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耳廊、下颌、脸颊,男人感觉到唇下的肌肤是那么柔软,那么丝滑,他轻轻地吻过香甜的脸腮,扫过微阖的眼皮,啄吻着挺括的鼻梁,翘翘的鼻尖,强烈感觉到下面那个吐气如兰,微微颤抖着的嘴唇的诱惑,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抵抗不了诱惑,觅着甜甜的气息吻了下去。
“唰……”
就在两个嘴唇刚刚触碰的一刹那,晓棋的脸猛的扭向了一边,男人的嘴唇擦着她的腮边滑过,呆呆地停在了空气中。
屋里的气氛霎时变得怪异起来。
男人愣在半空好一会儿,突然松开紧握住晓棋肩膀的手,接着又缓缓地抽出压在她身下的胳膊,慢慢地躺回一边,嘴唇张了几张,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静,令人心慌的静。
晓棋屏住呼吸,静静地躺在那儿,心中懊悔万分。
九十九步都走过来了,最后一步怎么就没坚持住呢?
拚命地克制,死死的忍耐,可在最后一刻,就这么鬼使神差,不受大脑控制地扭了过去。
男人无声地躺着,心里更加懊恼,同时又有些难过,不是为自己,是为了这个叫张晓棋的女孩儿。
应该很恨自己吧?
在最后一刻猛然躲闪,其中的抗拒和厌恶,他怎么能体会不出来呢?
无论多么不想,最终还是伤害了她。
男人的嘴角抖动了一下,一股苦涩在心中蔓延开来。
势必是要伤害对方的,这样的合约,本身就是极大的伤害。还假惺惺地同情、怜悯,太虚伪了。
突然感到十分悲哀,自己就像一个被线牵着的木偶,虽然是不自觉的,但却实实在在地伤害了这个清纯的女孩儿。
不,伤害的不止是一个吧?
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
曾经海誓山盟,曾经承诺照顾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然而最先伤害她的却是自己。
迫于爷爷的压力,最终抵御不了爷爷生命垂危时的肯求,他屈服了,虽然保住了婚姻,但,却背叛了妻子,背叛了对她的承诺。
为自己找了一千个理由,仅仅是身体的背叛,却缘于对她的爱,是为了保全他们的婚姻,是为了能照顾她一生一世……
但此刻,所有的理由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伤害,就是伤害。
背叛,就是背叛。
就像身边这个柔弱的女孩儿,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无论给予多高的补偿,终究是伤害了。
沮丧,像潮水一样冲击着他的心,他颓然地躺在那儿,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第十二章尴尬
太静了。
时间仿佛已经停滞了。
晓棋侧耳倾听,几乎听不到身边人的呼吸。
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为什么自己总是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这种局面下,她该怎么办呢?
她轻轻地侧转身体,面对着身边一动不动的男人,黑暗中只隐约看到一个沉默的轮廓。她小心地把手放在他的胸前,轻轻地推了推。
男人一动没动,只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沮丧,顺着她的手心清晰地传递到晓棋的大脑中。一时间,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依然寂静,但空气中流动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压抑。
敏感如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对方情绪的变化?
她心里泛起一丝歉疚,一切都是自己主动要求的,既然已经接受了交换条件,既然已经预支了报酬,就理所应当努力去回报,这样才公平,才不亏欠对方。
对方已经很豁达大度了,自己还要奢求什么呢?即使是演戏,也应该努力去回应对方,演得逼真一些。
可是,她不是演员,不具备演员那种良好的心理素质,她无法把心和身体分成两部分,无法把灵魂抽离,去冷眼旁观失去灵魂的身体的表演。
她还是太年轻了,心太脆弱了,她不敢去尝试灵与肉的分离,她害怕失败,害怕一不留神便把心真的丢失了。
她觉得有些难堪,就像一个插着草标准备出卖自己的商品,当已经成交的时候却不想让买主全部拿走。
她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这个局面。
直觉告诉她,对面这个男人绝不是一个蛮横无理的人,可是,自己一而再地让他难堪,他还会容忍自己吗?如果他又像前天那样起身离去,自己还能拦得住他吗?
想到这儿,心里一阵焦燥。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不能这么干等着,必须做点儿什么,她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慢慢地坐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拽着被子挡在胸前,嘴唇困难地张了几张,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话音还没落下,眼眶霎时涨满了泪水。
男人吃了一惊,豁地一下坐起来,双手不安地摆动着,仿佛这三个字是三根钢针,刺得他浑身生疼。
“我……”
晓棋刚又说出一个字,便嘎然而止了,她不敢再说下去了,如果再说下去,她真的会哭出声来。
“该说对不
起的人是我。”男人急速地说。
“不管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我都应该向你道歉。”
晓棋使劲儿地摇摇头,眼眶中的泪水甩出了眼角,她拼命地吸着气,把涌到嘴边的哽咽死死地压住。
“我知道,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