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院,这里晦气。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曲宛若唤着舒紫鸢,然而却是发现舒紫鸢一脸惊恐万分的盯着床上舒清鸾的方向,她那向来十分精致的小脸,此刻甚是扭曲,似是见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一般。她的整个人,不断的瑟索着,手指颤抖着指着舒清鸾的方向:“娘……她……她……她……”
“啊——!大小姐,你不要找我,不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是我害你的!”槿儿惊恐的尖叫,然后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床上,舒清鸾的脸上再度扬起一抹诡异的悚笑,笑的令人毛骨耸然,寒毛直竖。偏偏,又这么凑巧的,吹起一阵轻扬,那条一直挂于房梁上的白绫随风飘动,似乎就是舒清鸾的冤魂来索命一般,让人觉的一阵一阵的阴冷。
曲宛若与金嬷嬷这次也是看的真真切切的,舒清鸾露出了 一抹诡异的森笑,而且原本平躺着的身子,不知何时,竟然微微的有些侧了过来。于是,舒清鸾虽然已经断气,却依旧白里透红的如熟睡了一般的脸颊正好就那么正对着三人,再加之脸上唇角处那一抹森笑,还有那微微上扬的眼角……
“小姐,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初雨一抹脸上的泪渍,“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初雨也不相信小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于是,舒清鸾唇角处的那一抹笑容更大了。
舒紫鸢只觉的眼前一黑,便是整个人朝着舒清鸾的方向倒了去。金嬷嬷还来不及伸手去扶,只见舒清鸾缓缓的睁开了双眸,伸手将倒向她的舒紫鸢接住:“姨娘,妹妹这是怎么了?”
“你……”曲宛若也只觉的两眼一黑,便是不醒人事了。
“夫人。”金嬷嬷赶紧将她抱住,才不至于让她摔倒在地。
于是,一刻间,母女俩与槿儿同时晕了过去。金嬷嬷虽然没有晕倒,却也是如梦似幻,满脸惊恐的看着舒清鸾。
“金嬷嬷,可是鸾儿脸上有什么不妥,嬷嬷为何这般看着我?又为何姨娘与妹妹一看到鸾儿,就晕了?”舒清鸾笑的一脸可掬又可亲的看着金嬷嬷,笑容里让人看不出半点的不妥之处。然而,看在金嬷嬷的眼里,却是如此的惊悚与古怪,还渗透着一抹隐隐的森然。
金嬷嬷的身子,猛的一个战栗,两腿发软站立不稳,但是为了不让已经昏倒的曲宛若从她的身上滑下去,故金嬷嬷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昏倒。
“大……大小姐,你……没事?”金嬷嬷撑着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扭曲而又怪异的看着舒清鸾,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舒清鸾露出一抹清柔的浅笑,将昏迷的舒紫鸢往床上一放,从床上起身,穿上摆在床榻上的绣花鞋:“嬷嬷,鸾儿应该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金嬷嬷摇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姨娘是不是因为怀孕,所以身子有些不适?”舒清鸾笑意盈盈的看着双眸紧闭,脸颊苍白的曲宛若,“不如嬷嬷先让姨娘和妹妹在鸾儿的床上躺下。”边说边已然伸手去扶金嬷嬷怀里的曲宛若,“初雨,怎么还楞着呢,没见姨娘和妹妹都晕倒了嘛,赶紧去请大夫。”
初雨回过来,对着舒清鸾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是,小姐!初雨这就去请大夫。”
“不……不用了!谢谢大小姐!”金嬷嬷怎么可能让曲宛若母女在这个充满晦气的房子里躺下呢。
舒清鸾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嬷嬷,似笑非笑中还透着一抹飕飕的阴沉,转头对着迈步而出的初雨道:“初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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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o6 相爷皇后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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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雨正一脚迈出门坎,听到舒清鸾的声音,止步转身,“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舒清鸾浅视一眼金嬷嬷,迈步走向初雨,伸出纤细的双手整了整初雨有些凌乱的衣裳,还有那因为与槿儿扭打散乱的发长,“这样出门,岂不让人笑话了去。姨娘与妹妹的事是急,可是也不能因此而坏了相府的门风。先去梳理一下,换套衣裳再请大夫不迟。”
