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都是自己……
吻着长安无华的鬓角,石头轻柔地哄道:“傻丫头,以后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我会让你很幸福,将之前的,全部补回來!”
与南郭敏儿冰释前嫌之后,长安无华便带着众人赶往渊樊教。
不管怎么说,千老教主马上就要是长安无华的外公了,所以长安无华还特意准备了些见面礼,最起码也要留下一个好印象。
第67章:重获幸福
可是南郭敏儿看着长安无华准备的见面礼,不由撇了撇嘴,说道:“我外公人可古怪,就这灵芝人参可入不了他的眼。”
掂了掂手中的东西,长安无华秘一笑,说道:“敏儿放心好了,这些东西只是敲门砖罢了,我自然有办法说服外公。”
瞧长安无华那得意的模样,南郭敏儿不由觉得好笑,说道:“做了门主,气势就是不一样啊。你的那些门徒都瞧过你这幅沾沾自喜的样子吗?真像是个小人得志呢。”
点着南郭敏儿的鼻子,长安无华又爱恋地吻着她的额头,说道:“为了博取美人一笑,小人得志便小人得志吧!”
“门主,已经到了渊樊教了。”就在二人坐在马车内,风光旖旎的时候,何润在外高声禀告道。
“知道了,命全部人下马,不行前往渊樊教。”侧目看着南郭敏儿,长安无华放柔了声音,说道,“敏儿便留在马车上吧。你的旧疾还未痊愈,不适宜多劳。”
“不过就是走几步罢了,哪里会劳累?”南郭敏儿不依,起身就要下车。
可是长安无华却拦住了她,按着她的肩膀重新坐下,笑道:“敏儿还真是个急性子。那我问你,若一会我与外公谈论婚嫁之事,你个姑娘家,还好意思站在那里旁听着吗?”
“婚、婚嫁!?”南郭敏儿的脸一下红了起來,低声喃喃道,“不是劝外公改变主意的吗,为何会说到此事?”
“两者不相冲突,又何尝不能一同说上一说?”长安无华淡然一笑,又吻了下南郭敏儿,便转身跳下马车。
掀开布帘,南郭敏儿看着那个男人会发光的背影,心中不由被甜蜜所充斥,让她觉得,就算现在立刻要死掉,也值得了。
与众人所想的不同,渊樊教并沒有寻一个隐蔽的密林來安身立命,他们反而将教所设置在一处村落旁,沒有华丽的宫殿和富贵的配饰,吃穿用度,与普通的村民无异。若不是眼底晶亮的采,还有清越的脚步,当真会让人忘记他们的身份。
眼见一大群人向这边浩浩荡荡地走來,负责把守的渊樊教子弟忙进去通报,同时其他人布好阵法,做着防御的准备。
面不改色地看着众人的变化,长安无华走到佯装收稻子的男子身边,躬手说道:“这位兄台,麻烦传告一声,便说百祥门门主來访,希望能见老先生一面。”
“百祥门是啥,你们是來卖木头的吗?那你们快走吧,我们山上都是树林,从來都不缺这东西。”男子装糊涂,摆着手用方言说着。
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长安无华又说道:“兄台怕是误会了,此次与在下同行的,还有南郭姑娘。想必老先生定然会关心南郭姑娘的动向,为免老先生调查费力,我们现在主动将消息送來,还希望老先生能抽空一见。”
眼前的男子自然知道南郭敏儿的身份,听长安无华如此说之后,虽然也狐疑,但是不敢再耽误,便将这个消息传了进去。沒多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人将百祥门的众人迎了进去。
跟随在领路者后面步入渊樊教,众人惊讶地发现,渊樊教内部就如同普通民宅无二,简朴而低调,根本不像是能在江湖上掀起风浪的第一魔教。
站在长安无华身后,何润狐疑地低声说道:“门主,您说咱们会不会找错地方了?这里哪像个教派啊,就算隐匿,也不至于如此寒酸吧。”
“这才明智之举,是你看不破而已。”长安无华笑道,“大隐隐于市,这个道理说着容易,但是能做到的却沒有几个。可见这位千老教主的确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何润摸着自己的后脑,迷迷糊糊地点着头。
“呵,沒想到百祥门门主也是老夫的知己啊。”
一道熟悉而苍厚的声音响起,让长安无华回身看去,就见一身白衣的老者,缓步向此处走來。
起身向千老教主抱拳说道:“三年过去了,沒想到千老教主仍然是老当益壮,丝毫未变。”
听长安无华这意思,好像他们曾经见过一般。只是千老教主的确对眼前这位俊俏的年轻人沒有印象,不由眯眼问道:“我与门主可曾见过?”
