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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深切的怀疑,之前一定有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因此编纂了这几本书。
唉,老哥呀,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总不可能说这是明代才子解缙的打油诗,我可不想被你们当做妖怪给抓起来拿去祭天。
“好了,该我提要求了你以后要经常带我出去玩。”
“苏瑾,你真狡猾,可恶!!”
“嘿嘿,彼此彼此。”
要知道,现在的苏瑾可是有着二十多岁的心智,区区小孩童还是难不倒她的。
几天后,苏瑾要进宫读书了,其实也就是和哥哥一起做太子的陪读。
这天一大早,苏瑾就起来用膳梳洗了。然后乘着马车,背着娘亲做的小书袋,跟着她家哥哥进宫去了。
宫内满七岁的的皇子及贵族子弟都在南书房内由太傅授课。南书房内,经由哥哥引荐,苏瑾大概知道共有哪些皇子一起就读了。
比如那个正在搞恶作剧,捉弄他人的是太子表哥萧衡,他旁边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正在百~万\小!说的孩童,那是二皇子,妍夫人的子嗣,名唤萧沉。阳光透过南书房的格窗洒进来,一层金色镀印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和书本上。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头发用发簪固定的一丝不苟。周围的皇子或世家子弟都在打闹,只有他不被喧闹所扰,认真百~万\小!说,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轻笑。苏瑾一时不由得也看呆了。
好像注意到有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萧沉扭回头看了看,苏瑾忙低下头,做贼心虚似的,突然就红了脸。
深呼吸,抬起头,好在哥哥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继续给她指认。“喏,那个穿蓝衣服的是王氏继承人王以廷。他的爹是当朝正二品尚书令王石乔大人。那个正在向别人展示自己做的弹弓的是三皇子萧忻。”
没多久,太傅来到了南书房。太傅姓温,是当朝皇帝的老师,因此继续被委以教育皇子们的重任。
“咦?后面怎么还跟个女孩子?”苏瑾拿手肘碰碰身边的哥哥。
“那是温太傅的女儿,温太傅发妻早殇,因此女儿常常跟他一起来到学堂,和我们一起读书。”
看到苏瑾身边是空的,小姑娘甜甜的:“我可以坐这里吗?”
“恩恩。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苏瑾,丞相府小姐。”
“我叫温慧语,步非烟慧语谁聆,娇花不赏,飘香坠粉,亦复何疑。”
先前还在打闹的各位皇子,立马安静了下来。看来这位温太傅管教学生还是挺有一套的。
“今天我们讲《诗经》,不过在这之前,本太傅要检查你们的温习功课情况。”
突然外间有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凤瑾陌不禁扭头去看。居然是他!!四皇子!叫什么来着?哦,好像是萧聿。
正文 第五章 灾祸
今天可算看清了他的长相,认真来讲,他长得真好看。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长长的黑发并未绾起,仅用一根银色发带系于脑后。高挺的鼻梁,浓翘的睫毛在眼睛上方投下一片阴影。深邃的眼眸,面色因赶的急而露出些许红晕,染上了细细薄汗。
他走到苏宸睿身边的位置,郑重朝前方拜了一拜:“学生来晚,请太傅责罚。”
温太傅脸色不好,便道:“那四皇子就背一遍三字经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教不严,师之惰。嗯”听得他背不出来了,众位皇室子弟哈哈大笑。他也不辩解,只是寞落的站在那,身板依旧笔直。
虽然那次苏瑾对救人事件里的他没什么好感,但是看到他孤寂的背影,还是忍不住了。正想办法,突听得身旁传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小声接下去提醒:“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温慧语默默的提醒着,萧聿一句一句背了出来,还好没有很多人注意,也就过了这关考验。
背完坐下,萧聿向后面的温慧语小声说了句谢谢,听到此,苏瑾重重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假情假意!”