初雨垂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还看就吓了一跳。这凌乱的样子,都快与那乞儿没两样了。
“对不起,小姐,初雨失过了。”
“嗯,”舒清鸾轻轻的拍了拍初雨那发红的手背,“无碍,快去。”
“谢谢小姐。”初雨真心的道谢,眸中泪水涟涟,老天终是垂爱,不舍得将小姐带走。
金嬷嬷惊慌中又带着无助的扶着曲宛若,又想去扶起床上的舒紫鸢,却是因为连她自己都微微有些发颤,故而一个不小心,曲宛若差那么一点从她的身上滑下去。
“嬷嬷,怎么这么不小心。”舒清鸾扶住下滑的曲宛若,一脸天真无邪般的笑看着金嬷嬷,“姨娘可是双身子的人,嬷嬷可千万不能有差错的,不然,嬷嬷的罪可就大了。嬷嬷这是在怕什么?”说话间,舒清鸾已经将昏迷不醒的曲宛若安放在了床上,紧挨着舒紫鸢,母女俩并排的平躺在舒清鸾刚才躺过的床上。
此刻,舒紫鸢似舒醒,微微的睁动了下眼皮,却正好与舒清鸾对视,脖子上的那一道红痕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于是,舒紫鸢还未来的及睁开眼睛,再度死晕了过去。
“嬷嬷,看来妹妹真是病的不轻呢。”见舒紫鸢再度昏过去,舒清鸾的唇角处微微的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诡笑,直起身子转身与金嬷嬷对视,右手有意无意的抚上了脖子上的那一道红痕。月牙白的衣裳,深红色的印痕,以及脸上那怪异的诡笑,使得金嬷嬷身子又是一个战栗,两腿一个发软,差一点跌倒在地。
“嬷嬷,你这是怎么了?”舒清鸾趁机扶住站立不稳的金嬷嬷,“嬷嬷,你年纪大了,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不如爹爹下朝回来,鸾儿帮你向爹爹求情,让爹爹准你回乡养老?”她说的不缓不慢,不轻不重,不急不燥,但是句里行间却是透着隐隐的不容抗拒。
金嬷嬷一时之间竟然无从接话。
……
朝堂
随着御前太监的一声“退朝”,以及众大臣齐呼的“吾皇万岁万万岁”后,众臣转身离开大殿。
“相爷请留步。”刚走出金銮殿的舒赫,被一声细细尖尖的声音唤住:“皇后娘娘请相爷移至祁宁宫。”
舒赫对着林公公一点头:“有劳林公公,本相这就随公公一道前去。”
林公公露出一抹太监式的笑意,将手中的尘拂一甩,对着舒赫很是恭敬的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相爷请。”
祁宁宫
一身明黄|色凤袍的皇后,端坐在贵妃软榻上,情专注的看着手里拿的那一本书籍,修长纤细的玉指上套着长长的指甲套。一嬷嬷站在身后,为她摇着扇子,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果盘,果盘里放着各种鲜嫩的水果。
“禀皇后娘娘,相爷到了。”林公公对着皇后躬身回禀。
“臣舒赫见过皇后娘娘。”舒赫在离皇后一丈之外处,对着皇后躬身作揖。
“奴婢见过相爷。”皇后身后的嬷嬷,以及祁宁宫内其他宫女太监对着舒赫侧身福礼。
皇后放下手中的书籍,抬眸与舒赫对视,露出一抹高贵不失皇后身份的浅笑:“兄长毋须多礼。意嬷嬷,给相爷看座奉茶。”
“是。”意嬷嬷对着另外两个太监使唤道,“给相爷看座。”
两名小太监闻声,立马为舒赫搬来一太师椅,放于舒赫身后:“相爷请坐。”
舒赫对着皇后抱拳一作揖:“谢皇后。”
“相爷请用茶。”舒赫刚坐下,一宫女便是奉上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而后退下。
皇后对着宫女太监挥了挥手,“除意嬷嬷和小林子外,都退下吧。”
“是!”宫女太监行礼后,全部退下。
若大的祁宁宫仅剩下皇后与舒赫兄妹,以及意嬷嬷与林公公。
皇后拿过放于案几上的茶杯,左手拿起杯盖,沿着杯沿轻轻的叩了几下,又对着杯内轻轻的吹一口气,然后十分优雅的抿上一口。这才双眸再度与舒赫对视,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肃然:“本宫请相爷过来,只是想和相爷确认一件事。”
舒赫从椅子上站起,脸上的表情亦是一片肃然:“如果皇后问的是关于鸾儿的事,那么臣很肯定的回答皇后:是!”
