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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奶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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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父曾经叫他“南宫大人?”乔炽也像认识过一个南宫家的,叫南宫峻?是一个人麽?

    既然是朝臣,为什麽三更半夜的,竟会出现在皇帝的寝宫中?

    她一面为眼前的情形困惑,一面却已经不由得开始放慢脚步,同时,她的心跳已经响如擂鼓。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因为越是靠近,她越是听到了一种声音。

    一种她熟悉的呻吟之声。

    而发出这个声音的人,竟是皇帝!

    (12鲜币)四十七、荒唐(BL3P微H)

    欢颜有些哆嗦著慢慢靠近,随著那片光亮越来越近那呻吟声也愈发清晰,听得更加清楚之後,连最初那一点点的怀疑都彻底打破了。

    真的是他!

    他正在嘶哑地低吼著,竭力压抑的声音中充满了痛楚与绝望。

    欢颜紧紧地揪著领口,脚步颤抖,却是一步也迈不出去,因为她又听到另一个人声音。

    “我看少临是因为这些日子太宠爱那个小奶娘,把身子亏空了吧。听说日夜不断的索欢求爱呢。”

    天哪!那边究竟有几个人。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呀。

    “是吗?小奶娘滋味怎样?那可是老夫为你准备的,那个小嫩穴可还喜欢吗?她可是你那一双堂兄的掌心宝呢,若不是峻儿的计策,这会儿那个小淫妇还在他们二人怀里浪叫呢。”南宫的声音再度响起。

    自己入宫原来竟是这样的原因,欢颜连手心都冒汗了,可她死死咬著嘴唇,硬是一步也不让自己退後。

    “你喜欢就好,不过老夫要你记得,你自始自终都是我们父子二人的,你讨好我们,那就一切皆有,若是你敢忤逆背叛,拂了我们的意思,那结果可就不好了!”

    父子二人?

    这麽说有两个南宫?啊,想起来了,好像有一个一直垂涎乔灼的男人就是南宫家的,是叫南宫峻,这名字不止一次从乔炽恶狠狠的语气中说出来,欢颜因此记住,又回想了下,当初在庙里似乎就见过那人,和他父亲非常相像的一个阴沈男子。

    欢颜停在那里抖了片刻,里面传出的种种声音都在显示一个场景,她甚至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她想蒙住耳朵,想立刻逃离这里,可是,一想到皇帝在里头受著那样的折磨,她就无法挪动脚步,只能一边发抖一边蹲下来抱紧自己的肩膀,眼泪顺著脸颊无声滑下,一点点落在面前的地上。

    殿内的大床是古木所制,最是坚固牢靠的那种,此时却隐约发出轻微地摇晃声,皇帝的呻吟已经从当初的嘶吼变作含糊不清的号叫,而伴随著南宫粗声喘息大口呼吸的还有一种肉体相撞的“啵滋啵滋”声,这声音每一下都同时有床架的卡吱声相随,可见力道之大,听得欢颜都觉得身体隐隐疼痛起来。

    她的脚一直在哆嗦,浑身抖得像筛糠,却又动弹不得。怎麽办?她想要救他,可是要怎麽办?那里面是南宫父子,他是一个“权臣”。一个敢在皇帝殿宫,强迫皇帝行欢的“权臣”。她并不懂这词的意思,可是回想起那人那种隐隐的气势已经令她感到窒息,而相较之下,弱势的皇帝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连皇帝都无法保护他自己,她又凭什麽去救他?要怎麽救?她胡思乱想,可却越想越乱。

    而殿内似乎有了新动静,那个南宫峻喘著粗气低叫:“爹爹……我忍不住了……我,我要去了……”

    南宫也是急忙说:“正好,我也到了……一起吧。”

    随即一片杂乱而猛然的撞击声喘息声摇晃声皆加速频繁持续片刻之後,终於听到两声狂兽般的嘶吼,随後呯的一声,有东西重重地掉在地上,两个沈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歇了一会,那个南宫峻道:“果然是个极品呀,这些年总算没白调教,少临会疼人了呢。”

    南宫则哈哈大笑,声音十分的张狂放肆,宛如此地并非深宫而是他的府坻:“那是当然,想当年先帝也是此中的好手。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听说当年先帝爷可是一代绝色美男呀,可惜我没缘见到。”南宫峻色迷迷地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了,先帝去得早,少临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吧?可怜的,若是当年你的母後肯下嫁给曦王爷,你好歹也算有个父亲不是?”

    “爹爹这话错了,若是当年太後下嫁了乔昱那老东西,少临哪里还会是你我的,只怕早就成了乔灼乔炽的囊中之物啦。”

    “你也太瞧得起他们,那一对不会有多大出息,”南宫轻蔑地笑了笑,忽道:“累了吗临儿?”

    不管他语调中的关切是真是假,这话立刻让欢颜为之一震,慌忙慢慢站起来,朝前再挪几步,将自己隐在厚重的帷幔後面,悄悄地伸出半个头去探看。

    只见两架青铜九鼎灯盏都被移到了床边,每个盏眼上都点全了蜡烛,十八支烛光照的大床周围十分明亮。

    那个欢颜认得的南宫就坐在床边,他的衣裳敞开著,胸腹都露在外面,胯间的巨物半软垂在双腿之间,他叉著腿坐在那里,此时正用脚去碰就倒在脚边的一个雪白肉体,瞧他那眼神动作,欢颜就知地上躺著的是谁,目光望过去,却是急忙伸手掩住嘴巴,将一声惊叫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他背对这边侧翻在地上,全身赤裸,身边散落著无数衣裳碎片,他的双腿紧紧地倦缩著,双股间的菊眼那里却是一片鲜血淋淋。当中的洞眼因为被撑的太开而无法合拢,外翻的嫩肉正一波波地朝外涌著红白相杂的精液,他的身体轻微地颤抖著,配以雪白的身躯上处处红到发紫的吸痕,实在令欢颜既觉触目惊心又是心痛难忍。

    而他的身边就半躺著四仰八叉的另一个男子──南宫峻。他的肤色极黑,胸口更是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毛,连那紫黑色的巨大肉棒都还是硬挺的,直直地横在一丛浓密的黑毛上。他用一只手臂枕著头,另一只手则在皇帝前面做著什麽,一边还笑道:“真是绝色的好胚子呀,这宫里终究没那麽方便,爹爹我们还是快点行动将他收到私宅去吧。这一个月才能用一两回,我的宝贝可忍得辛苦得很呀。”

    南宫却道:“急什麽是你的总是你的,你最近不是看上乔家老大了吗?别大意了,那小子大本事没有,鬼主意怕是不少。”

    “再有主意是我的终是我的。”南宫峻笑了起来,那笑容令欢颜为之心惊,他说的乔家老大……不会是……天哪乔灼?