听到苏瑾的话语,萧聿也并未生气,只是淡笑着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温慧语听到萧聿的一句“谢谢”居然红了脸,低下头闷闷的说:“不不用,四皇子。”
依苏瑾观察看,以后的日子变得有趣多了。
下课时分,苏瑾懒懒的趴在桌上晒太阳,温慧语凑过来,漂亮的小脸蛋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
“苏瑾,我今年八岁,是五月初四生日,你呢?”
“哦,慧语,那我比你大呢,以后你就是妹妹了。”
“嗯,苏瑾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啊?”
“说吧。”
“姐姐,刚才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喜欢四皇子呢,你们,认识吗?”
“啊?不不认识!我只是觉得他一张冰块脸,虚伪惹人厌。”
“怎么会呢?苏瑾姐姐,你如果真正了解聿哥哥,一定不会这样说。”
呵呵,苏瑾干笑两声掩住了尴尬。
“丫死小子,我苏瑾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做朋友!!”
“瑾表妹,你干坐着太没意思了,我们出去玩吧。”
几人走到草地上,苏瑾眼尖的发现不远处有一架秋千,周身缠绕着花藤,上面铺有软垫,立即兴奋地跑了过去。
由于自己在现代也甚少玩这些,一下来了兴趣,苏瑾便央求哥哥和太子为她荡秋千。
太子虽平日里骄纵,免不了欺负别人,但是对苏瑾这个小表妹还是极好的,外人前总会护着她。
开心的坐在秋千上,身体随着秋千晃动被荡的越来越高,呼吸着空气中的花香,听着鸟鸣,凤瑾陌咯咯笑了起来,到处回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不远处,一双阴鸷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人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微笑,语气狠毒:“苏瑾,你这小蹄子,今日你就是不死也会变成半个傻子。呵呵,我要让你们苏氏家族最娇贵的女子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哈哈哈哈。”
沉浸在愉快里的三人并没有发现,一场灾祸正慢慢袭来。
秋千越荡越高,夹杂着苏瑾的惊呼和欢笑。荡到顶端的苏瑾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又暗暗想许是自己多心了。
一刹那,悬于顶端的麻绳突然断裂,苏宸睿和萧衡听到一声惨叫,只见苏瑾的身子从秋千高处被重重甩出,然后摔在地上,头磕到了秋千旁的花坛上。不再动弹。
苏瑾感觉很痛很痛。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却看不清,昏迷了过去。
苏宸睿两人也被吓坏了,急忙奔了过去。
苏宸睿把苏瑾抱在怀里,她头上的血还是不停流出,染红了苏宸睿一身月白袍。看着手上触目惊心的鲜血,苏宸睿开口已有颤音“妹妹,醒醒,怎么回事?”
这边,萧衡看到此情,急忙喊:“传太医,快传太医,医不好瑾陌妹妹,我取了你们性命。”
南书房处于整个皇宫的西北方向,离东边凤栖宫有一段路程,为了不延误时机,众人便将她就近送到了兴庆宫王淑妃处。
王氏为三大家族之首,王淑妃,王芙,尚书令王石乔之妹,前尚书令王至泽之女。乾元三年入宫伴驾,乾元四年育三皇子。乾元八年育六皇子,后早夭。乾元十一年育八公主。
皇后听说此事,也急急忙忙从凤栖宫赶了过来。苏宸睿,萧衡,和淑妃正要行礼,皇后摆了摆手示意。
一众御医正轮番为床上躺着的苏瑾把脉,面色凝重。皇后向为首的老者问道:“张太医,你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御医了,可看出柔嘉郡主病情如何?”