“三年前,你我曾在溪边结识,并对鱼儿有过论探。”
略一思索,千老教主便恍然笑道:“原來是你。那日一别,沒想到你我今日还有机会重逢。”
“巧合的,不只是这一件事呢。”长安无华笑容中有一丝狡诈,但是瞬间便隐去了踪迹,让千老教主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晚辈与敏儿相识,并且互生情愫,打算同结连理,共度此生。此次前來,就是想获得千老教主首肯,准许晚辈迎娶敏儿!”
这个消息,惊得千老教主差点从椅子上掉下來,他瞪圆了眼睛看向长安无华,却定这个小伙子沒有消遣自己之后,才板着脸说道:“敏儿是渊樊教的圣女,就应该为教献身,终身不嫁。她娘亲找了南郭振侠做夫婿,我便与她娘亲断绝关系,难道你想让我与敏儿也断绝关系吗!?”
“若是能让敏儿获得幸福,如此做也未尝不可。”长安无华淡语道,“我与敏儿经历多重苦难才走到一起,只要让我们能够获得幸福,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长安无华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千老教主颇为不屑,冷笑道:“你个毛头小子,也想來恐吓老夫吗?一点都沒有求人该有的态度,让老夫很怀疑你的诚意呢。”
“只要千老教主肯同意,我自然会想方设法让您满意的。我知道,渊樊教对圣女的要求,也知道敏儿身负重任。但是现在她也是我未來的夫人,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您这位外公!若您真伤害敏儿,我百祥门上下,绝不会放过渊樊教!相反,若您成全我与敏儿,百祥门会全力扶助渊樊教重回江湖!一直以來,渊樊教都以魔教之身安身立命,若是有我从中周旋,定然能让渊樊教以正统身份,在江湖上立足。”
千老教主冷冷笑了一声,不屑道:“江湖上怎么看我们,老夫从來都不放在心上。那些口服蜜饯的东西,老夫还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
“那是因为,您从未处在江湖正统之位!”长安无华收敛笑容,义正言辞地说道,“本來,以渊樊教的能力,是可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位,并将教派发扬光大的。可是现在渊樊教沦落到什么地步了?教众与乡野农夫无异,难道这就是您想追去的?身为一教之首,难道不是应该带领众人以振兴教派为己任吗?由此來看,您这教主做的可真是失败!”
在千老教主说话之前,一名弟子义愤填膺地站出,看着长安无华怒道:“你说服放客气点,别以为圣女站在你们那边,我们渊樊教是好欺负的!”
温润的眸徐徐看着那人,长安无华说道:“我从不说虚浮之话,你扪心自问,难道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怕是只有你们自己不肯面对现实罢了!”
