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几次我蹬踹谷壁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壁面上青色的苔藓和白蘑菇它们像一摊湿泥糊在上面丝毫不提供给我一牛的摩擦力。
如果在陆上顶多我会摔倒可是现在是在玩儿命。
快到谷顶的时候我的眼睛开始出现幻觉看到很多金色的蝴蝶萦绕身旁它们用细软的虫爪拽住我的肩头和胳膊一齐使劲把我往上拉拽仿佛要将我的灵魂从这沉重的身体里拉上天空。
这是死亡前的征兆只要我相信了眼前的幻觉双手和双脚一放松灵魂就真的被金色的蝴蝶抽走了。
迷迷糊糊的脑海中浮想起三个女人声音但始终看不到对方的脸。
我很想和她们告别哪怕付出再大的痛苦也要告诉她们去船上不要再在岛上逃生。
可是我的经已经无法对周身的肌肉发出支配我仿佛一尊石像摇摇欲坠的悬挂在岩壁上。
我试着张开嘴巴用牙齿死死咬住粗大的麻藤把自己的一切像筹码一样压在这根藤绳上。
现在我不能在继续往上爬了必须让自己缓一缓等眼前的幻觉消失。
突然我感觉有几条蛇从头顶上扑咬下来抽打一下我的背部之后开始咬住我的双脚。
当时我就连疼的感觉都麻木了整个身子开始被蛇叼着往上移动像是要将我送进它的胃里。
肩膀和腰腿在石壁上磨的很痛我明显感觉自己开始发飘也许上帝已经打开了天堂的大门我正被天使的手使劲儿抓住肩膀向天空中飘去这种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醒醒啊追马是我们。
你快醒醒啊。
”杂乱的声音萦绕在我耳边无数的雨水不断滴洒在我的脸上。
昏迷中我感觉舒服了很多身体上的重力完全卸去。
但是我还是死死抓牢麻藤我要再坚持一下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不想就这么离开她们三个我好想多挺一会儿。
“放松些放手吧没有事情你安全了。
”这句话不断的传入我的耳朵我看到很多白色的天使在争抢我手中的麻藤。
“给我吧不要撑得这么辛苦了。
”
我好想和这些要我放弃麻藤的天使对话告诉它们我还不能安心的呆进天堂伊凉她们还需要我。
可是我始终张不开嘴巴我感觉体内的经就像一张蜘蛛的大网将我牢牢禁锢着。
现在唯一我能办到的就是牢牢抓住麻藤不要被人抢走。
只要我一失去麻藤等待我的就是五六十米高的谷底。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完全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我躺在燥热的岩石上池春和伊凉正呼扇着芭蕉叶为我驱赶蚊虫芦雅拿着条不断擦拭我冒出的虚汗。
第62章~空中的火烧云~
她们三个女人的眼睛哭的有些浮肿我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天空上方的火烧云。
“你不要说话我们现在在洞顶这里很安全你总算醒了太好了。
”三个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又喜极而泣从俊美的脸庞上滑落下很多泪水。
“肩膀的伤口我用煮过的条给你重新包扎过了你现在失血过去要好好躺着修养不要乱动也不要费力说话。
”池春一边抹着粉色眼角的泪珠一边又哭又笑的对我说着。
三个女人的脸庞堵在我视线的上方遮住了火烧云像刚更新的画卷般美丽。
我感觉她们的美丽镶嵌进了天空带给我无限的安宁。
我闭合了一下眼睛示意她们不要担心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康复。
芦雅用棉条浇蘸了一些淡水慢慢滴在我的嘴唇上她哭泣过的小脸越发粉的可爱也潜伏了一些笑意。
能看到我现在还活着她一定是开心的不得了。
伊凉是个聪慧的女孩儿她看出我眼睛里闪动着狐疑知道我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破涕为笑的对我轻声讲述起来。
