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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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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记.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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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疼爱怜惜,自愿献身的岳不群之流。『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顺听了十分受用,脸上冷色稍霁,接了银票,干笑几声,声音阴柔道:“楚公子的事杂家也有所耳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相比之下杂家算得了什么?”

    “李公公除了在兵刃上有极深的造诣之外,更有一身不俗的内家功夫。”

    楚江南抬头看了李顺一眼,感叹道:“像李公公这等明明有真才实学,却又这般虚幻若谷的人才真是我等学习的榜样楷模。”

    此言一出,在场除了单婉儿,所有的人无不震惊,单疏影更是饶有兴趣的仔细盯着李顺猛瞧,发现他面色苍白,体形消瘦,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一个病泱泱,无精打采的普通人,哪里是楚江南说的什么内家高手,武学行家?

    单疏影禁疑惑地打量再三,仍是看不出一点蹊跷,但她对楚江南却有一种近乎崇拜的迷恋,相信他绝对不会错。

    楚江南话虽说的轻,不过听在李顺耳中却无疑是一记惊雷炸响,震慑莫名,忍不住打了个颤,他脸上的阴柔又深了几分,色皎然如冰雪,道:“楚江南公子说笑了,杂家武艺粗浅得很,江湖把式难登大雅之堂,哪里是什么内家高手?”

    楚江南笑而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李顺,漆黑深邃的幽瞳好似在说,你装啊!你继续装啊!

    单婉儿莲步轻移,行至与楚江南身旁,二人并肩而立,檀口微启,柔声问道:“李公公,皇上可要立刻召见我们?”

    若是尚仁德真的下了召见的命令,李顺怎么敢站在这里和他们拉家常,果不其然,李顺眼中茫然之色渐渐退去,摇了摇头,道:“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上朝之后要前往养身殿,诵经祈福。”

    李顺接着说道:“方才皇上传下口谕,嘱夫人和公子入住离宫别馆。”

    这哪里有召见的意思,连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根本就是不准备让我们回去了,离宫别馆?楚江南一愣,明明叫离宫,位置却偏偏在皇城里面,不过这地方听名字就是个好去处,肯定比驿站住的舒服。

    离宫别馆位于上林苑,是一个宫殿群,其中有六个宫,如建章宫、承光宫、望远宫、蒲陶宫等。有十二个观,如白鹿观、象观、鹿观及射熊馆、博望馆等。

    上林苑馆建筑壮丽,金碧辉煌,其间栽植了大量名果异树,花艳卉。仅梨树有紫梨、青梨、芳梨、大谷梨、金叶梨、耐寒的瀚海梨、东海的东王梨等。枣有玉门枣、赤心枣、昆仑山西王母枣等。有各种桃、李、栗、梅、杏,有西域的石榴,南方的荔枝、橙、橘、柑等。

    不仅如此,里面还养育珍禽异兽,有虎、熊、鹿、野猪、狐狸、兔子等百兽,也有各种鸟类,包括山中鸟、树上鸟、水中鸟等。

    李顺将东溟派众人送至上林苑,便在楚江南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匆匆而去,离去的背影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狼狈。

    离宫别馆一处清幽雅致的厅轩中,坐了七个人,五男两女。

    坐在楚江南左边是端庄贤淑的单婉儿母女,隔了一个空位,坐在他右边的是东溟四大护派战将之首尚天军。

    端起丫鬟送上的香茗浅啜了一口,尚天军冷着一张扑克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楚江南对首坐着三名三十多岁的锦衣大汉,蓝色衣裤,情气质均有七分相似,脸部线条冰冷,眼森寒如刃,洞金穿石,看着让人十分不舒服。

    尚文崇,尚信杰,尚思齐三兄弟加上尚天军,合称东溟派四大护派战将。

    楚江南虚眯着眼睛,手中把玩着绣了祥云瑞鹤图案的黄|色卷轴,注意力却在缭绕身旁的淡雅香气上,自从身体吸收了冰炎二重劲之后,他的嗅觉就变得异常敏感,几乎可以和缉毒大队的缉毒犬一较高下了。

    一缕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带着一种温暖的的淡淡香气仿佛一双柔且无骨的纤细小手正不轻不重,力道拿捏至恰到好处的撩拨他的情欲,让楚江南今早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枪再次充血膨胀起来。

