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胡冰请我吃了饭,那我就应该回请。我打定主意今晚就请胡冰姐妹吃饭,庆贺他们一家的小团圆。谁曾想,没等我的电话打过去,秦欣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贺大哥,姐姐和我商定,准备晚上请你吃饭,感谢你的帮忙。晚上你有空吗?”小姑娘语气颇和我有些亲近。
“哎哟,很不巧啊,我晚上准备请客吃饭。你看这……”我故意逗她道。
“真令人失望,贺大哥,我应该昨天约你好了。那么明天晚上你有空吗?”秦欣还不死心地继续约我。
“我也不清楚,等明天再说吧。不过,你们的盛情我心领了。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姐妹准备邀请我,那我也应该礼尚往来么。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们姐妹和孩子吃饭。”
“贺大哥,你……你真是的。这么说晚上你有空啊,那晚上我们张罗请客吧。你想请客还是等哪天再说吧。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反悔噢,我和姐姐马上去订饭馆。”秦欣不由分说地压了电话。
既然胡冰姐妹主动先张罗这事,那我只有顺其自然。想想晚上和胡冰姐妹两个美女共进晚餐,还是颇令人期待。
最近老是下馆子,好酒喝上,好菜吃上,感觉体重增了些。我准备在我回请胡冰姐妹后,就要节食健身,不能任由自己的体重疯狂上涨,这大概也是人到中年的某种迹象。
下午秦欣再次打电话通知我晚餐的地点,约好晚上6点30分在中山北路的“玉玲珑”不见不散。
晚上6点20分,我就开车赶到了“玉玲珑”,在停车场恰巧碰到开着红色宝马320的胡冰母子和秦欣也同时抵达。看到胡冰开着的这部红色宝马320,我心里明白孙雨看到胡冰去过“小平头”那里的事也是真的。
有关胡冰的事有好几个人向我说过:郞鑫、涂晓峰、孙雨,还有胡冰本人。四个人的说法互相矛盾,各有隐瞒,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使真相如在云里雾里一般。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才逐步从迷雾里缓慢现身,但仍是不可捉摸。
因为“玉玲珑”是名店,这里往来的食客众多。秦欣没有订上雅间,只是订到了大厅里的一个散座。这个散座是由时令花卉做隔断围城,花香四溢,活色生香。人们用餐宛如坐在花丛中间,倒也舒适雅致。
我问起秦欣的男朋友怎么没来,秦欣扁嘴道:“小梅忙着参加同学聚会呢,顾不上过来。”
我们喝着红酒,品尝着这里的美味佳肴,看着胡冰母子的耳鬓厮磨,心情愉悦地聊着各自的生活琐事,使我顿感人生本可以是惬意和美好的,只要我们心胸宽大些,对人容忍些。
胡冰的儿子小宝吃饱喝足后就坐不住了,打闹着要出去玩,只好由秦欣带着他到外面玩耍,留下我和胡冰对坐闲聊。
胡冰和我共饮一杯后,忽然张口道:“贺大哥,我想和你说件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第八十六章翻脸无情
我拿起葡萄酒瓶,给我和胡冰喝空的高脚杯各倒了三分之一杯后,才面带微笑地问她道:“什么事啊,表情那么严肃庄重,你有话尽管说。”
胡冰不苟言笑道:“贺大哥,我看秦欣这两天心事重重。尤其是在我接回小宝后,她闭口不提她和男朋友的事,感觉她在极力隐瞒着什么重大的事。我真的觉得你似乎知道秦欣的一些事情,希望你对我说实话。”
我故作糊涂道:“瞧,你又来这套了!你是她的姐姐尚且不知,我怎么会知道呢,这话是我第二次向你说了。你没听说过有首歌是这样唱的嘛,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你作为姐姐,应该好好问一问她。如果你出面还搞不定,那么就由我出面试试吧,但我不敢打包票。”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胡冰面色不快地继续说道:“贺大哥,我真心感激你对我的帮忙。我们打过几次交道,我能看得出你是一个翩翩君子,是个好人,但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受牵连。现在你还陷得不深,赶快退步抽身还来得及。”
我没有想到胡冰会这么对我说话,手拿着高脚杯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胡冰,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能向我说明白点吗?”
“贺大哥,照理说你在商场也滚打摸爬这么多年了,什么没经见过,这话还用我细解释吗?”胡冰忽然冷冰冰地说道,根本没了最初吃饭时的热情客套。
她这是要干什么?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还是没念完经就打和尚,饭没吃完就骂厨子?我觉得她还有许多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应该这么早地就向我摊牌。难道对她而言,我已经没有利用之处了?
