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林公公点头,再度俯身,在皇后耳边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再接着便是皇后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岂有此理!”
“娘娘!”意嬷嬷轻声的唤着皇后,提醒着她,此刻还百里飘絮还在。更多小说 ltxsba.me
三个敬茶的女人,百里飘絮是太子妃,舒紫鸢是侧妃,自然那定是站在太子一旁,与皇后娘娘一条心的。就算各自着各自的私心,但是也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卖了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的。但是,百里飘雪不一样,她是安陵王妃,就算现在还摸不透她心中所想,但是那也是绝不可能会站在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的一边的。且,能让安陵王爷看上的女人,在皇后与意嬷嬷看来,那也绝不会是一般的。所以,这会,自然是不能在她的面前露出什么来的。
经着意嬷嬷这么一提醒,愤怒中的皇后也似乎回过来了,对着百里飘絮等人端庄优雅的一笑:“安陵王妃,可是去过永陵宫给榆妃娘娘奉过茶?”
百里飘雪十分得体的一鞠身:“臣妾不敢!”
皇后浅笑:“榆妃是安陵王爷的生母,你贵为安陵王妃,作为儿媳妇,给母妃奉茶也是应当的。本宫这边你的心意已经尽到了,那就去榆妃那边奉个茶吧。意嬷嬷,差人带安陵王妃到榆妃的永陵宫去。”皇后对着意嬷嬷说道。
意嬷嬷一欠身:“是,奴婢这就差人送安陵王妃去榆妃的永陵宫。安陵王妃,请随奴婢这边来。”边说边对着百里飘雪做了个请的手势。
百里飘雪对着皇后又是一鞠身:“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妾告退。”说完,又是对着意嬷嬷浅浅的一颔首,“有劳意嬷嬷。”
嬷嬷貌似有些受宠若惊般的说道:“安陵王妃过赞了。”
意嬷嬷带着百里飘雪离开了祈宁宫。
皇后这才转眸向林公公:“皇上真这么说?”
林公公重重的一点头,“可不!当着满朝文开百官说的,太子与安逸王爷陪同前往南岭,安陵王爷坐朝,替他处理朝政之事!”
“什么!”这下轮到百里飘絮与舒紫鸢异口同声,一脸不可思议的轻讶。
怎么可能呢!
就算坐朝处理朝政之事,那不也应该是太子殿下吗?怎么会是安陵王爷?
“行了!诈诈呼呼的作什么?”皇后重重的瞪二人一眼,“本宫让你们两个留下不是要听你们呼叫,而是让你知道这么个事情。太子刚大婚,皇上就让他陪同前往南岭,你们作为太子的女人,本宫希望你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百里飘絮赶紧对着皇后一鞠身行礼:“臣妾失礼,请母后责罚。”
舒紫鸢亦是赶紧行礼:“请母皇责罚!”
皇后瞪二人一眼,继而转向林公公,“皇上还有交待其他什么没?”