小拇指上的甲套微微的弯了一下,皇后眸中一片冰冷,将手中的杯子放右侧的案几上一放:“相爷明知皇上有意将鸾儿指配给太子,为何还要让此等事情发生!你难道不该有话要对本宫说吗!”
舒赫抖了抖朝服的衣摆处,往椅子上一坐,毫无愄惧:“皇后娘娘觉的臣看得住一时,看得了一世吗?与其在指婚后贻笑大方,不是如此更好!”
听着舒赫的话,皇后娘娘的脸上却是扬起了一抹释然的浅笑:“原来相爷早就有所安排。听说曲姨娘时逢十六载后再传喜讯,若是一举得男,舒家也就香灯有续,后继有人了。母亲可有所表示?”
“母亲两月前前往相国寺祈福,故而暂未知宛儿有喜一事。”
皇后脸上的笑容依旧浅淡高雅:“可需本宫让人前往相国寺报喜于母亲?”
“谢皇后好意,宛儿决定不日亲自前往相国寺,一来报喜于母亲,二来为舒府添香油。臣倒是真有一事需请皇后帮忙。”舒赫从椅子上站起,对着皇后又是躬身一作揖。
“相爷请讲,本宫尽力而为。”
“夫人一位空悬已久,如今宛儿有孕在身。臣有意让宛儿成为续弦,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正o7 姨娘,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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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眼眸微微的波动了一下,对着舒赫笑意浅然:“兄长所言极是,本宫心中有数。太子年轻,还请兄长这个舅父多多担待着。”
舒赫点头:“那是自然,臣这个舅父自然也是希望太子好。若皇后娘娘无其他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皇后摆了摆手:“小林子,送相爷出宫。”
“是!”
“娘娘,相爷这可是摆明了,扶正曲姨娘,再为舒家二小姐铺一条平坦之路。”意嬷嬷在舒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弯身在皇后耳际轻言。
“是吗?”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舒赫消失的方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那长长的护甲,唇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那也要本宫接不接受,佑儿对这事秉何态度?”
意嬷嬷一脸忠心的说道:“太子殿下是成大事的,自然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而伤劳力。不过倒是那舒二小姐对殿下很是上心。奴婢看,这事与那位绝脱不了干系。”
皇后直身,送舒赫出宫门的林公公正好回来,于是很有眼力见的疾步上前,微弯腰,将自己的手臂给皇后当扶手。对此,皇后很是满意的将自己那套着长长护甲的右手放在了林公公的左手手臂上,不以为意的一抿唇:“本宫虽然不怎么待见她,不过这次她倒是替本宫了却了一桩不入心的一。但是也别想因此本宫就有意让她的女儿取而代之了。太子妃之位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庶女可以觊觎的?”
皇后扶着林公公的手,踩着优迈的步子,走出祁宁宫正殿。
意嬷嬷紧跟在皇后身后。
“小林子。”皇后突然间的停下脚步,唤着林公公。
“奴才在,娘娘有何吩咐?”林公公依旧左手抬高,恭恭敬敬的微弯着身子,听候着自己个主子的吩咐。
“替本宫走一趟宁国府,本宫多时未见宁国夫人,甚是想念。”荷花池边,皇后站于护栏旁,往着池里撒上些许鱼食,池中锦锂纷纷跳跃食之。
“奴才遵命。”林公公恭应。
皇后的脸上扬起一抹优雅的浅笑:“这些锦鲤倒是好命,养于皇室之内,每日定时的有人喂之。本宫闲来无事之时,亦是抛些鱼食。如果将它们放生,可是能过活两日?”
