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闷哼、飞扑,落地,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俐落。
“一百一十五次。
”嘲弄地看着倒地的身影,云白琥凉凉开口,告知对方他的败绩。
申屠飞靖捂着胸口狼狈地慢慢起身,胸口的疼让他深吸口气,可才一呼吸,传来的疼痛差点让他喘不过气。
该死的!这死女人下手真重,一点都不留情。
他痛得咬牙,可为了男人的面子,再痛他也要忍着,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一双眼暗恨地瞪向云白琥。
而那双丹凤眼也凉凉地与他对视,眸里的冷嘲一点也不掩饰,让申屠飞靖更气闷。
她有一张很清秀的脸蛋,白白净净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最显眼的就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往上轻扬,怎幺看都媚得像在勾人。
当然,那只是假象,敢接近她的人,都要有赴死的心理准备.
她的身形一高姚修长,不像女子般娇小,瘦长的身子,连手腕都细得不像样,没有练武之人该有的肌理。
而长发仅是简单地盘个圆髻,几绺发丝随意垂于两侧耳际,一袭青绿色窄袖劲装,腰间的银色长炼勾勒出不盈一握的柳腰。
怎幺看都像一个柔弱无害的女人,可是……她一点也不柔弱,甚至可恨极了。
瞧见他暗恨的眸光,霎白琥讥诮扬唇,手指卷玩着颊侧发丝,关心地发问。
“痛吗?”
她刚刚可没留情,一脚往他胸口踢去,若没意外,他的胸口应该瘀青一片了吧?
对她话里的讥嘲听而不闻,申屠飞靖很潇洒地挺起胸膛。
“不痛。
”
娘的,不痛才有鬼!
他差点就要痛得缩起身子,可看到那讥诮的目光,他硬是忍着,怎幺也不能输了男人的面子。
“是吗?”云白琥挑眉,瞧见他额冒青筋,就连嘴唇也微微抽搐,冷汗从脸侧滴落。
“那真可惜。
”她很遗憾地拿出身上的药瓶,“我身上这云南白药治跌打损伤很有效,原本打算给你用的,不痛就好。
”说着,她又放回怀里。
申屠飞靖瞪着她,气得咬牙,却只能憋着这口怨气。
这死女人!想也知道她一定是故意的。
可偏偏他却只能忍,没办法,谁教他打不过她,五年来,每次比试他必输,没赢过一次,即使他武艺进步神速。
自从五年前输给她后,他闭关修练,也收敛了骄傲的个性,她让他明了了什幺叫人外有人。
因此,他敛起狂妄不可一世的姿态,立誓要打败她,他天天动练武艺,五年来从不怠情,可是就是打不赢她。
一百一十五次!
娘的,他这个在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大侠,江湖人皆赞叹他武艺高强,从未尝败绩,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的武林豪杰,竟然输给一个女人一百一十五次?!
该死的!为什幺他就是赢不了她?!申屠飞靖百思不得其解。
他每次都自信满满地找她比试,相信自己绝对会赢,可他就是每比必输。
输了,就得接受她那嘲笑的目光。
他气得都快吐血了,可能怎幺办?输就是输了,只能忍下来,忍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托云白琥之福,他的忍耐力练得很好。
那易怒的个性早被她磨平了,人人都赞他沉稳冷静。
哈!再好脾气的圣人面对云白琥都会抓狂啦!他只是没遇过比云白琥更恶劣的人,所以懒得生气而已。
就像现在,他就气得很想掐死她.
啧!枉费她长得清清秀秀的,却一点也不可爱、不讨喜,一点都不得人疼宠。
见他气得涨红脸,却又只能闷着的模样,云白琥不禁暗笑。
“有怨就要吐出来呀!闷着只会伤上加伤,要是让申屠伯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我可就成罪人了。
”
听到她那嘲讽的话,凤眼扬着淡淡冷嘲,申屠飞靖的怒火整个被激起,“白琥,你少诅咒……哦!”胸口的伤经不起激动,痛得他呻吟。
“嗯?怎幺了?你的脸怎幺全皱在一起了?”见他伸手捂着胸口,云白琥挑了挑眉。
“耶?是我刚刚踢到的地方疼吗?奇了,你刚刚不是说不痛吗?怎幺现在就痛了?”
“你……”申屠飞靖瞪着云白琥,见她一脸无辜,他却气到快吐血,该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报仇的!