想到这里,我感觉全身冰冷麻木,脸上的肌肉发冷发僵,现在就是赵本山亲自来挠我的痒痒肉,我也不会给他一个笑脸。
胡冰继续冷言冷语道:“贺大哥,我是一片好心,全无恶意。你看你帮我从郞鑫手里接回了孩子,让我们母子团聚,又帮了秦欣的一些忙,我当然对你是感激不尽。今天我们姐妹请你吃饭,就是要答谢你。但我希望我们吃完这顿饭后,咱们各忙各的吧,你不是工作很要紧吗?这下你听懂了吧。”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她要和我断绝往来,用请我吃顿饭的方式了结我们的关系。我被胡冰的话有些惹恼,端起手中的高脚杯,一饮而尽。我刚要开口回击她,却听到比比剥剥的玻璃敲击声。
我和胡冰几乎同时转头往紧挨着我们餐桌的落地玻璃窗外望,就见胡冰的儿子小宝站在外面敲击着玻璃,还一边对着他的妈妈做鬼脸,希望引起胡冰的注意。
我扭过头来,就看
到胡冰嘟起嘴,对她的儿子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她的脸上立刻洋溢起一股母性的温柔,全无刚才的刻薄寡情之态。
看到胡冰这样的表情,我心念突转,暗自猜测:可能胡冰真的是为我好,她是故意拉下脸逼我远离她们。毕竟在她身后是黑道老大乔黑子,而我偏偏又因为和乔蓓蓓的相亲和他结下梁子。我和胡冰最近交往过密,乔黑子耳目众多,指不定他还以为我要打胡冰的什么注意呢;
再者胡冰本人名声不佳,我和她混在一处,被人们看到会以为我也是烂人一枚。像肖敏这样自命清高的女人,肯定会对我嗤之以鼻。远离胡冰,就是远离麻烦。即使她不是真的为我好,只是为了甩开我,那我也应该知趣地远离她,不要和她参乎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的表情逐渐柔和起来,做出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道:“你的话我多少明白些,我自有分寸,不会给你们姐妹添麻烦,也不会自找麻烦。只是还有一件事我要说清楚,就是你的儿子小宝。郞鑫和我们公司的合作业务即将展开,他可能要出去忙一阵子,小宝你可以多带几天。等郞鑫回来后,你要把小宝交还给他。毕竟是由我出面说合,才把小宝交给你的,我也要对郞鑫负责。”
胡冰哼了一声道:“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小宝也是我的儿子,他跟着我更幸福快乐,比跟着他的死鬼老爹强百倍。郞鑫本人眼看着自身难保,他还顾得上儿子吗?我刚说过,你现在还陷得不深,赶快退步抽身只求自保好了。这世道,管好自己就很不错了,没必要操别人家的闲心。操心多了,人会早衰的。”
看来这是胡冰对我的最后通牒,她真的觉得我毫无用处,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利用我,把小宝从郞鑫那里骗到手。
原来她接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得到小宝,而且看样子她还要对郞鑫图谋不轨。只是她忌讳小宝在郞鑫手中,有些投鼠忌器,施展不开手脚;现在小宝在她手中,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报复郞鑫,而不用担心郞鑫会拿小宝当挡箭牌。
我顿时心头一片雪亮,完全明白了胡冰的意图。难怪她这几天顾不上和她的老情人乔黑子缠绵,却不顾廉耻、死死缠着我不放。美人计、连环计频出,就愁我不上当。
我以前对她的不好预感是对的。虽然我没和她发生那种龌龊的关系,但我还是着了她的道。现在她请我吃饭,也就是为了勉强还我这个人情,做最后了断。这个女人出语警告我,就是不希望我插手她和郞鑫之间的恩怨,更不希望我出于自责去帮郞鑫的忙。她真是算无遗策!
可惜我刚才还善意地猜测她这是怕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故意拿话激将我。现在看来,她才没按那种好心。
我真是打心眼里佩服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婊子心机缜密、目标明确,我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不自知,现在又被她无情地挖苦着。
我感到气血翻涌,嗓子眼里发酸发苦,想是胃液或胆汁上涌到我嘴里的缘故。同时感觉我的手脚一片冰凉,双耳翁鸣,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形,喉头更是发不出一点声。我被胡冰的绝情和无义深深地刺伤了!
