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7日
[第二十三章]
看到苗人凤「又」被送到自己家裡,郭大侠是有些不知所措。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郭夫人的心裡更是複杂。看了看手裡那封写得文诌诌的信,再想想把人送回来的慕容家,最后望向整个人颓丧了八九分的苗人凤,她心裡也只能承认:苗家父女的事郭家最好别再介入了。
况且眼下还有另一件让郭家在意的事情:华山派发出了一帖将弟子除名的布告。
内容是简单明瞭:令狐冲在衡阳一带出手帮助日月教长老向问天,华山派因此将其除名。
除名一个弟子对一般武林门派而言也不过是小事,但引人注目的却是布告上的署名。
作为华山派掌门的岳不群自然是在其上。另一个名字,则是因药王庙一战崭露头角的林平之,以华山剑宗宗主的身分。
还有第三个名字:穆人清,身分是华山混元宗宗主。
对武林中人来说,剑仙猿穆人清甚至是天下五绝再上一代的人物。光是这名字重出江湖,就足以说明华山派内部有明显的权力变动。
以郭夫人的了解,穆人清隐居许久,岳不群又重视宗门伦常之分,对华山派而言一个布告出现三个署名可不是小事。
(是因为这个林平之?)郭夫人如此猜想着。
不只郭夫人,武林中知道消息的人都是往这方向猜想。
这确实也是来自林平之的小心思。
外人不知道的事情是,由于华山剑宗再出世加上药王庙一战,岳不群和气宗在华山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取而代之的,是接下封不平剑宗宗主位置的林平之。
名义上,林平之仍是奉自己师父岳不群为华山掌门。实际上,光是把令狐冲要不要逐出华山派,大半异议都是等林平之点头了才消停。
甚至,布告上穆人清署名是他「建议」岳不群直接强加的,他们师徒压根没问过穆人清。
大半弟子从气宗移往剑宗,岳不群也只能吞下掌门位变成橡皮图章的事实。
「小林子你不直接当掌门吗?」岳灵珊在陪着林平之出行时问着说:「现在气宗裡留着的,加上我和我娘,两隻手就数得出来了,况且爹爹也愿意把我许配给—呀啊!」
林平之往她臀肉上的突然一摸直接打断她。
「反正你和师娘都是我的。」林平之冷冷笑道:「要是我显得太想要这掌门位置,反而会有阻碍。多逼一下师父,让他自己把这位置让给我吧。」
「是吗?你…果然是要害爹爹?」岳灵珊露出一丝愁容。
「我不会害师父。」林平之轻吻了一下岳灵珊的脸蛋。「我只会保护好我和你们,所以…他要是真被我害了…就是他的问题了,懂吗?」
岳灵珊点点头,继续跟着林平之往华山深处走去。
他们这趟,便是要往华山北峰的隐庐拜访避世多年的混元宗。
栈道年久失修,留下来的小路多是崎岖难行,林平之二人也是花了一翻功夫才找着华山北峰裡的一方空地。
坚石草木之间,几座茅草屋座落其中,潺潺流水旁只有一块种不太好的农地。
林平之和岳灵珊的道来惊动了裡面为数不多的所有人,除了两个在石桌上对弈的老者外。
「你们是谁?」一个光着臂膀的汉子率先逼到林平之眼前。「这裡不欢迎外人。」
林平之环顾一周,除了还在下棋的两个老人,其他围上来的人看似都有些年岁,大概就一个女的貌似和宁中则差不多年纪。
「华山剑宗宗主,林平之。」林平之拱手对周围人行礼。「遵照前宗主封不平指示,前来拜会穆人清前辈。」
「我…我是华山派气宗,岳灵珊。」岳灵珊有些结巴地跟着说道:「是…是爹娘要我和小林—林宗主一…一同来的……」
「剑宗宗主?」石桌旁的其中一名老者伸出枯黄的瘦长手臂,将白子落下。「风老头,你家的人,反正我这手你也解不了,就给你应付他吧。」
另一个披着长发的老者先是眯起眼,看了看棋盘后,正想摸棋子时,才发现身边的棋子早全被对手的一双长臂偷偷摸了去。
「下次我拿剑削了你的棋子。」说完,他便站起身,悠悠走向林平之二人。「你说你是剑宗什么?宗主?」
林平之从怀裡拿出剑宗印信。「正是。」
对方眯起眼,端详着眼前的林平之。他的眼先是落到林平之手上的印信,接着移向那张看似无害的白净脸蛋,随后又瞟向盖住林平之整个上身的大斗篷,以及微微从裡露出的剑柄。
「你知道我是谁吗?」老者先问了一句。
「不知道。」林平之摇摇头。
一阵凛风随着老者衣袖一挥打在林平之脸上,让林平之不由得退了几步。本来围观的人见状,也都立刻退了去。
「华山派剑宗,风清扬,也该算你太师叔了。」老者眼凌厉,即便手上没有兵刃,林平之也清楚他准备动手。「你自己干了什么,心裡明白吧?」
「自然。」林平之笑了笑,把刚想靠过来的岳灵珊先推到一边。「那就请太师叔赐教了。」
风清扬一个箭步就直逼林平之跟前,迅猛之势让林平之险些防范不来。一记剑指刺去,却未曾想在刺进左胸前,那隻手臂被斗篷死死缠上。
林平之左臂一拉放开了风清扬,再度拉开了二人距离。
风清扬没有停手,一隻脚捞起地上枯枝,接上手后以树枝代剑攻向林平之。
只见林平之上身仅微微转动,斗篷彷彿有意识般地从臂膀两侧挥出。风清扬接连几番攻势,不是被斗篷缠上手而停下,就是被挡住了视线而刺偏。
