哭的样子比刚才在饭店里那一脸灿烂的样子顺眼多了。
可是他开了近半个小时,她还在掉眼泪,他又变得不耐烦起来,把车头的一盒纸巾扔给她,把脸一横,道:“把眼泪擦干净,再让我听到你哭,我就不客气了。”
第二十九章他的吻带着海水的味道
徐依可相信这个男人真的会对自己不客气,可是她哭久了一下子收不住眼泪,时不时的还会抽噎一声的打着嗝。
小时候因为这没少挨徐妈妈的打,她一哭就停不下来,徐妈妈是急子,总是道,你不哭我就不不打你了。可她哭久了,总还有点抽抽噎噎的声音在做收尾,每每弄得徐妈妈火大,拿着小枝条死命的抽她。
徐依可不敢再去夺方向盘,声音透着可怜:“到底要去哪里?”
她真的不想再承受他言语的攻击。
陈墨阳道:“闭嘴,在座位上坐好,你不是胆子大得很,都敢跟闵正翰单独进进出出,还怕坐我的车!”
她抽纸巾使劲的擦自己的眼睛,反抗道:“不关你的事,就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我连跟他吃饭都不行吗?”
他拿眼横她:“叫你闭嘴,你还越来劲了是不是。”
徐依可气得扭头看窗外,她方向感不好,可还知道车离了市中心一直往外环开,她不知道他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罪孽深重需要他这样大动干戈的?
眼前出现了一片广阔的海滩,他将车停在海边,不比夏天,冬天的海没什么好景致,白浪翻滚,车外海风呼呼的刮着,卷起一些细沙拍打在车窗上,沙滩上空无一人,无限的苍凉。
徐依可透过车窗看了眼,扭头道:“干嘛来这里?”
他微微眯起眼睛扫视她,她鼻头红红的,两只眼睛红肿,两颊上都是泪痕,一片狼狈,他道:“我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爱哭,而且哭得毫无美感。”
徐依可恼怒,她难道连哭都得哭得取悦他吗?她道:“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要说就赶紧说。”
陈墨阳道:“你跟闵正翰是怎么回事?”
她竟然不怕死的撩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冷笑,捏住她的下巴:“跟我耍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最倒胃口!”
徐依可甩开他的钳制,大声道:“我知道我让你倒胃口,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来找我,你今天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逼近,一只手撑在她的椅背上,道:“你觉得为什么?因为喜欢你?嗯?”
他脸上的嘲讽让她觉得自己又狠狠的被羞辱了一番,而且他的脸离她那么近,她都不敢大口的呼吸。
陈墨阳道:“我明明警告过你,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知死活的和闵正翰纠缠不清?”
她紧抿着嘴,不开口,反正她说什么都会从他的眼里看到讥讽之色。
“说话!”
她依然闭着嘴,眼神少有的倔强。
她默不吭声的死鱼样惹恼了他,他的眼角跳了跳,额角开始浮现青筋,他看了眼滚滚翻腾的海浪,道:“很好,最近有点胆子了,再不开口,我让你去海里跟鲨鱼作伴。”
徐依可闻言,惊慌的看了眼大海,道:“你唬我!”
