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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闭眼紧拥着自己,吻急切而焦躁,又迫不及待的探手进她的衣衫层层剥下,莫晓晨心一动,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心中一酸却也闭上了眼。
若芸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从回宫便一直睡到晚膳,浑浑噩噩吃了饭便干脆又入梦乡,晓红不明所以然,旁人更是不敢过问。
清晨时分,晓红猛地将她摇醒,她瞪大了眼珠子瞧着她,大声道:“娘娘!乾元宫来人说让娘娘去罚跪,问那些个宫女也问不出什么来,你到底是起来说说怎么回事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罚跪
若芸还在迷迷糊糊,被她这么一摇才清醒些,看着灰蒙蒙的天色,依稀记得自己从早上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睡了个天昏地暗、踏踏实实,不由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这一动作,冷气扑面而来,她这才发现屋子的四角都放了冰盆,入夏的天有此解暑,怪不得睡得那样好,不禁怪道:“谁拿来了冰啊?”
“皇上啊。”晓红轻描淡写,却紧张兮兮的抓紧她的手道,“娘娘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你睡了好久,我进出几次你都没反应呢。这冰盆昨天就拿来了,你居然也没发现。皇上到底怎么了,要你去罚跪,还不准你平时离开朝露宫啊?”
“唔……我没事。”她觉得好多了,可依然四肢乏力,这才想起百泽说过那傀儡雀鸟多少带点点毒,看来所言非虚,她同赵无阳对峙却一无所获,后来便像被抽空了精力一样提不起劲。
而头昏脑胀的另一半原因怕是同荣锦桓吵了一架,可就算被罚跪她心情也颇为舒坦,对晓红坦白,“皇上看我站着不顺眼,所以让我跪给他看。”
晓红听着如此含糊的回答,瞠目结舌,忙跺脚:“娘娘,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
“我可没说笑,这么早就差人来可不是皇上同我闹着玩。”若芸说着瞥了眼窗外,天色还早,荣锦桓倒是抓紧时间不浪费。
“要不要……去叫于王爷啊?”晓红急了,小姐虽然在楚府吃了几年苦。可怎么的都不至于被罚跪一整天啊,昨天常公公还特意关照不让娘娘乱走,这一下可是罚跪加禁足!
若芸闻言却拉下脸来:“这是我自己的事。别去麻烦到他。”
清平教作乱、各地灾害频生,操纵傀儡的人现在也没捉到,她只能肯定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而且越发放肆和大胆,竟然摆着入圈套都敢来袭击王府。这么一来于百泽怕是要忙起来,荣锦桓恐怕更是要愁白头了。
想起荣锦桓发愁她有些幸灾乐祸,可却还是叹了口气:“别发愣。快替我梳洗,再去熬点金银草水来。”
若芸在晓红的陪伴下早早的赶去乾元宫,挑了块阴凉的地儿在众目睽睽中跪了下来。
冷硬的地砖搁的她双膝生疼。可她跪的笔直、目不斜视,周遭宫人的目光在她看来全然比不上荣锦桓的一分来的有危险。
晓红看着她受罪又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忽然想起什么。冲她悄声“去去就来”。便小跑着走了。
若芸不明所以,叹了口气,看着房顶上垂下的龙头张牙舞爪的恶狠狠盯着自己,心里发毛,干脆低头不看。
又跪了会儿,若芸低着头已然头昏脑涨,心中疑窦纵生,虽然荣锦桓对京城看似有十足的把握。可清平教数月前才被程清肃剿灭,眼下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按理说王大人已经连同京畿将领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可那使箫之人居然能全身而退,着实让人猜不透。
她想着想着就汗毛倒数,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正在愣,晓红已气喘喘嘘嘘的回来,伸手将她半扶,二话不说往她膝盖下塞了个垫子。
她没来得及质疑,晓红便笑道:“皇上只说让你罚跪,没说不能垫垫子啊。”说着冲她眨了眨眼。
想到要跪一整天,若芸便不再推辞,冲她一笑,酸疼的双腿仿佛轻松了几分。
若芸瞧着天光大亮,又想起荣锦桓明明说过,他不准她起来她便不能起来。晓红打听说皇上昨个临幸莫昭仪到现在还未起身,十日休沐不用早朝,他难不成寻欢作乐把自己忘了?