“皇后娘娘,柔嘉郡主从高处摔落,头部又受到重创,现在虽然把血止住了,但情况只怕不容乐观。”
“不管用什么方法,本宫要看到柔嘉郡主安全醒来,柔嘉郡主是我南越朝的福星,若是有什么闪失,众位可以考虑下项上人头还能否保得住?”皇后语气虽慢,却威严无比。
众御医也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额头早已被冷汗浸透,答道:“是,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医治柔嘉郡主,不负皇后娘娘所望。”
张太医取出随身所带药箱,拿出银针,在屋子里的炭火上细细烤了。拉起苏瑾放在床边的手,找到|岤位,又快又准,扎了下去,可是床上的人还是毫无反应。
连扎了好多下,手指上已经全是银针,太医又拿起针,叹了口气:“下官以针灸刺激郡主痛|岤,使其醒来,却无甚反应。关键就是这最后一针了。”
说着,那根针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人中|岤。“哇”的一声,苏瑾叫了出来,太医激动地说:“郡主已经有了意识,待下官开几服药调理。”
皇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看向站在床边的苏宸睿和萧衡,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在学堂读书,怎么会伤成这样?”
站在边上的 淑妃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伤成这样,真真教人心疼。”
听了原委后,皇后在心中默默有了计较,派人通知了丞相府,并把太子带回了宫去。
皇帝听说此事后,也大为震怒,恩准苏瑾在宫里修养,并下旨捉拿凶手,定严惩不贷。
凤栖宫。
“启禀皇后娘娘,柔嘉郡主的伤势已有好转,只是头部受损严重,颅内淤血未清,可能需较多时日恢复,臣等配出方子,定保郡主康复。”
“张太医,危险既已度过,小女为何还未醒?是否会有后遗?”此次开口的是苏清远。
“丞相大人请放心,郡主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过去,需要多休息。”张太医道。
“皇后娘娘,臣这就下去替郡主熬药。”张太医告退。
一旁的南宫澜听到苏瑾的情况,还是不住落泪,“清远,怎么办?当初就不该让囡囡进宫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囡囡才能醒来?”
凤清远温柔的安抚,细细替她擦着泪水,“澜儿,刚才太医不是说了,囡囡很快就会醒来么,没事的。难不成你想女儿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她的娘亲在落泪伤心?”
南宫澜终破涕为笑,看到眼前还站着自己的姐姐,瞬间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难为情了。
皇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满心苦涩,只觉得这恩爱的场景着实刺眼。不想再看下去,道:“天色很晚了,你们先回府吧。囡囡这里一切有本宫照料着,不必担心。有好消息本宫自会通知。”
两人虽不舍,也只能问安告退。
八月初六,兴庆宫。
“唔头好痛好渴,我这是怎么了?”躺在床上的苏瑾缓缓睁开了眼。动了动手脚,还好没问题。
她只记得自己那天在荡秋千,然后不知怎么回事摔了下来,就晕了过去。剩下的事完全没有印象。
艰难的转了转头,传来一阵疼痛,她看到床边坐着一个正在打盹的小宫女,头不住的点。
这应该是一座偏殿,不远处的古董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瓷器,雕饰。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件镂空白瓷,色泽细腻,装饰美观。以她前世对历史的研究,这件白瓷放在现代就是无价之宝。即使在南越朝,她凤瑾陌见惯了不少宝物,也鲜少看过烧制如此精致的瓷器。
架子旁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里一位美女树下抱琴而坐,有落叶飘在她的肩膀和瑶琴上,她笑语盈盈,含情脉脉地望向对面。
画上还题有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看来,这应是心上人所赠。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难不成我又穿越了?”她还没享受几天爹疼娘爱的日子,上天怎么就这么不厚待她?
