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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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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俏姐妹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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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他们姐妹二人准备。『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冯桥桥上前,打开其中一只小箱子,里面是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都是同样的两份,冯桥桥拿出一个制作简单大方的翠竹簪子,仔细打量了下,道:“我喜欢这个。”

    秦总管的眉头细不可查的皱了起来,哪知他还没来得及鄙视这贪慕虚荣的女子时,冯桥桥又拿出另外一只翠竹簪子,左右比划,抬头道:“礼物我收下了,不过,秦公子受了重伤,礼尚往来,剩下的东西就抬回去吧,当是我们姐妹二人送给秦公子的礼物。”

    秦总管怔在当场,这说来说去还是不收啊!

    “冯姑娘,这——”

    “秦总管难道是嫌弃我们姐妹二人的礼物太轻,入不了秦公子的眼吗?”冯桥桥冷道,平平一句,将秦管家的话堵了回去。

    冯桥桥深吸了口气,拿着手中的簪子走到色郁闷的冯巧巧面前一比,将原来她头发上的梅花簪子拿了下来,对着秦管家道:“要不这样吧,我们身无长物的,若是秦管家嫌弃我们的礼物,我妹妹这支簪子也送秦小姐做个礼物吧?”说完,她还天真的眨了眨眼。

    小厮们不由露出鄙夷情。

    秦管家自然不能拿着那支簪子回去交差,可是却心中明白,这小姑娘,骨子里聪明这些,挥了挥手,指示下人抬着东西走了出去,临去前,别有深意的看了冯桥桥一眼。

    “唔……可算走了,喏,这个漂亮吗?”冯桥桥深吸口气,转头将簪子递给冯巧巧。

    那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翠竹簪子,簪头四片竹叶横陈,大小位置恰到好处,冯桥桥本是眼前一亮,便拿了过来,冯巧巧,则是看着眼前的簪子怔了一下。

    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气质,和那人真的很像。

    白氏上前来,打破了怪异气氛,道:“行了,你这丫头,吓了我一跳,以后可不能这么玩了!”说着,从冯桥桥手中接过簪子,给二位女儿戴上,仔细一看,不由笑道:“这才像一对儿姐妹花,别跟个欲火就着的炮仗似得见面就吵。”她不知道的是,这对姐妹虽然现在也有口角,但是已经很少真的置气,有些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变了。

    白氏和姐妹二人一起摆饭吃饭,冯巧巧见家人如此亲和,最终还是掩下了心中的难受。

    一晚上都是在研究绣鞋花样,冯桥桥总资金独特的理念和见地,在冯巧巧的帮助之下,绘出了一份精致图样。

    还是以金丝银线为主,却用彩虹七线为辅,绣成如意图样配合折枝花草的黑色缎面,高贵典雅,不失大气。

    夜晚,姐妹二人回房睡了。

    天气渐暖,冯桥桥又因为白日里在罗烈那里睡的太多,也不是很困,只是闭眼假寐。

    月上柳梢头,屋中的冯巧巧翻来覆去,睡不安生,摸索着床头的衣服,猛然间动作一僵,豁然翻身坐起。

    笛子呢!?

    她面色微变,今日心情本就郁闷,连晚上画东西也是迷迷糊糊,此时方才发现一直挂在腰间的竹笛消失不见,那东西,那东西……

    “你在找什么?”冯桥桥就着月光看到她的动作,疑惑的问。

    “笛子。”冯巧巧头也不抬的答道。

    冯桥桥凝细想了会儿,道:“我看到你的时候好像已经没了笛子。”见她诧异的看过来,冯桥桥又道:“你平日里都挂在腰间,下午我回来见你跳下屋顶的时候,该是没带着才是。”

    冯巧巧脸色一变,下床穿衣。

    “这么晚了,你要出去找?”

