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拷问”二字,那人顿时有些慌张,嘶哑开口:“我不过忠人之事。『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此话一出,若芸面色大变,这声音这身形,根本是除夕潜入苏府、同程清璿交过手的人,这才是真正赵无阳的手下!
“你的主子,可是赵大人?”若芸不禁脱口而出。
“皇上,臣被贤妃娘娘冤枉,百口莫辩啊。”赵无阳忙喊冤。
“贤妃,你可有证据?若无便退下!”荣锦桓又惊又急,竟出声呵斥。
“皇上,贤妃姐姐定是受了惊吓,在此胡言乱语,皇上可别生气啊。”胡舒儿满面愁容腻到荣锦桓怀里,伸手替他顺着心口,眼直勾勾的看着若芸。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一幕惊呆,看着贤妃同赵无阳无缘无故杠上,不约而同都选择了闭嘴。
若芸后悔莽撞说出,又见荣锦桓这般,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贤妃娘娘,您既然说没见过此人,如何又这么肯定他是谁?”赵无阳猛然站起走近,又转身朝荣锦桓道,“皇上,此人莫非与贤妃娘娘串通演戏?”说着,过去用手指着灰衣人。
他转身之间,若芸只觉得赵无阳身侧一股极淡的清香弥散,脑中一懵,脚下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哎哟娘娘,您怎么了?”常德忙一把搀住她。
张余上前不得,看着干着急,荣锦桓被胡舒儿粘着,一时脱不开身。
若芸勉强站定,此刻头不昏了,可喉咙像是卡了块石头一般疼的说不出话来。
“贤妃姐姐,您是心虚所以站不稳么?”胡舒儿趁机讥讽,看她的眸子里尽是得意。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若芸发白的脸上。
忽然,那灰白紧衣人蓦地跳起,朝身后侍卫对着他的刀上一刮,刀切断绑着的绳索又在他背后割出一刀血痕,他不顾疼痛抽身夺刀,单手抓起赵无阳的头发便将他提了起来,刀架上他的脖子,威胁道:“都退后!!只要你们放我走,我就放了他!”
张余立刻反应过来,忙挡到皇上身前与他对峙,威胁道:“放开赵大人!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余下的侍卫赶紧将黑衣人制住,怕再生什么乱。
王大人挥了挥手,出口已然被堵住。
若芸暗自心惊,这么一来岂不是反而撇清了合赵无阳的关系?
“你就算出的了这门,也活不成。”荣锦桓死死盯着那人,话语带着明显的怒、几乎是咬牙切齿警告着。
“不,我不想死!”那人提着的刀又紧了紧,竟一心求生。
“你就算杀了我,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你杀吧。”赵无阳忽然面露凄然之笑,竟闭了眼。
若芸暗觉不妙,此人除夕便给三言两语吓回去,此刻若求生真杀了赵无阳可怎么办?
灰衣人闻言,明白赵无阳早不愿保他,竟顺势将他朝人群一推,借此想逃离。
张余忙上前想拦,不料赵无阳转身一带,那枪杆被赵无阳故作跌倒之势猛推了一把,枪尖自灰衣人后背没入、自前胸穿出。
他睁大了眼睛,回头死死瞪着赵无阳,没来得及说一个字便倒地气绝。
胡舒儿惊叫一声,忙钻到了荣锦桓怀中,可这一回荣锦桓气愤的闪身避开。
“我……皇上这……”张余收了枪,呆呆的看着地板上的尸首,不知如何向皇上交代。
若芸脸色煞白,完全没料到赵无阳弃卒保帅能如此顺势而为,完全呆住了,而自己被赵无阳摆了一道,现在喉咙里还疼的说不出话来。
“唉,想死没这么容易。”百泽的叹息声传来,荣锦桓一转身,只见百泽半蹲着,拍了拍跪着的黑衣人的脸。
“死了?”荣锦桓倒抽一口冷气,忙扔下胡舒儿上前,却见黑衣人双目紧闭、嘴角带血。
“你放心,他想自绝经脉,可惜这人武功被废了差不多,同那个估计也就半斤八两,回头让轩墨治一治,治活了再给你审。”
他霎时间怒意丛生,拂袖怒喝:“岂有此理!”