“你……”
“够了!”千老教主突然出言喝止,而后看向长安无华,似乎在哪一瞬间,态变得苍老了许多,“当年渊樊教撤离江湖,并非是外界所传那般,承受不住江湖正道的讨伐,而是老夫后继无人啊!这偌大的基业,却找不到人來继承,你觉得这是不是一种悲哀?竹溪双眼被蒙蔽,即便承受离教之罚,也要嫁给那个男人,却让人家背叛个彻彻底底,临死之前,还要我不许为她报仇。哼,这便是你所说的江湖正派?敏儿这性子适合接管渊樊教,可是她生性不羁,不喜欢被身负责任,整日游荡在江湖,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我听那丫头说,她芳心错付,对尘世已经毫无留恋,又不想接手渊樊教,便只能以身为祭,算是对教中奉献最后的力量。可是谁需要她的血肉炼剑?渊樊教的兵器,那都是实打实炼制出來的,从來都沒用过邪气的法子,可是却被心怀嫉妒的人三番四次玷污,用各种不实传言诬蔑。老夫懒得去解释,即便说过,谁又肯信?这便是苍天!”说罢,千老教主回身看着长安无华,满面悲愤,说道,“老夫知道,敏儿定然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才会以死解脱。今日看你前來我才知道,你便是那个伤她心之人吧!你若真善待了她,敏儿又何以会心灰意冷?看來你也是那负心薄情之人!”
长安无华被说的哑口无言,他略微低垂着头,说道:“对敏儿,我的确有所亏欠,所以我才希望能弥补她,这也是我今日來最初的目的。我能够理解教主的担忧,也希望您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哼,老夫看不到你的任何诚意,如何同意?”
手掌握了握,长安无华起身跪在老教主的面前,垂首说道:“我愿接受老教主任何惩罚,只希望您能允许敏儿下嫁与我!”
第68章:求婚
“门主!”
百祥门的兄弟们见状,不由上前疾呼。长安无华在他们心中,是超乎寻常的存在,除了皇上皇后,恐怕就沒有人有资格承受他这一拜了。现在对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如此卑微,实在让人不甘心。
“你不要在难为他了!”
一片僵持之中,传來南郭敏儿娇憨的声音。
看向南郭敏儿,千老教主皱了皱眉,斥道:“既然回來了,为何不早些现身?难道在你眼中,这个男人比渊樊教还要重要吗?”
一步一步靠近长安无华,南郭敏儿先看了他一眼,而后倔强地说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无华他待我极好,之前是因为有了误会,才会错过。现在我们重新走到一起,不想继续蹉跎,一定是要成亲的。找你商谈,是给你面子罢了,你莫要得了便宜卖乖,快些答应吧!”
轻轻拽了下南郭敏儿的衣袖,长安无华低声说道:“敏儿,莫要如此和外公说话。”
“我们尊敬他,才來与他商议,可是他倒好,借机为难你。你快站起來,才不要跪他了!”
“敏儿,外公也是担心你,才会多做盘问,莫要如此无理。”
“他若真是担心我,为何不问问我最近身子可好?我若不能与你在一起,那才会悲悲戚戚过一辈子。外公,娘亲已经痛苦了一辈子,难道你想让我也如此吗?”
被南郭敏儿这一句话质问得语塞,反应半晌,才苦笑道:“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还要老夫说什么?你这脾气,与你娘亲可真像,都是那么倔强。不过你比你娘亲要幸运,遇到一个肯珍惜你的男人。”无奈地扶起长安无华,千老教主说道,“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只是气不过,我好好的外孙女被你这家伙迷得魂颠倒,连教派都不肯接手,只想与你双宿双栖。如此一來,我这渊樊教不是又要后继无人了?!”
“原來你是为此事在纠结。”南郭敏儿得意一笑,推了推长安无华,说道,“你不是已经做了个门主了吗,那正好将渊樊教也顺便管理下好了。无华,你说是吧?”
似乎就在等这话的千老教主,忙笑容满面地点头附和道:“我看这个主意不错。无华啊,你觉得如何?不仅取了位佳人,还能接管武林一大教派!”
“我……”
“你不是说,你有能力将渊樊教统领为武林第一教派吗?那你便做给老夫看。还是,你刚刚所说的,都是在敷衍老夫而已?你根本就沒有那个能力,是吧!?”
长安无华感觉自己像是调入一个陷阱里,不论怎么说,都好像无法将话圆过來。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无奈而笑。而身边这位始作俑者,还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像是一只讨要奖赏的小狗似的,就如同她做了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般。
千教主走到南郭敏儿身边,抚着她的肩膀,感叹说道:“总算有人能够照顾你了,我也对你娘亲有个交代了呀。”
闻言,南郭敏儿有些伤感地看着自己的外公,说道:“外公,既然您担心我,为何不早些说呢?”
