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嘉怡篇?其六
2022年1月26日
嘉怡?其六
天色欲暗。弋总管打开大门,见富妤潮三人在门外站着,嘉怡小幅度的挥了挥手打招呼。弋总管打量了三人穿着,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了。
“小姐你又这样,成天往家里带人,唉,我真是。”
弋总管把三人带进院内,略带责备的对富妤潮说。
“哪有,这不才两个嘛,通融一下。”
“你带回来个男的我还能说是男仆,培养培养可能未来当女婿,你这带回来个女的我可没法通融。”弋总管语中略带不悦。
“有什么的,都有一次了还不再来一次。”
弋总管站定,回身面对着富小姐:”老爷夫人回来了,见你不在责备了半天,这事必须和他们说。”
弋总管站定外院让富妤潮和百闻先回房中。
“嘉怡,你别去。”
富妤潮不依不舍的攥着嘉怡的手,嘉怡将富妤潮的手轻轻放开。
“肯定要和家主说的,不要紧的。”
富妤潮都快哭出来的还扒着嘉怡不放,弋总管好不容易把富妤潮拉开,带嘉怡前去见家主。
“带了个女子回来?”家主本来皱着的眉头倒也因这个有趣的事舒展一些。
“是住哪里的?”
家主身体回坐到座位上,看了看一边的妻子,她正略忧愁的局促的坐在扶手椅上,双手轻放在腿上。
“是…这可能…”
这倒难为了弋总管了,一脸尴尬的支吾不言,最终以极小声飘出俩字:“青楼。”
一句细微至极的声音如同一颗炸弹,在二人心中炸开,家主顿时轻咳了几声。
“那怎么行!”夫人几乎要从椅子上起来,顿时攥紧了双手,但看了看家主就又保持着文静的状态坐着。
“把她带进来看看,这丫头真是厉害了。”
弋总管欠身告出,之后便带进来了嘉怡。看着嘉怡的脸,家主不禁忘得出神。
“站过来些,你之前是哪里的。”
“小女只是一位普通的红倌人。”嘉怡慢慢走进,目光炯炯,丝毫没因自己的身份于这家中低头。
“我是说再之前。”家主与她对视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在……”嘉怡欲说还休。
“可是在洛家?”
家主微微欠身,吃惊的看着嘉怡,起身站立,从周围打量着她。
洛家,之前是着咏镜城中最大的铁商。说出口又几人会信呢。
“唉,旧事就别再提了。”嘉怡眸子中泛起阵阵忧虑,往事飘忽闪烁。
“错不了,你肯定是。”
家主肯定的又缓缓坐回位置。
“你们家的不济,我深表难过,”真像啊,几十年了,都不能忘记。家主双手握紧,看着嘉怡的眼神渐渐失焦。她沉默的站在原地,慢慢忍受着悲痛,亦如他见过的那人,一样的自尊自爱。
“我也对你的遭遇十分痛心,这些年,不容易吧。”
“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有些疑惑,也似十分熟悉,站起来问嘉怡。
“嘉怡……洛嘉怡。”嘉怡抬起头,夫人牵起她的手,眼中满是苦涩,“竟然还有。我还以为,衰败之后,便再也见不到洛家人了。”
夫人说着竟有些眼泪,
“十几年了,自洛家衰败后,就很久没见过娘家的亲人了。”
洛嘉怡有些错愕,“你也是洛家人?”
“当然,当然,我们两家结为亲家,可之后……唉,富儿也下落不明。”
嘉怡也紧紧握住夫人的手,“这丫头还真是会挑啊,真是有幸,你就在我们家住下吧,和妤潮住一屋。”
家主赶快打圆场让二人情绪缓和些。
“好的,小姐待我不薄,大恩无处得报,正好同富小姐一起,服侍她才能还些恩。”
嘉怡轻轻鞠躬拜谢。
“你们的恩我也不知是啥,但总是在我们家住下为好,用不用给些闲钱,就当是一家的人了。”
听家主这么一说,夫人也喜笑颜开,“妹妹,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虽然我们可能老不在家,也能给些帮助,你受苦了,这会儿可不得对不起你。”
“谢谢姐姐关照,我还是当个下人服侍小姐吧,我也无需什么帮助,到是需您多见见富小姐了。”嘉怡放下心中的担子,却仍执着的说着。
“那依你的意思就好,多多教育教育妤潮,见你这言语行身都比那丫头好了。只可惜近日富家也要经历些困难了,这春节都可能与她过不成了。”家主到是也不想整些来回推脱便一口答应。
“是什么事情,若是要紧,我也学过些经商之事,若能帮上忙也好。”嘉怡到是担忧家主的后一句话。
“没事,暂且还不用你们管,让弋总管陪你去认识认识家中的事吧,”摆摆手示意嘉怡不用多管,“额,不知你这赎金……”。
“我自己这些年的钱付的,”嘉怡正视着自己的过去。
“嗯,那没事,你先随弋总管去看看妤潮那屋吧。”
“那,妹妹就退下了,姐姐,老爷,我先行告退了。”嘉怡又一次鞠躬,缓缓退下,“唉,真不容易啊。”
弋总管在门外等候多时,带嘉怡走回富妤潮的院子。
(手-机-看-小-说;.)
“妤潮姐姐~我来找你玩了哦~”
“幼白你怎么现在就来了,我们刚回来没多久。”
“可我已经等不住了嘛,最近也没得人来听幼白唱歌,都捞不到…”
“什么?”
