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静了一会,才听乔灼缓缓道:“其实‘自己人’又哪有‘同心人’来的好?”南宫峻一愣。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却见他嘴边浮起一丝浅笑,凤目中媚如春光:“乔少临夺了我心爱之人,又让我们见到了他在庙里的丑态,这个梁子我们终是结下了,就算眼下他没功夫理会我,将来也保不定想起来时要算旧帐,峻兄有句话说得不错。我想做清散王爷,也得这个皇帝肯让我做才行。既然命悬人手……那就不要怪我自谋生机!”
南宫峻刷地站起来,脸色慎重:“你愿做此事?”
……
自从上次皇後事件後,欢颜与少临之间更加默契,如今她简直成了他的眼睛与手脚,甚至有时他还没开口,只是一个姿势,她已经知晓他要做什麽。有欢颜在身边的乔少临也开始变得略为开朗,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削瘦,颇为丰润起来。
皇後事件果然如乔少临所想,许多指责欢颜为“妖女”“淫妇”的声音消失了,更多而来却是对乔少临上下打量的目光,就连太监宫女也是如此。他们大概习惯了这个瞎子皇帝不能视用,在他面前从来不避讳,有时甚至还会窃窃私语,气得欢颜皱眉赶人,才窃笑著散了。
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虽然如今欢颜不再受到宫妃臣子的攻击,却不时有胆大的侍卫会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她已经尽量避免一个人的时候,可总有些时候无法预料,就像此刻她正拿著一盘子的绣线布帛,这些皇帝日常所用的东西,如今都是她亲手打理,宫女们明里暗里欺侮她,连这些东西都要她自己去御库房领。
这会儿她正端著一盘子往回走,才转过墙角一个黑影已经罩到头上,她惊愕後退,面前是一个黑壮的侍卫,正咧嘴朝她笑道:“小奶娘这是要去哪?”
“让开!”欢颜厉喝。不知是与乔少临这更弱者的交集,还是耳濡目染,如今的欢颜已经颇与过去不同。
那侍卫一怔,却还是笑著逼近一步:“好凶呀。听说小奶娘很会演床戏呀,一个人练会不会太孤单?让哥哥陪你一块练吧?”
欢颜怒喝:“若还想活命就趁早滚开。”
侍卫仰天大笑:“气势不小嘛。哥哥我还真的不想活了,让我死在你手里吧。”一边说一边大手朝前就抓。
欢颜将手中绣盘朝他劈面扔去转身就走,可才跑出两步,腰身已经被他紧紧抓住,後背立刻靠上一个坚硬的胸膛,一双手更是同时摸上了她的丰乳,欢颜嘶声大叫,其那人忙腾出手来捂上她的嘴,随即将她半提著朝後拉,欢颜双脚乱蹬又踢又咬,那人手掌被她咬住松了一刹,她立刻再度大叫,那人怒道:“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放肆!”一声厉喝响在二人面前,欢颜抬眼望去,忙唤:“侍郎大人。”
身後那人慌忙松手,却也没有跪下而是转身飞逃,一忽而没了影子,面前那人上前将欢颜扶起,又回头去拾地上的绣品,欢颜也忙上前收拾干净了,回头见那人站在一边。
此人频为清瘦,脸色总是有些苍白,可欢颜却知道他是这宫中唯一一个会来陪皇帝说话,有时二人在亭中吟诗,欢颜在一边侍候著,看到那情形都是又感激又欣喜。
“侍郎大人要去哪里?”欢颜仰头笑问。
侍朗笑道:“想去看看皇上。”
欢颜很是高兴,和他一起朝正殿走,侍郎侧头打量她:“以後一个人出来要带上小成子,万一有事也好有个传信的。”
欢颜点头道:“小成子这会儿侍候皇上呢。”
侍郎道:“皇上近来心情好了许多,这都是你的功劳。”
“才不是呢,那是因为有侍郎大人时常来陪伴皇上的缘故。”
侍郎身形一停,顿时喜气满面:“真的?”
“当然是真的。”欢颜笑答。
侍郎却是松了口气的模样:“我还担心我时常入宫他……皇上会厌烦呢。”
“怎麽会?皇上喜欢著呢。侍郎大人但凡有空不如多来来。”
侍郎对著她期盼的目光竟是脸色一红,点头道:“好,我会常来。”
欢颜笑嘻嘻地看他一眼,两人并肩朝前走,不一会儿就进了正阳殿,乔少临却没在宫里,欢颜放下东西,带著侍郎往御花园走,果然在长亭那里见到皇上静坐的身影,一边垂头站著小成子。
小成子远远看到她回来,顿时眼睛一亮,朝她摇了摇手,欢颜上前道:“皇上,侍郎大人来了。”
乔少临轻嗯了一声,待那侍郎跪在伏拜後才示意他起来,淡淡道:“昨日才来过,今日又进宫了?这样会不会过於频繁?”
侍郎脸上微红,垂头道:“臣记得皇上昨日似有轻咳,今日就带了点雪梨清音丸。”欢颜忙笑著接过,看乔少临不言不动,便笑道:“侍郎大人真关心皇上。”
那侍郎脸上更红,垂了头一眼也不敢乱瞧,欢颜看他那拘谨的样子,便找了个由头让小成子跟著自己去换茶,都走了出来。
过了九曲桥再回望,侍郎虽然还是垂著头,可已经在和乔少临一问一答的样子,不由笑道:“这位侍郎大人好奇怪哦。”
一旁小成子却是脸色一变,偷瞧她一眼,忙垂了眼睛去,却瞟到她衣角的落叶,立刻拾了,急道:“你……又遇到什麽坏人了麽?”
欢颜忙去捂他的嘴:“别这麽大声,什麽事也没呢。回头让皇上听到了!”