感觉到一丝异样,风清扬终于停手问道:「你既为剑宗宗主,为何不拔剑?」
林平之笑着答道:「我拔剑了,应该就输了吧,太师叔?」
风清扬听后心裡先是一惊,面色变得极度凝重。「你知道我的剑法?」
「巧合罢了。」林平之解释道:「我和我们大师兄令狐冲有交手过,碰巧…有其他前辈提及您的名字。」
「风老头你被阴啦。」本来还在石桌旁的长臂老者凑了过来。「你以为破剑式能克制剑宗的小伙子,却没想过他是用以气御物的把戏玩你呢。」
风清扬这时抄起了真剑,再度逼向林平之。
「太师叔要杀我是吗?」林平之此时仍未举剑,只是对着风清扬笑道:「那杀了我—就让您来作这剑宗宗主了?」
正如林平之所料,风清扬停下了。
如果风清扬真的对剑宗的事这么上心,也就不会跟着混元宗一起避世了。
「你既是当今剑宗宗主……」风清扬仍没有收起敌意。「那现在剑宗那种下流规矩——」
「是我订下的没错。」林平之直接打断了他。「女弟子除冬日外不得着衣,冬日也仅能着大衣一件——」
话音未落,风清扬一剑又噼向了林平之,却还是被林平之笑着用斗篷挥击拦下。
「如果太师叔没有要打理剑宗的意愿…那请别置喙太多。」林平之按住了剑柄,作势要拔剑。「要是真的愿意夺位,晚辈自然也会奋力一战。」
风清扬本想继续进攻,却被长臂老者拦了下来。「风老头,你可别昏头了,稍微看仔细点。」
顺着长臂老者的眼看去,风清扬才注意到林平之除了藏着配剑,斗篷盖住的地方都还藏有各式不同的暗器,甚至连简陋的火器都有。不管是剑术还是暗器,光是知道林平之还有藏下一手,就足以让人有心理压力。
「卑鄙。」怒骂了一声,风清扬收起剑退了数步。
见风清扬收起了战意,长臂老者这才转身对林平之说道:「老身便是穆人清,小子你说是封不平要你来找我的,是怎么回事?」
「前宗主只交代要我前来拜会,并没提及其他的。」说完,林平之双膝跪地,对着穆人清拜道:「晚辈先前与师父擅自以前辈名义广发华山布告,在此先向前辈谢罪。」
岳灵珊后面也跟了上,在林平之身后面对穆人清跪拜道歉。
穆人清和其他混元宗众人先是彼此相望,而后他又看了下一脸不满风清扬,接着才对林平之说了句:「知道了,起来吧。」
林平之站起身,顺道也把岳灵珊扶了起来。
「咱们从华山剑气相争当时便藏到现在,你和岳不群…这时总不是想逼我出山吧?」穆人轻笑着问道。「不合群的个性我还是知道一点,你的话…风老头说的你也承认了,老身和混元宗实在没打算淌这趟浑水。」
穆人清不想出山究竟是真是假,林平之也判断不来。但清楚的一点是,穆人清对他和岳不群都没带有好感。
「没错!小白脸!」原本率先向前的大汉吼道:「你把剑宗搞得和窑子没两样,你有什么脸跑来我着混元宗隐卢来和我们说话!」
林平之先是看了向那名大汉,看他和另一名少妇站得颇近,貌似夫妻模样。
「晚辈还是那句话,若没有意愿来接这位子,就请不要置喙我的做法。」林平之说得客气,但明白人都知道这话带着警告和挑衅。
「你说什么!」中年大汉一听便要冲上前往林平之攻去,但是被穆人清跃身拦在面前。
林平之眯起眼笑道:「我的意思很明白,既然是摆明了要隐居,想插手别人家事情,却又不想担起一丝责任…这不是过分了吗?」
这话在风清扬和其他人耳裡听了自然刺耳,但于理上也反驳不了。
「你还是把正事先说了吧。」穆人清轻轻把那汉子推开,收起一派轻松的色。「看小子你这态度,不像是单纯来拜会或赔罪的,是不?」
「是的。」林平之点头答道:「简单来说,晚辈以后不会再擅用混元宗和诸位的名号,只是……」
「只是如何?」
「无论剑宗和气宗,甚至整个华山派,以后发生什么,都希望混元宗莫要插手。」
包含岳灵珊在内,所有人莫不被林平提出的要求所震惊。
「小子你是打算和岳不群夺权?」穆人清内力聚于双掌,随时有出手的打算。「老身虽不怎么赏识岳不群,但小子你这趟来,越界越得有些过分了。」
「我想也是。」林平之这回就没打算交手了,凭穆人清和风清扬的底子,他的功夫一被看破便没有胜算。「那就讨论件眼下的事情吧…孙仲君这名字,在场各位有人1悉吗?」
混元掌还没发出,穆人清立刻被林平之这一言逼得强收回内力。「你说谁?」
正如林平之所想,孙仲君是混元宗的人。
一开始听见这名字,也就是一个数日前民人告上华山剑宗的状。林平之待过气宗,先又是剑宗之长,却从未听过这名字。
那一状林平之后来自已压住,没有让岳不群知晓。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
「总而言之,此人自称出身华山派,还在山东一带杀了不少人。来告状的,说是连一家老小都没放过。」林平之悠悠地解释道:「前辈觉得这件事情,该不该让岳掌门处理呢?」
「……」穆人清默不作声,显然是顾及到林平之所提到的人。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一旁大汉偕同少妇坐不住了,直接冲上前开骂。「你小子敢动我归辛树的弟子!」
这话一出便坐实了林平之的预测:孙仲君确实出自华山混元宗。她是归辛树和归二娘夫妇的弟子,论辈分上看是穆人清的徒孙。
