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优秀,你还要去无私奉献的衬托一下啊?”
温甜懒得理她,兀自开始做题。
下午放学,她收拾好书包往校门口走。
路过教学楼一楼办公室时,她愣了一下。
温甜透过窗户看到了窗边坐着的男老师,她眼睛一眨,突然拐了个弯冲进去。
温甜少见的露出一副小兽凶狠的模样,她猛地扯住窗户边男老师的领子,把对方惊了一惊——好险办公室现在只有这位男教师,如若有其他人在,指不定怎么编排温甜的行为。
温甜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老、和、尚。”
男教师近距离见了温甜,恍然大悟:“哦,这不是小温吗,好久不见啊!”
男教师就是当年牵桥搭线,给裴烨温甜二人做媒的老和尚善空——温甜人生悲剧婚姻史的开端。
老和尚说是老和尚,年纪却不大,看起来三十岁出头,一张脸又嫩又水灵,既具有欺骗性。
善空和尚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和尚,三十岁之前给人当赤脚郎中,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白衣天使当腻了,三十岁的时候突发想,决心来当一个辛苦耕耘的园丁。
去年考的教师资格证,今年正式上任。
上任第一天,被温甜逮住了。
善空和尚的俗名叫花朝,见他的模样生的花枝招展,穿得花里胡哨,像个花花蝴蝶。
总之,不像老师,也不像和尚。
花老师说:“小温,来,多年不见面,别一见面就动手动脚,有什么问题,跟老师说,老师一定帮你。”
温甜面若寒霜,口吐冰霜:“我要揍你。”
花老师为难:“这件事恐怕不行,自古以来就没有学生打老师的道理。”
温甜松开了他的领子。
她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在办公室揍老师,此事一经发现,多半退学处理。
花老师的性格十几年如一日的不着调,整理好衣裳,又整理了下自己略长的刘海——他哪里还有什么和尚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小白脸。
“小温,你和小裴见面了吗?如何,感觉怎么样?”
温甜:“不怎么样。”
花老师替她倒了一杯茶:“感情总是要相处出来的。”
他问道:“你的‘病’怎么样了?”
温甜:“我没有病。”
花老师将茶水递给她:“我知道你没有病,我问的不是你身体的病,是你的心病。”
温甜不说话,花老师叹了口气:“你小小年纪,不要胡思乱想。”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执着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云娘都走这么久了,你还不放过她。”
温甜脸色一变:“是她不放过我。”
花老师思来想去,叹了口气。
温甜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教书?”
花老师说:“和尚也是要吃饭的。”
温甜啧了一声,推开门走了。
到家时,江琴在屋里惊呼道:“小甜,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了,你去报名那个什么竞赛答辩了吗?”
温甜放下书包,乖巧的点头。
江琴热泪盈眶,抱着她:“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会读书的。”
裴烨正好到家,听到了江琴这一番言论。
他看到温甜,不自然的别开脸,心里又恼又羞。
“我太关注她了。”裴烨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
江琴喊道:“宝宝,去哪儿呢,过来。”
“你报名这个物理竞赛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报呀?”
“我不想。”
江琴听罢,嘟囔一声,又欢天喜地的和温甜说话了。
她道:“他不报就算了,小甜你要加油考,考不好也没关系,重在参与。”
江琴在此之前不大知道温甜的学习情况,她是一个快乐的女人,一个快乐的女人只要顾自己快乐就好了,哪儿管的了别人那么多事情。
而温甜也不是一个喜欢把成绩挂在嘴边炫耀的人。
因此她初来乍到的时候,江琴没有问她的成绩,她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告诉江琴。
晚一点时,江琴和自己的姐妹出去购物。
她出去购物向来都能折腾到大半夜,有时候到了大半夜都回不来。
王妈晚上告假回了一趟家,她的儿子病了,在家里无人照顾。
王妈走后,家里的佣人很快歇息下去。
到了晚上九点,裴烨突然感到一阵饿意。
平时,他都是让王妈给自己做一点夜宵,或者有时候自己出去吃点东西。
他高中之后就不怎么读书了,今天下午听到温甜要去参加比赛时,不知道怎么的,生出了一丝对她的好心。
裴烨从小到大成绩都不错,除了初三那年不读书,一般都是年级榜首。
他的外公是国内一等学府的老教授,初中时压着他参加过不少竞赛。
但温甜是个什么样的,他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如今看温甜报名了竞赛,心里好:她报来干什么?
在这位少爷的眼里,温甜是乡下来的姑娘,乡下人——能有什么学问!
小镇子小学校,教育封闭,知识堵塞,见识短浅,他一看温甜的头发还长,就更加确定了对方见识不高。
一个见识不高的人,成绩怎么会好?
但是一个成绩不好的人,为什么要报名竞赛?
裴烨就因为自己隐约听到的一句话,在房间里险些郁卒。
片刻,温甜的房门被打开。
因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温甜的原因,对方一开门,他就注意到了。
温甜下楼的动作很轻,尽管如此,裴烨还是能在脑子里清晰的勾勒出一组路线图。
她知道温甜下楼先去了客厅,后来又去了厨房。
裴烨推开门,决定去厨房转转。
他当然不是为了去见温甜,是因为他的肚子饿了。
这话说出来自我安慰片刻,裴烨下了楼,好似就真的不是为了见温甜的。
温甜正在厨房里捣鼓,她大约在弄点儿吃的填肚子,裴烨知道她下午吃的少,晚上准饿。
甫一到厨房,温甜就站在灶台边上,开水壶在她的脚边,她端着碗,拿着一双筷子,吃的很利索。
裴烨的脚步蹲着,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
无边夜色的衬托下,将她的背影也衬的无边的孤独又寂寥。
裴烨感到自己眼睛很酸,心里很不舒服。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问道。
温甜转过头,嘴唇上站了盈盈的水渍,看着很是诱人。
温甜:“吃饭。”
裴烨走过去,夺过她的碗一看,不出所料:开水泡饭。
他把整一碗饭往垃圾桶里一倒,打开了灶台的火。
温甜看着垃圾桶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