小成子欲言又止,看看她又看看不远处的皇帝,终是叹了口气,跟著她走了。
二人穿过御花园换了新的茶水回来,却见几个官吏模样的人刚刚离开九曲桥,桥中小亭上只有皇上一人独立,侍郎大人不知去了哪里,欢颜害怕有事,慌忙上前,乔少临听到脚步声回头,却是脸有微笑,将手中一奏折一扬:“我的舅舅就要来了。”
(10鲜币)五十六、威胁
虽然乔少临没有细说,可是欢颜看到他近来时常流露出的浅浅期盼,就不难想像这位舅舅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很快他就能跟亲人见面,欢颜自然为他欢喜,而宫廷内随即发生的变化,就令她对这位皇帝的舅舅产生了更大的好奇。
前些日子因“皇後侍寝”而隆重拾掇过的正阳宫,这些天再度发出了更大的动静。
起先太监宫女们只是清扫,由内至外将整个大殿刷洗一番,然後当欢颜某日陪著乔少临从御花园散步回来後,居然发现整个大殿的布置都被完全更换了。
原先色质暗沈的帷幔布帛被全数撤下,变成了新鲜水亮的明黄色,那种崭新的明亮,看得欢颜差点怀疑自己进错地方,进了内殿,更见到刺目颜色已经占据每一个角落。
大到龙床纱幔小到椅靠杯垫,被大大小小的明黄色覆盖後,正阳宫顿时焕然一新,欢颜进宫至此,只有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才应该是皇帝寝宫应有的气派。
然後这变化开始朝著正阳宫四周蔓延,花卉盆景摆得比往日更密,就连御花园的大湖也重新清理打捞,波光鳞鳞的半点异味也没了。
对眼前情形,跟欢颜的大惑不解相比,乔少临则安然得多。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看不见,分不出颜色与颜色间的差别,可这种欺骗却令欢颜更觉愤怒不平,而且现在她更要时刻留神,因为这里多出好多平时没有的家什摆设,乔少临甚至数次差点被这些东西绊倒。
欢颜入宫後也算是长了不少见识,对眼前这巨大变动,多少有了些领悟。恐怕乔少临那位舅舅的身份非同一般,想通这个关节後,她更加期待此人到来,心里深处甚至有隐约的盼望,这个大人物,会不会对乔少临的现状有所改变?能救他离开这黑暗的深渊?
可是这一天还没等到,欢颜就被带离了正阳宫,那时候小成子正陪著皇帝在园里,她被半路拦截的几个太监抓住,堵住嘴巴背翦双手一路推扯著关到一间小屋里,!地一声房门关上,任凭她伊伊呀呀的嘶喊也没人理会。
直到她喊得累了困了口干舌燥这才不得不停下来,鼻子闻到一点点木柴灰屑的味道,这地方大概是个柴房,她挣扎了半天也坐不起来,只能半歪著躺在地上,渐渐的,感觉蒙著眼睛的布帛外隐约能透进一点点微亮,约莫是窗外明亮的天色。
不知过了多久,那点微亮开始淡去,很快陷入完全的黑暗中,欢颜起先一直全身戒备,可是等到後来又饿又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待到惊醒时,又感觉到了外面的亮光。看样子竟是被关了一夜,也没人来过的痕迹,那麽究竟是为了什麽要关住她?
眼看著天色越来越亮,欢颜又开始嘶叫,可惜这地方似乎极为偏僻,四下很静,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她不得不再度闭目养息,心里寻思著,那些人抓她来的用意。
如果是不怀好意的太监侍卫,大约不会抓了她来又扔著不管!唉,她连饿两顿,这样歪著半边身子都麻得没了知觉,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储存一点力气,等著应付以後的事和人。
果然,在日上三杆的时候,终於听到一串脚步声由远至近,随即便听开琐声开门声,欢颜才刚刚警觉地要支起身子,就感觉有人走到面前一把将她眼上的黑布解了,刺目的阳光照得她眼花缭乱,定神好一会才勉强适应,却见面前高高矮矮站了不少人,当先一个竟然是那南宫峻!
看到此人,欢颜的厌恶愤怒立刻都涌现上来,他却冷冷一挑眼角:“起来吧,还等著我抱你是怎麽的?”
欢颜一愣,他身後两个太监上前已经给她解了捆绑身体的绳子,她扶著墙壁摇晃著慢慢站起身来。
“回去洗洗干净收拾一下,皇上身边要你侍候。”南宫峻将她上下打量,目光扫过她的胸部,眼中流露厌恶:“今天不要多嘴多舌,呆在一边就成,敢乱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乔家那两个兄弟给你陪葬!”
欢颜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看他,他又道:“怎麽,不信?”说著伸手入怀,将一枚玉佩拿在掌中递到她面前,“这个认识吧,是乔灼贴身的东西,这会儿他就在我手上,你若不乖巧听话,我杀他是易如反掌。”
欢颜定睛看那玉佩,顿时脸色一变,南宫峻轻哼一声,转身道:“走吧,你那傻皇帝还等著他的小奶娘呢。”
几个太监在她身後推掇了几把,她不得不跟著他们走了出来,在宫里兜兜转转了好一会,才总算靠近正阳殿,正门那边赫然彩旗飞扬,侍卫肃然静立,完全与往日不一样的气势。
侧门边急匆匆跑出姚慧,见到欢颜顿时神色一松,向南宫峻一行礼,他已经摆手道:“不知让什麽奴才给关了起来,你给她弄弄干净,快点到正殿侍候。”
姚慧忙扯了欢颜快步回去,带著几个宫女利落的地给她抹身更衣,还梳了头上了妆,收拾停当急忙往前殿送,到了那里才示意她自己进去。
欢颜到此也大概明白了,什麽让奴才关起来分明就是南宫的手笔,怕是为了让自己这个跟皇帝太过亲密的人在眼前,会戳穿或是说些不利的话这才使的手段。至於现在不得不让她出来,却又用乔家兄弟做威胁,肯定是因为乔少临过问了。而他之所以过问有效,那就说明,是那位舅舅到了!
欢颜被关了一夜滴水未进,可此时此刻却步伐沈稳朝殿内走去,南宫的举措更说明他们对此人的忌惮,那也就说明这对乔少临,肯定是一个机会!可是乔氏兄弟果真在南宫手上?就算没有那玉佩她也不得不相信此话,因为入宫前一晚她偷听的乔氏父子对话时就已经知道,他们,是斗不过南宫家的。
那麽,她要如何是好?
(11鲜币)五十七、 唐宁
一阵朗声长笑从殿内传来,这陌生的声音十分爽朗年青,这在正阳殿几乎从来没有过的阳刚气息,令欢颜在踏入正殿时,感觉身心为之一松。
难道就是他?听声音比乔少临恐怕也大不了多少呀。可那点笑意里的自信却是实实在在的,欢颜如看到希望般加快了脚步,殿里的说话声也因此停下。
正殿变得明晃晃的,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她不敢抬头,屏气凝神地走过去叩拜行礼,就听乔少临笑道:“欢颜,过来这儿。”她垂头走过去,见他穿著一身新龙袍,坐在正中大椅上,衣冠齐整,容色柔和,见到他的这身打扮,她竟是心中先自一酸,忙强自按捺住了垂头站在他身旁。
左侧一个声音笑道:“你著急要找的就是她麽?”正是刚刚在笑的那人。
“正是,欢颜,这是朕的舅舅,东影国太子唐宁。”乔少临笑答。
欢颜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只听他道:“你抬起头来。”
欢颜慢慢抬正脸孔後才敢轻抬睫毛朝前望去,只见面前这人一身深紫色宽袖斜领开襟长袍,袖口及领口都团著细细的紫貂绒。腰系紫黑色嵌玉宽带,脚上是一双黑色长靴,他头顶束著冠,上面镶著灼亮的紫玉石,冠侧垂下紫苏垂穗。此时此刻正睁大眼睛与她对视,神色间,竟似受到惊吓:“你……”
“舅舅,怎麽了?”乔少临顿时听出他的不安,慌忙询问。
那唐宁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她长的有点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原来如此。”乔少临笑了笑,又朝欢颜伸手示意她回去,握住了她手才道:“可惜我看不到她的样子,平日都得她细心照顾著,可却没有什麽可以回报给她。舅舅,你帮我画一张她的画像可好?”