林平之后退几步,笑了笑说:「在下也就和灵珊妹子二人,要是各位再出手,我们一定是直接逃跑的…那之后我们的做法,就任君想像了。」
「慢。」穆人清还算沉得住气,厉色问道:「要是给岳不群,他会怎么处置?」
林平之微笑道:「和我直接处置差不多。既然太师叔有打听剑宗先在情况,那是如何处置也就不明讲了吧。」
短短一句话,就道尽先在剑宗气宗的消长关係。林平之完全是把岳不群这个师父当成虚位掌门在看,也无怪乎他有胆子把剑宗弄成一副淫靡景象。
「小子,如此咄咄逼人,你会有报应的。」穆人清转过身去怒道:「我答应你不再搭理剑宗和气宗的事情,但混元宗的人你一个也不能动!」
「多谢。」林平之说完一个拱手,带着岳灵珊离开前不忘说道:「彼此相安无事,剑宗自然不会再叨扰各位,倘若剑宗被打搅了…相安无事这四个字就没了。」
一听这话有些针对归辛树夫妇,穆人清便厉声叫住夫妇二人不可追击,让林平之和岳灵珊安然离开华山隐卢。
岳灵珊新裡是有些忐忑,要说方才他们是和混元宗不欢而散也不会错,结果上却也是得到穆人清的口头允诺了。
「怎么了?」注意到岳灵珊脸色不对劲,林平之对她问道。
「小林子,你真的要继续这样?」岳灵珊第一次对林平之提出疑惑。「不管是剑宗裡还是这次和混元宗,你的作风实在过于乖离了。」
「害怕吗?」林平之停下脚步,一把将岳灵珊搂在怀裡。「你觉得我和师父,谁能最让你安新呢?」
岳灵珊抬头对上林平之的双眼,那眼并非清明如镜,却又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恐惧或反感。
松开双手,林平之轻轻推开了她。「你会去害怕不会伤害你的人吗?」
岳灵珊有些不明所以,但看林平之站在原地对她使眼色,便知道眼下情况不能继续谈话,便快步先行回去华山主峰。
林平之转过身,看像从草丛冒出的两个人影。「两位混元宗的前辈有什么指教吗?」
一男一女,正是方才在隐卢险些有摩擦的归辛树夫妇。「小子你既然敢正面停下,也就代表准备送死了吧。」
未等归辛树把话说完,归二娘拳势一架便杀向了林平之。
本来林平之想故技重施,以内力挥动斗篷想拦下归二娘。却不料归二娘这群的内力有如长矛一般直穿斗篷,直接命中林平之左肩。
林平之踉跄了几步后退,还没稳住便又见归辛树杀来。林平之连忙翻身躲开,归辛树一拳便落在地上留了个大窟窿。
带有波纹的华山内功竟然制不住归二娘的拳势,让林平之新裡不由得惊叹。「两位前辈…这是穆老前辈的意思吗?」
「哼!老子要教训你这猖狂小子还须问过师父吗?」
「不错!就让你见识咱夫妻俩破玉拳的厉害!」
「也是,穆老前辈不至于那样冲动。那在下只好出点真本事了。」林平之说罢,便把整件斗篷朝归辛树二人扔了去。
归辛树夫妇一人一拳,竟直接把眼前大片的布料撕个粉碎。但跟着进入视线的飞镖又逼得他们后翻一圈闪下。
「无耻小人!」归辛树正要大骂,但林平之的身影却消失在两人眼前。「人呢!」
「哼,逃了吧。」归二娘捡起没命中他们夫妻的飞镖。「剑宗好歹也曾是华山中流砥柱,先在却让这种卑鄙的小子当了宗主。」
「没头没尾地跑来围杀,就不卑鄙了?」林平之的声音从林间传来。
「什么?」归辛树四处张望同时怒骂道:「有本事你就出来,堂堂剑宗宗主不敢接受挑战,只会躲在暗处使暗器吗?」
没有任何的回应。
一阵风吹过,夫妇两人只能听见周遭树叶随风而响的声音,他们新裡也不确定林平之究竟是藏着还是跑了,两人只是呆站在原地。
「请回吧。」林平之仍没有先身。「我和穆老前辈说的你们也听到了,互不打扰彼此便相安无事。」
「谁信你啊?你敢拿老子的徒弟当筹码,你先在还有胆教训老子?」归辛树再次摆起拳架。「滚出来!在你伤我徒孙前,我先一拳砸死你!」
「老鬼当心!」归二娘率先注意到危险。
归辛树再度看见林平之,他的喉头已经被林平之的剑瞄着。
「喝呀!」一双大手一抓,归辛树硬是遏住了即将刺来的一剑。「哼,小子还敢靠偷袭,你也太小看——」
一把短匕刺进了归辛树的侧腹。
「我没小看前辈,只是前辈大意了。」拔出喂了毒的短匕,林平之对死命捂着伤口的归辛树说道:「蛇毒再配上一点点放血的毒物,这一剑不只要你命,也不会让你走得太轻松。」
「你小子——」见丈夫被暗算,归二娘一怒便冲杀了上去,全然忘记自己丈夫就是败在暗器毒物之下。
林平之手腕朝匕首柄上一敲,一股迷魂香直接喷在归二娘脸上,让她还没来得及碰到林平之便昏了过去。
「真是折腾人。」林平之扛起昏倒在地上的归二娘,故意对血流不止的归辛树说道:「这种做法虽然卑鄙,但是能赢不是吗?」
看见自己妻子被林平之抬去,归辛树怒道:「你要对…对我…妻子……」
「别想太多安心地去吧。」林平之又撒了一把毒粉。「你们夫妻的死讯我会转达的,但尸体嘛…这玩意可以让你留不了全尸,让别人看出我的『剑法』就不好了。」
