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25日
第十六节【入手枪械】
“呜哦·············“
三楼的通道上,熙熙攘攘地挤着十具左右的丧尸。
不管哪具身上都染着血,缺胳膊少腿的。大多数都是身负着枪伤。其中还混有下颚被崩飞直接能看到上颚的。虽然大半是平民模样,可也能看到穿有外头套着防刃背心的警察制服的。总感觉从哪儿飘来些异臭。
“不好的预感···········”
丧尸们显得挺乖巧的。要是这里头还有生还者的话,它们应该会更加执着于某扇门吧。
发觉到附近一名警察丧尸腰间那有什么垂吊着。那螺旋形黑色吊绳的下面尽头挂着的,是把黑色的手枪。快要碰着地面似的摇晃着。
边控制着一直乱动的丧尸,雄介边解开那皮带上的挂绳,将那手枪拿到手中。
这是把小型回转式的手枪,跟个玩具那样轻。黑色的握把十分容易握住,长时间举着也不会太过显累。可弹舱内只整下两发子弹。
要是警官的话就能说出这是把新南部的手枪,可雄介却没对这把手枪认知到这个程度。总而言之,要是拿上的吧大概就能牵制对方了吧。
他没把手指放到扳机上,食指就这么直直伸着的样子握住握把,向着会议室靠近。
还是想在探索之前就把不确定因素给解决掉。
没站在门前,他背靠在门旁边的墙壁。
雄介下定决心,向室内喊道。
“有谁在里面吗?”
没反应。
“喂——?“
没有一丝声响。
门把没有一点阻碍就被扭开了,看样子是没空把门给好好锁上。
随即他把全身重量压在门上猛地推开门,可接着就撞上了眼前那用桌子椅子推起来作成的路障。
方才刚推开一小缝隙,一股强烈的腐臭便随之汹涌而出。如今雄介强压下胃里不断翻滚那想要呕吐的冲动,瞄着里头。
里头地上淌着一大滩血,在那之上,一名用枪崩掉自己的警察横躺着。那无神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虚无。
还能看到好几个无力伸着手脚的。可那都不是活人。
“哎呀呀··········”
心里头可惜与安心的心情各占一半。刚松了口气打算把门关上,这周边的丧尸就已经杀到了。把雄介吓得立马从门边逃去。
像是把半掩着的门给强撞开那样,丧尸们都把身子给压了上去。人类的腐臭,就像是诱蛾灯那样不断吸引着丧尸们前来。
给挤成块的丧尸们舍身一撞,路障随即应声而倒。
而同时不想再忍受恶臭的雄介则离开了那里。虽然心里多少想着回头回收那些破烂的警察丧尸身上的手铐跟警棍,可谁会想再去被那个恶臭包围呢,而且也没兴趣去观看丧尸吃腐烂物的场景。
“嘛居然在这里玩坚守·········食物啊别的啥都没。话说那股腐臭味道可都别沾到身上啊······“
镇上大概也挺多人以独立房屋困守着吧。然后就这么饿死在里面腐烂掉,然后熏得屋子也没法用了也说不定。
稍稍抱着这味道我闻够了可别让我再碰到的心情,雄介开始了三楼的探索。
暂时还是先把当眼的东西给当作目标吧。
在路的里头,雄介打开那扇电子锁没拴上的门,向里头瞄着,原来是间物品保管仓。
两侧排列着柜子,中间则是放置些货架。许多柜子的门就这么敞开着,给人一种荒凉感。
“怎么像是急着拿出些什么的样子呢·········”
雄介翻了翻,就找到了一个藏着一套预备服跟手铐的盒子。
“哦,lucky“
他还找到被独立包装起来放有钥匙的手铐。一共六个。全都放到包包里。
这儿还保管着如手铐的收纳皮套,警服,头盔,防刃背心,皮带,警笛,警棒等一系列东西。看着能用得上的当然也都放到包包里去。
把一个枪套绑在皮带上,试着将暂时不用手持的手枪给插进去。这收纳得挺稳妥的嘛。
“那接着的话··········哦,这好酷炫。应该是军用的吧。”
看到眼前有未使用过的军靴,雄介就打算借走双适合他脚板的。把这里值钱的的东西都搜刮完了,他向着其他的地方移动。
在刑事二课跟警备课那找到些小柜子,可不管哪个都被锁着。翻了下办公桌,也没能找到万能钥匙。虽然有个开着的保险箱,可里面空空如也。
途中他又找到了个扣押物的保管库,可那也被需要密码的电子锁给锁着。他望了眼挂在腰间的手枪,再怎么想没没可能用手枪崩开门吧。而且也只有两发。
“接着就是找手枪跟弹药啊··········。手枪保管库在哪儿呢。“
探索途中回到二楼再度翻查,却没找到类似的东西。
雄介回到一楼,在指示牌前挽起双手。
指示牌上,这建筑物还有一半没被标记着。要是有保管库的话,那肯定都藏着这些地方里吧。
跟预想那样,警
务课里面,那不当眼的地方,有个通往地下的楼梯。
在地下前进着,不久就发现了手枪的借出受理处,再往里看就能看到一间保管库。
铁门就这么敞开着,里头的枪械基本都被拿走了。
“诶——··········嘛也是呢·············”
带着失望,雄介在被数字密码锁锁着的保管架前从最初的数字开始一个一个轮着测试。幸运的是,里头并不是空的。
这里面有两把跟手上持有的同类型的左轮手枪,一把跟腰间那把外观稍稍有些差距的深棕色的左轮手枪。还有把有着黑色棱角的,经常在刑警电视剧里看到的自动手枪。
算上腰间那把,一共就五把了。
“这好像有点多啊。“
这几把看起来貌似状况还挺不错的,可要是出故障了也没法子修,作为预备还是都拿走吧。
子弹也同样找着了,每盒子弹都塞到包包离去。可这马上,挎包就变得十分具有重量感了。手枪里的子弹都给取出来了,这样就不怕走火了。
“哟西,就这样吧。”
回到一楼,他在出口处的等候厅那歇了口气。
雄介从枪套那拔出手枪,左瞧瞧右看看的。枪身十分短,也说不上帅气。
只是,藏在腰间行动这点非常棒。也就能放到口袋那样的大小而已。
“手枪射击手册这样的········鬼才有。都是在警察学校里头学的吧“
把枪暂时收回枪套里。
从挎包里取出没装弹的左轮手枪,在手上摆弄着。说真的还真没有勇气拿出装着实弹的手枪摆弄。将塞在扳机后头的安全橡胶除去,接着边回忆着电影里头的情境,有模有样地将手指放到上面。
“哦,按这里的话弹药舱就会弹出来啊。”
拇指刚按在枪栓上,弹药舱就往左边滑出。这样就能将子弹填装在这回转弹舱里了。把弹舱拨回去,弹舱就被咔嚓一声锁上了。
“就算不把击锤拉起来也没关系吧?”