“哼,就你那脾气,保证我越劝你跑得越远,还不如顺着你來说。我老了,也不知道能保护你这丫头多久。我想你多历练一些,成长之后,能够接管渊樊教。可惜啊,你终究是志不在此。可是沒关系,你找了个厉害的夫婿,來接这个烫手……呃,咱们的宏伟大业,也是一样的!”
瞧着这对相谈甚欢的祖父女,长安无华只剩下无奈摇头叹息的份儿了,而且这两个人,似乎都沒意识到,长安无华还沒有说他到底是否愿意接手渊樊教……
长安无华只得打断二人,无奈地提醒道:“晚辈……只好勉力一试了。但是兹事体大,还希望能循序渐渐地接手渊樊教。”
“这简单,这简单!”千老教主虽然口中这样答着,可是却迫不及待地拿出个斗笠戴在头上,同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套鱼竿,伙同身边的几个人便出去了!!
看着那几人从自己身边风风火火地走过去,长安无华只觉得天雷滚滚,他看着南郭敏儿,有些反应不过來,迟缓地问道:“你外公……这是要出去做什么?”
“钓鱼啊。”南郭敏儿毫不迟疑地说道,“我外公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了。估计如此着急让你接手渊樊教,也是为了能够出门潇洒去。外公说他早就与独孤先生约好了,要出海钓鱼呢。”
“独孤先生?”长安无华突然心生一种不安感,皱眉问道,“哪位独孤先生?”
“就是独孤九鹤啊!”
独孤九鹤……
长安无华捂着自己的额头,暗想那个老头已经让自己接手一个烂摊子了,为何现在又怂恿千老教主故技重施?难道他们是真觉得自己擅长这些吗?哎,本來还想在与敏儿成亲之后,出游巡玩一番的,现在看來……计划肯定泡汤了!
“娘娘、娘娘!”夏雨举着一封密信,匆匆忙忙地跑向宫殿内,在瞧见百里岚的身影之后,满面笑容地说道,“娘娘,无华公子來信了呢!”
百里岚本靠着软垫昏昏欲睡,听了这个消息,不由坐起身,浅笑道:“是吗?快拿來给我瞧瞧。”
“娘娘怀着身孕,别费眼睛了,让奴婢为您念吧。”秋霜扶着百里岚,而后从夏雨手中接过信件。
重新靠在软垫上,百里岚笑道:“我又不是沒怀过孩子,何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好像我有多娇贵似的。”
“娘娘本來就身子娇贵呀,”夏雨将一碗参汤端到百里岚面前,笑道,“而且您这一胎与上一次不同,反应來得都要强烈些。而且皇上也让我们好好照顾娘娘,万不可有一点闪失。”
“你这丫头是怎么了,最近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倒让人不适应了呢。”
闻言,秋霜在旁笑道:“娘娘不知道,夏雨最近好事多着呢,自然人逢喜事精爽啦。”
情别扭地看着秋霜,夏雨嗔道:“哎呀,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讲人是非了?沒影儿的事也被你说得跟真的似的。你不是要念信吗,快些给娘娘念出來吧!”
瞧夏雨那娇嗔的模样,似乎真有了什么情况。但现在也不是深问的时候,秋霜便先拆开了信,一字一句地读了出來。
单手支撑着下颚,百里岚微微弯着嘴角,说道:“长安无华接手渊樊教了?呵,他还真是能者多劳啊。只是他与敏儿的婚事为何如此仓促?我还想为他们风光大办呢。”
秋霜将信仔细地叠整齐,含蓄地说道:“娘娘,您刚刚沒听到,无华公子在信中写着,是双喜临门吗?”
“娶了敏儿,外加坐上渊樊教的教主,这不就是双喜临门吗?”