“皇上说让相爷与宁国公辅着安陵王爷。”林公公如实以道,但是脸上却是揪着一抹愁容,“皇后娘娘,这皇上该不会是……”
“别在这里危言耸听!”皇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南岭?”皇后轻轻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下意识的,手指又抚向了自己那长长的护甲,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和肃穆。突然之间眼眸转向了百里飘絮与舒紫鸢。
“臣妾知道该怎么做。”未等皇后出言,百里飘絮与舒紫鸢倒是动作一致的对着皇后一鞠身,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见此,皇后略显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二人挥了挥手,“那就跪安吧。”
“臣妾告退!”二人再次异口同声,对着皇后鞠身行礼,然后退出了祈宁宫。
“娘娘,看样子太子妃与舒侧妃这回倒是挺有默契。”林公公看着离开的二人,对着皇后乐呵呵的说道。
皇后却只是冷冷的抿唇一笑:“果然,激一激,有个人争一下倒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小林子,永陵宫那边给本宫好好的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即向本宫汇报。”
“是,奴才尊旨!”林公公鞠身。
皇后却是突然之间的说了这么句话:“这也未偿不是一个机会。”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阴,语气更是有些森冷,然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边抚着那长长的护甲,对着林公公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本就哈着腰的林公公又是一哈腰,“皇后娘娘请放心,奴才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了。人也已经进府了,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控之中。”
听着林公公的这番话,皇后的脸上再度露了一抹满意中带着阴森的笑容,“本宫要的就是这个局面。母后,你是不是没想到呢?本宫说过的,只要本宫愿意,没有什么事情是本宫做不到的。夏君拂死了,沈兰心死了,你也死了。很快,接下来臻妃那个贱人就会下来服侍你们的。本宫的这个位置,是谁也夺不走的!本宫是一国之母,本宫的儿子将来就必须是一国之君!你不是一心想扶南宫樾坐稳了太子之位么?怎么样,你死了才不过半年而已,你儿子便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母后,你是不是死不瞑目呢?本宫说过的,谁要是对不起本宫,本宫就一定让他生不如死!看着吧,你最疼爱的孙子,哈哈哈……”
皇后的冷笑回荡在祈宁宫里,狰狞中带着阴森。
……
“妹妹,昨儿过的怎么样?”一出祈宁宫宫门,走在回东宫的回廊上,百里飘絮一脸挑衅的看着舒紫鸢笑容满面的说道。
过的怎么样?
还不就是独守空闺了!昨儿,太子可是在她的寝宫里过夜的。侧妃,同时进宫那又怎么样?她才是太子妃,才是皇一钦赐,八抬大轿抬进东宫,行过跪拜礼的太子妃。
舒紫鸢?
百里飘絮心中冷哼。
不过就是一个侧妃而已,而且还没有行过跪拜礼的侧妃,甚至就连当初进宫,也是没名没份的。给她一个侧妃的身份不过是看在舒赫对太子殿下还有用处的份上罢了。不然,就凭着她,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同决太子殿下立她为侧妃?就算皇后同意,就怕皇上也未必会点头吧!
是以,此刻见着舒紫鸢,若不冷嘲热讽一番,百里飘絮又怎么可能会罢休呢!
百里飘絮以为,她这般的讥讽,舒紫鸢的脸上一定会出现无比愤怒的表情,甚至还会对她翻脸。但是却让她很是失望,舒紫鸢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脸色有所改变,甚至于她的脸上还扬起了一抹清清浅浅的微笑,对着百里飘絮恭恭敬敬的的鞠身:“臣妾在此贺太子妃娘娘与太子殿下鹣鲽情深,也希望太子妃娘娘早日传出好消息。臣妾铭记自己的身份,绝不敢有半丝的遐想以及对太子妃娘娘的不敬。臣妾不求其他,只求可以侍奉在太子殿下身边,当然更不敢与太子妃娘娘争宠。”
舒紫鸢的回答让百里飘絮微微的楞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舒紫鸢会是这般的态度对她。按着她的想法,若是她得舒紫鸢挑衅的话,舒紫鸢不应该是回绝驳她,甚至对她恶言相出的吗?怎么就突然之间不止恭恭敬敬的对她行礼,还这般礼让有侍的记着自己的身份了?
这倒是让百里飘絮一时之间竟是无从接应了。
“你……?”百里飘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舒紫鸢。
只见舒紫鸢浅浅的抿唇一笑,一脸亲切如姐妹般的说道:“太子妃,怎么了?可是臣妾说的不对?”
百里飘絮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舒紫鸢回以一姐妹情深的笑容:“对,很对!妹妹果然是深明大义!倒是显的本宫心胸狭隘了,既然妹妹有这份心,本宫又岂会伤了妹妹的一片情呢?既然你我都有这片心,那么本宫一定可以与妹妹和平相处,共同服侍好太子殿下,妹妹,你说是不是?”笑的一脸纯真无暇。
舒紫鸢同样一脸嫩纯真的点头:“当然!”
