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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乌龙满天。
“你发什么疯?走开!”
罗 烈蹲下身子,想要检查手腕和脚伤。
冯桥桥一把推了过去,“昨儿个你把我推下去的时候干嘛去了?现在才来检查,装什么救世主?猫哭耗子假慈悲!”
“什么?”
罗烈本不打算接话,但是她的词汇很新鲜,救世主……
“……”
冯桥桥一噎。
手下推了出去,跟推到巨石一样,分毫不动,又有些暖烫,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正贴着那人胸膛,立刻缩了手,火气高涨:“我见着你两次便伤了两次,你还是赶紧给冯英英治病去吧,爹!您快让他出去!”
治她的相思病去!
依这两次的短暂接触,这男人身材壮硕,要是她还是自己去推去赶,简直以卵击石,只得向老父求救。
“罗……”
两位当事人,冯桥桥是身在现代男女之防没那么严重,再加上本来气昏了头,对他抱了自己的事情没太注意,罗烈则是因为根本视礼教为狗屎,不放在眼里。
不过,好歹冯桥桥也是闺中女子,如此被一个男人横抱着进了屋子,当然让冯海闷了一下,“罗兄弟,你看这……”
罗烈不言,起身退后,以往遇到的女子要么是小白兔,吓得不敢靠近他,也有些有身份地位,本性刁蛮的,在他面前都刻意装作温婉,所以他活了半辈子,从未遇到如此刁钻不讲理的女人。
罗烈闭了闭眼,正要转身出门,忽然感觉鼻息之间传来某种非常熟悉的香味,没出门,脚步倒是转往橱柜去了,这不是那猪草的味道吗?这个女人采了那么多,难道这种草,除了喂猪,还有别的用处?
“你看什么看?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
“……”
“这是我的屋子,滚出去!”
“……”
“你这个死老头,没礼貌的东西!”
……
围观几人大眼瞪小眼。
闷马蚤男!
连声叫骂却得不到回应,冯桥桥郁闷的咬牙切齿,无法可施。
讲道理?跟这种野蛮人没道理可讲!打,打不过人家,脚还受了伤;骂,人家不回应,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她现在是个山野村妇,没权没势,要想压死他也不可能。
但他还把你气得要死,你现在想整他,怎么整?
到最后,只得恶狠狠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料,用力过度,差点厥过去,缓过来之后,立刻把这仇也记在了罗烈身上。
正15 借书(首推求收藏)
章节名:o15 借书(首推求收藏)
许秋白轻咳一声,道:“冯大叔,我看冯姑娘进门时脚步不利索,伤了脚吗?”
“呃……”说实在的,冯海没注意到这点。
“昨儿个姐姐回来的时候,走路一脚高一脚低的,我说她不当回事!”冯亮亮想到自己刚才肯定是撞到了大姐。
“许大哥,你快帮姐姐看看吧。”
许秋白提起药箱进了屋内。
两个大男人,一瞬让屋子变的有些狭小,许秋白正要把脉。
冯桥桥赶紧提起心思,今儿个可不是跟那个棺材脸吵架的,道:“许大夫,前些日子我撞了脑袋之后,什么都模糊起来,反而喜欢摆弄些花草,不知道许大夫可不可以借几本书给我看。”
这个世道没有《本草纲目》,但类似的书本应该是有的,一直用那些半成品赚钱,太浪费材料,得加些有用的药材做成古人用的药膏才行,为了书,她可以和颜悦色。
许秋白挑挑眉,“姑娘请讲。”
冯桥桥深吸口气,好吧,虽然这个许秋白刚才出卖过她一次,但好歹懂点礼貌,“佰草集……一类的。”
许秋白眸光一闪,笑的有些莫测:“那书……”
“书怎样?”
许秋白曲起一指抵了抵住鼻尖,清了清喉咙:“抱歉,不是我不借给冯姑娘,你想借的书,我这里没有,我与师兄各有所长,我只对伤寒杂病之类研究较透彻,百草和跌打,是师兄的专长,所以——那些书,只有师兄那里才有。”
噢,好吧,谁叫他这位师兄半辈子都一副冰雕脸,好不容易看到变脸,不煽风点火实在不是他的本色!