“啊!好的。”唐宁有些局促的回答,眼睛避了开去,静了会却又转回欢颜脸上,随即眉心微起。“你叫什麽?哪里人士?”
欢颜一愕,乔少临已道:“她叫欢颜,也是姓乔。哪里人士就……欢颜,你祖籍哪里?”
欢颜只得回答:“不记得了。”
“不记得?”唐宁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又道:“你多大了?”
乔少临笑道:“舅舅你做什麽?别吓坏了她。”
“你身边的人怎麽也不问个底细?”唐宁轻叹:“连她从哪来的都不知晓?”
欢颜忙道:“奴婢自小就在人贩子手中辗转,约莫是十六岁,其它的就实在不记得了。”
唐宁皱眉道:“十六?你有姐妹麽?”
“不知道。”欢颜老实摇头。唐宁始终打量著她,不过目光中却是善意泛泛,令她不安。
乔少临也感觉到欢颜不自在了,依旧让她握著自己的手站在身边,跟唐宁说些东影国的事,唐宁也都一一回答。
欢颜在一旁静立,看著这位东影国未来的储君,他的意气风发与乔少临相比,令她心中满怀惆怅,不知道要怎麽找个机会跟唐宁说明这里的事。
想到这个她又注意到,殿内居然没有一个外臣在旁,就连南宫家的人也一个没有,想必这是唐宁提出的私会的缘故,可是那两边垂头站著的太监宫女,又有几个是他们的耳目?
欢颜不敢妄动,只得老实站著,听二人所说的也大都是些民情见闻,唐宁性情颇为爽朗,时而大笑,只是目光始终时不时的溜过欢颜,露出忧色。
晚膳也因唐宁的留下而倍加隆重奢侈,乔少临此时也是一改平日的淡漠,与唐宁酒到杯干相处甚欢,两人一直在交谈,可他们说的话纵使身边人一个个字都背了下去,也丝毫没有什麽特别之处。
唐宁在晚膳过後离开皇宫,欢颜看著他的背影在灯火簇拥下渐渐消失,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倒是乔少临轻握她手:“舅舅会在这里呆四天,明日我们一同去听戏怎样?”
欢颜扫到一边的太监们,只得应了声就不再多说,由著乔少临拉她进了正殿,她还有些胆战心惊的东张西望,直到胸口泛凉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在龙床上,乔少临正弯著身子站在面前,一点点的将她衣服脱得干净。
她不由得缩起身子,他轻轻一笑,在她面前半蹲下来,靠过去轻啄她的椒乳,开开合合的唇瓣轻吻令她身体渐热,不由地扭动迎上。
他双手各握一只乳房一边轻吻舔吸一边轻扯粉嫩的乳晕,乳汁随即溢出,他却总要等那汁水流到乳房上才一下下卷舔干净。他的手将柔软的乳房轻握重捏,两只雪白玉兔被挤出各样形状,伴著汩汩四淌的乳汁,开始由白至粉,她的气息也渐不平,喘息的越来越重。
他又凑上去堵吻她的嘴,带著乳汁的舌头探进欢颜的口中与之纠缠,她卷起柔软舌尖,去舔拭他口中的乳香,两人紧紧交缠的嘴唇之间即刻水声涔涔。他推涌,她吞咽,他卷舔,她吸吮,身体的热度随著两舌的热舞而节节升高,欢颜双乳上乳水横流,却紧紧吮住他的舌头不让他离开。
乔少临微笑著再递进一些,用双手的抚摸揉搓去满足她乳房的需求,欢颜大腿回缩,将他紧紧圈在身前,双手也在他脸上身上游动。喘息声渐渐变作呻吟,她终於放开他的舌头,却贴得更近,将他拉起身来,纤指摸索上他的腰带,外袍,内衫,一一解开。很快他的襦裤也随之滑落,硕大的肉棒早已昂然。
她双手握住来回套弄几下,侧著头在肉棒一侧轻舔,丝丝痒痒的湿,令他眉头舒展,双手抚摸过她的头发,轻轻揉转。
她口中本来已经有了很多的晶液,此时都在渐渐的舔动中沾上肉棒,一圈圈每个位置都细细舔过,同时又再将晶水吞回口中,轻舔的水声如同一剂春药,使他更加勃然,他开始朝她挺动,更将手指也擦著肉棒递送到她嘴中,她一边含动一边在肉棒下那两个肉丸上轻含微拉,直到舌尖舔遍两个肉丸,使得它们都浑身水气时,她才转回头来,朝著他肉棒的顶端张大嘴巴,啵的一声轻响,将它推进去半截,嘴里舌头依旧颤动著舔卷棒端,而双唇的收力,内腔的湿热,则令他闭目轻喘,将她头朝自己肉棒上按落了下去。
(10鲜币)五十八、殿上欢(H)
殿内顿时充满了吞吐咽吸的声音。
随著欢颜口中肉棒探入渐渐加深,乔少临的挺动也愈发剧烈激猛,他的手紧按在她头上,随著每一次的按压,感觉自己的灼热深深抵入湿滑的口腔,更因她竭力吞咽触到了她喉咙更深处的甬道,紧致而柔软地缩夹感不停挤压棒头的圆滑,使得每一次插入抽离都如同冰火同激。
如电击般地舒坦感从乔少临的背脊灌入脚根,他紧闭双眼,强忍著抽动了几下,再也无法忍耐,猛然俯身抱起欢颜一边用力亲吻,一边上下狂扯,将她方才已经半褪到腰部的衣裙扯了个干干净净。
欢颜被他搂著紧压到床边,双腿被高高抬上他双肩,上身平躺著,整个人成打开状,乔少临握著自己的肉棒猛然挺身朝她顶进,欢颜花穴虽早已水润湿濡,可却依旧紧窒,他全身俯就也只仅仅将棒头抽入。