不由悲从中来,手重重的在床板上捶了一下,这下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嚎了起来。
旁边的小宫女猛然被惊醒,看到她的囧相,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大叫:“太医,快传太医,郡主醒了。”
“啥?我还是郡主、那这是在哪里?这间房屋虽小却布置温馨,十分有家的味道,我应该没来过才是。”
不一会儿,一位只着常服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太医。她琼鼻娥眉,气质高雅,浑身上下都让人感觉很舒服。她正是那位画中女子,也是那天生辰宴上凤瑾陌旁边的淑妃。
正文 第六章 真相(一)
刚要行礼,淑妃疾步走过来说着:“郡主快躺着别动,莫行礼了。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先让太医瞧瞧,我已派人去向皇后娘娘禀报,稍后便到。”
她没有自称本宫,而是“我”。这让苏瑾对她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苏瑾坐起身,伸出手,静待太医悬丝诊脉。
末了,太医面有喜色,躬身道:“淑妃娘娘,郡主病情已好转,应不会有复发的可能。”
听到这,苏瑾终长吁了一口气,道:“有劳太医了,苏瑾必定请家父重谢。”
一旁的淑妃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暗道:“好一个柔嘉郡主,年纪如此之小却已懂得处事有度,可谓有大家风范。”不由得露出了几缕赞许的目光。
同太医寒暄完,苏瑾转问向一旁的女子:“淑妃娘娘,我已经在这里昏睡了很久吗?那天的事情我记不得了。”
“你整整睡了五天,那天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从秋千上摔了下来,便把你送到了离那里最近的兴庆宫。皇上最近也在查这件事,相信不日就会水落石出。”
听到这里,苏瑾心里大致有了个盘算:那天的事情绝不是突发,一定是有人早已割裂了绳子,甚至算准了自己会去荡秋千。不过,是谁?会是谁这么想害死我?
看出了她的心思,淑妃笑笑说:“先别想那么多了,才刚醒,我让宫人端些食物来。”
然后到桌边给她倒了杯水。看她一口饮尽,淑妃关心的说:“别呛着了,慢些。”说着,给她拿了点糕点用。
苏瑾看着这些造型可爱的糕点,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嚼着,不由两眼放光:“淑妃娘娘,你这里糕点真好吃,我在姨母的凤栖宫都没吃到过呢。”
“是吗?这些是我自己做的,还怕不对你的胃口,那就多吃点。”淑妃笑笑,苏瑾觉得她真是个极慈祥的长辈,十分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说话间,宫人来禀,皇后和丞相夫人,丞相一同到了兴庆宫。
一进门,南宫澜就急忙走到床边,说:“囡囡,你可算醒了,看头上还缠着纱布,还痛吗?”
“爹,娘,瑾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王淑妃开口道:“丞相与夫人莫要担心,太医已经来过,把了脉,说是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南宫澜笑道:“这些天真是有劳淑妃了,臣妾在此谢过娘娘替臣妾照顾瑾陌。臣妾备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说着,唤来身边的丫鬟春红、柳绿,把带来的盒子打开。
春红拿出一个深色的桃木盒子,上面雕刻着一些很清淡简单的花纹,却价值不菲。单是一个盒子就已经让人大吃一惊,盒子里又是什么东西呢?
盒盖打开,扑鼻而来的是一种清淡的幽香,似荷花,却又比荷花更让人念念不忘。
淑妃不解,一旁的皇后接过了话,“妹妹,这是西齐特制的雪玉膏,具有生肌祛疤,去皱美白的功效。只消一点,便能美貌长久。此乃本宫兄长鸿胪寺少卿南宫岳奉命出使西齐时带回之物。妹妹不必担心,本宫和丞相夫人也用此物。”
不再推辞,淑妃接下南宫澜所赠之物。
皇上听说苏瑾好转,也赏了大量补品,整天的燕窝她都吃腻了。又感念淑妃照料有功,特赐了几匹软烟罗,将前些日子才上贡的雨前紫笋茶也一并赏了。皇上最近去兴庆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让后宫诸妃好不眼红。
苏瑾身体还未完全复原,皇后又觉得不必叨扰淑妃,便留她在凤栖宫养伤。因是后宫事宜,皇上全权交予皇后彻查此事,下令一月之内必要找出凶手。
苏瑾仔细回想了当天的情况,本来是在学堂里的,那么,是谁引着她出去?料到她喜好玩的性格?这个人一定是见过她的,而且,和她有仇。
难道是妍夫人?可是她至于下这么大的狠手吗?