这片海域怎么可能会有鲨鱼,夏天大家都还在这边捕鱼,捡海螺。最多,只有一次,海水搁浅了,有一只鲸鱼出现在了海滩上,那还是多年之前的事了。
虽然这么说,她脸上还是出现了畏惧之色。
陈墨阳利落的推开车门下去,徐依可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绕过车身过来了。
她旁边的车门被开,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拖出来往海里拽。
警觉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徐依可慌了,死命的后退:“不要……你放开……我……我说就是了……”
她的力道哪里敌得过他,用尽了全身力气还是很快的就被他甩到海里,一波海浪涌上来,从她的头顶落下,她全身湿透,双手不断的扑腾,一连喝了几口海水,嘴里咸咸的,哭都哭不出声音,差点都喘不过气。这不是泳池,这是海,一不小心她可能就这样被浪花卷走,葬身大海。
她在水里沉浮,身上的厚重衣服压着她不断的下坠,在下一波海浪涌来之前,她尖叫:“我求你了……陈墨阳……我不要在海里……唔……我害怕……会有水蛇……会有水鬼,啊……”
他对她的哭求不为所动,一只手牢牢的拽住她的胳膊,一只手按在她的头顶,一下一下狠狠的将她的头往水里面按。
水往嘴里灌,喉咙难受,肺难受。
徐依可觉得要窒息了,自己肯定会死在他的手上。
她不仅要与海浪对抗,还要和他对抗,力气逐渐的从身上流失,她疲力尽,连哭声都变得虚弱,最后没有力气挣扎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为什么……
在徐依可以为自己要沉尸海底的时候,他终于停止暴行将她从海水中捞出来。
她直挺挺的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嘴里不时的往外吐水,风裹着沙朝她吹来,她冷,可是都没有力气爬起来。
陈墨阳身上也都是水,湿漉漉的,他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拧干。然后又过来剥她的外套,她里里外外没有一处是干的,脸上,头发上都是沙子。
他俯身,手掌轻柔的拂过她的脸,将那些细沙擦掉,柔软的肌肤和着细沙的糙,很奇妙的感觉。
徐依可眼神还有着恐惧,她喃喃道:“你想我死……你想我死……”
她的眼泪不自觉的又淌下来,他刚才就是把她往死里整,
他反而笑了,手指拂去她的泪珠:“早让你听话,以后都要乖乖的,嗯?”
他的脸压得越来越低,手指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然后停留在那里。因为冷,她的唇都有点泛紫,不复以往的红艳,但还是一如想象中的柔软,细嫩。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描着她的唇形,轻轻挤压。
下一秒,他压低身子,整个人覆在她身上,双唇攫住她的唇,他的吻带着海水的味道疯狂的肆虐着她。
徐依可惊呆了,他竟然在吻她,今天的惊吓太多了。她发懵,一会儿才记得推他,她刚才的力气都用尽了,现在本全身软绵无力的,他微微用劲就能抵住她的反抗,他惩罚似的咬了一下她的唇,道:“还不学乖,嗯?”她细碎的呜咽很快就被他吞没,他的舌头卷着她的,吮吸,纠缠。舌尖扫过她的上腭,带着凌厉的侵略。
双唇摩擦,他来回描绘着她的唇形,或轻或重的咬她,他压着她,夺取她肺里的空气,她在他稍微退离的时候大口的喘息,但他很快的又堵上来,不知餍足的吞噬,他沿着她的嘴角一路亲吻,她的下巴,细长优美的颈子,细致的耳垂,反复的缠绵。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侵略和刺激,就连闵正翰都没有得逞过,可是现在这个口口声声厌恶她的男人正伏在她的身上给她从未感受到的激情。
太多的慌乱,太多的惊讶和未知的恐惧,茫然,一起涌上来,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能闭上眼顺着自己的感官走。
男的气息,和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脸上,唇上,脖子处游走,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两人微微的喘息。
他的头埋在她的口,她揪着他的头发,只想让他结束这样可怕的折磨,她微仰着头喘息,头顶的天空异常的沉。
第三十章她不是特别好,只是刚刚好
两人在海水的粘湿中纠缠,辽阔的天空和苍茫的海滩映衬下无人打扰的放纵,陈墨阳渐渐的不满足于亲吻。
脱掉外套后的徐依可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衣,浸了海水后包裹着她,紧紧的贴在她的皮肤上,前的扣子被他解开几颗,即使上一刻他的吻令她全身燥热,但赤裸的皮肤在萧瑟的海风中依然让她冷得哆嗦。
他重新密密实实的压着她,挡住海风的肆虐,他边亲吻她,一只手边从她衬衣的下摆贴着她身体的曲线爬上去。
她在海风的冰冷和他所给的狂热中辗转,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他略带糙的掌心在她细致的肌肤上一寸一寸用力的揉搓,他的手到了她的背后到了她内衣的扣子,熟练的解开,往下拉。
他亲吻着的她的前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一片令他迷乱的风景。他一时似乎陷入了疯狂中,眼神变得愈加的幽深,他啃噬着她,在唇齿间吞吐,吸吮。手索到她裤头。
徐依可惊恐的睁大眼抓住他的手,大力的喘息着:“陈墨阳……别……别……”
因为恐惧,惊慌,她深深用力,指甲都陷进他的手背,他正陷在自己的感官刺激中,不加思考反手用力将她意图阻止的手拉到她的头顶固定住。
受伤的手腕经过海水的冲刷,上面的纱布已经快要脱落了,现在又被他这么狠狠一按,她疼得受不了的哭喊出声:“疼……疼……”
她抽出被他压住的另一只手捶打着他的背:“你放开……放开……”
被打断的陈墨阳恼怒的呻 吟了声,抬眼看到她手腕上渗出来的血,理智稍微被拉回,他放开了她的手,整个人放松下来伏在她的身上微微喘息。
他下巴在她的发间磨蹭,在她耳边低喃,邪魅的轻笑:“你怕水鬼?我就是水鬼!怕不怕?”