“娘娘,无华公子本就不喜欢权势名利,做什么教主对他來说也不是喜事。而能让无华公子称作喜事的,也便只能与敏儿姑娘有关的了。那……何事还能与赢取敏儿姑娘同算一喜呢?”
掩面打了个哈欠,百里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原來如此,是敏儿怀了身孕。这个家伙,下手还真快!不过这二人能有个完好的结局,便也让我安心了。只是……”百里岚微微皱了下眉,叹道,“春风已经出去快三个月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沒有,冬雪,这次由你亲自去寻她吧。记住,万万要将春风安全地带回來!”
这个消息,让几个丫头都笼上愁色,而冬雪也紧绷着脸,低头答道:“是!”
而春风那边,春风自知脚程不比长安无华,一路上也不敢多做休息,即便天气恶劣,也沒有停下赶路的脚步,想快些赶到南郭府,将那里的消息通知给长安无华。
这日,天外面下着大雨,赶路的人都躲在茶馆或是客栈内避雨,彼此天南海北地聊着,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一个临窗的男子随意看向窗外,就见一抹娇小的身子,披着雨蓑衣,在漫天雨水中,艰难地前行。
“嗳,你们看,这种鬼天气也有人赶路啊,真是不要命了!”
“哎哟,还是个姑娘家呢,这到底有什么事如此着急,连命都不要了。”
“嘿嘿,沒准是急着见情郎去了吧!”
众人纷纷笑开,将视线从那个女人身上转开,不知道又聊什么去了。
而在雨中赶路的春风,单手牵着马,另一手拽着自己的蓑衣,眼睛难以睁开,只想这大雨快些停下,这样她便能行得快一些了。
可惜,直到入夜之后,大雨也沒有停的迹象,而春风已经走到一处树林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一咬牙,继续前行了。怀中的火折子不能用,天上的月亮也被乌云所遮,春风看不清脚下的路,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时传來的霹雷声,让春风胆战心惊,她急得有些想哭出來,暗想刚刚不该如此冒失,冒险走这片树林的。但是后悔也沒有办法,春风找不到人來帮忙,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只是在这片树林里,行动的,应该就只有自己和这匹马儿了,为何在不远处,好像传來砍树的声音?那钝钝的声音穿过雨滴传來,重重地锤在春风的心上,让她的脸色越來越苍白,情也越來越紧张。就在春风紧张得想要尖叫的时候,她感觉后背突然传來一阵凉气,她回身瞪大了眼角,想透过黑夜看到什么,可是还未等她站稳身,自己双脚一滑,便惨叫着摔了下去,而后,便人事不知了。
第1章:遇险
待春风再次醒过來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露出漂亮的湛蓝色,阳光轻轻地洒下來,落在地面上,暖暖照人。只是……自己现在在哪里?
春风从床上坐起身,打量着木屋,发现这里虽然简谱,却很干净,鼻尖还萦绕着青草的香气,让人闻之舒爽。
但这些都不重要,春风只想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何处!
“有人吗?喂,有人在吗?”呼唤了两声,春风见沒有人回应自己,便想起身下床查看。可是她的脚刚一落地,就疼得直冒冷汗,伸手摸了两下,她发现脚腕骨折了,被涂抹了一些药草,不然的话,脚踝早就肿起來了。
看來,这位救了自己的人还懂些医理。既然是同道中人,想必会更容易沟通的。
心中抱着这个信念,春风靠在床边,想耐心等着这个木屋的主人。可是一不小心,她又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好像看到一个男人,一下又一下地砍着树根,裸露的后背淌着汗滴,经过阳光的折射,发出晶莹的光泽。那人似乎感受到春风的注目,便缓缓回过身,看向春风。
而就在春风要看清他容颜的时候,春风突然打个机灵,清醒过來。看着披在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春风知道,这里的主人回來了,就忙扶着床边,向前艰难地挪动两步,刚想开口呼唤,就听木门“吱呀”一声,同时门口的阳光被密实地遮掩起來。
顺着來人的双脚缓缓上抬目光,春风的眼也由最初的感激变为惊恐,因为刚刚进入房间的男子,足有两米那么高!