“你走了之后我们都很担心就在天刚露出太阳影子时听见院子的门被疯狂的撞击以为是坏人围剿过来就立刻躲进洞内的大石后面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可是……”
听伊凉这么一停顿我眼睛里立刻跳动出一丝亮光池春看出伊凉在和我讲她们的经历就急忙接过话茬想说的简明扼要些以免我情绪不安。
“我来讲吧我们在洞里等了半天始终不见坏人出现在洞口可是院子的木门还是响个不停芦雅以为是岛上的亡魂作祟吓的腿都软了。
我和伊凉确定这不是人类就果断的抓着洞门的藤绳爬上了谷顶又把婴儿和芦雅绑好后也拖了上来然后就趴在这里一动也不敢再动。
”
“你……你们受伤没?”我吃力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芦雅高兴的笑出声一双小手抚摸着我微烫的额头说:“我们没受伤等那几只扑咬院门的花豹从水下潜游进来时大家早已经上了谷顶。
它们很大很凶不断瞪着我们嘶吼着向谷顶上窜跳。
有一只灰黑色的豹子竟用爪子勾着木门往上爬眼看就要弓背跳跃上来伊凉却被吓哭了我就朝灰豹开抢最后把它们全吓得不敢再往上爬。
”
芦雅的话刚一说完伊凉眼睛里就洋溢出好笑的表情我想芦雅一定又把自己的糗事儿和伊凉颠倒了这丫头的性格我最了解。
我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表示对芦雅的赞许。
“豹群还在吗?”芦雅见我这么问又像个小英雄似的讲述起来。
“不知道我开抢之后它们都跑得不见了踪影。
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我也会用抢。
”
伊凉终于忍不住用细嫩的手捂住嘴巴笑了一下然后接过池春手里的孩子抱到我的面前。
不知道她是想拿我逗小孩还是拿小孩逗我。
其实伊凉的父亲那天要是把她留在我的阁楼也许她现在的肚子里早已怀有我的骨肉。
“来吃药。
”说着池春樱桃般红润的嘴唇略略张开肉红的舌头顶出一小撮儿墨色粘稠的糊糊用她白玉般的手指沾着掰开我的嘴唇塞了进去。
我舌头的味蕾即刻感到苦涩异常并不自觉的耸动一下喉结把池春为我咀嚼的草药咽了下去。
女人天生就是哺育生命的圣灵她们养育了男人又安抚着男人而男人多是破坏生命。
“你们不要下谷顶等几个小时我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坐在我头前的池春突然弯下身子用她柔软香甜的嘴巴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好好修养吧洞顶比山洞安全多了要不是那几只野豹我们就上不到谷顶也不会看到你悬挂在这么高的峭壁上睡着了。
”
听池春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己是又一次的险象环生。
“喊你半天见你没反应可把我们吓坏了就急忙削断木门上的麻藤垂下去圈套你的双脚。
当时我们几个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好怕慢上一秒让你坠落下去。
”
池春说话时的紧张表情仿佛又另大家回复到刚才救我时的情景每个人脸上洋溢出惶恐。
伊凉察觉到了这些为了缓解这种沉闷的气氛就轻声和我说:“你啊真是顽固。
我们几个费劲把你拉上来之后你还在半昏迷着怎么劝说也不肯放开手和脚上夹着的麻藤总以为自己还挂在峭壁上像个倔强的孩子一样。
”
伊凉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
从我把池春救出斯诺号直到此刻我才察觉到她对我隐瞒着一件事情。
事实上她一直都能听懂柬埔寨语。
这些日子里她抱着幼小的婴儿对我和芦雅伊凉等人还是存有戒心。
她故意用半吊子英文和我交流就是想知道我们私下交流些什么是否对她造成危险。
我之前一直没有怀疑过池春这一点可伊凉刚刚的调侃用的是柬埔寨土语池春的会意另我立刻意识到她的城府。
我不知道该不该责难这样一个女
人她心里其实还惦念着过去惦念着孩子的父亲。
无论她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