哗啦!
宛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冯桥桥本来淡定的心思再次掀起万千涟漪。
所以,想借书,还得找那个棺材脸?
茶山离县城好几里路,在可以说没有交通的古代来说,一个来回就是半天时间,她脚还受了伤,去了县城未必有人愿意将书卖给她,一般这些,都是不传之秘,有些变态的还传男不传女,或者传内不传外,她总不能为了一本书把自己卖了吧?况且,她想卖,未必有人愿意买,古人的怪癖太多!
“你是说他?”冯桥桥曲起一指指着罗烈,指尖有些颤抖。
这叫什么?冤家路窄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现在的处境了。
“对。”
冯桥桥看着笑的一脸温和的许秋白,真的想告诉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不借。”罗烈冷冰冰的道,转过身来。
冯桥桥本来有些迷茫的情,被这句话打碎,眯起眼道:“你不借?”
“不。”
“咳,师兄,冯姑娘的脚伤,怎么说都是因为你,算来你欠了她一次。”
罗烈浓眉一皱,“佰草集乃师门不传之秘,就算我伤了她,也不可以破坏门规。”
许秋白眨了眨眼,“师兄,门规也有说,失手伤人,不单要医好人家,还要答应伤者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都必须做到。”
罗烈面色微沉,瞥了许秋白一眼,后者立刻转过脸去,当没看到。
冯桥桥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道:“许大夫,还是算了吧,他这种野蛮人,哪里会讲道理?我伤便伤了,就当是被疯狗咬了。”
罗烈豁的转过眼来,黑眸亮的璀璨,怒火直冒。
冯桥桥摇了摇头,又道:“不借就留着下崽吧,你以为谁稀罕?”
噗!
许秋白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从未见过能把粗俗的话讲的如此娇蛮的女子,罗烈气的脸色铁青,半晌,咬牙切齿道:“好!”
他就不信这个大字不识的女人,看得懂那些书。
冯桥桥笑道:“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
罗烈深吸一口气,正要转身出门,许秋白道:“既然你们二位已经达成共识,那在下这就离开了,师兄,冯姑娘的伤势,还望师兄多多注意,告辞。”
要是再不走,难保师兄不会突然发作,收拾他!
罗烈伸手想要叫住他,眉毛皱的死紧,最终没开口。
罢了,伤了人的确是他的错,大丈夫顶天立地敢作敢当,不就是治伤?!
冯海和冯亮亮看着笑的怡然自得的冯桥桥,想起走的踉跄的三婶和气的脸色铁青的罗烈,忽然觉得那笑容有点让人心里发毛。
冯桥桥道:“还请罗叔叔多多担待。”
罗烈瞥了她一眼,不发一语的蹲身,板着脸面无表情,凝诊脉,十分认真。
这让冯桥桥打算挖苦几句的话有些说不出来,呿了一声转过头去。
隔了一会儿,把脉结束,罗烈的手搭上冯桥桥脚踝,十分认真的摸骨,其实扭伤真的不是很严重,罗烈诊断之后,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你去哪?书没给我!”冯桥桥大声道。
罗烈脚步未停,直接出门离去。
“喂!喂!罗老头——”
罗烈哪里会搭理她?几个大步便走的没了人影,冯海摇了摇头,这丫头,虽然会孝顺了,还是这么口无遮拦,“别喊了,像什么样子?罗兄弟既然答应了,就会把书送过来的,他住在山腰的竹林里,离的不远,估计是回去拿了。”口气有些无奈,有些慈爱。
冯桥桥吐了吐舌头,“爹,中午把那只公鸡杀了炖汤吧。”
“不是说要等生了蛋养鸡,杀了公鸡怎么养鸡?”
冯桥桥从腰间取出那四两银子,拿了二两给冯海,“爹,这个您帮娘抓药,买些大米和面,然后买些纸笔来给我好吗?我走不了原路了,我知道您马上要去送柴。”
冯海一下子愣住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二两银子!这得买多少大米啊!
