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在他身上迸发着浓烈的市井气息。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中年男人惊惶之下想要努力保持风度。
“第一个问题,李素在哪里?活着还是已经死了?”狂人简单明了,不打算跟他废话。
“她在哪里我真不知道,不过肯定是还活着,”中年男人回答的蛮快。
“第二个问题,是谁在背后主使你们的?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没有人主使,我们其实早就想对锐牙会动手了”,中年男子的回答依旧毫不拖泥带水。
“不说实话?”狂人嘴角微笑着,“我杀你可不会有一点怜悯之心,杀人没有比我更熟练的了!”他反转刀片,捉住中年男人的手,刀片一削,半截食指就随刀掉落。
“啊,”中年男人疼的嘴角抽搐不止。
“我最后问一遍,幕后主使者是谁?”狂人面无表情,手上轻轻带力,刀尖刺破中年男人的咽喉,一股血水涌出。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他们的势力庞大到可以操纵一国的政治,我们也是被胁迫的!”中年男人再也保持不住风度了,黑道大佬现在哭腔十足。
“被胁迫?”狂人奇道。
“说来跟你也有关系,还记得你在这里打死的那个日本拳手吗?那就是他们的人,都是日本人。当时我们不敢动他,结果让你给打死了。这次他们就是找这个借口胁迫我们对付锐牙会。其实光凭我们的实力是不可能对付得了锐牙会的,真正出手的还是他们的人,我们只是负责收拾残局。”
“哦?日本人?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付锐牙会,有说什么原因吗?”果然是日本人!综合前因后果,狂人的猜测没有错。
“没有,我们也不敢问啊,得罪了他们,他们只需伸根小指头就能把我们给平了。平时社会上混的那些小帮派还根本不够资格知晓他们的存在。在日本他们通常只跟政治人物或者跨国集团打交道,我们也只是偶尔跟日本的帮会打交道时,才知道些传闻。”中年男人求生之下,什么都说。
“既然是胁迫,那总有联络人吧?”既然这么老实,狂人趁热打铁地问。
“这个。。。。。。”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
有人!不,确切地说,此刻狂人感应到了异能者的气息,一个极度危险的异能者侵入进来了。
“快说!”狂人手上带劲,刀尖又扎进咽喉了一点。
“是李宪议员,他牵的线,对方是谁我的确不清楚,只见过一面,是个男人!”中年男人快速回答,脸上已经惊惶到失色。
“不错,你可以休息了,”狂人反手用刀柄将其敲昏。接下来这个悄然侵入的异能者需要他全身心地对付。
第一百零二章
每一个物种降生之时,大自然都会赋予它一种本能,这种本能使它优秀于其他物种,也使大自然更加平衡。而人类之中的异能者们,在广袤与寂寞的世界上,能根据彼此的气息相互寻找并残杀,是不是也是大自然一种制约的平衡手段呢?
这是一个安静的异能者,安静的有些可怕,他在附近默默地观察着对手,不是用眼,而是用心,强大的精神力量穿透一切物理的阻碍,洞悉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狂人拎着刀片走出房间,但是走廊上空无一人。
走到大厅,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刚才房间里的枪声想必在外面也听的见。几个徘徊在外的黑社会分子本想进来看个究竟,但看到狂人从里面走出来,立刻畏缩退后,对狂人的忌惮令他们只能躲开他一定距离。所幸狂人的目标不是他们,在确定异能者没有隐藏在大厅后,狂人随即追随其异能气息走出这个地下黑市拳场。
街上冷清,从铁门里跑出来的人群早已散尽,只有狂人一个,伫立在街中央。现在他全身都是破绽,随时会被四周阴暗小巷、不明的杂物堆积,甚至是地面的井盖里潜藏的危机所偷袭。
天空黑的诡谲,看不到一丝亮光,但仍能感觉的到头顶上的风卷云动。
相反,地面却静的可怕。
街角传来一声酒瓶跌倒的声音,引得狂人分心一看,原本静若止水的异能者气息遽然一动。
这偶露的杀机,立刻被狂人感应到了,全身的每一根纤维立即接受更改命令,从分心转为备战,破绽立刻变成陷阱。
但是,暗处的异能者只是偶动杀机而已,非但没有动手,随即竟连气息都消逝的无影无踪,感应都感应不到了。