    冯桥桥也爬了起来,冯巧巧手脚利索的穿好衣服,几步便奔了出去,冯桥桥心中郁闷,但也看的出来,那支笛子只怕有不一样的意义,要不然她也不会是这种反应,连忙穿起衣服,跟了出去。

    冯巧巧动作利索的爬上了屋顶仔细寻过之后,没有收获,冯桥桥站在下面,也在院子里帮忙寻找,正当冯巧巧跳下屋顶,打算出去寻找之际,爹娘卧室的灯忽然亮了起来,白氏关心的问话传了出来:“你们这么晚了不睡觉,在做什么?”话音落,白氏披衣走了出来。

    冯巧巧急道:“没什么,只是找个东西!”

    白氏点了点头:“有什么东西白天在找吧,这么晚了还是不要跳上跳下,夜里暗着呢,看不清楚,危险。”

    冯巧巧僵立当场,她想去找寻笛子,可是又怕母亲担心……

    冯桥桥上前道:“娘,您去休息吧,我们是找白日里那个梅花簪子,都没出门应该是在家里,白天再找。”

    “嗯,快些睡吧,桥儿明天不是还要上山去吗?别耽误了给罗兄弟做早饭才是。”冯桥桥嘴角抽了一下,点头应是。

    白氏关门进屋。

    冯巧巧看着院外的山路,心中十分着急,冯桥桥叹了口气,道:“先去睡吧,娘还醒着呢,你现在跑出去,她会担心的,再说了,这么黑,不但危险,就算要找也看不到了……”

    冯巧巧不敢站在院内让母亲担心,只得与冯桥桥两人回到了屋中,她人虽然躺在了床上,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屋顶,思考自己今天听到的话,整夜都没有一个别的动作,脑中一片空白,或者说乱的彻底,回想了很多事情,直到天明,她依旧瞪着屋顶,找与不找,其实是没什么关系的。

    早起,冯桥桥抹上清莲玉露,不得不说,这药的效果十分好,只是涂抹一日,她手腕的红肿就消退不少,不仔细看,根本都看不出来。

    她看了一眼床被整齐的另外一张床,起身进了厨房。

    厨房内,冯巧巧正在做早饭,前后忙碌着。

    “我来做早饭,你去找笛子吧。”冯桥桥上前,打算接手,哪里知道冯巧巧转过身来,对她笑了一下,道:“天虽然亮了,露水还大着呢,现在跑出去回来脚会冰,等会再去吧。”

    冯桥桥一想也是,只是见她笑了起来,想着这丫头,多笑笑其实是蛮漂亮的,于是赶紧将昨天的食盒拿过来,开始做早饭。

    从冯桥桥家中到竹屋之中,只有一条山路可走,如今,这条山路的隐秘处,站了一对主仆。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看?直接过去问冯姑娘不就是了?”

    西京摆了摆手:“你真是个老糊涂。”他悠悠道,索万僵了一下,哀怨道:“你每次都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要是能问,我们也不用在这里等着。”

    “昨天北辰公子不是都说了吗?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看!那间竹屋永远都在,我们看的见,可不管我们走多少次,永远都走不进去,这还不够吗?”

    “有些事情,要亲眼见过才能信。”

    索万垂下头,想了想,道:“就算冯姑娘能上去,那也不代表什么……”

    “你错了。”西京敛去嬉戏和玩闹,第一次锁起了好看的长眉,道:“他,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是经历过地狱的男人,不是真正放在心里的女人,是不会让那女人靠近一步,更遑论亲自教授她医术。”

    “是吗?”索万的声音淡了下去,可是……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该放弃清嫣小姐这样的女人啊……

    冯桥桥浑然不觉自己被人盯着,提着食盒如往常一般进入竹园,同院内的熊震简单交谈。

    “走吧。”西京平静道。

    “这可怎么办?”索万有些着急,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小姐怎么办?