等到气息平稳的时候,他替她扣好扣子,起身拉她起来。
两个人的外套扔在沙滩上,被风吹鼓着,像两只小帆似的。
捡起来,依然是潮湿的。
回到车上,他翻了条毛巾出来扔给她,然后就驱车回去。
她机械的擦着头发,不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算什么?
脑海中有很多的问题,可她不敢问,她害怕每一个问题问出口后他都会有一个恶毒的答案在等着她,堵着她,再一次打破她所有的以为。
她不是他的对手,从来就不是。和他,她没有交手的机会,一开始她就一败涂地,兵败如山。
她曾对闵正翰说,她玩不起。
可是,遇到陈墨阳,她连‘玩’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掌握,他发号施令,他运筹帷幄,他朝夕令改。而她只是他手中的玩偶,不仅没有主动权,甚至没有话语权,所有的剧情都由着他的心情走。她害怕,因为已经预感到自己的结局不会是圆满的。依照刚才来时的路程,回去起码也得一个多小时,她的脑袋很乱,同时又昏昏沉沉的,上下眼皮不断的想合上。
而且身体越来越冷了,比刚才在海边吹着海风时还要冷。
在她无意识的要陷入睡眠的时候,陈墨阳拍了拍她的脸,道:“不要睡,很快就到了。”
她全身都是湿的,一觉睡过去,不生病才怪。
一路上她艰难的抵制着睡意,他没有直接送她回家,车进了车库,里面有电梯直达他的楼层,是一个楼中楼式的公寓。
他带她上楼,拿了件浴袍给她,道:“赶快进去洗个热水澡,顺便把你手上的伤口清理一下。”
等她洗好的时候,他也已经从另外的浴室出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道:“过来。”
他的浴袍套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她不得不一只手揪着前襟,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他拉过她受伤的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覆在上面的纱布刚才已经被她去掉,用清水稍微的清洗了下,还未闭合的大大小小的几处伤口又裂开,皮翻着白,还有点涨脓。
徐依可看见那天落在他车上的那袋药此时就放在茶几上。
他打开,拿了几棉签和双氧水给她伤口消毒。
他看了她一眼,将她搂紧,道:“忍着点。”
徐依可还想说,不是很疼,她还能忍受。
结果下一秒,他用沾了双氧水的棉签残忍的扒拉开她将闭未闭的伤口,使劲的往皮里面捅,把里面的脓水挖出来。
徐依可倒吸口气,双腿乱蹬的哭喊:“啊……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跟我有仇啊……疼……”
他将她制在怀里,道:“别动,不然更疼,伤口里面化脓,外面闭合有什么用,以后疼得更厉害。”
她也知道,可是她忍不了痛,就只想攻击他,因此还是不停的折腾。
好不容易将伤口上好药,重新包扎起来,她哭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
他帮她包好伤口就到浴室把她的脏衣服都收拾着拿到楼下去,扔她一个人在沙发上期期艾艾的,觉得好不悲惨。又想起自己大半天不在家里,也没有跟妈妈说一声,她到浴室里去拿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屏幕里全都灌满了水,肯定是在海里的时候弄坏的,那是她刚买的手机,还没用几天。
心痛,伤口痛,心情更差了,她抹了把眼泪,一边在心里诅咒陈墨阳,一边把手机卸下来,用吹风机吹。
一会儿,陈墨阳端了两杯咖啡上来,道:“怎么,这么快就不哭了?”