    楚江南微微侧头,看着单疏影姿态优雅的坐在身旁那张檀木雕花靠背椅上,浑圆修长洁的大腿,白皙细腻的小腿均被白丝长裙掩盖的结结实实。

    楚江南一边道貌岸然的摆出一副正襟危坐,思考问题的沉思模样,咕碌碌直转的眼珠却一边情不自禁的越过单疏影的娇躯,向坐在她身旁的单婉儿飘去。

    眼睛贪婪的望着单婉儿高耸丰腴的酥胸,虽然看不到掩在她外衫罗裙下迷人的圣双峰,可是前胸衣襟叠交处泄露出的那一抹雪白耀眼的粉嫩肌肤和曲线柔美光洁的粉颈,已经让楚江南头晕目眩,暗自吞津咽液。

    单婉儿轻声道:“江南,这事你怎么看?”

    “尚仁德把我们隔离在此处,不外乎是想一网打尽。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中国有句俗话,请爷容易送爷难,今晚我就去皇城四处逛逛,给他留点终身难忘的记忆。”

    手中猛然发力收紧,做工材料十分考究的轴柄发出一声苦不堪言的呻吟,楚江南话锋一转,坏笑道:“不知那秦太妃是什么人?”

    单疏影在楚江南故意将请容易送难说错事,抿嘴一笑,可是接下来关于秦太妃的问题却使她感觉吃味,暗忖这个坏家伙,居然想打太妃娘娘的主意。

    尚文崇想也没想,立刻脱口而出,道:“禀少主,秦太妃名叫秦柔,是先王的妃子,当年先王大限将至,却听信一妖道之言,冲喜延寿,遂在琉球甄选美女,纳了年方及笄的秦柔为妃,可是礼堂之上,先王却不幸中风癫瘫,从此卧床不起,不过他对秦妃却甚是喜爱,衣食均由她一手照顾,临行时也很安详。”

    自古红颜多薄命,女人长的太美却又无力保护自己,那绝对是一生最大的悲哀,想象着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却要衣不解带的照顾一个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楚江南轻轻叹息一声。

    女人果然是男人永远不变的共同话题,尚信杰也跟着楚江南叹了口气,接着尚文崇的话向下继续说道:“先王病逝之后,按祖训,未有所出的妃子都要入黄陵陪葬……”

    “什么?”

    楚江南忍不住左手重重一掌拍在长椅的扶手上,冰炎二重劲猛然爆发,右手猛然窜起一道异茫,圣旨在火光中灰飞烟灭,化成漫天微尘。

    第139章处子秦妃

    强迫女性殉葬的制度萌芽于氏族社会末期。进入奴隶社会后,女奴隶和男奴隶一样被大量杀殉或生殉。殷墟卜辞中有杀殉女奴的记载,妇女殉葬者中也有墓主的妻妾。

    春秋以后,人殉的事情不多见,但秦始皇死时又有上万名宫女和工匠被逼殉葬。《史记&8226;秦始皇本纪》说:“七月丙寅,始皇崩于沙丘平台……二世曰:‘先帝后宫非有子者,出焉不宜。’皆令从死,死者甚众。”

    但这种制度秦汉之后基本就消失了。

    但在明朝初期,又都再次出现了嫔妃殉葬的制度。明英宗以前的太祖、成祖、仁宗、宣宗和景帝时期,人殉是皇室公开的惯例,死于殉葬的嫔妃,总数达几百人之多。

    众人不明白楚江南为何突然发怒,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同时也暗自震惊于楚江南刚才展现出来的高深武功。

    “夫君真是急公好义,古道热肠,这种骇人听闻的恶行的确令人激愤。”

    单疏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柔声笑道:“不过秦太妃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楚江南哪里听不出单疏影言定外之意,男人想女人不要紧,但千万不要在一个女人面前想另外一个女人,他干咳一声,搓了搓手,打着哈哈道:“不是要陪葬么,秦太妃为何能幸免?”

