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见自己被点住穴道,反正也活不了,所以就编故事来刺激他们,让武烈痛痛快快的给自己一个了当。
但见青光闪动,长剑已到心口。
就在这个生命攸关的时刻,一物无声无息的飞来,在剑上一撞。
呼的一声响,武烈的长剑飞了出去,直飞出十余丈外才落地。
黑暗中谁也没看清楚武烈的兵刃如何脱手,但这剑以如此劲道飞出,便是要她自己用力投掷,也决计无法做到,显然殷离已到了强援。
六人一惊之下,都退了几步,回头察看。
四下里地势开阔,并无山石丛林可以藏身,一眼望出去半个人影也无,六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卫璧低声问道:“师傅,怎么啦?”武烈道:“似乎是什么极厉害的暗器,将我的剑震飞了。
”武烈和卫璧游目四顾,却是不见有人,哼了一声,道:“便是这丫头弄鬼。
”心中暗暗怪:“她明明已身中了我的一阳指,怎的尚能有力震飞我的长剑?这丫头的武功当真邪门。
“跨步上前,举掌往殷离左臂拍去。
这一掌运劲雄猛,要拍碎她的肩骨,使她武功全失,再由女儿来称心摆弄。
眼看殷离便要肩骨粉碎,蓦地里她左掌翻将上来,双掌相交,武烈胸口一热,但觉对方的掌力尤似狂风怒潮般涌至,实是势不可挡,“啊”的一声大叫,身子已然飞起,砰的一响,摔了出去。
总算他武功了得,背脊一着地立即跃起,但胸脯间热血翻涌,头昏眼花,身子刚站直,待欲调均气息,晃了一晃,终于又俯身跌倒。
卫壁和丁敏君大惊,急忙抢上扶起。
忽听得何太冲道:“让他多躺一会!”“为什么!?”卫璧问道。
何太冲道:“气血翻腾,静卧从容。
”卫壁登时醒悟,道:“是!”轻轻将师傅放回地下。
何太冲和班淑娴对望一眼,大为惊异,他们都和殷离动过手,觉得她招数精妙,果有过人之处,然内力却是平平,可是适才和武烈对这一掌,明明是以世所罕有的内力将他震倒,委实令人大惑不解。
殷离心中,却更是诧异万分。
她被武烈点倒后,倒在张无忌怀中动弹不得,眼看武烈挥剑刺来,突然飞来一物,震开长剑,跟着突有一股火炭般的热气透入自己两腿,在“伏兔”和“风市”两穴上一冲,登时将被封的穴道解开了。
她全身一震,低头看时,只见张无忌双手握住了自己两脚足踝,热气源源不绝的从“悬钟穴”中涌入体内。
这当儿变化快极,未及细想,武烈的一掌已拍了下来。
她随手抵御,本是拼着手腕折断,胜于肩骨被他拍得粉碎,那知双掌相交之下,武烈竟给自己一掌击出丈许。
她一愕之下,心道:“难道这丑八怪乡巴老,竟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大高手?”何太冲心有忌惮,不愿和她比拼掌力,拔剑出鞘,说道:“我领教领教姑娘的剑法。
”殷离笑道:“我没剑啊!”卫壁道:“好,我借给你!”提起长剑,剑尖对准殷离胸口,用力掷出。
殷离伸手一抄,接在手里,笑道:“你武功太差,刺我不死!”何太冲是一派掌门,不肯占小辈的便宜,说道:“你进招罢,我让你三招再还手!”殷离长剑刺出,迳取中宫。
何太冲怒哼一声,低声道:“小辈无礼!”举剑便封。
却听得喀喇一响,双剑一齐震断。
何太冲脸色大变,身形晃处,已自退开半丈。
殷离暗叫:“可惜,可惜!”原来张无忌将九阳功传到她体内,但她不会发挥功的威力,结果双剑齐断,若能运力攻敌,那么折断的只是对手兵刃,她手中长剑却可完好无恙。
班淑娴大,低声道:“怎么啦?”何太冲手臂兀自酸麻,苦笑道:“邪门!”美少妇班淑娴拔出长剑,寒着脸道:“我再领教。
”殷离双手一摊,示意无剑可用。
班淑娴指着掉在十余丈之外武烈的那把长剑,喝道:“去捡来使!”殷离不敢离开张无忌之手,只得扬一扬手中半截断剑,笑道:“就是这把断剑,也可以了!”班淑娴大怒,心道:“死丫头如此托大,轻视于我。
”她却不似何太冲般要处处保持前辈高人身份,长剑回处,急刺殷离的头颈。
殷离举断剑挡架,班淑娴剑法轻灵之极,早已改削她的左肩。
殷离忙翻剑相护。
班淑娴又已斜刺她右肋,接连八剑,势若飘风,始终不与殷离的断剑相碰,只是发挥自己剑法所长,不令对方有施展内力之机。
殷离左支右拙,登时叠遇凶险。
她的剑法本就远不及班淑娴,再加上手中只有半截断剑,双足又不敢移动,变成了只守不攻。
又拆数招,班淑娴剑尖闪处,嗤的一声,在殷离左臂上划了一道口子;昆仑派剑法一剑得手,不容敌人更有半分喘息之机,随势招招进逼,殷离“啊”的一声,肩头又中了一剑。
殷离叫道:“喂,你再不帮我,眼睁睁瞧着我给人杀了么?”班淑娴退后两步,横剑当胸,四下一看,却不见有人,当下长剑颤动,剑尖上抖出朵朵寒梅,又向殷离攻去。
殷离急舞断剑,连挡三剑,对方剑招来得极快,她却也挡得迅捷无伦,这当儿眼捷手快,当真是招招间不容发。
