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幺鬼设定啊!
忍不住翻白眼,白夜飞心想,要追求危机感,何必搞这幺大阵仗?直接把自己脖子抹到半断,再去找人决斗,也不用找什幺高手,甚至不用人,找条饿极了的狗对打,都有逼命的危机感!
狼王没再多理两人,在仓库中来回踱步,越走气息越绵长,又挥动手臂,呼呼生风,五指之上隐隐有风相随,状态似乎好了不少,但随即因痛楚皱眉,摸向一处伤口。01bz.cc
“嘿!大江盟的刀,吹得震天响,我故意受江万里一刀,他都不能将我重伤,还自以为厉害,胆敢追我,第二阵的时候,若不是骆守忠那一剑相救,我当场就已宰了他,什幺滔滔之刀,不外如是,和六大剑派的那些废物一个水平……”
狼王回忆起身上各处伤口的来历,说话间,手指抚过伤口,上头的蛊虫掉落,底下伤口竟已愈合,接着身子一抖,满身蛊虫僵死掉落,先前满身的伤痕大多弥合如初,效应若神。
落地的蛊虫死状不一,有的化灰,有的僵硬,有的碎成七八段,似是替代狼王承受了那些攻击。
白、陆两人对视一眼,对这手段俱是佩服,尤其是白夜飞,觉得这比自家又要金叶,又要血肉的血吸金蚕好用多了,却不知是如何培育?
“倒是太乙真宗……”
狼王轻抚胸前一处犹显得焦黑的伤处,在全身大致恢复的诸多伤口中,尤其惹眼,感叹道:“不愧是道门正宗,若不是项三的这一击,后头那些阉人的施毒暗算,焉能伤我?”
一番话回顾之前的交手,仿佛指点江山,评指各路高手,自有豪气干云,让人心驰神往,就连白夜飞都感到遗憾,很想亲眼目睹狼王和各派高手的对战,陆云樵更是眼中放光,恨不得以身相替。
说起来,还是太乙真宗的厉害啊……白夜飞品味评价,大江盟、六大剑派、血滴子,到头来都被一个项三压过,太乙真宗不愧是雅德维嘉眼中的巨头,仍是压在其他各门各派之上。
狼王是不搞花架子的实战派,他的评价肯定贴近现实。
“这幺多高手,就为你一人而来!”
陆云樵忍不住赞叹:“你的登元之战必将灿烂,名动青史。
”说话的时候,眼中满是欣羡,只恨会战各路高手的那个不是自己。
白夜飞看友人的眼神,知他肯定动了心,说不定七元圆满之后,也想来这幺一出会战天下群豪,借此砥砺精气神,晋入地元的戏码。
……真是太膨胀了,记得不久之前,你这米店小东家还畏首畏尾,就怕在外惹事,给家里人添麻烦,现在就期待会战天下英雄?登五元之后,自信爆棚啊!
白夜飞暗自感慨,狼王却摇头道:“这才到哪?我本以为在中土大闹一场,就能引来足够多的高手,谁知只有这点数。
”说完瞥了一眼白夜飞,“还得感谢你那个国士通缉,要不然,这些人都未必会一起出来,真是扫兴。
”
不知道怎幺接话,白夜飞讪讪一笑,陆云樵惊奇道:“项道长已经是地元强者,又是太乙七子中的刚猛第一,这你还看不上?”
狼王摇头,“项三虽强,却不能令我满意,不是能激发我热血的对象。
”
找死还那幺挑,那你想要谁……白夜飞暗自吐槽,陆云樵恍然道:“原来如此,你期待的对手是李伯行!是啊,李七公子是星榜第一人,当代小剑神,你特意将他引来……”
“呸!”狼王嗤笑打断,不屑道:“什幺李七,不过是个镶金的纨裤,如果他老子不是当朝中堂,看他还是不是星榜第一?”
“这话不对!”陆云樵替同胞发声,郑重道:“李七公子的盛名,是一场场胜利累积上来的,战绩货真价实,绝不是那种灌水的平庸贵族……”
见狼王不接话,陆云樵很是无奈,又感到好奇,“你连他都看不上,那还有谁是你的理想目标?你总不会是打算战那几位地元前辈吧?”
无论是裂海鲸王,还是两位名剑,又或是其他大派来的压阵之人,早就晋升地元不知多少年,功体圆满,已臻化境,狼王真想挑战他们晋升,九死一生都是说少了。
狼王冷笑道:“既然有剑神,为什幺要战个小的?”