“都寂寞了,就来和你玩啦!”
弋总管闻声有些诧异,二人走入旁屋小门,一个刚及富妤潮的胸的少女在头压在富妤潮身上蹭着。弋总管见了更诧异了,“这…小姐带回来俩?”
嘉怡径直走向幼白,一把把她拉开,“诶?嘉怡姐姐你也在啊,一起玩好不…”
幼白也看到了小门旁的中年男人。
“啊!有偷窥少女深闺的人!”幼白一声嫩嗓让嘉怡赶忙把她的嘴捂上,富妤潮顿时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几个下人往这边张望了着。
“去去去,凑什么热闹。”弋总管摆了摆手,背着手往外转悠。
“坏蛋要跑了!”幼白追上去一把抱住弋总管腰间,好似真欲把他擒住。
“这你可真行。”弋总管老脸一红,掰开幼白的手走了进来。
“哼哼,我能不能来?”
“唉,行吧行吧,您再来几嗓子我倒要成姦淫幼女的人了。”弋总管无奈的摇摇头,默认幼白的行为了。
“你本来就会,略略略,幼女控!”这句话当口,百闻打了水也从小门进,看了看幼白,又看了看弋总管。
“我,我没误会,”百闻拿着水往富小姐屋里走去。这下连嘉怡也忍不住了起来,手捂着嘴浅笑着。
“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得和你说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喜欢幼女,哈哈哈。”富妤潮笑得几欲摔倒,“所以,嘉怡是可以留下喽,幼女控?”
“小姐你,是,是。”弋总管一手搂着百闻的脖子修理着他回应到。
“那就是承认是幼女控了,哈哈哈。”弋总管放开百闻伸手去抓富妤潮,“不把你最近的事告诉老爷真是对不住你这么良苦起名了。”
“呵呵呵,很有趣啊。”嘉怡轻笑着在一旁看着众人玩闹。
“幼白,我们来奏一段吧。”
静看着众人玩闹了一会儿,嘉怡忽然开口,声微但气朗,仿如长呼一口浊气,让众人不住停下动作。
“啊,好啊。”幼白说,“但我就带了支笛子,嘉怡姐姐的琴也没带来。”
“啊,这样啊,那其他乐器也行。”嘉怡似有怅然,不是因为琴没带来,而是不得将那首歌展现。
“我有,”弋总管站定后开口,“我房里有一把古琴。”他的目光看向嘉怡,那因无演乐而悲的眼神他曾见过无数次。
“我去取。”百闻刚想起身就被弋总管按住,只身快步离去。少顷,只见弋总管到是轻柔的抱着一把瑶琴走回,柔和的放在嘉怡跟前。
“嘉怡,请吧。”
“好。”
众人在旁站定,嘉怡跪坐于地,长琴在前。幼白侧立于其身旁,玉笛靠于嘴旁。
“我先来吧,”眼眸轻闭,响起一个长音,如旷野之外辽阔,后又悠扬婉转,跳脱起来,如麻雀在近处枝头轻跳,但时长伴随着婉转悠扬,将着冬天的美景听得春意融融。嘉怡见笛声先起回荡而去,轻轻抚琴,琴音淡淡,心事无穷。嘉怡缓缓睁眼,曲调随琴音之声流转,笛声也渐被激发,琴声诉情,笛声描画。由枝头见进入幽幽清水气,富家外江水不觉,似真入了声中世界,水声渐尽,月声长鸣,不由引得富妤潮抬头看到了在天之月。河尽为湖,湖边小楼里,竟传出了歌声。嘉怡开口,却是临江仙。那是画桥桥上,二人谈心之语。往来皆是文人雅士,月光映在湖面,荷花映不出倒影。立于其边,奏琴由夜入明。年少时如在梦中,此身回望,竟那处更好,百无聊赖登楼远眺,不知古今多少事事,由江边之仙物传唱。琴音一拨,将刚刚的画面拨散,琴声铮铮,月华撒如林中,定有一女子在林间黑暗中,独为月光照耀。“呵…”嘉怡轻笑着,那是她在化凤楼前想出的音,她不会如林中鸟兽般堕落于黑暗。她堕入了吗,又似没有,笛声一变,琴声亦随,那女子似变为仙鹤,悠悠然张开翅膀,于月光之下腾飞。幼白的嘴角微起,这是她赠予嘉怡的念想,她于高天外飞行,万物皆空,只是要那一时的俯瞰。乘风而下,立于湖心间白鹤亮翅映与月光,山泉,湖面。轻声唱起,无词只调,仙鹤扬颈,高声歌唱……
二人曲闭,幼白放下玉笛,缓缓睁眼,二人之瞳在夜空下发出浅浅的光,内似有灵。
弋总管微笑,不是他的水仙,比之更美好。
“呵呵,”眼神望向远方无数楼阁,在富家外,是城中的灯火通明。无限,无羡。
“好啊,真是好曲。”富妤潮慢慢鼓起掌来,百闻与弋总管才忽想起鼓掌来。
“谢谢妤潮姐姐!”幼白蹦着拿着笛子扑到富妤潮身上,富妤潮沉醉的抚摸着她。百闻看着嘉怡,二人相视一笑。弋总管缓缓退出,留几人独自院中谈情。
“啊,时间有点晚了,我回去了,妤潮姐姐再见。”说完就一蹦翻过富家高墙。
“卧槽,”
“卧槽!”
“……”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