正在我神情恍惚之间,我兜里的手机尖利地响起,才把我从失神状态中拉回。
我稳住心气,掏出手机,接了来电。
“贺总,我是孙雨,您现在在家吗?有一个人想见您,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孙雨在电话里有些兴奋地说道。
我看到胡冰神色专注地倾听着我们的通话,就直截了当对孙雨说道:“我现在不方便,等过会儿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言毕,我挂了机。
第八十七章摊牌(一)
胡冰扭头不再看我,似乎对坐在我们邻桌的一对男女产生了兴趣。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见那个男的四十岁上下,西服革履,人模狗样。女的一身风衣,面目姣好,二十岁上下。他们坐在餐桌旁,既不怎么吃喝,又不言谈,只是偶尔左顾右盼,神色十分诡秘。
我对这二人毫无兴趣,琢磨着胡冰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再这么坐着也是自讨无趣,还是起身走人较好。
我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还是颇具风度地起身向她道别:“胡冰,十分感谢你的盛情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胡冰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只是微笑着向我客套道:“贺大哥,你急什么。秦欣和小宝还没有回来,看样子你也没有吃好,我再为你点几道菜好了,你想吃什么?”
“我看不必了,今晚我吃的很好。可惜我今晚确实有事必须先走一步,恕我不能奉陪。”
我迈开步刚想走,胡冰突然对我命令道:“你先坐下,我又没有让你为今晚的晚餐结账,你这么急着走是怕什么?”
我没好气道:“我没有怕什么,但我觉得由我来结帐,这个主意也不错。”
我坐下来抬起手,冲着离我们不远的服务员喊道:“服务员,结账。”
一名女服务员小步跑到我跟前,很客气的说道:“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需要我来效劳?”
“我要结账。但这桌还有人要吃饭,先不必撤席。”我平静地说道。
“哦,先生,刚才有一位带小孩的年轻女子已经结了帐,您就不用为此事费心了。”女服务员客气地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坐在对桌的胡冰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既然已经有人结帐,那我就更无话可说,只有马上走人了事儿。
我又要起身,胡冰再次发了话,她手指着对桌的一对男女低声说道:“贺大哥,你瞧出对桌那对男女有什么问题吗?”
我
扭头看了一眼,语带讥讽地说道:“我对他们不关心,因为人家也没求过我。我看我还是先走一步为好。”
胡冰微笑道:“贺大哥,你还真是直肠子,一点儿也不带掩饰。其实我早就发现那对男女很蹊跷,肯定有些来头。以我的眼光来看,他们应该是一对SM爱好者,在公众场合冒险,以寻求刺激。
你看那个女孩露出半截的白皙胳臂上,有非常明显的数道排列整齐的麻绳印。你再看她的表情和脸色,红扑扑的,满头大汗,似乎在暗暗忍受着什么。而那个男的一副志得意满的贱相,肯定是对女孩在实施着什么手段。看来现在需要你这个好人来出手解救那个女孩,你不是一向急公好义吗?”
我按照胡冰说的,细致端详了那对男女,果真发现了一些异常:年轻女子的胳膊上果真有明显的绳印,她的额头粉黛淫淫,脸色通红,眉头紧皱,看样子确实像忍受着什么折磨相仿。而对面的那个中年男子脸露色相,一只手伸在桌下,似乎在暗中捣鼓着什么。
我曾经看过一篇关于SM虐恋的报道,里面提到SM是一种流行于西方和日本的性虐待行为。
王小波的遗孀,那位大名鼎鼎、屡出惊人之语的社会学者李银河曾在她的《虐恋亚文化》一书中,将SM虐恋定义为:“SM是一种将快感与痛感联系在一起的性活动,或者说是一种通过痛感获得快感的性活动。所谓痛感有两个内涵,其一是肉体痛苦(如鞭打导致的快感),其二是精神的痛苦(如统治与服从关系中的羞辱所导致的痛苦感觉)。是一种亚文化现象。”
S是施虐者,可男可女,M是受虐者,多为女性。SM大致分两种,为情趣SM和变态SM。
情趣SM是指施虐者对受虐者的一种情趣性行为,仅限于捆绑,滴蜡,鞭打等轻微不会对人体健康造成伤害的轻微SM行为。
变态SM,指的是一种性虐待,施虐者迫使受虐者喝尿,电击等重度SM行为,对人体健康会造成不同程度上的伤害甚至严重者危及生命。M多数被深度洗脑,乐此不疲,对此如吸毒般上瘾狂热。
我从涂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