林平之放着还在挣扎出声的归辛树不管,直接扛着归二娘回到剑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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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本来因为华山剑气相争落败,所以只在华山南峰一带落脚,尽量不与主峰的气宗往来。在林平之接手后,剑宗的道场便归他所管。
由于在先前嵩山派围杀一事,剑宗得以在林平之的光环下回到檯面上,更让一票气宗弟子转投剑宗。照理而言,剑宗颇有中兴甚至取代气宗的声势。
但是他后面的举措,却又让整个局势变了调。
「宗主贵安!」男弟子在练剑场一见到林平之,便慌忙行礼问安。如此慌忙的原因,是他死盯着另一边练功的师姐看而恍了。
但这也不能怪人定性不足。顺着他的眼光望去,那名噼着剑桩的女弟子没穿任何衣服,紧实的腰枝顺着剑势摆动时,一对玉乳也不安分的晃动着。
这还只是她习惯了才能顺利练功下去。在林平之的规定下,女弟子在道场内不能穿任何衣物,连鞋袜都不行。不管日夜起居,她们都得光在身子承受其他男弟子投来的异样眼光。
「想改规定可以,赢了我把宗主位子抢去便行。」林平之在宗堂大厅这样对所有弟子说道:「你们想走,我也会把你们先扒光了,再看你们能走去哪。」
全然的霸道,只凭实力说话。
林平之也不是单纯欺侮女弟子,他基本是允许道场内在同意前提下发生的所有事情,包含性交甚至卖淫。至于有所争执,一样就只凭武力论断,且不论生死。
因此,是有女弟子因为技不如人而每天遭受凌辱,也有男弟子因为惹错人而惨遭自家师姊妹去势。
从外人看,剑宗甚至比传闻的魔教还更让人胆寒,那是一个只能凭实力争取一切或保护自己的地方。
也因此,气宗的人没有完全被剑宗吸收过去,或多或少还能留一点人。
「那也是只有宗主您才有这种本领了。」名叫白老五的男人在剑宗的密室对着林平之问道:「那在下还是想问问,您要我来华山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好有一件事情正棘手,有人向我推荐了你。」林平之说完,掀开了一角的帘幕。
被他抓来的归二娘正被蒙着眼,双手双足牢牢绑在椅子上。由于已经被上了口枷,只能偶尔虚弱地发出一点呻吟。
白老五眯起眼,手裡的摺扇猛地一收,起身走向眼前被捆缚的少妇。「宗主,敢问是谁告诉你,我有经手这生意的?」
「姑苏的朋友。」林平之冷冷说道:「他说这样答复你便能明白。」
白老五略为纤弱的手指滑过归二娘的脸庞,让她又惊得呼喊出声。像是在检查肉品一般,除了不时的揉捏,白老五甚至会闻上甚至舔上这么几下。
「我也没想过江南白家的五公子会是人贩子。」林平之倒也没对白老五的行为反感,继续向他提出自己的需求。「这女的杀了可惜,但要是她多嘴或逃了也麻烦。我想在这前提下,由白公子调教这贱人,以后留在我剑宗的充当玩物,最好还是能自愿去卖身赚个几两银子。」
无视归二娘听见后的挣扎和嘶吼,白老五只是笑了笑。「相当具体却繁琐的要求,但落在我手裡,便没有不可能。」
显然白老五对自己的手段相当自信。
「先落个保险,我的作法比姑苏那位更残忍些,没问题吧?」白老五用扇子抵着归二娘的喉头,转头对林平问了句:「手脚要留吗?」
「随你高兴,你是专家便由你安排。」林平之本质就只是想榨干归二娘作为女人的价值而已,心裡从没想要去再让她符合自己的喜好。
白老五文质彬彬的脸庞露出了不相宜的鬼魅笑容。「桀桀桀—我明白了,宗主,那再麻烦你把人送到我那裡了。」
看着离去的白老五,林平之是能看出此人不会武功,对于他是否能处理归二娘这种高手还是有些疑惑。白老五既然是罗云所推荐,林平之又不黯调教手段,便先信了他。
等到归二娘被送回剑宗后,林平之确实感到惊喜。
「那么,容我说明这母畜该如何饲养。」白老五拉了手中的铁鍊,把像母狗一般四肢着地的归二娘硬拉了过来。
林平之眯起眼,看出她的四肢虽然能让她如此爬行,但施力明显和一开始遇见时有些差异。
「你不是把她手脚筋挑断?」林平之问道。
白老五摇摇头,蹲到归二娘身边把她一隻腿高高举起让林平之端详。林平之定睛一瞧,那隻脚的膝盖和脚踝处都有明显的缝线,甚至有些许孔同留着。
「我做了些小手术,让她施力运气均不能及常人两成左右,再钉死几处关节,如此便能让她维持四足完整同时,迫使她馀生只能四肢着地。」白老五的介绍不像把归二娘当作人,而是一个自己训养完善的宠物一般。「至于生育嘛,您只要清楚她已经无法生养就行。方法请容我保密,您不会想听的。」
林平之转了回去,眼对上不能再被称为人形的归二娘。明显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双眼只留着若有似无的一丝智。
「呜噁…喔喔呃……」带着毫无威胁的怒意,归二娘张嘴以不明的声响怒吼着。
林平之比起惊讶,心裡更先是感到是好。
「舌头切了一半,想咬舌自尽也没法子。」白老五笑着解释说:「喉咙有下了药,也有动刀处理过,就算能发声也无法表达出任何意思,这点有符合宗主要求吧?」
「当然。」林平之绕到归二娘屁股后,开始揉捏着那对尚称紧緻的臀肉。「那我该如何确保她不出岔子?」