班淑娴赞道:“死丫头,手下倒快!”殷离不肯吃亏,回骂道:“死婆娘,你手下也不慢啊。
”班淑娴是剑术上的大名家,数十年的修为,口中说话,手下丝毫没闲着。
殷离终究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虽然得遇明师,但岂能学得到班淑娴好整以暇的风范?这一说话微微分心,但觉手腕上一痛,半截断剑已然脱手飞出。
殷离“啊”的一声惊呼,班淑娴第二剑已刺向她的肋下。
丁敏君一直在旁袖手观战,这时看出便宜,不及拔剑,一招“推窗望月”,双掌便向殷离臂上击去,同时卫璧也纵身而起,飞腿直踢殷离右腰。
殷离只吓得一颗心几欲从腔子中跳了出来,但觉全身炙热,如坠火窖,随手伸指在班淑娴的长剑上一弹,便在此时,背心中掌,腰间被踢。
却听得“啊哟”“唉呦”两声惨叫,丁敏君和武青婴一齐向后摔出,班淑娴手中也只剩下了半截断剑。
原来张无忌眼见情势危急,霎时间将全身真气急速送入殷离的体内。
张无忌将九阳功已有一二成功力输入给殷离,威力当真不小,于是班淑娴的长剑、丁敏君的双手腕骨、卫璧的右足趾骨,一一分别折断。
何太冲、武烈他们目瞪口呆,一时都怔住了。
班淑娴将半截断剑往地下一抛,狠狠的道:“去罢,丢人现眼还不够么?”向丈夫怒目而视,一肚皮怨气,尽数要发泄在他身上。
何太冲道:“是!”两人并肩奔出,片刻之间,已奔得老远,昆仑派轻功之佳妙,确是武林一绝。
卫壁一手扶着师傅,极怕殷离乘胜追击,可是又不能如何太冲夫妇这般飞驰远去,每一步中都担着一份心事。
丁敏君双手腕骨断折,腿足却是无伤,咬紧牙关,独自离去。
殷离得意之极,哈哈大笑,说道:“丑八怪!你……”突然间一口气接不上来,昏了过去。
原来张无忌眼见这五个对头分别离去,当即缩手,放脱她的足踝。
充塞在殷离体内的一股九阳真气蓦地里解去,她便如全身虚脱,四肢百骸再无分毫力气。
张无忌一惊之下,便即领会,双手拇指轻轻按着她眉头尽处的“丝竹空穴”,微运功,殷离这才慢慢醒转。
她睁开眼来,见自己躺在张无忌的怀里,他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不觉大羞,急跃而起,似笑非笑的向他瞪了一会,突然伸手抓住他左耳用力一扭,骂道:“丑八怪,你骗人!你有一身利害武功,怎不跟我说?”张无忌痛叫:“哎哟!你干什么?”殷离哈哈笑道:“谁叫你骗人?”张无忌道:“我几时骗你了,你没跟我说你会武功,我也没跟你说我会武功。
”殷离道:“好,便饶了你这一遭。
适才多承你助我一臂之力,将功折罪,我也不来追究了。
你的伤好了吗?”张无忌道:“还没痊愈。
”“那怎么办?”殷离问道:“如果我们不走,只怕呆会还会有人过来,那就糟糕了。
”张无忌道:“那你背我好了!”“男女授受不亲,我才不要。
”殷离小嘴一嘟的说道。
张无忌道:“我都愿意娶你了,你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刚才你临时还要来见我,难道还……”“够了,你少啰嗦!我说过咱们相见恨晚,你还说什么,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殷离气愤的说道。
张无忌道:“我知道,就是那个咬你的男人嘛!在蝴蝶谷,五年前,那个男人叫做张无忌!”“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殷离惊讶不已,“你到底是谁?”张无忌道:“你先别管我是谁,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叫殷离,是白毛鹰王的孙女。
你这身毒功夫是跟金花婆婆所学……”“你……你到底是谁!?”殷离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她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不可能的,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你怎么会知道!”张无忌微笑的道:“因为我就是那个上天派下来要娶你的人!”“你胡说!再胡说我就杀了你!!”殷离这个时候拿起一旁的短剑,指向了张无忌,玉手颤抖,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是不是我爹派你来的!”“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张无忌。