……
安逸王府
南宫樾下朝回府的时候,舒清鸾正与韩夏芝下着围棋。
韩夏芝与文嬷嬷的日子虽然过的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但是文嬷嬷却是半点没有让韩夏芝受委屈,也没有让她落下一点大少闺秀该会的礼仪与学识。
文嬷嬷本就是夏夫人身边的贴身丫环,多年跟随于夏夫人身边,且又是从小跟着夏夫人一道长大的。所以就算没有夏夫人那般的大家闺秀,但是小家碧玉的资本还是有的。所以,韩夏芝的很多礼仪与学识都是文嬷嬷亲自教的,当然也给她请过几位先生的。韩夏芝是夏家唯一的血脉,文嬷嬷就算自己再苦再累,也绝不让她受一点苦,一点罪。她要对得起夏家老太爷,老爷以及夫人。
所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韩夏芝倒也是样样都会。虽说没有舒清鸾来的精通,便是却也不失她的身份。
此刻,银桂满园,芳香四溢,凉亭内,舒清鸾与韩夏芝一黑一白对弈着,一来是打发时间,再来也算是舒清鸾想与韩夏芝培养增进一下姑嫂感情,不想韩夏芝总是那般的见外又拘谨。
初雨与文嬷嬷站于一旁舒服着,如画等人未见人影。
“奴婢见过王爷!”
初雨眼尖,见着南宫樾朝着凉亭走来,赶紧一个鞠身行礼。
文嬷嬷见状,亦是赶紧对着南宫樾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韩夏芝欲起身向南宫樾行礼,她的脸上依旧还是略带着隐隐的拘谨,就算此刻与舒清鸾对弈,似乎也还没有初雨来的放松。南宫樾见着她那起身欲行礼的动作,对着她摆了摆手,露出一抹浅笑,示意她无须如此见外。韩夏芝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然后对着他露出一抹略显感激的笑容。
倒是舒清鸾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夹着一黑子落下后,抬眸对着南宫樾嫣然一笑:“王爷回来了。”
“王爷请用茶。”初雨端了一茶热茶,双手递于南宫樾面前,一脸恭敬的说道。
南宫樾接过初雨递上的热茶,往桌上一摆,在舒清鸾身边站立,垂眸俯视着二人黑白棋子的对弈情况。
韩夏芝看着那胜败已定的棋面,有些不太自然的对着南宫樾浅浅一笑:“夏芝棋艺不精,让王爷王妃见笑了。”
南宫樾双臂环胸,双眸定定的看着那已成定局的棋面。当然了,大胜一方自然是舒清鸾。然后露出了一抹秘的浅笑,“那也未必。”说完,从韩夏芝的棋盒里夹起一枚白棋,手起子落,反败为胜。
“啊!”韩夏芝一声惊呼,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与欣喜若狂,对着南宫樾露出一抹带着隐隐崇拜的眼,“王爷,真是让夏芝大开眼界。这明明就是一盘已成定局的死棋了,王爷一颗子不止挽回了局面不说,竟然还反败为胜了。夏芝简直不敢相信。”说完,那看着南宫樾的眼里再度露出一抹崇敬的表情。
舒清鸾轻笑出声,抬眸笑意盈盈的望着南宫樾,略显有些打趣的说道:“王爷这算是帮亲不帮理?”
帮亲不帮理?
韩夏芝在听到这五个字时,那如玉珠般的眼眸微微闪跃了一下,然后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双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袖处,似乎对于舒清鸾说的这五个字有些难为情一般,且那脸颊处微微的泛起了一层不易显见的红晕。对着舒清鸾如蚊子般的轻声细咬:“王妃取笑了。”
听着韩夏芝这话,南宫樾与舒清鸾微微的一怔,然后相到对视一眼。舒清鸾更是抿唇嫣然一笑,正欲说什么的时候,韩夏芝对着二人鞠了鞠身,“夏芝不打扰王爷与王妃,先行回屋了。文嬷嬷。”一边唤着文嬷嬷,一边已经转身,快速的迈出了凉亭。
文嬷嬷见状,赶紧对着南宫樾与舒清鸾亦是一个鞠身:“奴婢告退。”然后跟上了韩夏芝的脚步离开了凉亭。
见着韩夏芝的举动,舒清鸾略显有些茫然不解的望向南宫樾,用着眼问道:这是怎么了?我有说错话吗?
