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恶魔的活祭
2022年6月13日
哪里，到底在哪里。『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深夜，岩吾拿着手电筒在东辉镇的市民公园附近漫无目的地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女儿的身影。
之前通过校园内的监控，岩吾明明看见自己的女儿从操场来到了后山，可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当地的警察还有热心的镇民们已经组织了一次地毯式的搜索，可就是没有人发现浠瑶的踪迹。沿着后山的小道只能抵达平日里无人打理的神社，搜索队把整座神社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哪怕一点关于浠瑶的线索，一切都仿佛是前两年东辉镇夏日祭典“神隐”事件的翻版。
岩吾在山里漫无目的地前进着，用手电筒照过一个又一个灌木丛，任何的细微响动都能让他振奋精神，可靠近后不免又是一次失望。
那些失踪的外地游客，也是一个个至今都没有被找到下落，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也会经历相同的命运，岩吾着急的都快要握不住手里的电筒了。女孩的母亲生下浠瑶后不久便撒手人寰，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将女儿拉扯大，在自己的努力下，好不容易让缺失了母爱的孩子养成了开朗乐观的性格，能够像其他家庭完整的同龄人一样享受青春。
可是在暑假的那次祭典之后，一切都变了，开朗的少女开始习惯于躲在阴暗的房间内，不和自己这个父亲对话，不与同龄人接触，就连她最好的朋友静枝都不愿意见。经过了几个月的冷战，眼看新来的那位温柔的转学生慢慢和自己的女儿成为了朋友，后来浠瑶甚至愿意和静枝还有洛雨一起交流，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再过不久，少女封闭的心扉或许就会被朋友打开。可就在这种出现了转机的时候，浠瑶竟然失踪了。
当确认了浠瑶失踪的事实，自作主张悄悄将她带到周末的学校的洛雨和静枝，一下子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之中，尤其是静枝，想到自己竟然为了给老师一个所谓的惊喜，不仅没有把浠瑶来学校的消息告诉对方，甚至还让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面对着泣不成声地班长，岩吾能做的也就只有安慰对方这件事了，毕竟对方所做的这些也都是为了让浠瑶早日从之前自闭的状态中走出来，毕竟谁也想不到她会一声不响地从学校跑到后山，倒不如说整件事情都透露着一种诡异，就好像浠瑶的失踪，是什么东西暗中操纵的结果。
很快，在搜索队那边就流传起了一个传闻，浠瑶是和之前那些失踪的游客一样“神隐”了，毕竟前几年的夏日祭典似乎都有游客失踪的案例，唯独今年没有，而浠瑶也正好是在祭典之后性格发生变化的。或许，是有“山神”或者其他什么神秘存在选中了浠瑶，原本想在夏日祭典就将她“神隐”的，可是少女却不知为何依然回到了家中。这次她毫无预兆地前往后山，或许就是因为在那里有着什么神秘的存在正在召唤她。
【唉，真是可怜的父亲。】
“谁！什么人在那里。”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岩吾立刻拿着手电筒照向了周围。作为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教师，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什么超自然力量，他一直在和搜索队的其他人说，所谓的“神隐”说不定只是有人在进行人口贩卖而已，那些消失的人一定还在什么地方，现在时间才过去了不到一天，说不定自己的女儿正在哪里等待着拯救。
虽然岩吾一再坚持，可对于警察来说，如果承认了这些失踪事件是人为的，那每一次都没有找到犯人犯罪痕迹的他们，岂不是会显得非常无能，所以比起相信这些失踪事件是有人在犯罪，还是将其归咎于超自然的存在更好。
“快点给我出来，我听到你说话了，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你这样的行为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快点把我女儿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啊。”嘴上这么说着，岩吾慢慢环顾四周，一边打开手机，故意用很大的按键声音拨打电话，想要等着藏在暗处的那个人沉不住气动手。
【呵，人类，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用你们的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吗。】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岩吾的正上方。