    “在我们看到那条蛇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西京道,其实,今日这么大早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再次证实罢了。

    “老奴回去立即给小姐传信,让她马上赶来。”

    要是她来,就能改变什么,那这个男人只怕也不值得她等这么多年了,西京展开扇子,一边轻摇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竹笛,如幽潭的眸子,闪过一丝狡狯。

    “在睡觉?”冯桥桥下巴点了点竹屋,问道。

    熊震点头,眼角却一直瞪着食盒中其实看不见的早饭,暗暗咽着口水,手中还握着大扫把,和他高大结实的形象及其不符。

    “哦。”冯桥桥点头,拍了拍竹屋的门。

    “进来。”

    冯桥桥推门而入,罗烈今日还是没起床,冯桥桥像没事儿人一样,提着食盒往桌上一放,就打算去做别的。

    “过来。”

    内室响起一声冰冷的命令,冯桥桥皱眉,正要无视他的命令,忽然感觉黑纱内有人影闪动,她转头一看,罗烈穿着黑色中衣,从纱帐之中走了出来,脚上还套着靴子。

    冯桥桥上前,刚要说话,罗烈错过她的身子直直走到了窗边软榻上,冯桥桥伸出的手指僵在当场。

    又是那股味道。

    罗烈的步子怔了一下,便转身洗漱,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双黑眸,却暗沉了起来。

    气氛有些尴尬,冯桥桥清了清喉咙,道:“不是说今天要采药吗?”

    罗烈不说话,只是很细致的洗漱着,用一方细帕擦拭着自己的手脸,并倒入一种香味很淡的液体,将那块手帕也清洗干净,冯桥桥一直看着,忽然觉得那手帕很眼熟。

    她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帕子绣功并不怎么样,只能说,看得过眼而已——

    啊!

    绣着云朵的粉红色手帕,那不是前几天她和娘一起学刺绣的时候做的吗?冯桥桥双眼一瞪,连忙两步上前,“小偷!你偷我的东西!”

    罗烈动作自然的清洗手帕结束,转身坐到软榻前的一只圆凳之上,抬眼看她:“过来。”这两个字,较方才更为深沉,且包含了不易察觉的冷意,冯桥桥无端打了个寒噤,想起昨日,深怕自个儿忤逆会让这个男人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小声的嘟囔道:“过去就过去,谁怕你啊。”

    她不情不愿的慢慢挪了过去,罗烈便一直看着她的动作,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猎物一样,浑身起鸡皮疙瘩,冯桥桥刚开始还豪迈的跨了一大步,到了后来越走越慢,尤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像是要把人吸了过去,刚毅的脸上面无表情,色莫测,这样的色,她自认识他以来从没见过。

    “啊——”

    在她走到还离罗烈两步远处,罗烈忽然伸手,扣住了她的右手腕,将她拉了过去,姿势及其不雅的跌趴在罗烈的腿上。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腕,一手扣住她的腰间,虽然动作十分野蛮,但也没伤到她分毫。

    “痛?”他问。

    “废话!”冯桥桥白着脸道,不但手痛,还腰痛肚子痛呢!

    罗烈的嘴角僵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扶着她的腰,将她放到了自个儿腿面上,冯桥桥攀着他的肩膀,额头隐隐有冷汗滑下,昨日诊疗只是让昨天不那么疼,今早虽然没有昨天那么疼,但剧烈动作还是会有影响,尤其是……

    “你没吃药?”罗烈眯起眼问道。

    “太苦了……”

    罗烈下颚一束肌肉抽动,手指骨节喀拉一响,冯桥桥吓了一跳,这……没吃药是要对她动手吗,又发现自己和他的姿势,手下意识的冲着他肩膀一推,而罗烈早已经知道她细嫩如陶瓷,深怕下手过重伤着她,也只是轻扶,这一着不在他的预计范围,冯桥桥便从他腿面上掉了下去。

    但罗烈是什么人,反应迅速的往她腰间一勾,挽救了冯桥桥屁股着地的命运,也彻底将她抱在了怀 中。

    冯桥桥撞进了罗烈怀中,挺翘的鼻尖首当其冲,一阵生疼。“痛……放……放开!”体虚气弱,说话就有气无力,说是叫骂,倒更像是低哼。

    罗烈不语,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笨拙的抚过发红的鼻尖,一下又一下,细茧摩挲着细腻的皮肤,做着无言的安慰,他手上清淡的药香味,也传入了她的鼻尖,冯桥桥一阵尴尬,昨日才想要保持距离,今儿个就坐在人家怀中做这种暧昧动作。

    “我没事,你放开!”她握住他的手臂推拒道,手下肌肉纠结结实,她白皙的小手挂在他的胳膊上,与罗烈的黑色中衣,黑白分明,视觉效果明显,分明什么都没做,可她忽然觉得脸上火烧,豁然收回了手。

    “不放。”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明明是冰冷的口气,却炙的她反射性的一缩,心头颤动,七手八脚的想要下来。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一句话,冯桥桥僵在当场,她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可是现在囚控着她,到底想做什么?