疑惑,还是疑惑,狂人猜不出刚才这个异能者是偶然的还是预谋的,那转瞬即逝的杀机又是偶动的还是计划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该来的总会再来,如果确实与己有关,你不找它也会自动寻来,最近的教训让狂人明白了这个道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宪,议员,锐牙会灭会的幕后牵线人,狂人需要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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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送走狂人后,韩彩英便患上了失眠,即使勉强睡着以后,也常常会被一些噩梦惊醒。梦境里最多出现的是狂人消失的那片茫茫群山。梦境里她总是看到狂人一会是在山里奔跑,一会是在溪涧里,画面经常是跳跃的,惊恐的,她自己本身的意识仿佛有一部分停留在狂人的体内,他受惊时她也受惊,他感觉到无助时她也感觉到绝望,她想要伸出手,在梦境里拉狂人一把,也救救他体内的自己,但总是以无力与无助结局。甚至通过梦境中他的眼,她能看到一些漂亮的女人,她们与他纠缠着,或生或死,而这更让她醒后久久不能
释怀。
由于睡眠不好,公司曾经建议她换个酒店住,但被她婉拒了。她想这也许是她过于牵挂狂人所造成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情感上某些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他带走了,即使换个地方也不能解决丝毫问题。
但最关键的原因,她需要在这里等他回来,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换个地方,那就真的一点重逢的可能性都没。直觉让她相信狂人也许会回来,而不是像上次那样落魄了才给她打个电话,她希望他主动回来找她。
有时她会问自己,究竟迷恋上狂人哪点?为什么仅仅几面就让自己陷入其中?这个问题她也曾和梁孝琪聊天时问起过,结果梁的回答是见狂人第一眼就引她产生了冲动,先生理后精神地就爱上了他!因性而爱?她自问自己不是,第一眼是被狂人那双讥讽与洞穿世间爱与恨的眼神而倾倒,这眼神清晰地告诉你他永远不会爱上你,至于你能不能懂他,他根本无所谓,因为,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你。几次和他的来往,也总是如此,他从未表现出过在乎与留恋,挥挥手就能潇洒地离去。
可是在和那次参加情书节目的女孩儿聊天时,她却有更惊奇的发现。居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同版本的狂人,有的女孩很简单,喜欢他是因为他帅,更多的则理由复杂点,或喜欢他的冷静,或喜欢他的腼腆,或喜欢他很阳光,甚至还有说喜欢他的强势!奇怪的是她却根本看不出狂人有何腼腆,有何阳光,也没觉得他表现出了何等的强势,总之一个楚狂人在不同的女人眼里其形象竟然各不相同!他就像一个镜中人,只是在每个女人的眼里他变成了她们心目中所追求的完美男性,她们对他的感觉其实只是自己感觉的反射而已。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那么他便在你眼里显现出来是什么样的男子,而其实他还是他,你只是喜欢上了你自己的梦想而已。这样的男子如果不是世间女人的魔星还是什么?当然,他本就不属于人类,他只是一具由女人的情感凝结而成的有生命有形体的生命而已。
其实人类的感情何尝不是这样的,你迷恋上了某个他,其实你迷恋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你只是把他理想化了,你迷恋的只是你所喜欢的理想化的他而已。
这样问题想的太多,就难免神经衰弱。今晚照旧失眠了,韩彩英手上的遥控器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台,依旧没有一个台能让她静下心来看上十分钟,那些表演出来的爱情故事,作为演员的她最了解其中虚假的成分含量有多少。
不料,当她一如往日对电视节目彻底失望,准备要吃上一片药来制造睡意之时,门铃响了。从猫儿眼一望,她的心跳差点激动的停止。门外走廊上站着的是最不可能的人,也是她今晚最想见的人,一个叫楚狂人的男人。
她没有急着开门,而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开到胸前V字领的蕾丝内衣,长仅过臀,感觉穿着有些暴露了,赶紧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卧室脱掉,换上正式的外衣,但又觉得太假,这么晚谁还会穿的这么正经?最终她还是里面穿上原来宽松的内衣,上身披一件外套,用来遮掩超越寻常尺寸的胸前曲线,边走边用手拢好头发,赶到猫儿眼边再看了一眼,还好,狂人还在。
她摘掉门上挂着的铁链,打开门,矜持含笑地望着狂人。
“有人吗?”狂人的眼角微笑道,眼光朝房里窥了窥。
“谁也没有呀”,她说。
