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担任公司模特的邀请,无论怎样,他还是没有做好与公众打交道的准备,虽然他渴望接触这个世界,但是他更习惯默默无名地顺应着这周围世界,学着尝试默默地爱惜自己身边的人,默默地真实地活着。
没什么好干,计划什么的也一时无从制定,打发时间不如上网,在环顾这间典型的职业女性的房间后,男人最终决定打开电脑。
电脑里面也全是梁孝琪的东西,一无感兴趣的,他直接上了QQ,可惜好友栏里只有梁孝琪一个号码,而且还是灰色地显示着不在线,他孤零零地开着半天,竟没有一个人主动上来搭话,自己也才能尝试主动,可惜几乎都是要好友验证的,发过去就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晚上梁孝琪回来时,男人特地把这个事情认真地给她说了一遍,女孩笑了,原以为生为不死不灭的精神体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极品,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样幼稚的烦恼。
“让我看看,”她坐在电脑前,登上男人的QQ号。当早上楚狂人拒绝作她公司的模特的时候,她便决定了暂时不勉强他,不比过去,现在略微知道了他的来历,自然不能用对待普通人的方法对他,她想先让男人的心性稳定下来,再慢慢引导他融入这个社会,慢慢引导他走上正常人类的生活。
“难怪呢,你得先把名字取的好听点吸引人才行,”女孩扑哧笑出了声,她发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男人的QQ昵称居然还是当初她为他申请号码时顺便写上去的一串阿拉伯数字。
“好听的名字?”男人不解。
“是啊,就像你这个楚狂人的名字就娶的非常不错,是你自己取的?”
“不是,”男人老实回答。
“哦,是那个珠遗公主取的吧?”
“恩。”
“楚?莫非是代表的是公主的姓?恩,不对,如果是随公主姓应该是姓朱才对,哦,明白了,是随的她的封号姓吧,要么她是楚王的女儿,要么就是明朝皇帝册封她为楚国公主。”女孩略微思索道。
“恩,她父亲是楚王。”
“呵呵,果然不差,那狂人一定就是她给你取的了,给你取名字的时候,她一定岁数还小,小女孩心气非常高,选择了狂人这个名字。”
男人无言,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不过虽然你这个名字不错,可是QQ名称我们不能用真名字,”梁孝琪给他解释道。
“为什么不能用真名字?”
“为什么不能用真名字?这个,是属于约定俗成吧,因为大家都不用真名字注册QQ,”面对男人的问题,梁孝琪真的需要很大耐心。
“为什么呢?真名字不好吗?”
“不是真名字不好,毕竟网络上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大家在其中相遇,肯定也和现实一样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为避免给自己的现实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大家都习惯隐藏在一个假名字后面,其实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当然也有因为现实中对自己的名字不满,而在网络上就希望用一个非常出色的名字来弥补这一遗憾的也大有人在。”
“自我保护?恩,好象有一点道理,”对于梁孝琪的解释,男人似懂非懂,不过所幸他不再刨根问底了。
“所以呢,我们首先要给你取一个响亮拉风的名字,你是想引诱那些年轻喜欢新鲜刺激的小女生呢,还是想吸引那些经历了沧桑平淡之中寻找倾诉的女人呢?”梁孝琪半开玩笑地问他。
“那有这么多名堂?随便了,都无所谓,”男人也笑了。
“怎么能无所谓呢,我给你好好想想,”女人抿嘴笑道,手指尖在键盘上灵巧地敲出一个个诗情画意的字,最后又都一一消去,了无踪迹,像它们从未诞生到过这世界上一般。
“嗨,一时想取个好名字还真难,”折腾了半天,梁孝琪最终尴尬地笑道。
她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一时半会,要想取个适合你的名字还真不容易。”
“是啊,像我这样的活了足足四百年的岁月,人不人鬼不鬼的,还真别用那些文绉绉的名字的好,”光看她折腾的半天,男人也深有同感地说。
“四百年的一只鬼哦,”女人感叹万分。
“你要是鬼,跟你在一起,那我是什么?”她呵呵地笑道。
“你是菩萨呗,”男人及时反应道。
“那你是四百年的一只鬼,那我就是文殊院的琪菩萨了,”梁孝琪顺口接道。
“这名字不错,四百年的一只鬼,文殊院的琪菩萨,刚好一对,大家生活在一个庙里,就这样了,”男人来劲了。
“去你的,有你这样取名字的吗?”梁孝琪笑骂道。
不过笑归笑,最终她还是扭不过男人,不但用了四百年的一只鬼这个名字,连自己的QQ昵称也被男人强行改成了文殊院的琪菩萨。事后虽感觉这名字太搞笑了,但心里竟还有一丝甜丝丝的快意,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晚饭两人是出去吃的,梁孝琪的厨艺自是不敢恭维,男人更是一塌糊涂。上床之后,两人为以后谁下厨做饭的问题又进行了一翻辩论,最后取得全票通过,为了尽快融入社会,楚狂人得先从做饭开始。
当然如果事情一切照此发展下去,两人真的能获得幸福也说不定。但是,真的天如人愿吗?