是啊,她有说错话吗?为什么韩夏芝就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南宫樾抿唇一笑:“许是还没从那拘谨中走出来,与我们之间还有些生分与见外。”
舒清鸾点了点头,觉的他说的也是在理。毕竟十六七年来,从来不曾有过交集,突然之间的就成了亲人,换成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的溶入这个角色中的。对着南宫樾会心的一笑,道:“没事,慢慢来,她会习惯的。”
南宫樾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伸手握信她的双手,包裹于自己的大掌之中,一脸真诚的说道:“那就辛苦你了。”
她会心一笑:“一家人,无须这么见外。是否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在他的眼眸里,看出了一份心事。
初雨很有眼力见的对着二人鞠了鞠身:“奴婢告退。”然后便是急匆匆的转身离开,将那空间留给了二人。
南宫樾风淡云轻般的微微一笑:“明日要随父皇前去南岭。”
“南岭?”舒清鸾重复,明丽的双眸微微的波动了一下,似乎有些讶异,但是讶异之中又隐隐的带着一丝意料之中,“就你一人吗?”
粗粝的拇指轻轻的揉抚着她那如玉般光滑的手背,如墨玉般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灼视着她,露出一抹温润的浅笑:“太子一起陪同前往,七弟坐朝,暂替父皇处理朝政,舒相与宁国公辅政。”
舒清鸾微微的讶异张嘴,“他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随同,安陵王坐朝?
南宫百川这出的是什么牌?
怎么完全就弄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宫樾无所谓的一耸肩,“无所谓去探他的想法,但是肯定不会如表面看的这般简单。所以,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你自己要小心。寒柏会随我一道前往,寒叙会留在府里,知情,如画和写意,我都让他们留在府里。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让他们去,他们知道该怎么处理。至于……”微微的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为难中带着欠意的浅笑。
“你是想说夏芝?”舒清鸾接过了他的话。
南宫樾点了点头,“也只能麻烦你了。”
舒清鸾反手回握住他的大掌,会心一笑:“我说了,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你想在保护的人,我同样也会尽全力保护于他们。所以,你放心,夏芝我会当是自己的妹妹一般的照顾着,不会让她出一点事,受一点伤。你自己在外在也万事小心,总觉的这事没这么简单。昨儿才是太子与安陵王的大婚之日,按理怎么可能明儿就远行。还是让知情随你和寒柏一道同行。”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她也好多安一份心,“对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南宫樾一脸正色的说道,“是否需要百里世伯相助?怎么说,那两百支火铳是放在他那的,这次前去南岭需要带几支火铳吗?”
南宫樾浅笑摇头:“百里大掌柜那边我会让寒柏去联络,你自己多防着皇后,还有……榆妃。”
虽说榆妃这些年来,一不争,二不抢的过着什么都无所谓的日子。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才是最要防的。就好似南宫楀,是绝对不可能不觊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的。
舒清鸾点头,对着他露出一抹让他安心的浅笑:“嗯,你放心。我并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拿捏的人。只要人不犯我,那我便不犯人。再说,还有母妃和夙宁呢,我们会一起相互照应的。你不用为我们担心。”
南宫樾笑,露出他那两排整齐的白牙,笑的暧人心房,如同那五月的娇阳,“我说过,娶你为妻,是我赚到了。”
舒清鸾回笑:“那记得到时加倍让我也赚赚。”
“哎呀,好像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哦。”一道愉悦中充满调戏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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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夙宁微微的眯着她那双好看的剪瞳,一眨不眨的盯着凉亭里脉脉传情的二人,迈着愉快的脚步朝着两人走来。
“哥,我这当妹妹的不错吧?若不是我这么有眼光,你也不能娶到这么好的嫂嫂吧。”南宫夙宁毫不客气的在两人对面站立,用着一脸打趣般的眼看着南宫樾与舒清鸾。
南宫樾放开握着舒清鸾的手,起身走至南宫夙宁面衣,不轻不重的一捏她的鼻尖:“我不记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哈!”南宫夙宁故作生气的双手一叉腰,两腮一鼓,连名带姓叫道:“南宫樾,你这叫做过河拆桥!”