全家两个月未必能见二两银子,有了就花,甚至还欠了许大夫好多药钱和诊金!
“这是三婶来买花给的,没骗没抢。”她没忘记冯巧巧曾质疑她骗钱,所以得事先讲明,“你也看到刚才三婶那么生气,得理不饶人的,我要是骗了她,那还不抖出来叫大家笑话?”
冯海怔愣道:“好……好……有本事了……”
冯桥桥虽然不良与行,但是做饭还是可以的,鸡是冯海杀的,冯桥桥卸下两只鸡腿放了起来,用小斧子将一整只鸡剁成小块,才用干葱苗和栀子花做作料,做了一盘炒鸡块,家中油也少,只倒了少许油,还好,这只鸡算是肥的,刨了些肥油出来,放在锅中,不一会儿就成了油水。
做完这些之后,蒸了大米饭,炒了一盘昨儿个留下的竹笋 。
昨儿个拿来的母鸡也很争气,到现在下了两颗鸡蛋,冯桥桥拿着鸡蛋有些怔愣,她本想用鸡蛋合着玉米面和荞面,做饼会很酥,但是显然做饼这件事不是她擅长的,若是能看冯巧巧做一次,有样学样也好……
“你就那么败家?才弄两只鸡来就杀了来吃!”
正16 刺绣(首推加更)
章节名:o16 刺绣(首推加更)
一声嘲讽传来,冯桥桥无奈一笑,这个不可爱的妹子!
“我想吃鸡肉,便杀鸡,这也没什么吧?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人吃,全家人都可以吃到。”
“你又死性不改,以前便是这样,说什么为了家人,还不是你自己一人吃了,让爹娘和弟弟都看着?!”想到三年前,最后一只老母鸡,被冯桥桥软磨硬泡的杀了,结果吃的时候她发疯了似的将一锅肉都端去自己屋中,反而吃坏了肚子,冯巧巧就气不打一出来,当然,冯桥桥并不知道还有这么葩的事情,只是隐约也听出点端倪。
“亮亮在长身子,吃点肉是应该的,爹每天做那么多事情,更要吃些肉食,况且娘的身子不好,不补怎么行?你现在对着我喊有什么意思,鸡也杀了我也做了,你喊它也活不过来,你还是赶紧过来做点饼吧!”
“我——”冯巧巧被她这么一说,也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就算这鸡被冯桥桥吃了,也没法子,那女人一直是个自私的,况且,鸡也是人家弄来的,说这些的确浪费口水。
“你又做什么妖?大中午的做什么饼子,放到下午都凉了,还的浪费柴轰热了,你不知道家里的柴……”
冯桥桥翻了个白眼,哎……话没说全,遇到这么个精打细算的就是不行。
“你过来,我隐约记得做法,但是我不太会做。”
“你自己发疯也 就罢了,还想使唤我?浪费粮食的事儿你做了一桩又一桩,现在还想浪费柴?”
冯巧巧厉声道,杏目圆瞪。
“那你走吧,别在这了,我自己做,不使唤你,慢走不送。”
冯桥桥无奈的叹了口气,舀了玉米面和荞面,然后将两个鸡蛋打进一碗水中,用筷子搅拌均匀,虽然以前没做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电视里那些做,照猫画虎,就算做的不好,也差不多。
冯巧巧两步走上前来,“鸡蛋是给娘补身子的,不能叫你这么浪费!”
冯桥桥被罗烈气的本就够呛,皱眉道:“既然你对我做饭意见这么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一人做天,今天我做,明天你做,材料自备,你别用我的,我也不会用你的,现在,你出去吧。”
冯巧巧哼了一声,“鸡是你弄来的,你想怎么发落都是你的事情,好,就按你说的办,你最好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话落,转身出了厨房。
锅中鸡肉还在炖着,冯桥桥将面放在木盆里,把鸡蛋倒了进去,翻出盐,撒了一些上去,然后开始和面,她没和过面,也是很早以前到了乡下见过一个大婶和面,所以有样学样,不过手劲控制的不对,和好之后有些软。
她把面切成两块,然后将一块揉好了放回盆中,另外一块用擀面杖做成了小小花卷,揭开锅,一个个的堆在了鸡肉上面,半个时辰之后,饭菜上了桌。
香味四溢,让人直流口水呢,冯亮亮帮着冯桥桥端着米饭,惊讶的道:“姐,你怎么在鸡肉上面放馒头,哪里有人这么做的!”