    可她还来不及担心别的,却见那南宫峻一个翻手将皇帝转了过来,原来他的手指一直伸在皇帝口中,此时才拔出来放在自己嘴边用舌头舔了舔,嘿嘿笑了几声,一伸手就朝皇帝那染满鲜血的菊眼中探进去。

    皇帝眉心紧皱,身体再度战栗,他却一脸舒畅:“滑溜得很,好不容易开了,我还得要一次。”一边说一边将他的巨棒握住上下套了两下,将皇帝的双腿抬起架往前压下,将他摆成了菊眼朝上双腿则垂在头边的样子,瞧模样就要胯坐下去。

    欢颜顿时大是焦急,眼看著皇帝又要承受新一轮的凌辱折磨,她又怎麽能在一旁看著?一瞬间,她的眼前回荡起那日在假山看到他的模样。

    泪水刹那模糊了双眼,那个高洁绝色的少年,寂寞地在这深宫中卑微的生存著,她却自以为是地跟他说什麽,只要过去,都会好的。

    不。她错了。

    他的伤痛她根本就不了解。他所承受的一切,是无法就这样过去的,除非,他有力量战胜这些!

    她要救他,哪怕是拼上性命!

    (10鲜币)四十八、接近

    心念至此,她已经下了决心,几乎是抱著一死的念头,朝前跨出一步。

    可没等她这一腿踏到实地,身後忽然有人紧紧抱著她朝後扯开,欢颜被扯得险些要跌倒,还没回头便听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不能上去。”

    是小成子。

    他不但阻止她往殿里去,还就这样半抱著将她拼命往後拉,他个子再小毕竟是个男人,欢颜竟是挣不开来,眼看著那帷幔渐远,让他硬生生地给扯了回来。

    他们刚刚那一番折腾,也不知有没有惊动里面的人,可能南宫峻已经再度压上了皇帝根本注意不到这边的事,因此二人一直退到门边都没见有人追出来。

    小成子吁出气抹了抹额头的汗,欢颜却已泪流满面,颤抖著说:“我,我要救他。”

    小成子急得直跳脚:“怎麽救?去送命还差不多。你看看这四周,平日里总有些太监侍卫什麽的,今天一个也没有,就知道这会儿除了他们仨,谁也不敢往这边来了,你上去岂不是正好送作堆?”

    欢颜倒没想到小成子有这样细致的观察力,让他说得一愣一愣,可回想到南宫峻那情动的模样,又是心痛又是著急:“那怎麽办?总不能眼看著……”

    小成子叹道:“你先歇歇,想一想啊,就是要救咱们……也得想想不是?”

    欢颜愣了愣,终於点头,绞著手来回踱了几步,小成子眼巴巴地看著她,看她在面前走来走去都快走晕了,才听她问:“你知道离这边里最近的哪里最容易点著火麽?”

    小成子一怔,想了想道:“後殿有个布衣房,放换洗衣裳的,那里头应该好点。”

    欢颜点头:“你敢去麽?”

    小成子顿时醒悟,一拍胸脯:“这种小事太容易了。我这就去。”说罢就要走。

    欢颜一把扯住他:“千万小心些。”

    小成子看她一脸关切,慌忙用力点头:“你放心吧,这是小事。”说著蹑手蹑脚的去了。

    欢颜这回不敢冒然上去正殿那边了,一怕万一露了痕迹打扰了小成子的事,二怕自己看到那情形恐怕又会气得控制不住自己,只好躲在一边攥著拳头等待。

    时间仿佛停住,对此刻的她和殿内的皇帝来说,真是每一分都是煎熬,她咬牙切齿地等著,好像从来没有等过这麽久的时间,终於在远远的地方忽然有声音叫起来:“走水啦!”

    欢颜眼睛一亮,很快就又听到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宫廷里失火可是大事,何况现在冬季,风大物燥最是易著,这麽一闹腾,睡著的太监宫女们纷纷惊醒,又叫又跑的,一时间“走水啦走水啦”的声音此起彼伏。

    欢颜眼睛盯著正殿的亮光,咬牙等待中,果然见那灯光一黑,同时有脚步声匆匆忙忙地从正殿那边的殿门出去,随即听到一声沈重的关门声的同时,她已经冲了出去。

    眼前漆黑一团,可是她没有半点犹豫并且立刻准确的找到了他的位置,她的手刚触上去,就听他低喝:“谁?”他的声音疲惫却是十分的警醒。

    “是我。”她本想竭力装出正巧遇上的样子,无奈声音颤抖一双手碰上他更是抖个不停,顿时暴露了她的秘密。

    他语气一黯:“你看到了?”

    她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好使劲去拉他:“能起来吗?咱们先起来,这里得……理理……”

    他不吭声依著她慢慢站起,可才站到一半他又!的一声跪了下去,她感到他全身都在痉挛,慌忙上前将他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抱著他的腰,半拖半抱地朝床上靠近。

    离床不过几步距离,二人却都是气喘吁吁,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把他扶上去了,她手脚麻利的将他往被里一塞,拉过被子盖好。自已却在地上顺手反手到处乱摸,抓了那些碎衣片後正在地上使劲擦,已经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的过来了,她慌忙往床上钻,手上的东西来不及扔也抱成一圈藏进了被子里。

    她这边才刚刚躺下,门边就有光亮移近随即有太监在问:“皇上,皇上醒了麽?”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她忙道:“外面怎麽这麽吵?出什麽事了?”

    外面那太监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怔了怔,呆了一会才答:“西偏殿走了水,已经扑下去了。”

    “知道了,那就下去吧,皇上还要睡呢。”欢颜竭力压著声音说话,免得让人听出她哆嗦的语调来。外面那太监也没多话,转身走了,跟随著他的亮光也渐渐消失,殿内回复安宁。

    可欢颜却是一颗心跳得跟要炸开一样,这声音在黑暗中简直跟打鼓似的,她想按捺住这动静一个劲地吸气呼气也於事无补,倒是他轻轻开口,居然是淡淡的口吻:“不要怕……都过去了。”

    她心中蓦的一酸,眼睛都湿了,忙要起身:“奴婢去弄点水……”哪知他一伸手将她怀住,他的拥抱很轻他的声音更轻:“让……让朕抱一下,一下就好。”

    欢颜依顺的靠过去,才刚触到他的怀抱,他却像忽然记起什麽似的猛地一推她:“不要过来……算了……朕……朕很脏……”

    欢颜一呆,随即朝他扑过去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像赌气一样用力,任他挣扎也不撒手,他挣了几下没有挣开也就放弃了,靠著她颤抖的身子,两人都是沈默不语。

    好一会,她才慢慢坐起来:“奴婢去给你弄干净的水来。”说罢轻声离开,过了一会就走回来,随即听到水声,片刻之後,他感觉她拿了块沾过热水的布巍颠颠地要去碰他,他轻握她手:“点灯吧。”

    欢颜一愣,正想拒绝,他却接著说:“在你面前,朕不害怕。”

    欢颜垂头答应了声,转身出去点了支烛进来,用个小小的银盏举著,右手拿了沾水的布为他一点一点慢慢擦拭。一边擦一边泪水也是滚滚而来,因为眼前这伤痕累累的身体,实在是,惨不忍睹。

    (10鲜币)四十九、叫我少临,好吗?