气归气,她还是规规矩矩的跪着,倒是晓红在一旁泛起了嘀咕:“早知道就不要进宫,程王爷比皇上好上一千倍……”
“贫嘴!”若芸心中划过疼痛,忙瞪了她一眼,“你又要说皇上没下旨说不能抱怨?现在,是我不许你抱怨!”说着,慌忙看向别处。
“是是是。”晓红附和着,朝天翻了翻白眼。
她心中闷痛不已,却意外的想到了一个缘由:是否是清璿离了京,那些人才如此肆无忌惮?看来尊主的地位果真不容小觑……
往日她刻意的回避,眼下这般想来她忽然便慌张的难以适从,她咬唇阖眼,心里痛的再也想不下去了。
太阳越升越高,地面也热了起来,幸好跪在阴凉处,若芸倒还心平气和,晓红却站着不住的拿袖子擦汗,到后来干脆脚酸的来回踱步。
若芸瞧她这般才想让她回去,便看到一队人远远朝这里走来,打头的便是张余。
待人走近,张余一眼便瞧见她跪着,快步上前行礼。
他身上的热浪和低垂的头让若芸微微皱眉,道:“张将军,怎的大热天还要巡查?”
张余低头不语,若芸想来那日张余被赵无阳摆了一道误杀刺客,忙道:“张将军莫要苦恼,王府一事谁也不曾料到的。”
“娘娘误会了!”张余急了,声音被刻意压得很低,道,“若是末将更有说话的分量,也不至于让娘娘您……”他说着垂下头去。
若芸一呆,这罚跪的事果然宫里都传遍了,莫非张余大热天巡查是借机来探望,顿时心下感激万分,碍于有人在场却只得冷着脸道:“本宫自作自受,与张将军无关。”
张余情沮丧了下,默默叩首。
“张将军,娘娘在乾元宫跪着,你也别多留,仔细惹祸啊。”晓红心急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若芸。
张余以为晓红当真,忙紧张的瞅了她便起身回了队列。
待他走远,若芸觉得抱歉极了,唤了晓红俯身下来,附耳道:“张将军曾有恩于我,你待他温和点。深宫之中人多嘴杂,我的确不便与他走近,你知道便好。”
晓红惊愕不已,想了会儿便面露懊悔之色,点了点头:“但是……他知道娘娘你是为他好吗?”
若芸不语,只看着头顶的龙首,觉得越发狰狞起来。
跪了不知道多久,乾元宫传了膳进去。
她只觉得双脚发麻渐渐失去了知觉,倒是晓红自作主张给她倒水、传膳,又累又饿的她也顾不得皇上允不允许草草吃了喝了。
张余兜兜转转不多时竟又带着人巡视至此,这回倒是规规矩矩没有上乾元宫的台阶,隔了老远站定,却左顾右盼。
“张将军留步!”见他又要走,晓红叫出声,扭头对若芸眨眼道,“娘娘,您总要解释解释啊。”
若芸咬唇,叹了口气:“叫他一会儿别来了。”
晓红机灵的点了点头,奔下台阶,叫住张余同他说了些话,张余喜形于色,却不敢朝台阶望。
若芸扭开头去当做没看到,可唇边微笑释然,复而惆怅,边关与她患难与共、心思单纯的张余,若不是同在宫中,说不定能与她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
张余转身走远,若芸才朝台阶下望了眼,地上便有人影遮蔽了龙首的斑驳投影,一声威严低沉的话语传来:“朕让你罚跪,你高兴什么?”
一抬头,荣锦桓一身明黄的便装、头戴明玉冠,负手而立瞧着她,面上除了冷冽还有高傲。
见身后的常德不停地给她使眼色,若芸撇撇嘴,恭敬的叩首:“臣妾参见皇上。”
荣锦桓哼了声,目光冷冽而带着危险:“你倒是跪的自若。”
“皇上有命,臣妾不敢不从。”若芸毕恭毕敬回答,却始终不看他。
荣锦桓顿时烦躁,瞥了眼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与托盘,气道:“没有朕的允许,你胆敢在乾元宫外用膳?”