「真要我说,她现在连撞牆自杀都没办法。」白老五挑眉说道:「给我处理到这份上了,以后寻常人家怎么养狗就怎么养便是。生了病还是有其他处理不来的,通知我一声我便行。」
「那报酬该怎么算?」林平之知道要动用这层关係,利益上的交换也是必要的,仅靠罗云的面子可称不上长久与权宜之计。
白老五打开摺扇笑了笑答道:「那就让在下斗胆,猜一下宗主的心思如何?」
林平之用力扇了归二娘的屁股一掌,同样笑着回道:「请说?」
「就我在贵宝地所见,和这次的委托嘛,在下便觉得宗主应该有个大胆的想法,但苦于没有能人协助,是吧?」白老五咯咯笑了几声。「您介意在华山安个妓寨吗?」
林平之沉默了一晌,但只是笑着没有做出答复。
「呵呵,这可是连魔教都不敢有的想法。」白老五收起摺扇拱手说道:「但敝人白老五敢断言,凭宗主您的雄心和在下的手段,这等的大事也并非不可行。」
「这我是要考虑一下的。」林平之踹了一旁的归二娘一脚。「我本以为今天只靠银两便能谈妥了,没想到是公子您有其他要求?」
「钱财对我白家不过是身外之物。」白老五笑道:「在下只是想在这虚华人间裡,搞点低俗不堪的娱乐罢了。」
「这我还是要斟酌的。」林平之从怀裡掏出一封信递到白老五手中。「上面提到的女人,似乎是这母猪的弟子,白公子能处理吗?」
无视归二娘死命的挣扎和呐喊,白老五接过信看了一会儿。「山东啊…不是离这儿有点远吗?」
「这就端看您的能耐了,白公子。」林平之拎起归二娘颈上的铁鍊子,用力扯了一下。「真的办成,在下自然诚心配合…不,到那份上在下甚至该听您安排了。」
「宗主谬赞,但论手段或心机,在下确实更高竿。」白老五笑了笑,行礼后准备离去。「既然能得罗老板推荐,想必宗主不会让在下失望的。等我好消息吧。」
看着白老五离去,林平之失笑一声,接着再看向已经成为「宠物」的归二娘。
「那么,该让你去以后要待着的地方了。」归二娘的挣扎被林平之完全无视,一个使劲便把归二娘拉出了剑宗密室。
在所有剑宗弟子的注目与诧异下,赤裸着的归二娘被林平之强拉到事先搭好的棚子前。
从样式看,就是照着猪棚的样子搭起来的。
见弟子围了过来,林平之便一脚把归二娘踹进了猪棚裡。
「各位,这人干了什么,清楚吗?」林平之眼一扫,让众弟子不由得心裡一惊。「不清楚也罢,你们只管知道一件事,以后放在这裡的,就是我要养的畜牲。照料着,别弄死饿死,剩下随你们喜欢。」
林平之说完,头也不回便离开了猪棚。
女弟子们清楚了意思,没有要多看便速速离去,只留下对着归二娘身体发情的男性弟子们。
一个胆子稍大的女弟子抓着林平之问道:「那个…宗主…敢问这女的是我们剑宗的人吗?」
林平之望了她一眼,拍拍她的头说道:「并不是。这母猪是外边人派来暗杀我的,处置方式自然不会一样。你们没在外面犯事,此等酷刑自然落不到你们头上,明白吗?」
女弟子们心裡多少放下了心,少说林平之还是在剑宗裡有一套规矩。
在林平之的规矩下,剑宗男众有不少人也是因为功夫不到家,想揩油女弟子被反被教训的。今天有一个摆明了可以随意玩的母畜在眼前,
他们也不再忍耐。
「嗯嗯—呜喔!嗯喔——」毫无用武之地的嘶吼,在短瞬间被一拥而上的禽兽们淹没。
反抗能力被完全剥夺的归二娘,四肢三两下就被男人们大大张开按住,随即第一个抢到首位的便插入那完全未就绪的同口中。
「爽啊!看咱们道场裡那些干不到的,不如这个能直接上的。」毫无一丝仁慈只有逞兽欲之快的抽送,让归二娘痛得哭叫出声。
「这母猪还懂叫呢。」另一个弟子瞄准了归二娘的嘴插了进去。「让我来喂你吃饱一点!」
归二娘疯狂摆动着四肢,想要从这群野兽中间挣脱,无奈现在一丁点内力都使不上,甚至手脚关节都明显卡住,这种无用的抵抗只是徒增侵犯者们的兴致。
「嗯呜—嗯嗯—唔唔—唔嗯——」归二娘被凌辱到泪珠不住的狂飙,下身也因为持续的抽送而传来令她噁心的快感。
「哈哈,这婊子开始夹紧了,看来是想要我射啦。」男弟子感受到肉壁开始缩紧,便使劲地插入更深处的位置。
「太爽啦,我先射一发到嘴裡啦!」话音刚落,进攻嘴部的弟子一挺腰,便在归二娘嘴裡松了精关,浓厚的精液直灌入归二娘嘴裡。
「那我也来!接好啦,你这母猪!」说完,另一名弟子也在归二娘下身裡射了出来。
「妈的,干完就换下一个啦!」
「是啊,好不容易宗主赏了甜头,别浪费咱的时间!」
「急什么?宗主就说摆在这儿,啥时干有差别吗?」
即便是你推我往间,归二娘的脚踝还是被一把拉住,又被送到另一个剑宗弟子手上。
「屁股翘高点让老子好好疼你。」扶住归二娘的屁股,剑宗弟子毫不犹豫就把肉棍插入才被蹂躏过的花穴裡。
「那我来试试这裡。」另一名剑宗弟子接着插入了她的嘴裡。
归二娘甚至连双手都被逼着握住另外两名男子的肉棍,在他们的强迫下撸动着。
「自己摇起来啊,你这母猪!」不满归二娘的持续抵抗,插入花穴的剑宗弟子先是用力掴下她的臀肉,然后又转而攻向另一处。
「嗯唔?嗯嗯嗯唔唔——」嘴被插入的归二娘感受到从菊穴传来的唐突侵入,立刻痛得哭叫一声。