    他简直称得上遍体鳞伤,锁骨肩膀有多处咬破和指痕,虽然不太深可也差不多都见了血,双乳更是被撕咬的开裂,更别提那些因为用力吸吮之後留下的,几乎全身皆是的,斑斑紫痕。

    水布每一次轻轻擦拭,欢颜都要暗自咬牙,竭力去控制住不让自己的手颤抖,身躯尽量僵硬,保持姿势不去触碰他,可饶是如此,他的身体还是会在每一回布帛触碰下产生痉挛。

    烛光下,他的脸色分外苍白,眼睛紧闭,弧形的长睫毛如扇子一样垂盖著,下巴尖尖,嘴唇紧抿,倔强地忍耐著不吭一声,可他的十指却紧紧地抓著床单,简直要将其拧碎一般扭动。

    欢颜终是忍不住劝他:“若是很痛就叫出声来吧。叫出来会好一点。”

    他睫毛颤抖了一下,却说:“流泪和叫嚷,都是意志屈服於身体的……表现。”她闻言一愣,停了手中的动作看他,却听他轻轻的如同梦呓般说:“眼泪不是流给那样的人看的,我可以呻吟嘶吼,可是我,绝不会求饶。”

    欢颜的瞳孔猛然收缩,简直连心都被揪作一团,阵阵急痛压迫著她的心脏,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可是这样的日子……你怎麽能……怎麽能过这样的日子……”

    她说不下去呜咽著哭了起来,泪水如幕中,感觉到他握住了她的手,她朝他看去,只见他的眼睛睁开了,虽然明知他看不见,可是她还是被那漆黑眼眸中的凝视吸引,她忍不住反握他手:“我会陪著你,我们想法子……一定能熬过去的。”

    他的薄唇慢慢地轻扬起来,挑出一线如梦似幻的笑容,语气平和而真挚:“我信你!”他没有说“朕”,他说“我”。而且他说了信她,这对一个饱受折磨身旁几乎尽是敌人的少年皇帝来说,是多麽难的一句话。

    可是欢颜已经哭得迷糊了,抽泣著没注意到这个,大概即使是注意了她也只感动想不到什麽别的。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帮他细细擦了一遍,有些脸红地喃喃:“要擦後面了,我去换水。”说著抱著银盘飞快的跑出去,又怕他冷又怕他难受,她手脚麻利的有如神助,一会儿功夫又端了满满一盆热水进来。

    却见他已经自己侧翻了过来,听到她的声音,他侧头朝她微笑:“不用害羞。床那边有个小抽屉,里头有一瓶蓝花的小瓷瓶子,那个是药。”

    欢颜应了,先去那位置将药瓶子拿出来,在他身边其它破处都一一擦了,又将布帛绞干水,这才慢慢伸到他的双股间,那里的血迹已经有些沾粘,她咬著牙细心的一点点慢慢的将它们化开,再用热水擦去,每一点动静都听到他轻轻的抽气,她下手越发的轻,擦了好久终於将血迹擦干。

    他的菊眼虽已合拢,可是外翻的嫩肉却还没有收回去,赤裸在烛光下,红肿的半凸了起来,十分可怕。欢颜将那瓶子倒过来,再度用手指接了那陀白色的药膏却犹豫著不敢涂上去,迟疑了好一会,倒是他说:“我自己来吧。”

    她慌忙阻止:“我来我来……恐惧会有些痛,你忍不住就说啊。”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即道:“好。”

    她这才敢巍颠颠地伸出手去,先在那肿起的边沿轻轻涂抹,看他没有太大痛感,才敢朝那菊眼慢慢地擦进去,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是如此柔软的。她一边擦一边竟是红了脸,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初入乔府,乔炽为自己的菊眼弄的那个“金铃铛”。

    想到这个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甜蜜,此时方知当时他们完全可以不顾及自己,可却用了那麽多的时间去等待自己那位置能够包容。以前她并不明白这些,只以为是富家少爷的奇怪喜好,可今日见了皇帝这一幕,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竟是如此幸运呢。

    她想著往事,动作更是极为轻柔,令他的痛苦减到了最低,他侧著头垂著眼睛,嘴角却有点淡淡笑意:“擦完了吗?”

    “嗯。”她举著那根还有膏药的手指还在那儿傻站著。

    他等了一会没听到她的动静,又问:“好了?”她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收拾了银盘出去,这趟出去遇到了小成子,追问明白他没有被人发现放火一事,她这才安心打发他去睡了,回到正殿。

    她怕他已经睡了,因此特别的小心翼翼,慢慢的靠近过去正要吹熄那蜡烛,却听他道:“欢颜,你来。”

    她愣了愣,这才顺从的靠近他,他侧著头漆黑的眼睛对著她,伸手抚她的脸:“留下来陪我好吗?”

    “啊。”她呆了呆,虽然入宫不久,可是很多规矩她还是明白的。

    虽然皇後从来不往这边来,嫔妃据说也是有不少,可是自从她入宫就好像没见过哪个妃子侍寝……当然了,这似乎是因为她的关系,不管是不是真的,外人都这样传。

    可是妃嫔不能在这里过夜的规矩她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她没名没份的,她不由得有些犹豫,他却握住她的手轻拉她:“今天我不想一个呆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他的语气中竟然有点恳求的味道,欢颜哪里受得了这个,慌忙点头爬上床去,不敢靠他太近,就在一边侧躺著看著他的脸。

    他像是很知足的叹了口气:“这地方一个人是很冷的。自从有了你,这里好像变得暖和多了。”

    欢颜一愣,她的体温连自己的睡床都捂不暖呢。可是她还是决定不去反驳,因为她的心里因他的话也变得暖暖的:“只要皇上不嫌弃奴婢,奴婢会陪著皇上的。”

    他又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声音有如诱惑:“从今天开始,叫我少临好吗?这麽巧我也姓乔,以後你也不要奴婢奴婢的,好不好?”

    (10鲜币)五十、宫中事

    乔少临,她由此知晓了他的名字,当然她可不敢依他说的那样放肆,依旧是循规蹈矩地称他为皇上,这个时候,他总会回头,准确找到她的位置并且亲昵一笑:“你叫我什麽?”

