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本·第一章
2020年4月4
冲天的大火熊熊燃烧着将半个夜空映得有如白昼一般。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我站在营帐前呆呆看着西边脑一片空白那里是乌巢。
「公快走吧不然曹军就过来了。
」
一人急匆匆赶来半跪在我面前。
我认得他他叫审配。
「公张郃、览叛逃乌巢粮草被烧若再不走只怕再也走不掉了。
」
不断有人赶来劝说着我这些人我也都认识。
「公田丰那厮在狱哈哈大笑说果然不出他所料。
」
又有一人赶来却说了这样一句话原来是逄。
我脑一片空白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一下回过了该的田丰
这是在嘲笑我吗?心里的惊慌与不安一下转化成了怒火滔天的怒火犹如这漫
天的大火一般。
即使要走也得先了田丰再说。
我回过来环视一下四周久居上位的威严感重新散发出来「来人持
我的佩剑回去让田丰自尽吧。
」
君臣一场我便给你一个体面。
喊声越来越近我凝目看向南面不远的战场上声震天无数将士在
浴厮可惜……曹阿瞒这回便算你胜了!我接过侍卫牵来的匹翻身跨
上了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南方这次回去恐怕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果然到我的那一终究再没有踏上这片土而官渡也成了我一生
最大的耻。
……「曹阿瞒你给我站住。
」
洛阳的春天百花明媚阳光从坊间照下来晃得我有些晕。
我揉了揉眼睛紧紧盯住离我不远的那个矮小的身影脚下发力快速跟了
上去。
「孟德不要再跑了我跑不动了。
」
我扯着嗓子冲着前面大喊了一声。
那个矮小的身影一下收住脚步继而转过身来黑的脸庞上挂着的汗珠在
光下反着光芒。
「本初喝花酒的时候可不见你有如此好的嗓门。
」
这人是我的一个好友姓曹名字孟德。
因为彼此间父辈的关系我与他自便相识、好当然了还包括另一个
讨厌的家伙。
我喘了口气扫了眼不远的一家酒楼「孟德我有些渴了不如我们去
酒楼喝些酒再说?」
我与曹上了酒楼在临街的一张桌边坐了下来酒楼老板认识我们自然
将好酒送了上来。
我二人靠着栏杆随意谈着阳光照在脸上让人昏昏睡。
「本初听说城南的陈家小姐今便要出嫁了。
」
曹靠在梨花木制成的栏杆上看着楼下街道上行走的游人有意无意说
了这么一句话。
陈家小姐?我想起来了当初孟德曾经对其有意想要娶回家然则对方却
因为孟德父的关系而回绝了他。
孟德的父是大宦官曹节的养子而孟德也就成了宦官之后。
我知道孟德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很意意他人的目光。
「孟德要不我们今晚去一趟吧。
」
我把玩着手的酒杯酒杯得异常致是用纯银打造杯身上刻有复杂
的花纹杯底则有三只小巧的杯脚支撑。
曹转过头来我们彼此看到对方眼的意思「哈哈知者果然非
你袁本初莫属。
」
不过要这种事还缺一个人一个胆大包天的人。
我正寻思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无比悉且无比讨厌。
「你这家之子在此什么?」
我一下转过身去面前出现的是一张极其讨厌的脸这张脸长得獐头鼠目
衣服虽然华贵但穿在他的身上却莫名有一种极其不协调的感觉。
曹听得声音转过身子抚掌笑道:「公路来此今夜之行成矣。
」
曹口的公路便是我的堂袁术。
其实我与袁术乃是同父异的兄按理说他应该是我的可不久前
我刚被父过继给了我的伯父父兄三人伯父早逝为了给他继承香火
便将我过继到了伯父那一门而我与袁术的关系便从原先的兄变成了如今
的堂兄。
不过如此也好至少我不用每天面对这张极其厌恶的脸。
这小子长得獐头鼠目不说又仗着他是袁家的子针对我而我只是
一个庶子我的只是袁家的一个婢我父酒后看上了我的一夜欢
愉过后便有了我。
幸好我虽然只是一个庶子但父倒是没有对我另眼相看待我如其他几个
子女一般只有袁术这小
子仗着自己是子的关系每将家之子四个字挂
在嘴边来针对我。