对他的瞪视,云白琥不痛不痒,会吠的狗不会咬人啦!不过她也懂得适可而止,不然要是玩过头,真气死他就不好了。
她拿出药瓶和一颗药丸,“喏,把这药吃下去,能止痛,胸口的瘀青用云南白药连涂三天就会消了。
”
申屠飞靖瞪着云白号手里的药,他要有骨气一点就不要拿,可他真的很痛,要是不拿,以这女人踢在他胸口的狠劲,他一定会痛个一个多月。
抿着薄唇,他不甘心地拿起药丸吞下去,不一会儿胸口的闷疼就已减轻,不再疼得让他受不了。
再接过云南白药,他闷声说道:“谢了。
”
娘的,被打伤还得向打伤他的人道谢,真不甘心!
云白琥毫不客气地将他的道谢接下,勾着笑,她凉凉挑眉。
“不客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都打伤他、再给他药,早已成惯例了。
“云白琥,你一点都不可爱,难怪没有男人敢娶你。
”申屠飞靖气得牙痒痒的,不甘心地回呛。
“是呀!你说的没错。
”云白琥点头,轻耸纤细的肩。
“这年头男人都太弱了,嫁了也不安全呀!”她意有所指地睨他一眼。
她那带有隐喻的眼神让申屠飞靖气得瞪眼,他冷哼一声,很跩地看着她,“云白琥,老子这辈子可能娶任何女人,就是不可能娶你!”
“那就好。
”云白琥松了口气,凤眸睨他一眼。
“我也很怕被冠上杀夫的名号。
”
“你……”申屠飞靖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恨呀!不管是武艺还是嘴上功夫,他都惨败。
“乖,别气。
”她轻拍他的脸安抚他。
“喏!这给你。
”她拿了一本书给也。
“别拍我的脸。
”这女人,把他当小孩子哄吗?他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给他的书,眼睛立即瞠大。
“惊天掌?!老天!你连这也盗出来了?”
这遗失很久的掌谱,她是去哪盗的呀?而且还不在意地给了他。
“是呀!可惜这掌谱不适合女人练,只好给你了。
”云白琥一脸可惜,费了好一番工夫才盗出来,没想到却不能练。
申屠飞靖看向她,剑眉微扬。
“你把这掌谱给我,难道不怕我靠这个打赢你?”
云白琥斜睨他一眼,“你不懂吗?我是在给你赢的机会呀!一直赢你,说真的,我也腻了。
”说着,她很无奈地叹口气。
“云白琥,你真的开口就没好话。
”申屠飞靖没好气地吼,三两下他的怒气就又被她挑起来.
对他的怒火早已习以为常,云白琥一点也不怕,“我要走了,下次见。
”她朝他挥了挥手,旋身离开。
可走了几步,她又转头,嘲弄地睇他一眼。
“希望在我老死前能等到你打败我的那一天!”挑衅地丢下一句话,她笑着离去。
“云白琥——”瞪着那离去的身影,申屠飞靖气得跳脚,却又拿她无可奈可。
可恶!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报仇的!
夜,极深。
一抹浅绿身影在夜色中飞掠,轻盈地落在细瘦的树梢上,一双凤眸看着前方的皇陵,门口有几名护卫正在巡逻。
真是麻烦!
柳眉微微蹙起,阿爹要是知道她跑来盗太上皇的坟,一定会抓狂,因为太危险了!
他们云家盗墓素来只盗沉埋百年以上的古墓,因为宝物多,被发现的机会也比较低;最忌讳盗刚死不久的墓,因为太引人注目了,而且稀世珍宝也不多,所以云家很少盗这类的墓。
啧!若是可以,她也不想来盗这皇陵呀!因为太上皇刚死没几个月,守卫巡逻得很严谨,可是偏偏她要的武功秘笈就在里头,让她不得不来。
这太上皇也奇怪,墓里放金银财宝,珍奇古玩就算了,没事放本武功秘笈干嘛?死人能练武吗?
若是寻常的秘笈就算了,偏偏还是遗失百年的武功宝典,勾得她心痒难耐,再怎幺危险,她还是来了。
没办法,谁教她是个武痴?她嗜好练武,任何秘笈她看一次就能记住全部内容,毋需多久就能学起来。
当她七岁那年第一次将阿爹打倒在地时,阿爹又惊又奇,直说她是难得一见的奇才。
什幺奇才不奇才的,她才没兴趣,她只对练武有兴趣,因此她只盗武功秘笈,盗到了就学起来,学好再去盗。
这是她的乐趣之一。
至于另一个乐趣……
唇瓣微扬,云白琥想到申屠飞靖那张咬牙切齿的俊庞。
他真的很好玩,通常输给她的人都会不服气,可是却也很识相,不会再来挑衅她;不过,他却是个例外。
自从输了她之后,他就三不五时地来找她挑战,一开始她懒得理会,毕竟他太弱了,她没兴趣赢弱者。
可他却一直纠缠,缠得她烦了,只好踢飞他。
不过,这一踢,却也让她讶异,因为她用了三招才将他踢飞,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他竟进步了。
她开始觉得有趣了!因此,他每次来挑战,她每次都接受,再将他打败,而每一次比试,他都比前一次进步。
想要赢他,也一次比一次棘手,不过她喜欢,打赢他很有乐趣呀!见他那副不甘心的模样,就觉得愉悦呀!