南宫樾双手一环胸,身子微微的斜靠在凉亭木柱上,笑的一脸凉凉的对着南宫夙宁说道:“我不记得你有帮我搭过桥。”
南宫夙宁恨恨的瞪他一眼,在舒清鸾边上的椅子坐下,“嫂嫂,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舒清鸾有些不解的看着南宫夙宁,不明白她突然之间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夙宁抿了抿唇,微微的对着南宫植斜了一眼,对着舒清鸾一脸坏笑的说道:“竟然能让哥露出那种……嗯……风马蚤中带着诱惑的笑容。这可是我从不都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嗯,嫂嫂果然是最厉害的。”边说还边对着舒清鸾竖起了一拇指,而对着南宫樾则是投去了抹坏笑。
风马蚤中带着诱惑?
舒清鸾抬头,朝着南宫樾的脸颊望去。
还真如南宫夙宁所言,他脸上的那一抹笑容还真就是风马蚤中带着诱惑。
是以对着南宫夙宁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觉的这样其实也好的吗?”说完还对着南宫夙宁很是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南宫夙宁重重的一点头:“嗯,嫂嫂说的没错!”
“怎么突然出宫了?”嬉笑过后,舒清鸾一脸认真的问着南宫夙宁,“可是为了明儿的事情?”
南宫夙宁点了点头,“哥,你打算怎么办?我可不觉的就如表面这般简单。父皇定是在想着什么,你说这会是太子的主意吗?不过,想想又不太通啊,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来。”
南宫樾伸疼爱的揉了揉她的头顶:“想不通就别想了,很多事情不该是你来背的,你和母妃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你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若是真到了需在用自己妹妹的一生幸福才能让我得到那些,那么不止是我这个当哥的失败,我也无须做那么事情了。夙宁,你是我的妹妹,不是一个工具。你懂我说什么吗?”南宫樾一脸认真的看着南宫夙宁,眼眸里有着淡淡的心疼与怜惜。
南宫夙宁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抿唇露出一抹浅笑,对着南宫樾轻嗔一眼,然后转眸向舒清鸾:“嫂嫂,你看我哥好讨厌的。”
舒清鸾伸手握住她的双手,亦是用着一脸严肃的表情对着南宫夙宁说道:“王爷说的没错,你真的没必要背上这么多。再说现在我也不觉的你还有这个必要了。如王爷所说,如果他的成事需要用你的幸福来换取,那就是他的失败了。”
南宫夙宁瞪大了双眸,视线在南宫樾与舒清鸾二人之间移动徘徊着,然后浅浅的一抿唇:“好吧,我得相信我哥的实力与能力。对了,听说哥找到了夏小姐?”
南宫樾点头,“母妃知道吗?”
南宫夙宁也点头:“嗯,母妃挺开心的。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哥,你自己小心,府里和宫里你都不用担心,我和母妃会照顾着嫂嫂还有夏小姐的。”
南宫樾再次揉了揉她的发顶:“好。”
南宫夙宁起身,对着两人莞尔一笑:“不打扰你们,我去看看夏小姐,一会也好和母妃说说,让她开心开心。”说完,未等南宫樾与舒清鸾回应,便是离开了凉亭。
南宫樾与舒清鸾对视浅笑,摇头。
南宫夙宁走到回廊上,垂头,微微的蹙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廊外,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桂林瓣,微风吹过,片片桂花随风舞动飘落。
“寒柏见过安宁公主。”南宫夙宁正垂头思索着,前方传来寒柏的低沉却又不失恭敬的声音。
抬眸,见着寒柏在她面前五三步之距站立,微鞠着身子,双手抱拳作揖,对着她十分恭敬的作着礼。
在看到寒柏的那一瞬间,南宫夙宁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雀跃之色,却只是在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便是被她隐去。对着寒柏迈进一步,“寒柏,你明天陪我哥一道去南岭吗?”她的眼眸里有着抹之不去的关心与担忧。
寒柏点头:“回公主,卑职随同王爷一道前行,寒叙留在府里照应王妃。公主是否有何吩咐?”
