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剑足有我身长的三分之二!剑身薄如蝉翼长约四尺半,宽三指,柄长一尺有余并浮雕有似龙非龙、似花非花的花纹,末断缀一鸡蛋大的白水晶,水晶里隐隐悬浮一弯月牙。更多小说 ltxs520.com剑是我的生命,我的生命也系在剑上,人是剑鞘,剑在人中。
轻舒云袖,婉转腰身,衣裙上的星辰苍穹,随着我的舞姿一起移动,反射的光芒和剑光相互辉映,宽广衣袖飞舞如浮在天空的云霞。琴音时急时缓,我剑风也时而凌厉时而柔媚……
忽然另一柄与我的剑轻轻相击,出清脆响声,幸而我现得及时,收剑快,两剑只是轻轻触碰,否则凡品定要粉身碎骨。
十四爷胤禵想来是看出感觉了,竟亲自下场与我对舞!
见他面带戏谑笑意,我忙变幻招式与他配合,双剑合壁,演绎一对情侣,绵绵情义交错于我另一手挥舞的云袖之间……时而含情相望,时而翻飞嬉戏……
琴音袅袅,渐渐低缓了下去,若有似无,十四的手也已伸向我的腰际欲要扶我下腰收势时,又一柄剑横到我们面前——胤祥!
只见他与十四立时交手,真真假假,饶是云舒聪明,琴音立即高扬,急如骤雨,又似如瀑珍珠从高处落入玉盘!
我心道不好,到不心痛十四,实在是怕十三跟他真打起来,闹得满场不愉快。急忙围绕他们舞蹈,做焦急不忍状,同时示意云舒。待吸引得他二人停剑看我时,云舒一个高音,我忙将手中长剑掷向空中,双足急旋转,整个人随着余音渐渐低下去,身上的星辰裙徐徐铺开,如绚丽的花朵绽放在地毯上,一幅气势恢弘的宇宙穹庐图画展现在众人面前。
当我俯身,姿势固定时,剑恰好落下来,直插在我身旁……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扑到我身边,一左一右,俯身,低头,右手将剑杵地。此时,最后一个余音,在空气中逐渐淡去……
康熙头一个击掌道:“好!好!好!”全场掌声雷动,叫好之声不绝于耳。十三和十四竟然同时向我伸手,欲扶我起来。我对十四嫣然一笑,却将左手放在十三阿哥手中,右手收起我的剑。十四阿哥讪笑一下,转身归位。还未向康熙道谢,胤禛的目光已经让我赶紧松开胤祥的手,云舒也垂手站到我身旁。十三阿哥对我微微一笑,也回坐位上去了。我和云舒向康熙及在座众人欠身示谢,偷眼看胤禛,他亦微笑看我,频频点头,表情告诉我:“你今天没丢我的脸。”心里不免又拿鞭子抽了他无数次。
“四阿哥这个节目出得漂亮。”康熙看来十分高兴,“赏!”旁边的太监立即撒来大把金瓜子。我与云舒立即向后空翻,躲开金钱雨。“哦?”康熙很惊讶,“这些赏赐你们竟然不要?”我俩微笑,同时拱手对康熙道:“雕虫小技,只想让皇上开心。”“呵呵,很好。”康熙抚掌大笑,“你们今天让朕高兴了,朕就问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赏赐?”我俩同时摇头:”既然只是为让皇上高兴,自然没想过要得到什么。皇上实在要赏,不如赐我们也同饮一杯今晚的美酒,分享一点点皇上的快乐!”康熙龙颜大悦:“李德全,赐酒。”小太监用金盘托着两只金杯送到我们面前,我和云舒优雅地端起酒杯,干杯现底,道谢,退场。
我拉着云舒先回到胤禛的帐篷。换下衣服,收拾包裹好,我撵云舒回去:“快回去吧。”云舒拉着我的胳膊,使劲摇,几乎让我脱臼:“雪姨,让我多玩几天好不好?平时主人和姐姐都管我管得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拍拍她的手:“那你说你住哪里?我现在都是四爷跟前的闲人,差点沦落跟别人打地铺挤呢。”云舒眨眨大眼睛:“雪姨骗人!那个四爷那么喜欢雪姨,会让雪姨去跟别人打地铺!?”“好哇!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么油腔滑调!”我作势欲打她屁股,云舒大笑跳开。我假装不哩她了,云舒慢慢靠过来,又拉起我的胳膊:“雪姨,让我再玩几天嘛?”我回头就看见一双弥漫泪水的眼睛,由于瞳仁是紫色的,更添几分忧伤……心一软:“好吧。