“可是皇上也没说不允许啊。”若芸脱口而出晓红的理由,抬眸以对,却瞧见荣锦桓的瞧她的眸中带着无奈。
“你……可知道错了?”荣锦桓眯着眼,看着她跪了半天说话也中气不足,不忍再追究,微微眯了眼给了她个台阶。
若芸深吸一口气,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地砖上慢悠悠的写了个“昔”字。
荣锦桓看了看,忽然明白过来,她是“不知道错怎么写”呢!
他怒由心生,厉声道:“好!那你就给朕继续跪下去!”说着,抬眼看到了跪在台阶下的晓红,又指着道:“往后贤妃独自跪着!你们都给我退下!”说罢,冷不防一把抽出了若芸膝盖下的垫子甩到一旁,拂袖入了屋内。
若芸一个趔趄用手一撑,只见常德轻声“哎哟”了一声,对着她又摇头又叹气,急巴巴的也跟了进去。
她一摊开手,手心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娘娘!”晓红惊声忙扑过来。
她赶紧把手藏在袖子里跪好,似是不痛不痒道:“无碍,由着皇上发脾气,你们都回去吧,这外头怪热的。”
“不行!晓红不走……”晓红才想无论如何要留下、大不了一起受罚,后半句却被她瞪得吞回了肚子里,只得央求道,“娘娘,你就让晓红留下吧!”
若芸别过头去,晓红求了一会儿见拗不过她,只得在墙角留了水杯,带着宫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不一会儿皇上传召,台阶下来了个穿着绸衫的男子,腰间佩玉、步履沉稳,面容清瘦身材单薄,双目却采奕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送药
若芸认出他是顾尹昭,忙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顾尹昭看见她却只当没看见,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径直入内。
不多时,莫晓晨从乾元宫缓步走出,瞧见她跪在柱子的阴影处便走来,施礼道:“见过贤妃妹妹。”
若芸闻言抬头,这才第一次看清这位传说中得宠的莫昭仪,一身素雅正气浩然,倒真的与莫御史的刚正不阿有几分相似,可眉眼间的几分柔又让她顿时动人不少,不免心生赞叹,道:“姐姐不用多礼,妹妹正在受罚,不便回礼。”
莫晓晨却抿唇而笑,牢牢的盯着她看,许久才走了几步,脚尖不偏不倚的踢翻了角落的水杯,茶水泼溅出来染湿了她的绣鞋。
若芸惊愕极了,又不明所以,只好看着地上的水渍不语。
不料,莫晓晨却轻声开口,语气深幽:“妹妹不必惊慌,水泼了便罢,给人拿了话柄倒生事。只是妹妹或许不知道,宫中有多少人,还在羡慕你能罚跪乾元宫呢。”说着便轻笑一声,转身走了。
若芸猛然醒悟,这莫昭仪之所以受宠果然不一般,她如今跪着又吃又喝怕又是传遍宫中了罢。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捏了捏蹭破的手心,长叹一声。
这宫里的人果真都是被关了许久、憋出病来的笼中鸟,她一个罚跪的妃有什么可羡慕的?
太阳越发毒辣,龙首的黑影渐渐偏移开遮蔽她的地方。她想移动却发现双腿早已麻木,只能任由阳光照着,不一会儿便汗流浃背。
正当她觉得头开始发晕。烈日突然被高大的身影挡住,她汗涔涔的抬头,男子脸上的刀疤赫然印入眼帘。
“张将军,本宫不是让你不要再来……”她挣扎着张口却已是气喘吁吁。
张余死死抿着唇一言不发,非但纹丝不动,连瞧都不曾瞧她,就这么站着。
他这么一挡。若芸便觉得晒得发烫的皮肤逐渐凉下来,她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大章鱼。你不要命了?被人看到你如何解释?”
张余身形微动,却还是不答不动。
若芸正在着急,冷不防见顾尹昭从乾元宫徐徐走出,她忙跪直了佯装无事。
不料。顾尹昭同来时一般目不斜视。只在路过她时步子稍缓,兀自下了台阶。
紧接着常德从里头出来,若芸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焦急的瞪着张余。
常德见到张余杵在门口略感意外,可这回径直走到若芸跟前,拱了拱手:“贤妃娘娘,皇上说了,今个您暂且回去。明个再来。”说着伸了手腕过来。
“啊?”她失声叫了下,本以为跪完便算。荣锦桓居然一天不整死她还让她连着跪?