若芸冷汗淋漓,完全没料到黑衣人会自绝经脉,如此一来审问又要延后,皇上设了圈套请君入瓮就是想引出几个有实力的来,眼下都成了泡影。
百泽惋惜的摇了摇头,起身蹭到她身旁扯了扯她的衣袖,悄声道,“我方才去看下毒方法,你这儿是怎么回事?”
若芸抿唇不答,现在嗓子恢复了,可已是死无对证又何必多说,旋即摇了摇头,
“贤妃,朕没让你上前。”荣锦桓朝她叹息,瞧她的目光一点点变冷。
赵无阳此刻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对着荣锦桓拜道:“皇上息怒,想来贤妃娘娘不过护驾心切,加上受了惊吓胡言乱语,冤枉无阳,无阳倒是不介意,只是贤妃娘娘声东击西,让贼人如此送命,真是枉费了皇上布这么大的网。”
“皇上,若不是方才赵大人那顺势跌倒,只怕那贼人也不会送命。”若芸瞪着赵无阳,觉得此人当真狡猾。
“够了!贤妃也是为了彻查可疑之人提出异议,此事待调查完再行定夺。王晖,你带人下去。”荣锦桓烦躁至极,一把握上若芸的手腕,道,“你跟朕来!”
“唉?!你带她去干嘛?”百泽跳起来就要阻止,可瞧见若芸冲他摇头,便悻悻的收回手。
若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荣锦桓一路带至花园水廊桥上,这儿本布置着小酌桌椅,她想来荣逸轩是预备了给荣锦桓歇息之用,可今夜这般,竟是全白费了。
待他站定,若芸挣开他,急忙道:“皇上,臣妾没有冤枉赵无阳!那人的确是他手下!”
“朕知道!”荣锦桓余怒未消,脱口大声朝她道。
若芸愣住,荣锦桓叹了口气,又道:“朕知道,本想当场对峙,岂料会有这般变故。”这一回,他声音放轻许多,闷闷不乐的坐了下来。
“皇上你……”若芸大感意外,这一回倒轮到自己尴尬,瞧着荣锦桓又气又无奈的脸,蓦地想起什么,惊声道,“皇上,你是如何知道的?”
“朕还知道,除夕夜他们朝你苏府动手。”荣锦桓冷眼瞧着她,话语焦躁又饱含无奈。
“是……程王爷告诉皇上的?”她咬唇相问,不敢置信的瞧着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触怒龙颜
不料,荣锦桓听见她提及愤然握拳,冷声道:“难道,朕除了听程清璿说,就不能派人盯梢了?”
若芸倒抽一口冷气,瞧着他冷然的眉眼和生气的模样,踉跄着后退一步:“原来,原来皇上早就对赵无阳起了疑……那……”她忍住就几乎要从心里跳出的激动感,痛道,“那皇上为何不下令抓了他,而要大费周章?!”
荣锦桓面色冷彻,略带棱角的脸几乎要没入阴影,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朕是可以下令,但祭司一脉从先帝时起便极有势力,若冒然抓捕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各地唯命是从者不少,朕不可冒这个险!”
“所以皇上,你多年来明着拉拢暗着排查,慢慢消融各地追随者,就算赵无阳不出错,你也想办法让赵无阳有些事可做?”若芸看着他大手紧攥金纱衣袖,忽然觉的眼前的荣锦桓是如此深沉而不可触。
一瞬间痛楚占据心房,她下意识对他冷了脸,颤声道,“何况赵无阳并非安分守己之人,皇上明知他会利用一切机会重振祭司一脉,所以皇上你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也好,引蛇出洞、人赃并获也罢,不过步步为营,求个名正言顺?”
“你以为,当皇上就等着臣子递奏折么?”荣锦桓负气不去看她,俨然当她是一时糊涂才未体谅他,想起太史司能擅自在皇权眼皮底下驱使暗卫一事,他便怒由心生。
“所以区区十几个侍卫性命。能换个赵无阳手下伏法。即便死了又如何?顺藤摸瓜还能牵出清平教来,当真划得来。”若芸颤抖着福身,竟是不亢不卑。“皇上圣明。”
她虽明着恭维,语气却无半点奉承,荣锦桓听罢更为烦躁,猛的扣着桌上的白玉酒壶倒了一杯,甩手将酒倾洒进池塘内,池中锦鲤纷纷游来争抢这玉露琼浆。
“有动静便能让对方草木皆兵,即便死人朕也能想办法让他‘开口’说几句!只是现在还差那么点火候……”荣锦桓瞬间似有杀气。迅速的敛去后才朝着她皱眉,“所以你怎可如此急躁,冒然去指认?万一有个错。朕也不一定能帮得了你。”
他说完,分明看着她脸色已然惨白,双手拢在银线镶边的袖子内,身子站的笔直。看他的眼却似是隔了崇山般遥远。不禁怪道:“你怎么了?”