我父亲是张翠山,母亲是殷素素!!”张无忌淡定的说道。
“张无忌!?你……你曾阿牛是张无忌!?”殷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中的长剑瞬即掉落地上,整个人都惊呆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的确让她措手不及,也不敢相信。
但是又由不得她不相信,因为除了张无忌,不可能有人能对自己身世有如此的了解,就算金花婆婆也不知道啊!“你是张无忌!?你是张无忌……”殷离一阵哈哈大笑!“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张无忌顿时感到耳光火辣,道:“你……你为什么要打我?”“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薄情郎,打的就是你这个骗子!!”殷离顿时变得火冒三丈,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如果眼可以吃人,估计这个时候殷离已经把张无忌吃了好几回了。
第043章、殷离娘子就在张无忌傻愣当场的时候,殷离突然又不再愤怒,转而大滴大滴的泪水掉落。
“你这个骗子,让我找得好辛苦,你……你居然还骗我!!我打死你……”说着,抓起粉拳就往张无忌的身上砸去。
这个时候,殷离哪里是打张无忌,更多是在埋怨,是在发泄这几年来的相思之苦!殷离其实不难看,只是因为练功把脸便得布满毒气,但是她如画的眉毛,小巧的鼻子,性感的红唇,那完美的五官依旧保留,那一套布麻村姑的打扮依然遮掩不住肌肤白嫩细腻如缎,身材虽然娇小玲珑却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细细的腰肢,翘挺的美臀,丰满的酥胸,雪白浑圆的玉腿更加显得曼妙美好性感迷人。
殷离五年前就对张无忌心有所属,今天张无忌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加之又经历刚才的生死大战,两个人的心自然更加的靠近。
此刻虽然是责怪的意思,但是心里又慌又乱又羞又喜,好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如鹿撞,忐忑不安。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殷离无所适从,整个人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平日里殷离是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的小妮子,此时终于再次得以和梦中情人单独在一起,反而越发羞赧起来,偷偷看张无忌一眼,发现他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看得她又是害怕又是羞怯地慌忙低下头去不知所措。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你就是当年的蛛儿,因为这些年追杀我的人实在太多,张无忌这个名字不是什么好兆头。
”张无忌解释的说道。
“我不是有意要责怪你……只是……我……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就情不自禁!”殷离羞答答地呢喃道,美目抬起来正好和张无忌火辣辣的目光对个正着,不由得更加心慌意乱。
“我的小娘子,这五年来你有没有在梦中叫我的名字啊?”张无忌调笑道。
“才没有呢!”殷离慌乱着急地辩解道,但是眼睛闪烁,明显就是在说谎话,所以不由自主地粉面绯红发热起来。
“小娘子,不要解释了,你没有在梦中叫过我的名字,是我在梦中叫过你的名字!”张无忌含情脉脉地盯着殷离水汪汪的眼睛,大手温柔而轻轻地搂住了她的柳腰,深情款款地说道,“嫁给我好吗?刚才我可是答应你了哦!”“不……”殷离娇羞无比地呢喃着!但是张无忌却用用手掌遮去她的眼睛,偏脸低头吻向她的樱唇,她紧张而无力地挣扎着。
张无忌用力将她拥进怀里,发现她的身体非常温柔,她半推半就地贴近张无忌,张无忌小心翼翼,轻啜她的两片唇肉。
张无忌感觉殷离全身都发烫了,因为她的鼻息很热,而且她的睫毛在不安颤动。
“不要,你……你要做什么?”殷离被张无忌吻得一阵心慌意乱,手脚无措。
张无忌促狭地用两指撑开她的一只眼睛,她看见张无忌,知道张无忌使坏,不依的用粉拳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