按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用力,击锤随之扳起,弹舱跟着慢慢旋转。将扳机扣到尽头,击锤咔嚓地击落。看来这就是发射的样子。
击锤预先用手扳起,让弹舱维持目前的模样。紧接着轻轻扣下就能让击锤击落,让子弹立马射出。要是想瞬间就开枪的话这把的似乎比较好。貌似也没有安全装置的样子。
“唔姆···········“
相当简单的构造。只是开枪的话看起来也没那么难。
雄介越来越想试试了。
从枪套那,抽出装有实弹的手枪。
站到椅子上,适当地找着对象。突然,视线落到了个会动的物体上。
是在上面的时候见到过的女警。大概隔着十米远左右。也没看着这边,只是摇摇晃晃地在视线底下晃过去。
“·················”
一语不发地将击锤扳上,托起手枪。右手托着,而左手则是握持。将目标与枪身前后的准星跟缺口型照门重合到一条线上。在这线上,能看到女警那空虚的脸庞。
闭着呼吸,好好瞄准。
让枪口一直追着那女警数秒,接着雄介呼了一口气。
“·············呼“
准星却在此时错开,向着附近那海报上印着的吉祥物的眉间,扣动扳机。
砰!
后坐力让手晃动,弹洞远远地落在海报外。微弱的火药味在这附近游离。
“这其实挺难的嘛··············”
边看着手枪,雄介喃喃着。
虽然后坐力没想象中那么难以应付,可身体还是控不住惯性,使得枪口乱动了。反正弹药还多着,而且也有必要再做点训练。
手心抓紧那还残留着的暴力迸发的感觉,雄介将手枪收回枪套里。
第十七节【深月的抓狂】
从警局那入手物资以来已经过了一周了。
雄介从自家的桌上展开地图,在上面做着标记。在市里发放的详尽的地图上将区内各家各户给标记上。
超市,市场这些地方用红圈标记,而电器店工具店,家居中心这类则给印上。
“从这儿到这儿是无人区··············“
车站前的商店街那,画上一条绿色的斜线。
被画上的地方,也就从公寓附近到超市啊避难所之间的路程而已,也不是太多。确认了的住宅区基本都是靠近大马路的,其他的话也基本没怎么调查过。
车辆无法通行的道路则是画上X。虽然也没画上那么多,在当要考虑迂回路线的时候可用作参考。
“这区内范围原来也挺广阔的嘛··········”
那要是市内那么广阔的话,一个人怎么能搜索的完啊。这会变成花费数年的工作啊。
接着他站到PC前,把从丧尸们那回收的GPS记录仪用usb脸上。读取其中的数据,在地图软件上研究着。
连续的位置数据接连在地图上描画着。
那路线上显示着,从车站候车室到类似自家的
地方的路径,即便是有时绕开了路,也基本上笔直地往前移动。
“果然回去的地方是一样的啊。这可不是偶然。”
查了下记录仪中标签的数字,接着将同个个体前日的数据描画在地图上。由于GPS本身性质的缘故,将模糊的屋内数据载入也只能得到大概的路线。
这些都是,车站候车室那些丧尸们的。反正每天都是一样的丧尸,就取些感兴趣的看看吧。
雄介确认了下其他个体的路线后发现,他们全都按照昨天的路径走着。
虽然有时也会绕点路,可回去的地方总是一样的。早上就从家门出发,从中午开始到黄昏就在车站附近晃来晃去,接着晚上就有晃回家。
“死了也赶电车上班啊。真是没法救了················“
存在着会采取跟生前同样的行动的丧尸,这可以确定了。
可是,同时同地看到的丧尸数量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也不可能全部丧尸都模仿生前的行动吧。
可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区别的,搞不懂。
会模仿生前行动的丧尸的年龄性别各有不同。初期感染者会模仿生前行动············这样也应该不可能。
“呼——··············”
靠着椅子的靠背,伸着身子。
为了转换心情而切换窗口,换成网络摄像机的接收画面。公寓内的情况被三个画面显示着。
在公寓不同的地方伪装着布置着具有服务器功能的无线局域网摄像机。电源当然是以延长线适当地延长布置。
原本想要弄感知到运动就会发出警报的警戒网,可丧尸也会碰响警报根本没法当成能用东西。已经确认公寓内没有生还者了,摄像机也只是为了万一。
画面接连着切换,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画面里只是映着一直在公寓徘徊的丧尸罢了。确认到这个,雄介把窗口关了。
看看日期,从上次到深月那已经过去三天了。
“得考虑让他们也干点什么了吧······“
雄介他,想要将深月他们当成劳动力来使用。
虽然女人小孩不能干什么重活,可同时也可以说没多少叛乱的危险。想到这里,就觉得他们也那么差的资源了。
就算是孩子,浇水这样的也能完成吧。在楼顶弄个菜园也不错。要是有相应的器具也能开始熏制了。无线监听也要跟上。只要这仪器片刻不离的话,就能代替雄介作为监工的工作,而雄介也能利用这段时间进行别的事情。只要有食粮与其交换的话,就什么都肯干不是吗。