当夜,一架航班从日本东京直飞成都,当飞临这座犹如巨型蚁冢般的城市上空时已是深夜,云层上空传来隐隐的雷声,看来一场预谋的雷雨将要降临了。
第六十五章
自从取了四百年的一只鬼这个昵称之后,果然有了几个好奇的QQ要求加男人为好友,而梁孝琪又把进聊天室的步骤教了他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楚狂人在网上忽然忙了起来。不过他始终还是若即若离地和任何一个人都保持着距离,聊的也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话题,当然很多人最感兴趣的还是他这个ID,甚至有人非常执着地想要知道为什么是四百年的一只鬼不是三百年或者八百年什么的。对于此类人,他只能真真假假地敷衍了事,当然听者也不会当真,虽然有假装信了他的,不过也是顺水推舟和他聊聊鬼神怪语,但其实内心肯定觉得此人不过喜欢标新立异而已吧。
总之作为好友如果对方不主动搭讪,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让人觉得比较好静,而对方也大多是在一些无聊时刻才找他聊点不着边际的玩笑话,不过,相比最初,他总算有了聊友是真的。
接下来的几天,中午不忙的时候梁孝琪也会从公司打电话回家约他出来吃饭,当然再次给他配了一部新手机。
不过今天从外面和梁孝琪吃完饭回家,从开门的一刻他便感到了古怪。
房间里似乎被什么入侵过了,虽然一切摆设照旧,甚至连一粒灰尘都原封未动地停留在出门前的位置上,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异样。仿佛有过什么未知之物潜入过,将这房间全无保留地角角落落都搜视过一遍,临走时又刻意小心仔细地抹除了一切来过的痕迹,将一切恢复到初始状态。
但是太不自然了,正是这种生硬的不自然的感觉令男人反而察觉到异常,这是肉眼不能看见的异常,而且对方像刚离开不久,房间里还能明显地感觉出多出来的其残留的体温其呼吸及其隐隐约约的气味。
不过很快,这点异常就消逝在他打开窗户后吹进来的微风中了。而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开机状态,几个QQ好友的头像在屏幕右下角不耐烦地闪烁着。
他将自己的感觉打电话给梁孝琪,对方似乎正在忙着什么,听了之后让他看看有什么丢的没有。在他肯定地回答什么也没有被盗后,女人便劝他别多想了,也许是过于敏感的错觉。
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错觉,的的确确有人在他离开的时候侵入了这个房间,而且绝对不是普通人类。他努力回忆近期遇到的异能者,既不是天忌,也不是那个由纪惠,那气味跟他们都不一样,是一个陌生的气味。他全无头绪地思索着,任由电脑屏幕上的QQ闪烁。
当然,他并不知道,此刻一个越洋电话正从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打出。
“我已经全部找过了,但是没有找到。”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到那个公司也去查一遍,或者直接找本人看看,”年轻男子轻笑着继续。
“你最好不要妄动,对方并不是普通人,”一个独特女声,淡淡地迷雾般的磁性听不出年纪。
“不好对付?哈哈哈,由纪惠说的吧?她除了破情瞳术,还有什么?要不是她在北韩的无能,还需要我走这一趟来给她收拾残局?”年轻男子冷酷而傲慢的声音。
“由纪惠是殿下选中的人,尊重她就是尊重殿下,我希望你时刻不要忘了。”不动声色的女人,语气之中含着威胁。
“知道了,西园寺秀策什么时候失手过?”