    罗烈有力的手掌滑过来,揽住她的腰,呼吸吹拂在她的发梢,带来酥痒的感觉,另外一只手覆上柔软的小腹,她的身子一颤,可却没有太多惊慌的感觉,他的触摸,感觉不到任何粗鲁和野蛮,也没有情欲的侵略,反而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坚定而徐缓。

    “我……”他突然的温柔,让她十分尴尬,尤其现在的姿势,更是别扭万分,脸上浮现淡淡红晕。

    “闭嘴。”同样的讨人厌的命令,却有着灼热的吐息,缭绕在她耳边。

    她别扭了一下,见他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治疗她的疼痛,真的没有再说话,一股暖流自他粗糙的指掌处渗进小腹,暖了小腹,她的疼痛和不舒服似乎被一点点吸走,这样温暖又霸道的怀抱,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有时候,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一个温柔的动作来得让人心动。

    屋中,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

    她闷声道:“是内功吗?”

    “嗯。”应和的调子不高不低,却也是第一次正面承认自个儿会武。

    冯桥桥觉得心中有些甜意泛滥开来,一发不可收拾,自我告诫过的某些东西似乎越来越远,遥不可及,罗烈依旧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压在她小腹的手掌,才收了回去。

    他拿起洗的干净的手帕,执起她的手腕,一遍一遍的擦拭。

    冯桥桥满脸晕红的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温柔,不知不觉之中,视线又锁到了颈上某处,表情一滞,她心中思绪万千,细嫩的手指,鬼使差的探了出去,抚上罗烈的脖子。

    她感觉到手指下的男人僵了一下,于是,慢慢的收回了手,垂眼不语,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能急于一时,也不能主动过了头,她是聪明人,罗烈也不蠢,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

    罗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仿佛刚才那一下僵硬不存在,“不是将我的药都拿走了,还抹这个做什么?”

    冯桥桥回过来,“那些药……”她都给了那个满身刀伤的家伙!这话,她不太说的出来,小心的瞥了罗烈一眼,见他疑惑的看着她,只得抿了抿唇,“没了。”

    “嗯。”罗烈应是一声,从桌上拿起一只白玉瓶,看着和那次送给她的手膏很像,“我自己可以!”

    冯桥桥声明,他却不理,拔掉塞子,将药抹上擦的干净的右手腕。

    那味道很淡,像是层层云雾之中包裹着的香味,努力嗅闻却又总追赶不到那股味道,冯桥桥翻了翻眼皮,道:“这是什么,花香味吗?”

    “天香迷花。”

    “哦。”冯桥桥点了点头,小腹也不是那么痛,“天香迷花,名字很好听,茶山有吗?”

    “有。”

    “不是说要采药……你,你放我下来。”

    她不是豪放女,就算为他的温柔震动,却也十分不自在。

    罗烈将手腕上药的动作结束,抬头仔细打量着她,见她左转右转不看他,勾唇一笑,忽然执起她的下巴一低头,碰了碰她的唇瓣。

    冯桥桥脸色大红,僵在当场,她她她她她她刚才看到的,会是这个家伙的笑容吗,这个家伙也会笑吗,她眼睛出了问题?可更让她震惊的是,罗烈,吻了她,如果,那叫一个吻的话。

    罗烈抱起她,走回床边,本来因为那清莲香有些郁闷的心情,此时终于大好,而且,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旦这个小丫头害羞起来,便会自发自动的闭嘴不语,想到这里,忽然一愣,心情……

    他的心情。

    他已经好些年没有心情这种东西了,无情无趣,成了他的本能。

    他摇了摇头,甩开突如其来的情绪,将冯桥桥放到床上,拿来金针之后,自个儿也坐在床边,“药呢?”他问。冯桥桥道:“袖袋里。”声音有些小,有些别扭,别过脸去,将药拿出来递了过去。

    屋中响起一声轻哼,那似乎是男人的笑声,罗烈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给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要吃。”冯桥桥一听,大窘,豁的收回小手,倒出一粒,管也不管的吞了下去。

    可丢到嘴巴里之后,才想起这药有多苦,可是罗烈就在面前,她正要当做毫不在意的咽下去,却忽然怔住,表情有些疑惑惊喜,赶紧咽了下去,道:“你换了药吗?”