他还煞有其事的看看表:“连二十分钟都不到。”
她不理会他的调侃,专心的修自己的手机。
他此刻显然心情很好,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顺便欣赏她沮丧的样子,觉得赏心悦目。
她来来回回的捣腾,一点成效都没有,抬头,他一派悠闲若无其事的样子刺激到了她,她怒不可揭的扑向他,胡乱的捶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他时不时的羞辱她,他把她扔海里,他让她伤口变严重,他只会让她哭,都是他!
陈墨阳没有防备,左右闪躲,道:“小心点……小心点,咖啡烫……”
他赶紧把咖啡拿开,翻个身把她压在身下的沙发里,道:“别闹,不然有得你苦头吃。”
她眼睛因为生气而更显得晶亮乌黑,道:“你为什老欺负我……为什么……”
他啄了下她的唇,道:“因为我喜欢你怕我的样子。”
外面的几缕阳光透过沙发旁偌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她的发间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从来不知道这间冰冷的屋子会有让他感到温暖舒适的时候,让他连日来狂躁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身下的女孩不是特别好,只是刚刚好,刚刚好可以填补他心口上的那个洞。
第三十一章不是不够聪明,只是不愿聪明
第二天,她不可避免的染了重感冒,头重脚轻,低烧,咳嗽,流鼻水样样来。
徐爸爸心疼,说:“不然你再请个假。”
她吸着鼻子,道:“不行,电视台也不是我们家开的,再请给领导印象不好。”
徐妈妈道:“你看,这就是狼来了喊多了的下场,现在真病了就不敢请吧,下次看你还敢不敢随便请假。”
徐依可垂头丧气的出门,觉得妈妈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学识再高一点,估计跟赵咏琳都有一拼,只可惜自己没有遗传到妈妈的明和强悍。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人把她欺负得死死的,尤其是陈墨阳。
想到这,徐依可的脑袋又是一团乱麻,昨天下午他送她回来,离开的时候丢下一句让她不要再跟闵正翰联系的话,然后就扬长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算什么,是一件在商场里面看上眼提回去的衣服?接下来他会怎么处理她这件衣服?挂在衣柜里连标签都忘了拆?还是像对待张宛那样,穿过一两次之后就扔了?
她不敢多想,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她所要的。
她的人生从遇到陈墨阳那一刻就开始错位了,走在不熟悉的道路上,从此跌跌撞撞,一步步的走向早已注定而她却以为可以扭转的结局。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明白是因为自己太早遇见他了,在她最容易沦陷的锦绣年华里偏偏遇上了一个让人无法招架的男子。涉世未深的她没有在红尘烟火的深处走过,还无法体会到世事无常的残忍,所以陶醉得太快,没有足够的定力和他抗衡,去抵挡他的诱惑。
可是等她真正的明白过来已是多年之后。
一路上她昏昏沉沉的到了台里,同事看见她那副病容,都不忍心差她做事,她昨天请的病假算是名正言顺。中午的时候意外的接到韩越的电话,说要介绍自己的女朋友给她认识。
上次闵正翰的恶作剧,徐依可一直到从张宛那里拿回手机之后才发现。她觉得如果刻意跟他解释,他说不定还会多想,以为自己对他还有什么期待,因此对于这个误会她也没有多加解释。
韩越约她晚餐的时候见,她没有推辞,因为没有推辞的理由。
曾经有过的的那份心思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些因为曾有过的相伴而零落下来的碎屑。
如果他有心要将这些碎屑沉淀成友谊,她似乎也没有必要拒绝。一整个早上她都陷在自己和陈墨阳的纠葛中,昨天发生的一切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放重演。
他霸道的吻,他的气息,他带着邪气的表情直到今天仍会让她感到战栗。
她痛恨自己对于这段关系竟然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她也试图在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中寻找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路。
翻来覆去,总是回到最初的迷茫和纠缠,就像是一个迷,绕来绕去她总是深陷其中,找不到出去的路。她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不知道怎样做,或许更甚者她不愿意知道,就像张宛说的,不是不够聪明,只是不愿聪明。或许她害怕太清醒就会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结局是和张宛一样的,毕竟他身边的女人提供了太多这样的例子。
好在同事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对于她一早上的神恍惚也没有在意。
中午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出去吃饭。她没有胃口,病怏怏的趴在桌子上想睡一会儿。
陈墨阳打来电话,听见她有气无力的声音,道:“怎么,生病了?”