她蹙眉,热汗成了冷汗,但还是颤抖的扶着常德的手腕站了起来,膝盖传来钻心的疼,双脚麻木而不听使唤,挣扎了许久才放开常德,靠到白玉栏杆上歇着。
张余的脸色凝重,可始终没有吭气,见她稍缓和便对着常德行礼道:“常公公,卑职求见皇上。”
若芸闻言诧异,常德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道:“张将军原来是等皇上,待我进去通报。”说着便转身入内。
若芸几次想开口都不知从何问起,可却又隐隐的有些不安,只得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张余轻咳一声,没事人一样对她不理不睬。
内殿忽的传来宫人的声音:“传张余张将军。”
张余闻言转身,对着她恭敬的抱了抱拳:“娘娘保重。”
她看着他大踏步走了进去,无奈的摇了摇头,才动了一小步便感眼前昏暗,勉强扶着栏杆才没有跌下去。
一抬眼四周空旷,白玉阶尽头只有侍卫,毒辣的太阳照的地面发白,皇上压根就没给她准备步辇,不仅如此,连个搀扶的宫人都没。
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若芸才抓扶着一切可以借助的栏杆、围墙,磨磨蹭蹭回了朝露宫,晓红早候在宫门口,远远见到她的身影便忙奔了过来。
宫内早准备好了热水冰袋,她一坐下便被宫女们伺候着冷敷热敷,麻木的膝盖这才肿了起来,又胀又疼、红肿一片。
晓红正叠了块冰袋往她膝上敷,她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痛呼起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若芸才浑浑噩噩的睡到榻上,晓红屏退了下人替她拿来了湿布敷在脸上道:“娘娘,你忍着点,歇一会儿便会好。皇上真过分,竟然让你跪到下午!”
“明个还要去罚跪。”若芸淡淡道。
“啊?!”晓红直接跳了起来,“明天?!皇上为什么对你呀?!”
“算了,管他为何呢。”若芸负气的说着,干脆闭目养。
可无论闭着眼还是睁着眼,若芸总觉得有些不安:赵无阳平安回了太史司,她又无法奈他何,宫中也越来越不安全。各地灾祸频发,天颐灭一个离国已大伤元气,异姓王都专注于己任无暇他顾。虽皇上竭力将王府之事压下,可清平教驱使傀儡若是越发明目张胆,必成灾祸。大臣们有那么几个求权求财若渴,满朝也分不清多少忠良。且这后/宫也风起云涌,各打各的算盘,居然还有人羡慕她罚跪的……
她想着,觉得困乏至极便沉沉睡去。
兴许是思绪杂乱,她睡着、梦着便惊醒,瞧着天色已晚,周遭也没有人,屋内昏暗没有点灯,她揉着太阳岤勉强起身,膝盖又灼烧一般的疼了起来,这回歇了会儿居然还加上了阵阵酸。
她正在心中低咒,忽的从房梁上跃下一人,手心却托了捏了枚亮亮的珠子,让她直直的坐起身,到了嘴边的惊呼声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百泽一身素白,头一回没戴着满身金首饰,满脸警惕的瞧了瞧四周,这才对她小声道:“丫头,是我。”
若芸大大的松了口气,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爱好当这梁上君子了?别忘了你轻功不佳,被捉住你是打算被拉去砍头么?”
“胡说,我今天见了荣锦桓才顺道来,你当我翻宫墙呢?”百泽说着,将手中的珠子往衣服上蹭了蹭,,他缓缓走近床榻边轻声道,“怎么样?荣锦桓有没有太为难你?”
“罚跪而已,放心,我还没这么容易被整死。”若芸才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她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他不停的左顾右盼,怪道:“你找谁?”
“也没什么,不过是那使箫之人还未寻到。”百泽不屑的瞟了眼墙边,又道,“我看那赵无阳充其量就是个狗腿子,你也无须太过担心。”
若芸听他说着,竟“噗嗤”一笑,道:“你找赵无阳可不会来我朝露宫找,说吧,你找谁?”
