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骑士非比寻常,一拉缰绳把马头向边上一带,顺势身子一仰化去了劲
力,随即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长刀,恶狠狠的逼了上来。
仓啷啷一阵刀响,六名黑甲武士同时下马,抽出长刀将她围在中间。
此女正是京兆府第一高手,人称铁手飞捕的余三娘,当年没有花枪在手的苏
茹便是折在她的手里。
她眼见被七人围住,不禁心中一沉。
这些黑甲武士满身杀气却含而不露,显然都是身经百战,手上占满了无数鲜
血,而他们的武功更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虽然单打独斗没一个是她的对手,
但若是七人联手,她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不过她毕竟是一代神捕,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越是危急关头越是冷静,一
咬牙,默默从腰间抽出一条七节链子钢鞭,神色凝重的说道;「我乃京兆府命官,
你们要造反吗?」
叶青萍哪能被她唬住,心想大帽子谁不会扣,于是冷下脸说道:「我乃讨贼
大将军,有紧急军情面圣,你们在这里挡我,莫非与贼寇串通一气?喂,你们手
下留情,别伤人。」
她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她手下那些黑甲骑士说的。
只听一阵惨叫声响起,那些京兆府的差兵纷纷被缴了械,有些反抗的还被扭
断了关节,疼得倒在地上翻滚呻吟,而那些张府的家丁和队伍中的其他人早就被
吓得呆立在当地,不知所措。
叶青萍伸手向余三娘一指,说道:「你跟我走一趟,让京兆府尹王桓找我要
人。其他人都给我滚,再有抵抗者便是反贼同党,格杀勿论。」
余三娘听她自报讨贼大将军时便知道今日惹了得罪不起的神仙,暗骂自己有
眼无珠,只得乖乖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叶青萍说完后便不再跟他们纠缠,纵马冲入游街的队伍中,径直来到张文彬
马前,看了一眼已经被吓傻了的状元郎,嫣然一笑,说道:「张公子好威风啊。」
「你?……」
「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
「醉芙蓉,仓鼠厕鼠。」叶青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同时
笑着将双手摆在耳边装作老鼠的样子。
「是你……你怎么?……」张文彬顿时惊得张大了嘴。
望着他一脸错愕的样子,叶青萍哈哈大笑,伸手在战马耳朵上一拉,云中墨
一声长嘶,前腿猛地立了起来。
这云中墨本是马中之龙,异常的凶猛,平时所喂的饲料中都混了血肉,性子
极为暴戾,寻常战马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那张文彬所骑的马虽然漂亮,却不是战马,早已吓得四蹄发抖,又被猛地一
惊,顿时调转身沿着一条小街落荒而逃。
张文彬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吓得将身体紧贴在马背上,双手牢牢抱住
马脖子,高呼着救命,一溜烟消失在街道尽头。
叶青萍报了一箭之仇,心情极为愉快,拨转马头带着黑虎卫向着皇宫的方向
飞驰而去,两边百姓纷纷逃开,一时间弄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直到看着他们走远,大总管张丘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张府家
丁骂道:「没用的东西,你们都傻了?快去通禀老爷,剩下的跟我去追少爷。」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的时候,那个身穿桃花娟衣的美丽女子从一处酒楼二楼窗
口飘然而下,足不点地的向着张公子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只听她自言自语说道:
「好好的一场游街也被她搅的一团糟,人家连张公子的相貌也没看清呢。」
兴庆宫内,叶青萍颔首坐在太后对面,只听太后嗔怪道:「你这丫头,怎么
这么不懂事,来长安不先去面圣,跑到哀家这里来干什么?」
叶青萍笑道:「无双整日想念太后,想的头发都白了,这次一回来,那马儿
就自己跑到这兴庆宫来了,拉也拉不住。再说陛下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见我。」
太后叹道:「你我对哀家情深意真是不假,可如今你也是一方大员,做官要
有做的样子,怎能如此胡闹。」
叶青萍见她真的动了气,赶紧将话题叉开,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说道:
「我前几日在暹罗商人那里得了个古方,叫做金螺八宝珍珠膏,据说配成药后涂
在脸上,可使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太后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拿起那羊皮一边看一边说:「哪里会有这
种事情?就算是真的,药方中的这许多珍珠又去哪里找?」
叶青萍笑道:「这好办,我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说罢从背后取出一个漆盒,
打开盒盖,只见里面光华夺目,收了数十颗拇指盖大小的珍珠,颗颗浑圆饱满,
确是上上品。
闲聊中,叶青萍有意问到长安城中的状况
,太后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也不说
明,弄得她一头雾水。
两人又说了一会家常,太后突然笑眯眯的盯着她说道:「无双啊,你今年也
二十有五了吧?寻常姑娘家到你这个年纪早就嫁人了,你为大唐四处征战,却耽
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哀家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叶青萍心中一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