她没好气的想,谁大冬天的在海水里泡着,吹着冷风不会生病,也只有他了!
她道:“嗯,感冒了。”她的声音带着生病的慵懒和鼻音。在他听来就像撒娇一样。
他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窗台旁,道:“现在在哪里?”
“上班。”
“吃了没有?”
她有问有答:“没胃口。”
陈墨阳看看表,他一会儿还约了个市领导吃饭,看来没时间见她。
他道:“我帮你叫外卖,你吃一点,晚上来找我。”
“晚上我约了人吃饭。”
他道:“推掉,我让你约,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就不由分说的挂断。
徐依可觉得头更疼了,细细的哀嚎一声又扑到桌子上。
赵咏琳进来,经过她的桌子旁,道:“怎么,身体很不舒服?”
徐依可坐好,道:“还好。”
赵咏琳道:“你跟闵正翰还在一起?”
徐依可知道赵咏琳可能是听到她刚才的那通电话,误以为是闵正翰打来的。
赵咏琳那副口气让人很不舒服,好像在惊奇闵正翰怎么还没玩腻。
说实话,赵咏琳是前辈,平常高高在上她一直都忍了,工作上即使不属于赵咏琳的管辖范围,但有时候被赵咏琳训斥几句,她也都是默不吭声的接受。
徐依可不明白自己都这样服软了,为什么赵咏琳依然看她不顺眼,连她的私事都得问几句。看来人和人之间确实要讲缘分。
徐依可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毕恭毕敬,只是淡淡的道:“偶尔吧。”
然后将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无聊的玩着手机。
赵咏琳挑眉,但最终没说什么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下班,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收拾东西准备到跟韩越约的地方。
她站在那里等电梯,正好赵咏琳姐妹也在那里。赵咏荟还是那样的盛气凌人,徐依可暗想,毕竟是姐妹,总有相同的地方,赵咏琳是带着点内敛的骄傲,而赵咏荟则是不加修饰的傲慢和张扬。
赵咏荟显然也认出了徐依可,道:“你不是那个闵正翰的女人?我们昨天刚在餐厅见过。”
徐依可只得点头:“你好。”
赵咏荟道:“正翰在忙什么呢?不忙的话,出来大家一起吃顿饭。”
徐依可道:“不清楚,他好像挺忙的,或许你自己打个电话问问。”
赵咏荟道:“不清楚正常,他好像很讨厌女人一直问他行踪。”
要不是徐依可清楚赵咏荟对陈墨阳情有独钟,她还真会以为赵咏荟跟闵正翰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
徐依可讨厌这样的女人,一副自以为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好像所有的人都应该被她踩在脚下。
总之,赵家姐妹跟她完全不对盘。
还好电梯很快就到了,徐依可点个头就匆匆的出去了。
第三十二章只为了他的那一句,我想你
到餐厅的时候,徐依可发现只有韩越一个人等在那里。
徐依可问道:“你女朋友呢?”
韩越道:“她临时有点事,马上就过来了。”
他帮她先叫了饮料,两个人在座位上静静的聊天,他女朋友迟迟没来,韩越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去给她打个电话。可能在路上堵了。”
他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但不难发现他一只手臂绷得紧紧的,握着电话的手指关节用力得有些泛白。
他道:“你饿了吧,我们先点菜吧,她可能会晚点过来。”
徐依可道:“没事,我不饿,我们再等等吧。”
他还是坚持叫服务员上菜。
他很贴心的替她擦盘子,倒茶,照顾周到,只是不时的闪神。
徐依可猜想他可能在刚才的电话中跟女朋友闹了点不愉快,人家情侣间的事,她也不好问。
一会儿,韩越果然又出去打电话,他站在门口,背对着她。
徐依可透过大玻璃看见他肢体动作激烈,似乎很愤怒。
一会儿,他回来了,脸上有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情绪。
在徐依可的印象中,韩越一直是温文尔雅的,认识的那两三年里,她从未见过他发火。从来是不温不火的人竟也有失控的时候,看来他的女友对他的影响确实大。
他坐下来猛喝了几口茶,看见徐依可看他的眼神,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僵硬的神情有所舒缓,道:“不好意思,她有事,来不及过来,我们吃吧。”
徐依可道:“没关系,下次见也一样。”
他叹了口气:“她总是这样,让人拿她没办法。”
语气中却有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徐依可道:“可你心甘情愿不是吗?”