“皇上视大局为重,小损失不足挂齿。”若芸一字一顿,说的掷地有声,抬眼正视他竟冷漠如斯。
“放肆!”荣锦桓拍案而起,金丝玉冠上的龙眉猛的随之一震,“有拼杀便有折损,朕知那人善用药,晚膳早命人加了解药进去。否则你还能这般杵在这里?!”
“皇上是皇上,臣妾只是微不足道一人。皇上拿臣妾作饵臣妾不敢有怨言,所以臣妾即便身死,也是应该的。”若芸唇齿颤抖,迎着他的怒气冷然而对。
“朕让你呆在朕的身边,便会确保你安全!你此刻,是想埋怨朕么?!”荣锦桓眸中一痛,念及方才她惊险气却消了些,说罢重重的叹息,负手背对不想看她。
微风扬起他的衣摆,若芸瞧见他撕裂的袍子和挡住星月之光的珍珠缀上血迹犹存,缓缓吸了口气,开口道:“皇上护我已然凶险,若是清平教用霹雳弹,皇上可想让这王府成一片火海?”说罢,那上元节的火光冲天似乎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荣锦桓倏然转身,出言警告道。
“如果清平教渐长的不是药物控人,而是火器精进,皇上,预备怎么面对荣王爷?还是皇上根本就不在乎?”她冷笑一声,问出早想问的话来。
荣锦桓的袖子在手中攥紧,盯着眼前眉目清雅笑容苍白、衣衫微乱却身姿傲然的苏若芸,提了口气却迟迟没有开口。
若芸伸出手指抚摩着袖口的花纹,瞧着眼前的冷面帝王,四周风吹水皱凉气逼人,不由失笑:“皇上救我,可只是为了给百泽一个交代?可你如何给荣王爷一个交代?”
若他不救,她也穿了这金线衣来防身,即便真有火,她兴许也能借着程清璿曾给予她的保护而自救。可荣逸轩呢?
她抬眼望去,那喜庆般的红纱帐幔、绸缎桌布,如今看来似血一般慈刺目。
这是荣逸轩的大婚啊……
“朕平时是太过纵容你!好让你胆敢在朕面前口无遮拦!”荣锦桓大怒,猛地靠近她,手一扬便挥了下来。
她闭眼,可他的手却迟迟没有落到她脸上,张开眼,却发现荣逸轩不知何时到来,上前牢牢抓住了荣锦桓的手腕,还是穿着那身喜服,可脸上全然没了笑容,只剩下无尽的阴冷,似乎要将周围空气都凝成寒霜。
“皇兄,逸轩得罪了。逸轩也想知道,若是清平教今日用了火器,若宾客都在无法保全,皇兄可是要弃车保帅?”荣逸轩盯着荣锦桓,薄唇轻吐,字字寒凉。
若芸被这一幕惊呆,扭头见着常德站在几步开外,面露苦色。
荣锦桓因他突如其来的一问愣住,盯着他半晌,忽然轻笑出声,道:“荣王爷大婚想必是不胜酒力,也同贤妃一般胡言乱语了。”
荣逸轩死死的盯着他的脸,咬牙道:“今个夜袭,皇上借逸轩大婚,可不是逸轩胡言来的。”说着不等他回答,手一松便背转身而去。
若芸瞧着荣逸轩的背影,心已沉到谷底,这表面祥和的兄弟两人,竟最终陌路,看荣逸轩的色,似乎已将荣锦桓恨之入骨……
荣锦桓沉默片刻,目光重新回到她脸上,冷冷道:“贤妃累了,回宫歇息吧,常德!”
常德听见叫自己,忙凑过来道:“皇上,老奴方才,拦不住王爷……”
“行了。”荣锦桓抬手打断他,再看向若芸,眼眸却已如看待侍婢那般高高在上、且充满失望。
若芸屏息凝,听他清晰的说道:“贤妃今日言行失态、举止莽撞,惊扰圣驾。常德,明日开始贤妃每日卯时在乾元殿外罚跪,静思己过。没朕的允许不得起身!”