意嬷嬷自然是为皇后撑着一把做工精致的油伞,为她遮去那炎炎的烈日,接道:“回娘娘,依奴婢看,别说两日,只怕是一日也是难了。这可是它他们前世修来的福份了,能让娘娘玉手亲自为它们抛食喂之。”
“谁说不是呢!”林公公应声咐和。
皇后将手中的鱼食将池中一撒,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唇角处依旧噙着那抹浅浅的优雅的笑容:“有的吃的多吃点吧,到时怕是没的吃了。乏了,回吧。”
“是!”意嬷嬷与林公公同声应和。
与此同时
兰心苑
曲宛若与舒紫鸢母女俩平躺在舒清鸾的床上,依旧没有舒醒的迹象,初雨已经请来大夫。此刻大夫正坐在床侧,为曲宛若把着脉,而金嬷嬷则是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旁,看着大夫为母女俩诊脉,额角处有着细细的汗珠渗出。
舒赫贵为相爷,又是皇后的兄长,自然,府中看诊都是由太医看诊的。但是,此刻,舒赫早朝未下,初雨不过只是舒家大小姐的贴身婢女,自然是没这个能耐去请太医问诊的。故只能请到城中挂牌的大夫至舒府出诊。
一丈外,舒清鸾好整以暇的端坐于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初雨为她沏好的碧螺春,一边浅抿着飘香四溢的春茶,一边噙着一抹优雅的浅笑,等着床上母女俩的舒醒。初雨则是很安份的站在舒清鸾的身后。
中间的地上,槿儿依旧还是昏躺着。
曲宛若与舒紫鸢昏倒可以躺在舒清鸾的床上,槿儿自然不可能有这个福份的。
大夫起身站起。
“大夫,我家夫人与小姐如何?”金嬷嬷急急的问道。
夫人这肚子里怀的可是相府的长子嫡孙,可是万万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
舒清鸾则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依旧端着茶杯,十分享受一般的浅偿着春茶。
“曲姨娘与二小姐都无碍,只是受了点惊吓才导致昏厥。老夫开点压惊茶……”
“不用,不用!”大夫的话还未说完,金嬷嬷便是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夫人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不是随便什么药都可以喝的。一会相爷回来,自是会去请太医,有劳大夫跑一趟了。”金嬷嬷因为一心吊在曲宛若与舒紫鸢身上,故而忽略了大夫此刻的称谓。
金嬷嬷是曲宛若的||乳|娘,是跟着她从曲家一道过来的。服侍了她这么多年,自然做任何事都是很稳当谨慎的。再加之现在曲宛若又是有孕在身,且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管对曲宛若还是对舒紫鸢,又或者对舒赫来说,那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自然是出不得半点差错的。不是自己的人,她自然是信不过的。再者,这大夫又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可能会让曲宛若吃他开的药。
大夫闻言,脸色微微的怔了一下。
大夫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大夫,听完金嬷嬷的话,虽然是微微的怔了一下,不过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对着坐在椅子上的舒清鸾说道:“既如此,老朽告辞。”然后有意无意的斜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槿儿,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选择什么话也不说。
至于,舒清鸾终于将手中的茶杯往左侧的桌几上一放,从椅子上站起,对着大夫盈然一笑:“初雨,送谷大夫,去帐房替谷大夫拿出诊金。”
“是,小姐!”
倒是谷大夫听到舒清鸾对他的称呼时,脸上露出一抹讶异之色,随之讶异被欣赏替代。对着舒清鸾微然一笑:“老朽谢过大小姐。”
舒清鸾对着谷大夫微微一欠身:“应该是清鸾谢过谷大夫才是,有劳谷大夫了。”
谷大夫摆了摆手:“大小姐言重了,老朽这翻告辞。”
“大夫,这边请。”初雨对着谷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
“嗯……”床上的曲宛若发出一声轻咛。
“夫人……”
“姨娘,你醒了?!”