“我……”南宫夙宁想说什么,却是张嘴之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看着寒柏的眼眸却是有着一抹浅浅的苦涩,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最终只是对着寒柏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你做事谨慎有分寸,有你陪在哥身边,我放心。还有,你自己也小心点,谁知道太子会使什么阴招。”
南宫佑的为人,她当然清楚。不愧是皇后的儿子,做事与皇后像足了八分,明的不来,就喜欢来阴的。若非这样,他们母子又怎么可能一个坐上皇后之位,一个坐上太子之位呢。
寒柏对着南宫夙宁浅浅的一躬身:“公主放心,卑职不会让王爷有事的。就算卑职拼上自己的命,也绝不会让太子伤到王爷半分。”
“寒柏!”南宫夙宁突然之间,语气有些重的唤着寒柏,似乎听起来有些不悦,还有些些的生气,用着那略显有的些愤怒的眼直直的盯着寒柏,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寒柏沉声说道:“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寒柏微微的怔了一下,一抹十分复杂的色在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略有些苦涩,又带着丝丝的无奈,更还有隐隐的讶异,或者更多的则是下意识的窃喜。但是,所以的表情都只是在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全部被他敛的一干二净,对着南宫夙宁一本正经的说道:“卑职谢公主好意。卑职告退。”说完,对着南宫夙宁又是一作揖转身,却在迈出两步之时,又一个转身,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往南宫夙宁面前一递,“这是卑职在南岭是看到的,希望公主喜欢。”然后趁着南宫夙宁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手中的锦盒往她手里一放,转身大步离开。
待南宫夙宁回过来时,寒柏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
湛蓝色的锦盒,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打开盒盖,是一朵盛开的睡莲,浅紫色,即不是玉,也不是琉璃或者翡翠之类的玉石。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天然的石头,而且还有些眼熟。
南宫夙宁拿着锦盒,看着盒子里的睡莲,整个人有些失,她的表情有些苦涩。
她不会傻到真以为这是寒柏买的。
这紫色的石头是她与相诗有次去相国寺的途中无意间看到的,觉着好看便是带回了宫里。然后无意间看到荷花池里那盛开的荷花时,只是随口说了句:把那石头雕成睡莲也不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个时候,好像寒柏正好有事进宫。
后来,她当然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再说,就算想,她也没好闲情逸致。宫中的女人,谁不忙着各种斗?她与母妃自然也是一样。皇后为了太子,榆妃为了安陵王。她与母妃自然是为了哥哥。这一切本就是属于哥哥,就算他们不主动找事,就凭着皇后与太子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会罢手的。是的,只能反击。
却是没想到,她只是一句无心之语,寒柏却是放在了心里。
只是,身为公主,就算南宫樾和舒清鸾说了,无须她那般的逼迫自己,但是皇后呢?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好机会?所以,她无从选择。与其等皇后出手,还不如她先发制人。
“公主?”正出,耳边传来了清雅如莺般好听的声音。
闻声,抬头,见韩夏芝不知何时竟是站在了她的对面,正用着关心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南宫夙宁回,将盖子合上,对着韩夏芝露出一抹浅笑。
“民女韩夏芝见过安宁公主。”南宫夙宁正欲张嘴说道,韩夏芝便是对着她鞠身行礼,得体的笑容,恭敬的态度。