    “殉葬当日,秦妃领先王遗诏于黄陵广而宣之,遂得保周全。”

    说话的是至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尚思齐,“遗诏追封秦妃为秦太妃,享王母之尊。”

    知道楚江南不明白这些,尚思齐不紧不慢道:“尚仁德生母早亡,秦太妃享王母之尊即是成为他的继母,掌琉球一品以下官员生杀大权,不过秦太妃人很好,许多尚仁德欲杀之而后快的忠臣良将在她的极力周璇下,最后都得以辞官返乡,安享余年。”

    难怪那么多人讨好她,原来这看似温温柔柔的小美人却掌握着这么大权利,只要和她盘上关系,那无疑是多了一道免死金牌。

    楚江南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古怪的问道:“秦太妃和先王成亲的时候,先王却不幸中风了,那么她不就是……”

    “因为先王当时重病之身已不能人事,所以秦太妃至今是完璧之身……”

    chu女这个名词经常和道德相联系,保持某种传统的道德观念者认为chu女代表女子纯洁,有极高的道德价值观,尚文崇再次接过话茬,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崇敬。

    尚文崇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了一丝不对的苗头,只见单疏影色冰冷,美眸恶狠狠的盯着他,一向天不怕的不怕的尚文崇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急声道:“这些都是我听来的,嗯,当不得真……少主,你不要这样看我,哦!不,没……我没骗你……这个,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在楚江南和单疏影二者越来越凌厉的眼注视下,尚文崇只觉四季如春的琉球仿佛迎来了最冷的寒冬,背心冷飕飕的。

    完璧之身也就代表这高高在上,身份尊贵,地位崇高的秦太妃如今还是货真价实的chu女。

    不为别的,单单只为chu女这两个字,楚江南全身的血液就快了,他真想放声狂吼一声来宣泄自己激动的心情,不过这人家是不是chu女和他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么?

    “少主,属下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务马上要办,先行告退。”

    看着单疏影脸上那越来越温柔的笑容,越来越凌厉的眼,尚文崇立刻脚底抺油溜之大吉。

    人都进了宫了,还有个屁的要务,这个借口烂的可以,但楚江南却不以为意,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楚江南还在幻想着是不是老天安排了这次相遇,什么事情只要和老天扯上了关系,那是就铁板定钉的事了,因为美其名曰——天意。

    尚文崇走后,其他人也同一时间突然各有要事待办。

    “我累了。”

    单婉儿声音柔柔的说了一句,携一股香风而去,看着那两瓣圆滚丰腴,浑圆柔软的美臀,楚江南恨不得冲上去重重拍一巴掌“少主,属下昨晚睡觉忘了盖被子,嗯……”

    尚信杰偷偷瞥了单疏影一眼,急忙道:“我现在去把被子铺上,免得晚上又忘了。”

    “少主,由于今早吃馒头的时候姿势不正确,现在感觉全身难受得紧。”

    尚天军沉吟了片刻,扑克脸上终于露出意思表情,道:“属下想去寻宫中御医,开张方子,抓点药。”

    最后还是尚思齐最滑头,他看着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慢腾腾起身行礼,抱拳道:“少主,既然尚大哥身体不适,属下自当陪他一起去太医院,一路上有个照应也好。”

    雅舍厅轩中除了楚江南以外,如今就只剩下深情的凝望着他,脸上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甜蜜笑容,眼中媚波盈盈的单疏影。

    楚江南突然觉得鼻子很酸,一股刺鼻的酸味,接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叫自厅轩中远远传开……

    楚江南和单疏影打闹一阵,突然厚着脸皮揽着她的香肩,涎着脸笑道:“我的亲亲小宝贝,相公知道,你对我最好,最疼我了。”

    单疏影背转娇躯,微微挣了挣却没能逃离魔爪,噘着红艳艳的小嘴,气呼呼的说道:“谁对你好了,找你的秦太妃去。”

    楚江南咳了一声,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胆大,心细,脸皮厚这追女孩子的不二法门如今已是随手捻来,挥洒自如。

    “嘿嘿,好宝贝……”

    楚江南笑嘻嘻道:“相公知道女儿家脸皮薄,你不承认哥哥也不勉强。”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天生的性格是根深蒂固的。所以,我们把由基因决定的、与生俱来的性格称之为天性,天性通常是由父母性格的遗传因素继承下来的。

    有“天生就这样”看法的人认为性格是终生不变的,不过环境改变性格,想当初楚江南多么纯洁一个孩子,如今却变得如此胸襟广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杀你全家)胸怀大志(泡、骗、抢、夺天下美女)虚心善良(没脸没皮,厚颜无耻)……

    单疏影秀挺莹润的瑶鼻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不理会他的巧言令色。

    “oh,ygod!小宝贝,真的生哥哥气了?”