百泽面色一窘,这回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指挠了挠脸:“这都被你发现了?承儿又不知到哪里玩去了,真是伤透脑筋。”说着又使劲按了按眉心,一副伤的模样。
“啊?该不会被绑去?”若芸大感不妙。
“不可能,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劫走人,我这于王还要不要当了?而且绑架他,怎么都该来问我要赎金。八成这孩子又逃出去玩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又不想声张,便来顺道问问你。”说着又无奈又叹气。
“他可没偷溜进我进宫的轿子里,要不你上胡大人那儿找去?”若芸想到婚礼上两个孩子隔着步道瞪眼睛的模样,不禁笑出声,又道,“往后你差人传个话就是,亲自来岂不是麻烦?”
“哎,我也不想,可如今有的人有的事我不敢信,清肃不在京,我就怕出个错闹个大事来。”百泽讪讪的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个东西,伸手一抛便有什么落到了榻上。
若芸拿起来一看,分明是个玲珑剔透的白玉瓷瓶,打开是沁香扑鼻的药膏,不禁莞尔:“你给我这个,不怕皇帝知道了再罚我?”
百泽横眉竖目,不满道:“这是上好的白玉膏,你大胆用,不要怕荣锦桓,那昏君敢罚你,我没揍他已经不错了。”
“百泽,嘘!”屋外响起了脚步声,若芸以手指点唇,忙把瓶子藏到袖子里。
百泽适时闪身,躲到了外头去。
“吱呀”一声门开,晓红的声音传来:“娘娘你醒了呀?怎的不点灯?”说着她便燃了火折子点亮蜡烛。
屋里亮堂许多,若芸瞧见百泽溜到晓红背后出了门,还朝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奥,才睡醒,你这是有事?”若芸见她有些慌张,忙问道。
晓红一股脑儿全说了,若芸这才知道吴美人病了不少时日,出疹子太医也瞧不出所以然,德妃全权负责此事,除了靠近乾元宫的几个隔着远的宫,别处都开始了晾晒。
她习惯于闭门不出、对琐事不闻不问,荣逸轩大婚前更是被皇上的诸多提问烦恼,朝露宫又恰巧离吴美人住处远,于是全然不知。
眼下吴美人的病不见起色,皇上也知晓了,德妃差人通知她无事不要乱走,且让她放宽心,隔这么远她朝露宫安全得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强吻
若芸这才明白,皇上为何下令不准她离开朝露宫了。
她干笑两声,荣锦桓怕是昨夜同莫昭仪翻云覆雨到天,起身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来看看她罚跪的如何,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真是拿她当孩子耍了。
另一件事,说是御膳房失窃,莫昭仪经手盘查。
若芸瞧着晓红郑重其事的说着,只觉得眼皮打架、浑身无力,既然与她没危险,她便不想去理会。
这夜她虽膝盖肿痛,可却睡得出安稳,第二天一大早常德又差人来迎她。
她这才迷迷糊糊的起身,膝盖竟然不那么疼了,探手摸去肿胀已消,不禁赞叹百泽拿来的白玉膏到底是如何药,转念一想八成是问怀王要来,这般能一夕痊愈。
跪了第一日便不怕这第二日,何况手握化瘀止疼的膏药,若芸这回底气十足,梳洗罢便去到乾元宫。
上了乾元宫的台阶,常德早早的候着她,见到她竟面露尴尬之色,迎上来道:“娘娘,皇上一早醒了便让老奴传话,眼下里头等着呢!”说罢,似有难言之隐又不好开口。
“皇上不是叫我罚跪么?入内作甚?”若芸正狐疑,常德却匆匆进去禀报了。
可等了许久还未见常德出来,若芸轻咳一声,道:“苏若芸奉旨求见!”
一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动静,她让晓红留在原地,自己则小心翼翼的缓缓入内。
穿过外殿都未曾有异常。到了内殿只见常德恭敬的站在门口缩着脑袋,见她来忙做了噤声的手势,宫人们更是噤若寒蝉守在门外。
她不明所以。朝内看便远远瞧见轻纱帐幔重重叠叠,将内寝罩了个严严实实,暖玉馨香入鼻,似是旖旎春光在内通宵达旦。
若芸这回完全懵了,荣锦桓压根还没起身,这就吩咐常德让自己来是作甚?要跪便跪何须废话。
正在犹豫不决、不敢入内,隐隐从内寝传出些对话。起初悉悉索索听不清楚,忽然荣锦桓的声音拔高,说了句“还不快快出去?!”