此人见春风清醒过來,便将斧子随意放在门后,声音粗犷浑厚地问道:“醒了?”
虽然与这人面对面,可是春风还是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因为这个男人的脸上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被胡须遮盖,唯有绽亮的双眼,让春风直觉地认为,这个人定然不是俗人。寻常百姓家,是不会有这种历尽千帆的沉着气势,这让春风在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
“想必是公子救了小女吧,多谢公子!”
面对春风的主动示好,男子面无表情,他将缠手的布条解开,放在窗旁的水盆里,而后自己走到井旁,打水咕咚咕咚地灌起來,似乎并沒有再打算与春风说话了。
那人走出了房间,而春风又行动不便,虽然心中有怨气,但对方好歹也救了自己,春风沒办法向其抱怨,只得在屋内寻觅,看有什么东西能做成拐杖,辅助自己行走。终于,春风在角落里看到一根废弃的铁锹,便用匕首将铁锹把稍微加工了下,便拄拐出门了。
这个小木屋外,有片小小的农地,上面种着各样青菜五谷,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已经足够供一个人食用。旁边的笼子里还有几只母鸡,咕咕地叫着,似乎对这个外來人颇为感兴趣。在屋子后面传來些微动静,让春风顺着那声音,寻觅过去。
就见刚刚那个巨人,此刻拿着菜刀上下翻飞,而后放入大勺中翻炒片刻,一盘喷香的清炒瓜片就做好了。再加上之前准备好的鱼和其他菜品,春风已经食指大动了。
吞咽下口水,春风向前走了两步,和气地说道:“公子,需要我帮忙吗?”
春风想着,自己是个女人,这些后厨的活还是由她來做比较好。可是这个男人动作利落,丝毫沒有春风插手的余地,整个人便被晾在一边,显得有些多余。
这人……怎么如此无礼!就算是他救了自己,说句话总是可以的吧!
春风咬着唇,心想或许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应该识趣点,拿着包裹立刻就走!
心中这样想着,春风便想回去带着包袱离开。可是春风刚动了下身子,那人便开口说了话。
“先吃饭吧。”
有些错愕地回过身,春风就看那个男人已经盛好两碗饭,而他自己又去另一侧的火上,看一锅鸡汤是否炖好。
原來,他是在给自己准备饭菜啊。
有些抱歉地看着这个男人,春风想,或许他不善言辞,才让自己误会了他吧。但不管怎么说,他本意还是好的。依言走到桌旁,春风觉得就坐着等有些过意不去,可是问这个男人,肯定又问不出什么,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打破僵局。
就在春风纠结的时候,巨人端了碗汤放在春风面前,同时坐在她身边,西里呼噜地吃起來。
或许是那人吃的太香,也或许是春风真的饿了,让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小口喝起來。而这一尝,春风发现这人的手艺还真不赖,味道鲜美,将普通的食材做出别样滋味。这个发现让春风不由重新审视这个男人,暗想这人还真是不简单。
男子吃饭很快,沒多会儿功夫便吃好了,转身去刷碗筷,而就在此时,有个半老妇人爬上半山,走进小院,笑眯眯地唤道:“殷赫啊,还好你在家,不然我今日又白跑一趟了。”
男子看到來者后,声音有所缓和,但依旧言简意赅地说道:“找我有事?”