然而在他们的工作正是步入轨道之前,也只能先用身体来支付了。雄介站起身来,开始向深月他们那边出发。
第二次还是很笨拙,第三次的话,深月已经淡淡接受了用手撸管的事了。
和往常一样的男厕所里,深月的眼睛看着,雄介那丑陋的东西。粘液越来越多,沾满了白色的手指。用右手和手指握住坚
硬的勃起。用左手把龟头包围,快感吐气的同时,雄介是嘟哝着。
“今天挺温驯的嘛········”
深月呆呆地接着手上的动作,可突然像是注意到雄介的话,扬起头来。
“·········弟弟们的食粮,由我来支付罢了。“
听到这儿的雄介一脸怪异,而深月却是一脸阴沉。
“只要想着是看护的话,也没什么················”
像是在说这是在帮病人排泄那么灰暗的事情的样子。
“居然是看护哦········“
她说不定想说都换过粘着屎的尿布了,这种程度也没什么这样的话。将自己地位置于上方,接着把雄介置于下方。这完全是种扭曲的自尊心的再构建法。
(这得多自傲的人啊·······)
深月垂下时间,手指黏粑粑地缠在雄介的物事上,
“···················快点射出来,麻烦你了”
雄介把沉默的深月抱到怀里。往墙上压住,使身体贴紧。解开牛仔裤的扣子退到膝盖。漏出了白色的大腿,圆点图案的短裤。
深月挣扎和颤抖着,想要逃开。让深月用双手握住那东西,雄介前后挺动着腰。肉棒在深月的大腿内测摩擦着,压迫着。
“……”
深月闭上眼睛,用手重新开始撸动了。从根部,到尖端,粘满粘液的十支的手指来回移动着,让自己的大腿的也参与摩擦,好使的射精更快一样,雄介在这样刺激下去,
紧紧拥抱着深月的身体,肉棒擦的过程中,不停的碰触到大腿的柔软的部分,这更加刺激了,一阵抽搐,粘糊的东西喷涌而出。深月雪白的皮肤被这东西给喷的到处都是。
将那积存着的东西一发不剩地喷出后,雄介缓缓地站起身来。
“··················”
深月口中喃这什么呢,雄介一点也听不见。也不见她盯着雄介,只是淡然地,用卫生纸擦着自己大腿上被弄脏的地方。
将用身子付账的深月留在后头,感到疲倦的雄介走回房间的时
候,似乎跟其中一名弟弟撞了起来。好像是推着零食送的小车在玩耍的样子。
男孩子慌张地收拾着小车,可,
“没事没事。玩吧。“
当雄介想要绕着走过去的时候,那男生的肚子大大地发出咕地一声。
雄介惊讶地问道,
“你是两个其中的谁。隆司吗?”
轻轻地点了点头。
“食物不是有很多吗?我拿来的呢?“
隆司摇了摇头,畏畏缩缩地说着。
“···········食物,因为很重要,所以得省着。””嘿··············。那是姐姐说的吧?“
隆司轻点了下头。
“嘛·········节约是件好事。”
说不定是对赌上命取来的食物这句话想的太多了。还是说,是为了尽可能减少支付代价的机会呢。普通来想的话肯定是后者啦。
雄介把身子落在沙发上,瞧着隆司玩着小车的样子。
对着边饿着肚子边一个人玩耍的小孩子的身姿,雄介突然感到了既视感。在黄昏中,等着祖父从老人活动中心回来的,那个玩着便宜玩具的小孩子的身影。
雄介呆然着,看着眼前这名小孩。
忽然,正在玩小车的隆司的脸扬了起来。
刚走进来的深月的眼里奇怪地没有神采。可往这瞄了一眼后,又把视线放回到隆司身上。
“优君呢?“
“那个,那里。”
指着会议室的方向。
“那,走吧”
两人友好地牵着手,走出了房间。
被留下的雄介,则是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轻轻地叹着气。
也没要留下来的理由,雄介接着立马就离开了。
下到一楼,刚想要踏出门口的时候,他止住了脚步。
“把挎包给忘了···············“
回到后场,向着电梯走去。而在路的转弯处,他眼中却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
电梯门,居然缓缓地打开着。
“·········哈?”
由不得僵住了身子。
从电梯里头,探出了深月的脸。拿着自己的包,而雄介的挎包则是被她挂在肩上。
后面跟着两个弟弟,他们也背着小小的帆布背包。也没拿什么武器,一副要去野餐的样子。
“喂,在干嘛呢?“
雄介大声地向着深月那边呼喊着。
注意到雄介这边后,深月开始急着脚往反方向逃离。虽然两个弟弟一副不明所谓的表情,可深月依旧拉扯着两人走着。
“你去哪!很危险的!”
然后回应这句话的,却是“我要回家!”这么一句怒吼。
第十八节【ZeroDy】
晚上七点,跟弟弟们一并洗完澡后,深月拿着毛巾给他们擦着头发。
“等会儿,还没擦干哟,你看看你看看。“
弟弟们欢笑着互相打闹着。似乎对弄出啪溚啪溚的声音感到十分高兴。深月苦笑着,擦干自己的身子穿上睡衣,然后带着两个弟弟走到客厅去。
从厨房那拿出牛奶,依次倒入三个杯子中。此时,她却听见客厅那传来父亲的声音。
“暴动············?”
