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你,你慢点吃。”夏默阳大手托着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喂她吃粥。
陶诗诗靠在他胸口,不太清醒的脑子有些恍惚了片刻,视线里除了粥,就只剩下夏默阳的下巴。
他低头,吹了吹勺子里的粥,声音很轻地说,“忍一忍,再吃一口。”
她听话地张嘴,眼泪却不知为何掉了下来。
夏默阳拿了纸巾替她擦掉,“没事,明天就好了啊,不哭。”
陶诗诗自小就懂事乖巧,即便生病了,也从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哭闹着惹大人心烦,她发烧四十度的时候,也只是扯着陶母的袖子说,“妈,好难受。”
父母对外总说,她是个连生病都非常能忍的孩子,但是没人知道,她也期待父母能将她揽进怀里,细心呵护细心疼爱。
但她懂事惯了,不愿借着生病去做惹大人心烦的事,也知道自己生着病哭闹,只会惹大人跟着紧张烦躁,她不愿意。
陶诗诗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哭了,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外地太久了,很久没体会过被人呵护照顾的滋味,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心灵过分脆弱。
“对不起……”她仍道歉,只声音微不可闻。
“生病了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夏默阳又拿了纸巾过来擦她脸上的泪,小心喂她吃下一口粥,“难受就哭,我大一那会,宿舍那大老爷们发个烧都嗷嗷叫唤,你这难受还憋着干嘛啊,你实在不行,掐我一下,咬我一口,凡是能给你减轻痛苦的,你就可劲往我身上招呼好了。”
他说着把胳膊往陶诗诗脸前一伸,“喏,咬一口试试。”
陶诗诗抿唇很虚弱地笑了一下,显然是不愿意,夏默阳以为她不好意思,又往她面前送了送,“真的,你试试。”
她没什么力气地往他胳膊上凑过去,张嘴贴住他的皮肤,牙齿在他紧实的皮肤上轻轻咬住。
夏默阳头皮一麻,整个人瞬间变得僵硬。
陶诗诗已经松了口,她有些疲惫地靠在他胸口,只听见夏默阳的心跳声变得很快,她没什么力气地说,“我困了……”
“哦哦,你,你睡吧,我,我……”夏默阳尴尬地发现自己起了反应,他扭头想把陶诗诗松开放在沙发上,却发现,她已经闭着眼靠在他脖颈处睡着了。
她嘴巴微微张着,有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
夏默阳低低“操”了一声。
被那热热的呼吸扫到,他整个脖颈乃至身体都变得愈发僵硬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掌扣住陶诗诗的后脑勺,把她轻轻转了个方向,这才俯身把人抱到怀里,送到房间的床上。
陶诗诗身上很香,不是香水的那种香,大概是洗发露,又或者是沐浴露的香味,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夏默阳把人放在床上的时候,见她头发散乱着盖住了脸,伸手替她理了理,触手的肌肤滑腻,他手指一僵,轻手轻脚地关门走了出来。
准备收拾茶几上的碗和勺子时,他才发现,裤子还顶着,他“操”了一声,扯着裤子去了洗手间。
大概是太久没和五指姑娘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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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去吃饭(副)
陶诗诗要连着打一周的点滴。
夏默阳把空房间收拾出来,铺了新床单和被褥,让她住了进去。
陶诗诗既不想麻烦他,也不想吵到舍友,但是夏默阳仿佛把照顾她当做是理所应当的事,让她连婉拒的话都说不出口。
第二天去打点滴时,她没什么力气,是被夏默阳背着去的,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她连道谢的声音都很轻。
人生病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人多么无助。
如果不是夏默阳,她或许找不到别人能来帮助她,舍友没办法陪她呆很久,大家要上课,忙着论文,忙着报告。在这个阶段,生病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她非常想快点好起来,可是身体跟意志力总是背道而驰。
再一次在洗手间吐得死去活来时,她整个人虚脱地软倒在地上,是夏默阳冲进女洗手间,把她擦干净脸抱了出去。
她好像哭着说了什么,意识迷迷糊糊的,她也想不太起来,或许是感谢,或许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后面就天旋地转,世界都是倾斜的。
她闭着眼,只是很用力地搂紧夏默阳的脖子。
方糖写信过来的时候,陶诗诗终于能正常上课,她抱着暖手宝,一面恶补落下的课程,一面抽空给方糖回信。
今年她不打算回家过年,为了赶报告进度,打算在校外租个房子,去校外看房子时,凑巧在门口遇到了夏默阳,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他愣是跟着一起去看房。
陶诗诗租的房子是一个单身公寓,位置环境虽然不错,但是没有防盗门窗,而且整层就她一个住户,如果出了事,根本没人能发现。
她正要交定金,却被夏默阳拉到一边,“别住这儿,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真要出点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她只想着离学校近,没想其他的,而且时间比较赶,她也不想再去看其他房子,只问夏默阳,“那你有其他地方可以介绍吗?”
夏默阳对上她的眼睛,忽
然就卡壳了一下,“……你,你要是不嫌弃,我那不是有个空房间吗?暂时没租出去。”
“行啊。”陶诗诗倒是没多想,“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