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话,犯了那么多错误,就一走了之了,等着别人给他擦屁股
……」
乐阳飞也似的逃离了公司,外面已经华灯初上。「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他在公交站拦了一辆的士,
直奔「蓓蕾托儿所」而去。
派对很不错,有一小盘「华生园」的蛋糕,还有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和果酱面
包,还有冰淇淋和果冻,另外还有很多和盼盼差不多大小的小朋友。温妮和乐阳
一起站在边上,看着盼盼一口气吹熄了三隻小蜡烛,一个劲儿地鼓起掌来,一个
劲儿地对着兴高采烈的女儿微笑,那一緻的表情似乎要向他们的女儿保证:「无
论如何,我们永远都是你的爸爸妈妈。」
「这么说来,你要一个人在上海呆上一段时间了?」派对结束的时候,托儿
所的负责人赵雅丽对乐阳说。
「是啊!是这样的!」乐阳满心不悦地说。乐阳见过赵雅丽两次,不是很喜
欢这个女人,手上经常夹支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她已经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了,
不过身材还是很苗条,听温妮说她离婚很久了,一个人过着。
「那你有空的时候要来我的酒吧坐坐哦!我是说,不上班……无聊的时候就
过来!」她笑容满面地说,「你知道巨鹿路的酷博酒吧吗?」
乐阳点点头,「我一定会去的!」他说,他此刻才发现这个女人还不赖。他
和同事去过一次,事实上那是一家很不起眼的酒吧,离姑妈的房子挺近,不过生
意还不错——有很多年轻人喜欢去那儿喝上两杯。
当天晚上,他陪女儿玩耍了很久,直到女儿睡着了他才把她抱到温妮的床上,
自己一个人在客厅裏又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乐阳还在睡觉,迷迷煳煳听见
温妮忙出忙进,又是收拾东西又是做早餐。吃完早餐,她把妻子和女儿一直送到
火车站。
开始检票的时候,乐阳倒退着一步步地离开拥挤的队伍,却被女儿看到了,
「爸爸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盼盼扬起纯真小脸蛋来问妈妈,她还没有到懂事的
年纪。
「噢,宝贝儿……」温妮看了看乐阳,他的背影正消失在彙聚上来的人群中,
她弯下腰来告诉女儿,「爸爸得留在这儿,暂时留在这儿一阵子,我保证,他会
来找你的,别哭……」检票门前传来一阵「哇哇」的哭声,不过乐阳已经听不到
了,他早已经快步跑出了火车站。
乐阳回到家门口,飞快地冲进门去,彷佛有人在后面紧紧地追他一样,「嘭」
地一声撞上了门,往房间门跑去,把房间门也撞上,一头扑倒在床上呜咽着……
电话把他吵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在白天可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几
乎睡了一整天。电话还在响,却不是他的手机,而是客厅裏面的座机——这是姑
妈楼上的分机,他抓起电话来,姑妈的声音从话筒裏传过来:「喂!乐阳,她们
走了吗?」
明摆着的事实嘛,这不是多此一问吗?乐阳没有说话,隻是歪了一下头,把
那隻闲着的手无所谓地摊开,看到姑妈他现在感觉好了许多,他不是一个人——
还有姑妈嘛。
姑妈见他没有回答,继续说着:「哦!真叫人难过,可怜的家伙!」
「我们不是离婚,我们隻是分开,分居,知道吧?」他怕姑妈说出什么安慰
的话的来,那样他会重新难过起来,而且事实上,温妮也没说要离婚。
「我知道!」姑妈很有把握地说,「你肯定会想她们的,对吧?像她们也会
想你那样。」
「没事,也就几个月啦!」乐阳耸着肩轻松地说,天才知道会有多久。
「一个人孤零零的,真叫姑妈揪心!」姑妈关切地说,这样的话虽好,却适
得其反地加重了他心中的悲伤,「噢,对了,你们在这裏难道就没认识其他的人?
年轻人什么的,可以叫他们过来陪陪你,或是怎么样都行。」
「没有,我们不认识别的年轻人!」乐阳有些想挂掉电话了。
「我倒是认识一些,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可以叫他们来陪你坐坐,聊聊天,
打打牌,都好。」姑妈絮絮叨叨地说。
「随便啦!」乐阳无所谓地说,「可是……我现在隻想一个人呆在家裏,我
不是很想跟谁打成一片,这样挺好,不是吗。」他觉得姑妈真是啰嗦透了。
「……唔……也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出去走走,多认识一些新朋
友,年轻的,这样好些!」姑妈说,语气裏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担心。
「好啦!姑妈,我会的啦!」挂电话的时候,乐阳几乎有些生气。
挂了电话,他就真的成了一个人了,那种让人恐慌的感觉随着黑夜的来临在
心裏越积越厚,渐渐地变得黏稠起来。他把电视开到最大声,试着活泼泼地去下
点面条填饱肚子,不过这种感觉就像幽魂一样附在身上,附在脑海的深处,无法
摆脱。
温妮和女儿走了,房间募地变得空旷、阔大起来。她们唯一留下的东西隻有
牆角的那一个孤零零纸箱,裏面装着盼盼的旧玩具。乐阳把纸箱拖到沙发跟前来,
百无聊赖地在裏面翻着,在那些蒙了一层薄薄的塑胶小动物和小布娃娃中间,隻
有一样东西是崭新的——一个纸闆做成的精緻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