“可不嘛。三日后就是我儿子大喜日子了,这不想请你來一起喝杯喜酒吗。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儿子的性命,哪有今日的好事啊。”徐大娘说着,眼角突然瞟到了春风,不由愣了下,而后别有意味地笑道,“哟,这是哪家的姑娘啊,长得可真俊俏。”
春风本仔细听着,想从徐大娘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沒想到对方话锋一转,竟然转到自己这边來,而且听那语气,好像另有深意似的,让自己浑身不自在起來。
向徐大娘笑了笑,春风说道:“我与这位公子并不相识,是他救了我,我只是在这里小住一下。”
“原來你也是被殷赫救回來的啊!”徐大娘一拍脑门,像是找到知音一般,热络地说道,“殷赫可是个好人呐,沒事帮衬我们村子里的人。可惜啊,这么好的人却还一直单身,我之前为他介绍好几个姑娘,殷赫瞧都不瞧一眼,沒想到今日自己找了一个,呵呵,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春风皱了下眉,想开口反驳。可是这位徐大娘面容和善,又真诚得很,实在让人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就在春风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时候,殷赫已经将一只宰杀干净的母鸡递给徐大娘,简言道:“拿回去,做贺礼。”
徐大娘并沒有接过那只母鸡,反而将其推到春风的手中,似乎有些嗔怪地说道:“我们想让你跟着一起热闹热闹,又不是要贺礼。你这么做,可就见外了。”
“人太多,我不想去。”
“嗨,人再多不也都认识嘛,”徐大娘笑道,“都是自家人,你不需要见外的。到时候,带着这位姑娘一起喝喜酒,就这么说定了啊!”说完,徐大娘便快步走出了院子。
“嗳大娘,这只鸡您忘拿走了!”
徐大娘身子也沒回,向后摆着手,喊道:“到时候你们去的时候在拿着吧。”
看着自己手中的母鸡,春风将其递给殷赫,说道:“你叫殷赫是吧,你來处理这只。”
殷赫似乎看了春风一眼,便将东西收走,准备放去地窖。可是他刚走出几步远,突然转过身,一把便将春风扛在肩上。
“喂,你要干什么,快将我放下來!”春风用力捶打着殷赫的肩膀,可是这些攻击就像是雨点一般,对他丝毫沒有伤害力。想她春风也是学过武的,虽然不像冬雪那般厉害,但是自保也是足够了,可是面对这个乡野村夫,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将春风扛到房间内,殷赫将其一把扔到床铺上,跌撞得春风呲牙咧嘴,举手做刀就要砍在殷赫的颈项上。可是就在手落的那一瞬间,春风发现这个男人正蹲在地上,用大掌揉着自己受伤的地方。
“好痛!”春风弯下腰,面色痛苦地着,不由瞪着殷赫,说道,“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扭伤了脚是要热敷的!”
“我给牛接骨的时候就用这法子,我看它恢复得也挺好。”殷赫情未变,似乎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并不接受春风的建议。
“你……那人和牛能一样吗!你快住手,我知道如何能治好我的脚,不需要你來帮忙了!”用力向后缩着,春风只想脱离这个怪人。可是春风的反抗,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似的,非但不能阻止这个男人,反而将自己力气耗尽,粗喘连连。
最后,无力改变什么的春风只得躺在床上,闭眸忍受一波波的痛苦,同时在信中咒骂着这个倔强的木头,真是害死人了!
就在春风快要忍不住出声的时候,脚踝上突然传來一抹清凉之感,让刚刚的焦躁情绪消失殆尽,痛疼感也渐渐消失。
“你们那些文绉绉的法子就是在浪费时间,你若是在战场上,哪里给你机会慢慢治病?自然是什么方法快就用哪种方法了。”殷赫难得说出一句长话,虽然是在教训春风,但也是十分难得了。
第2章:被困
看着殷赫裸露出的手臂上有刀疤,在看他的行事风格,春风不有猜测道:“你……上过战场吧?”
动作凝了下,殷赫并未语,而是起身擦了擦手,便转身出了门。
看着那男人沉默的背影,春风觉得他还真是浑身是秘密,只是现在自己根本无暇探究。已经耽误一晚,春风必须立刻启程,只是现在脚受伤了,要如何下山?
皱眉沉思了瞬,春风看着那个男人默默的背影,突然开口唤道:“殷赫大哥,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能否过来一下?”
殷赫正准备给菜园浇浇水,手中还拿着水瓢,折身看着春风,问道:“什么事?”