一袭月芽白的浣纱层叠罗缎裙,一个简单的少女垂柳髻,没有过多的珠饰与发簪。仅只是在发髻上斜插了一支水粉色的短流苏步摇。淡雅的妆束,不累赘却又不失那优雅与清盈。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贤淑得体的微笑,唇角微微的上扬着,双手叠放于左身侧,用着十分标准的宫礼对着南宫夙宁鞠身行礼。
南宫夙宁打量着韩夏芝,竟是一时之间忘记了让她起身。
此刻的韩夏芝,在南宫夙宁看来,就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子一般。
虽然对于夏家的事情,南宁夙宁知道的并不多。但是,臻妃却也是和她提起过有夏涵之这个人的存在。可以说,夏涵之当年被人抱走逃过一劫除了太后之外,也就只有臻妃知道了。
虽然不曾见过韩夏芝,但是此刻初见,韩夏芝给南宫夙宁的感觉是,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年皇后娘娘的风采。母妃说,皇后才德兼备,举止优雅,棋琴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只除了不懂武之外,可以说没有一样能难倒了她。
这一点南宫夙宁从来不曾怀疑过。
臻妃当年不过只是夏君拂的贴身婢女而已,但是却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与现在的皇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说,能想像得出,当年的夏君拂得有多高的才艺。只可惜红前颜薄命。
南宫夙宁一直没有出声让韩夏芝起身,是以韩夏芝也不敢直身,就这么鞠身行着礼。
好半晌,南宫夙宁才回过来,赶紧伸手扶起韩夏芝:“夏姑娘无须多礼,你直接唤我夙宁便是。”
韩夏芝欠了欠身:“民女不敢!还有,民女姓韩,而非夏。”虽然安宁公主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南宫夙宁微一楞,随即晃然大悟,一脸谦意的说道:“抱歉,我失礼了。韩姑娘请起。”
“谢公主。”韩夏芝又是一欠身,“公主怎么在这?是来找王爷与王妃吗?王爷和王妃应是还在后院的凉亭。”韩夏芝很是好心的说道。
南宫夙宁抿唇浅笑:“我知道。哥明日要陪同父皇出宫,所以这会定是有很多话要与嫂嫂说,我才不去打扰他们。所以就来打扰韩姑娘了。”
韩夏芝微微的怔了一下,一脸茫然的望着南宫夙宁问道:“王爷要出府远行吗?要去哪?”似乎很关心南宫樾,眼眸里还有着淡淡的担忧之色,“可是与……我有关?”略显有些自责的看着南宫夙宁。
南宫夙宁微蹙了下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对着韩夏芝淡然一笑:“不是!与你没有无关,这是父皇的决定。你别多想,安心的在王府住下,我和嫂嫂都是你的亲人。母妃也很想见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让你与母妃相见。”
对着南宫夙宁欠了欠身,韩夏芝一脸感激中带着恭敬的说道:“谢臻妃娘娘关心,夏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对你们的谢意。”
南宫夙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是一家人。”
韩夏芝抬眸望着南宫夙宁,眼眸里隐隐的有一抹湿润在打着转,只是这一抹湿润里却带着浓浓感激与笑容。
夜,微凉
柳眉般的月芽挂于夜空中,撒下一层淡淡的朦胧。
舒清鸾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的空的。伸手摸了下,隐隐的还有一点温热,似乎刚离开一会。
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适。短短半个月的功夫,似乎已经习惯了边上有他的存在。
想着,应是为了明日的事情,所以起来出去走走了吧。
翻个身,本想继续睡觉,却似乎发现,身边没有他的存在,好像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索性从起,下床,穿鞋,然后拿过搁放于屏风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好。
打开屋门,晚风吹过,凉意袭人。
站于院中,抬眸望着那一轮如线般的月芽,露出一抹浅浅的淡笑。
院中,种着两株月桂,舒清鸾迈步走于月桂下,抬头伸手,在那挂满桂花的枝头轻轻的一弹,密密的桂花“窣窣”的掉下,落在她的手掌上,她的肩头以及发丝上。淡淡的芳香,迷人心醉。
一抹黑影快速的从那月拱门处窜过,然后消失不见。