不过你要跟着我,免得被那些围绕王公贵族身边多事的和尚喇嘛骚扰,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正说间,胤禛和胤祥一齐进来。“四爷这么早就回了?”我上前去替他脱大衣裳,云舒去接胤祥的。两兄弟坐下,我叫云舒去拿热在炉子上的奶子:“四爷,十三爷先喝口奶子暖暖胃,晚间想必也喝了不少酒。”胤禛很高兴:“今晚,就纱纱的舞最让皇上高兴。你们走后,我又把黄河的事情禀明皇阿玛,老十三也在旁边大赞你们身手不凡。皇阿玛一高兴,明天的围猎也准许你们随同前往。”云舒很高兴,又是拍手又是跳,还拉着胤祥直转圈。我看胤禛时,现他目光里也有几分暧昧……皱眉想了想,鼓起勇气对胤禛道:“今晚都累了,还请四爷、十三爷早些歇息。明日好有精神驰骋猎场。”“是差不多该睡觉了。”胤祥起身,云舒忙替他穿上大衣服,自行回帐。
打云舒自己到外帐睡下,我在内帐服侍胤禛歇息。他躺下后,我替他掖好被角,又往熏笼里加了些炭和香料,'奇‘书‘网‘整。理 提。供'吹灭蜡烛,也要出去睡了。黑暗中,有爪子拉我的裙裾,拍开,又拉上,再拍开,再拉上……虽然知道是他,还是抓住那爪子使命掐了一下:“熄灯了!”低低一声呼叫:“最毒妇人心啦……”我捂嘴偷笑,复又替他把手放进去再盖好被子,轻轻拍拍被面:“乖,睡了。你不是‘冷面王’吗?现在也喜欢搞笑节目了 ?”爪子的主人默然,我一笑,出去了。
云舒在被子里双目炯炯,劾了我一大跳:“想什么呢?”我躺在她身旁。云舒翻身手支着脑袋:“雪姨,你说十三爷人好不好?”我睡舒服后回答:“好啊,比他哥好到那里去了。”说完,敲她一记暴栗:“睡!你们轮换着折腾我好久了!!”
第二日,康熙率众浩浩汤汤前往围场。
我骑着魔羯,紧随胤禛的栗色骏马。云舒的坐驾是她母亲留下的魔岭,独角兽中的女生(魔羯是男生)。身形较魔羯略小,银色的毛皮微泛红色的光芒。为了尽量不吸引众人的视线,我让魔羯和魔岭都隐藏了头上的独角,外形看来和普通马匹就没有什么区别。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比队伍中最高大的马都要高出一头,我俩一路上还是很打眼。
魔岭始终跟在胤祥黑色马儿后面。真不知道云舒这死妮子干吗老跟着胤祥转,不当我的小尾巴了!
康熙下令开围,要众阿哥放出本事来,让蒙古众王见识见识。
顿时,号角声响彻天地,林中草里的鸟兽都被惊起,四散奔逃,炸窝一般!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各从一边杀入围场,横冲直闯,惊起漫天衰草枯叶。大大小小的野兽,还未回过神来,便已血溅刀下!
八、九、十阿哥做一队,在另一边,老八指点江山,老十出手砍杀,老九后面收拾猎物。前面十三、十四来不及裹走的,也尽数收刮。
胤禛却没有心情参与围猎,一来他本身信佛不杀生,今日只令家丁张围下套捕活的;二来,从围猎开始,雪纱和云舒就不见了踪影。虽然不担心她们会生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怕她会突然从他身边消失掉,就象她突然来到他身边一样。
忽然,一只娇小的鹿进入众人的视线!
这只鹿身形和平常鹿并无不同,但毛色极为美丽,细看上去,毛色由红到黄,再转蓝,复又深为紫色,最终化为白色,光泽如同缎子!
“九色鹿!”人群爆惊讶的吼声!十阿哥更是兴奋地无以复加,举刀便向九色鹿砍去!八阿哥伸手拦住:“不可!这是神物!捉活的献与皇阿玛!” 只见九色鹿灵巧地动动自己的耳朵,水汪汪大眼睛滴溜溜转着,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康熙也兴奋道:“众阿哥听旨,谁今日活捉了这只九色鹿,朕将养心殿那颗镇殿的夜明珠赏他!”
整个围场都被九色鹿吸引,众侍卫形成一个大包围圈将阿哥们包围在里面,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等都纵马进入包围圈,和老八老九老十一起形成一个小包围圈将九色鹿围得如铁桶一般!
