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八方汇聚而来,对着佛庙殿堂里的像顶礼膜拜,诉说着自己的心愿,企求着明保佑。千万人来了、汇聚,万千人散了、离别,一日复一日,从来不曾改变,聚聚散散的岁月。只有那庙中佛金身像,殿堂前不灭明灯,袅袅烟火,看尽了世事沧桑。
在玄相成魔入红尘后,韩封并没有立即下山,而是翻阅了竹阁中所有的经文,可是也没有发现玄相那一身恐怖的实力究竟从何获得,无奈之下,找到了大佛禅院的方丈觉真大师。
一间禅房中,觉真方丈坐于一张木椅之上,旁边椅子上坐在气度不凡的韩封。觉真方丈从韩封口中知道玄相已经下山的消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脸色还显得沉重。这让旁边椅子上的韩封看出了定有内情,
韩封问:“大师,玄相与禅院里其他弟子有什么不同么?”
觉真大师扫量了气度不凡的韩封一眼,一声低叹,合十念了句佛号,他说:“贫僧看得出施主非寻常之人,又是玄相的师叔,所以也不是外人。如今施主既然问了,玄相也已下山,告诉你也无妨。”
“愿听大师赐教。”韩封礼言。
“玄相会下山,早已在我师弟觉贤意料之中。至此,在师弟离开那一日,特嘱咐于我,说玄相若不自愿下山,不可强驱,就算犯下戒条,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时贫僧问为何?师弟说一切皆缘定。且还留下一封信。”说着话的觉真方丈从僧袖里取出一封信交给韩封,道:“说是待玄相下山之日亲自交予他,怎奈玄相昨夜已下山,所以就由施主你代由转交吧。”
韩封看着手中这封信,眼里闪过几许疑惑,然后将信收入了怀里,看着觉真方丈:“大师,能说说贵禅院有何特殊之处么?比如有什么习武功法?”
……
韩封与觉真方丈聊了很多,不过除了收获那封信外,已没有其它什么收获。至此在傍晚时分,与鬼奴一起离开了九云山。
在路上,鬼奴疑惑:“主人,聂云那一身诡异的力量很是蹊跷。按理说他的内力全部输送给了聂天,就算这些日子他从头练起,也不可能有那么恐怖的实力。而且与主人打斗的时候,我在旁边仔细感受过,发现他的气息阴冷且浑厚,仿佛与阴阳宫那些孽障是一脉相承……”
韩封沉默不言,因为他早已经发觉了这些,只是不敢肯定,毕竟聂云对他韩封来说,是知根知底,聂云根本没有去过阴阳宫,又怎么能与阴阳宫那些孽障相似?其中有古怪。
“或许一切答案都在这封信中。”韩封从怀里取出了觉真方丈交给他的信,看着手里这封信,韩封眼眸寒了一分,下一秒撕开了信。
“主人,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如今聂云心魔已成,我们若不知道他实力来源,又怎么能救他。”说着话的韩封就将信封里的信件取出,牵开仔细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韩封的眉头就邹了起来,甚至越往下看,眉头就邹得越深,心中也不断闪现着震惊。
旁边鬼奴是将韩封的表情看在眼里,当韩封看完后。鬼奴问:“主人,信中可有答案?”
韩封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信收了起来,然后一脸凝重的看着远方,他语重心长地说:“那位觉贤大师当真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鬼奴。”
“主人有何吩咐?”
“立刻联系毒龙,财,千雪,让他们老地方汇合,我有事宣布。”
“那我们不去寻聂云了吗?”
“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他的心魔不足为惧,反而还是他的造化。”韩封嘴角闪过一抹笑:“不能预测的明天,谁先遇见谁,都可以导致完全不同的结局。接下来他的路或许会很难,但 这也是他成长的路。我们走吧。”
残阳如血,映红了西边天际的晚霞,远远望去,云彩的边缘上似还有一层细细的金光,十分美丽。天地美景,其实本在身边,只在你看与不看,有心与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溪边升起了一堆篝火,篝火的照耀下,出现了两个和尚,一个老和尚与一个小和尚。细看,不是别人,正是从大佛禅院出来云游修行的玄行和师父觉贤两师徒。
夜空升起银白的月光洒在小溪里,显得那样亦真亦幻,周围也到处都有蟋蟀凄切的叫声,有风而来,吹起了这个荒野的一草一木。
玄行坐在篝火旁吃着一个化缘来的馒头,只有觉贤大师盘坐地上,闭着双眸坐禅。不知为何,闭眼坐禅的觉贤大师邹了一下慈悲的眉头,继睁开了那双看尽世间疾苦的眼眸,一脸庄严肃穆地望着远方的那片天际。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觉贤大师合十,念佛。
吃馒头的玄行被师父的声音吸引,他抬首望着师父:“师父,我吃个馒头也是罪过啊?我肚子都呱呱叫了。”
觉贤大师含笑摇头:“衣食住行乃人之常情,为师又怎会怪你?”
玄行摸着自己的光头笑笑,他说:“师父,既然不是说我,那方才弟子听您老人家说罪过,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师父踩死了一只蚂蚁?”
觉贤大师一脸慈悲的摇了摇头:“赶紧吃吧,吃了就休息,明天还得继续赶路。”
见师父不说,玄行也不问,哦了一声就继续吃馒头。
觉贤大师看着徒弟的吃相,他一脸慈悲转化为了一脸凝重,看向远方哪片天际,心中在说:“一念佛,一念魔,佛魔本同根,无佛何来魔?无魔又何来佛?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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