“欢颜……”他低喃著,俯身在她乳上吸吮啃咬,乳房受到揉搓而乳汁泛滥,欢颜忍不住扭动身躯,逢迎他的嘴唇牙齿,雪白的胴体像一簇火苗,扭动的肌肤相擦更令乔少临遍体通泰如有火灼。
他的手也被这雪肌吸引,在她身上游走如灵蛇,肌肤的凝滑带著他指腹不停地往更深处探入,很快就伸到了她双腿之间。
那里花水轻溅,柔软地嫩穴将他的肉棒紧紧含住,即让他脱离不得又没办法多进一分,他伸指在肉棒周围轻轻抚摸,捏住嫩穴顶端那一点嫩红的肉点儿轻轻揉搓,花核儿的奇痒令欢颜呻吟连连,雪臀半迎,双腿也不由得再敞开一些。
内里肉穴更是因此微启粉唇,刹时间的容纳感袭来,他立刻加力挺入,果然顺著花水,肉棒硬是重重插入进去,扩张的肉穴传来轻微的灼痛,欢颜咬住嘴唇,迫著自己全力包容他,身体慢慢朝他挺起,腰身更是半抬,弓出一个美好弧度接收他身体的爱抚。
他亦接受这邀请,双手同时紧紧扣在她雪臀上,握住了朝自己肉棒上狠狠撞落,啵滋的水声顿时四溅开来,嫩壁在被摩擦再摩擦,火热的燃烧仿似只需一刹,她体内的热感倾巢出动,朝著埋在她体力的巨棒涌挤,吞噬,极致的热与水的流动,将两个身体的需要全部勾动起来,他轻吼:“真是又紧又湿,啊……你不要使力……让我歇一歇……我……”
欢颜忍著笑伸手去搂他,他依俯著贴近她,感觉胸前被她的乳汁浸湿,双唇上又传来柔软轻吻,小而灵巧的舌尖探入他嘴中顽皮地轻舔卷动,撩动著他的舌根与欲望,他本来是因为她体内的紧窒险些失去控制而刻意停止动作,却没想到在这条小舌头的勾卷下,他的初衷终告失败,他闷声低吼,趴在她身上用力挺动,一波接一波的热情冲击,令欢颜失声尖叫。
她的雪白身体在明黄色的大床上抖动不止,就像烤的香嫩可口的蛋糕上一小簇嫩白香软的乳油,引得人一定要将她吃掉才能甘心。
而她的呻吟声更是如同一波波的浪动,每一声呻吟,都能会乔少临觉得自己又离施放边缘靠近了一些,可那嫩美的小穴他还没享受够呢。
他猛然抽离出肉棒,将欢颜翻转过来,她的双腿半悬在床边,他抚摸过她的双腿间,找准嫩穴的位置,将自己的肉棒再度挺入。更无阻隔的交欢体位,令他的肉棒每一次都能挺直地撞入到她身体深处,狭小的甬道之内,最深最深的地方,有个小小位置,似乎只要他一撞到,欢颜都会嘶声长叫。
这令他更是兴奋难捺,一边握紧她的双腿一边竭力控制住自己,三浅一深的朝她插入,紧窒的夹缩感在反复摩擦下已经能将他轻易包容,他每进入一次之前,必定在那穴口轻轻厮摩,惹得她不耐的扭起身体,嘴里更是喃喃求索:“不要这样……好痒,好多虫子在咬我啊……不要这样,进来啊……”
“进来做什麽?”他轻笑起来,有点儿咬牙切齿地味道,天知道他得用多大的控制力管著自己,可为了听她求欢,他愿意这样折磨他自己:“要我做什麽欢颜?你告诉我啊……”
她呻吟著扭来扭去,抓住床单身体半悬著朝後顶来:“把你的宝贝放到我身体里,最深的地方。狠狠的撞我……那里好痒……我快要受不了了……”
“是这样吗?”他轻喘著插入,却屏著气只进半端。
她更觉奇痒难捺,扭转起来:“不是……再里面……再里面些……”
“那是这样?”他再挺入几分,却偏偏让它在里面轻轻地打旋。
她简直要疯了般:“求求你了……皇上……我想要……”
他却反而抽出一些来停在穴口:“你叫我什麽?”
她慌忙改口:“少临……啊啊少临我真的不行了……求你了啊……”
他这才满意,狠狠地用尽全力顶进,刚才那番压抑其实他也够呛得很,此时疯狂抽送,再也没有半点迟疑,每一下都听见肉棒深深地撞入她体内,水声四溅中,更有他与她的忘情呻吟,如海浪般层层相叠,越窜越猛,仿似不知疲倦的不知道抽插了多久,连一旁的蜡蕊都仿似矮了几分时,才听二人猛然地同时轻嘶一声,如同空气凝固住在一个冰点上,僵持,片刻之後,才“!!”连声,两人都重重跌在了床上,只留下厚重的粗喘。
歇了一会欢颜便想爬起身来,却没想本来以为已经睡著的他一只长腿“啪”的声盖过来,压在她腰上:“别走。”
“我去弄水来给你擦擦身子。”欢颜轻语,忍不住伸手拂开他沾在脸上的湿发,烛光下他的面容隐隐散发著晕光般,看得她有些出神,他忽然轻轻一笑:“我是不是长的很好看?”
她忍不住嗤的声笑出笑来,他却就手摸上她的脸:“看得脸都红了还不承认?难道你比我还好看?”
(9鲜币)五十九、我帮你
欢颜更是红著脸轻推他:“洗一洗才好睡啊。”
“不要。”他感觉她还是想走,索性整个人扑过来,将她紧紧压在身下:“这下你往哪里跑?”
欢颜看著他离自己极近的脸,他半撑著在她上面,双臂撑在她的头两侧,下半身紧贴著她身体的每一分,胯间的绵软半悬著触碰在她双腿间那点小小的隆起,干净无毛的三角地带,惹得他又有回应,开始轻轻地抵向她双腿间。
“把腿打开。”他声音有些微哑。
而她则怔怔看著他的脸,柔美倾绝的眉目像是润著湿,这麽美的眼睛,竟然无光。她略有些走了神,好一会才反映回来他的话,腿间那坚硬的插入感愈发强烈了,她伸臂搂著他朝自己拉进,轻声说:“累了,歇一歇好不好?”