唇畔的笑容加深,不可否认,她很期待与他见面,不过距离下次见面,应该是好几个月之后了。
想到这,云白琥不由得微拧柳眉,想到又要隔好一阵子才能看到申屠飞靖,不禁有点寂寞。
他可是她的娱乐
呢!
“啧,看来又要无聊一阵子了。
”她低哼一声,凤眸瞟向皇陵,轻拧的眉尖立即舒开,唇瓣又扬起。
没关系,等盗到秘笈,她也可以耗一段时间,刚好等申屠飞靖出现,再用力踢飞他,恶狠狠地嘲笑他,呵呵……
她轻笑地伸手摘下几片树叶,指尖轻弹,将树叶射向守卫。
看到被树叶射到的守卫全倒地,她才飞落身影,在皇陵四周绕着,以脚尖探着地面。
“唔……要从哪里挖洞呢?”她的动作得快一点,下一班交接的守卫是一个时辰后,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她边踩边沉吟,经过一名昏迷的守卫身旁时,却隐隐觉得不对,心头有一股不安。
她抬头观看四周,很静,可却静得有点诡异,风中隐约带着轻浅不可察觉的呼吸声。
糟了!她心一惊,正要撤退时,地上昏迷的守卫却突然抓住她.
“该死!”她立即将守卫踢开,可一群守卫却已将她包围。
“云家盗墓者,逮到你了!”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抬头和来者打了照面,一看到那人,她就知道——她中计了!
闷!
申屠飞靖闷极了!
大口将杯里的酒喝掉,他又倒了一怀,闷极地喝着闷酒。
而能让他这幺闷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那该死的女人!想到那张可恶的小脸,他更气闷了。
“飞靖,你心情似乎不怎幺好?”封日岚轻摇白玉折扇,俊美尔雅的脸庞扬着轻笑,饶富兴味地看着好友。
申屠飞靖懒懒睨他一眼,不吭声,继续喝闷酒。
封日岚瞄了桌上一眼,才一下子,酒壶就已空了三瓶,而对面的男人还是像个闷葫芦一样,吭也不吭一声,就只顾喝他的酒。
“心情闷,就叫几个姑娘进来吧!”难得来到有名的青楼,只有酒、没有美人,实在不够味。
“你叫你的份就好。
”申屠飞靖冷哼,他对姑娘没兴趣,他比较想掐死那姓云的女人。
可恶,每次输给她、接受她的嘲笑后,他就得闷个好几天,又怒又恨,却又没辙。
“啧啧!要不是知道你是男的,我真会怀疑你是不是娘们!”平均一到两个月闷一次,固定得跟女人的癸水没什幺两样。
“要不是从小和你穿同一件裤子长大,我也很怀疑你真是带把的吗?”申屠飞靖没好气地回话,黑眸意有所指地瞄着封日岚那张比女人还好看几分的脸庞。
拜云白琥所赐,他的嘴上功夫也不弱,就只是输给她而已。
被反讽回来,封日岚也不痛不痒,俊庞依然噙着浅笑,“说真的,你每一个多月发作一次,是为什幺呀?”
他好奇很久了!封家和申屠家算是世交,他等于是和申屠飞靖一起长大的,对他的个性也很了解。
少年时的申屠飞靖自信狂妄而不可一世,未及弱冠就在武林上闯出一番响当当的名声。
虽说申屠家是有名的武林世家,可申屠飞靖从不靠家世,只凭一人就在江湖上闯出名号。
他能狂能傲,是因为他确实有本事,武艺高强又是申屠家少主,是武林里人人称赞、羡慕的少侠。
可是五年前,他却突然变了,敛起狂狷的姿态,变得谦虚,甚至比以往更加勤练武艺,好像要找谁报仇似的。
他看得啧啧称奇,可怎幺问,申屠飞靖却怎幺也不说,只知道从那之后,他大概一个多月就会闷一次,然后闷完,武艺就练得更勤,让他不禁怀疑……
“飞靖,你每次闷完后就开始狂练武功,难道是因为你被打败吗?”封日岚大胆猜测,可又觉得不可能。
“可是不可能啊!当今武林,能打赢你的屈指可数呀!”
他这好友从出江湖后就未尝败续,怎幺可能会有人能打败他?
申屠飞靖不说话,只是脸色更沉,臭得跟什幺似的。
见状,封日岚眯眸,“难道……我猜对了?”真的假的?
“闭嘴!”申屠飞靖低喝,大口喝掉杯里的酒。
封日岚睁大眼,手上的折扇惊得差点掉了,嘴角隐隐抽搐。
“真的假的?飞靖,真被我说中了?”
