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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山寺。《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张淙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又平又冷活像死人诈尸讲话。
“你换一辆车吧。
”司机磨蹭道“小伙子你看这么晚了再说这大雪安山寺我不......”
“安山寺。
”张淙又重复了一次同时从兜里抓出一大把现金扔给司机。
他将兜里所有的现金都扔出来了蓝绿红一小沓连钢镚都算上:“快点走。
”
司机不敢再废话赶紧踩着油门开车。
他心道晦气虽然张淙给的钱远超此趟路费三五倍但明显司机没拉个善茬。
司机之所以这么老实开车真不是全看在钱的份儿上。
他是认准后头的年轻人得了毛病但瞧张淙那架势像极了凶恶煞。
就差司机再推辞一句张淙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子对准驾驶座捅过去。
这一路司机都没敢跟张淙搭话张淙也闭嘴不说话。
等到了安山寺张淙下车出租车立马一溜烟儿逃没了影子。
雪比先前小了一些。
是个好兆头。
晏江何那边的救援兴许能顺利许多。
张淙站在台阶底下往上看寺门修得挺气派坐在一百零八个台阶上很高。
张淙周围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他孤零零立在这儿淋雪被裹雪的木枝树桠围困头顶一片苍茫的空洞着实有些瘆人。
其实张淙来这里也是扯淡深更半夜的寺庙不开门。
他连根香都没处烧祈祷给谁听?正常人该回家或者去周平楠那边一起等信儿。
但张淙都做不到。
他是怕死了。
晏江何说过安山寺特别灵。
是晏江何说的。
张淙想着竟然在台阶上跪了下来。
他没走着上一百零八个台阶。
他跪着磕头。
一个台阶磕一个头。
安静缓慢往上爬。
张淙的牛仔裤没两下就湿透了台阶上落满了雪有些滑掌心按下去雪化又湿又冷。
上的白雪被张淙用膝盖蹭出两行洞。
天上的雪依旧往下落斑白张淙的发顶迷进他眼睛里沾湿他的睫毛。
张淙的头一次一次落下手印也一次一次按在台阶上。
雪越来越小空气还是很冷。
……
晏江何那边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终于看见救援的车。
这一瞬间众人像集体打了兴奋剂鼻涕眼泪一把抓见了人民警察好像见了八百倍祖宗愣差抱警察大腿哭嚎。
除了挨冻情况还算好。
伤情本没有太严重晏江何又尽力做了紧急处理连司机的状况也还尚能控制。
伤员先被转移剩下的乘客也进了别的车里。
快四点半的时候晏江何所在的那辆车载着所有乘客到达安全带休息等天亮了再往回走。
晏江何先前朝赶来的医护人员一通交代唾沫星子都喷干了。
这会儿他消停坐在车座上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劫后余生。
这种感觉异常刺激人。
晏江何靠在椅背上深呼吸觉得自己的魂儿好像被抽去狱转了一圈刚回来安顿进躯体。
这方已经有信号了车里的乘客几乎全在跟家人通电话又哭又笑的吵吵嚷嚷。
的是这声音虽杂碎听着竟不惹人烦反而有点像天籁那般可爱。
晏江何也要往家里打电话但他摸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应该是先前没放好不小心掉哪去了。
但晏江何在腹腰的位置摸到了另外一个东西。
晏江何的手钻进衣服下摆将它薅出来看——是张淙给他的木头戒指。
这玩意竟然没丢。
用来挂脖子的黑色皮绳刮断了但戒指还串在上面。
小东西连带断绳一起钩在晏江何裤腰上被棉衣兜着折腾这么一大通竟没有掉出去。
晏江何将戒指放进衣服口袋里装好又拉上衣兜的拉环。
他此刻发了疯一样想张淙。
晏江何确定自己是疯了。
因为他现在非常想将张淙拽到跟前吻他。
此种思念不仅不合时宜更为无稽之谈。
晏江何赶紧跟警察借了个手机。
尽管他很想张淙他还是将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周平楠。
事儿闹得这么大周平楠和晏涛肯定知道了现在定是急疯了。
电话几乎瞬间就通了但没人说话。
晏江何清了下嗓子希望自己开口的声音能够轻松些:“妈是我。
”
还算轻松。
晏江何这“妈”喊得没哭天抢也没歇斯底里但架不住周平楠非得声泪俱下。
她对着晏江何一通说哭腔太重晏江何甚至听不清她在哽些什么最后是晏涛拿过了电话:“江何吗?”
“是我爸我没事。
”晏江何胸口泛酸眼眶生涩疼了起来“我真没事。
嗯......没受伤。
放心吧天亮就往回走了。
你们别担心了。
”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晏涛在电话里不断重复。
父子俩又说了几句晏涛将电话给了钟甯。
钟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时候晏江何愣了下但也没太意外。
这么大的事这些人估计全吓懵了。
钟甯在他家也正常有钟甯陪晏涛和周平楠晏江何也放心些。
“这次真
多亏有你能陪着我爸妈。
”晏江何叹口气“真是世事无常差点没吓死我。
”
“我才要被吓死好吗?”钟甯骂道但声音里明显能听出轻快和笑意“你那边再不来消息我和老徐的魂儿都要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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