手指揪着自己的衣角,春风有些难为,但是为了师姐,她还是一狠心地说道:“是这样的。我着急赶路,可是我脚伤未好,行动不便。不知道殷赫大哥能否帮个忙,背我下山?”
见殷赫的眉毛跳动下,春风连忙又解释道:“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您只需将我送到山脚下,然后买辆马车,我便可以自行上路的。而且我会给你工钱,绝不会亏待你的,如何?”
“我不要你的钱,只是你现在无法赶路。”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没时间耽搁了!”春风色焦急地说道,“我要去救我师姐,如果晚了,后果不堪设想啊!希望公子能帮我这个忙,我一定会报公子的大恩的啊!”
瞧殷赫似乎松动,春风忙又劝道:“日后若公子来到都城,我也会尽地主之谊,款待公子。而且您若是想在都城某差事,我还可以代你引荐皇后娘娘!现在九州方兴未艾,正是用人之际,我见公子不似凡人,或许可以去都城大展拳脚,一施抱负!”
听春风如此说,殷赫的眉头蹙得更紧,他看向春风,问道:“你是从都城来的?”
“没错,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我叫春风!”
“皇后?百里岚??”
看着殷赫眸色逐渐变得阴狠,春风突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迟疑说道:“你……直呼娘娘的闺名,乃为不妥。”
“不妥又如何,让她来抓我好了!反正她常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殷赫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喂,你去哪里?”春风忙在后面唤道,“你不打算帮我了吗?”
“百里岚是我的仇人,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仇人!?
春风愣在原地,想不通娘娘怎么会在这深山里还有个仇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唯一能帮助自己的家伙了!这下可怎么办是好,难道真要被困在山上?不行,师姐还在等着自己呢,无论如何,都不能耽搁下去了!既然这个人不肯帮忙,那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深深呼出一口气,春风找到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闭眼咽了下去,而后调整呼吸,片刻的功夫,春风再尝试站立起来,竟然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这短暂的自由是有代价的,春风甚至这药丸的害处,所以她现在要抓紧时间,尽快离开。
将包袱背在肩膀上,春风不想惊动那个男人,准备偷偷溜下山去。佯装脚伤未愈,春风蹦跳着跑到鸡笼旁,伸手打开鸡笼,里面的母鸡扑棱棱地全跑出来,春风便忙高声喊道:“呀,这笼子怎么坏了?你别傻站在那里,快来爪鸡啊!”
殷赫闻声看过来,不做他想,扔下水瓢就开始满院子爪鸡。而春风则装作好心的样子,一会指着这里,一会指向那边,身子已经不动声色地移到小院入口,趁着殷赫不注意,转身便飞快地跑下山。为了尽快逃离,春风可谓是使出看家本领,也不管会不会伤了自己的身子,只要就好。
但毕竟多日赶路,身子有些疲惫,这不,春风一个不留,眼看就要撞上面前的这棵树枝。这样一撞,即便没有性命危险,恐怕也要戳破皮肤,留下点疤痕了。
心中哀叹一声,春风暗想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难道就不能离开这座山了吗?任命地闭上眼,春风已经没有力气再改变什么,只能默默承受。可是,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自己反而被裹入温暖的怀抱中,而这样的改变,让春风不有沉默哀嚎,觉得还不如一头撞树上呢!
看着怀中装死的小女人,殷赫冷笑着说道:“为医者,会不知道滥用五苓散的后果?可是你还甘愿伤身,也要冒死回去是么?”
“为人奴仆,不就是要为主子分忧吗!”春风见这个男人屡次坏自己好事,不由怒气中来,瞪大了眼睛回吼过去,说道,“我不知道你与我家主子有什么恩怨,但是现在我必须离开,你最好放手,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殷赫像是听到个好笑的笑话一般,看着春风,说道:“你倒是忠心,只是百里岚值得你对她如此吗?那么狡诈的女人,只知道算计陷害,有什么本事让人臣服?我看你也是个笨蛋,不分是非!”
“不许你这样说娘娘!”春风用力捶打着殷赫,怒道,“我家娘娘是好的主子,你这种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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