若芸一时更为窘迫。他怕是还在同哪个妃嫔同塌而眠不成?
突然一记瓷器碎裂的声音砸在地上,门口的宫人与若芸都为之一惊,紧接着传来荣锦桓的暴呵:“给朕滚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内寝重垂的帐幔被掀起。随即冲出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来。一边攥紧领口,一边朝外跑出,将门口的常德撞的一个趔趄。
女子见到她忽然停了下来,从头到脚都紧紧的裹在披风里只露了个脑袋,轻薄的纱衣被拿在手上没来得及穿上,边哭的梨花带雨边恶狠狠盯着她。
那圆睁的杏眼让她一呆,定睛一看她凌乱碎发下的脸、认出她竟然是楚如兰,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你是楚才人?”
她瞧着楚如兰如此模样。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说下去。
楚如兰却狠狠得瞪了她一眼,旋即面露委屈、双颊挂着泪珠。猛地将她推开便哭着冲了出去。
门口迎她的宫人皆惊慌失措,嚷嚷着替她遮的遮,压惊的压惊,忙追上她、拉了她去偏殿整衣。
若芸瞠目结舌的当儿,常德首先缓过劲儿来,忙过来小声朝她道:“娘娘,昨个皇上才封了她当充媛,以后不可再叫楚才人了。”
充媛,九嫔之末,却比胡舒儿都高了,若芸摇头叹气,荣锦桓到底帝王,喜欢谁就封谁。
“气死朕了!”内殿又传出荣锦桓的咒骂,“同她讲理了快要半个时辰,竟然这般模样!宫里的教习嬷嬷是怎么教的?!”
常德见荣锦桓吭声,趁机恭敬的喊道:“皇上,贤妃娘娘驾到!”
若芸被常德顺势带了把力便随着他的通报踏了进去,才进寝室便瞧见地上一片狼藉,帐幔给扯乱了几条,地上不仅有碎瓷,还有女子的衣物、耳环和钗子没来得及收拾就这么扔了一地。
再一看,荣锦桓披头散发衣衫半露、穿着明黄的亵衣裤、披着外衫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脸色差到极点,脸上星星点点的唇印一路延伸到脖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困窘又滑稽,手中紧紧的握着的茶杯被扔出个弧度,转眼又成了地上的碎瓷。
若芸本能的后退一步,愣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荣锦桓见到她,方才气的发黑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猛地一拍桌子道:“混账!朕允许你进来了么?!”说着胸脯一起一伏,又嘟囔道,“竟敢大清早勾引朕,反了……”
若芸忍俊不禁,敢情荣锦桓一大早想起身罚她,不想楚如兰不依不饶、反复纠缠缠以致荣锦桓动了怒。可他现在这般模样哪还有那气势凌人、让朝堂震慑的天子威严?
忙低头说了实话:“皇上,常公公有通报,皇上方才没听见罢了。”
荣锦桓闻言窘迫至极,不耐烦的合了合衣襟,挥手道:“你下去!没你的事!”
“是。那臣妾不用罚跪了?臣妾告退。”若芸趁机接口,连忙行了个礼就要逃走。
“站住!”转身步子还没迈开,荣锦桓却冷声叫住了她道:“朕要你,帮着莫昭仪给朕查御膳房,昨个夜里据说又有几个宫的宫女吃坏了肚子,务必给朕把人揪出来。罚跪,暂时就免了。”话语中净是方才怒火后的不耐烦。
她扭头惊讶的看着荣锦桓,莫非这事闹的连莫昭仪都搞不定?忙问道:“若是查不出,臣妾还是要跪的?”
“你……”荣锦桓再次气结,恶狠狠盯着她,缓缓起身走近。
“皇上,臣妾不懂宫中事宜,莫姐姐比我聪慧百倍,想来臣妾还是罚跪比较妥当。”若芸扯了个奉承的笑容,坚决不想趟这浑水,也不想荣锦桓以此缓和、就此让她顺他的心意办事,忙后退一步坦白道。
见她畏他如猛虎,又避他如蛇蝎,他盯了她姣好的脸庞半晌,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若是不愿意,便回你的朝露宫。”
“皇上?”她诧异不已,瞧着荣锦桓稍落寞的脸,不明白荣锦桓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让她查个案就放过她了。不仅不用跪,还能直接回去?