“诶?“
“哎呀不,新闻上播着的················”
看着新闻节目的父亲,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
从后方瞄了下电视画面,便看到了紧急新闻的字幕混动着。主播接过旁边递过来的稿子,开始毫无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
首都圈的车站周边,发生了大规模的暴动,看情况已经出现了若干名死伤者了,
“孩子他妈,快过来看。好像发生了什么暴动。这是紧急通知啊”
“··············哎呀,真的吗?“
母亲从厨房那探出了脸。
在三人都都看着电视画面的时候,又一条新闻插了进来。不仅是首都圈,就连各地的城市都爆发了多起暴动事件。原因不明,死伤数更是不明。
“日本居然也会有暴动什么的·············“
母亲一脸地担忧地自说自着。
紧接着的新闻里,有个听到过的地名被念到了。隔着电车五个站左右远,相当于这一带的中心的地方。
父亲呆住了,
“不就是这附近吗···············”
此时,十分让人不安的警笛声,从家外面响起。
从那个平常每天下午五点放着童谣的市属的扩音器里。
外头的声音模糊不清难以理解,要是平时的话不可能这么正经地去辨析,然而此时三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将电视调成静音,停住身子,等着广播接下来的话。
断断续续传来那广播着的,是让大家如今赶紧到指定的避难所避难去的信息。
“················“
一阵沉默笼罩着客厅。
父亲站起来身来,
“孩子他妈,快去准备。避难时用的帆布包,我记得有的吧?深月你就照顾好你两个弟弟”
“好,好的“
母亲慌忙地离开了。
深月的心被不安笼罩着,可她同时也在想着避难这也显得太小题大做了吧。
电视也没插播关于灾害性的新闻,就算是暴动发生了,那地方也距离这儿挺远的。也不觉得这股浪潮会涌到这里来。
可说回来这是政府做下的决定,说了让人们去避难的话,那就该是有避难的必要了吧。
深月把兄弟两人带回他们的房间去,把睡衣换下来穿上外出的服装。弟弟中一个人,那个叫优的抬起头对着她说道。
“什么是暴动?”
“诶?唔·······许许多多的人在闹着。吵架吵的非常厉害,这样吧?“
“他们在吵架啊”
“嗯。吵架可是不好的哟。快,你们也把帆布背包背上。我们这就要出去了。“
“嗯”
把替换用的衣服跟毛巾装进背包,深月也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将背包背在身上,接着走下一楼。
在楼下,父亲已经在车库里准备着开车出发了。打开电动卷门,发动汽车。车灯照亮着车库前的小路。
看到这里的深月感到十分意外。避难所也就是就近的小学而已,也远没到得开车去那么远。步行去就足够了。
“开车去吗?走路的话不是···················“
“心中老是有股不好的预感。还是抓紧点比较好。”
突然,车灯照着的前方,露出一个摆着一脸不安的男人的样子。那是邻居家的高崎先生。
父亲没熄火就这么下了车,跟高崎先生开始不知说着什么。
“深月!“
沿着那喊声转过身去,便看到了一个高大的黑发少年伫立着。那是高崎的独子,深月的青梅竹马敦史。
“敦君·······”
“你们家也去避难吗?究竟怎么了吗,暴动什么的“
“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呢。父亲这也是以防万一的做法啦”
这时,母亲也锁好了家门,走到了车库这边。手上拿着些干面包啊饼干,罐头这些应急食品和水壶。
“哎呀,敦史君,晚上好。现在这情况变得不得了了呢。深月,这些就麻烦你放到背包去了“
说着,深月就开始把东西装到自己跟弟弟们的背包里。而水壶则让两兄弟拿着。
“那,我回去了。之后再联络。”
“嗯“
深月笑着挥了挥手。就算到了避难所也能是成为邻居的吧。想到这里,心中那股不安稍稍减弱了些。
突然她想起来吹风机漏在家里没拿了,正犹豫该不该回头去取。要是被看到自己那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可这时父亲说完了话,转身回到了车上。
“高崎先生他们看来也是决定一起去避难了。大概等会儿就出发了。”
深月放弃那吹风机了,转而跟弟弟们一起做到了后座那。接着母亲也做到了副驾驶座上。父亲确认挂好安全带之后,踩下了油门。
在距离小学那还有一半多路程的地方,车就已经都塞得没法动了。整条路都塞起长长的车龙。喇叭声,怒骂声在各处响起。从刚刚开始没前进过一点。
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奇怪的沙沙作响的声音。像是在附近那看不着的地方,着了火那样无法静下心来的感觉。
“看来没法子了呢。我们就从这里下车走过去吧。“
将车倒回去,在荞麦面馆前停下,接着五个人都下了车。
深月看到车里钥匙就这么插着,奇道,
“爸爸,钥匙不管吗?”
“放着就好!要是无法移动的话那不就会给别人造成麻烦。“
“这,这样啊············”
虽然心里担心着车子会不会被人给偷走啊,可深月才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不惜扔下车子也得往就近的小学逃难这事,到了现在心里面也涌不起任何实感。
有个向着这边跑来的人影。是敦史他。
“深月!车就这么放着好吗?“
“嗯。因为赶不及了。“
父亲注意到了敦史,
“敦史君,就你一个人?你父亲他们呢?”
“因为塞成这样没法走了。他们打算把车停回家里去了。所以我自己一个先走了。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吗?”