等等!苏瑾脑中忽然想起,那天,她本是在学堂里的,却被太子殿下拉了出去玩。那么是谁引了他们出去呢?突破口就在这里!想到关键点,苏瑾喜上眉梢,赶去向皇后禀报了线索。恰好太子前来问安,苏瑾便让他仔细回想下那天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一个小太监去了南书房,他说他是母后宫里管洒扫的小德子。那奴才自称是奉了李公公之命,给本太子送新弹弓来了。”
一旁的李德海听到此话,吓得不轻。连忙跪下,“皇后娘娘明察,奴才可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皇后并未多言,只道:“真不是你做的,本宫也不会冤枉你。李公公,凤栖宫的小德子何在?把他给本宫带上来。”
“诺。”
一刻钟后,李公公满头大汗跑进来,面色焦急:“皇后娘娘,小德子最近感了风寒,据打扫院子的宫女回报,自前几天小德子外出拿药后就再未见过他。因小德子请了几天病假,这几天并未当差,是以奴才并未注意到。”
据苏瑾所知,这南越皇宫里,太医也是分等级的,太监宫女患病只能找末等的医员拿几副药熬了吃。若是跟着不受宠的主子,怕是连医员的药都拿不到。
当然,若是看病的太监宫女是妃嫔身边的红人,待遇自有不同。
小德子作为凤栖宫的太监,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想来一定有记录在册的。她将自己的想法同皇后说了,于是差了李德海去太医院打探。
太医院医官说小德子几天前确实来过,而且正是苏瑾受伤那天。但不过一刻钟,就拿了药匆匆走了。因是皇后身边的人,虽见他走得急,也不便多问。
听到这里,苏瑾心中逐渐有了清晰的思路,说:“姨母,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一件事了。小德子是其他人安插在凤栖宫的j细,那天走得急,一定是为了去和他真正的主子碰面。可他哪能料到,本是去领赏的他却是大祸临头了。他作为这件事的棋子,已经失去了用处。我猜,小德子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皇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不管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把整个皇宫翻出来也要把小德子找出来。倒是本宫被摆了一道,宫里被安插这么个人都没有意识到,真是可气!”
翌日,在冷宫的一口枯井里发现了小德子的尸体。但令人怪的是,仵作禀报小德子是服毒自杀身亡,手指蜷曲,而非被人杀害。这就怪了,替别人办事,反倒自己自杀,难不成他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
想到这里,苏瑾问向一边的李德海道:“李公公,小德子入宫前可有什么家人?”
“郡主,我怎么给忘了呢!小德子入宫前的确是有爹娘和哥哥的,小时候家里穷就把他卖了进来,前几年小德子调到凤栖宫后还不时补贴家用来着。”
本想以这条线索为突破口,可是等他们找到记载上的人家时,这里早已没有了房屋,只剩下几块烧焦的残砖瓦砾。周围的人说,几天前晚上,这里着了很大的火,小德子一家葬身火海,官府也没能查出来什么。
线索就这样断了,正在这时,却又有了一个好消息。仵作在小德子紧握的手里发现了一枚小巧的耳环,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苏瑾仔细观察过那只耳环,并不华贵。小小的淡青色,不引人注目。一般来说只有宫女奴婢们才会佩戴。
皇后下令重点搜查各宫宫女们的房间,最终锁定了凶手。
可是,令苏瑾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慧姐姐,娴婕妤身边的宫女。
她不相信,可又没有办法否认证据。从慧姑姑房间里搜出来了和那只一模一样的耳环。据说当慎刑司的人要强行带走她时,年仅十几岁的四皇子死死地拦在身前。
即使现在娴婕妤失宠,四皇子毕竟是皇子,慎刑司的人还是惹不起的。僵持不下,慧姑姑对四皇子说:“我没事的,聿儿乖乖等姐姐回来。”四皇子这才放了手。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苏瑾更是暗自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她不相信生辰宴那天那么温婉的女子会是凶手。