    她则会红了脸,眼睛四下乱瞟,确定无人才敢轻轻唤声:“少临。”

    当然这样的情形仅限於二人独处,他总是温和地握著她手,和她聊天询问她的身世和过往。

    可是因为那卑微的过去与她如今所见,跟眼前这位本该集尊荣华贵於一身的皇帝竟似有几分相似的缘故,欢颜便将自己这十六年的艰辛都抹杀了去,只挑些在民间见闻当笑话来说。而遇到乔氏兄弟後的种种,她也凭借直觉三缄其口。

    如今她似乎跟原来那个只会垂头接受命运的女人有了一点点不同。

    特别是经过那一晚,乔少临脸色发白分明痛得咬牙切齿,却迸出关於软弱与坚强的那番话时,她觉得自己,似乎也从中得到一点启迪,有了一些变化。

    经历过这麽多的事与变故,她终於尝试去思考,仔细回想起,南宫父子设计谋引她入局再逼得乔灼送她入宫的过程。

    她一个小小的寻常女子根本不值得劳动这样的权臣花如此多的心思,而那天在殿後听到那父子对话後,却让她有所觉悟。

    这二人难道是要挑衅乔氏兄弟与皇帝的恩怨麽?让乔氏因皇帝夺爱怀恨在心,更让皇帝在他们面前失德,最终造成兄弟二人敌忾不平之心?

    可那兄弟两分明是不问世事的富家公子,过著闲云野鹤的日子,真不明白南宫家那两个究竟想做什麽?

    可是以她引线以皇帝为标靶的目地,却是明显。她虽卑微可绝不是傻子,想过之後,即使依旧不明白,可她决定要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去保护他们,不论是乔氏兄弟还是身边的少帝乔少临。

    她所说的那些见闻总是令他含笑,有时甚至会掩不住大笑出声,惹得远远近近的太监宫女都探头朝这边打量。

    时常逗问她些生活中的事,他自然很快发觉,她过去一定有过不好的日子,虽然现在这样欢快地会说会笑,以前恐怕是流过很多泪吧。

    这个语调总是很轻柔又胆怯无比的女人,在他抱著她时总会像兔子似缩起来,如今又时常用警觉的声音不时提醒著他,生怕他受寒受伤,她的乳汁芬芳,可是她的心,却比那芳香更加吸引他。

    “欢颜。”他坐在亭中一角,面前是她端放来的点心。

    听到他叫,她忙转回头,她刚刚在帮他烫酒,用小火炉灌上热水煮沸後放酒壶进去,热酒可以驱伤。她用布包著酒壶出来为他倒了一浅杯:“温热的,正可以喝,先尝尝是不是烫了?”说著小心翼翼地递到他手边。

    他接过去,却将她的手连同杯子一起合在掌心,他在“看”她:“欢颜,若是我总要面对艰辛,你是否会一直陪我?”现在在她面前他都不再称朕。

    她的手暖暖地将酒温传递:“当然。”

    他笑了,就著她的手喝了两口温酒,果然是热的,如一注暖流滑到腹中,连带著身体都热了起来。他禁不住又去扯她入怀,正想拂开她的衣襟,却忽然手上一顿,反而将她衣裳拉得整整齐齐。

    欢颜正涨红了脸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发愣的功夫,便听二人所在的亭子後面一串脚步声靠近过来,她忙起身回望,却见十来个宫女簇拥著一个身材高挑装扮十分华丽的女子正迎面走来。

    那女人远远就盯著她,即轻蔑又讥讽的眼色令欢颜顿觉不安,眼看她走到近前,一个太监尖声喝问:“该死的东西,见到皇後竟不下跪?”

    欢颜一愣,正要跪下,腋下却被乔少临一托,他又将杯子递还给她,温言:“再倒一杯酒来。”随即淡淡道:“稀客来啦?”

    那皇後冷笑数声,也不行礼,自顾自走到亭中一侧坐下,将欢颜上下打量,说道:“也给本宫倒一杯吧。”

    欢颜应:“是”。垂头倒了一杯正要递过去,那皇後却是就手一摆,眼看著就要将热酒洒到她脸上,乔少临却在此时忽然站起,朝那酒炉迈出一步道:“还有麽?香的厉害,再给朕倒一杯。”

    他正好站在了二人之间,那杯酒顿时一滴不剩的全洒在了他的袍上,那皇後一愣之下立刻大叫:“把这个欺君犯上的贱人抓起来。”亭下几个太监立刻就要上来,乔少临却将欢颜一把扯到身後,厉声回头:“真是没了体统?这是你们能碰的人?”太监们从没见皇帝发脾气,不由得都愣住了。

    皇後也似乎微觉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想不到皇上居然对这样的下贱女人体贴至此,看来她淫乱宫廷的罪名倒是不冤!”

    “淫乱什麽的跟皇後相比又算得了什麽?”乔少临竟是立刻反唇相讥。

    皇後面上一白,刷的一声站了起来:“皇上是听哪个贱人乱说,如此毁坏臣妾的名声,臣妾定要将她碎尸万断。”

    乔少临轻哼几声,却依旧摸回椅子坐下,隔了一会才道:“许久不见,皇後此来,是为了跟朕吵架吗?”

    皇後倒似没料到他忽然又服软了,脸上神色颇为变化莫测,好一会才坐回原位:“身为皇後,自然要关心皇上起居,臣妾特来问候,莫非倒是作错了?”

    乔少临垂目对著地面,静了一会才抬头,竟是对著她淡淡一笑:“皇後有这样的心,朕自然欢喜。”

    皇後却是被他这一笑震得魂魄都失了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语气越发温柔:“皇上近日,心情可好?怎麽瞧著竟又瘦了呢?”说罢朝欢颜一瞪:“你们怎麽侍候的?”