正o8 自我掩藏
b章节名:oo8 自我掩藏/b
oo8舒清鸾满脸担忧的附身垂眸望着曲宛若,甚至微微的将金嬷嬷给挤出两步,眸中含着关切,只是唇角处却是噙着一抹异笑。
曲宛若睁开眼睛,入她眼睑的便是舒清鸾那满眼满脸尽是担忧的脸颊,以及那唇角处浅浅的一抹弯笑。这张脸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是如此的似,不管是眼睛还是鼻子。一时之间,竟让曲宛若有些分不清,此刻,印入她眼睑的这张脸是舒清鸾还是沈兰心。
“曲宛若,孩子是因为你才会没了性命,我要你一辈子都与丞相夫人无缘!你如果不想我每天都缠着你,就善待我的鸾儿,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脑海里突然之间盘旋出这么一段厉声厉色的话语,以及沈兰心那决绝中带着吃人一般的眼。
“不是!不关我的事!你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曲宛若下意识的对着舒清鸾挥手,似在将眼前那酷似沈兰心的舒清鸾给挥走。又或者,此刻,在她的眼里,这分明就是沈兰心而不是舒清鸾。
“夫人……”
“姨娘,你没事吧?”舒清鸾再一度打断了金嬷嬷的话,笑意盈盈中带着关切的看着曲宛若。
“沈……”
“夫人,孩子当然没事,大夫刚走,孩子还好好的在您的肚子里呢!”金嬷嬷不着痕迹的将舒清鸾挤出两步,弯腰伸手将曲宛若扶起。
坐直身子的曲宛若终于回过来,双眸将屋子环视一圈,这才发现这并不是她的绛绫阁,而是舒清鸾的兰心苑,也是当年沈兰心所居住的地方,也是沈兰心毙命的地方。此刻,她躺的这张床便是舒清鸾的床。
脑海里昨天的一幕幕快速的闪过。
已经上吊自尽的舒清鸾竟然突然之间又醒了过来,而且还将她与鸢儿都给吓晕了。
鸢儿。
这才想到,舒紫鸢是在她之前晕倒的。
“姨娘,你怎么了?我是鸾儿。”舒清鸾双眸含泪,一脸担忧的望着曲宛若。
“鸢儿?”
“小姐……”
“娘。”身边传来舒紫鸢有些虚弱的唤声,转头便见着舒紫鸢竟与她一起躺在舒清鸾的床上。
“妹妹也醒了,太好了。”舒清鸾浅笑盈柔的伸手欲去扶舒紫鸢。
然而,舒紫鸢却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你……”然后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看姐姐?”舒清鸾略显的有些委屈的看着舒紫鸢,又将视线转移向曲宛若,这眼,这表情,明明白白的在告诉曲宛若,何以像见了鬼一般的看她?莫非,这 些年来对她的疼爱和好都是装出来的吗?
“鸢儿,怎么与鸾儿这般的生份见外?”曲宛若已然完全的回过来了,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来,她也是见过大风浪的,晕倒过一次,自然不会再让舒清鸾占到便宜了。对着舒紫鸢略显的有些责备的说道。
“娘,她……”
“鸾儿,你也别怪鸢儿,姨娘和鸢儿进屋的时候,只见你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那条白绫还悬挂在房梁上,姨娘和鸢儿都以为你……”曲宛若一脸痛苦的指着那条依旧还悬挂于房梁之上的白绫,对着舒清鸾说道。
舒清鸾抿唇一笑,顺着曲宛若的手指,朝着那白绫斜望一眼。然后视线转回到曲宛若身上:“不瞒姨娘,鸾儿确实想用三尺白绫了结了自己……”
“傻孩子啊,你为什么这么傻?”舒清鸾话还没说完,曲宛若便是垂头嘤嘤轻泣,拿着一方锦帕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水,然后抬眸与舒清鸾对视,“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为什么你要做这等傻事?你让姨娘如何向你过世的娘亲交待?”