“放进去歇。”他坚持著,双腿用力推挤得她不得不分开腿来,他立刻占据中间位置,双手不再撑著任由自己整个压在她身上,大手掌抚摸下去,将她的双腿抬地半弓,那穴口触手微热,还是湿濡的,他伸了手指头轻挑数下,感觉那湿度增加这才挺身而入。
“好紧……怎麽又缩回去了……才出来这麽会儿……”他轻轻咬牙,握著她的腰再使劲朝里推,推得她整个往上又移又扭的,才总算将肉棒埋入其中,“夹著我欢颜。”他命令她。
她依他的动作,将双腿重新慢慢地并拢,他紧贴著她,肉棒还在她花穴里,她如今收紧了双腿,就更多一分夹力,他感觉自己像被固定在她身上,窄湿的挤压感令他舒服地轻叹:“真想长在你身上。”
他轻吻她又拉扯她的耳垂,却压紧了不让她动弹一下,整个人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看来我以後得弄点什麽帮你插在小穴里,这样就不会每回都进得这麽辛苦了。”他调笑的说。
温热气息扑得她满面通红,双腿间含著那根硕大的肉棒却夹紧双腿,这陌生感觉就像身体里埋著个活物,堵著花穴却轻微的跳动感,弄得她花穴痒的厉害,想扭转著摩擦却又不能动作,她没一会就气息重重的了。
他笑了起来:“看来这法子不错,我都不用动,你就能动情了。你的小穴在咬我呢。”
她轻喘著:“我想……”
“想什麽?”
“想把腿张开。”她求饶地说:“让我动一下好不好?好痒。”
“不让。”他轻笑著,双臂紧紧地搂住她,双腿压著她的腿,受到的重压使她简直像是陷入沼泽般被身下的床紧紧包裹吸附著深陷进去半点也动不了,挣扎了几下也没法解脱,她只能瞪著他喘气。
他亲吻她嘟起的嘴唇,笑道:“以後都得让你跟我求欢才好,这滋味真是美妙。”
他的语气中简直有调皮的味道,她无奈地扭头看,他笑意满满的脸正侧在她头边,一下下拢她的头发:“我今天……很开心啊。”
她愣了愣,却立刻想起自己担了一天的心事,倒将身体的感觉放到一边,忙目光四下扫了扫,殿内倒是没人,可谁敢保证这会儿说话就安全了没人偷听了?
“怎麽不说话?”他贴著她轻轻说:“昨日一整晚,你没受什麽罪吧?”
欢颜慌忙摇头,伸手将他紧紧抱住,整脸埋在他耳边,用蚊子一样轻的声音说:“你说这会儿有人听得见我们说话吗?”
他嗤的声笑了:“你别咬我耳朵呀。”
欢颜看他神色极为轻松,更为不解:“会不会有人在偷听?”
“应该……有吧。”他轻笑。她更不解:“那你怎麽不担心呢?”
“担心什麽?”
欢颜对著他黑黑的眼睛,一时间不知要怎麽提醒他,只得道:“既然你舅舅来了,我们让他帮忙好不好?”
他微有诧异:“帮什麽忙?”
“就是……”欢颜急得不知道怎麽办好,又想说又怕让人听了去。
他轻抚著她的脸颊:“你想帮我做什麽麽?”他的声音很温柔,令欢颜顿时鼓起勇气:“我想告诉他让他帮忙把那个欺侮你的坏人抓了。”
乔少临有些淡淡的笑著,静了静才说:“你真的这麽想帮我?”
欢颜用力点头。
他亲吻上她的脸:“那就按你想的去做吧,要小心些,明天我和舅舅约了去东明湖听戏泛舟,到时我让舅舅给你画张画像,嗯,船上的人我来引开。”
“他……他会信我吗?”欢颜有些担心,随即却又点头:“无论怎样,我一定会让他信我的。”
他轻轻点头,埋在她颈边轻轻说:“有你在,真好。”
她紧紧抱著他,虽然他的个头虽然比她大的多,可是她还是觉得心底酸痛,仿佛他只是个受伤的孩子:“你舅舅是东影未来的皇帝是吧?他一定能帮你的,嗯,只要除了那些坏人,你就能过上舒服的日子了,你是一国之君呀,你应该过更好更自在的日子。”
她的话很轻,这简单直接的逻辑却令他眼中泛湿,他紧紧地抱著她,像怀抱绝世之宝,胯间的欲望再度昂然,他拥紧她猛地挤进她的双腿,将她抬得雪臀都半离了床般高高翘起,硕大的肉棒开始重重挺动,宫殿内顿时被呻吟与肉体相撞声充溢……
而在殿侧帷幔旁,一个小小身影慢慢退了出去,附耳到一个侍卫耳边轻语数声,那侍卫立刻飞奔著朝南去了。
(11鲜币)六十、各怀
南宫府。
夜色已深,内院中却有一处厢房灯火通明。
一个家仆正匆匆离开,便袍打扮的南宫峻“啪”地一声将桌子拍得上面茶碗都跳了几跳:“早就该把那贱人杀了。现在倒好!竟敢把我的警告当耳边风,我明天就让她去湖底喂鱼。”
“稍安勿燥。”一旁南宫寿却是端著茶碗,慢条斯理地吹开浮叶,喝了两口才道:“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放她到唐宁面前也出不了什麽岔子。”
“还出不了?这都要带主求情去了。爹爹你没听见刚刚里头传出来的话麽?这真要让她明天趁乱跑到唐宁面前乱说一通怎麽办?”
“那也得唐宁信她才行。”
“就算不信,可若是听到耳朵里拔不出来了又如何是好?”
南宫寿摇头浅笑:“你呀,总是太过毛糙。怎麽就看不到事情的关键之处呢?唐宁此时来,省了你我多少功夫?你却跟个小丫头置那气,莫不是为了乔家那小子?还吃这门干醋?”
“他……”南宫峻正要反驳,一抬眼见父亲虽然笑著,眼神却是凛然,不由得又将话缩了回去。
南宫寿轻哼一声:“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能说动他做杀唐宁的靶子确是好事,可那小子浮夸骄傲,终是不能太放任他。唐宁之事一了,你爱怎样怎样,总之别让我再见到他就行。”
南宫峻垂头应是,不敢搭腔。
南宫寿又道:“至於那丫头,既然不服管,教训一下略施惩戒也就是了。”
南宫峻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不明白,一个小丫头杀了岂不简单干净?留著她作什麽?”
“嘿嘿,”南宫寿眼睛半眯著笑了起来:“你不觉得乔少临越来越服帖了麽?”
“这样不好吗?”南宫峻一愣:“想当初咱们费多少功夫调教他,这些年正是享受结果的时候吧。”
“当然不好。”南宫寿笑道:“枉你身为武人居然没有一点征服欲望吗?逆来顺受代表什麽你可知道?”
“怎会不知!想当初他刚刚出落的时候,真就跟个刺蝟似的,碰一碰就扎一手血……”南宫峻说起来眉飞色舞。
一边南宫寿更是眉目舒展:“真是怀念那时候!青涩的滋味才最是诱人。”
“可如今不是更好,服服帖帖的半点也不敢抗拒我们……”
“这有什麽好。”南宫寿打断儿子的话,站起来走到窗边,对著窗外的月亮出了会神,淡笑道:“那样绝色的青梅果这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了。这些年他越变越乖,不就是因为心已经死了吗?再也不会反抗,逆来顺受的没半点意思。可是自从那丫头入了宫……嘿嘿,给他一点虚幻的希望岂不是更好?他那把已然熄灭的幻想之火,就需要这麽个小人儿给他重新点起来才是!”