“皇上?”若芸面色倏变,她头一次触及他真正的怒气,满以为他要废黜自己的妃位,不想却偏偏让她罚跪,还是每日定点定时——在众目睽睽的乾元宫外!
“朕还以为贤妃知朕心,没想到……”荣锦桓斜眼瞧着她,对她出言不逊已然记了仇。
若芸脸色苍白,却恭敬的一拜,一字一顿:“臣妾,遵旨!”
荣锦桓见她顺从的应声,更是不快,转而朝常德道:“王府内的人要是把今个事情传出去,杀无赦!”
“是……皇上。”常德忙颤抖着遵旨。
若芸听他如此下令,看着他棱角分明、冷冽无比的侧脸,顿觉眼前之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她始终无法触及的帝王。
“无事,臣妾便告退、先行回宫了,皇上万福。”她缓缓行礼,再不去看他。
带她走远,常德垂头丧气朝荣锦桓道:“皇上,老臣斗胆,这……这贤妃娘娘兴许真不知皇上的安排,您怎的就不跟她说您早问过怀王爷,自发火器这么大热天太容易走火,根本运不进京城呐。”
“她知道又如何?”荣锦桓叹了口气,眼中惆怅散也散不去,“毕竟朕用她引赵无阳暗卫不假,她生气也是自然。”
“那皇上还罚她?”常德忙打圆场。
荣锦桓瞪了一眼他,蹙眉道:“她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朕对她的宽容便出言不逊,朕要让她知道,朕是帝王,不是她想顶撞便顶撞的!”
“啊?”常德哑口无言,敢情皇上是要振皇威,可这贤妃娘娘怎么看,都不像是后/宫那些对皇上百依百顺的嫔妃啊。
若芸沿着廊桥兀自走,呆呆的透过薄雾看着远方黎明,那轮红日如同追不上的马车一般让她沉闷的无法呼吸。
她知道,若帝王想成明君,必要时的确要心狠手辣、不顾一切,只是面对至亲手足、贴身护卫,他毅然能不留情面,她无法苟同……
荣逸轩对柔嫣挥刀相向是为天颐复仇,荣锦桓今日借着婚礼拿人是深谋远虑,即便异姓王府虽为了族人着想、维持国祚,可权势较量又何尝没有血流成河?
她能懂,能明白,甚至能体谅他的愤怒和无奈,可她仅仅无法苟同——因为她做不到,无论如何做不到!所以她终究不能做他的知心人,因为她永远无法同他比肩看这一切“无奈”……
“丫头,要不要我去给你说情让你免跪?”冷不防自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叹息。
“轻功不好就别老是上屋顶。”若芸一扭头,百泽托着腮正坐在侧殿屋上朝她看,方才心中无比的惆怅竟被扫去小半。
“你没事同荣锦桓吵什么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狐狸。”百泽耸了耸肩,从上头纵身跳下。
“别去说情,这跪是迟早的。”若芸朝他郑重道。
“好吧,真有什么,你差人告诉我。”百泽又叹了口气,哀怨的瞅了她一眼,像她没救了似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翌日太平
若芸苦哼一声,到底拉不出笑脸,只道:“清和怎么样了?”
“还成,就是疼了点,轩墨的疗伤功夫不是吹的,现在清雯把他送回去了,你放心吧。”百泽举起袖子扇着风,又伸了个懒腰,道,“那荣家的小丫头,非要送他回程王府,我看这程清和命里有桃花劫。”
“郡主?”若芸错愕,旋即叹息,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郡主倒是真情实意,只是不知清和会如何……”
她默然,扶苏人毕竟与天颐人寿命有别,郡主若知程清和这般,还会待程清和如此么?瞅着袖口细小的云纹,又暗自伤起来。
“丫头,你别闷闷不乐了,清肃去了宣平两州,那么些折子有一半都扔给我来审,我可是好久没有自由自在出门,比你好不到哪里去。”百泽拿手肘撞了下她,对着她诉苦。
“平日程清肃不出门你嫌他规矩多,如今你清净了倒是不乐意了。”若芸不动声色的点破,见他黑了脸便转而叹息,终于提了口气道,“今日见着你便想问了,可有清璿的消息?”