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岩吾非常冷静，一边躲到一边，同时将手里的电筒灯光调成闪烁模式，用最大亮度对准上方的树木。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躲开一段之后看向头顶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什么人影都没有看到，在那个位置，只有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停在枝头。反常的是，往常树林里的飞鸟在遭遇如此强光的时候，应该第一时间振翅飞走，但这只乌鸦却是例外，面对岩吾闪烁着强光的手电筒，那只乌鸦依然平静地立在枝头。
【好好想清楚，看看你面前这只小鸟，有没有觉得它很眼熟，提示一下，你可以回忆回忆今天白天时候在学校里看过的监控。】
“什么东西，我怎么会认识这……不对，这乌鸦，你是，是你！浠瑶她就是跟着你离开了操场！”岩吾突然想起来，下午查看监控的时候，他确实看见浠瑶在和静枝她们分开之后，就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在离开操场的铁门那边，也有差不多这样的一只乌鸦。
“你到底是谁，快把我的女儿还回来！”关掉手电筒上的闪烁功能，岩吾将电筒光亮调低，对准了枝头的那只乌鸦，同时也没有把全部注意力都放电筒照向的地方，而是慢慢走到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防止有人绕到他的背后偷袭。
【我是谁？神明，恶魔，幽灵……你们人类对超出自己理解的存在有很多称呼，我也不知道我应该算是哪一种，按照在你们的文化中的表现，或许……应该叫我恶魔会贴切一点？】低沉的声音稍加思索，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样吧，你就称呼我为恶魔好了，毕竟我来这里是要和你做一笔交易的。】
说完，岩吾看见那只乌鸦朝着自己飞过来，他刚刚做出保护头部的动作，就发现它动作轻柔地停在了自己不远处的地面上，嘴里衔着什么东西。按照乌鸦的示意，岩吾小心地靠近，蹲下来伸手接过对方嘴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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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嘴吧里衔着的是一张纸条，展开之后，岩吾只看到了一堆奇怪的线条绘制而成的图案，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就觉得眼前一花，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当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画面上时，这位父亲一瞬间目眦尽裂，在他的眼前浮现出的正是自己女儿浠瑶的身影，只不过如今她的身上布满伤痕、血迹和白浊，少女原本灵动的双眼此时空洞无神，在少女的身上，还压着一个看不清面吞的男人，正违背少女的意愿，在对方的身上肆意发泄，一旁另外一个男人，正强迫少女用自己的小手握住丑陋的肉棒来回套弄。
“混蛋！我饶不了你，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敢动我的女儿，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不管用什么方式！”现在的岩吾开始相信面前的家伙不是什么装神弄鬼的罪犯，而是真正的超自然存在，但这丝毫不能动摇他作为一名父亲的愤怒。
【噗哈哈哈，瞧瞧你无能狂怒的样子，你想要怎么让我付出代价呢，杀了你面前这只小鸟，可它只是我的一个小宠物，】低沉的声音刚刚说完，周围的树枝上沙沙的声音传来，一下子，枝头上就占满了造型相似的乌鸦，一齐将自己鲜红的眼珠对准了岩吾的方向。
【比起对着我发怒，不如想想怎样才能救下你的女儿，就比如……来和我这个恶魔做一次交易，你许下一个愿望——想要找回自己的女儿，而我会为你将它实现。】
被这么多乌鸦盯着，岩吾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身为一个普通人的他，要解决一只这样的乌鸦都费劲，更不要说揪出藏在幕后的那个“恶魔”了。“那你到底想要什么，钱？信仰？还是说我们人类的恐惧或者痛苦的感情？”如果说，靠着向面前的恶魔许愿就能找回浠瑶，那岩吾就愿意去做，不管让恶魔实现自己的愿望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
【不错，都开始思考向我许愿要付出什么代价，看来你也是冷静下来了，那么就听我说两句好了，】低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其实我啊，也不什么贪得无厌的人，我因为一些意外被封印在了这座山上，为了生存下去，迫不得已之下我想要的也只是一些祭品而已。】