袁术你给我等着!我站在一旁铁青着一张脸看也不看袁术一眼。
果然他见我不理他愈发得意了起来开口对着一旁似笑非笑的曹说道
:「曹阿瞒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宦官之后整和这家之子混在一起什么
也不怕丢分吗?」
曹面微微一变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只是眼闪过一抹寒光我知道
这小子最痛恨别人叫他宦官之后如今袁术当众揭他的老底以这小子的为人
袁术很快就要有现世报了。
曹面带微笑一把拉住袁术我们三人围坐在一张桌旁。
曹靠近袁术脸上带着一秘的笑容说道:「可惜啊可惜公路你来
晚了一步。
」
闻听此言袁术一愣开口问道:「什么来晚了一步曹阿瞒你给我说清楚
了。
」
曹对着我了眼睛道:「公路你有所不知就在方才这条街上走过
一个绝世人那脸那身材简直了。
」
说着啧啧称赞不已。
又一手着我道:「不信你问本初他也看见了。
」
袁术将信将疑看了我一眼疑惑道:「我方才就从袁府过来为何我没看见?」
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而不语。
我在一旁不耐烦道:「孟德何必与这厮说这么多我们今夜自己去便是。
」
说着我作势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这一下袁术果然计他一把拉住曹急切道:「曹阿瞒你们今夜要去
何不如带上我我也想看看那个绝世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能让你们这两
个常年喝花酒的也如此魂颠倒。
」
看他脸上那副急切的表恨不得现在就翅飞到那里一睹为快。
曹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又看了看我。
我知道他的心思站在楼梯口不住催促他。
袁术见了心下一急直接说道:「孟德今夜你若将我带上我便请你喝一
个月的花酒。
」
曹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道:「可是那方只有本初知道也没有去过。
」
袁术又是一愣继而转过头狠狠剜了我一眼我假装没有看到依然不住声
催促曹曹一边喊着来了来了一边就要离开。
袁术见曹也要离开心下更是着急但他又不甘放下身段来求我一狠心
大声道:「罢了那我便请你和那家之子一起喝一个月花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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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依然没有正对我而且说到‘家之子’四个字时还
特意加重了口气。
我听着颇为不爽心里极度不痛快冷冷丢下一句「今夜亥时城南等我们。
」
说着也不管曹径直下楼走了。
直到走出酒楼一段距离曹方才气喘吁吁追了上来口连喊「本初慢走
且等等。
」
我放慢脚步站在一旁等他。
等他追了上来我二人直接转入一条小巷之确定四周无人之时方才相
视一眼哈哈大笑。
「本初你可得好好谢谢若不是我今夜这事被你父知道了定要罚
你禁三月到时没了花酒我看你真就是生不如了。
」
曹摸着下巴上刚刚长出的茬笑着说道。
我拍着曹的肩膀也是笑着说道:「孟德其实你是想找个垫背的吧若
是我将这事告诉公路的话只怕他更要恨你入骨了。
」
「公路这厮居然叫是‘宦官之后’。
」
曹的眼依然闪着寒光「今夜之事正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也不
是那么好惹的况且……」
曹说着眼一变小眼睛闪出一狂热「况且还有一个月的免费花酒
可以喝。
」
说着他一搭我的肩膀喊道:「本初亥时还早我们先去喝花酒去。
」
说完也不待我回应一把拉着我就走了。
虽说我与曹在袁术口一个是‘家之子’一个是‘宦官之后’但
是到了潇湘馆时依然很快便有人出来迎接。
这潇湘馆洛阳最为繁华的闹市区装修奢华每来此的不是王公贵族