舒清鸾波澜不惊的看着她的卖力演出,唇角露出一抹弯笑:“姨娘所言极是,是鸾儿一时想不开。幸好鸾儿命不该绝,若不是初雨回来的及时,只怕此刻鸾儿真是与娘亲相遇了。姨娘放心,鸾儿以后绝不会再做傻事,鸾儿还没好好的孝敬姨娘这些年来对鸾儿的疼爱,还没孝敬爹爹对我的生养之恩。鸾儿以后一定会加倍的对姨娘好,以报答姨娘被鸾儿的恩情。”舒清鸾一字一句说的在情在理,然而听在曲宛若朵里却是一字一句都意有所指,别有用意。
对着舒清鸾露出一抹很慈爱的微笑:“鸾儿能如此想,自是最好了。既然鸾儿没事了,那姨娘和鸢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也刚恢复过来,可是要好好的注意身体。至于你爹那边,等他消气了,姨娘再向他求情,如果你真与……他两情相悦,姨娘也愿意看到你们好。”边说边抬脚从床沿上下床,里侧的舒紫鸢亦是跟着她下床,金嬷嬷可不敢有一点的怠慢,立马的扶起曲宛若。
“姨娘,鸾儿是您一手养大,带大,教育导诲大的,鸾儿做任何事都是本着姨娘教的宗旨做人的。鸾儿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才知道,姨娘对鸾儿抱有多大的希望,是鸾儿不懂事,才会让爹和姨娘难做。”舒清鸾不卑不亢的望着曲宛若,一脸真挚中带着微微的慌意与惧怕,战战兢兢的对着曲宛若继续说道,“姨娘,您从小最疼鸾儿,鸾儿虽然不是您亲生的,可是您却从来没有苛刻过鸾儿,甚至对鸾儿比对妹妹还要上心。姨娘的好,鸾儿也一直记在心里一刻不曾忘记过。这次是鸾儿的错,是鸾儿让爹和姨娘失望了,希望姨娘看在娘亲的份上,还请姨娘原谅鸾儿一次。也请姨娘在爹面前替鸾儿开脱一下,鸾儿此生此世都会记着姨娘的好。姨娘?”两行悔恨的眼泪顺着那白里透红的脸颊而下,凄姜惨惨的讫求着曲宛若。
曲宛若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得意的逞笑,很是慈爱的抹去舒清鸾脸上的眼泪:“鸾儿放心,姨娘一定会帮你的。”
“姨娘,谢谢你!”舒清鸾很是感激的向前抱住曲宛若,没人看到抱着曲宛若背后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森森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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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o9 舒赫,你好大的胆子!
章节名:oo9 舒赫,你好大的胆子!
oo9“奴婢绮云给夫人,大小姐,二小姐请安。”门口处传来一道柔弱恭敬的声音,然后便见着一妇人站在门坎外对着屋内的曲宛若等人侧着身子,双手叠放于左侧,脸颊微微垂下,不敢与人平视。她的左侧身后半步之外站着一妙龄女子,一袭嫩黄|色的百褶裙,一束简单的少女垂柳髻,没有过多的发饰与簪子,仅在发髻上斜插了一只银色的桃花状短步摇。与妇人一般,侧着身子,双手叠放于身侧,对着屋内的几人很是恭敬的说道:“映月见过夫人和两位姐姐。”
说完,母女俩就那么侧着身子,福着礼,在曲宛若没有开口之前,绝没有要直身礼毕的意思。
夫人?
舒清鸾的唇角处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这是整个相府上下所有人对曲宛若的称呼。虽然她不过只是一个姨娘而已,但是府中上下所有人圴是这般的称呼她,而舒赫更是没有出言制止过。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舒赫默许的。
门坎外的这两人,是舒赫的另一房妾氏与女儿。
绮云,曾是曲宛若的陪嫁婢女,却在曲宛若因怀上舒紫鸢而不能服侍舒赫的那段日子里,被舒赫宠幸了。似一次而已,便是传来了喜讯。然后舒老太太作主,将她纳为姨娘。
虽然被纳为了姨娘,但是这些年来,绮云对曲宛若依旧是自称奴婢,因为是奴婢出生,所以连就着她的女儿舒映月也仅只是半个小姐的身份。
何以说只是半个小姐身份呢?