    楚江南猛的一拍额头,故作恍然大悟状,接着大叫冤枉,“你相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日上三竿,日锻月炼,日复一日,日旰忘食,日积月累,日久天长,日丽风清,日日夜夜,日新月异,日行千里,日出东方……”

    “下流……”

    话没说完,单疏影“噗哧”一笑,接着扳起俏脸,纤纤玉指他腰间嫩肉狠狠掐了一把,嗔道:“谁叫你一提起秦太妃就两眼放光,口水直流,全身哆嗦,恨不得长个翅膀飞到她身边去……”

    真不愧是母女俩啊!下手的部位都一样,楚江南暗忖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老子的定力都跑哪儿去了?检讨,一定要检讨一下。

    美女永远是征服楚江南最迅速而有力的武器,他对美色几乎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但美女虽然能征服楚江南,但美人儿最终的结果却无疑例外的都泥足深陷,不能自拔,赔了身子又赔心。

    “嘿嘿,小宝贝,相公错了。”

    楚江南突然将单疏影整个抱了起来,语带双关道:“相公给你道歉!亲口给你道歉。”

    “啊!”

    单疏影一声娇呼,滑腻如凝脂的粉颈染成了诱人的绯色,低声道:“快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心里唱着小红帽乖乖,把门儿开开,楚江南脸上贱贱一笑,声音中带着无比的蛊惑说道:“来,乖乖张开小嘴……”

    接下来自然春色浓浓,儿童不宜了……

    “哎!”

    楚江南长长叹息一声,心中暗忖自己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疏影前前后后丢了三次,最后都被弄昏过去了,自己却连泄都没有泄,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楚江南目光温柔的看着软软昏睡在自己怀中的可人儿,轻轻拿起自己的衣裳盖在她的身上,将那丰满迷人的娇躯紧紧包裹起来,施展身法,形如魅影,不知鬼不觉的将她送入厢房。

    清理身体,穿戴整齐之后,楚江南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深深吸了口气,闻了之后顿时感觉心旷怡,清气爽。

    这古代没有重工业污染,天空清澈展览,云朵雪白如棉,空气更是清新怡人……

    算算时间,现在不过六更左右,楚江南却有种不知道应该如何打发时间的感觉,吃午饭似乎时辰尚早,因为刚刚才吃过早饭。

    想来想去,楚江南还是觉得反正闲着也没事可做,不如出去参观参观,至于参观地点,嗯,咱不挑剔,就后宫和宝库吧!

    盗贼这和滛贼这两个光荣而有前途的职业绝对是见不得光的行当,不过楚江南却不以为然,对此完全是嗤之以鼻,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却磨刀霍霍,准备盗财劫色。

    换句话说,有实力不怕挑战,楚江南掏出勒索自某风云人物的人皮面具带在脸上。

    须臾间,变了一张脸的楚江南嘴角挂着慵懒的笑容,顺着一条碎石铺就的蜿蜒小路,来到上林苑内一座占地极光的庭院,前脚刚踏入庭院门槛,后脚都还来不及跟进,便觉一阵暖暖微熏的风携着缕缕异香扑面而来,甜蜜蜜、醉熏熏,心醉迷。

    放眼瞧去,楚江南顿觉眼前一亮,入眼之处尽是绮丽奢华的琼楼玉宇,宫殿楼阁,映衬着幻瑰丽,美不胜收的水石山林,水榭亭台,其匠心独运,巧夺天工之势实在令人拍案叫绝,流连忘返。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楚江南不由忆起了前人的诗句,嘿嘿,不过禅房若能改成闺房好像更恰当一些。

    第14o章隐室探秘

    道路两边遍植花异草,橙红、玉白、盈绿、艳紫……各色香草花鲜花漫漫相连,争妍斗艳,五彩缤纷,浓香如巨浪,弥漫在空中,阵阵袭人而来。

    步步皆景,处处如画,楚江南看的心荡迷,差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来盗宝行窃的。

    一个屁点大的琉球王都能坐拥如此景致怡人的庭院,那中原之主朱元璋的皇宫不知是如何一番美妙光景,楚江南就像漫步云间,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楚江南天生路盲,这点并没有因为他重生在大明朝而有所改变,按理说他没理由能在这个迷宫般广阔巨大的庭院中分出东西南北,辩明前后左右的?