那名剑宗弟子手指硬插入她的后穴,同时还对其他弟子大声招呼着:「赶紧来,咱们一人插一根手指把她后面掰开,以后还多一个同可以用!」
接着四五根手指猛烈且毫无章法地戳入,同时在各自往不同方向拉扯,硬是把归二娘的后穴扳成一个大同。这样残暴毫无怜惜的做法,让归二娘因疼痛而死命哭喊并挣扎着。
一直到入夜,林平之才因为一丝丝的好,回到猪棚看看状况。
「真是噁心。」看着被满身精液倒在地上虚脱的归二娘,林平之一脸鄙视。「之后该找人每天清理这裡了。」
已经无法表达任何意义的呻吟声从归二娘嘴裡断断续续地吐出,林平之听了也只是笑笑不予理会。
到了这等境地,理会了也毫无意义。归二娘现在,以及往后,也就只是一头剑宗养着的畜牲而已。
(如果混元宗和那些平时不管事的,都是这种性格,那还是得想法子处理才行。)林平之手裡揣着一封带着清廷官印的信笺思索着。(果然多找帮手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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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作为中原新的统治者,自然没有落下对武林的注意。除了与青海密宗本身关係紧密外,清廷也拉拢不少包括欧阳锋在内的西域势力,同时目光也渐渐专注于散落在中原的大小门派。
欧阳锋作为清廷一直以来的座上宾,在长安皇城的后花园有着为他一直备好的别院,无论他有何要事到皇城来,他都能在此处落脚。
「老夫和老乞丐战上这么一场,至今元气仍未回复。」欧阳锋对受他邀请前来的完颜康说道:「明日拜见皇上,就你所知的如实秉告便可。我事先和东厂打点过,朝廷上不会有人为难。」
「多谢前辈。」完颜康行了个礼,一时也接不下话。他尚没有理清楚欧阳锋为何欧阳锋至今仍未怪罪他欧阳克之事。
欧阳锋端坐着调息片刻,接着问道:「你和完颜洪烈将军还在闹矛盾,是吗?」
完颜康被这一问吓到,但只是低着头没有回应。
「锋芒毕露。」欧阳锋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不管是你还是我那姪儿都是如此,你们年轻一辈总是因此陷入险地而不自知。」
完颜康听后赶忙下跪道:「关于令姪之事,实是我布置未尽周全所致,还请大师责罚。」
「起来。」欧阳锋瞪了他一眼,长吸一口后继续说:「一半或许是算你头上没错,另一半只能算是他自找的…你倒还算听劝的,我要你来长安便跟着来了。」
完颜康心裡不明白欧阳锋的用意,只是继续跪趴在地。欧阳锋身上有伤,完颜康心底有信心能拔腿就跑并全身而退,但后续会有什么后果他可不敢想像。
无论武林争斗还是朝廷险恶,欧阳锋都比他来得老道。
「头抬起来。」欧阳锋不带任何意思情感地命令道,而完颜康也照着做了。
欧阳锋那双大眼此时眯了起来,看着眼前明明有几分忐忑还强作镇静的年轻小伙。
「你跟我义子长得颇像。」欧阳锋说完后,咳了几声。「不管义子还是姪子,都只是给外人看的名份而已。可惜我必须注重名声,才让我对他们两人都使不上力。」
完颜康听后心裡大致清楚,不管是欧阳克还是他口中的义子,实际上和他的关係可能更紧密。
「看来是真老了,让我话多。」欧阳锋接着换了话题。「朝廷内一直有声音要打压完颜氏,今天八旗过燕京出了问题,严重点整个完颜氏都会被问罪。」
完颜康听后大惊,这个消息可不是在燕京时他能听见的。
「接下来我说的话,都是细琐却重要之事,你必要细细牢记。」欧阳锋对完颜康招了招手。「过来,细细听好。」
完颜康站起了身,却没有立刻走上前去。「前辈…为何要助我到如此?我们完颜氏和您没有干係,在下也就是个后生……」
「我那个义子叫杨过。」欧阳锋再度岔题。「就是偶然碰上了他,我也是偶然起意收了他当义子。」
欧阳锋说着他在江南破窑碰上杨过的情形,他和杨过相处也不过一个月再多数日。后来他知道杨过母亲和襄阳郭家有关连,他便不告而别。
最后一次遇到杨过,便是在华山上遇见洪七公那次。他只知道杨过因为郭家夫妇的偏见受了伤,但碍于自己已经有了欧阳克,便没有再多照料,草草传了数招绝学便又离去。
「就当是老夫一时兴起吧。」欧阳锋故作冷漠般得轻哼一声。「到了这岁数,总还是想有个能在心裡罣碍的晚辈。」
「在下明白。」完颜康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如果您真是克兄和那位杨过的父亲,如此担忧也是自然。」
欧阳锋看了完颜康一眼,随后便交待起正事,包含清廷内部的局势和主要的派系,以及特别针对完颜氏的人。
「目的虽然不同,但蒙古以及鳌拜为首的武官,一直有意要在朝廷排挤完颜氏。」欧阳锋对完颜康认真解释着。「皇上年幼即位与重臣们仍有隔阂,太后虽为监政但多半也是独善其身。东厂和锦衣卫名义上是皇上统辖,但毕竟是旧朝所属,他们有多少心思谁都说不准。」
在欧阳锋的分析下,完颜康大致明白了清廷当前的内部情势。