    欢颜被瞪得一慌,人家毕竟是皇後,气势身份摆在那里容不得她不觉得自己低人数等,垂了头正要回答,身边乔少临却是一笑道:“是朕这些日子有些畏寒,睡得不好。”

    皇後再瞪欢颜一眼,柔声对著他道:“那今日便让臣妾服侍皇上吧。”

    (10鲜币)五十一、侍寝

    乔少临竟是点头:“如此甚好。”那皇後简直是喜出望外的神色,刹那间变得喜气洋洋,就连对欢颜的妒恨都暂时放下了,一边张罗著让御厨上膳,一边又亲自为他斟酒夹菜,殷勤备致,倒使得一边的欢颜简直没了伺候的机会,只能在一边看著。

    想到皇後侍寝,不知怎麽的,她竟有一点儿微微的伤感。可是目光落到乔少临身上,看到他那安然的笑靥,又觉得这样很好。

    看这皇後嚣张的样子,只怕她在宫里还真是有些势头的,或者她娘家有些靠山什麽的,毕竟能做皇後总是要有身份的大家千金,如今乔少临的现状,若是皇後支持他或许也是一桩好事。她这麽一想就更是退後一点,将自己藏在他背後的阴影中,只不过在皇後转身张罗的时候,乔少临总是能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有一次甚至轻轻握了下她的手。

    她原本没有想哭的意思,可是经他这一握,却是湿了眼睛,头垂得更低了。

    转眼夜幕降临,皇後侍寝似乎是极为新鲜的事,闹得宫里一片鸡飞狗跳,太监宫女们闹腾得简直要折了正阳宫一般,张罗了好久才总算是将整个大殿都拾掇干净,想不到平日里已经一尘不染的大殿此番居然还能弄出这麽大的动静来。

    欢颜本想加入打扫的行列,无奈乔少临要她留下,皇後虽然厌恶地瞥了她好几回,无奈她始终埋头做驼鸟状接不到皇後警告的电波,何况皇後似乎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因这麽个下贱的奶娘再跟皇帝有什麽争执,也就由得她去。不过将她挤开自己靠在皇帝身上一边咛咛细语一边又娇笑连连,这些把戏还是会的。

    欢颜自然也很识趣,退了又退,简直要躲到帷幔里,总算这份识实务的样子令皇後颇为满意,也不再挑她的错,权当这人根本不存在,只管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乔少临。

    他看不见她的目光还好,一边的欢颜几次错眼,不巧瞟过皇後的眼神时竟吓得抖了一抖,那目光让她想起乔灼有时看自己的样子,皇後那模样,真跟要将乔少临吃了似的。

    更何况眼前这架势让她不胡思乱想都难,这哪里是皇後侍寝,简直跟皇上临幸嫔妃有得一拼,大殿内摆设都擦得油光发亮,平日里总是点得白光灼灼的蜡烛,此时居然也熄了许多,东南两端各停一支凤头盏,两边只点三支红烛,愣是将平日里冷冽刺眼的大殿照出几分柔媚的光线来。

    不多时整理妥当,群众演员们诸如太监宫女之类纷纷退场,欢颜这会儿自然也没得选择,埋著头不敢再看他的背影一眼,跟在众宫女後出了大殿。

    一路回到自己偏殿,却还有姚慧过来特别叮嘱,今晚不能往前殿去!警告的语气就像欢颜是个别有用心的冒失鬼一般。而且还不放心,一定要看著她老实答应了,这才离去。

    欢颜坐回床边,看著桌上一灯如豆散著微黄的光,透过那光亮想到得却是方才的乔少临。

    那倾绝的面容,始终淡淡注视前方,嘴边似乎停留著一抹轻笑,可是欢颜这些日子与他相处,知道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笑的。

    他的笑,总会挑动眼角微扬,令人观之心胸都能为之开放,他的笑,总是能直达眼底,让人觉得他根本就看得见,他的瞳孔甚至还会闪映奇特的亮。

    可是刚刚……那麽异样燥杂的环境,多少太监宫女奔来跑去的声音,那简直乾坤倒置的欢腾,他却那麽安宁的笑著……

    欢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已经伸去拔门栓,可指尖触到却又猛然停下,自己在担心什麽?他再怎样也是个皇帝不是吗?连南宫父子那样的折磨都忍受下来不吭一声,难道皇後竟然会更可怕?不,不可能的,皇後也是女人,她刚刚看他的目光虽然贪婪,可却也有很多的喜欢。他答应她侍寝时,同为女人的欢颜可是真正地看到皇後眼中那爱极了狂喜的表情。

    可是无论怎样安慰自己,欢颜却依旧坐立不安,只能一遍遍地在房里来回踱步,可是停下来侧耳细听,前殿却依旧半点声音也传不出来。

    等了好久,看著那蜡烛慢慢的变短了,欢颜这才不是不说服自己,全是自己胡思乱想所至,看来最近草木皆兵的弄得太累,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决定上床睡觉。

    哪知才刚伸手去解系带,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她不过是从床上坐起的功夫,那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随即有人狠狠敲门,她慌忙冲上去拔了门栓,哪料双门一开,一只脚便当胸踢到,正正地踹在她心窝上,她痛的眼冒金星,整个人都缩了下去。

    头发却又立刻被人用力抓住提起来,她勉强睁眼,见面前的竟是皇後,她长发乱飞衣裳不整脸上妆容更是糊得不成样子,凶神恶煞地看著她:“你是怎麽伺候他的?用骚穴?用嘴?还是用屁眼?”一边说一边使力在她身上拧了几下。

    欢颜痛得直躲,皇後却扯著她的头发将她拉近:“他根本就不行的!还是他只有对本宫不行?难怪要传什麽独宠的谣言,原来是为他的私痛……我说呢就凭你这样的货色,怎麽可能宠贯六宫!”

    她的话听在耳中,欢颜却是完全愣怔了,也顾不得身上的痛,呆呆地看著她,皇後更是大怒,一边用力扯一边将她甩来甩去,她比欢颜个子高得多,可也毕竟是个女人,闹腾一下便气喘吁吁,不过还是不放开她,怒喝著:“说,你这个贱人,是不是这样?他是不是不行?不说是吧,好,我这就烫花你的脸。”

    她猛得朝桌边靠,伸手就去拿那半截蜡烛,欢颜这才反映过来扑过去就抢,她更是愤怒,一甩手,果然将那蜡烛狠狠扔在欢颜头上,欢颜捧著头已经全力躲闪,却还被点到额头正中,痛得低嘶一声蹲了下去,皇後提脚要踢,却听门外有人喝:“你闹够了没有?”

    (10鲜币)五十二、嚣张的皇後

    听声音竟是乔少临,欢颜还没转头,他又道:“欢颜,你过来朕这边。”她急忙站起来朝他靠近,不过皇後也没追打的意思,只是冷笑著将二人上下打量。

    “皇後,”他淡淡开口:“何必强求,你的凤炽宫里不是尽有满足你讨你欢心的人。”

    皇後继续冷笑,也不搭腔,目光扫过欢颜,又落回他身上,略带一点眷恋地看著他,简直如痴如醉的时候,却忽然一笑:“这话不错。不过今日本宫却只想留在这里寻欢作乐。”

    那最後四字她说的一字一顿,听在二人耳中更是十分的诡异警醒,欢颜为她目光所惧,不由自主去抓乔少临的衣袖,只听他道:“你想做什麽?”

    皇後嘴角一弯:“皇上,你我大婚不过才一年,你已经厌倦臣了吗?”

    “难道皇後对朕并不厌倦?”