    不打没把握的仗,若是真的连路都不识,楚江南又要到哪里却顺手牵羊,窃玉偷香呢?

    在离开东溟山庄的时候,烈胜钧曾给过他一幅包括皇城在内的首里城建筑地图,烈钧每隔几年都要赴首里城一趟,每次也都会去大内皇城逛逛,对于他这种拥有黑榜级身手的高手来说,尚仁德手下那些酒囊饭袋根本可以无视。

    金银珠宝这些身外之物对烈钧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吸引力,他压根对这些饿了不能食,渴了不能饮的黄白之物兴趣寥寥,所以明知道尚仁德收藏宝库的地点却从未去光顾过,他也早过了贪杯好色,风流花心的年纪,那些宫女皇妃就算脱光衣服在他面前大跳钢管舞他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他每次进宫的目的都单纯的很,不外乎御药房那些珍稀草药和大内收藏的一些关于药典方面的孤本手迹。

    楚江南穿庭过院,绕过水榭楼亭,走过草地竹海,途经青青郁郁石林,耳边隐隐响起丝竹之声,仙乐飘飘,仿如天籁,楚江南倏然感觉眼前一亮,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湖泊。

    朝阳之下,雪湖微波,一阵香风吹过,澜凝荡漾,涟漪圈圈,闪耀着粼粼的光波。

    石林环合湖泊两岸,姹紫嫣红,玉白盈绿,如香雪花海,汹汹绵延。

    楚江南笑了,笑的很像某种下巴尖尖,耳朵长长的动物,看着离湖泊不远的一处石林,仿佛看见了无数的财宝在向自己招手。

    前方不远处是一座三丈余高的石山,层层叠叠,结构精巧,怪石嶙峋,孑孑而立。

    石山之下,草木茂盛,还移栽了数株高数丈的月盘松,平顶如盖,虬枝四散,根中生古藤,大亦合围,龙蟠虬结而上,根株蟠结,气势磅礴。

    楚江南悄悄掩至近处,耳中传来几个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放眼望去,八个背悬铭文钢刀,身穿锦衣华袍的中年男子守卫再石山之旁。

    心沉入井中月之境,楚江南略一查视下,这八人呼吸沉缓,步履轻盈,均有一身不弱的武艺,显然是守护宝库的高手。

    不过以楚江南如今的武学修为,别是是八人,就算是八十人,他也不放在眼里,但现在是偷偷摸摸的盗宝而不是明目张胆的踢馆,必须无声无息的解决对手,决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出言示警,若是惊动了其他人,那就鸡飞蛋打,空欢喜一场了。

    楚江南俯身从地上拾起一些碎石子,左手重重拍在岩石之上,身子陡然拔升,跃到而出,姿仪翩然的落到一颗参天古木之巅。

    听闻响动,耳聪目明的护卫高手几乎同时急声喝道:“什么人?”

    语毕,八个护卫倏地分散开来,同时“铿”的一声,钢刀离鞘,慢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围去。

    那八个护卫走到近处,横刀于胸,怒目而视,一人沉声喝问道:“到底是什么人?快给我出来……”

    他们都未第一时间出声示警,因为以前也出过类似的情形,以为是遇上了强人贼子,示警后却发现原来是一些年岁不大,贪玩好耍的皇亲贵胄,而且现在青天白日,贼人该也不会这么嚣张放肆。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楚江南右手将石子往空中一抛,跟着袖袍一挥,一团刚猛劲风,数十枚细末石屑骤然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发出雨打芭蕉的急脆声响,“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八柄钢刀“叮”的落在地上,钢刀的主人也全数躺下,全身唯一能动的就是仍不住乱转的眼珠。

    楚江南心里并无杀心,否则他们焉有命在?

