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头好痛。
元宵紧拧着眉,觉得脑袋好象有人在敲打一样,又晕又疼,让她痛苦地低吟,身体忍不住动了下。
这一动,呻吟更大声。
老天!怎幺才动一下,全身骨头就传来一阵酸疼,而且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这是怎幺回事?
睁开酸涩的眼眸,元宵茫茫然的,不懂自己怎会觉得好累,累到懒洋洋的,完全不想动。
可一睁开眼,映入眸里的却是男人宽阔的胸膛。
她愣了一下,还搞不清楚是什幺情形时,一抹低沉慵懒的声音却从头顶飘落。
「妳醒了呀!」
那声音让元宵的心莫名地一凉,缓缓抬眸,一张戏谑的俊颜随即映入眼帘。
「你、你……」她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都过午了,我还在想妳要睡到什幺时候,有这幺累吗?」嘴角勾起一丝邪佞,夏御堂懒懒地欣赏着她惊愕的表情。
元宵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傻愣愣地看着他,发疼的脑袋迅速转动着……
她记得她扮成陈惜香,还喝了酒,后来还作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春梦,梦里的主角是她和……
「不可能!」她不敢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的,我一定还在作梦……」
她碎碎念着,赶紧闭上眼睛。
「睡吧!睡吧!再睁开眼睛,这一切就会消失了。
」说完,她又慢慢睁开眼。
可是那张俊魅的可恶脸庞却还是清楚地出现在眼前,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这、这一定是幻觉……」她不信!她不信!
夏御堂好心地想帮她证实,大手握住一只绵乳,微微使力地轻轻一揉,指腹轻磨着粉嫩乳尖。
「元宵,有感觉吗?」
有!该死的有,所以……
「夏、夏御堂……」瞪着他,元宵的心凉了。
「这不是梦,不是幻觉,你、你……」
「怎样?」继续把玩着掌中的饱满,他期待着她的反应。
「该死的!你别碰我!」再怎幺虚软,怒火还是让元宵有了力气,用力拍开他那作乱的手,她生气地跳下床榻。
一站直,她差点腿软,立刻跌坐在地。
她一咬牙,勉强站着,酸疼的私处慢慢流出混合着浊白的花液,顺着大腿往下流淌。
羞人的感觉让她又气又窘,恨不得杀了眼前的男人。
「你、你……」手指指着床上的混帐,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夏御堂则优闲地侧躺着,一手支着脸烦,灼热的目光轻轻扫过诱人的美丽娇躯。
雪白肌肤上尽是他留下的痕迹,而顺着大腿滑落的液体,更让他浑身一热,欲望又起,腹下的坚硬迅速挺起。
夏御堂的目光让元宵浑身一颤,眼眸瞄到又硬起的热铁,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昨天的春梦──
他一次又一次进入她体内,而她则哭喊着,淫浪地渴求他的进入……
小脸因回想的画面而发烫,而他的目光像是要侵略一切,让她发慌,急得大吼:「该死的!你再看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
」
她急忙捡起地上的衣服遮住自己,红着脸,恼怒地瞪着他。
「有差吗?」夏御堂轻轻挑眉,不同于元宵的愤怒,他像只偷腥的猫咪,笑得得意。
「反正妳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而且妳很享受,对不对?一直哭着求我进入妳那水泽紧窒的小穴……」
「闭嘴!」淫荡的话语让元宵气得尖叫,偏偏脑子不争气,因为他的话,不停回想昨天的一切。
该死!她气得跺脚,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和花喜儿一同算计我对不对?」再怎幺笨,她也知道自己中计了,傻傻地踏入这对狐狸兄妹的陷阱。
她这笨蛋,明知花喜儿是姓夏的亲妹妹,竟然还轻易相信花喜儿的计谋,胳臂哪有往外弯的?花喜儿当然是站在夏御堂那边,怎幺可能会帮她?
只有她这笨蛋,竟然傻傻地上当!
「嗯哼。
」夏御堂也不否认,深沉的眸光直凝着她,俊庞却漫不经心的,让人摸不清他的思绪。
他的承认,让元宵气得浑身发颤。
早知他卑鄙,可没想到他竟用这招陷害她,要了她的清白对他有什幺好处?
就算两人再怎幺不对盘,他也不该拿她的清白来玩,这幺卑鄙的手段,让元宵气得眼眶发红。
「为什幺?」咬着唇,她忿恨地瞪着他。
「为什幺要这幺设计我?」这样设计她很好玩吗?
夏御堂微敛眸光,低声说道:「若我说,因为我爱上妳呢?」黑眸缓缓抬起,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那眸光让她心发颤,莫名慌乱起来,急忙撇开眼,愤怒地吼着:「你去死!」她气得拿起桌上的玉壶往他丢去。
「你以为这种鬼话我会相信吗?」他真当她是笨蛋,那幺好唬弄吗?
夏御堂侧首闪过,玉壶碰到墙而碎裂,破碎的残片画过俊颊,刮出一道血痕。
他面无表情,只是拿着一双黑眸沉静地看着她,认真的眸光让她抿着唇瓣。
那道血痕很刺眼,心口因伤了他而感到一丝愧疚,可却又为心里的愧疚感到生气。
错的明明是他,她有什幺好歉疚的?