【就在前几年我刚刚醒来的时候，每年特定的日子都有很多人类会来后山这边聚会，从这些人里面我偶尔会挑选两个被我诱惑的家伙，让我的信徒折磨他们，让他们的痛苦，他们的血肉与我融为一体，以此勉强维持我的存在。可是随着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愿意来后山这边的人变少了，我也很难找到优质的祭品了，我当然知道，比起选择那些失踪了也不会引起太多关注的外来者，将本地人作为祭品时被注意到的风险太大了，可是饿了太久的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接着，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有些无奈，【结果，吸溜，令爱，那个叫浠瑶的小姑娘给我带来了惊喜，比起其他榨取了痛苦之后就只能吞噬血肉的凡人，从她身上能够获得能量简直无穷无尽，只要持续给予她痛苦，就能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提供给我，让我长久的生存下去，所以啊，她真的对我很重要。】
“够了，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想要祭品吗，听好了，我认识本地的报社编辑，在大城市的出版社也有朋友，只要证明东辉镇不会再发生失踪事件，你再制造一些无害的灵异事件，到时候有的是被流传开来的怪谈吸引过来的民俗爱好者。”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岩吾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但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东辉镇其他朝夕相处的邻里亲朋，也就只好牺牲那些好奇的外来旅客了。当然，岩吾也不会让这个恶魔一直得意下去的，等把浠瑶安顿好之后，他一定会负起责任，找到重新封印面前恶魔的办法。
【啧啧啧，所以我才说人类真的很有趣啊，为了自己的女儿，就甘愿牺牲陌生人的性命吗。】看着一脸毅然决然的岩吾，低沉的声音话锋一转，【不过，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品尝过了你女儿的美妙滋味之后，那些一般的祭品已经满足不了我了，除非……】
听到恶魔的声音突然停顿下来，岩吾内心不由得一颤，下一刻，恶魔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除非，你能帮我找来一个和你的女儿一样优质的祭品，就比如，那个最经刚刚搬来这里，现在就住在你家的小姑娘就很不错，我记得她的名字好像是叫洛雨。】
【随便哪个晚上，把她带到后山的神社那里，用她来交换你的女儿，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到时候我可以顺便治好你女儿身上所有伤痕，让她能够像一个没有经历过这些折磨的普
通人一样，健康平安的活下去。】
一边是自己的亲身女儿，一边是自己至交好友托付给他照顾的掌上明珠，如果选择了自己的骨肉，就势必要背叛好友的信任，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又有谁能够拯救自己的女儿呢。
【好了，你慢慢考虑吧，不过我劝你早做决定，毕竟为了取悦我，我的信徒在折磨你女儿的时候可谓是不遗余力，要是太晚的话，我也不知道你女儿会变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就算我能够治好肉体上的创伤，但她的精神恐怕会像破碎的水晶球一样，再也回不到原来了。】
说完这些，枝头的乌鸦纷纷振翅散去，只留下内心挣扎的岩吾，呆呆地站在原地，在考虑着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在岩吾的家中，终止了对使魔操控的洛雨伸了个拦腰，将少女曼妙的身形展露无余。不得不说，那些低语可真是恨透了浠瑶，在看到她经历了如此残酷的对待之后，给予洛雨的魔力相当慷慨，这次的强化，让原本要付出大半魔力供养莉拉蜜儿的洛雨，平时可支配的魔力量多了接近一倍，就像刚刚在岩吾面前表现的那样，不管是操控使魔的数量还是操控距离都大大增加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洛雨晚上的冥想和练习，已经基本回到了和莉拉蜜儿翻脸之前的状态，不需要再对使用自己的魔力过于扣扣索索了。
至于说为什么要让岩吾出卖自己来交换浠瑶，当然不是因为洛雨有什么无聊的恶趣味。洛雨之前可是一直对着浠瑶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的，等到最后一个愿望完成之后，自己肯定是要尽快离开这个世界的，万一那时候浠瑶还没有离开，看到东辉镇除了洛雨没有人再失踪的话，很大概率就能猜到洛雨和那个“安”前辈之间的关系了，所以尽快编造一个让洛雨合理消失的理由是很有必要的，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洛雨伪装成恶魔，向岩吾老师提出了用她来交换浠瑶，作为实现愿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