他点头,眼神悠远:“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幸福到让你陶醉,可也很辛苦,因为总害怕下一刻她就收回她给的幸福,她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捉不定的人。”
徐依可只知道女人会没有安全感,原来男人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笑道:“我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这样患得患失。”
他苦笑,一会儿拿出皮夹翻给她看,是他和女友的合影。
照片上的女孩倒没有韩越先前形容的那样漂亮,五官不似传统的美女,单眼皮,薄唇,高鼻梁,即使留着一头的长发却也没有温婉的感觉。但很自信,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雷厉风行的气质。
徐依可心生疑虑,这样的女孩恐怕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够掌握得住的,更何况是是韩越这样温和的情。
徐依可将皮夹还给他,道:“很有魅力,怎么说呢,像是草原上奔腾的野马,生机勃勃。”
韩越很赞同,道:“对,就是她身上的这股野让人又爱又恨,不过别看她这样刚强,其实她也有温柔的时候。”当她累的时候,她就会像一只慵懒的野猫似的躺在他给的窝里,那时他才能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她的天空太广阔,而他却无法阻止她去飞翔,无法阻止她在别人面前绚烂的绽放。
最终韩越的女朋友也没露面,他送她回去,路上连连道歉,说耽误她时间。
反倒弄得徐依可不好意思,道:“我的时间也没多宝贵,她工作那么忙,你应该体谅。”
韩越摇头:“真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不过她要不是这么拼的话就不……”他的话戛然而止。
徐依可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见前方的大厦门口出来一男一女正说着什么,两人动作亲昵,均是眉开眼笑。
韩越已经放慢了车速,堪堪的停在几米远,离得近,视线清楚,徐依可想起来,那女的正是刚才韩越给她看的照片的女主角。
前方的男女已经上了车,韩越面色愈发铁青,对她道:“对不起,依可,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要办,不能送你了。”
徐依可当然知道他要办的事是什么,她虽有点担心韩越,可也不好多说,因此道:“好,那你开车小心点。”
她刚下了车,韩越的车子就快速的向前追赶。
徐依可站在马路上,觉得好好的一顿饭吃得乱七八糟的,这世上的男女永远在爱不爱,够不够爱中纠结不清。
她坐上计程车准备回家,陈墨阳的电话过来,道:“怎么还没到?”
她嘟嚷:“我也没说要过去啊。”
他今天颇有耐心,细细的哄着:“过来,难得我今晚有时间,听话。”
她说:“为什么是我过去?”
她听见他在电话那头笑,他道:“好,那我去接你,在哪里?”
他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她反而有点毛毛的感觉。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
他接着道:“过来,我想你了。”他的声音很沉,带着疲倦。
她最后还是去了,或许只为了他的那一句,我想你。
到的时候是周落洁领她上去的,再次见到周落洁,徐依可觉得很丢脸,不仅因为上次失明的乌龙事件,更因为她是来见陈墨阳的。
周落洁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什么都没说也没问,带她上去,开了门就出去。
装修豪华的一个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也不然,偌大的空间,办公的地方专门隔出来,剩下的是大客厅,围着一个吧台,还有几间房间。
陈墨阳就平躺在客厅的大组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搁在额头上睡着了,连她进来,他都没察觉。
徐依可坐在地上,看他,难得看到豹子沉静的时候。以往见到的他都是力旺盛,狂野而锐利的。
她微微坐起来,俯身过去,大概是她垂下来的发梢扫到他的脸上,他突然睁开眼睛,她还没来得及退开,他已经一把拽住她,拉到自己的身上。
徐依可双手抵着他的膛想要起爬来,他翻个身把她困在沙发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他的脸在她脖子间蹭了蹭,道:“这么晚才来。”
徐依可道:“我早来了,是你自己睡着了。”
他也不和她争论,静静的抱着她,脸埋在她的颈间。
徐依可见他一点动静都没有,推了推他的头:“你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他答了句:“陪睡!”
他依然闭着眼睛把她作乱的手抓在手里,身体又往里面挤了挤,道:“好好的躺着,陪我睡一会儿。”
他好像真的累了,绵长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徐依可不忍推开,就这样任他抱着,自己不觉也放松下来躺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