在其他下人眼里,舒映月是舒家三小姐。但是或许与自己的出生有关吧,舒映月总是唯唯诺诺,胆怯懦弱,在曲宛若与舒紫鸢面前,也总是与云姨娘一般,一副下人的模样,半点不敢有任何的逾越。每天母女俩都到绛绫阁向曲宛若请安。
对于自己的陪嫁婢女突然之间成了与自己身份一样的姨娘,曲宛若却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怒意,反而对云姨娘与舒 映月母女俩挺待见的,甚至对舒映月也如亲生一般的好。用她的话说,那便是,就算不是绮云,那也会是另外一个女人成为姨娘。
更何况,舒赫是身份高贵的相爷,要怎么样的女人不行?更不可能只有她一房姨娘而已的。这让相府下人对她又是一阵的敬意,直言曲宛若这个姨娘真是大肚,足有当家夫人之迫力。如果不是舒老太太与皇后那边一直不松口,再加之她自己一直没能为舒赫产下一个儿子。若不然,舒赫早就将她扶正,做上名副其实的舒夫人了。
“妹妹与月儿不必多礼,进来吧。”曲宛若对着母女二人很是客气的说道。
“谢夫人。”云姨娘与舒映月直身,迈步踏入门坎。
“奴婢见过云姨娘,见过三小姐。”金嬷嬷与初雨对着门坎外的云姨娘与舒映月侧身福礼。
“金嬷嬷,您这是在折煞绮云。”云姨娘见着金嬷嬷侧身福礼,赶紧一个上前,扶住她,没让她侧身。
其实金嬷嬷也就根本没打算要给她福礼的意思,嘴里虽是唤着云姨娘,不过那眼里流露出来的可尽是不屑与讽刺。
想当年,她可是与自己一嫁从曲家陪着小姐进相府的,可是这贱婢却是趁着小姐怀孕不能服侍相爷,竟然爬上了相爷的床,这才摇身一变,从一个低贱的婢女成了姨娘。
所以,金嬷嬷从来就没将云姨娘放在眼里过,也从来没打算要对她福礼,从来都只是作作样子而已。
就像此刻,嘴里这么说着,可是那身子可半点没有要侧身,因为她知道云姨娘接下来一定是会将她扶起的。
“嬷嬷。”反倒是舒映月对着金嬷嬷侧了侧身,行了一个礼。
因为舒映月由始至终都是微垂着头,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脸颊。然而,舒清鸾却是将她嘴角处那一弯若有似无的不甘以及眼眸里那一抹阴森收之于眼底。
“妹妹怎知姐姐在鸾儿这里?”在云姨娘的声音传来之时,舒清鸾便已经从曲宛若的怀里离开。曲宛若微转身,看着依旧还半垂着头从来不敢与她对视的云姨娘。
“回夫人。”云姨娘对着她又是一侧身,“奴婢与月儿去绛绫阁向给夫人请安时,见夫人未在绛绫阁。本想在绛绫阁等着夫人的,可是下人通传说有客人到访。奴婢身份卑微,着不宜接待客人。相爷又还未下朝。奴婢想着,夫人应是到大小姐这了。所以便与月儿一道来大小姐这了。”
“有客到访?”曲宛若微微的蹙了下眉头,“下人可有说是谁?”
不可能是老爷在官场的同僚,那么会是谁?
“下人回禀说是百里青鹤。”
“百里青鹤?!”曲宛若细细的咀嚼着这四个字,眸中划过一抹复杂,而后对着舒清鸾说道,“鸾儿,好生的休养着。你爹还未下朝,有客到访,姨姨先去招待客人。”对着初雨略显厉色的道,“好生照顾着小姐。”
“是!姨娘!”初雨福礼应道。
只是姨娘两个字,让曲宛若微微的拧了下眉头。
“姨娘慢走。”舒清鸾对着曲宛若浅笑,然后又对着金嬷嬷交待道,“嬷嬷,好生的扶着姨娘,可别再像刚才那般的大意了。”
金嬷嬷的脸微微的僵了一下。
曲宛若与舒紫鸾则是很一致的斜了一眼舒清鸾,然而舒清鸾脸上只有淡淡的笑,并无见其他。
“奴婢告退。”
“映月告退。”舒映月在对着舒清鸾侧身福礼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舒清鸾的脖颈处,在看到脖颈处那一抹红痕时,眸中闪过一抹然后,转身之意更是扫了一眼那悬挂于房梁上的白绫,唇角处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弯度。
……
御书房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南宫百川正坐在龙椅上,龙案上摆着一叠一叠的奏折。南宫百川拿着御批阅着百官递上的折子。
一太监疾步从御书房门外入,跪地:“奴才见过皇上。”
南宫百川依旧埋首于奏折中,对着太监不咸不淡的问道:“何事?”
太监起身,绕过龙案走至南宫百川身边,弯身凑在南宫百川的耳边轻声的说着事。
只见南宫百川的脸色骤变,双眸阴戾。
“啪——!”将手中的朱笔往龙案上一拍,悖然大怒:“舒赫,你好大的胆子!摆驾!”