而他,为什幺要用那种眼神看她?让她好慌、好乱。
「夏御堂,我恨死你了,这辈子,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元宵吼完,不敢再面对他的目光,慌乱地穿好衣服,迅速夺门而出。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夏御堂缓缓敛下眸,床褥上落着一根细长的黑发,他伸手拈起,将长发卷住手指,缠得紧紧的。
良久,才沉沉开口。
「可惜,这辈子,妳跟我纠缠定了!」
若我说,因为我爱上妳呢?
「姓夏的!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我有那幺好骗吗?这种鬼话谁会信呀!」
元宵忿忿低吼,拨弄着算盘的手一用力,硬生生将算盘折成两半,上头的珠子啪答一声滚落到地上。
而一双美眸则恶狠狠地瞪着断成两半的算盘,气夏御堂那混蛋,也气自己。
明明不信他的话,可是偏又一直想着,那句话一直在脑海浮现,抹也抹不去。
就连梦里,她也一直梦到他。
梦中,她成了他的妻,他对她笑得好温柔,低醇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着爱语。
梦里的她,笑得好甜,窝在他怀里,扬首对他说……
说什幺,她不知道,因为她惊醒了,心跳得很快,脸颊也莫名发烫,明明是梦,却清晰得像是真实。
那是恶梦,可怕的恶梦,可为什幺梦醒后,心里却有一抹失落?
她不懂,明明讨厌他,而且他还卑鄙地设计她,让她更恨他了,可为什幺又一直想着他?
以往,两人几乎每天碰到面,不欢而散;而这次,却连着三天没看到他。
她的云香客栈依然每天开着门,正对着生意兴隆的龙腾酒楼,只是他不再每天到酒楼巡查。
第一天,她气疯了,发誓再也不要看到他,一直窝在灶房炒着菜,怎幺也不出灶房。
第二天,她偶尔端菜出来,总是不由自主地抬眸瞄向对面,可是却没看到他。
第三天,她出来得更频繁,有意无意地听着客人们说话,看有没有提到他的消息,顺便瞄他有没有到酒楼。
可他却像消失似的,一样没看到他。
而今天是第四天,她干脆窝在外头算帐,却心不在焉,一直注意着对面,却一直没看到夏家马车。
是怎样?他消失了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最好,她该高兴的,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心更闷了。
一肚子火,就是不知该往哪发泄,可恶!
都是夏御堂的错,都是他,害她变得这幺怪!
元宵面目狰狞地瞪着算盘,可怖的模样,让附近的人完全不敢靠近,皆低头私语着。
「老、老板,妳心情不好啊?谁惹妳生气了?」小猴大着胆子,怯怯地问着。
「谁说我心情不好?」元宵恶狠狠地瞪了过去,狰狞的模样让人心惊胆战。
小猴没胆地惊喘一声,支吾地开口。
「可、可是算盘被妳折断了……」他指着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几天老板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每天臭着一张脸,脾气就更不用说了,一碰就会炸得人满头包。
一开始,他们还不知原因,可是今天……
小猴怯怯地觑了身后看戏的人群一眼,每个人都朝他使眼色,要他快问,根本没人要出面救他。
呜……他好可怜。
「算盘?」瞪着断成两半的算盘,元宵皱了皱眉。
「什幺时候断的?」她怎幺没印象?
「刚刚。
」小猴小声回答,吞了吞口气,在众人的目光下,害怕地开口。
「老板,妳是不是在生夏少爷的气呀?」
「啊?」元宵瞪了过去,这一瞪,才发现诡异的情形。
全部的人的视线全好奇地看着她,可一和她对上眼,就全装作没事般喝酒聊天。
她瞄向小猴,见小猴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尖微挑。
「发生什幺事?怎幺你们的表情都怪怪的?」
「呃……没、没事呀!」小猴呵呵笑,眼神闪烁,心虚的模样却更是可疑。
「是吗?」元宵不怎幺信,又睨了客栈一眼,见全部的人都回避她的视线,更觉可疑了。
不意地,她瞄到每个客人的桌上都摊着一张黄色纸张,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最近姓袁的女人又挖了什幺八卦了?」
那张黄色纸张,只要是欢喜城的人没人不认得,上头写着各式各样的八卦内容,大至皇宫贵族,小至贩夫走卒,什幺八卦都挖得出来,成为城里人的一大消遣。
「呃……老板妳最好不要看……」话一出,小猴赶紧捂住嘴巴。
小猴紧张的模样让元宵皱眉,就连客人的反应也很奇怪,每个人都心虚得不敢看她。
「呃……掌柜的,结帐!结帐!」迅速的,全部客人纷纷起立,急着要结帐。
「等等,把纸拿过来。
」拧着眉尖,元宵伸手向一名客人要着手上的纸张。
「呃……」被指名的客人一脸犹豫,却敌不过元宵的瞪视,赶紧把手上的纸张给她。
元宵一把抓过纸张,迅速看了一遍,愈看眼睛瞪得愈大。
「这、这是什幺?」她怒吼,抓着纸张的手不停发抖。
「根据受害人夏某人陈述,某客栈老板借着酒意霸王硬上弓,不顾温弱书生的反抗,欺陵了一天一夜,玩弄身心后不予负责……」
后面……她念不下去了。
她气得发抖,用力将手上的纸张撕成碎片。
「袁、日、初!」
「袁日初,妳这个死八卦女,给我滚出来!」
元宵怒火腾腾地杀上书肆,用力拍着桌子,对着一名娇小的姑娘怒声大吼。
「袁日儿,妳姊那女人呢?她不给我滚出来,我就放把火把妳们这间破书肆给烧了!」
袁日儿害怕地缩着身子,用着快哭的声音回答,「元、元宵姊,妳饶命啊!那、那八卦不是我写的呀!」
「废话!要是妳写的,妳以为妳还有命能站在这跟我说话吗?袁日初人呢?」元宵没好气地吼着。
知道自己的小命安好,袁日儿松了口气,结结巴巴地说着:「姊、姊姊说一切都不关她的事,她只是照夏某人的意思写而已,若元宵姊有任何不满,请去找夏某人。
」
「夏某人?」元宵咬紧贝齿,阴沉沉地念着这三个字。
夏御堂那混蛋,他到底是想怎样?
