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但所有人都知道,陆恒在公主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位。更多小说 ltxsba.me
公主府新来的小侍女,不知如何对待这位清风朗月的陆大人,旧人偷偷告知
她,只当未来驸马侍奉便可。
宣启怕宣华忧心,更怕宣华冲动去见陆恒。
事实上,知姐莫若弟,宣华进屋换了身衣裳,叫人备车辇准备出门。
白露跪在她面前,哀求道:「公主,鼠疫凶险,您万万不可前去探看。」
宣华言简意明,语气坚定:「我不靠近,会带面纱。」
「公主千金之躯,若有闪失,公主府上下难辞其咎……」白露掩面低泣。
宣华挥手,唤来一个侍从,「传本宫的话给皇帝,本宫今日行事,与府上下
人无关,请皇帝不必苛责。」
侍从得令速去。
宣华命令:「让开!」两个卫士拉开白露。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公主鸾驾降临陆宅。陆家大门紧闭,四周有皇家侍卫把
守。
宅子里的主人及仆人,皆被暂时关押,不得出入,以防疫症扩散。守门的将
领见是东阳公主,赶忙上前行礼。
「开门。」宣华淡声。
将领为难,踌躇着:「公主,皇上有令……」
宣华抬袖,抽出身后侍从的佩剑,直指将领胸前,「你看守不力,后面皇帝
会治你的罪,可你这会儿阻了本宫的路,本宫现在就送你去黄泉!」
语速缓慢,其中意思是不容违逆的倨傲与威严。
将领本就是照例作样,不敢真得罪皇帝亲姐。既然宣华发话,他也顺势听从,
向下属令道:「放行!」
宣华以厚纱遮面,带两个侍从走进院中。
庭院冷清,小池秋荷枯败,地上落有残叶,不见下人清扫。想必都躲到房中
隔离疫症了。
宣华直奔陆恒的寝房。
房门外边的屋檐下,守着一个小厮,正蹲在红泥小炉前熬着黑罐药汤,咕噜
咕噜,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苦涩味道。
那小厮见过宣华,隔着面纱,可观身形仪态认出,在诧异中行礼,「小人叩
见公主。」
「你家主子醒了吗?」宣华问。
此时正是下午,小厮道:「公子上午还昏着,方才醒了……」
犹疑地看着宣华,小厮想,这公主该不会要进去吧?
宣华走近两步,伸手想要推门,小厮急急劝阻:「公主,鼠疫之症非同小可,
您千万不能进去。」
这话宣华听了几遍,当下心中不耐烦,怒怼道:「你算老几,还敢挡本公主
的路?」
小厮低头嗫嚅:「是公子吩咐的,说是公主若来,小人宁死也不能让您进去。」
宣华心头一软,怒气消了大半,「是本宫自己要进去的,他不会怪你。」
宣华能想到陆恒嘱咐小厮时的表情,皱着眉头,怕她大胆。眼里又隐藏期待,
希望她大胆。
人在生病时,总是渴望心里牵挂的人前来,因为顾虑,又希望她不要来。或
许,能听到一丝她来过的消息,也算深深慰藉。
小厮不放心地规劝:「那公主站在门边,不要穿过房中帷幔……」
他话没讲完,宣华径自推门而入。
「你把药放门边……咳咳……我自己、过去取……咳咳……」
陆恒以为是小厮来送药,见门久久不关,出声提醒。
两叁重厚沉帷幔之后,隐约见得一个清瘦的人影,佝偻着脊背,咳得头伏在
衾被上。
声音不复往日清悦,带着一种干涩的沙哑。
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屋子里浓厚的苦药味道,闷在人鼻端,连着心尖都跟
着发苦。
宣华来时想到很多要跟他说的话。比如责骂:他出行公务为什么这么不注意
不小心。比如威胁:他好不了她就去找别人,宠幸十几二十个男宠。
可真正见到,宣华一句严厉的话说不出。红唇张了张,她轻声唤:「陆恒
……」
陆恒缓缓地抬眼,视线定格在门边。淡淡的一抹红,刺痛了他的眼。
先是喜,然后惊,接着他惶恐赶她,「公主,不要进来,快走!」
宣华向前踏上两步,陆恒怒叱:「宣华,不要任性!……咳咳!」
嘴上直呼其名的严厉,眼里是满满的不舍和依恋。
宣华在最外层的帷幔前止步。
房中置有叁层帷幔,用来隔离疫症传染。太医每次过来诊脉,以悬丝问诊,
将丝线的一头寄在陆恒手腕,在帷幔之外,通过手感脉象诊断。
「我不进去。」宣华竭力平静,「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陆恒客气而疏离,「现在公主看到了,快走吧!」
「陆恒,我不准你死!」宣华咬牙挤字,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流下。
「你不要让我这辈子都痛恨你们陆家的男人!一个娶我、背叛我,一个
哄我
上心、再辜负我……陆恒……」
话到末尾,哽咽难言。
陆恒手握成拳,攥紧又松,终是叹口气,柔声哄她:「公主,别哭……」
他静静地微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和公主相好一场,陆恒死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