正1o 逢场作戏谁都会
章节名:o1o 逢场作戏谁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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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见过皇上。”南宫百川刚走至御书房门坎处,一只脚迈出门坎时,殿外皇后正好欲抬腿迈入御书房门坎。于是皇后往后退两步,对着南宫百川侧身福礼。
“奴婢见过皇上。”身后意嬷嬷对着南宫百川弯腰鞠躬福礼。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跟在南宫百川身后的太监赶紧对着皇后鞠躬行礼。
“皇上这是要上哪?”皇后起身,脸上的笑容高贵优雅,母仪天下。
南宫百川的脸上却是划过一抹阴森,阴鸷的双眸凌厉的附视着她:“何时,朕的去向还得向皇后报备了?”
皇后听闻,立马的后退两步,对着南宫百川弯腰鞠躬:“臣妾惶恐,皇上明鉴。”
意嬷嬷更是巍巍颤颤的跪了下去。
南宫百川斜睨着皇后以及跪在地上的意嬷嬷:“皇后可否告之朕,舒相下朝后去祁宁宫所谓何事?皇后身为后宫之首,难道不知道后妃与外臣应该保持距离吗?”
“回皇上,臣妾正是为此事而来。”皇后依旧对着南宫百川侧身福着礼,却是不卑不亢,不缓不燥的说道。
“哦?”南宫百川眉梢一挑,似笑非笑中带着厉色的附视着皇后,“朕倒是想听皇后的解释。”
“舒相到祁宁宫找臣妾是为了鸾儿一事。”皇后如实相禀,从南宫百川的态度里,她已然读出,他也是知道了舒清鸾一事了。只怕,现在急匆匆的出宫,应该是要去舒府兴师问罪了吧。所以,聪明如皇后者,又岂会将舒清鸾一事瞒下。故而,在南宫百川还未责问自己之前,倒不如和盘托出,“鸾儿是皇上选中的太子妃人选,臣妾亦是十分的喜欢鸾儿,如果鸾儿与佑儿大婚,可谓是亲上加亲。可是……”说到这,皇后有些为难的抬眸望一眼南宫百川,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接下来的话。
“继续往下说!”南宫百川斥令皇后接着往下说。
皇后轻轻的咬了下下唇,深吸一口气:“舒相说,鸾儿心不在太子妃,也不在佑儿。已经……已经与人私定终身。”终,只是用“私定终身”四个字来形容舒清鸾,而并非用“与人苟且,捉j在床”。不管怎么说,总还得顾及南宫百川对舒清鸾的态度,“舒相虽为丞相,可毕竟还是臣妾的兄长。而此事又关系到皇室与相府,故而无耐之下,只能进宫与臣妾商议,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不管怎么说,兰心妹妹不在了,臣妾与兄长都不希望鸾儿再出事。臣妾听完之后,立马就来御书房,与皇上商议,看是否……”皇后没再往下说了,因为她知道,南宫百川能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南宫百川没有说话,只是用着猎鹰般的双眸审视着皇后,右手抚着左手拇指上的那个白玉扳指,让人猜不透此刻他心中所想。
皇后也没再接话,只是侧着身子,等着南宫百川的示下。意嬷嬷依旧还是跪在地上。
好半晌,南宫百川停下了那抚扳指的动作:“佑儿对此事怎么看?”
“佑儿心里失落是难免的,但是皇上您知道的,鸾儿是他最疼爱的,不管是表妹还是未婚妻。所以,佑儿说,如果鸾儿真是无心于他,那他愿意放手,成全鸾儿。宁可与她当一对兄妹,也不愿意看到鸾儿因此事而伤心难过。”皇后的脸上亦是有着隐隐的失落,就好似失去舒清鸾这个儿媳妇,有多么的伤心一般。
南宫百川眼眸直视着皇后,“聂进,走一趟相府,传朕口喻,宣舒清鸾进宫。”
“是,奴才遵旨。”聂进对着南宫百川应道。
皇后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抹慌乱。
……
相府
曲宛若一出兰心苑,对着对着金嬷嬷使了个眼色,碍于云姨娘与舒映月在场,自然是不方便出言的。但是金嬷嬷跟了她这么多年,对于她的一个眼一个举动,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曲宛若的意思很明显,那便是:将那个人解决了。她死无对证,她要让舒清鸾这辈子都背着与人苟且,不知廉耻的罪名。
金嬷嬷点头,主仆二人心领会,心知肚明。
舒映月跟在三人身后,不着痕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