冯桥桥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傻瓜,这叫鸡肉焖卷子,不单可以吃肉,馒头在鸡肉上面,也沾染了鸡肉的香味,我留了一些鸡油,下午的时候稍微炒一下这些馒头,煮了粥,就又是一顿了,懂吗?”
冯亮亮惊异的直点头。
冯海和白氏自然高兴非常,尤其是知道冯桥桥给了冯海二两银子买家用,更是笑的合不拢嘴,直呼丫头长大了,冯巧巧,则是诧异了一下之后,十分认真的吃饭,饭后,直接上了山。
冯桥桥收拾了锅碗,就着灶上的余热,将方才留下的面拿了出来,揉了一阵儿之后,捋成长条,切成十几个小块,然后挨个揉好,用手掌一按,再用擀面杖小心推开,推成巴掌大小,将十几个小饼全部贴在了锅边上。
但愿电视剧没骗人,这么做这得可以吃!
冯桥桥头皮发麻,一边等着饼子熟,一边将两只鸡腿又洗了几遍,收拾好了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揭开锅盖一看,登时愣了。
十几个小饼子正贴在锅边,黄橙橙的,冒着热气,表皮还有些微裂开,她拿起一只饼子一掰,非常脆,一掰就开,放到嘴中一尝,眉眼都笑弯了,成了!这口味,跟现代买的小饼干一样,可能是因为放了些鸡油的缘故,不单又酥又脆,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儿!
这下早饭也解决了,以后她做饭的时候,早饭就吃这个,哈哈。
收拾完又做了饼,已经是快下午三点的样子,冯桥桥将东西都放好,正要进屋跟母亲说些事儿,却发现一个藏青色身影站在院中,背对着她,正是罗烈。
本来因为做出饼干而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哗啦啦凉了个透彻,“罗叔叔来送书?”
罗烈转过身来,面无表情道:“送药。”
不是来送书?
“罗叔叔,你现在是要说话不算数,留着你的书下崽?”
罗烈黑眸闪过一抹光亮,“你若想百~万\小!说,只能在我那里看。”
“你防贼啊!我脚这个样子就算能去你那里,我也不知道你住哪,你强人所难?不愿借就别装大方!”
罗烈冷冷道:“随便。”说完,将一瓶药膏放在桌上,竟然转身就走。
“喂!你别走,喂!我……我答应了!”
罗烈步子一停,道:“药,一日三次推在伤处,用些劲,如果你安分些,明日便可走山路。”
说完,走的洋洋洒洒,冯桥桥嘴角抽搐了下,将药捡了起来。
拼命讲骨气和骄傲,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是最蠢的行为,她不会犯糊涂,要整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家中人各忙各事儿,只有白氏还在屋中刺绣。
“娘,我能看看你绣的东西吗?”
“喏,给你看看。”白氏经过几天的观察,发现冯桥桥真的孝顺懂事了,也便时常带着笑,看着漂亮了许多,这大概就是人逢喜事精爽。
“娘,你绣好的东西是怎么卖的,卖到哪里?”