    脚下生风,也不见楚江南如何作势,身子倏然跃下树冠,天魔指快如闪电,精准的点中他们的昏睡|岤,接着脚踢手抛,把他们扔垃圾般甩进花丛灌木里。

    “啪啪”将手中尘屑拍落,楚江南走到石山近处凝细看,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只见藤蔓灌丛之后,赫然是一个深陷的洞|岤,青青浅绿,野草乱枝随风微摇轻晃。

    楚江南身躯微微探前,伸手拨开灌丛草木,俯首望去,只见深陷处是一个宽度、阔度、深度均有一丈的洞府。

    一个被黑色玄铁锁链仅仅锁在石墙边上的巨大铁箱安放在洞|岤中,数把黄橙橙的精锁牢牢扣紧,好似不是藏着什么宝贝,而是困守着一个地狱妖魔。

    楚江南嘴角的弧度微微加深,带着淡淡的不屑,连看都没有多看铁箱一眼,径直走进洞|岤,伸手往内里岩石推去。

    尚仁德把天下人都想的跟他自己一样白痴,这么明显的陷阱也好意思摆在那里,本少爷都替他脸红,楚江南边推石壁,边暗忖寻思。

    石壁屹然耸立,丝毫未动,楚江南低头凝思了一会儿,他拨开掩住石壁的藤蔓,伸手在石壁上仔细摸索起来,不多时便按在一处微微隆起的凸处,用力将之压下,只听“咔嚓”之声大作,机关的轮轴带动坚硬的石壁缓缓向一旁滑开,好似洞|岤突然被贯通了一般,一条黑黝黝隧道映入眼底。

    楚江南昂首踏步,顺着那条微微斜伸向下的石阶隧道,进入石壁,石阶光滑平整,显是人工打磨铺砌,直身前行,大约走了三十来步,越过一道透着微亮光华的半掩精铁巨门,眼前顿觉豁然开朗。

    刚抬脚跨入精铁巨门,楚江南不由轻“咦”一声,只觉一阵幽香扑鼻而来,淡淡的,清清的自然香味,不禁心下生疑,此宝库掩藏在地底,建构奢华,堪比皇宫,可是却没有蛇虫鼠蚁,更没有瘴毒霉臭,倒反而香风习习,熏熏馥馥。

    皇帝真是懂得享受,不过却是劳民伤财,耗资不菲,人死灯灭,修这么豪华的地下宫寝当宝库有什么意义?阿房宫够大够豪华了吧!还不是被项羽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有秦始皇这么一个旷古绝今的例子摆在那里,后世皇帝居然仍是乐此不疲?

    楚江南放眼望去,眼瞳中映出的一个占地极广,装整粉饰得金碧辉煌,大气磅礴,壮美惊世的石室。

    只见室内皆以紫檀香木为之,镂花龙涎香,间白玉饰壁,草色髹绿,其皮为地衣,并雕有龙形壁画,雕工极其精细。

    墙面高处,嵌着白瓷板瓦,镶了硕大夜明珠的数十个倒掉的烛台,盈光幌然,照得石室仿如白昼,在强烈的亮光下,墙壁反射着晶莹的光芒,光耀溢目。

    洞顶有参差不齐,形态各异的悬着钟||乳|石,宽广石室的正中,安放了一张极大的镶云石桌,八张镌镂龙凤浮雕的石凳。

    楚江南直看得贼亮贼亮的双眼贪光大盛,口水直流,良久方才魂回窍,魄归体,颓然叹息一声:“真没想到这宝库里面,竟是别有洞天,不过这玩意应该是弄不走吧!可惜,可惜……”

    发表了一下惋惜感叹之情,楚江南发现光洁的石室内壁上竟还有一道沉厚石门,用力一推,石门很不给面子,无声无息,纹丝不动。

    楚江南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双手猛的按在石门之上,只觉触手处阴寒刺骨,劲力爆发,石门仍是全无动静。

    “这石壁光滑平整,机关是在何处?”

    楚江南心中发狠,沉腰立马,气聚丹田,冰炎二重劲直贯双臂,陡然一声暴喝,双掌用力推出,催枯拉朽的劲力层叠轰出,猛地“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猛烈的热气冲来,震得他向后退了两步,石室中烟雾弥漫,石门强烈颤动片刻,却是依然紧闭如旧。

    “呸”楚江南张口吐出一口满是烟尘的口水,皱眉沉声道:“若是再加力道怕要将石室震塌了,这石门只有一条紧闭的细缝,究竟有何玄机?”