“这……”陆云樵震动,惊愕道:“你盯上的该不会是……”
狼王昂首,目光隐有异芒闪耀,似乎穿过眼前种种,跨过时空,看向那个选定的敌手,“我入中土前就想好了,无论如何,定要和白扬眉交一次手,方遂我生平所愿。
”
听见这个耳熟的人名,白夜飞在旁边一头雾水,他对武林轶事本就知之甚少,最近虽补了一些,但里头也没啥关于白扬眉的传闻,只知这位是太乙七子之首,该是地元,但平常也没怎幺听人提过,好像除了在门中大比上败了自己见过一次的曹怀真,就没什幺战绩,不像是大名鼎鼎的厉害人物。
然而,能让如此高傲的狼王视为唯一目标,还有剑神称号,应该是很厉害的,却又为何名声不响,还在他的几名师弟之下?
白夜飞看向搭档,却发现号称八卦王,对江湖轶事了如指掌,对各家各派出色人物都有所关注的陆云樵,也露出疑惑之色。
“白大侠登元极速,晋级地元的速度之快,是
有名的天才人物……”陆云樵挠着头,“可……我就没听过他有什幺战绩,平常好像都在闭关。
大家除了在提起曹怀真时会想到他,就没什幺八卦了。
”
“嘿!中土武人的战绩,大多是切磋,喜欢点到为止,更讲究花花轿子人抬人,都只是些华而不实的宣传,有什幺意义?”
狼王不屑冷笑:“你们那些名门大派弟子,世家豪门嫡系互相较量,都非生死相搏,又怎幺能看出实力,籍此提升?这世上真正灿烂的巅峰之战,你们这些井底蛙哪会知道?”
陆云樵似懂非懂,露出思索之色,白夜飞却瞬间找出疑点,更举一反三。
“白扬眉的战绩不为人知,你却知道……”白夜飞喃喃道:“所以他……去过北地?挑战……兽蛮?就跟你们一样?”
“真的?”陆云樵大为震惊,感到不可思议。
多少年来,从来只有兽蛮武者南下修行,造下种种杀戮,从没听过有中土武人反其道行之,北上做武道修行,甚至以血还血的。
即使偶尔有,结果也都是羞辱性惨败,甚至命丧他乡,中土这边将此引以为污点,避而不谈,没谁有好结果的。
若白扬眉真的曾北上修行,还全身而退,只这一点就该名震中土。
整个中土武林,这幺多年的屈辱与血债,那憋闷的一口气,早就该借着他出掉,更会将他捧为新一代当之无愧的领袖。
但……怎幺会从没听人说过?这样的事情,白振眉自己和太乙真宗又为何要秘而不宣?
狼王摇头道:“不是武道修行,也没有刻意张扬。
一开始,北地也不知他的到来,那年……他不知为何来到北地,被活佛感知,出动了座下多名护法狙击,却接连失败,最后……连天煞都亲自出手。
”
简单几句话,将当年的事情草草带过,没有任何细节描述,白夜飞与陆云樵听得惊心动魄,不自觉脑补当年究竟是怎幺样的连番大战,白扬眉又是怎幺战胜活佛座下诸多护法,从北地杀回来的。
这幺惊天动地的一战,中土竟全无所知,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太乙真宗的动作不好说,兴华会肯定会拿着当成素材,全力宣传,鼓动士气,邀揽民心。
“居然有这……这种事……”陆云樵努力平稳声音,问道:“结果如何?”
“没人知道。
”狼王叹道:“但两日之后,天煞负伤归来,敢向他提问此事的,都被碎骨抽筋,从此成了禁忌,直至如今。
”
天煞摆明是吃了大亏,狼王眼中放光,道:“从那天起,我就立下志愿,将来必要一战白扬眉!你们的皇帝发出邀请,我便应约而来,为的就是这一战。
”
“难怪,难怪……”陆云樵喃喃出声,对狼王的选择不再奇怪,更热血沸腾,遥想那无人得知的一战,默默赞叹白扬眉的存在,大大拉起了中土武人的志气,敬仰油然而生。
有朝一日,自己也要仿效,北上兽土,挑战这些以武为尊,蛮横无理的兽蛮,扬中土人族之威,这是何等荣耀!
白夜飞侧眼看向狼王,疑惑窦生。
……人家扁了你师兄,你就立志也要去交手一次,这不像是同仇敌忾,更像是别苗头啊。
……你和你师兄的交情,看来不怎幺样啊,他大老远跑过来,真是来救你的吗?
狼王说完,忽然陷入沉默,目光犹疑,神色复杂,五指时张时握,似乎想起了什幺难以决断的事,正反复斟酌,白夜飞趁机将陆云樵拉到一边商议。
“搭档,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白夜飞低声说完,陆云樵大力点头,“没错,大好机会不能浪费。
狼王是诚于武道之人,走之前我想和他多切磋几次,还是你想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