“我身子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绣呢,所以也接的绣品少,都是绣些手帕,让你妹妹拿到县城去卖,怎么,你想要条手帕吗?等我绣完了这条,晚上帮你绣。”
“没,我想问问,这东西难不难,我想学一学,现在脚伤了也走不了多远的路。”
“你要学?!”白氏惊喜的抬起头来。
冯桥桥面不改色道:“想学。”既然来了这里,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况且,家里日子又是这样,好多事情还需要她做。
刺绣,说难不难,说简单,那也不简单。
但在冯桥桥的感觉,是可以取巧的活儿,古时候都讲究花样,先是画了样板再去绣,而对于这样的手工艺品来说,创意和针法同样重要,她能画出来的东西,只怕这些古人连想都想不到。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这一下午,便在学习刺绣之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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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17 惊吓
章节名:o17 惊吓
学了一下午,冯桥桥也不喊累,将母亲教的两种针法都记牢了,才出门去做饭。
她把剩下的一点栀子花洗干净了,用淘米下锅,煮了粥,把中午做的卷子拿出来,用另外一口较小的锅炒了炒。
鸡油和小花卷的味道很浓,虽然是粗粮,但是口感也比前几日直接做馒头好吃多了,准备好了这些之后,冯桥桥倒了少许醋,温了温,从院中的菜池子里拣了几株长的好的青菜,用醋过了过,醋捋青菜,有助消化。
菜刚做好,冯海几人便回来了,冯海兴冲冲的扛着一大袋大米进了屋,道:“丫头,你看,我买了大米来了!”
冯桥桥一看,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那袋米,没有一百斤也绝对有八十斤,按照周氏给她东西的那个比例,五十斤大米要一两银子,一百斤大米,那二两银子不是全都没了?!
“爹,你买了多少米!”冯桥桥克制着不要呐喊出声。
“一百斤!正好二两,你算的真准。”
冯桥桥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斟酌半晌,最后,只得泄气的道:“好了,我知道了,爹,你放下吧。”
“哎!”
这么多年来都是白氏算经济账,后来冯巧巧算,冯海根本对买米买菜这种事情没担心过,只知道丫头给了钱叫买米,便全买了米,完全忘记别的了,在他心中,妻子补身子是大事儿,但是现在有了鸡可以下蛋,那全家吃饱就成了大事,米自然是重中之重。
“哦,对了丫头,上次卖了柴的钱,我今儿个给你换了些纸,给你。”话落,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来。
冯桥桥接了过来,吁了口气,还好,这个爹不算憨过头,虽然这纸质量实在差,总比没有好。
在这个世道,纸笔金贵,晚饭之后,冯桥桥收拾好了锅碗,找了炭块,和冯亮亮坐在了屋中,“先学名字吧。”
然后认真的一笔一笔在地上写了一个冯字,用的是现代简体。
“原来我们的姓是这样子啊,可是……怎么和我家那骡子拉车的时候感觉有些像?”
冯桥桥一阵无语,“好好写,你管它像什么,等你学会的字多了,我就让你用纸练字!”
“真的?”冯亮亮睁大了眼。
“我从不骗人。”
冯亮亮本来惊喜的眼立刻变的怪异,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几眼,冯桥桥此时反应过来,只怕以前那个闷起人来是家常便饭,笑就这样僵在嘴角。
“快写啦,看什么看!”
“哦。”冯亮亮低头练着字,又觑了冯桥桥一眼:以前的大姐谎话连篇,现在的大姐吧,会不会骗人他不知道,但绝对会睁眼说瞎话,今儿个对付三婶不就是了?
冯亮亮虽是第一次认字,却很聪明,一晚上,学了五个字,冯桥桥送他出去,正要转身进屋,阴影之中传来一道女音。
“你还真的教他认字了。”冯巧巧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说了,当然要做。”
“但愿你真的变了,能一直说一不二。”冯巧巧冷冷说了一句,然后将手中的一小捆草递了过来。
冯桥桥接住,“什么?”