百泽在她紧张而期待的眼中挑了眉,忽然摊手说出让她无比失望的话来:“没有。”
“一点都没有?”若芸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百泽这回嘻嘻的笑了,摊手道:“没有就是没有,我骗你干嘛?他眼下应在龙华山庄,无要事便不同我们联络了。”
若芸这回只得失望的叹息摇头。道:“闲云野鹤悠然生,如此未必不好。”
天明,羽林军经荣王府一战已然疲惫不堪。待王大人同京畿守将布置妥当、换上新守卫,长安街已然热闹起来。
程清和被人塞进马车,又给悄悄抬进了程王府。
荣瑛一路相送,双眼肿的跟核桃一样,直到王府门口程清雯笑着拦人,这才极为不舍的带了下人回去。
百泽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窝在椅子里一边吃着酥糖一边瞄着一动不动的怀轩墨。仿佛刚才的屠戮不过是一场梦:“我呆在西边那么久,还真没察觉那片树林给当了试验地,鬼知道那个吹箫又操纵傀儡的是哪里冒出来的。”
怀轩墨面容沉静。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却异的闪烁着,微微侧头:“从朱月的淬火令被盗开始便纷乱异常,皇帝对外说是匪徒草寇,这中间不少的人命都丧的蹊跷。”说着皱眉沉思起来。
“天颐的人会怎么样。我不想管也无力管。这回也不知道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朱月的淬火令,偷也就算了,朱月的情报网最为迅速且缜密,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到实在太可疑了。”百泽提起夏朱月就露出了古怪的色,拍了拍手上的碎渣还是把话说完。
怀轩墨不答,百泽又叹息道,“我进离国皇宫前就有人把皇宫翻遍了,还把老离王给吓得不轻、草木皆兵。看来他救索泰的目的不过是路过顺手,实则要去搜查离国皇宫想找到淬火令啊。啧啧,没人知道这孤僻乖张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清肃途经可有信带来?”怀轩墨面对百泽的唠叨直接避而不谈,却敏锐的扭头朝后道。
“怀轩墨你背后长眼睛?我看夏朱月的事你揽了去算了,猜就能有。”程清雯安顿好程清和,正打着哈欠从后院来,看他们俩喝茶干脆也跟着坐下,睡眼惺忪道:“我大哥的确有信来,第一是想安排人进宫接应,第二就是让我速速回扶苏。”说着便露出满脸无奈,咕嘟咕嘟喝起了水。
“怎么?他想起上次罚你的事来了?我这儿可缺人手,要不同清肃商量下,我回去?”百泽瞪大了眼,问题连连。
“清雯办事比你妥,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让清雯去也是以防万一。”怀轩墨不紧不慢的说道。
“嗯,就是这样。”清雯放下杯子起身道,“你们可帮我看着清和哥那混小子,程家一脉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个不省心的……唉……”
“与其担心清和,不如担心下清璿。”百泽瞟了她一眼,撑了下巴呆呆看着前方的桌案,“他在龙华山庄一点消息都没,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要是我没想错,那支箫怎么都觉得古怪……”
轩墨咳了声,打断他道:“箫的事自然会水落石出,我等稍安勿躁,不如想想进宫接应一事。”
“清肃怎么会想到叫人进宫接应,他不是最讨厌皇宫么?自先帝起,这皇宫的事能不过问就不过问的。且日常一些打探也是手到擒来不怕人,他这回什么意思啊?”这下到百泽猜不透,按理说他同清肃年纪最为接近也最为熟络,这一招可蒙着他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程清雯笑嘻嘻的打起了哑谜,起身两三步便靠近他,故作悄声道,“盯着赵无阳啊。”
“赵无阳给皇上放回太史司,要动手也是小狐狸动手,有什么好盯的?”百泽不以为意,白了她一眼。
程清雯面色一窘,咬唇道:“赵无阳要动手,宫里就有异常,这异常一起,就势必能抓到点蛛丝马迹。”她顿了下,转了转眼珠,狡黠一笑,“苏若芸在宫中,趁机保护免遭赵无阳暗算,也不是不可以。”
“对!”百泽拍腿而起,面露喜色,“这回小狐狸可是和赵无阳真对上了,赵无阳难保不会铤而走险,这回清肃是想让个武功不差又可靠的去盯着,顺便保护下那丫头,一举两得啊。”
他转了念头,忽然焦躁起来:“他怎的忽然转性,要帮那丫头了?”