“这样啊············那,一起走吧。”
高崎家的车,开始掉头转向隔壁对侧车道,向着来的方向离开了。深月看到父亲脸上因此露出苦恼的表情。她想着父亲大概是在犹豫自己的判断究竟是对是错吧。
紧接着,车辆前方的旁道上冲出来好几个人影。一副要把车撞碎般冲上去,发出砰的沉闷地一声。被车头猛地一撞,人像是国际象棋的棋子般倒下。
车像是要散
架那样晃着车身,铲上了倒在地上的人们身上,停住了。
“发生了什么·············“
父亲呆然地喃喃道。
车底下开始淌出一大摊血迹。
“诶·················”
完全跟不上事情发展的敦史口中漏出了这么一声。
就在眼前,双亲把人给撞到了。
“跑起来!我们得去帮他们!“
父亲声音让深月回过神来。
慌忙地向那边跑去,可接着身体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冻住了。
打开车门,在倒在地上的人前不知所措的高崎夫妇,突然被从旁道跑出来的男人们给撞飞。
两夫妇被压在地上。悲惨地呼喊着。男人们像是疯了般挥动着手拉扯着,摁压着,撕啃着两夫妇的脸。
“什·············”
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在干,什么············?“
父亲呆然着发出声音。
视线前方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人影。其中还有些全身染着血,断了骨头的。这光景怎么看都没法让人觉得普通。
不远处也传来女性的悲鸣。
转过头去,在五米不到的旁道的阴影处,一群人冒了出来。他们的眼中全都没有光彩,像个病人那样晃悠着身子。
下个瞬间,刚刚那迟缓的动作像是没发生过一般,人群突然开始了行动。把触手可及的,车龙中的人们给袭击了。
深月就这么僵着身子,看着那向着自己的中年妇女。是个即便平时擦肩而过也不会留心的,普通的阿姨。双手就这么垂着,快步冲了过来。她嘴边跟双手染着赤红,双目无神。
在对方的手快要伸到自己身前时,
“快逃!”
父亲用身体把那女性撞了出去。那女性猛地被撞到车上,可紧接着她又晃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四周充斥着悲鸣,像是被成群的野生捕食动物袭击着般,人们四处逃散着。
深月本能地环视着四周,找着了在两台车中间站着的弟弟们。一手抓住他们,紧紧握着他们的手,像是被流动的人群推赶着,深月逃出了这儿。
第十九节【集体困守】
被冷醒了。
弟弟们粘着自己两胁边睡着。感受着弟弟们的体温,昏着头还没能清醒过来的深月环视着四周,对着没什么印象的房子感到了困惑。
并列着办公桌的事务所角落那,有三个人在地上坐着。他们身子下那些个软垫子十分惹眼。
(啊,这样啊···················)
断断续续的景象浮现在脑海里。
在那阴暗夜路上,自己拉扯着弟弟们的手不断逃跑着。不断一味地追着前方别人的身影,也不知道去向哪更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刚跑到个像是广阔的停车场的地方,为了不让四周不断逼近的人影给追上,深月接着往超市里头逃了进去。
一楼不知道有多少从业员呆着。都在引导着不慌不忙地客人往外疏散避难。许多奇异的视线向着涌进商场的人群射了过来。
保安露着一副吓人的样子走了过来,
“等会儿!你们这帮家伙想干嘛?!“
在说着这话的中途,保安把视线移到了别的方向去。他察觉到了,自动门外陆陆续续地聚集着许多人影的样子。人群都贴到玻璃上了还在那挤压着,当门一打开,都摔了个跟头似的涌了进来。
保安焦急地大喊着,
“喂把卷闸门给关上!卷闸门啊!”
听到背后传来那阵声音,深月也只是依旧追赶着前面的人,冲上楼梯。总之先到安全的地方去,除此之外她没法再去思考别的东西。远处开始传来一阵悲鸣。
越过那竖着的写上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牌子,向着三楼跑了上去。三楼内只有一个在这工作的大叔,看来职责只是在这里看着监视录像的样子。边青着脸,将深月他们引进来,接着就把三楼的防火门给关上。
而能到达这里头的,也仅仅有七个人罢了。
深月他们三个,年轻情侣两人,三十岁上下瘦弱的男人,一名中年妇女。算上在这工作的大叔也就八个而已。
(爸爸他们,没事吧············)
就算掏出手机重拨号码,也只是跟昨天一样,一直响着嘟嘟声罢了。深月看着手机画面呆呆地陷入沉思,接着突然就察觉到远处响起的声音。其中还混有人声。
小心注意着别弄醒弟弟那般,悄悄地溜了出去。走到走廊,沿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那敲得乓乓作响的防火门前,在这工作的大叔大声地向着外面大喊着。
“请冷静点!发生什么了?冷静点!要是想进来的话那就请说啊!“
对此门后没有回答,只是回响着乱打着防火门的声音。
“那,那个············”
察觉到深月,大叔转过身来。
“啊啊·······这啊,昨晚到现在一直这样。也没回话,不过却是想要进来的样子·······”
“请,请别让它们进来!那不是普通人,绝对!“
“唔姆·······”
双手挽在胸前叹着气。
“孩子们醒了吗?这里还有点储备粮,要是没吃了的话就请跟我说。够十个人吃上三天的份儿“
“非常感谢你。再怎么我还是留着些应急食物的,要是吃完了的话我会再麻烦你的了”
深月低下了头。
“嗯,情况很快就会得到控制。在警察来这儿之前就先忍耐下吧。“
可是,过了三天救援也依旧没有到来。
虽然乱来敲打着防火门的声音小了,可多少还能感觉到门后有谁在那蠕动着。
