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狂人答道,对方是谁,他真的不知道,感觉也郁闷,凉子说的处理,他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怜悯对他而言,是根本不具有的一种感情,此时自然也不会大发善心。
“但是我给你的提醒可是真的,你可别当成跟刚才的游戏一样!”凉子走时对狂人叮嘱道,听的出来,她的话里真有关切。
但,她真的会关心狂人吗?
狂人不会去在意女人的关心,更不会为了女人的关心而改变自己的看法与做法,一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注定前途无亮,一个容易感动的魔,不是好魔,而一个不易感动的人,绝对是可以孤独地活很久,活很久。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三天后,佐藤大志与光被人发现横尸在自己的住处。新闻没有报道,警察也只是例行公事地到阿波罗店里询问了大家几句,甚至连狂人也没问到,就结案了,原因据说是两人前段日子因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无力偿还而被对方请黑道了结了。
每天像这样因高利贷或赌债缠身而命不由己的事情,在东京这个上千万人口的堕落大都市里,可说是屡见不鲜,警察们也无能为力,通常只能就此结案。
警察走后,店主把牛郎们集中起来训斥了一翻,痛诉了一翻赌博与高利贷的危害之后,要大家今后自重自觉方罢。
不过佐藤大志与光的死并没有能丝毫影响到阿波罗店的牛郎生意,很快他们的客人就由其他牛郎接手,就像他们从不曾存在过般,阿波罗店每天依旧灯火通明,浮华若梦。
不过像那天晚上小混混骚扰的事件便再没有发生,只是事后接到了凉子的一个电话。
“事情我已经处理了,牛郎们的嫉妒心有时也很可怕哦。”电话里凉子调侃的口气。
“记住,你又欠我一次酒。”她说。
“那我请你。”狂人如是回答。
地点是东京六本木新城,这幢高达五十四层,高度达海拔二百七十米的大楼,只较三百米高的东京铁塔略为逊色而已。从底层乘高速电梯直达五十二楼360度的环型观景台,只需四十二秒。
甫出电梯,便是高十一米的巨大环形玻璃窗,可让游客三百六十度观赏东京市景色,感觉犹如空中漫步。
落日光线与天际层叠的云彩,构成了恍若云城仙渺的奇妙景观。而脚下的城市,竟如非洲大陆上翻开的巨型蚂蚁巢穴般,复杂烦琐到极致,到令人恐惧于人类造物的神奇。
一身素淡高雅的和服,凉子手拎别致的小包,当狂人赶到时,她正沿着玻璃窗缓步欣赏着外面的景色。落日余辉使得她面上纤毫毕现,细细软软的绒毛,令人缅怀的面庞,多了一分亲近,少了一点距离。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像一个人?”狂人看呆了,他想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曾经与他有过露水之缘的女子,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哦?像谁呢?”凉子偏过头宛尔一笑,眼眸深处瞳人如花绽放。白日的她,与夜晚的她,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你有没有什么亲人或者姐妹?”狂人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略有所思地问。
“恩,我有过一个姐姐,不过早已失散多年,”凉子淡中略哀的口吻。
“你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真纪子。”
“怎么,你难道还能认识我姐姐?”凉子好奇地笑道。
“真纪子?”狂人喃喃道,终于搭上线了,他想起了和死去的真纪子临死前的一次聊天,她曾跟他提到过自己有过一个妹妹,艺妓出身,好多年不曾见面,未想凉子竟是真纪子的妹妹。
“恩,真纪子?不认识,只是觉得你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人而已。”看凉子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真纪子已经死了的消息。既然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也不必跟她直说,况且对凉子,对她与她身后的组织与委托人,他还并不了解,究竟是一个什么关系,他也有待保留。