便是达官贵人我与孟德虽无官身但父辈皆是朝廷大员尤其是我袁家四世三
公门生遍天下就算一个‘家之子’也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我和孟德很快便被请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里这个包间常年被我二人包了下
来可说是这里最好的一个房间。
里面装修奢雅就连侍婢都是经过了挑细选方才留在这里的。
以前曾经有个不长眼的家伙想要强占这间包房当时我与孟德也没说什么
直接就拂袖而去第二天那家伙就被他爹领着上门赔罪来了被打得鼻青脸肿
不说还附带给了我与孟德好大一笔钱如此方才平息了我二人的不满而潇湘
馆经过这事之后对于我二人便愈发的恭敬起来。
我与孟德方在包间坐定便有婢上前先为我二人倒茶曹趁着那婢
不注意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婢吓了一跳但依然稳稳为我二人倒完茶
方才红着脸退了出去再看茶竟是曾洒出一滴。
我端起茶杯与曹轻轻碰了一下。
曹摩挲着手一脸的意犹尽。
我有些嗤之以鼻道:「孟德一个婢女而已不至于让你如此失态吧。
」
曹呵呵一笑端起茶杯一仰而尽感叹道:「婢女之也有绝本初
你应该最知道这一点啊。
」
我一愣方才明白他所说何意。
是啊若不是我颇有姿又如何能被我父看从而有了我这个‘
家之子’。
我苦笑一声又给自己倒上茶头道:「有些时候我实在不想有这样一
个身份。
」
曹闻言面一肃正道:「本初此言差矣昔陈胜吴广曾言‘王侯将相
宁有种乎’祖初时不过一亭长尔论身份差你我甚矣然则自白蛇起
大小历经上百余战推翻秦战败项王又镇压诸王叛方才有我大汉。
本
初如今乃是四世三公之后言行何其颓也。
」
说着又端起茶杯一仰而尽方才重重放在桉几上「若本初真是这种人那
还真是看走眼了不若趁早离去为好。
」
说着站了起来直接便往门口走去。
我上前一把拉住曹口忙不迭陪着不是待他转过头来一看原本一
脸的严肃此刻早已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猥琐的笑容再配上他那五短身
材让人忍俊不禁。
我一脚踢在他的股上笑骂道:「我不就是偶尔发发牢么你至于如此
嘛。
」
曹捂着股笑呵呵坐下方一坐定突然狠狠拍了一下桉几我吓了一跳
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大凛然的话就听他大声喊道:「某要的好酒和人呢
怎还不见来。
」
因为亥时还有事要办我和曹并没有喝太多酒在潇湘馆里稍微歇息片
刻便起身往城南走去。
方到城南便见一个身影在一个巷口不停走来走去时而抬头看看四周。
见我二人到来急忙迎了上来一脸不耐烦道:「你们怎么才来快带我去
看看那绝世人。
」
我与曹相视一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得意。
曹低声说了一句:「随某来。
」
一当先走入小巷我紧随在后袁术愣了一下似乎嘀咕了一句「阿瞒
不是说不认得路吗?」
便紧紧跟在了我二人身后。
三人趁着月一路穿街走巷此时城早已宵禁大街上空无一人我们趁
着城防军换防的当口一熘小跑往不远一座宅院跑去。
宅院并不是很大我们三人绕过紧闭的大门一路沿着围墙来到后院。
曹东张西望了一番方才上前走到一角落掀起盖在那里的一块
后头登时出一个黑乎乎的来。
曹回头向我二人招了招手径直钻进了里袁术紧随其后我则最后才
爬进那个口。
不得不说这个挖得实在太小这也难怪曹当初便是靠着这个每爬
进陈府与陈家小姐私会这个是他挖得当然以他的身材为准但对于我来说
却实在是小了一点。
好不容易从钻出一抬眼曹已经跑出三丈外了。
他不时抬眼仔细观察四周蹑手蹑脚的动作犹如一个蟊贼袁术则缩着身子
跟在他的身后一脸的紧张不安但曹身材实在矮小二人一前一后站着再
配上那种表显得十分的滑稽古怪我当场忍不住便笑出了声。
笑声方起便听得前院传来一声厉喝「谁?」
跟着便是一阵繁杂的脚步响
起似有无数人在往这边赶来。
曹大惊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身形一窜整个人便往前院跑去边跑边