南宫峻呆了一呆,总算明白他的意思,竖起大麽指道:“爹爹说的极是。”
……
东明湖位於皇都城南,此时初春时节,正是湖上泛舟观赏湖边薄绿春光的最佳时候。
平日里这里总是游人如织,今日皇帝出游,自然是早在数条街外就隔开肃静,远近旗帜飘扬,侍卫成群,将东明湖上皇帝大臣所在的几只画舫围得严严实实。
画舫的其中一只特地做成戏台模样,供伶人在上面轻呤浅唱,是京里最有名的七秀班,曲正腔圆,听得大臣们无不沈醉其中,其乐融融。
戏舫正面对著自然就是皇帝的大画舫。乔少临坐正位,左边是唐宁,右边则已经是空了的皇後座椅。
“刚刚皇後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不会是有什麽不适吧。”唐宁问道。
乔少临摇头笑道:“她嫌阳光太热躲进舫里休息去了,一会就没事了的。”唐宁也就是随口一问,得到回答也不再问,转头去看戏文。
一旁欢颜却是今天才知道原来皇後是右将军林荆的女儿。林荆这人虽已须发尽白,可是一张脸却是肌肤饱满油光十足,几乎看不到太明显的皱纹。从刚刚唐宁与之对话中得息,原来这位武将也是元老,甚至是先帝的恩师,明慧後死後被托孤的摄政大臣之一,此时皇都的兵力尽在其掌,这或许也就是皇後那无法无天的原因了吧?可是那位林荆既然是乔少临父亲的恩师,对他的现状怎麽全然不觉?更没有回护的意思?
欢颜沈沈想著发呆,却听乔少临侧了头轻问:“怎麽了?出什麽神?问你话也没听见不舒服麽?”
欢颜一怔,慌忙答道:“没有,刚刚听戏入迷了。”
乔少临听她这麽说反而高兴,轻拍她手:“喜欢听麽?”她轻轻应了,同时感觉唐宁那探究的目光又朝她看来,正自不安,却听乔少临道:“刚刚朕请了舅舅为你做画一事,舅舅应允了,等会儿歇息後,你就去他的船舫等待吧。”
欢颜忙应是,乔少临依旧轻握她手,转头朝著戏舫那边侧头细听。欢颜在一旁,却总感觉唐宁注视自己的目光。
戏舫这边从早上唱起一直咿咿呀呀的也不停,大臣们所坐的画舫没多久却都热闹起来,欢颜就在此时按乔少临吩咐到唐宁舫上等候。
过了一会,换过衣裳的唐宁就从舫後出来,让她到一旁倚窗而坐,欢颜刚刚虽听乔少临说过唐宁的画功十分不简单,可眼前看他身边的侍女们将一件件行头摆将开来,铺出极大的纸在桌上,各色画粉更是琳琅满目,她还是看得眼花缭乱。
唐宁看著她眼中的新奇神色,便问道:“你从未见过这些?”欢颜慌忙点头。
他又问:“自小就流离失所,怕是也不识字?”她又点头。
“你能记得的最早的事,是从几岁开始?”他又问。欢颜一愣,使劲回想了一会,终究摇了摇头,唐宁瞥了她一眼,不再追问,撩起袖口来,两旁侍女用丝带将他袖笼半绑在手臂上,他这才挥毫做画。
欢颜僵著脖子一动也不敢动,眼睛望著窗外湖水,耳中除了不远处戏舫那里的唱声就是身边沙沙轻响,像是毛笔在纸上疾舞。他真是十分精於此道,挥笔间行云流水几乎没有半分停滞一挥而就,她却哪里知道他早已放下了笔,眼睛也不敢斜过去看,只是直直看著面前僵到脖子都已全麻,才听他道:“好了,你过来看吧。”
(10鲜币)六十一、东明湖的变数
欢颜忙起身过去,一看之下,顿时愣了。
这哪里是她呀?画中那女人确实眉目和她有八九想像,可神韵气质完全不同,更何况那身穿著怎麽瞧著竟然跟乔少临身上的有些相似,她愕然看了半天,嘴巴张地合不拢的样子倒教一边唐宁嘴角牵了牵:“怎麽?不像吗?”
欢颜一愣,她哪敢说这画的简直就是两个人,说不定人家是因为她这身打扮太寒酸而好心为她画了那麽套衣裳呢。再说人家还是太子还是将来的皇帝,再说自己还有事要求著他……她脑子里乱哄哄的转了一圈,觉得自己还是开口夸赞几句的好,可她不会说谎,话到嘴边,脸已经涨得通红了,违心的话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唐宁垂了垂眼眸,将已经涌出来的笑意挡在眼中,伸指在画像上轻叩,却道:“对了,还没有题字。”说罢重新握笔,在画上左角一挥而就,写完了直视欢颜,目光有些灼灼。
她却还是跟刚刚一样愣怔的样子,看著他画在左角的那几个大花团,觉得画上多了这些反而不漂亮了,恨不得伸袖子给它擦了去。
唐宁那审视的注视终於收回,却让侍女将这幅画卷了起来:“再画一张吧,瞧著这张你不太喜欢的样子。”
欢颜忙摆了摆手,不过唐宁坚持重画她哪里敢驳,依旧又坐了回去,这一次唐宁倒是画得慢了许多,每一下落笔前都先抬头看她,竟是分外认真仔细。
“你不用僵著,这样画出来的人没有生气,你只管说话动弹,不碍事。”看到她脖子都快崩直了的模样,他终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她吁了口气,当然也还是不敢动,不过确实没刚刚那麽僵了,随即眼珠子乱转,屋子里原本有四个侍女的,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了,船舫里只有他们二人。咦?这不是机会吗?
她鼓了鼓腮,使劲深呼吸了几口,这才犹豫地说:“太子大人只在南沂留几天麽?”
他一愣,点头:“嗯,两日後起程。”
只有两天?急迫感令她骤然加快语速:“这麽难得来了不如在这里多呆些日子少……皇上自打看到太子大人来了他心情好了许多呢。”
唐宁倒似没在乎她的突兀“行程已定,无法更改。”
“那……那太子大人你……”
“这称呼真是别扭,你不如就叫我唐宁吧。”他出言打断。
她更错愕了,呆了呆才道:“那唐大人……会不会邀请皇上去您那儿呢?”
他手下一顿,随即笑道:“他是一国之君,岂能擅离?”
“可是皇上他……”她一咬牙:“皇上他是您的亲外甥麽?”