她喜形于色,几乎本能的愉悦却大大刺激了眼前人。
下一瞬,荣锦桓突然伸手扯过她的双臂、紧紧抓着她的双肩,嚷道:“为什么?为什么朕的妃嫔中只有你对朕无欲无求?还是在你心里朕如此不值得你用心?!”
他眼中的落寞已然变成了熊熊燃烧着的火光,万人之上的至尊帝王夜夜笙歌也罢、如此失态也罢,面对着满室荼蘼之状,眼前的女子只笑不怨、毫无触动,甚至为了逃脱而欣喜,分明半点都没有把他放在心里,叫他如何再忍、如何不怒?!
“好痛……皇上……”若芸吃痛咬牙,看着荣锦桓气呼呼的脸,忙挣扎着解释道,“皇上要的是后宫佳丽三千,论姿色美貌涵养风度才情臣妾平平,论家世背景手段作用臣妾更是对皇上毫无用处,皇上既看臣妾不顺眼,又罚臣妾跪殿,臣妾对皇上无欲求只求安稳度日,皇上理应高兴才对……唔……”
荣锦桓看着她嘴唇飞快的翕动、蹦出一连串托词来,再也气不过,猛地将她身子拉高,狠狠的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若芸给吓的浑身一颤,紧接着脑中轰鸣一声响,脸蓦地红到了脖子,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荣锦桓的脸无比贴近。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到帝王的容颜:微翘的双目紧闭、高挺的鼻梁、有着柔和弧度的眉和稍有棱角的脸庞,那股浓烈的龙涎香味扑面而来,入侵她的口鼻、震慑她的四肢百骸。
荣锦桓的吻同荣逸轩生冷的吻、程清璿轻柔的吻不同,霸道的令人窒息,尚未用线绞干净的胡茬擦着她的脸生疼。可重吻之后他忽然松了力道,或轻啄或深吻,硬生生让她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都火烧一般烫的喘不过气来。
他放开她,瞧见她满面通红的迷乱色,近乎满意的扯动嘴角,依旧恶狠狠的道:“苏若芸,你是朕的人!就该对朕死心塌地!”
她一愣才回过来,心中猛然一酸,方才狂跳于胸的火热瞬间冰凉,挣扎道:“皇上佳人无数,不在乎少我一个!我不过是你挂名的贤妃,放开我!”
奈何她挣扎的越厉害他却抱得越紧,最后他干脆一使力让她双脚离地,紧接着她一个吃痛便给丢到床榻上。
她一声痛呼,他却已然伏上来,伸手捏了她的下颔、强扭着她的脸对着自己道:“朕要你看着朕!牢牢记住朕!完完全全的爱朕!朕不要别人,朕现在就要你!只有你才是朕的心宿!只有朕才是你的依靠!朕是你的夫君,你就算死了也是朕的鬼!”
“夫君”二字让她的心几乎瞬间骤停,酸涩感瞬间扩大、占满心房,看着他带着痛又怒气冲冲的目光,她一咬牙便哭喊道:“皇上,你的心宿不是我,我也不会爱你!我清楚的知道,我只是你身边用完即可弃的棋子、供你玩弄消遣的乐子,莫说爱恋,我对你毫无执念,即便化鬼也不会因你!”
说着她的眼角落下滚烫的颗颗泪珠,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瞪眼瞧着他的凤眸,浑身颤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祸不单行
“那你爱的是谁?程清璿?”荣锦桓顿时怔住,眼前的苍白的人抵触的看着他、说着足以让他气疯的话,泪水一滴一滴让他恼怒且震撼,不禁松了手,嘶哑颤声道:“你说你不爱我?那你爱的是谁……”说着,猛地扣住她双手的手腕,死死按住道,“不要提于百泽!朕不准你提别人的名字,不要想别人!这里只有我没有别人!”
她看着他的暴怒,听他头一次情急之下没有自称“朕”而是说着“我”,听他毫不留情的提到程清璿的名字,心中的疼痛如裂帛般将她撕扯起来。
她不能说她爱谁,她早已没有了对清璿说爱的资格,而她又如何能再给皇上她的真心?她的心早就碎了,碎在那个日落黄昏,被眼前人无情的碾碎!