大叔虽然也试着跟各地取得联络,可哪儿都连不上,情报变得错综杂乱,想要正经取得联系却无法做到。
事务所的一角放着一台便携式的电视机,上面播着新型狂犬病的新闻。是个会把感染者狂暴化的疾病,看来这就是暴动的原因了。搭乘直升飞机从空中拍摄的景象来看,暴徒们所化成的集团挤满了街道。画面弹出丧尸这么一个词。
民间放松频道不知转了多少,可全都是些雪花。平常的话绝不会这样。
事务所里笼罩着一股闭塞感。谁都不发一言,只是直直地看着电视。那对情侣在角落那互相依靠着,那位阿姨则是维持着握着手机的模样,那个瘦弱的男人却是跟大家保持着距离沉默着。
这三日里,被困在这里的人们没向对方说过一句话,各顾各地过着每一天。
在这儿工作的大叔也没想要故意在这个情况下取得领导地位的样子,只是默默地向自己拜托的人们递过食物。
临时政府成立啊,自卫队的临时搜救集团开始活动了啊,这样的新闻在电视播出后,大叔这么说道。
“我想到外面向救援们呼救”
对此,没有一个人响应。大家一语不发,像是要找着些什么将视线投了过去。
“我想将写着sos的布幅,挂到屋顶那。让警察也能注意到这里,大家安心吧。”
对于这个说完接着打算出发的大叔,没有一人想要出声喊住他。
“那个“
深月向着他发出了声音。
“没问题吗···········?不是挺危险·············”
大叔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没能,联系上家里人·········我很担心啊“
深月无言以对。
大叔没有回来。也没有察觉到救援队的气息,到了第五天电视里就什么都没播放了。一直以来为了看电视而把事务所里的人聚集起来的理由,如今也没了。
不断重拨的手机也终究用完了电,也没带着充电器。
当发现从家里带出来的食物已经吃掉一半的时候,深月判断再这样吃的话情况会变得很危险。事务所里有存放着储备食粮,都藏在角落那个柜子里。即便算上大概是用作宵夜的杯面,也没了三分之一了。拿出两个人的吃的量,跟弟弟们将其三等分吃了。
走到热水室,想要装点东西喝的时候,发觉已经有先来的人了。是那对情侣当中的女生。
“啊···········能借个杯子给我吗?”
“················”
女生没有回答。无言地,继续往水壶里加着热水。
“那个···········“
“你就拿呗?反正都不是我的”
说完转过身去,那女生走了出去。
深月虽然无语了会儿,叹了口气后,探过身子拿过杯子。
渐渐地,开始无法正确把握时间的流动了。只是随着渐渐减少的食物,得知又一天过去了。
半夜,因为尿急弟弟优醒来,拉着深月陪他去男厕所。
为了在夜里作为指引,走廊一直都亮着灯。在厕所门口等着优的时候,耳中传来些许微弱的声音。侧过头去,那边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些。
里头是间更衣室。声音似乎就是从里面传出来。
走近数步后,察觉到那声音原来是女人的娇喘声。像是拍打着什么的声音也同时传了出来。
(!)
深月屏住呼吸,慢慢滑倒后方去。
那对情侣在里头。就因为那是间更衣室所以能把门锁上。
不断压抑着变红的脸,深月回到了厕所前。
刚好察觉到里面有人出来,她向着对方喊出了话。
“优,君··············?“
可站在那的并不是自己的弟弟优,而是那个瘦弱的男人。那对眼窝塌陷着眼珠子却突着的双眼盯着这边。
“啊···········对不起···················”
“······················“
男人没礼貌地打量着深月的身子。那像是在身上乱爬的视线,让神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不说什么就离开了。深月就这么捏着自己的手,感觉到胸口里涌上
一股危机感。
看怕救援不会来了,深月终于悟到了这一点。
事务所里已经没有食物了。手上的干面包,也被三个人一点点地给吃没了。虽然如今用融有牛奶的砂糖的热水应付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可那也不过是稍稍阻碍早晚到来的极限罢了。
除了食物之外的危险也存在着。
夜里,睡着的时候,深月由于奇怪的感觉而惊醒。晃着头撑起身子,却听到身旁那传来的脚步声。
她急忙将视线投过去,便看到从这儿离开的男人的后背。就这么一直盯着,直到他消失在这间房间里。
这幅光景所代表的意义,深月开始在脑里思考着,不久后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窜过她的后背。深月身边蹲着个男人,看到深月起来了就急忙离开。
自己会被对方怎么样。
要是没起来的话会变成什么样。
留在这儿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即使这么说,也没有带着两个弟弟一个人跑到外头的勇气。只要靠近防火门,至今都会被不知什么东西从外面冲撞着。门后究竟是些什么,深月想都不敢想。
电视里依旧一片雪花,事务所的电话到处也连不通。没法乐观地想象外头变得安全了。
那对情侣,或者那位阿姨要从这出去的时候,自己这边也一起跟上吧。
带着这样的决心入睡的第二天。
这楼层里,奇怪地人的气息变得薄弱。事务所里也除了那个瘦弱男以外,谁都不在。
怎么想也没有什么进展,深月向对方问道。
“那个·············请问其他人·········?”
“··········啊啊。出去了。“
“诶·········”
“今早。三人一起。从电梯那“
深月无语了。
带着两个孩子,说不定会被觉得碍手碍脚。
可是,被抛下反而让人更加受伤,
(为什么,这个人还留在这里呢·················?)