舒清鸾虽不懂武功,但是却了看到了那一抹几乎可以说是瞬间消失了的黑影。
她自然知道,在这王府之中,有几个是皇后安插过来的人。所以,不排除刚才那抹人影是皇后的人。
但是,她也相信,要这王府内,若说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对她下手,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而,那一抹黑影的消失,很是值得她怀疑。
撒了落在手里的桂花,朝着那月拱门走去。离开之职,头碰触到其中一束桂花枝,密密的桂花再度“窣窣”的落了一地。
出在月拱门,这是韩夏芝现在居住的院子。
为了不让韩夏芝生份,拘谨,也不为了不让她当自己是外人。所以舒清鸾安排她居住的院落在就自己与南宫樾的边上。仅只是隔着一扇月拱门而已。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韩夏芝的院落里传来,似乎是带着隐隐的哽咽声。而且听那声音的发出地,应就在前面的不远处。
院中,有一个小小的锦鲤池,池里几尾锦鲤摇摆着尾巴在那清澈的水里游动着。除了锦鲤之外,池中还有几纵睡莲。虽然现在不是睡莲盛开的季节,却也还能看到希希了了的几株,以及那翠绿色的浮在水面上的莲叶,当然莲叶下,是摆动着尾巴的锦鲤。
月色显的有些暗淡,却是在那朦胧的月色之下,能看到锦鲤池边站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
女的垂头,看样子似乎是在抽泣,正用手里的锦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渍。
男的与她之间保持着两步之遥,似乎是在安慰着她。但是听不清楚他们之间在说着些什么。
虽然月色暗淡朦胧,但是舒清鸾却是能清楚的看到,男的是南宫樾,女的是韩夏芝。
然后见着南宫樾揉了揉韩夏芝的后脑勺,就算隔着这么远,舒清鸾依是能看得出来南宫樾对韩夏芝的疼爱与关心。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话后,便见着韩夏芝点了点头。不用多想,也应是南宫樾安慰韩夏芝的话语了。
只是让舒清鸾不解的是,为何韩夏芝在这大半夜的站在这锦鲤池边轻泣?南宫樾又是怎么会在这里?
若说韩夏芝不适宜王府的生活,那倒也没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又若说她是想到了亲人,想到了夏家,所以和会在这半夜站于这里轻苦泣,那也说不过去。就算真的想亲人,那也应该是在自己的屋里想念低泣才是。何在在院中?
舒清鸾略显的有些困惑,但是却也没有上前打断的意思。
一来,她承诺过南宫樾,不管他做什么事,她都相信且支持。
二来,虽然他们之间的相处仅不过半月有余,但是却是莫心的,她发自内心的选择相信他。
所以,她相信他的同样,也相信自己。若此刻,她上前了,那才说明,她的不信任。而这样则更会让韩夏芝难看。
默不出声的,舒清鸾选择了悄然的转身,迈过月拱门,回到了屋内。
舒清鸾褪下外衣刚躺床上,还没来得及闭眸,屋门被人推开。
似乎有些心虚的,舒清鸾立马的上闭上了眼睛,用着平缓的呼吸以示她此刻正在熟睡中,而非是出过屋门偷看过什么不该看的一面。
南宫樾别具深意的朝着床上那装睡中的女人看了一眼,然后关上屋门,迈步至屏风前,脱下身上的外衣挂于屏风上,又迈步至床边,掀起锦被,在她的身边躺下。轻轻的拥她入怀,粗粝的大掌与她那柔滑的双手十指相扣。直挺的鼻尖在她的脖颈处轻轻的蹭了蹭,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却暧入心怀。
“没什么要问我吗?”轻沉的声音在她的耳际响起,搂着她的双臂微微的缩紧了一些力道,将她搂的更紧,“明明都看到了,还在这里装睡,嗯?”
舒清鸾睁眸,黑暗之中与他那如墨石般的双眸对视,微微的转了转身,“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你而且支持你的。所以,就算我看到了什么,我也不会有所怀疑的。再说了,那是你妹妹。虽然是表的,但对你来说,只是妹妹而已,就如同夙宁一般。而且,我觉的,如果不是她想亲人了,那便是她在担心你明日之行。我可有说错?”顿了顿,然后又加了一句,“应该是后才居多吧?她怕是她连累于你,对吗?”
虽然一片寂暗,但是他却能清楚的看到她那默视着他的眼里充满着信任,还有浅浅的微笑。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轻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