“还有,要注意中国的龙组,估计他们也可能插手这件事了。”
“恩,对了,这次任务比较秘密,走的急,没有跟青羽说,你帮我跟她解释一下,问问她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回来给她赔罪。”年轻男子笑道。
“有命才能叙旧,等你回来,还是你亲自给她解释吧。”女人拒绝道。
“六条殿下,你也太无情了吧,”名叫西园寺秀策的年轻男子悲鸣道。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那么我告诉你吧,青羽也有任务,她去了南韩。”
“南韩?她的任务有危险吗?”
“她只是去调查吉田英治的死,顺便调查一下这个楚狂人跟那个叫李素的南韩女人的关系,所以,你还是担心你吧!”
女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下一脸不满之色的年轻男人在电话亭里。
“为什么总是些无聊的任务呢?”从电话亭中走出来的男子,念叨了这么一句,“天姿?这个世界上能真正配得上天姿国色的又有谁呢?”当说出最后这句话时,他的眼神中是一种非常稀有的笑意,然而邪恶,纯粹的邪恶。
***
接下来的两天,梁孝琪虽然惦记着天忌的消息,但是天忌却再没有和她联系,而楚狂人专心上网,他已经有了固定的几个聊友,虽然不是特别的聊的来,但总胜过于没有,但是更多的时间他是在百无聊赖的地等待中消耗着生命。那次房间被侵入的事件,他始终觉得有问题,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能感觉的到有一个未知的威胁正在悄然逼近他的周围,时常虽身在房间里,但被监视着感觉令他尤其不爽。
有时他会突然拉开窗帘,或者故意出门然后突然回转,但是任凭他如此这般,对方却再也没有来过,难道仅仅是一次偶然的侵入?
第三天晚上,梁孝琪没有按时回家,连电话也没有一个,他拨了过去,手机拨不通,不详的预感突然让他觉得不安。第一次为一个人类这么担心,难道说这几天不好的预感一切都是针对着梁孝琪来的?难道每一个即将走进自己生命的女人都将必然消逝的宿命又会再次重演,难道每一个他曾真正想要留住的女人最终都逃不脱离他而去的命运?
他莫名地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最终还是决定出门去找梁孝琪,他不能再让历史重演,他这次一定要好好抓住她。如果说过去对于命运的安排,没有欲望与感情的他采取的是从不做任何努力改变的
做法,那么这次他要尝试着主动去改变命运,这次他是真正地有了感情,想要和她一起的愿望从未有此强烈。
第六十六章
走上大街,头顶依然是暗沉沉的天空,成都,这个盆地里的巨型城市上空终年积累着厚重发霉的云层,云层下面是如蚁冢般巨大复杂的社会机器,且无时无刻不在悄然运行。白天黑夜,人类以微不足道地方式消失或出生。
就在他到达梁孝琪公司对面街道时,他突然放慢了脚步,迎面一股针刺般的危险出现了。
从对面望去,虽然还有路人匆匆而过,但是他知道马上就会出来,那是一股子冷冰冰的阴邪之气,奇怪的异能者的气息。
一个年轻男人推开对面写字楼的玻璃门走了出来,身上轻薄的风衣被风吹开的镜头,虽然只有几秒钟,但却震撼了他。
年轻的异能男子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停下脚步,缓缓转过的脸孔足以让楚狂人心跳冻结,那时怎样的一张脸啊,竟然是灰兰色的眼睛,是的,楚狂人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双有魔性的眼睛,看你的时候好象没有焦距,但又似乎有无数根针扎刺的你浑身无处不疼。
让人恐怖的异能力,楚狂人的瞳孔遽然收缩。对方此时从这楼里出来,必然跟梁孝琪有关,不!肯定是跟他有关!
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想就此与他交手,在狂人迟疑的时间,已经就近乘上了一辆的士,上车前抬头看了楚狂人一眼,嘴角泛出一种光彩,相当冷酷傲慢地一笑,随即扬长而去。
是追还是赶紧上楼找梁孝琪?狂人迅速思考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后者。
乘坐缓慢的跟爬行一般的电梯,他终于上到了梁孝琪的公司,但是公司里已经空无一人,任凭他喊叫了半天,电磁锁紧锁的玻璃大门依旧一声不吭,置若罔闻。
看来人早已离去多时,不过狂人心里似乎不相信梁孝琪已经遭遇不测,他隐隐约约地有某种预感,也许她还呆在哪里傻乎乎地等着他吧。
下楼来,他往家里打电话,依旧没人接,看来人还没有回去。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好回到家里等。面对空荡荡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