一股恶寒涌向深月。
男人靠着椅子,把脚搭在办公桌上,那双模糊地望着虚空的眼看向这边。
充斥着奇怪的存在感。直到如今,深月觉得角落里并非是存在着一个人。看着而像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一副轻松的样子。
这一天里,她不断从这男人那感受到了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算别过头去错开视线,对方也像摊明了似的朝着这边看着。
胸中的本能,不断打响着心中的警钟。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想到外头去。想回家。可是,提不起那样的勇气。那些出了那扇门到了充斥着它们徘徊着的外头的人们,谁都没能回来。
这一天,深月完全没跟弟弟们分开。到了晚上更是集体移动到更衣室里,锁上门,偎依在一起睡下。
听到咔嚓一声,深月醒了过来。
模模糊糊浮起的意识中,眼里映着门把被不断地扭动着的情景。
“·····················!”
深月吓得僵住了身子。
像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向外喊道。
“怎,怎么了吗·············?“
“··············”
一阵沉默过后,门外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
“········我找到了食物,想要来告诉你”
(在这么晚的夜里头?)
“十,十分感,感谢你。明天,再说吧“
“·····················”
咔嚓咔嚓地,门把再度被扭动。
深月把到了嘴边的悲鸣吞下肚子,无语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弟弟们也醒过来了,看着深月如今的模样。也没问些什么,只是一味地看着深月。
过了几分钟后,门把终于不再动了。
砰地,门被猛踢了一脚。
而男人的脚步声,则慢慢地逐渐远去。
“·····················哈,哈,哈“
大口呼吸着,深月拭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而弟弟们,则是一脸担忧地仰着头望着。
“对,对不起呢。姐姐我没事的啦·············”
像是要驱走恐惧般,深月一手抱过两个弟弟。依靠着这份温暖,深月她想着,
(爸爸··············敦君···············救救我··········)
即便到了早上,三人也在更衣室里呆了半天。
只不过,越来越忍受不了那渐渐增强的尿意跟渴意,畏畏缩缩地,三人向外面张望着。
没有一丝声响,也没一丝人的气息。
三人抱着团逐间逐间房间查看着,可一个人都没有。
这楼层里,如今只剩深月他们叁被抛下。
第二十节【希望的观测】
热水室里的砂糖跟牛奶都已经没了,就连
办公桌里藏着的糖果也给吃完后,深月他们开始蜷缩在这楼里最里面的房间里。
因为最后剩下的那点食粮基本上都留给了弟弟们,深月空着肚子提不起一丝力气,就连坐起身子也感觉十分困难。
即便是被弟弟给摇着,深月其实也不怎么能起得来的。昏着头睁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隆司。沿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男人在那里伫立着。
虽然我已经快要反射性地尖叫起来,可那男人见状还是先我一步举起了手,张开嘴说道。
我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人,这样的话。
这句话,让深月吞下了原本的尖叫变得吞吞吐吐。
仔细看看,没能想起在哪见过这个男人的脸。看来是个陌生人。
一头黑发,那没什么特征的脸上,那双眼射出的视线稍微有些吓人。如今像是观察着什么物品那样,顶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男人从肩上把挎包放到地上,说着“要吃饭吗?”
从那之后,原本那得过且过的状况得以变化。
无需担心食粮后,就只有时间变得多得用不完。
而如此多的时间里,足够让深月的心里乱成一团。
让沙发撑着无力的身子,深月边呆然地照看着弟弟们,精神却由此开始游离。
自己为了食粮而给男人干那种事,这样的事实,自己如今不曾感到一丝现实感。
此时自己一行人要是被抛下的话后果确实就只剩下饿死一种,抱着这种迫切的感情,深月不得已地开始了用手来处理男人的性欲来换取食粮这样的行为。但是,深月心里头到现在也还没能完全接受这种事情。
(怎么办·················)
最初的时候,只是一股脑地去弄,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而第二次,完全像是眼前的景象被蒙着一张膜,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现实感。
自己为什么得做这种事情呢。
在男厕里,用手缠住男人那发硬的物事,深月满脑子充斥这种想法。然而自己口中说出的却是········。
为了能取得食粮,这也是无奈之举。要是拒绝的话,肯定会被简单地抛下吧。看了就知道。那个男人,其实并不是对深月特别执着。完全没感觉到那种黏在自己身上到处打量的视线。
要说男人的视线的话,深月在平时就经常能感觉到。后辈男生那投来的献殷勤般的视线,还有从青梅竹马那时不时能感受到的,那种雄性特有的视线。而如何躲开这种视线的方法,深月却是本能地知道。
可是,像这种,将深月看作毫无价值那样的,冰冷的视线的话············
要是像之前那个瘦弱男那样黏人的视线的话,说不定深月就算饿死或是采取其他别的行动也罢都不会答应干这种事情。被那种会被袭击那样本能的恐惧包裹着的话,任谁都会想着逃跑吧。
(可这·················)
对方只是作出了十分现实根本的交易。
而深月的自尊心也因此受到伤害。
可是,想要和弟弟们一起活下去的话,就没办法拒绝。
并非恐惧。而是,对今下这种不得不接受的状况感到愤怒。
突然心里冒出了个疑问。
(外面,真的那么危险吗?)
这个疑问,开始渐渐地充斥着整个脑袋。
(为什么那个人,能这么简单地进出这里?虽然他嘴上说着危险,可不也每次都拿着那么多食粮来么?)
再说,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原本就很奇怪。原本被困在这个事务所里面的人,全都吓得抖着身子的。而不安,绝望,闭塞感这样的情绪却完全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
说不定外面都已经不存在暴徒了吧。
说不定他就是把这个事实隐瞒住,然后自说自话骗着我而已吧。
那个苦难之夜的记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已。
(因为这不是很奇怪吗。丧尸什么的···············说不定镇上的混乱都已经平息了······爸爸妈妈都在家等着我们回去·······?不停地到处给人打着电话,担心着········我们的归来····)
随着思考,深月的双眼,缓缓地敞开。
(我究竟在这里作着些什么···············)
脑筋飞快地转动着,越想越觉得事情就该是这样。
确认到雄介从电梯下楼之后,深月回到房间去。拿起他放在这里挎包。
把藏在柜子下层的食物都塞包里去,然后背在肩上。拿上自己原本的包,回头看了下弟弟们。他们都已经准备完毕了。
(没事的···············那个人不也,这么简单地走了出去嘛···············)
“···············那,我们回家吧“
听着深月的话,优不安地抬起头。
“能回家了吗?”