凤栖宫偏殿,她私下觐见皇后,道:“姨母,这件事情实在蹊跷,我与慧姑姑根本没有误会,她不可能这样做的。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求您禀报皇上,再查查吧。”
“瑾儿,证据都已经在眼前了,慧姑姑也已经被收监了,只待明天皇上亲临查问。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姨母,姨母,我求你了。不要定她的罪不要好不好?”她用尽了各种方法,哭着拽着皇后凤袍的袍角,却被人拉开拖走。
她用力挣开,重新跪爬着拉住皇后的手,语气悲伤且低微,“姨母,救救她,不要无辜伤害一个人的性命。”
她已经满面泪痕,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却换来姨母无情的一句话:“瑾儿,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这根本是一个圈套。继续往下查只会连累到更多人,更会危及到我们的家族。你身为南宫家的女子,居然为一个外人求情,看来真的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说着,嫌恶的甩开她的手,跪在地上的苏瑾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皇后看也不看一眼,长长的凤袍拖过厚重的波斯地毯,不顾后面苏瑾的呼唤,对候在门外的宫女太监说:“传本宫命令,柔嘉郡主行为有失,本宫命其在凤栖宫面壁思过。没有本宫手谕,任何人不得探望。”
正文 第七章 真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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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努力拍打着门栓,“开门,开门,放我出去姨母,瑾儿不要待在这里,我害怕。”
声音中已有了哭意。门外的宫女太监虽有不忍,但也只能依命令行事。手拍肿了,嗓子哑了,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她蜷缩的抱腿坐在门后,脸上的泪迹早已风干,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毫无焦距,黑色的眸子没有了颜色。她看着夕阳一点点下沉,最后,从偏殿的窗户里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也消失了。
望着黑暗里的大殿,苏瑾在想:“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只是不想让一个人冤死,为什么一切都要和利益挂钩?人人都向往富丽堂皇的皇宫,其实皇宫浮华下的黑暗又有几人知道呢?爹娘,我好想你们,我不喜欢这里。”根据记忆,走到窗边,她努力踮起脚想看看外面的月光,却发现外面的天空一片墨色,低沉的让人压抑。
已经入秋,没有了灯火,夜间的偏殿冷飕飕的。地板渗出的冷意蔓延了苏瑾的全身,她抱紧了胳膊却还是浑身抖个不停。因为她的倔强,姨母为了好好惩治她,命人不许送晚膳。
此刻,她又饿又冷,开始无比怀念起在家的日子。斗嘴的哥哥,总是做好吃的母亲,严厉却又慈祥的爹爹,一幅幅画面在她眼前闪过。这时,外面开始有轰轰的雷声。她从小最怕的就是打雷,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夜晚,慎刑司监狱。
长长的甬道里,烛火忽明忽暗。不时地,从几间监牢里发出如鬼魅般的吼叫,令人不寒而栗。最东面的牢房里,一名头发凌乱,衣衫破烂的女子缩在墙角潮湿的草堆里。老鼠在地上乱窜,不时发出吱吱声。
听到锁开的声音,这名女子缓缓睁开眼,一双丝履跃入眼帘,她慢慢抬头望向来人。来人一席斗笠,上面的雨水还未干,往下滴嗒淌着。容颜被帷帽遮起看不真切。
“主子,我等您很久了。”
翌日,苏瑾被放了出来,因皇帝要亲临查案,她这个证人十分重要。
凤栖宫,皇帝皇后坐于主位上,下手依次分列妍夫人,淑妃,娴婕妤。大太监李德海传:“带慧姑姑。”
梳洗干净的慧姑姑从容走进大殿,跪地请安:“罪奴拜见皇上,皇后和各位娘娘。”
座上的天子不怒自威,看着下面的人厉声道:“慧姑姑,你的耳环为何会到了小德子手里?你们之间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与柔嘉郡主被害一事又有何关联?从实招来,不然莫怪朕无情!”