冯巧巧转身进了屋之后,才传出一句话:“草药。”
冯桥桥无奈的笑了笑,关心就关心呗,挂那么个脸子做什么?不过,这也提醒了她,该擦药睡觉了。
“明儿个你做饭,早些睡吧。”
冯巧巧的屋子黑了下来,冯桥桥也转身进屋,温水洗漱之后,将白日里罗烈给的药水涂了上去,脑中思索着要画的花样,和怎么商洽赚钱,认草药的事情,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起。
冯巧巧已经做好了早饭,一切准备就绪上山去了,冯桥桥本来想练练昨日针法,又想到,不管是线还是布料,现在都是钱,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冯巧巧的早饭虽然简单,味道却是不错的,冯桥桥吃了饭,提着篮子出门,去山道边上找了些细嫩的青草芽,带回家中剁碎了喂鸡。
农家生活有农家生活的好处,这几日来她倒不觉得别扭和难受,只是刚开始几天被吓坏了,想到自个儿以前快节奏的城市生活,真的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放下碎青草,她将剩下的一把青草丢给了站着的骡子,准备找些事儿来做。
罗烈站在门边,一直将这个泼妇喂鸡喂骡子的动作从头看到尾,俊朗的眉目浮现些许疑惑,然后,又想到她挖苦自己时候的不遗余力,脸色沉了下去。
“能走了?”
“喝!”冯桥桥被这忽然一声吓了一跳,本来快好的脚差点再次扭到,“你发经?站在那里不出声想干嘛!”
罗烈不耐道:“能走就跟上。”就她那跳了一下的动作来看,显然是快好了,再说了,他昨儿个给的药,效果他自己清楚的很。
冯桥桥翻了翻眼皮,“去你家?”
男人转身前行,没有接话。
“去你家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的。”
罗烈本不打算开口,听她这话,却不由嘲讽道:“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攀着自个儿的时候,这个女人可是丝毫没想到这句话。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恩将仇报呢!”她凉凉道。
“你——”
罗烈被她一噎,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走。
“喂!你等等,我跟我娘亲说一声!”
冯桥桥赶紧进了屋子,虽然娘亲没醒,但是认草药这件事情现在是大事儿,而这个没良心的男人,肯定不会等她太久,也只得打扰娘亲休息了。
罗烈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归于平静。
一路无语。
罗烈是个沉默寡言的,冯桥桥则是根本不想同他说话,若不是为了那书,只怕早一脚踹了过去,山路倒是不难走,只是冯桥桥脚不利索,走的慢些,罗烈大步走的前面,隔一段路便悠闲的站在一边等她跟上,不等她喘口气,立刻又走,冯桥桥想要百~万\小!说,只得在心中将这个混蛋问候了千万遍。
罗烈的居处十分朴素,竹屋三两间,清风徐来,竹影婆娑。
脚因为走了太多山路,像是有火在烧,倒是不难受,冯桥桥找了个凳子坐下,打量着这个小院。
罗烈走进内室,拿出书本丢了过来。
冯桥桥赶忙接下,小院之中用木盆养着各色花草,那第一排摆着的四盆,分明是铃兰和栀子花,至少在这个季节,是不能开花的,此时,那两盆花却开的娇艳欲滴。
冯桥桥挑了挑眉,看来,这男人真有些本事,至少做个园艺什么的不错。
罗烈一言不发的进了屋,便再没有动静。
冯桥桥歇息了片刻,院中有一方石桌,边上放着几只木墩做凳子,冯桥桥将书摊在桌上,细细看了起来。
还好,虽然字体有些艰涩,倒不算完全认不得。
她是新手,以前并未接触过这些,现在又没人带着,看起来便有些头重脚轻,看了 一会儿之后,忽然迷糊起来,因为昨夜睡的不好,竟然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阳光下,竹屋前。
一个小家伙蹦跳着,从草丛之中爬了出来,它的外形十分稀罕,一双小眼睛忽闪忽闪,毛皮光滑,拖着长长的尾巴,蹿到了石桌边上,磨蹭着一双穿着布鞋的脚踝,小爪子挠了挠,似乎在探测是否有危险。
半晌。
鉴于眼前物事没有反应,跳蹿着,从脚踝蹦到膝盖,再跳上胳膊,一步一爬,一个不小心,没有勾住衣裳,从胳膊上滚到了桌面上,小家伙懊恼的翻了个身,四下查探是否遇到什么危险!
冯桥桥重重的点了下头之后,猛然清醒过来,点了点眉心,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转头继续打瞌睡,手却豁然僵住——
东西!?