    不然,为什么不单不苦,还很甜呢。

    “加了蜜糖而已。”罗烈还没说话,倒是一直扫地的熊震不情不愿走了进来,那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代替罗烈回答了那个问题,昨儿个老大等冯姑娘睡下之后,命令他快马加鞭,去弄了蜜糖回来,他还以为要做什么,搞了半天是要制药,弄蜜糖也就罢了,还不准在本镇卖,害得他跑到差点断气,看来,悠闲的日子太久了就是不好。

    冯桥桥瞥了熊震一眼,想起昨天的事儿来,狡黠一笑,道:“看到出来大熊帮了不小的忙,多谢你啦。”

    熊震无故感觉背后一凉,赶紧转身该干嘛干嘛,“我出去练拳!”只是走了出去之后,又有些莫名其妙:怪了,又不是老大的眼,干嘛害怕成这样?

    冯桥桥回头,正好看到罗烈弯腰似乎想要为她脱鞋,面皮一紧,连忙躬身道:“我自个儿来。”说完,也不理会罗烈的表情,赶紧脱了鞋袜,自动掀起裤脚,知道他是要针灸了,在意识中,脚,是比手更让人尴尬,更不愿让某个男人碰触的地方。

    罗烈抬眼看着她,追逐着她的任何一个小动作,从头至尾,一直到她起身正襟危坐,才怜了目光,从针囊之中取出金针,开始今天的针灸。

    冯桥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没像昨天一样别过脸去,而是仔细的看着他下针的动作,她知道,罗烈针灸的本事独一无二,她现在要不看不学,才真是超级蠢货。

    冯桥桥仔细看着他的每一个举手投足,只是,才看他扎进一枚金针,注意力就开始涣散。

    视线,从金针移动到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大手移动到他结实的臂膀,回想起自个儿握着他臂膀之时感觉到的结实肌肉,暗暗思考这肯定是这个家伙把她抱来抱去轻松如常的原因,长长的睫毛忽闪,她眼儿滴溜溜的从手臂上移到脖子,不由又想起那里的玄机,暗自懊恼当初怎么不揭开来看看,若是看到了,现在也不会这么纠结,接着,打量的视线,又从脖子,转到了下颌,方正的下颌上,有一小块皮痂,男人,有点皮痂也没什么,但是这一小块皮痂的位置,十分碍眼。

    冯桥桥皱着眉,伸出了手。

    “怎么了?”在她的手即将要碰触到罗烈的脸颊时,罗烈忽然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呃……”冯桥桥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自个儿方才看的太过仔细,竟然真的伸出手去,只是看罗烈那表情,说不清楚只怕不行,诚实道:“你脸上有东西。”

    “哦?哪里?”罗烈挑眉,侧着脑袋,身后长发便从肩头滑落,掉在了冯桥桥的手上,触感不错,让她忍不住摸了一把。

    “呃……下颌。”她回过来,据实以告,罗烈眼角一动,道:“你帮我擦掉吧。”

    “我……擦掉?!”冯桥桥瞪大眼,“那个,你找个镜子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是男人,没镜子。”

    冯桥桥一噎,没好气的道:“院子里有水缸,你可以照着水缸看呀。”

    “那成什么样子?”罗烈挑眉,“况且……”话还没说完,只听院中砰的一声,接着,哗啦啦一阵乱响,冯桥桥不用看,也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熊震嘻哈道:“啊!我不是故意的,时间长没练拳脚,手脚有些生疏,不小心将水缸打破了,老大!我现在去买水缸,您和冯姑娘慢慢擦——”话一说完,还带着了解的嚣张笑意。

    冯桥桥眼角抽搐,勉为其难道:“你靠过来点,够不着。”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昨儿个怂恿罗烈……亲自检查,今儿个就打破水缸逼得她亲自给罗烈“擦拭”,这仇她是记下了!