她撇开头咬着唇流泪,颤抖着道:“四年前,我头一回遇见你的时候,你要杀我,四年后你却让我爱你,皇上啊,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迟了么?”
她抽泣着,分不清此刻自己是委屈还是心痛,只觉得维持在荣锦桓之间的表面平和被瞬间打破,随之而来的汹涌情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拖入绝望。
荣锦桓的目光陡然转凉,瞧着她的色半是恼怒半是惊愕,脸色差到极点,深吸一口气却缓缓放开了她:“你觉得太迟,朕不觉得。”
她不知他要如何,惊惧的看他,却瞧见他伸手扯下半披的外衫,又重新俯身解开她的罩衣。披散的长发划过她的脸颊,瞧着她露出的贴身衣裙,一路看上她的双眼。目光森冷,一字一顿道:“朕是能杀你,也能让你离不开朕!从今日起,朕要你心里有朕,只有朕!”
“不……不要……”她慌了,忙想挣脱,却被他俯身吻住。双手被他牢牢的制住,透过衣衫传来的他的体温让她浑身颤抖。
她是嫔妃理应侍寝,可荣锦桓却至今没有招幸她。她本以为就此会被冷落、只要认真应对他的难题便好,却万万没想到他并非对她无感,竟然是如此认真!
先前的余怒未消、借机发泄也罢,她态度较之其余嫔妃截然相反、让他怒极报复也罢。露出的肩上传来陌生的肌肤触感。让她此刻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荣锦桓不是在开玩笑、不是在吓唬她!
他深吻着她的唇瓣,冰冷的眸子窜上炽热的,一路吻至耳根,在她耳边咬道:“只要你不挣扎的过分,朕便不会弄疼你,朕要你——把朕刻在心里。”
他到底是经历惯了鱼水之欢的人,一吻一触都恰到好处。见她死死的咬着唇、抵触他带来的战栗与轻吟,他更为强烈的拥吻她。探手去解她的腰结。
粗重的喘气声拂过她的脖子,荣锦桓此刻带着魅惑的眼于她是嘲弄,万分俊朗的脸庞让她的心沉到谷底,若芸绝望的闭上眼,更多的眼泪随着脸颊淌下、濡湿了玉枕,用极低的声音喃喃道:“皇上要尽兴,我还有反抗的余地么?”
她复张开眼,泪眼婆娑的看着床幔帐顶,刹那间色静默如灰。
见她放弃了挣扎、流着泪大张着眼,眼空洞且直勾勾的穿他而过,荣锦桓猛地停住怒道:“为何不看朕?”随即抓着她的双肩摇晃着,咆哮道:“为何不看朕!是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爱朕?!”
她眼眸覆上悲凉,不答也不看他,反而更为彻底的卸去浑身抗拒、任人摆布的躺着。
他看她的眼突然转为痛,仿佛万般的心意和无奈都转成了无边无际的痛楚,这种痛楚由他的视线传给她,让她恍惚间心下不安、甚至揪了起来。
“皇上,荣亲王爷和王妃进宫来了,在乾元宫外求见!”常德用力的咳嗽了一声,靠在门外尖声道。
荣锦桓闻言色一凛,近乎痛极的瞅了她一会儿,忽然松手起身,伴着一声长叹,他沉声道:“你退下吧。”
话语透着冷彻与失望,若芸一愣,不确定他是否当真,只缓缓的坐起身、不敢再动。
荣锦桓离床站定,回首瞧见她衣衫不整、惊恐茫然的情,再次厉声道:“给朕退下!朕不想见到你!滚!”
随着他气急败坏的喊出声,荣锦桓已然整了整衣衫,边走边踢开地上的物件,伸手顺着自己披散的头发,朝外大声道:“来人,朕要更衣!常德,给朕把她带出去!”
常德忙开门唤了她,她这才伸手拭去了脸上的泪痕,草草系了衣带,朝荣锦桓一礼便逃了出去。
常德见她失魂落魄的出来,不住的叹气,忙招呼宫女上前替她整衣。同时有四五个宫女、太监手捧衣物鞋帽、洗漱用具,低着头急匆匆的入内。
“娘娘,您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偏殿先歇着?”常德见她始终苍白的脸色,忙出声询问。
若芸咬唇,默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