    “怎麽会呢,本宫身边的人,可没一人的容貌能比得上皇上半分,”皇後又露出少许贪婪神色,只是当这目光扫到他下身时却是目光一冷:“不过,本宫身边的人,倒是有一样功夫是皇上望尘莫及的呢,皇上可知是什麽麽?”

    欢颜只觉得愤怒异常,连自身的疼痛畏惧都忘记了,狠狠地瞪著她,皇後却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始终紧盯著乔少临,他果然如她所愿脸色惨白,伸指朝她的方向怒指:“你……”

    皇後扬声大笑:“看来臣妾说到了皇上的痛处呀,那就让臣妾以身传授皇上,何为欢乐如何?”说罢一拂头发,朝外问:“谁在侍候?”

    “奴才在。”一个太监声音小心回答。

    “去传燕公子和阿亚。”皇後说罢那太监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跑出去了,欢颜扶著乔少临,感觉他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忙转头看他。

    却听那皇後道:“小奶娘过来给我梳头。”欢颜一愣,乔少临握著她的手紧了一紧方才松开。她走过去拿起梳子为皇後梳头,可那凌乱长发许多地方都梳不开来,她竭力小心还是扯到了几根头发,“啪”一个耳光响亮落下,欢颜顿时给打得头偏向一边,皇後怒骂:“这麽点事也做不了你还有什麽用处?”

    欢颜将涌到眼眶的泪水强咽下去,捂著脸站起来,正要再梳,却听外面一个声音笑道:“又是什麽事忍得娘娘气不顺?”

    在正阳宫如此放肆的声音还是第一次,欢颜转过头去,看到乔少临神色漠然,嘴边一丝冷笑一闪而没。

    同时门边白衣一闪,一个高挑男子扭著腰迈进屋来,看到乔少临他这才大惊失色,可那惊讶怎麽看都是虚假,甚至脸上还带著笑容朝他随意曲了曲膝:“叩见皇上。”

    说完立刻就站起来,径直走到皇後身边信手一拂,将欢颜挤到一边,半个身子靠在皇後背上,声音浪荡:“啊哟娘娘,你是怎麽了?看的燕子好心疼哦。”

    皇後眉眼含笑:“来得好快。”

    “可不是,娘娘传唤,燕子一路飞奔著就来啦,不像某个人慢慢腾腾的……”

    “背後说人坏话,仔细你的皮。”又一个男人声音随後而来。

    这次出现的是一个穿青衣的男子,也是进屋才看到乔少临,似乎这位皇帝在这正阳宫是十分稀奇的事。

    不过这人比先前那个倒是是略为收敛,叩拜请安皆无水份,只不过乔少临如同一尊塑像般不闻不动,他跪下去半天也没人叫他起来,场面不由有些尴尬。

    还是一边皇後笑道:“起来吧,你忘记了咱们皇上看不见,你这番殷勤算是白费了。”

    青衣人脸色愠怒地站起来,转身时甚至朝乔少临轻轻冷哼,回头却是一脸的笑:“娘娘,让阿亚为你梳妆可好?”

    “你又来抢我的活,我明明到的比你早。”先来那个燕公子竟然嚷嚷起来。

    皇後由得他们争吵,目光始终盯著乔少临,看他身躯微战双手紧握,这才满意地笑道:“你们也不用争了,今日,都一起吧。”说罢伸手在燕公子腹下一捏。

    燕公子顿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脸都红了似的娇慎道:“娘娘……有人看著呢……”眼睛还朝一边瞟,欢颜早让这阵式惊得呆了。此时只觉胸中一口怨气猛然地冲涌上来,过去扶住乔少临就往外走,他愣了一愣,才顺著她跨出门槛儿,里头皇後顿时喝道:“小贱人你给我回来,胆大包天的东西……”

    可欢颜一反常态,竟然权当听不到,使劲拉著乔少临愣是往外又走出几步,那皇後倒也不阻,歇了一歇,居然浪叫起来:“啊哟我的燕儿,舔的真好,就是那儿你说本宫的穴儿可好可甜?”

    那燕公子喃喃地说:“娘娘浪穴里痒吗?好多香汁呀娘娘,待燕儿给你舔干净了……”而那个阿亚则道:“那让阿亚侍候娘娘後面的吧,瞧它这会儿都流水了呢……”

    皇後更是一声叫过一声,伊伊呀呀的简直要穿破正阳殿的穹顶。

    欢颜埋头只是疾走,转过长廊时还听到里面浪语淫声阵阵传来,她不管不顾拉著他出了殿,黑漆抹乌的就往外冲,两人一路都是沈默,眼看著进了御花园,四下里寂寂的,一片阴沈叠障。

    欢颜简直是半扯著乔少临往前走,面前到了湖心的亭子里,她不由分说的将他按到椅上坐下,一旁垂著头却是一阵阵急喘。

    静了好一会,乔少临轻拉她手:“欢颜……”

    哪知她听到这声竟然卜!跪下,扑到他的膝盖上放声大哭,他的手愣在半空好一会,才慢慢放到她头上轻轻的抚摸。

    寂静的夜,四下无人,一轮将园未园的明月高悬天空,映衬著清冷的光,照地二人身上一层惨碧。

    “欢颜,我多想,让你见到我风光旖旎的样子。”许久之後在她哭声渐歇时,乔少临才缓缓开口:“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掬到你面前来,让所有的人都要仰视你在你的面前伏拜……我多想,能够这样……”

    (11鲜币)五十三、暗杠

    “我不要这些。”欢颜哽咽著,“只要你不受欺凌,只要你快乐就好,要不然……我们不呆在这里了好不好?我们出去……宫外,有好大的天地呢。”

    他为她这天真念头微微一笑:“草堂破瓦尚且是家,我又怎能抛弃这里。”

    “可是……这里的人都这样对你……”欢颜又忍不住辛酸落泪。

    他却轻轻地拉起她来,让她坐在身边,半搂著她轻轻说:“我只是不想碰她,我如今有了欢颜,别的女人又怎能再近我身!更何况,她真的认为我无用才好,起码这样一来,没有人再会因你‘专宠’而虎视眈眈了。”

    欢颜一怔,她完全没想到他这番竟然还有这个意思,而且,为的是自己。

    “只可惜堂堂天子,却要用这样的方式保护我的女人。我对不起你。”乔少临转过头来轻轻地吻在她眼皮上,欢颜整个心都抖动起来,朝他贴近一些;“我,我也会保护你。”