程清雯面色微变,支吾道:“虽未明说,可要是苏若芸真死了,二哥那里怎么交代?”
“哼,清璿对那丫头早不闻不问,要真死了让他伤心才好。”百泽没由来的烦躁,他是累死累活,可到头来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结越打越死,最终成了僵局,旋即背手踱步道:“清肃怎么还不回来?一堆烂摊子我头都要炸了。”
“他十天半月回不来。”怀轩墨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接了话,“派人去何须大惊小怪,安全妥当武功不错,让皇上明着瞧不出来、暗着不想动手便可。”
程清雯和于百泽闻言皆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后齐刷刷看着立在轩墨身后、雕像似的赤炎。
“就他了。”程清雯满意的点了点头。
赤炎这才轻咳了一声,方才同傀儡交手略有摔伤,此刻蒙着脸,一双眼睛不似昔日的犀利,末了拱手以答。
“那就成了,随时汇报啊。”百泽眉开眼笑,忽然想起什么,亮而耀眼的笑容便暗了几分,摸着下巴道,“那皇帝要罚那丫头跪殿,我要不要给皇帝送点金子趁机探探情况啊?”说着踱起步来。
程清雯干笑,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正色道:“你要担心,先担心你弟弟,百承太贪玩,这一回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比清和的惹是生非能力弱不了多少。”
百泽脸一黑,忙坐回椅子上闷闷不乐,若非他是于王,承儿这般到处“行侠仗义”惹官宦人家的孩子,怕早捅破天了。
程清雯偷笑几声,随后敛了笑容垮下肩膀来:“我这可真要走了,怕是以后回不来京城了吧……”说着,唇边浮现了怅然的笑,“轩墨,你们一切保重。”
怀轩墨点了点头,随即也站了起来:“荣王府的事还是要先办了,傀儡有毒与日俱变,解药的方子还需更改。”说着便深思,旁若无人的走出门去。
“我让你们保重,不是让你急着做事!”程清雯苦笑,朝门外喊道。
百姓皆因荣王爷大婚沾了喜气,丝毫不知消息封锁下的王府曾有惊人变故,只道皇上同荣王爷秉烛夜谈后醉酒直黎明,天亮了才同贤妃娘娘一道回的宫。
而荣王爷昨个大婚,荣王府爆竹烟花彻夜燃放,荣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如胶似漆,日上三竿了还未起呢。
只有零星流言传出,一些大胆的人交头接耳说是皇上同荣王爷当夜闹了别扭,王府后来打起来了,荣王爷大早上了也没带着王妃进宫面圣。
皇上一道恰到好处的圣旨下,抚恤王爷边关战功、新婚劳累,翌日只需带着王妃回门便可,更多的人关心的是皇上因王爷大婚赐了天下休沐十日,一时间香汤酒楼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流言顷刻销声匿迹。
胡玉儿受了惊吓,歇息了一个时辰便被唤起来梳洗,脸色依然苍白的很。
这大婚之夜,她这个新王妃不仅没得到王爷的恩宠,王府还死了人,且不说这是大凶,那地上流的血已发黑还黏着,她这个官家小姐从未见过此等场面,如何能受得了?可皇上第二道旨意则是下给她的,告诫她不听、不看、不想、不说,她满腹的委屈都化成了新房里烧尽的红烛。
荣逸轩目无表情的处理着烂摊子,书言几次想同他说话都欲言又止,看着他带着落寞且比平日更阴冷的情吩咐下人做事。
幸好侧王妃丁淑芳酒醉整晚,丁怡芳又半醉陪着一同睡死,他差人送了丁怡芳回宫,也省了丁淑芳的请安。
荣逸轩彻夜未眠,换了身衣裳、整理一番便带着胡玉儿出门造访胡大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皇上心事