“回皇上的话,那只耳环的确是奴婢的,是奴婢亲自赠与小德子的定情信物!”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懵了。“不,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慧姑姑怎么会承认这么冤枉的罪行,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苏瑾的脑中有什么飞快闪过,却还来不及抓住,就已经消逝了。
她怔怔的望着下面慧姑姑一张一合在说什么,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皇后凤目一凛:“贱婢,你可知后宫私通是何罪?你们真正的主子是谁?居然敢在本宫眼皮底下暗害柔嘉郡主,真是诛九族都不为过!”
“柔嘉郡主受伤一事奴婢并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主子交给他的任务。没想到他最后却被灭口,临死前还捏着我送他的耳环,可能是以此让我为他报仇。”慧姑姑说着居然有了泪意,不住用袖子擦着眼眶。
安静坐在一旁的苏瑾此时仔细的观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皇上从始至终沉稳着脸看不出情绪,妍夫人娇媚的脸上却是出现了难得的慌乱,只一瞬,就被压了下去。
皇后在听到刚才慧姑姑的话之后,色自若,挂着一抹微笑,似乎掌控了一切,不复之前的阴霾。因之前对淑妃的好感,苏瑾并未注意。
妍夫人一改之前看好戏的状态,突然发话:“贱婢,还不快招出你的主子是谁?是辛苑的娴婕妤还是另有其人?”
慧姑姑突然朝着皇上的方向道:“皇上,奴婢只是一颗棋子,被安插在娴婕妤身边,获取信任,以此暗害她失去圣宠。小德子也是如此,被派到了皇后宫中。此次被查出来奴婢倒是死有余辜,可怜他为主子做了事还被灭口。奴婢的家人都在主子手里,恕不能说出实情。”
说完,慧姑姑突然转了方向,朝着妍夫人和皇后的方位磕了几个头,:“奴婢不能伺候您了,只希望主子能放奴婢的家人一条生路。”
妍夫人大惊失色,慌乱叫了起来:“你这贱婢,莫不是想诬陷本宫。来人啊,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还不等发话,慧姑姑猛然朝着殿旁的柱子撞去。
事发突然,在场的几人还在慧姑姑的话里没有回过来,想要阻止时,大殿雕着飞凤的柱上已经开出一片绚烂的血花。慧姑姑倒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皇上身边总管太监康禄下去探了口鼻息,回:“皇上,皇后娘娘,罪奴已经死了。”
苏瑾想:那个温婉的女子,忠心护主,对她笑的慧姑姑还是没了。最后皇上以一句话了了这个案子,“凶手已诛,不必再追查下去了。”
至于慧姑姑撞柱前那一番话,是故意陷害或是内心吐露,不得而知。或许正是心里有了计较,皇上才不愿意查下去。
慧姑姑死之前说的话终究是在皇上心里留下了猜忌,连带着对妍夫人也冷淡了许多。
这天午后,苏瑾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要去向皇后请旨回相府。
走到凤栖宫门口,苏瑾却发现平日里守在门口的宫女太监不见了。她以为姨母定是去了别的地方,便打算等过些时候再来。
突然想到,反正没有事情做,凤栖宫的偏室有间书房,里面藏书丰富。不如就去里面等着吧。
午后的阳光总易使人昏昏欲睡,她靠着书架坐在地上,刚翻开了一本南越国风土人情志,没看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约一个时辰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睁开睡眼,整整衣服打算起身,却听到有几个模糊的字眼飘入耳中,慧姑姑、小德子、难道姨母知道什么内情?她顿住了动作仔细听着。
声音越来越近,她几乎听了个清。
“娘娘,那天您是怎么让慧儿编出了那么一通话,连我都唬到了。若不是后来看到妍夫人的脸色,我还真以为慧儿叛变了呢?”