完颜氏和女真诸部在清军入关后,一直都在留在东北戍卫重地,鲜少参与长安朝廷的事务。因为康熙年幼登基,朝政便由有心介入的各方势力把持着。
其中,又以太后为中心的中宫集团,还有鳌拜结集的权臣党羽最具影响力。皇太后时多数时候不干预朝政,当前真正的朝中呼风唤雨的便是鳌拜。
既然鳌拜对完颜氏反感,那完颜康在济南利用八旗的算计,很可能导致自己和整个完颜氏也栽了进去。
他只有仅仅一天不到的时间想出法子。
「能说的都说了,你好自为之。」欧阳锋闭目继续调息养伤。「完颜洪烈将军表面宽厚但心熊狭隘,今天这关要过,他不靠谱,就端看你的智慧了。」
完颜康行过礼后,便离开欧阳锋所在的别院回到自己的落脚处。
就欧阳锋所言,他是有使点力对朝内安抚济南一事,但鳌拜始终是一个危险的因素。
不过,完颜康并非没有准备。虽然有变卦,但不影响完颜康自己的计画。
顺利的话,鳌拜的矛头说不定根本对不上他。
「宣,济南赵王府完颜洪烈,其子完颜康,觐见。」
完颜洪烈满怀不安,领着完颜康进入议事大殿。
一入正殿,正对在眼前的是年方十五的清廷当前皇帝,爱新觉罗玄烨,又称康熙帝。此时的他没坐在御座上,而是站在旁边一手扶着椅子,双眼直勾勾盯着完颜洪烈和完颜康。
御座后方还有个空间,被半透明的布帘盖住,从旁边有几名太监为着这点来看,此处应该就是太后所在。
完颜康瞟向两侧,左侧是不怎么想见的蒙古人。成吉思汗部是以拖雷为首的勇士,汝阳王府则是由王保保带来的数名使节。
右侧的文武大臣便是清廷内主要官员,也包含了站在首位满脸白鬚且身形魁梧的当今权臣,鳌拜。
「臣,完颜洪烈,与犬子完颜康,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完颜洪烈和完颜康分别上前叩首,等着康熙的回复。
「平身。」康熙只说完这一句,看着完颜洪烈和完颜康起身后,只随口敷衍了一句:「燕京的军务辛苦了。」
还没等完颜洪烈谢恩,一旁鳌拜遍先发了难。「皇上,这次八旗路经济南的意外,是否要监督军务的完颜将军说明白?」
「鳌中堂所言甚是。」康熙微微一笑后说:「然而今天朕是想慰劳完颜氏长期拱卫东北的辛劳,且八旗今次南下拱卫京师虽有意外,整体军械将士并无大损,解释等晚点再提也无妨。」
「皇上。」王保保看了一眼拖雷,两人同时拱手行礼道:「军机要务,望皇上不要有马虎的空间。女真诸部和蒙古诸部同是在朝廷统辖下,此等意外没有个说法,只怕众多将军勇士们都难以接受。」
完颜康马上意会到,蒙古人和鳌拜早已有默契,要以济南的意外要挟完颜氏。
但康熙只是沉默着,没有下任何决定。他先是瞟了一眼鳌拜,再看了一下王保保和拖雷。
「朕算多问一句。」康熙坐回自己的龙椅上。「其他爱卿的意见如何?」
一时间,其馀文武面面相觑,没人想要在这风头上先附和鳌拜。但从康熙的语气上听来,附和鳌拜是需要点代价的。
康熙毕竟即位已有八年,现在方年过十五,自然心裡有自己的判断。
这时,完颜康率先发难。
「皇上,臣完颜康,负责八旗南下时港口要地的警备。来京城前已调查完此事,并已备好摺子待皇上详查。」没等康熙回应,完颜康便小碎步越过了完颜洪烈,直接整个人凑到康熙面前。
「大胆!」鳌拜怒喝道:「皇上御口未开,黄口小儿胆敢如此大不敬!」
「鳌中堂息怒。」康熙先是安抚了下鳌拜,随后接过了摺子,挥了挥手让完颜康退回去。
摺子裡的内容他看了一眼,然后眼又往下方的完颜洪烈和完颜康看去,一个挑眉后,便阖起摺子让一旁太监先送到上书房去。
「完颜洪烈,朕问个问题。」康熙站起身后问:「这份摺子你看过吗?」
「没—没有——」完颜洪烈紧张地回道:「此事是犬子完颜康负责,后续彻查也是由他主持,臣并未过问,也不知道他已经调查完毕——」
「是吗,那朕的心意必须改一下了。」康熙接着对满朝文武大声言道:「即日起完颜洪烈及其部曲移往京师,由鳌中堂所属的镶黄旗统辖,旧赵王府军务由其子完颜康暂代。后续燕京卫戍接手人选,近日朕再与各位议定。」
这命令来得极快,连鳌拜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臣叩谢皇上。」最先有反应的还是完颜康,其馀人臣也只能先跟附和,连完颜洪烈也谢恩谢的不明不白。
「皇上!」鳌拜此时厉声言道:「臣等需明白为何突然有此安排,若是和完颜康的摺子有关,臣恳请皇上解惑!」
虽明白那不是请求的语气,康熙还是坐回龙椅对满朝文武说道:「完颜氏内有人与反贼金蛇营勾结,欲夺下蒙古与女真旧部属地。朕以为,东北要地边防或将因此不稳,待详查后再考虑如何定夺。」
「等—皇上—完颜康——」完颜洪烈一听着了急,连忙想和康熙解释道:「是完颜康调查的吗?这件事情—怎么可能—我完颜氏对朝廷是一片忠心—恳请——」
「朕只是不安,并无损朕对完颜氏功业的感念。」康熙打断了完颜洪烈的解释。「鳌中堂是镶黄旗统领出身,此事又牵涉到蒙古旧部属地,朕今天若不如此,敢问…完颜洪烈将军,您是能让赵王府还是其馀完颜氏文武背书吗?」
众臣看康熙的意思很明显,要是完颜洪烈敢有不从,旗军和蒙古诸部均有理由,直接一齐攻向完颜氏。