    既然不能用蛮力,楚江南也只得耐着性子慢慢摸索,寻找可能的线索和蛛丝马迹,苦思良久,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被他瞧出了一些端倪。

    楚江南留心查看之下发现这扇石门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雕纹,形态逼真,龙凤翱翔,大有冲天而去之势。

    这雕纹所刻的分别是东为青色,配龙,西为白色,配虎,南为朱色,配雀,北为黑色,配武,黄为中央正色,楚江南看清纹雕所刻之物,立刻判断出其玄妙所在,必定与门遁甲有关。

    经云:穷则变,变则通也。动者,生吉凶也。动何能生吉凶?由时间,空间配合而生之差异,配合之妙,自由吉祥;配合不妙,便有凶事。时间,吉日良晨也。空间,方位也。两者合之,古人之门遁甲者也。

    楚江南双臂交叉盘于胸前,目光顺着石门上的一条一条利刃镌刻出来的线条看去,发现四方兽的雕纹均是一条条粗细不等,或横或竖,有长有短的线条构成。

    楚江南色凝重,半晌后才缓缓伸出右手,往石门图纹按去,门遁甲总分吉门和凶门,细分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他首先按中的地方正是死门。

    致之死地而后生,图纹微微向内里凹陷少许,楚江南不由笑道:“机关果真在这里,嘿嘿,也不枉本少爷在冷翠阁那五日苦修,外加前世打爆的无数rpg角色扮演游戏。”

    第141章九阴真经

    可是,他却高兴的太早,图纹下陷,石门微微稀开一条一指宽的缝隙,可是当楚江南再度使劲发力推门的时候,石门仍然纹丝不动。

    “靠!老子操你奶奶!”

    楚江南反手抽出背后井中月,石室顷刻黄茫大盛,刀气纵横,爆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

    楚江南突然想到若是把图纹给摩花了,这门锁死了怎么办?

    劲力随心而止,楚江南一声怪叫,生生散去后面源源不绝的刀招,井中月微微震颤,发出不甘的铮鸣。

    还刀于鞘,楚江南哭着脸,眼睛盯着石门上的雕纹猛瞧,接着把目光移向石室正中,发觉雕云石桌旁有一张石凳竟稍微偏转了一些。

    楚江南顿时双眼放光,口里感喃喃自语道:“这八张石凳莫非对应着八门?”

    他略一寻思,陡然伸手再次按向石门,将八门挨着按了个遍,果不其然,八张石凳均偏转了方位。

    楚江南大步走到石桌旁边,沉稳有力的双手紧紧握着桌面试着往左右移动,“嘎吱”之声接连响起,跟着回头一望,石门轻轻发出隆隆震响,缓缓中分而开。

    石门之后,别有洞天,只见一条平直甬道往前伸延,甬道阔约一丈,墙壁两旁光滑如镜,地铺龙纹方砖,沿途均设有安置了夜明珠的精铜蠋台。

    “石门的开关果真便在这套桌凳之上,这设计倒也费了不少功夫,不过想要难倒本少爷却还欠缺三分火候。”

    楚江南顺着甬道走到尽头,眼前竟是一间长方形的巨大石室,除甬道入口外,里间三面墙壁分别雕饰着龙凤呈祥、鲤跃龙门、龙凤锦鲤雕纹。

    “这收藏宝贝的宝库不但孔|岤分明,精美巧,结构也极具心思,宛如一个地下宫殿似的。”

    楚江南急走两步,绕过眼前一个巨大的屏风,接着入目的便是一个浴室。

    浴池极大,深入地下足有丈余,尽头连靠着墙壁,池壁是墨绿花岗石堆砌铺垫,气势沉敛,墙壁上探出一个巨大的龙头,两只龙爪,雕纹精细,龙鳞片片,清晰可见,一条幽澈水柱从龙口喷出,向下落入浴池之中。