“这还有假?”唐宁失笑,瞥了她一眼,笑道:“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东面船上那个是假冒的?”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欢颜却是没来由得忽然很生气,多半是被焦急驱使,她冲口而出:“他过得很难很不开心,整个皇宫里没一个当他是皇帝看待,他这麽难的熬著你就匆匆忙忙看一眼就走了,这样看管什麽用的?他让人欺侮了你当舅舅的也不管不问?你当的什麽舅舅?”
话音落下,舫厢里一片寂静,连他挥笔的手都停了,注视著笔下的画,笔端微微颤抖。
欢颜也是吓得不轻,没想到这一突口什麽都说了,原本不是想好好的求求这位太子吗?这下怕是遭了,惹恼他了吧,可他是少临的舅舅,眼下唯一能求的只有他了。
她把心一横,索性也不摆姿势了,冲到他面前一跪:“唐大人您救救他吧,您既然是他的亲舅舅又是太子,那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要不然您回去时带上他吧,千万不要再把他一个扔在这儿了他……”
“真是胡闹。”唐宁忽然微微一笑,目光却是犀利朝她一扫:“你也太胆大包天了,竟敢在这里造谣生事!”
“我没有。”欢颜争辩,“你难道瞧不出来吗?他的殿里一股子新布置的家什味,那些全是从别的地方搬来的,一点人气也没有的东西,摆得整个殿里一股仓库味你没闻出来?还有……还有他的龙袍,那麽新,叠痕都还有……恐怕穿著都咯得慌,他的御膳更是,满殿的人都欺侮他看不见……”
“闭嘴,”唐宁神色阴沈沈的:“光凭这些我就能立刻杀了你,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她眼眶里眼泪滚来滚去,却死死咬著牙:“你不管他?”
唐宁皱眉挥手:“出去。”
欢颜觉得一股气鼓得她胸口都要炸了,实在是想大骂他一通将这口恶气出了,可是话到嘴边又都让她咽了回去。也许他只是不信她的话,若是他回头细想或者就能明白,这世上能帮到乔少临的也只有他了。这些念头在她脑中转了又转,她终是紧紧咬牙,走了出去。
回到这边船上,才知乔少临也歇息去了,这会儿船舫里还有皇後的厢房,她自然不能进去,只得在外面候著,过了好一会,才听脚步声衣裳拖沓声传来,抬眼一看,出来的却是皇後。
“倒是在哪都能见到你!”皇後大概刚刚睡足了,上了大妆,显得雍容华贵,此刻心情好似也不错,淡淡瞥了她一眼,又道:“会捶肩吧?过来。”
欢颜只得过去,接过一边宫女递上的御捶,在她肩上轻轻捶打。
“听说你每晚都叫得很消魂呀,独角戏也能叫得那麽真?不如叫两声来给本宫听听?”皇後半抬眼睫瞟著她。
欢颜脸色骤白,不敢搭话,皇後冷哼:“怎麽?对本宫的话这麽不屑?还是你以为巴著那个人,他就保得了你了?说话!在本宫面前装什麽哑巴?”
欢颜只得答:“奴婢不敢。”
“不敢什麽?让你叫两声听听有什麽不敢的?”皇後垂目看她,看她咬著嘴唇的样子,冷冷一笑:“好个忤逆犯上的贱人?来人,把这贱人扔下湖去醒醒神,让她知道谁的话才该听!”
欢颜大惊,才抬眼的功夫,身体已经被左右侍卫架起,几乎只是刹那间,她才觉得身体被高高抛出,转瞬便听到水声四溅的巨响,身体顿时被冰凉的湖水浸沈至顶……
(10鲜币)六十二、要努力
她惊恐地张大双眼,只见眼前一串气泡正朝头顶那团盈亮涌去,求生的本能令她奋起双手在水里乱拨双脚乱蹬,还真就让她挣扎出来。只可惜她终究是不会水,头刚窜出水面手臂也才挥舞几下,又沈了下去,她继续拨水,再浮,重复下沈……
不远处的船身上也是一片混乱,跑动的呐喊的,可就是没有跳下水的。欢颜用著全身力气最後一次窜出水面时,清楚听到乔少临惊恐万状地声音大叫:“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快下水救人……”随即水声纷乱,果然有许多人跳了下来,只不过他们的方向……
欢颜朝著船上竭力望去,一抹明黄孤立在那儿正朝这边焦急的侧著身子,呼唤声已经涌到喉间,她却已无力出口,双手虚撑著,朝水中直堕下去……
就要死了吗?
她还没跟小炽道别!她还想再看阿灼一眼!少临……又要只剩他孤单单的一个了吗?
胸膛被水重重挤压,眼前水泡正荡离面前,带著她最後的生息。
沈重地身体还在向地狱堕落,可就在这时,她的背忽然被什麽重重一顶,随即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推动朝著水面的明亮处生生窜出数尺……
剧烈的震动令她微睁眼眸,眼前竟然有面孔朝她俯贴过来,随即便是嘴唇,紧紧覆盖住她的唇齿,有一点熟悉的气息朝她涌来,她贪婪地吸吮这生的希望,同时感觉自己正被人紧紧抱住朝著水面飞快地游动,水波动荡得飞快,而她也很快失去知觉!
……
醒来时一眼就看到明亮的天,蓝天白云,恍如隔世。
“醒了?”一个声音近在咫尺。
她吃惊地转头:“阿灼!”
他紧紧地将她摁进怀里去,只差一点点,他就失去她:“已经没事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眼睛又红又涩,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湖水浸泡的双眸,满是痛恨後悔。
“你救了我。”她哽咽出声,然後开始发抖。
以前过得很苦时她不止一次想过死了也罢死了也好,可是现在才知道,真正面临死亡时,她居然有那麽多的害怕不舍,失而复得才知道生命这麽重要。“你救了我。”她喃喃地哭,除了一个劲地抖,什麽话也说不上来。
她抖得实在厉害,他更紧地抱她:“不用怕,现在已经没事了。”她点头,他又道:“我这就带你走,离开这鬼地方。”说罢他双臂一抬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哪料她的身体忽然僵了,还开始挣扎著要下地。
“你做什麽?”他气坏了,紧紧抓著她不让她动弹。
“阿灼,我……”她也是害怕,可非说不可“我不能走。”
“胡说什麽?想死在这里?”他眼睛血红瞪著她,头发衣服也是全湿,又怒又急的表情分外狰狞。
“我答应过一个人,我不能扔下他一个。”欢颜咬著嘴唇说话。
“谁?”他低吼。
“皇……皇上。”她知道他要更生气了,可她又不会说谎,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乔少临?”他也发起抖来,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你还管他?他是个瞎子,今天他看不到那些下水的人故意离你远远的,下次他也看不到他们往你碗里下毒……”
“就因为他看不到,所以我才不能走。”欢颜看著他的脸,“他很受欺侮过得也很苦,我答应了他,不会扔下他一个人的,将来如果他不被人欺侮了不这麽难的时候,我才可以走,要不然我不忍心他也没有兄弟亲人帮他,他好可怜……”
他死死瞪著她,简直恨不得掰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浆糊,自己的命都保不了还有那功夫担心不相干的人……他忽然一震,盯紧她:“你跟他上床了?”