待到若芸回宫天才蒙蒙亮,晓红睡得沉此刻未起,压根不知道她回来,更不知道一夜如何凶险。
若芸冷着脸回来,衣衫不似出门前那般端正,头上的朱钗歪了个乱七八糟,且身上星星点点的皆是凝固的血迹。
朝露宫的守夜宫人见她这般回来,平日懒散的模样俨然换成了肃杀,忙规规矩矩立成一排,皆默不作声。
若芸看着宫女太监们的噤若寒蝉、如临大敌视顿感疲惫万分,径直去了卧房,简单梳洗后便睡下了。
宫人们面面相觑,朝露宫原本就没什么大讲究,但主子这般生气又不理人倒还是头一回,都一个个低头做事,生怕主子真的动气要罚人。
胡舒儿满心欢喜的与荣锦桓同辇回宫,本以为皇上会搂她回了乾元宫,可才到了乾元宫阶下便被荣锦桓支回去。
其实她压根不知道多少,只瞧见打打杀杀当是来了刺客,有惊无险,如今皆大欢喜,一颗心都扑在荣锦桓身上。可荣锦桓言辞冷漠,浑身透着疲惫劲儿,又让她不得走漏半点王府夜袭的事,胡舒儿无计可施只得悻悻离开。
休沐十日连早朝也一并省了,待到晌午时分,荣锦桓小憩片刻便用了点膳。
常德见他吃得很少却已经放下筷子、眉头紧皱不知游何处,唤了几次才怏怏的叫人撤了碗筷,打发了宫人退下,自己立在一旁不敢吱声。
荣锦桓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踱过桌案前拿起了笔,提笔沾墨,笔尖却迟迟未落。好久都没有写一个字。
瞧着帝王的容颜除了严肃竟还有些悲凉,常德忍不住了,战战兢兢道:“皇上,可是烦心?可要去御花园走走?”
荣锦桓愣了下,笔从手中滑脱咕咕噜噜的滚了一阵,白色的宣纸上被拖出长长的墨迹,他这才回。自嘲道:“逸轩大婚,朕是该高兴。
常德瞅着他并未动怒,再次小心翼翼的道:“皇上。王府的事老奴都再三吩咐了,怀王也说事情办妥……”他声音隐没下去,所谓办妥事情无非是叫一些人闭了嘴。
荣锦桓缓缓点了下头,情忽然松了些:“若不是怀王提醒朕。后果还真是要严重些。可就连怀王也无法得知幕后主使。照如这速度,清平教扩张绝非虚谈,朕都不能保证这宫里安全,何况其他州郡。”
“皇上……可要再撤换宫里守卫?”常德提醒道。
“不……”荣锦桓摇了摇手,冷笑道,“无非是皇权,无非是江山,朕早已习惯。再换都不见得太平无事。”说着竟叹了口气,惆怅亦甚。
常德沉默了。皇上几年前还是太子的时候便经历了夺权的血雨腥风,他这把老骨头能看着这一切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皇上的格外开恩,每每想到至此,除了感恩竟还冒一身冷汗。可皇上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时至今日他自然懂他的无可奈何,也相信皇上是一代明君。
“皇上,可要去后/宫转转、解解闷?”常德见气氛凝重,故作轻松的赔笑提议。
荣锦桓脸一黑,忽然怒道:“朕不想见苏若芸!”
“哎呦皇上,后/宫可不只有贤妃娘娘啊。”常德想白眼望天又不敢,只能憋着笑,“皇上,您先前不是最宠莫昭仪的吗?”
荣锦桓一怔,慌忙点头道:“嗯,所言甚是。传莫昭仪来朕的乾元宫,朕不想去后/宫走!”他说着,偏偏咬重了最后半句话。
“是!莫昭仪在皇上用罢午膳后便来探望皇上了,可是不愿打扰皇上,已在偏殿等候多时了。”常德见他松口,喜出望外,忙道出了实情。
荣锦桓色却沉了下,挥了挥手:“你下去,让她进来。”说着便随手抄起本折子,坐到外室去。
“臣妾那落霞居闷热难当,还是皇上这儿凉快。”常德才出去,莫昭仪一边擦着汗一边跨了进来,一身淡素的绿萝好似碧叶迎风,于金碧辉煌的乾元宫很是格格不入,一双坚毅的眸子正气浩然,面色沉静又落落大方,更像是女官而非嫔妃。
莫晓晨说着,扫视着屋子四周的冰盆,最后才落到荣锦桓的脸上,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荣锦桓龙颜大悦,丢掉折子拉她坐到自己身侧,笑道:“朕许久不去你那里,你可是记恨朕了?”