“嗯。妈妈在等着我们呢。大概。“
深月点了点头。接着就看到弟弟们脸上绽放着许久不见的
笑脸。
走向电梯,伸过手帮弟弟们攀过路障。
按下往下的按钮,能到看到上方楼层显示牌那依次显示着1F,2F,3F。
(没问题的···············肯定···············没问题的···············))
电梯门敞开,三人走了进去。
按上1F的按钮之后门就开始关上,接着电梯开始向下降落。边感受着电梯那独特的失重感,深月边看着电梯内楼层的显示牌。
3F,2F,1F。
渐渐地,视野开始变得狭隘,周边也开始变得灰暗。对于深月来说,她的眼中如今只能看到那楼层的数字。
自己为什么还拿上食物呢。
要是外头变安全了,这些东西不也变得没有必要了吗。回到家里,洗个澡,吃个饭,这不就完了吗。
是不是自己心里也认为,外头还有着些什么的缘故呢。
呼吸渐渐变得慌乱。那种像是被泡泡包裹着无法呼吸的感觉袭向全身。
失败啊。
自己居然犯下了个致命性的错误。
现在的话还能回头··············。
边感受到那像是被扯向奈落深渊般的错觉,深月在心中不住地祈祷着。
(不会的·············肯定没问题的······求你了············)
到达一楼的门打开了。
可那什么都没。
只有条显得宽敞的后场的通道而已。
畏畏缩缩地,走出电梯。
外头一个都没人。
深月安心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将背包背好。
(看吧,我都说了嘛。这不是挺奇怪的嘛。还丧尸什么的············)”喂,你在干嘛?”
那句向着这边喊来的话,让深月吓得立马转过头去。
看到雄介在那转弯处站着。一副惊讶地望着这边。看来他是回头来取忘了的挎包。
最不该被看到的人察觉到自己了。
深月她拉过弟弟们的手,慌忙转过身向着相反方向逃去。
“你去哪!很危险的!“
(一点都不危险!)
压下想要如此怒吼的心情,深月只是回了句”我要回家!“
“隆司,优,我们回家吧!”
虽然弟弟们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可听到深月话语中含着的欢喜,他们俩还是乖巧地跟上。
走到后场的边上,推开那对秋千门。
接着深月全身都冻住了。
放水果那个角落里,看着就知道,站着三个人。
可它们的视线都盯着这边。
那是那个晚上经历的气氛。
带着恶意的视线。
捕食者的视线。
这样的视线,尖锐得让人觉得都刺进了身体里。
“啊··············“
深月往后退了几步。
前方那货架中间的男人,向着这边缓缓地靠了过来。
“大,叔···············”
深月呆然地喃道。
是那个第一个离开那儿的,在这里工作的男人。
他那头皮被扒开半边,露出底下的头盖骨。那头灰色的头发更是跟皮肤一同垂在耳边。双眼无神,胸口还被已经干掉的血染成红黑色。
再怎么看这都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思考完全停住了。
“你他妈在干嘛!“
雄介的怒吼的时机刚好跟冲上来袭击的男人的动作重叠了。
脚被绊住,深月就这么摔倒在地上。男人的手在深月头上划过,随后一把扯过行李,里头的东西被撞得到处飞散,发出巨大的声响。
其他的丧尸也开始采取了行动。
察觉到衣服下沿被拉扯着,深月扬起头来,却发现年幼的优正拉扯着她的手。顶着一副快要哭得样子,用尽全力地想要将深月拉到电梯那头。
“你他妈究竟干什么!不他妈快点跟小屁孩滚到后边去!”
雄介跑到前头,向着袭击隆司的丧尸那用力撞去,接着他跟那丧尸一并倒在了地上。
深月爬了起来,可她却像挺不起腰那样曲着身子。仿佛提不起一丝力气,像是地上滚着般爬回去电梯口那边。
“别他妈这么暴躁!“
身后不断传来雄介的怒吼与激烈的打斗声。
三人终于爬进了电梯里面。
深月不住地颤抖着身子,倚着墙壁站了起来。看着身边满是丧尸的雄介,
“啊···········武村先生,快,快点···········”
“快他妈关上门傻屌!走啊!走啊!“
隆司小跳起来,按下去往三楼的按钮。
电梯门开始缓慢地开上。
越渐狭窄的视界里,能看见雄介抵抗着丧尸们苦战着。最终抵不过越来越多丧尸的压力,被推倒在地上。接着像是不让光景继续下去般,门完全合上了。
电梯上升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这段时间让人感觉漫长得能直到永远,接着电梯内响起叮地一声。
舍下一切,深月他们终于抵达到三楼。
感到全身疲倦的深月把弟弟们引出电梯后,慢吞吞地攀过路障,在墙边坐了下来。
这阵子,谁都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电梯也没有动静。一直留在三楼。
就这么呆呆地,渡过了一个小时。
电梯没有任何动静。正因为楼下没人去按那电梯口旁的按钮。
“大哥哥,死了呢。”
优独自低语着。
这句话,足以让某些顽固的东西融化。深月如鲠在喉,
“呜·············“
回不去了。大家都死了。
都被杀了。
“·····呜······呜·······”
明明知道的。
“呜哇············“
深月把头埋在膝间,像个孩子那样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