她一抖,整个人都僵了,眼珠子都不会转直直瞪著他,更别提回答了。
可她那表情看得他却想抽自己,当初送她进去就知道会发生的事,这会儿怎麽忽然发神经问这个,何况光是这一问,他那心里就跟被什麽挖走一块似的又痛又虚空。
他咬牙再道:“你喜欢他?”
她还是抖。他只得屏屏气,强迫自己冷静一点:“不管是哪样,总之你不能再呆在那里。”下了这个定论,他再度大步朝前走。
哪知她又挣扎起来,他大怒:“你想气死我?”
她吓得一哆嗦,却依旧说:“我不能走。”
“胆子大了不少,敢跟我顶嘴了?”他气极反笑,只是这笑容未免扭曲走样,“看来你过了些舒服日子,得重新调教了。”
“阿灼……”她叫他,他哼了声,看她垂了垂眼睛再度轻声说话,数月不见,她不但没有消瘦,反而丰盈了些,神色还是怯怯,可说话的语气竟是变得坚韧了:“我遇到你们,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们的好,因为你们改变了我的命。若是没有遇到你们,我怕是早死在哪条水沟里了。我以前遇到过很多同我一样的人,可是我後来一个也不敢想起她们来……她们都死得好惨,有的就在我面前……我不敢想起,因为那时候我也怕得要命,不敢去帮她们。如果我能帮一帮,也许,有的人就不会死了……”
“你想说什麽?”他略为平息了些,因为她的神色实在是专注得吸引他,让他的眼睛挪不开去,忍不住要听她说话。
“我不想後悔,不想再跟以前一样,常常为一个人一张面孔吓得整夜睡不著做噩梦……我知道我能帮到他的很少,可是我很想尽力去做……”
“送了命怎麽办?”他冷冷问。
“不,不会的。”她没底气地回答,他哼了一声,垂头看她片刻,竟将她放下地来,居高临下地打量著她,冷冷地说:“如果再撞到我手上,就不许废话,乖乖的跟我走。”
她惊喜地抬头看他,眼中的激动简直要让他後悔这决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刷的转过身,竟就这样走了。
倒留下她一个茫然四顾,瞧了半天才知道这是湖的另一边,朝湖那边探身看看,远处那些船果然都还在,还有不少人在水里,怕是在打捞。她紧紧了身上湿湿的袍子,快步朝那边飞奔而去。
(11鲜币)六十三、入甕
才跑一会,就有侍卫过来阻拦:“你是什麽人?”
“我刚刚从船上掉下去……我是宫女。”欢颜慌忙解释,那侍卫打量她一眼,倒没再为难,还将她带到了船边,几个看起来品阶较高的侍卫长看到她都是松了口气,一路传进消息去,等她走上船时已经有好些人围到船边来了。
她此刻全身都湿透,在众目睽睽下只得缩著身子朝里走,才踏上船身就听乔少临急切地问:“在哪里?欢颜是你吗?”
她慌忙大声答应,朝他奔进几步正要跪下,却被他一把搂在怀里,“湿了,我身上都是水……”她想推他,毕竟这麽多眼睛看著,这一幕更是令好些人都皱了眉头,虽然她分不出谁是谁来,可唐宁那冷峻的样子她还是认得的。
乔少临却还是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好一会才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欢颜垂头道:“奴婢失足掉下去了。”说著一歪头,正看到皇後一脸讥笑地看著她,忙收回目光。
“太不小心了,好在没事,我们回船里把湿衣服换了,”一边说著一边就这样带她往船厢里走。
皇後目送二人背影消失,嘴边泛起一丝冷笑,转回头来正与她父亲林荆的目光相碰,她愣了愣,轻哼了声,扭开头去了。
而与这一幕同时进行的,是东明湖畔的一个酒楼里,一个女人正为浑身湿透的乔灼脱衣擦身,窗边斜靠著浅笑的南宫峻:“已经救回来了,还皱著个眉头做什麽?”
乔灼轻哼一声,伸手将那正俯跪著女人头发一把抓住,朝自己胯下摁去,那女人慌忙顺势张嘴含住他已经昂然的肉棒,用力吞咽。
南宫峻语气泛酸:“不是吧,那丫头就真的这麽挑拨你?见一面而已这就……”
“几时动手?”乔灼神色冷冷,始终紧盯湖那边的方向。
“在他回国的路上,两日之後!”
“山匪作乱麽?这法子不算新奇。”
“嘿嘿,虽然不新奇,可是好用就成。”
“明白了,为我安排吧。”乔灼的眼前荡来晃去全是那张小脸,她变了。
他还记得她初入乔府时,那种木然迷茫的神态,她那身为小妇人的身体异常生涩,对痛的反映很迟钝,但极微小的快感却能立刻令她战栗。
她总是怯怯地抬著颤抖地睫毛看他,若是与之目光相撞,她会立刻逃了开去,像受惊的小兔子。
她只会唯唯诺诺,从来没有自己的意见,他的命令就是她的想法……
可是现在她变了!
她还是胆怯还是怕他,可她会说话了,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有了……她想保护的人。
乔灼的双拳紧握,一刻也不能再等!
得重新找回她。将那个人从她心中抹杀,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她继续变化下去!
脑海中忽然回忆起某一天乔炽那小子说的话:“……你不觉得她,很像她吗?”
乔炽啊,那时你只觉得她长得像,可是如果今天你在这里,听到她说话看到她的眼睛,如果你发现,她,似乎已经完全变成了“她”时,你会怎样?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再不能这麽疯想下去,他双手同时抓住胯间那女人的头发,发狂一般地朝著自己狠狠撞落……
……
唐宁要走了。
欢颜眼睁睁看著他进宫道别,看著乔少临那分明淡淡可在她眼中却钻心般疼痛的笑容,看著唐宁临行前斜瞟了她一眼,随即,他转身而走……
欢颜紧紧攥著自己的裙子,明知自己现在冲上去阻拦毫无用处,可她还是想去想跪伏到他面前求他带他走,离开这地狱……她朝前跨出一步,却听乔少临轻唤:“欢颜……”
她不得不停步回头,看到他正伸著手:“朕有些累了,扶朕回宫吧。”他的笑容落寂,手朝她伸过来,她只得回到他身边扶著他朝殿里慢慢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