喊:「不好了有贼进来了。
」
喊声方落在原手无措袁术早已经跑得
无影无踪。
我见一旁的屋子里始终有灯光灵机一动一下撞开屋门躲了进去。
我刚躲进屋子里便听得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问道:「是谁?」
声音轻柔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慌。
我一愣的功夫屋里很快点起了油灯我抬头一看便见自己正是置身在
新房之屋门窗棱上贴着大红的喜字连桌椅和墙上都贴满了一个穿着红
喜服的女子手持油灯正一脸惊恐看着我。
而这张脸我也曾经见过自己正是陈家小姐。
陈家小姐见到了我很快便从慌镇定下来她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
然后快步走到我身边低声道:「你来什么?」
我来什么?我当然是来替孟德报仇来了。
我冷静了一下一下从陈家小姐手里抢过油灯走到床前照了一下我倒要
看看能将孟德比下去的是何方圣。
在油灯的照耀下我看清了那新郎官的容貌原本的气势汹汹一下子便泄掉
了一大半。
不得不说若我是陈家小姐的话可能也会抛弃孟德转而同这么一个男
子成。
《诗经》有一篇叫《淇奥》便是写男子的其文如下:瞻彼淇奥
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
善戏谑兮不为兮。
我初次习这一篇《淇奥》时对于书所写颇不以为然然则如今见到床
上躺着那人时方才感叹天下之大果然什么人都有。
古人真是诚不欺我是我袁本初坐井观天了。
陈家小姐初时还一脸紧张盯着我的动作但见我原本气势汹汹的脸一下变
了方才松了口气。
这男子今大婚似乎因为酒醉一直在昏睡。
陈家小姐在一旁坐下略带讽刺道:「怎么样如今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这
样了。
」
我有些泄气但一想到孟德当不停灌酒后来红着一双眼睛声嘶力竭
对我喊着不甘心的时候我的怒火又又一点一点重新燃起「不管如何你不能
以貌取人况且孟德父乃是当朝太尉……」
话说完陈家小姐便一脸轻蔑打断了我:「当朝太尉?那也是宦官之后!」
是啊宦官之后太尉又如何四世三公又如何宦官之后和家之子又有
什么区别。
此后那陈家小姐还说了一些话但我已经记不起来了我只知道那夜我犹如
疯了一般只两下便扒光了那陈家小姐的衣服。
陈家小姐原本一直以为我和孟德一样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待得反应过来
时整个人吓得呆立在了原她不是不想叫人只是不敢罢了若是被人发现
我最多被父禁三月而她却是再也没脸见人了若再严重一些便只能自
尽了但看她如此格我便知道她绝不敢自尽。
「本初你……你放过我吧……」
陈家小姐双手捂在前缩在一个角落里战战兢兢对我说道。
我不理不睬红着双眼步步近嘴角向上翘起一个弧度。
后来孟德曾经和我说过那晚那个笑容是他自从认识我以来最让他毛骨悚
然的笑容。
但后来他又勐拍我的肩膀哈哈大笑因为我这个笑容都是因为他才有的。
就在我即将施的时候房门一下被人撞开紧跟着一人冲了进来见到眼
前的景象时先是一愣继而大喊道:「本初快走公路就快顶不住了。
」
我一下惊醒过来看了一眼眼前的陈家小姐她脸上还挂着里逃生的一
侥幸和放松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忽然想到一事用力将手的油灯扔向铺着大
红喜被的床上。
在陈家小姐的惊叫声我与孟德夺路而逃袁术一边向我们跑来一边喊道
:「快走快走都追上来了。
」
我们三人拔狂奔到了墙角的口时曹一把将我直往里推奈何口
实在太小心又实在慌我竟然就此一下卡在了口出不去也进不来。
曹和袁术二人用力在我身后推着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我一直卡在
了口任由我怎么努力身子依然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