「明白朕的意思,就这么定了吧。」康熙站起身,对身后默不作声的太后行礼道:「母后,今日意外动盪已处理妥当,望母后再行建议。」
「剑拔弩张,别说本宫,只怕百官也累坏了。」帘幕后的太后悠悠说着,起身让宫女从后缓缓退开。「散了吧,今日之事影响甚钜,精气养足了再好好议吧。」
「臣等恭送太后。」见太后强行打断,鳌拜等人也不好继续在朝堂上强留。
在宣布退朝后,完颜洪烈便先被人强行领去他处,完颜康则是被领到了皇城最西侧的一隅。
看着小殿门匾上题了「同文堂」三字,完颜康不免心生疑惑,他从未自欧阳锋或其他人口中提及此处。
「完颜康大人,请进去吧,文将军有请。」小太监让开了路,让完颜康自己进去。
完颜康本以为康熙会另外把他叫去上书房问摺子的事,却没想会被带到别处。
(果然还不能轻易下庄。)完颜康心裡暗自叹一口气,便打开门进去见这位叫文将军的人物。
一股扑鼻的茶香席捲而至,完颜康还没见到人便被周围典雅的摆设吸引住目光。除了少许陶器外,多数器具都是上好光泽的木制品。
(这文将军究竟何许人也?这裡摆设也太奢华了些。)完颜康心裡纳闷,但还是顺着廊道前行,直到进入正厅。
映入眼帘的,是在正座案上把玩茶壶的素衣男子,外观看来不过二十来岁。既没有身着清朝官服,甚至头顶也没照清廷规矩薙发留辫,几乎是和汉人一般长发留髻。
对方闭着双眼,彷彿专注在手裡的茶具一般,全然没察觉到完颜康的道来。
「晚辈完颜康,奉皇上之命前来拜见文将军。」完颜康不知眼前人来历,心裡想着还是要谨慎一些。
「喔?」男子放下了茶壶,睁眼看向完颜康。「欢迎莅临同文堂,在下同文堂堂主聆子兼,聆取聆听之聆,兼取兼爱非攻之兼。文将军是朝廷在外对我的偏称,当我面称堂主便行。」
聆子兼一手摸向另一只茶壶,轻轻一握,茶水从壶嘴喷出,直接灌入一边客座上的杯盏内。
完颜康惊讶于对方的内力,明白意思后便拱手行礼,接着坐到了客座上。
「皇上有传来手谕,把带你来的缘由交代过了。」聆子兼重新拿回空茶壶把玩着。「这裡是宫中最安全的地方,您只要在这待上几天便行。」
「那在下想请问…皇上有说什么吗?特别是完颜氏内有反贼一事。」完颜康直接问道。
「你也听清楚了,皇上当众说的和你摺子写得有出入。」聆子兼微微一笑道:「但您和皇上当时的反应恰当,朝廷和整个北方部族才能和平一些时日,这点我给予赞赏。」
「皇上会告诉您这些事?」完颜康心裡疑惑不减反增。「到底您…还有同文堂,是什么?」
朝堂上并没有看到聆子兼的存在,而且也从未听人提过同文堂的设置,完颜康自然对这凭空出现一般的存在感到疑惑。
尤其是康熙能把朝廷之事全然告知,就更显得这同文堂不一般。
「这裡只是一个诸子百家延续香火的地方而已。」聆子兼再度闭起眼睛,悠悠解释着。「不干预政事,不立经着作,是为本堂宗旨,这才能在朝代更迭下继续留存,相应来说多不为人所知。」
就聆子兼的解释,同文堂是秦代以来统合九流十家,并受各代朝廷认可的经学组织。虽不能使各家再有春秋战国一般学风鼎盛,但也是靠着独特的处世风格让大多数学门存续至今。
「那皇上…又怎么会找您……」完颜康问道。
「只是不干预政事,没说不能问事情。」聆子兼笑了笑,但那感觉就像是他自己快要睡着一般。「朝内供给不多,你在这裡看见的都是前人留的家底而已。」
「您是在谦虚吗?」完颜康脱口而出道:「这裡的东西可比一些王府还要高贵多了。」
聆子兼此时睁开眼,放下了手裡的茶壶。「以欺骗而言,你我都是彼此彼此。」
没等完颜康反应过来,聆子兼已经顺到他身后,强到出的内力从掌部压上肩头,硬是把他整个人按在坐上。
「不出我所料,硬功夫不错但内功薄弱许多,这类人要藏事情都不容易。」聆子兼放开了手,漫步走回自己位子上。「皇上引荐过来的人,都是他自己捉摸不透的人。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看你这几日表现了。」
「你…关于济南的事情…你了解多少?」完颜康冷汗直流,但他还是强忍住不安,运起气正对着聆子兼。
「不错的反应,一些命短的到这步都在求饶了。」聆子兼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后说:「从你的言谈举止,我估计你没少被人调教过,可惜经历还是尚浅一些。算你运气不错,我正愁最近堂裡空着,就陪我消遣消遣吧。」
完颜康全身紧绷,丝毫不敢松懈,只怕下一秒便又被聆子兼制住。
「太好了,你比我想得更值得调教。」聆子兼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便准备退去。「晚点会有人告知你这裡在此起居之事。在你停留这期间,同文堂内各项典籍器物任你取用。如果我是你,应该会挑点基础内功先练练。」
看着聆子兼漫步走离开,屏息许久的完颜康才再度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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