冯桥桥慢慢的转过头来。
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
石桌前。
一人一物,四眼相瞪,接着——
“啊——”
今天先不加更了,字数太多貌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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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18 有猪
章节名:o18 有猪
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在屋内制药的罗烈闻声,低咒一声麻烦,推门而出,门刚一开,便有一个香软的身子直直扑进了怀中,引起一阵僵硬。
冯桥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的抱着罗烈的脖子不肯放手,身子颤抖的厉害,“你屋子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你是要吓死人吗!?”
呜呜,丢人就丢人吧,她绝对不要放开,混蛋!荒郊野外的怎么养那种东西!?
“什么东西?”
“老鼠!老鼠啊,难道不是你养的还是从农户家里爬到山上来的吗?”就这山下人的生活方式养的出老鼠来才怪!算来算去眼前的男人绝对嫌疑最重,说不定是为了整她故意的!
罗烈皱眉,她身上的青草味让他脑袋有些迷蒙,说话时候温热的气息也喷在了他的脖子上,刺激的他太阳|岤突突直跳。
“不就是只猪!”值得吓成这样?
噢,这个混蛋,到了这时还有心思骂人?她真的想戳瞎他那双冷眼,让他知道真眼说瞎话是要遭报应的——
等等,猪?!
冯桥桥疑惑的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面前的刚毅下颚,一把推开他倒退三步,转身看了院中桌子上的那个——东西!
很眼熟,非常非常眼熟。
大眼眯了起来,仔细确认半晌之后,目瞪口呆的僵在当场——
那、那、那那那那不是一只老鼠,而是……
一只荷兰猪。
现在,她不知道是应该上前抱住那只猪,表达异地相逢的喜悦,还是直接操把刀,杀了目睹她窘境的唯一“目击证人”。
罗烈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却又吸入那种青草混合着香甜的味道,但当他看到那只猪趴着的位置时,皱起了浓眉,目光突变,冰冷的像是要吓死人,他一字字道:“你刚才在睡觉?!”
“呃……”冯桥桥被他冰凉的调子一吓,一时忘了反击挖苦,尚沉浸在异世遇“故猪”的震惊中。
“滚出去!”
冯桥桥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罗烈,她不过是不小心抱了他一下,没必要这么着急的羞愤赶人吧?
他的眼睛黑的发亮,眸中是浓浓的厌烦和嘲讽,冯桥桥小脸上的不可置信变成了疑惑,接着,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生气,是因为她睡觉?
“我……”这会儿,就是再厚脸皮,她也说不出挖苦的话来,冯桥桥懊恼的捶着头,人家借了书给她看,她居然看到睡着,怎么说都是不可原谅的事儿!
“拿来!”罗烈对她伸手。
冯桥桥撇了撇嘴,“不给!我没求你借给我!是你自己要借的,现在我不想还,你有本事过来抢!”
“你——”罗烈被她气得青筋暴怒,差点爆粗口,黑眸一眯,两步上前,去抽她怀中的书。
“住手,喂!你你你你你想干嘛!”
冯桥桥吓了一跳,竟然忘记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根本视礼教如狗屎,不会在意什么男女之分,倒退了好几步站稳。
黑眸一眯,大手直接往冯桥桥胸前探去。
冯桥桥面皮抽了抽,蹲下身子死都不起来,将书牢牢抱在了怀中,大声道:“说什么不得无故伤人,师门有命,你伤了我不止一次,还说什么答应伤者一件事情,你这哪里是想要替我办事的样子,你既不愿遵从师命,你当初装什么大方,借了书现在还来抢!”
她知道,古人喜欢什么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她在赌。
果然,话音刚落,一阵沉默。
罗烈停住不动,伸出的厚实大手缓缓的、缓缓的,握成了拳头。
赢了!
冯桥桥眼睛一眯,弯成了月牙儿,好不得意的站起身来,“书是你要借给我的,这件事情不算。”
“你到底想怎样?”
冯桥桥凉凉道:“什么都可以吗?若是我要你自刎谢罪,又如何?”