    罗烈闻言,果然坐着靠前几步,冯桥桥端起他方正的下颌,瞪着那处皮痂,伸出食指小心的将那处皮痂抠了下来,道:“这样子看着顺眼多了。”

    “是吗?”罗烈低语,抬手握住了冯桥桥想要收回的小手,“真的顺眼多了?”

    “呃……嗯。”冯桥桥发出一个单音,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罗烈自然不许,握着她的手摩挲他的下颌和脸颊,“真的顺眼了很多?别的地方没有需要休整的吗?”

    “没、没有!”

    冯桥桥结巴道。

    此时的罗烈轻勾着唇瓣,对她微微一笑,那笑意,张狂也邪魅,他伸出两指,挑起她的小下巴,将她不断后缩的头颅转了过来。

    冯桥桥别无选择,只能抬头望进那潭深不见底的眼波之中,他的指掌因为常年练武,细茧遍布,指骨有的地方似乎受过重创,后来长好了也有些别扭的畸形,他的拇指摩擦过她的脸颊,体温,随着他的碰触,渗透进了她的肌肤,熨烫了她才淡去红晕的脸颊。

    “你很美。”他徐缓的说道,如火视线略过她俏丽的眉目,她美?不,她的长相她自己清楚,离美还是有差距,哪知,罗烈的话没说完。

    “你的眼睛,很美。”他弯了唇角,似乎故意要将她吓坏,想要一天便将这些年没有过的表情补回来。

    冯桥桥僵硬道:“谢谢。”女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是希望被人欣赏的,尤其是此时,被他欣赏。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细腕,凑近口鼻之间深深吸了口气,道:“天香迷花,很香。”

    他的唇是冰凉的,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碰触了她的手心,让她反射性的一缩,她想逃,想退,可她心中更明白,这个男人不会让她退。

    现在,他到底想怎样?今天,她已经用了太多的心思去抵抗他的温柔,此时心房频临松弛状态,他……不会是要吻她吧?

    “丫头。”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独自思考。

    “做什么!”她勉强拉起自制,对着他硬声硬气道。

    罗烈勾出了一个真诚的笑意,倾身凑近了些许,并不说话。

    冯桥桥深吸口气,缓和自己过快的心跳,冷声道:“你这个大叔不会是看上我这丫头了吧!?”

    “其实。”他缓缓伸手扣住她的腰间,用更缓慢的声音道:“女人,吹熄了灯都是一样的。”

    冯桥桥眼前一黑,只觉前世今世多少年的教养都被她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所以,这个混账男人做了这半天的暧昧动作就是为了表达这句话吗?她费劲心里的抵抗他的温柔,而他在做了这些之后,居然对她说出这种话!

    “王八——”她气得顶冒青烟,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就要开口当面问候他祖宗十八代,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才一张开嘴,直觉一股带着清淡药香的味道漂浮而过,她小嘴微张,动弹不得,那最后一个字说不出来,身子反而软软的往床柱倒去。

    宽厚的大手一伸,在她的小脑袋撞上床柱之前,握住了她的肩膀,她的头抵靠在他的肩头,手还维持着伸出去的姿势,只是那双眼眸却燃烧着愤怒的野火。

    这个混蛋!居然在说了那种话之后还点她的|岤?让她这样无力的靠着他,简直大逆不道,然后,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她眼眸之中火苗越烧越旺,有燎原之势。

    罗烈握住那只想要抽打他的小手,冰冷道:“随便打人的习惯并不好。”

    嗯,今天发现有些读者会去看我的旧文,我只能抱歉……只有掳爱是发完的,而且我现在看着和感觉也不是很好看,所以不推荐大家看我的旧文了。嗯,就这样!

    正文 v7家中琐事

    章节名:v7家中琐事

    她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夜的时间,就会让一个冷言冷语的男人,变成这幅邪魅危险的样子,动手动脚成为习惯,她曾经以为这个男人绝对是天底下最死板不知变通的臭男人,酷着一张脸的冰块男。

    可是,如今——

    混蛋,给我解|岤!