“那我就进来了,”狂人侧身进来。
“你总是这么搞突然袭击吗?这么晚了,”韩彩英跟在狂人后面,上下打量着他。
“好香的味道,”狂人鼻子嗅了嗅,他不打算直接就说明来意,那样显得太不地道,“你房间里洒的什么香水,或者,还是你身上的香味?”他说。
“别岔开话题,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你呢!”韩彩英坐在狂人对面,两腿并拢,两手平放在大腿上,长久不见,如今见面竟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狂人的企图,她也有点担心还是穿的暴露了点。
“问吧,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狂人很随意,除了在梁孝琪身边,面对其他的女人,他总是能轻松自然地拿捏好分寸。
“你那次要办的事情办完了吗?”韩彩英努力做出一本正经地笑容,双手不时捻一下蕾丝的内衣裙角,它光滑与细腻的质感,搭配露出太多白皙的美腿,尤其是这么面对面坐的时候,更易惹人暇思。
“办好了,一切顺利,我还要感谢你,”狂人虽然在笑着回答,但他的态度让女人看不出是诚意还是玩笑,甚至搀杂着一些虚伪和暧昧,这种态度经常更让多情的女人们着急
“那就好,害我为你担心,你知道不?”女人说这话时,虽然努力做出神态自若的笑容,但傻子都听的出来有撒娇的味道,即使是性格豪爽如她也是说完脸蛋上就飞起一片红晕,但人家还就是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你后来跟梁小姐联系没有?”也许她自己也觉得说的太直白了,赶紧转移话题,把梁孝琪扯出来为自己的关心证明没有私心。她还不知道关于梁孝琪与狂人最近发生的事情,而且她虽然和梁谈过合作的事情,也有合作的愿望,但自狂人上次在韩国失踪后,两人都没有心情,更何况两者心里都有那么一个疙瘩,所以谁都没主动联系过对方。
“联系了,她没有给你说吗?”说到梁孝琪,该狂人转移话题了,现在他并不想多谈梁孝琪的事。
“没有哇,我还以为你们一直没有联系上呢?我说呢,你不会事情办完了就跑来找我,你肯定会先联系梁小姐的嘛,”韩彩英话里有话。
“我们分手了,”狂人
并不想再就梁孝琪的事情继续多谈下去,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第一百零三章
“分手了?”
气氛有些尴尬,连韩彩英都不清楚自己重复这三个字究竟是有点喜悦还是感到意外更多些。
“恩,我觉得我和她还是分开的好。”狂人说。
“梁小姐有什么不好吗?你们为什么要分手?”
“恩,她当然是好女人。你一定会以为我是那种不想做好男人的人,对吧?”狂人嘴角浮起自嘲的笑。
“呵呵,你跟她分手,梁小姐一定被你伤的心都碎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她还是不自觉地站在梁孝琪那边,女人们在这个分手这个话题上,立场都几乎一致。
“心碎?那倒不会,心脏是不会碎的,那主要是心肌,心肌有韧性,不会碎的!”狂人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虽然他没读过书,但他至少也了解一点科学常识。
“你呀,”韩彩英被狂人的抢白几乎噎住,她只能摇头。
“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跟她分手?”她有点好奇。
“也许是我们之间没有爱的感觉吧?”狂人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觉得没必要什么都告诉她,不必把不相干的人再牵涉进来,所以用他最容易想到的理由回答。
“没有爱的感觉?”韩彩英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
“也许你只是未曾在爱中受过伤而已!”她盯视狂人的眼睛,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
“两个人的正常交往为什么想要去受伤呢?”狂人不解。
“如果你不曾受过伤,就无法感受到爱!”韩彩英深有体会,但她不指望狂人能明白,这怕是一个未曾为爱受过伤的男人,自然不懂的什么是爱。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受伤才会感受到爱,”狂人当然不明白。
“好了,不讨论这些,你怎么到韩国的?这么晚到我这里来,有什么来意,别花言巧语。。。。。。我要真正的答案?”韩彩英说话很直接,她也不想再就狂人与梁孝琪的感情问题讨论下去,这是一个不会有结果的讨论,更不是一个令她舒服的话题。
“我想向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