    这场景怎么那面熟悉,莫非在什么见过,楚江南冥思苦想,最终不负众望,终于忆起原来星爷的鹿鼎记里有这一出,奉西范就是挂在那龙爪上死翘翘的。

    走到近处,仔细一瞧,楚江南登时睁大了眼睛,原来浴池之内,金光灿灿,耀眼迷人,晶莹剔透,玉林珠树,银白翠璧,光艳无双。

    楚江南环绕浴池走了一圈,见旁边还放有大约数十个檀木箱,打开箱盖,内里全是字画古玩,陶瓷器皿,满满盈盈。

    突然,一个不起眼的黑木盒子引起了楚江南的注意,他五指微缩成爪,劲力到处,一股巨大吸扯之力将木盒扯入他手掌之中。

    楚江南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卷表面陈旧,破损了七七八八的书册,想必是年岁久远的古物,揭开首页,倏然跃入眼帘的是“九阴真经”四个龙飞凤舞的狂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这些黄白之物虽是价值连城,但在武林中人的心里,所有财宝加起来的份量怕也及不上《九阴真经》万一。

    数百年前,那是一个存在于武林传说之中,自“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到“东邪西狂,南僧北狂”的年代,当时为了争夺这部秘笈,不知有多少武林人士命丧黄泉,魂断异乡……

    每个人都被运气那迷人的光芒所诱惑,每个人都祈求自己能得到好运,但是面对运气,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谁又能真正掌握它呢?

    有人说过,运气也是一种实力,楚江南无疑就是属于那种运气多到可以分给别人的人。

    “不错,不错,总算是没有白走一遭。”

    楚江南微笑着将《九阴真经》揣入怀中,接着用力在胸口拍打了几下,满心欢喜。

    打量着满池的珍宝,楚江南有些犯难了,凭他一个人两只手,根本拿不了多少,面对眼前能令天下绝大部分人为之疯狂的金银珠宝,他突然有种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

    手中装《九阴真经》的木盒被他握的“嘎吱”作响,楚江南沉思了一会儿,再次从怀中掏出那本泛着黄灰色的秘笈,一页一页认真翻看起来,扫描仪般将每一页的内容都印入脑海。

    全部看完之后,楚江南深吸了一口气,在脑海中又默默复诉了一遍,发现已经将整本书的内容一字不落,全部记下来以后,眼中寒茫暴涨,运起冰炎二重劲,将《九阴真经》连同木盒一并烧成了灰烬。

    犯罪之后,深明捉贼拿赃道理的楚江南立刻毁灭了犯罪证据,这点小事,没人会计较的,不就是一本书吗?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

    楚江南走的时候并未动宝库中任何一件金银玉器,不过是象征性的卷走了沿途烛台上用于照明的夜明珠做纪念。

    嘴里哼着小调,楚江南惬意非常的从洞|岤中踱步而出,不过迎接他的却不是穿着旗袍,裙叉分到大腿根部的礼仪小姐,而是一批披着铠甲,全身散发着浓烈血气与杀气的禁卫军人。

    “射!”

    随着一声暴喝,一阵滔天巨浪袭来,强劲快猛,速度惊人的羽箭铺天盖地的向他疾射而来。

    “靠!”

    楚江南骂了一声,遇乱不惊,猛然在地面一踏,身如鬼魅幻影,拉出道道残像斜冲向半空,即便以他如此速的应变,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仍然有几十枝闪着寒茫的利箭擦着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掠过,险之又险。

    还没等楚江南作出反击,四面八方的岩山石林之内再次暴出“嗡嗡嗡嗡”雷霆般不绝于耳的弓弦颤震鸣响,密密麻麻的箭雨已经如惊涛骇浪般袭卷而至。

    楚江南连忙凝敛气,身子陀螺般疾旋开来,双掌挥出层层劲浪,“啪啪啪啪”迎面而来的狂箭怒矢均被斩断、劈碎、折断、击落……

    一股股急风扑面而至,无数羽箭破空袭来,势不可挡。

    本可直接运起“天魔金身”将伤害减到最低,硬抗过这一阵箭雨,突围而去,不过莫意闲曾见过自己使用此招,楚江南如今不愿暴露自己这个隐秘身份,唯有咬牙苦忍,尽力挡开身旁数之不清,御之不尽的箭矢。

    楚江南身在空中,无处着力,一口真气用尽时,他的左脚迅速在右脚背上轻轻一点,身体硬生生拔升数丈,射向他的第三批羽箭落空大半,其余的皆被他全数拨到一边,防的滴水不漏,守的是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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