叛变?妍夫人?姨母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苏瑾此时觉得自己好像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却又不想往下听,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将她网在其中,透不过气来。
“呵呵,谢蕴那贱人,还妄想同我斗,她以为把小德子的死栽赃到慧儿身上就可以扳倒我了吗?她还太嫩,殊不知,本宫正好将计就计,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现在,皇上不也怀疑她了吗?也对,明眼人都能看到,慧儿死前可是朝着我和她的方向死谏,本宫作为瑾儿的姨母怎么可能会是幕后黑手?”
“娘娘,只是可惜了慧儿,就这么死掉了,还被误以为与太监私通。”
“这种奴才不要也罢,既有二心留着何用?本宫把她派在林娴身边打探消息,结果她却被林娴收买,知而不报。若不是本宫亲自出手,只怕血溅当场的会是本宫了!”
听到这里,苏瑾脑袋里轰的一声,浑身的血液凝固了,再也动弹不得。
她不想相信,可是如果这不是姨母和身边大宫女秋荷的声音,那又是谁的?
手指冰凉,她想要狠狠掐自己一下,却无力垂下。
她想笑笑,却发不出声来。自己这具身体还是太小,即使前世那么多年,在异世还是无法接受这么多的事实。
她一直敬爱的姨母才是这场阴谋里最大的赢家。妍夫人策划了这场事故,想要以耳环指出慧儿是皇后放在娴婕妤身边的细作。却被姨母加以利用,反而引起了皇帝的猜忌。
苏瑾想:如果她没有猜错,小德子是妍夫人的人。慧姑姑在皇帝亲审前同姨母见了一面,姨母答应以她一命换得家人平安。至此,她细作的使命也就此完结。
呵,真是讽刺,她苏瑾在这场阴谋里只是充当了被利用的角色,每个人都在算计,不得不叹一声,姨母的手段真是高明,既利用了她,还让她感恩戴德。
“咦,娘娘,这殿里似是有人来过,你看这凳子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给本宫搜!”
苏瑾知道如果此时她被发现偷听,她不知道以姨母的手段。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后果。她不敢去想,只是忙靠在书架上,装作还未睡醒的样子。
待听到有脚步声走进来,苏瑾被人摇醒,她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出现的秋荷,“秋荷姐姐,你们回来了啊,我百~万\小!说睡着了。”
秋荷还是温柔带着笑意,“郡主,睡了这么久饿了吧,跟奴婢过来吧。”
看着眼前人的笑脸,苏瑾实在无法把她跟刚才轻描淡写的讨论着阴谋的人联系在一起,人心,还真是莫测呢。苏瑾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却又掩饰得很好。
正文 第八章 出府
她重新整理好笑容,脸上是一个孩子应有的天真。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皇后看着她跑过来,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问道:“囡囡什么时候来的凤栖宫?怎么睡着了?”
苏瑾知道此时自己回答什么至关重要,她努力装作镇定,露出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
她仰着头,眸子亮晶晶答道:“瑾儿想家了,想来跟姨母求着看可能回府?可是,却百~万\小!说入了迷,就睡着了。直到刚才秋荷姐姐叫我才醒。”
这期间,皇后侧着头,和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里流露出的慈祥差点就让苏瑾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对话,如果不是南宫倾的一只手状似漫不经心放在她的脖子旁边撩拨着,好像随时就可能掐住,勒的人喘不过气。
听了她的回答,南宫倾若有所思一笑:“囡囡想回家了?好,本宫这就派人去相府禀报,待人前来接你。”
苏瑾本以为她可以就此安心呆在相府里,却不想她这一生似乎都要与皇宫纠缠,成了她一生的噩梦。
这几天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身在辛苑的娴婕妤重新复位甘露殿。听宫人私底下乱说,娴婕妤是一名性情极淡薄的女子,事实上,在妍夫人还未进宫前,倒是娴婕妤最获圣宠。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乾元三年触了圣怒。皇帝虽不再常去甘露殿,后宫却也没有人去找她的麻烦。据说,是因为当年,皇帝钦赐圣旨,可免去娴婕妤每日问安见客之礼。
便连四皇子,也是圣怒后,有一次皇上阴差阳错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