    乔少临微笑点头“好,那我们说定了。彼此的安危就交给对方来保护吧。”说罢将她搂紧一些,一遍遍轻轻抚摸著她的背脊。

    亭中其实还是有些凉意,欢颜也伸手搂著他的腰,两人依偎著许久许久,乔少临没有动弹她自然更不会动,现在那个大殿,想起来就让人作呕,又怎麽能回去,她紧了紧抱他的手,靠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这一天真是过的荒唐紧张,此刻静下来,夜风微拂中,过了好一会,她渐渐有些困起来,缩著身子正有倦意,背上忽然被轻点了一指,顿时沈沈睡去。

    她所依靠著的乔少临却在此时抬起头来,他的脸背著月光,完全看不清楚,声音却与往日有些不同,沈稳而坚毅的轻声说道:“朕不等了,立刻动手。”

    亭边有人轻应一声,随即一条黑影如鬼魅般掠了出去……

    ……

    城外绿水山庄。

    这是南宫家的私宅,置於一片青山绿水之中,虽是隆冬,但这座格调高古,清静幽深的宅子里头却是温润如春。

    正屋内最大的主房里,一张硕大的紫檀床上,两具赤裸裸的身体正在紧紧纠缠。

    上面那个肤色颇黑,全身肌肉结实,皮肤紧绷,显出长年征战习武的特征,他紧紧地贴在身下那具雪白的肉体上,双手紧抓那人双肩,双腿半蹲著,只以脚趾为点站著,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身下,臀部急剧的抽动中,可以见到一条紫黑色的巨大肉棒在身下那人的菊眼中时进时出,时隐时现。每一次进出都带出血丝与白色的粘液,他更是不停地喘息,不停地大叫:“啊……心肝,你的屁眼好紧呀。灼弟,今日我总算是如愿了,够不够重?我还能再重点!”一边说一边狠狠撞击,血水四溅中更带出卜滋卜滋的水声阵阵。

    他身下那人一声不吭,一个声音却从大床一脚传来:“再重一点……好爽啊……峻兄……再重一点……”

    乔灼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此刻正曲著一条腿支著肘歪著头打量床正中的那二人,他的左手上甚至还有一杯酒,时不时的浅茗几口,可说话的声音却如呻吟:“啊,好硬好粗呀,你太强了我快受不了啦……”

    南宫峻双眼通红地扑在身下那个身体上又啃又咬,喘息道:“好紧呀,夹得老子要断了……”

    “那你出去啊……好痛啊……”乔灼嘴角扬著冷笑,声音却没变化。

    “受不了了吗?我的小心肝,让我再疼你多一点啊……这样好不好……还是这样?”

    “啊……不行了……快出去……”

    他明明坐在床角,可南宫峻却如疯了一般,只认定怀里这个是他,更因他的配合呻吟声而全力抽动,每一下都是使劲进出,插了一会干脆坐了下来,将那人环抱著坐在他胯上,双臂搂紧,胯下开始一下下重重上顶,他怀中那人身躯还真和乔灼有些相似,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比他小了一号,年纪也更轻,此时长发垂挂下来,只能见到他紧咬红唇,忍受著胯下那巨物的侵入。

    南宫峻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更为粗重,挺了近百下之後,才猛然绷紧身体随著一声长嘶施放出来,带著怀中那人重重躺下,呼呼的直喘粗气,血红的眼睛也完全闭合。

    一边乔灼靠过去柔声道:“喝一口酒解解渴,”说著将身边另一只酒杯递到他嘴边,南宫峻咕嘟一声大口吞下,没一会功夫就睡得死沈。

    这时他身上那人才慢慢爬起身,红肿的菊穴慢慢将南宫已经软垂的巨棒吐出来,他似乎十分艰难的才能起身,捞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垂头到乔灼面前。

    乔灼伸指轻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了他几眼,淡淡一笑:“做得不错。这里是银票和衣裳,等会跟我出去後立刻换装朝西走,在景县呆著不要离开,记住了吗?”

    “是。”那人答应了。乔灼才撒开手,目送他换好书僮的衣服转过侧门去了。

    乔灼鄙夷地看了呼呼大睡的南宫峻几眼,将自己杯里的酒全倒在他那个杯里,将那杯里的药味全部荡洗干净,再将酒水都倒在了窗外的荷塘里,这才倚著窗子坐下一边喝酒一边等他醒来。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听南宫峻呻吟著慢慢醒转,一醒来没看到身边的人,慌忙转头见到窗边那身影,才放心一笑,起身下床走近他:“心肝儿,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怎麽能走?如今我不是得依靠峻兄了吗?”乔灼的神色频为楚楚可怜。“难道……峻兄厌倦我了?”

    “怎麽会!”南宫峻一把将搂住凑过去又要亲他,却被乔灼一摆手拦了开去。“我看你是花言巧语的糊弄我。”

    南宫峻立刻伸手指头:“我可对天发誓,对灼弟绝无二心。”

    “那你答应我的事几时办?”乔灼目光炯炯,“他抢了我的宠妾,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嘿嘿。”南宫峻一笑:“女人有什麽好的。”

    “看吧,我就知道你这人,没得手之前什麽都说好,如今一上了床……你立刻……”乔灼刷地一下站起来,披紧衣服就往外走。

    南宫峻急了,跳上去一把抱住,咬牙跺脚:“好好,乔少临一定留给你来杀,只是眼前时机还没成熟……”

    “时机?”乔灼回头,妩媚的眼角一挑,修长手指抚上他的脸:“死冤家,说话总是有一半没一半的,你倒是说完了呀。”

    (11鲜币)五十四、尔虞我诈

    南宫峻伸手轻拧他脸:“这眼下还不好说,总之此事只欠一步,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到时我们一同进宫,我将那乔少临亲手交到你手上由你处置,如此可好?”

    “说句话都藏头掐尾的,信你才怪。”乔灼轻哼。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南宫峻打量他几眼,叹道:“此事实是不容易呀。”

    乔灼讥笑:“还有你们南宫家觉得不容易的事?你也别拿我开涮,既然这麽防我,就权当我什麽也没提过,自己的事我自会想法子。”

    南宫峻眼眸一闪,笑道:“这就见外了不是?”说著又去搂他肩膀,乔灼狠狠甩开他手,顾自走到南窗边,他嘿嘿轻笑再度跟上:“并非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这事十分的麻烦,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做,一直在等时机成熟,唉,这样的事即使和你说了也不过是增加灼弟的烦恼,为兄又怎麽舍得你为这些琐事忧心!”

    乔灼这才神色稍缓,却依旧冷哼:“我又不是怕事的人。在你眼中我就这麽不值得?”

    “怎麽会呢,我就是想让过好过自在,不要为那些琐事烦心嘛。”

    “说来说去你还是防著我。唉,算了,我也不麻烦你,我回去找阿炽,明刀明枪的进宫抢人去。”乔灼说罢一边将身上的衣裳系好一边又去捞挂在床边的外袍。

    那南宫峻慌忙一把将袍子那端拉住了:“真生气了?”