九色鹿不慌不忙,镇定地将众阿哥都看了一遍,突然面向康熙,前蹄跪下,悲鸣三声;又立即起身,再对太子跪下,欢叫三声……整个围场静得只有偶尔飘过的风留下的声音……九色鹿在人们愣神的当儿,高高跃起,划过人群,落在大包围圈外面的草地上,四蹄一沾地,旋即飞奔而去,隐没林间……
众人的都没了再猎的心情,草草收拾起驾回营。一路上康熙都没说什么话,脸色一直冷冷的。
雪纱和云舒又出现在胤禛和胤祥身边……
(四)风云乍起
帐内,云舒为我梳洗更衣。
“舒儿,今后不要经常和十三爷在一起。毕竟他和四爷不同,和你更不同。”镜中,云舒正往我头上带一朵贝壳雕刻的芍药花,花瓣上饰有水晶制的点点露珠。云舒摇头:“雪姨,我就喜欢跟十三爷在一处,跟着他安心也快乐。”“云舒!”我呵斥她,很少的严厉地呵斥她,“如果从现在开始,我再见你和十三爷裹得紧,马上给我回主人身边去!以后没我的同意,再不许出来!”云舒的眼里渐渐浮起一层薄雾,她忽然放下饰,往外跑去,行动间抬起一手拭去脸上的东西。“嘭”!她正好撞在进来的胤祥怀里,胤祥扶住她:“舒儿,好好的哭什么?”见我面带怒色,笑道:“你们一大一小争珠花带争恼了不成?”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镏金芙蓉簪,,换下我头上的贝壳芍药:“带这个吧,这还是皇阿玛赏我额娘的。”花簪雕工极为精细,花心用几根弹簧缀了豌豆大小的珍珠做的蝴蝶,微微颤动,活灵活现。胤祥沉寂下来,我伸手去拔花簪:“太贵重了……”他按住我的手:“如今也只有你配这簪。”又将贝壳芍药回身替云舒带上:“好了,不必在争了。十三爷替你们分配好了。”云舒破涕:“谢十三爷。”我却黯然。胤祥凑到我面前:“再恼就是恼我了。”我叹息一声,对他道:“十三爷,请先出去吧。”又补充一句:“谢谢你的花簪。”他一笑,出去了。
“先给我说清楚,白天打猎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晚膳后,我正欲去把又私下牵着胤祥衣服角角出去的云舒捉回来,却见胤禛坐在地毯上,拿了板子喝令我坦白从宽。对他温柔一笑,过去坐在他身旁:“我一直在你身边呢,肯定是你忙着计算有好多入网猎物,忽略我了。”我将胤禛的手包握在双手中:“四爷……”“今天你不在了,我真的很怕你会突然消失,就如你的突然出现……最初我怀疑过你,是不是其他谁谁安插到我身边的棋子,但是现在……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精灵……”“现在终于彻底放心了?”我习惯地用头顶去轻轻摩挲他的下巴……缠绵悱恻……真希望时间就此停住……真希望记忆就在此刻复苏,不必再为一点利益来往纷争……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帮你夺得你想要的东西!
半夜,康熙的“老来子”十八阿哥突高烧,呕吐不止。康熙取消了所有活动,只让阿哥们随意自行围猎,自己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把十八阿哥抱在怀里,连看太医都舍不得放手。
胤禛一大早就被传去看视了十八阿哥。他回来时,我低声问道:“皇上是不是正在为十八阿哥闹心?”他点头:“十八弟患了‘痄腮’,高烧不退,头疼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连灌下去的药也呕出来了。”笑意爬上我的眉梢,胤禛有些讶异:“笑什么?”我又道:“刚才你们去看十八阿哥时,太子爷是否也在?”“在,其他阿哥也都在。”“太子爷是否漫不经心?”“唔,怎么?”“别的阿哥也都很淡漠?”“这话什么意思?”胤禛看我,满脸疑惑。我自去那木盒中翻出两只粗瓷的白瓷瓶,递与胤禛,轻声道:“十八阿哥是皇上的幼子,做父母的多偏爱小儿子。孝悌,孝悌,这二字是连在一起的。我想,这是做人的根本。如今,依我愚见,你且对你十八阿哥表现的自内心的略微关心一些。这瓶黑色药膏,替十八阿哥抹在两腮,再以洁净生白布包裹,每日换洗一次。这瓶青色药丸,每4个时辰服一丸,温水化开灌下。其他的药暂时不要同时服用。另外,生病这几日饮食只以清淡菜叶稀粥为主,不可食肉,多喝温水,多食新鲜蔬菜。”“你给我的是什么药?”胤禛皱眉,“皇上能让我给十八阿哥吃这些吗?”“放心,我知道你对我有诸多怀疑,皇上肯定也对我有些疑心。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解除你心里的疑惑,只要你相信我是你的人,就让我保留这份神秘吧?”我拍了拍他的手,踮起脚尖,吻住他,以舌头将一粒冰凉甘甜的药丸度到他口中:“服下这个,十八阿哥的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