罗烈眼眸微闪,让人觉得,他似乎在考虑是否该先要了这个女人的命,再自刎谢罪来的划算些。
冯桥桥皮笑肉不笑道:“放心,你可是茶山的宝贝疙瘩,我可舍不得叫你自刎谢罪。”
瞪视。
“我想做的事情对你来说很简单,就怕你不敢。”
凶狠的瞪视。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相对的,我也非常反感你,我们八字犯冲不对盘,但谁叫你是茶山唯一精通药理和百草的人?”
更凶狠的瞪视。
“所以,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冯桥桥停住,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及其认真的说出了两个字。
“教我。”
凶狠的瞪视转变成疑惑加诧异,然后,表情平静了下来,打量着眼前的丫头,色傲然,眼肆无忌惮。
而冯桥桥也由着他打量,璀璨的眸子,带着三分甜美,七分慧黠。
半晌。
“教?”他轻轻问道。
“对,这书本中的字,我认的不全。而且,我也不是天才,没本事看本书就学会认草药,所以,我要你教我。”
在冯桥桥心中,承认自己不会,或者跟一个八字犯冲的男人学东西,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人可以骄傲,可以自强不息,但是要用对 了地方,盲目的自傲并不会为她带来任何好处。
冯桥桥下巴微抬:“怎么,你不敢?”
这次,等待的时间更长,他还在打量,那双冷酷挑剔的眼眸,仿佛在挑拣什么东西一样,直到冯桥桥快受不了他那种毛骨悚然的打量方式时,罗烈终于开口了。
“做梦。”罗烈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掠过她身边直直去了院中石桌。
冯桥桥倒抽一口气,她以为这个男人考虑之后的结果会是答应,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两个字,既然不愿教,那还浪费她这么多等待的心情,简直大逆不道!
“你说话不算数!”
罗烈像是没听到一样,坐在石桌前。
“小花,回你屋子去。”
“小花”蹦了两下,却没有听他的“命令”回所谓的屋子。
“喂!”冯桥桥火大的冲到他身边站定。
罗烈似乎是叹了口气,无奈道:“真是贪吃。”
四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了出来,隐约之间,冯桥桥似乎看到那双黑眸之中多了一丝莞尔,唇角的线条都柔和了一些。
怪癖!
这只冰块,对一只荷兰猪居然笑的出来!
然而,下一刻看到的事情,差点让她瞪突了眼珠子。
荷兰猪~
正19 自学
章节名:o19 自学
然而,下一刻看到的事情,差点让她瞪突了眼珠子。
这个男人,转身进了置放杂物的小隔间,然后,用他厚实的大手抓了一把切碎的花草,伸着手掌,喂食那只荷兰猪。
他的大手触摸着那只荷兰猪,青色衫子在微风之中浮动,像是要融入眼前的大自然一般,他不是俊美,而是英挺卓绝,飞扬冷酷,充满男子气概,斜飞的剑眉在这一瞬间,甚至露出些许温柔,让他刚毅的线条微微缓和。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
让冯桥桥突了眼的重点是,他用来喂猪的那些花草,灰绿色的秸秆上带着紫色小花,微风中可以闻到那花草的香味。
虽然那根草早已经失了原型,但是依稀可以看得出来,被“五马分尸”之前的形状。
那——那那那、真的是——
琉、璃、草!
噢,怪不得他说那叫猪草,这个死老头,真是该死的浪费!把她的金饭碗当成了猪饲料!
她现在真的想冲上前去,用手中这本佰草集狠狠的敲打他那个榆木脑袋!这件事情甚至让她忘记了方才谈过要教她的事儿。
“敢情你真的在拿那东西喂猪?!”
也许是因为这只猪真的让他很高兴,罗烈并没有转过身来冷眼瞪她,淡道:“这东西,不喂猪,做什么?”
冯桥桥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只猪:“你这个荷兰猪是哪里来的!”
“荷兰猪?”罗烈疑惑道。
冯桥桥嘴角一抿,不会在这里不叫荷兰猪吧?“我是说,你 手底下那个,跟老鼠一样的东西!”
“你倒是有些眼光,知道这是猪。”见过这东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