莫晓晨扯了扯嘴角,却不买账,拉下脸道:“臣妾不敢,只要皇上殿上不同爹爹拌嘴,臣妾就别无他求了。”
“哼,那老……他昨个还训斥朕铺张浪费,朕的胞弟大婚难不成办的寒酸么?!”荣锦桓一听便露出嫌弃的表情,“老匹夫”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却还是笑看她,“晓晨你莫要学他,朕顶喜欢你的爽性,来跟朕说说最近的事?”
莫晓晨瞧着他,他俊朗的脸庞带着愁容,眼虽看她却频频挪开。
她唇边噙着笑却笑得有些勉强,想到自己不是因为皇上格外恩典,她也无事来不得这乾元宫探他,便轻叹作罢:“最近没什么大事,臣妾倒是想问问皇上可有人养猫狗?”
“猫狗?”荣锦桓蹙眉寻思,随即否认道,“朕没有听说谁养猫狗,怎的,惊扰你了?”
“不,是近几日各宫娘娘的饭菜少了些,御膳房说是被最近有人偷吃,这才少送了。臣妾在池子里养的那几条波斯金鱼也不见了……”莫晓晨掩唇,补充道,“德妃姐姐只说是御膳房偷懒少做了,罚了他们延时干活,臣妾却觉得有点不寻常。”
“哦?德妃倒是粗心,膳食从未出错,想来也不像偷懒所致。”荣锦桓评了几句,揽了她的腰肢,安慰道,“莫急,下回西域进贡我再差人带来给你。”
“这也不能怪德妃姐姐,若不是她忙的团团转,也轮不到臣妾来求见皇上。”莫晓晨轻笑,却推开了他。
德妃怎么了?”荣锦桓皱眉,最近自己忙于处理袭击和各地的马蚤乱,从那次撤换守卫后便没有再过问后/宫的事了。
“皇上,您不知道吴美人病了么?”莫晓晨瞧着他错愕,不由苦笑,“皇上日理万机也难怪不知道,吴美人自从上次落水后一直郁郁寡欢。前不久病了,身上长了红疹,太医说是要传染的。这不,德妃娘娘把她早安也给免了,忙着督促各宫姐妹们洗的洗、晒得晒,又差人去求怀王医治,可惜没有皇上的旨意请不动怀王,宫内人心惶惶的……”
“这么大的事朕怎么不知道?!”荣锦桓霍然起身,却被莫晓晨一把拉住。
“皇上别忙,也就这几天的事,今个吴妹妹身体好些了,太医说是并无大碍,请皇上宽心,最近还是少去后/宫的好。”莫晓晨笑着,诚恳道。
荣锦桓松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歉疚的摩挲着:“那就好,你们身处后/宫理应相互关心,德妃忙她的,也算替朕分了忧。膳食一事,你就多费心思了。”
“遵旨。”莫晓晨福了福身子,却瞧见荣锦桓说完便移开目光、朝着一处想什么。
“常德!”荣锦桓忽然开口唤了声,常德探了脑袋进来。
“去,给各宫娘娘分发物品,嘱咐近日闭门。酷暑临近,宫中供应添些冰块。再替朕协助晓晨去查御膳房,若是有人投毒事情可大可小!”说着,荣锦桓停顿了下,似乎犯了难,末了还是艰难开口道,“再去差人告诉苏若芸,让她除了来朕乾元宫罚跪,哪里都不准去!”
“是,皇上!”常德大声回道,见皇上面色古怪,忙退了出去。
“贤妃娘娘怎么了,皇上要罚她?”莫晓晨见他生气,伸手抚着他的心口,替他顺着气。
荣锦桓猛地坐下,狠狠的垂了桌案:“贤妃昨个在荣王府顶撞朕,搬弄是非,理应处斩!”
“但是皇上并没有杀她。”莫晓晨的情闪过痛,直截了当的点破,“不仅如此,只罚跪,还不让她后/宫多走动……看来皇上待她不同。”说着,再也笑不起来。
荣锦桓一愣,随即尴尬转为恼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举到自己跟前:“休得胡说!后宫就属你最直言,可你也别替她人说话。”
莫晓晨色落寞,仍是苦笑:“皇上,您可知,您最近除了临幸几位妹妹,其余时候便都往朝露宫去了?皇上心里想的,臣妾瞧的出。”
“别胡说,朕要的是你!”那个“爱”字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荣锦桓急迫的吻上她的唇将她按倒在?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