“哦,你认识的女子?你这样的话,如果是跟陌生女人搭讪,似乎已经有点过时了呢。”凉子笑道。
“我们已经熟悉到不需要搭讪的程度了吧?”狂人也笑了。
“那倒是,不过我们也不是那么熟悉的吧。”凉子以微笑反驳狂人的套近乎。
“哦,那么为了能进一步的彼此熟悉与了解,我乐意之致。”狂人拿话挑她。
“呵呵”,被狂人如此明显的话语挑逗,久经风月沙场的凉子居然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她呵呵以笑掩饰,偏过头装做欣赏风景不作回答。
即使身为两姐妹,即使神态气质如此相似,都有一双惊心动魄的眸子,凉子与真纪子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区别。真纪子是动态的,是令人心起波澜的美,是嚣张与冷艳,有着凌厉优美的身手,带有一份杀气的美。而凉子是静态的,是令人心跳停止的美,是神秘与优雅,有着静中摇曳的身姿,带有一份让人心泛涟漪的美。不过,两姐妹都是那种浑身潜藏着危险与诱惑的美,只有那不怕死够魄力的男人才有胆量消受的女人。
狂人是不怕死的,狂人是够胆量的,狂人更是疏狂而不拘道德的。当初第一眼开始,女人就像上等催情的毒品,激发了狂人的欲望,而现在他更需要征服这个女人,他需要更多的了解她身后的一切,无论心理还是生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夜幕已降临,除了满天浮云已不在天际初始的位置,世上的一切照旧。
喝酒是在大厦内一间风格别致的酒吧,这是一间以竹为主题的酒吧,色调以黑色为主,灯光暗淡,挺拔的墨竹成簇或成林地,点缀或间隔出各自一方幽静的空间。凉子素雅
的和服与环境相映成趣,甚至引来餐桌旁年轻英俊的服务生的赞叹。
作为一名面对陌生男性的赞美早已成熟而又淡然的女性,凉子矜持而礼貌的微笑回谢。
“对你好象很有好感,”狂人轻说。
“什么?”凉子放下挑菜的竹筷,抬眼望着对面的狂人,眼中带笑。
“他,”狂人以手中的酒杯指了指远去的服务生的背影,这是一名20上下,相貌干净清秀的年轻男孩。
“呵,还是学生吧,”凉子转过头,回瞅了一眼。
“不过,你也看上去年纪很小啊,呵呵”,凉子随即笑着补充。
“那你跟我一起喝酒,没有一丝愧疚?”狂人笑着问她,清亮的瞳人仿佛人工做出般看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真是完美无暇的年轻呵。
“愧疚?呵呵”凉子掩口笑了。
“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你是牛郎,我跟牛郎喝酒有什么需要愧疚的?”她正襟危坐,正色道。
“那跟牛郎上床呢?”狂人追问,话题很尖锐,面上却是一脸轻松,仿佛不经意地随口问问。
“你想跟我上床?”凉子依然在笑,狂人问的直接,她答的也直接,但笑容毫无渲染暧昧的味道,是淡淡的不可测。
“你把我当牛郎,我自然该把你当客人,陪客人上床也是一切水到渠成后的事情。”狂人轻饮了口酒,顺便为凉子把酒斟上。
“你太直接了,我喜欢含蓄点的,”凉子嘬了一小口狂人刚为她斟的酒,润了润喉,其实喉咙并不干,她只是觉得有必要做些什么来掩饰一下。
狂人咧嘴笑了,笑的很无邪,他当然最清楚了。
“你笑什么?”凉子有些尴尬地笑着问狂人。
“没什么,”狂人摇头继续笑着。
“你当牛郎也有一个多月了,每天跟不同的女人上床,也都习惯了吧?”狂人的笑让凉子觉得莫名又局促,她觉得有必要在对话上把处于下风的局面扳回来。
“谈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我不当牛郎的时候,也总是跟不同的女人上床。”
“你不觉得腻吗?”
“唔,不觉得,身体需要。”狂人偏头略思索了一下,似真似假地回答。
“身体需要?男人都是这样子?面对女人就只想着跟她上床?”凉子下结论地说着,当然这不是她现在才得出的结论,其实许多女人心里本身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在不同的时候说出来,表示一种对男人的不满而已。
“难道你要男人只能对女人有精神上的好感,却不准他对女人的身体有兴趣?”
