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以及几本常读的书册。
因此在她进门之前,老夫人便交代喜娘,对她耳提面命各种应守的规炬,尤
其要她尽心尽力伺候婆婆。
她果真乖巧的伺候老夫人,还将北辰阳的生活打理妥善,让他在外时没有后
顾之忧,更花心思与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和睦相处,一切就只为尽到自己的本分。
但是老夫人并没有因为她的付出就改变态度,反而更加刁钻、挑剔,待她越
发严苛。
若北辰阳在府里时,老夫人会摆出一副慈母脸孔,将她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
可算一算,北辰阳一年之中待在府里的时间,最长也只有三个月,其余的日
子都在外奔波,自然而然,也见不到老夫人怎么对待她。
但贺兰钰从来不抱怨,她总认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才会让老夫人对她极尽
严厉。
只要北辰阳一离开府里,她的身分马上从少夫人降至与婢女相差无几,除了
砍柴、挑水之外,几乎其他的事都要亲自动手做。
好在府里的奴仆都知道她生性善良、温和,在老夫人背后能帮她担著就尽量
帮她担著,减轻她不少负担。
不过,也没有人敢多嘴的将事实告诉北辰阳,就怕会惹上麻烦。
何况北辰阳对待贺兰钰,似乎也不闻不问,以为她在府里真的不愁吃、不愁
穿,舒舒服服的做个少夫人。
他自信的认为,娶贺兰钰进门,就是看中她温柔娴淑的个性,会是个能分忧
解劳的好妻子。
于是,他从不曾为她操心。
因为他相信她是个聪明伶俐,甚至乖巧得没有自己意见的媳妇。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亲娘竟然会苛待他的妻子。
贺兰钰还来不及用早膳,便将收拾好的行囊送至马车前交给北辰阳。
她的眼里有著担忧,担心他这一出门,又不知多久才会回府、在路上是否会
出什么乱子?
「府里,就交给你了。」北辰阳淡淡的丢下这句话,便上了马车。
她乖顺的点头,不忘关心交代道:「夫君,你这一路上可要小心。」
「我知道。」北辰阳望著她担忧的小脸,又开口道:「最快,我半个月后就
回府了。」
她轻咬著唇,嗫嚅道:「我可以上车……给夫君一项东西吗?」
他沉默了一下,高大的身子探出车外,一手便捞起娇小的她,让她进到马车
里同坐。
她怯怯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平安符,将红线系在他的颈子上。
「这是我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可保夫君出入乎安。」她将平安符收进他的
领子内,才轻轻说道。
「谢谢。」北辰阳望著她羞怯的表情,唇办轻扯出一个弧度。
他并非无情之人,两年的相处,他有时候还是会为她的温柔动容。
「还有……」她又从袖袋中拿出一条红线。「这是我从月老那儿求来的『同
心结』,同样也有保平安的功效。」
她动作轻巧的将红线绑在他的左腕上,正好与她右腕的红线相映。
他眼尖,瞧见她右腕的红丝线。
「女人家的东西,秀秀气气的绑在我手腕上,不适合。」他阻止她的动作,
硬是将红丝线扯下。
贺兰钰一愣,没想到他会拒绝。
「可是……」咬著唇办,她欲言又止,不敢说出那是她不安时,特地去求来
的『永保同心』的同心结。
「有你的平安符就够了。」他将红线放进她的掌心里,发现她的手似乎又比
之前粗厚许多。
但他没有怀疑,只以为她体贴的个性,多做了下人该做的工作。
她轻咬著唇办,眸里有著哀求。
「那……让我将」同心结「放进夫君的荷包里,这样就不怕被人瞧见,好吗?」
见到她可怜的模样,他没有办法拒绝。「随你。」
她一听,总算又露出笑容,将红丝线放进她绣的金虎荷包里。
「时辰不早,我该出门了。」北辰阳又将她抱起,让她下了马车。
短短一瞬间,她用力的环住他的颈子,将他身上的阳刚气息深深烙印在心头。
只是当足尖落地时,她的双手就得松开他的颈子,望著他又进入马车内,垂
幕掩住他的身影。
她只能从马车的窗子望著他的侧脸,听著他的声音吩咐马夫起程,没有一句
多余的话……
一直到马车驶出府里,她的左手轻轻握著右腕上的红丝线。
同心结,象征夫妻永结同心…也象征著,她的心系在他的身上。
尽管,北辰阳口头说著最快半个月就能回府。
但是他一出门,长达半年没有进过家门,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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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都从枝头上掉光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也飘落了,他恐怕连除夕夜都赶
不回来团圆。
今儿个,老夫人邀了中意的姚采凝看戏,顺便到府里喝茶聊天。
「我说你啊,进到咱们北辰家也已经两年了,怎么就不见你的肚子大起来呢?」
在贺兰钰奉上点心时,老夫人又瞧她不顺眼,当著外人的面数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