    乔灼不理,顾自扯手上的袍子,扯了几下不动,索性扔开:“这袍子我不要了还不成吗?”说著一推屋门就要出去。

    南宫峻跺脚道:“哎哎好吧好吧我说了说了!”

    “你说?我还不稀罕听呢。”乔灼却仍不理,长腿一迈,已经走出几步,南宫峻急得著急上火,冲著他背影大叫:“你可知明慧太後的背景?”

    乔灼脚下一顿,南宫峻慌忙上前拉他回屋转身关紧屋门,乔灼问道:“明慧太後不就是东影国的大公主吗?那有什麽,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南宫峻嘿嘿笑道:“明慧太後当年做大公主时就曾说过只怨生作女儿身,嫁到南沂後更是几乎跟先帝平起平坐,就差争权夺位啦。先帝驾崩後也是她只手撑天,只可惜终究薄柳之姿,命不长久,也好在如此啊……若是她活得久点……嘿嘿……”

    他吞了下面的话没说,可乔灼却是明白,若是太後还在,此时朝政局势那就是完全两回事了,哪有他们南宫家嚣张的位置!“可她不是死了吗?留下乔少临六岁登基,这才有你们南宫家摄政大臣的好日子。”

    “她是死了没错,可她娘家人没死呀。”南宫峻细长的眼睛微敛,将眼中精光逼成两条线细朝乔灼打量:“东影国与南沂比邻而居,乔少临再不堪,也是他们的外甥,虽说鞭长莫及,咱们的事他们也管不了……可是这要是万一回头咬上一口,也是麻烦事。”

    “这有什麽?”乔灼不以为然的一笑:“眼下乔少临好好的做他的皇帝,又没人要篡谋皇位,东影他们还能咬自己外甥不成?”

    南宫峻目色一沈,嘿嘿陪笑了两声,却不说话。

    乔灼目光流转闪过一丝冷笑,走到一边自己倒了酒浅茗,才道:“看来你们南宫家也不过尔尔。”

    南宫峻脸色微青,沈声哼了哼,乔灼又道:“也是我找错了人,要从皇帝身边找回我的女人……唉,我还不如想想怎麽打通宫女太监什麽混起宫去,拉了她就跑呢。”

    他的话越来越难听,南宫峻鼻孔一张一张,咬牙切齿地忍了半晌终是一顿足道:“你眼中就有只那女人?乔少临的位置你没半点兴趣?”

    乔灼一愣,随即大笑:“做皇帝有什麽好?我还不如做个清散王爷来的自在。”

    南宫峻阴阴一笑:“他夺了你的女人知道你必定怀恨,你怎知他还会由得你再做清散王爷?”

    乔灼一愣,南宫峻继续道:“这会儿你只想著如何抢回自己的女人,你焉知这会儿他有没有在打你的主意?”

    乔灼眼露凶光:“若是那样,我倒乐意跟他摆明车马,走上一局。”

    “不是为兄说你,你一个无职无权的小王爷,你拿什麽跟他争?”南宫峻淡淡一笑:“乔少临终究是一国之君呀。”

    “一国之君又如何?还不是傀儡!”乔灼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南宫峻眼眸一闪:“灼弟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真当我不晓得你们南宫家?”乔灼道:“如今南沂国说是姓乔,其实还不是……唔……”南宫峻一把握住他嘴,趁机在他耳边轻吻:“我真是怕了你张嘴。”

    乔灼媚眼如丝,一个转旋闪出他的怀抱:“你们做得我就说不得?”

    “说得说得,”南宫峻忍不住又靠近过去:“不过现在说还是要谨慎些,隔墙有耳。”

    “这不是你的宅子吗?还怕那个?我看你胆子也是太小了。”乔灼不屑,再一次转开身子,待他靠近时,将手中的酒杯塞到他嘴边,南宫峻嘿嘿一笑,仰头喝了。

    “说起来乔少临不过命好,若是你南宫峻投胎在明慧肚子里,你不也一样是皇帝!”

    南宫峻哈哈大笑:“他命好?我还真不稀罕。”顿了一顿,又道:“不管怎麽说,灼弟如今也算是我的人了,为兄也不想瞒你什麽,我们之所以防备著,却是因为东影的老皇帝怕是转眼就归西。”

    “啊?有这事?”看乔灼瞪著一双凤眼,南宫峻得意洋洋:“当然是货真价实的消息,外人可还都不知呢。”

    “那东影储君之位?”乔灼眼珠一转。

    南宫峻一拍大腿:“灼弟果然有个水晶心。举一即能反三……不错,我们这会儿等得就是他们储君的归属,眼下最不妥的就是唐宁,他是明慧後一母同胞的弟弟,明慧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半个娘一样,乔少临登基以来,来看望过他的也只有他这个亲舅舅。可见他们确有骨肉深情。而且现在东影的四位王爷里头,唐宁年纪最轻,民声最好,若是让他做了皇帝……”

    “那乔少临一旦出事,只怕东影就要大举进犯?”乔灼立刻接上。

    南宫峻叹道:“是呀,我们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摆弄一个没权的少年皇帝容易,可真要跟东影成仇……我们眼下又刚刚和北凌断了交往,到时他们两国相接,南沂就有腹背受敌之忧。”

    “这麽想来……真是一大难题!”乔灼轻叹,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轻声道:“那如果这个唐宁消失了呢?”

    (12鲜币)五十五、奇怪的侍郎

    南宫峻眼中瞬亮,却偏偏压抑著摆出一幅愁眉苦脸:“说的容易,且不说进入东影下手千难万难……就是我们眼下……唉,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手呀。”

    乔灼却也不立刻作答,只是垂头沈思,长指在桌上轻叩。一时间屋内只听得这单调的声音,如此过了好一会,南宫峻终是耐不住,试探著道:“其实也不是很难,东影的过关文谍一应身份备用我们都已备好,就连唐宁的王府情形也摸透了还标画了图纸,他的日常活动更是在我们掌握之中。如今只缺一个胆大忠心的人去做这件事,更要紧的,必须是我们自己的人。”

    乔灼瞟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峻兄觉得,我可算是,自己人?”

    “当然是了!”南宫峻睁大眼睛,却是双掌大摇:“可是为兄决不会让你去做这麽危险的事。”

    乔灼淡笑:“不危险的,我还不感兴趣呢。”南宫峻朝他瞟去,见他神色频为淡定,一时也是沈吟。

    又静了一会,才听乔灼缓缓道:“其实‘自己人’又哪有‘同心人’来的好?”南宫峻一愣。

    却见他嘴边浮起一丝浅笑,凤目中媚如春光:“乔少临夺了我心爱之人,又让我们见到了他在庙里的丑态,这个梁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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