    她以眼怒骂,小嘴还因为刚才点|岤微张。

    罗烈轻笑,抬起一只大手,托着她的下颌,合上了那张微张的嘴,执掌却没离开她的脸颊,“你的眼睛,真的很美。”他细语低喃,色变的莫测起来,他看着她气的晕红的小脸,气定闲的抬起手,用拇指摩挲着她的眉眼,一下又一下,那动作,因为细茧,有些微痒,温柔却坚定。

    冯桥桥心中一跳,却也气的够呛,哪里还管什么美不美的,死死的瞪着他,飞起无数把眼刀,要是眼睛可以杀人,罗烈绝对已经千疮百孔。

    “睡吧。”他无视她的怒气,将她抱放回床上,在她的瞪视之下,若无其事的从衣橱之中取出昨日冯桥桥盖着的新被子换了上去,也在她的瞪视之下,抬手点住某处|岤道,冯桥桥不甘心的闭眼。

    以后绝对不会来这个下流坯子这里!

    冯桥桥恨恨的想着,无可奈何的沉睡过去。

    “老大……”

    罗烈起身披衣,穿戴整齐。

    熊震站在门口,看着走屋内走出来的罗烈,有些拿捏不稳他的心思,他跟着罗烈早已经多年,却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逗弄和戏耍一个女子,这本是好事,可却无端让他有些不安。

    “水缸买回来了吗?”罗烈回复成原来的冰冷模样。

    熊震干笑两声:“没打碎。”开玩笑,他可不想背着水缸从别的镇再跑一趟,刚才不过是制造了些声音而已。

    罗烈转到桌前吃早饭,纯黑色的衣衫更是将他的气势衬托到了极致。

    “老大……真的不用查吗?”

    罗烈吃饭的动作不停,却也没有开口浇他一桶凉水,只是一语不发的吃着早饭,熊震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躬身退了出去,直到熊震消失在院内,罗烈将最后一口脆饼吃下肚去,才将视线调回床上。

    暖暖的朝阳撒入屋内,照射着床榻上的人安静沉睡。

    查?有什么好查的。

    阮府书房

    “宴客的请帖已经发了出去,因为今年刚到茶山,所以只请了几位相熟的老朋友,但也有些乡绅和有名望的富贵人家已经送来了礼物。”索万尽职的将下人禀告上来的事情汇报。

    “哦,既然送了礼物来,那就补发请帖过去。”西京的桐骨扇不雅的插在领后,书桌之上摊开一张宣纸,供他随意挥毫,唔好久没拿画笔了,真是不顺手。

    “公子您为夫人准备的礼物今天早上到了,您看?”

    “拿去给她看。”又不是给我准备的,要我看什么?

    “流水席要摆三天三夜,到时候会来很多人,为了安全起见,我和赵捕头已经商议过了——”

    “嗯,好,我知道了。”啊!这个位置是什么东西来着……

    “老奴也送了信给两位小姐,两位小姐飞鸽传书——”

    “嗯,行,你看着办。”不太对,看来还得把那东西拿出来看看才是。

    “秦小姐的礼物也到了,夫人说她蕙质兰心,希望少爷——”

    “记住了。”西京不耐烦的挥挥手。

    索万皱着眉头,十分不认可的道,“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我听不听都没什么要紧,关键是你安排好了就成。”西京可有可无的道,不过这也是实话,说了半天都是通知他该怎么做,完全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需要他拿主意的。

    “公子……”

    “行了,我知道了,江岁宁的帖子送了吗?”西京画下最后一笔,收起宣纸道。

    “还没。”

    “嗯,现在给他送去吧,顺便将这东西也送去。”说着,拿起桌上一只精致锦盒,笑的有些高深莫测。

    索万心里打了个突,飞快的看了西京一眼,“呃……”

    西京将盒子递了出去,姿态懒散的躺回了太师椅内,双脚自然而然上了桌,“想看就看,我没说不能看。”

    索万眼角抽了一下,忽然有些迟疑要不要看,但他家公子办事就是邪乎的厉害,你不看他非要让你看,你想看他到未必要你看,总之,按他的指示办事总是不会错的。

    索万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情诧异,“这……这不是我们那天捡到的吗?”