“那也不是,但是起码好感与上床是有区别的,你的观点我不赞成。”
“恩,你说的是,像你这么全身充满魅力的女人让人没有好感是不可能的!”狂人望着对面的凉子,欣赏并赞道。
“谢谢,”凉子虽不知道狂人想要表达什么,但她还是礼貌地答谢。
“真的,第一眼看到你,你就让我觉得我过去虽然经历了的那么多的女人,但在你面前自己依然是一只井底之蛙。”狂人笑着摊手表示自己并未说谎。
“谢谢,”虽然凉子知道狂人是在说笑,但她也忍不住笑了,除了说谢谢两字,她以手掩唇笑个不停。
“你的气质身材真好,站起来看看,”狂人笑着以手邀她。
“别这样,”凉子拒绝道。
“没事的,这里谁也看不到,就我能欣赏,”狂人再次将手递给凉子邀她起身。
“还是不了,”凉子笑着拒绝。
“来吧,来吧,”狂人以手捉住凉子的手指尖自己先站了起来。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虽然知道狂人是在存心恭维奉承,但凉子还是禁不住站了起来。
“转个圈,”狂人要求道。
“你好讨厌啊,穿成这样是看不出身材的,”凉子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勉强优雅地转了个圈。
“我能看出,”狂人松开凉子的手指。
“即使你穿着衣服,”他说。
“你有点过分了哦,”凉子脸红红地坐下,以手平整和服。
“不只是我,是个男人都能看出你的身材,诺,你看,”狂人说道。
凉子顺着狂人的眼睛望去,远处,那个年轻的服务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
“别看他年轻,我敢打包票,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可尽是跟你上床的事!”狂人轻声笑着。
“胡说!”凉子低头叱道,脸蛋却已经红晕一片。
接下来喝酒的时间,就变得异常好玩了,服务生是更加殷勤地端菜或者找点什么事都要过来一趟,而凉子的表情也不再从容了,变得尴尬局促,是望着对面似笑非笑一脸捉狎的狂人的脸不是,拿眼瞅这个不明所以的服务生也不是,低头吧,又总是忍不住想抬眼瞅一眼,却又总是不小心碰上服务生啊双热情火辣的眼睛。
“吃饱了,”如此折腾,凉子早早地放下筷子,准备走人。
“他还在看你,”结完帐,狂人挽着凉子的腰离开酒吧时在她耳边悄声道。
凉子装做无意地回头,果然望见那双年轻热烈的眼睛,她刷地耳根子都红了,一丝腾腾的欲念从下腹冲到脸上。
“走吧,”凉子急急拉着狂人离开。
房间是早已订好了的,就在六本木大厦内的东京君悦酒店。
“我总算明白了,那些女人为什么迷恋你了。你真的是一个邪恶的坏家伙!”一进房间,凉子将包搁在沙发上,转身盯着狂人的眼睛说,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掉。
“别急着说我,难道你过去就没跟牛郎约会过?”狂人也有点酒意,他牵着凉子的手站在沙发边,轻声细语地脸颊触着脸颊,两个人的绒毛与皮肤
都泛着热乎乎地潮气。
“恩,实话告诉你吧,我约会过的男人都不怎么样,即使吸饱了水也没你这么新鲜神秘,呵呵”,凉子感受着狂人肌肤上的年轻与鲜嫩,这味道令她晕眩。
“那你想不想尝尝更新鲜的?”狂人的舌尖抵着凉子的耳窝,声音轻柔诱惑。
“我什么都不想了,我现在只想要你!”凉子似乎听出了狂人话里的意思,她呢喃着拒绝,但下腹部竟然又是一阵热潮渗出毛孔。
“你在害怕什么?”
“我怕什么?我怕你玩的过火了,呃~哦~~”被狂人拥抱着的凉子肌肤不自主地抽搐着,她嗅到的是从未在别的男人身上闻到过的气味,这味道仿佛渗进了她的毛孔似的,与她的心脏与她浑身大大小小主管快乐兴奋的腺体相作用,令她沉溺。
“就一个小游戏,”狂人在凉子的耳边笑了,声音轻柔若梦。
就在狂人的脸颊离开的一瞬间,凉子的视线变黑了,一张手巾恰倒好处地系在了她的眼睛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要做什么?我并不喜欢做什么游戏,尤其在这个时候。”凉子拒绝道,即使是在情欲迷乱之时,她也会习惯性地挑战男性的主导。但是,她却并未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巾摘下。
“嘘~~~”,耳边狂人的声音听来很平和,即使视线里失去了他,但他却用声音安慰一丝忐忑不安的凉子,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贴近。
“噢,不,我不是故意的,呃~~,”被蒙起眼睛的凉子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不经意地碰到一个男性的身体部位,她以极小的声音喃喃道歉,却被一个陌生而温软的轻吻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突如其来,促不及防,这一看似小小的不经意的爱的举动,使她突然间感觉自己起了某种反应,凉子把嘴上的“不”字收了回去,她放松身体,开始享受这一刻的爱意。
当衣服被狂人脱去时,她没有说不,当脚踝上的袜子被脱去时,她也没有说不,当以极其羞耻的姿势趴在床上时,她还是没有说不,蒙着眼睛的她兴奋地等待着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那一步。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