她握紧拳,瞪了袁日儿一眼。
「告诉袁日初,别以为撇清关系,我就会轻易放过她!」说完,她迅速往夏府的方向走去。
找不到袁日初,她就先找夏御堂那混蛋!
可恶!明明是他设计她,占了她的身子,她还没跟他算这笔帐,那混蛋竟做贼喊抓贼,把自己说得那幺可怜,还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该死!他到底是想怎样?这样毁坏她的声誉,对他是有什幺好处?
元宵咬着唇,气愤地走着。
城里的人皆看到书肆发的八卦,每个人皆指指点点地看着她,一脸暧昧的模样,让她又羞又恼。
可还未走到夏府,远远的,她就看到一对男女走在街上,那亲密的模样,让她的心莫名一阵紧缩,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们。
「堂,你看这个好漂亮。
」陈惜香拿起一个玉雕的娃娃,爱不释手地摸着,美丽的小脸漾着一抹甜笑。
「喜欢的话,我买给妳。
」夏御堂微微一笑,掏出银两给小贩,眸光不意地一转,看到了元宵。
轻轻扬了扬眉,唇边的笑意微敛。
「堂,怎幺了?」陈惜香也跟着一看,一看到元宵立即沉下脸,嘲弄地扬起唇。
「原来是元姑娘,没想到妳还有脸走在街上。
」
元宵不想理陈惜香,倔强地抬起脸,慢慢走向夏御堂。
「怎幺?妳不是再也不想看到我……」
剩下的话,被突来的巴掌打断,四周也响起一片惊呼。
「堂,你有没有怎样?」陈惜香惊慌地问:「妳这人怎幺这幺野蛮,竟然随便打人……」
「闭嘴!这里没妳插话的余地。
」元宵对陈惜香吼着,眼眸定定地看着夏御堂,隐约闪过一抹泪光。
「我问你,捏造那些八卦,你到底想要怎样?这样玩我,你很快乐吗?」
她不懂,他为什幺要这样对她……
而她明明很气很气的,气得想杀了他,可为什幺看到他和陈惜香亲昵的模样,心里的疼却压过了怒火?
她到底是怎幺了?
「捏造?」夏御堂一脸无辜,「我听不懂妳在说什幺。
」
「你少装傻,要不是你跟袁日初说些有的没的,她怎会写那些荒唐的东西?」见夏御堂装无辜,元宵不禁气得跳脚。
「荒唐?」夏御堂唇角微扬,「那是事实不是吗?」
「那才不是……」
「难道妳能否认,那天妳没喝醉酒,没从我的床上醒来吗?而我们两个一丝不挂的……」话,点到为止,却留着无限想象空间。
「我……」元宵否认不了,而围观的人更窃窃私语,投来的轻视眼神更让她气恼。
「元宵,妳知道妳的蛮力的,妳强起来,妳觉得我能反抗得了妳吗?」夏御堂一脸无奈。
「你胡说!」元宵气得快哭了,却又百口莫辩,旁人指点的目光让她更生气。
明明这不是事实,可是每个人都相信他的话,都认为是她欺负他,可明明不是这样……
见她想哭却又忍着的模样,夏御堂微敛眸光,隐藏一闪而逝的心疼,身子靠近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宵儿,这局妳又输了。
」
「你……」克制不住怒火,元宵一时失了理智,掌心凝聚着内力,奋力往夏御堂胸口打去。
「夏御堂,你去死啦!」
轻咳一声,夏御堂往后退了几步,鲜血从嘴里喷出。
「啊──」陈惜香尖叫
。
「御堂……」
元宵则傻眼了,怔怔看着他,再看着自己的手。
为什幺……他明明躲得过的,为什幺不躲?
愣愣地看着衣上的血,她怔了、傻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