    精致的小木盒之后,躺着一只碧绿的翠竹笛。

    “和请帖一起送去给他。”

    “为什么?”

    西京展开扇子,有气无力的道:“生活太平静,总要有些波澜才有意思。”

    索万心中一突,聪明的不再多问,拿着东西办事去了。

    她在生气。

    “桥儿,今天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吗?”白氏担心的问道,自从女儿中午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那张脸表明了生人勿近。

    冯桥桥闻言,抬头一笑道:“没事儿,只是在想绣鞋的事情。”没事儿才见鬼!

    从昏睡中醒了之后,她二话不说的拿起篮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间竹屋,罗烈似乎是不在的,熊震也只是嘻嘻哈哈的看了她两眼,没多言,可那表情,却比说了什么更让人气愤,显然他早上将罗烈和她的互动看在眼里,只要一想到罗烈魅惑的表情和自己不争气的反应,她就火气上涌,他对她温柔的举动的确是事实,可是他脸上那张皮也是事实,也许,远离是个办法。

    “别着急,绣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白氏信以为真,以为冯桥桥的确担心绣鞋的事儿,安慰道。

    “嗯,我知道,娘亲和妹妹的手艺很好,动作也很快,不会耽误事儿。”冯桥桥接道,顺便看了一眼冯巧巧。

    冯巧巧道:“木工回去休息了,说有些问题不太明白,想要问问你,你画的图不是很好理解。”

    “我知道了,正好这几天留在家里帮他们解释解释,我们也去山坳里采些花草,做点东西,等柳嬷嬷来取。”

    “行。”冯巧巧应了一声。

    白氏听她提到柳嬷嬷,若有所思的道:“没想到柳小姐居然就是翡翠阁的老板,这些年,我都没出去,茶山变化大了。”

    冯桥桥一听,被勾起了好心,放下手中的图纸,坐到了白氏身边,“娘,您认识柳嬷嬷吗?”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想起少年时的一些往事,白氏悠悠叹了口气,而这声可有可无的叹息,更是将冯桥桥的好勾引到了天上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后和柳嬷嬷打交道的次数只多不少,自然要多了解一些才行。

    “你上次只说她是江南织造的嫡女,我倒不知道娘亲居然原来也和江南织造有些牵扯,娘,你说给我听听吧!”

    白氏拗不过她俏皮的表情,刮了刮她的鼻头,边刺绣边道:“说起来,娘和柳小姐,其实也不过是几面之缘,柳小姐出身高门大户,娘亲不过是最寻常的采茶女,哪里有那个机会跟她们那样的人有牵扯?”

    “她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什么到这里做起了生意呢?”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商人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存在。

    “说来她也是个可怜的,江南织造在前些年可是个肥差,为皇家办事,一轮宫廷宴会服饰就有不少银两可赚,可是,皇家的生意哪里是那么好做的?那年皇太后寿宴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忽然间,柳家全家下了大狱,过了不久就将柳老爷托到菜市口斩了首,家里的家丁,男的充军,女的为奴,家产也被抄没干净,柳小姐因为是柳家嫡传,一直关在大牢里,后来,又说柳老爷是被冤枉的,查来查去不了了之,不过,倒是把柳小姐放出来了。”

    她毕竟是个山野之人,不懂得朝廷中的一些秘事,好在说的够清楚,冯桥桥也听了个明白,问道:“娘又是怎么和柳嬷嬷认识的呢?”

    “娘是个孤儿,是被茶庙里的庙祝养大的,那年庙祝也死了,被人牙子弄到了京城去,在京城的绣坊学的手艺,那时候见过柳小姐几次,因为手艺不错,柳小姐请我帮忙绣过东西而已。”

    “哦。”冯桥桥点了点头,见她提到孤儿之事,未免引起娘亲的伤心事儿,便不再多话,隔了一会儿,道:“最近这几天许大夫来给爹针灸,我每日只见着爹,也没见着许大夫,他有没有说爹爹身子如何了?”

    问到许大夫,就想起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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