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极,真就放了手,让手中的伞从三楼掉下去。时舞的这把伞,伞面是立体的花朵与树叶,清脆的绿叶,淡黄的花色,打开伞时仿佛花朵在眼前绽放一般,充满了绿意与清新,此刻它在空中旋转了几下,然后飘落在地。
柳飞飞退后两步,有点怕时舞生气。
但今天时舞似乎心情还行的样子,她眼珠子转了转,灵动的眼眸仿佛在思量着什么,随即笑颜如花。
这会儿有人正在问,是谁的伞。
时舞赶紧喊住对方:“别动,不要动它,就让它放在那里。”
十分钟后,柳飞飞和言颜终于知道时舞想做什么了。
当林风誉从更衣室走出来,时舞立即喊住他:“林风誉,林风誉……”
这时候林风誉已经换了一身服饰,头发也洗过了,根根竖立,脸上沾着一层还未散去的水珠,整个人更显清隽。
林风誉缓缓走过来,并未出声,只是微微抬了下下巴。
时舞赶紧指着那把伞:“我的伞掉了,麻烦林同学帮我捡一下,谢谢。”
提前的道谢,更像是某种绑架的行为。
林风誉盯着那伞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还是走过去把伞拿起来,先收起来,然后拿着进了教学楼。
柳飞飞冲着时舞比了比大拇指。
“可以啊……”
时舞叹气:“就是可怜我的伞了,在阳光下爆晒了那么久,呜呜呜,我漂亮可爱又有用的伞,我对不起你。”
第十章
言颜看不惯时舞那嘚瑟劲,又莫名的觉得时舞那张脸配上这嘚瑟劲十分的相得益彰,就好像这个做事有些不靠谱的女孩就该如此高高兴兴的生活下去,她自己开心,旁边的人看着也开心。
这真的是一种魔力,言颜突然如此想着,大概就是因为这魔力,让她和柳飞飞至今都没有和时舞认真生气哪怕一次。
因为时舞哪怕说话不好听,却不会在背地里对她们有任何不满,因为这家伙有不满,直接就当面告诉你了,她等不着背地里再讲述。
这么一想,言颜又有点不开心了。
“你不过去迎接?”言颜轻轻踢了时舞一下。
“不。”时舞倔强的摇摇头,“我要等他亲自向我走来。”
太嘚瑟了,柳飞飞扶额。
只这么一会儿,林风誉已经走了上来,他身材挺拔,腰细腿长,步子大,很快就到三楼,并且向着她们走过来。
他应该在学校放了好几套衣服,可以在打球后冲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印象当中,林风誉似乎的确在高二的时候才开始打球,这恰恰是学校新修建了更衣室后,看来他以前不是不打篮球,只是嫌弃打篮球后会流汗水。
此刻他穿着水洗的牛仔裤,上身则是里面穿着白背心,外面套着一件十分长的衬衣,这衬衣从中被划分成了两半,一半洁白如雪,一半灰白竖条纹,像光与影的结合,随着他大步走来,衣摆微动。
整个走廊都几乎径直了一般,他在此刻成为那绝对的主角。
林风誉走到时舞面前,把伞递给她:“你的伞。”
阳光依旧灼灼,空气里散发着让人暴躁的热气和温度,往外一看,如果视力够好,甚至能看到某些粉尘飞舞在空中,可这一刻,她好像闻到了清新的草木香,这香味不知道是从他身上传出,还是他的头发散发出来,只觉得愈发浓郁。
可这些味道,都比不上那股清冽的味道,仿佛清泉流过,仿佛微风路过,平白的让这一块地方笼罩在某种阴影当中,只觉那些燥热与烦躁通通都消失。
而他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水汽,即使在阳光下,也未快速蒸发,而是持续保留,让他的脸在英俊中更增添无形的魅力。
时舞下意识的舔舔唇,觉得这人真犯规,成绩好就罢了,凭什么还长这么帅。
像她这样长得漂亮,但成绩不咋样,家庭条件也不咋样,这才公平,不至于让人绝望,而他这样出现,不是让人对这个美好的世界充满了恶意和不爽吗?
反正她有点不爽就对了。
时舞慢悠悠的接过伞,对他露出大大的笑脸:“谢谢你。”
林风誉没回应,而是看着她道:“既然你能找人守着你的伞,为何不让他给你送上来?”
他倒没说怎么她不自己下去捡伞,还是很给面子。
时舞眨眨眼睛,疑惑了两秒:“咦……我怎么就没想到。”
这傻白甜装得……
言颜和柳飞飞硬是逼着自己不翻白眼,不去呕吐,不给时舞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林风誉扯了下嘴角,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更看不出他是接受了时舞的回答还是没有,就是那眼有点凉。
眼看林风誉转身就要离去了,时舞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请人吃饭这主意好,就是捡一下伞就请人吃饭,太不划算,主要是对时舞来说要花钱的都不划算,谁让她穷呢!
“林风誉……”
“嗯?”
这一声很轻很轻,时舞却觉得自己被撩了一下,这让她非常肯定了,这么多人喜欢他,绝对不是人家的错,谁让他要去撩人家。
“林风誉,你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啊?”
林风誉看她半响,很有点不解其意,眼中有些许疑惑。
时舞轻轻咳嗽了一声:“风誉,封欲,把自己的给封锁起来,给你取名字的人太……不讲究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短短几十年,运气好的上百年,有点多正常,那是指引我们去做让自己高兴的事,给你取名字的却让你禁锢自己,这样不好,真不好。”
言颜在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真怕时舞说出“给你取名字的人太不安好心”的话,相信她,时舞真干得出来。
当然了,这也不影响言颜和柳飞飞都觉得时舞傻啦吧唧的,谁喜欢别人这么评价自己的名字啊!
“我曾祖父取的,不过他取了名字没多久就去世了。”林风誉好脾气的回答了。
时舞猛的一瞪眼:“我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也是给我取了名字没多久就去世了。”
林风誉从她眼里看出了“好巧”的高兴眼,一时间有点想笑。
时舞嘀嘀咕咕的开口:“你名字虽然不咋样,但应该也比好一点,我这个名字太惨了。时舞,十五,小学的时候背乘法口诀的时候,每次到了十五时,所有同学都齐刷刷的看向我,让我对那乘法口诀都有阴影。我就死活不肯背,那个组长竟然还去报告老师,说我不会背,害得我被留下来……哼,要让我再见到那个组长,我一定要好好说他一顿,怎么能够那么坏。”
林风誉想了想:“你这是在安慰我?”
“对啊,让你知道,你名字虽然不好,可总有人比你还惨,比如我。”
林风誉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