申屠飞靖恶狠狠地瞪着他。
“封日岚,把你脸上的笑容给我收起来,否则我不介意自己动手。
”
听到警告,封日岚很识相地勉强收起笑容,只是嘴角却一直忍不住上扬。
难怪!他就在想,那幺自傲的申屠飞靖怎会突然收敛狂态?原来就是输了人,而且还平均一个多月输一次。
“啧啧!飞靖,打败你的人是谁,能不能透露一下?”封日岚一脸好奇,他这兄弟的武功已经这幺强了,竟还有人能打败他,让他不禁想认识对方。
申屠飞靖不说话,哼!他会说才有鬼,想也知道封日岚会笑死。
见他不吭声,封日岚不放弃,继续追问。
“那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他想了下,以申屠飞靖的个性,要是输给男的还不会怎样,若是女的……
俊眸一亮,他仔细观看申屠飞靖的表情。
“那人该不会是女的吧?”
这下,就见申屠飞靖脸色一僵。
“噗!哈哈……飞靖,真的假的,你真的输给女人?”难怪!难怪他怎幺问他都不说,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呀!
“封日岚!”申屠飞靖恼怒地瞪着封日岚,手上的杯子被他气得捏碎,“你想死的话就继续笑没关系!”
“咳咳……”见他变脸了,封日岚很勉强地忍住笑声,“好好,不笑不笑。
”
要笑也得私下笑,这时候可不能捋虎须。
“哼!”申屠飞靖冷哼,“警告你,这件事不准说出去,不然有你好看的!”
封日岚一脸无辜。
“兄弟,我像是那种会说出去的人吗?”
“你说呢?”申屠飞靖恶狠狠一笑.“只要传出去,不管是不是你说的,我都当是你说的。
”
哼!从小一起长大,他会不了解这姓封的吗?这家伙根本就唯恐天下不乱,只会在旁边看他笑话。
“啧啧!你这模样要是被那些歌颂崇拜你的人看到,一定会幻灭。
”摇着折扇,封日岚摇头。
他这兄弟在江湖上是闻名的大侠,人人传闻他个性温和、脾气好,呿!那根本是假象。
他只是懒得生气,真让他发起怒来,他就像头老虎,会四处皎人。
他相貌本不属俊美型,五官如刀刻般粗犷刚硬,一点也不斯文,却很性格。
先不说申屠家的势力,单申屠飞靖一人闯出的名号,就让众家闺女、侠女倾心不已,连武林第一美人都放话非申屠飞靖不嫁。
“我真不懂!”封日岚看着申屠飞靖,不禁感叹。
“你长得也没我好看,怎幺女人缘比我还好?连上青楼,想伺候你的姑娘都比我多.”
申屠飞靖睨了封日岚一眼,凉凉说道:“你那张脸比娘们还美,伺候你干嘛?搞不好她们还怀疑你爱的是男人呢!”
“是吗?”封日岚挑眉,朝申屠飞靖抛个媚眼。
“飞靖,若对象是你,我不介意来个断袖之恋。
”
那娇滴滴的媚眼,让申屠飞靖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封日岚,你真是够了!”他受不了地瞪眼。
封日岚轻笑,正要再说话时,门外却传来一阵骚动。
他挑眉,打开窗户看了一下。
“咦,那不是南宫吗?他怎会来青楼?”而且还带了一大群捕头。
“大概是哪个不长眼的贼惹到他了吧!”申屠飞靖没兴趣地接话,“惹到有名的南宫神捕,那不长眼的贼可惨了!”
“我出去瞧瞧,顺便和南宫打个招呼,你要一起吗?”封日岚看向申屠飞靖。
“不了。
”他没兴趣。
“那要我叫姑娘陪你吗?”封日岚勾唇轻笑。
“来个姑娘让你消消火,解个闷气也不错。
”
申屠飞靖瞪过去,可封日岚根本不怕,哈哈一笑,就推门离去。
娘的!怎幺他身边尽是这种会让人气得吐血的人?申屠飞靖低咒,满肚子不爽。
可恶!这一切都是云白琥的错,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这幺闷。
那该死的女人,不知又跑去哪挖坟了!
每次比完武,她就会消失一阵子,然后再出现时,就又变得更强,娘的!她真是人吗?他怎幺都打不赢她呀?他没好气地咕哝,仰头正要喝酒时,却听到身后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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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飞靖眉一挑,难道是那个不长眼的贼来他这了?
嗯哼,很好,他大爷心情正不爽,正好有人能让他出气。
勾起阴狠的笑,申屠飞靖喝完酒,缓缓转头。
“小贼!老子……”心情正不好!
后面这句还没说出口,他已对上一双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