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冷冽的杀气。「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她端起身侧托盘的酒,举杯祝祷:“这第一杯酒,祝愿天佑南越。”
她将这酒洒于尘土,再斟满,嘴里笑道:“第二杯,愿王爷和众将士旗开得胜,凯旋回朝。”
萧聿接过一饮而尽,再倒满第三杯,“这一杯,臣妾等着王爷平安归来,回上京。”
这句话声音很小,不是身边人几乎听不到。
苏瑾看到,萧聿愣了一下,复而唇角出现笑容,这一句,她不是作为士兵和下属,而是作为妻子对一个夫君的牵挂和祝愿。
萧聿伸手一揽,将她抱在怀里,苏瑾登时红了脸,还有城下这么多将士看着,不知道的不会把他们当做断袖之癖了吧。
萧聿轻笑,手却没有放开,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
他放开手,发令:“众军出发!”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用了‘我’,而不是本王的称呼,这话不经意间触动了苏瑾心间那只柔软的弦,就像在湖里投下了一小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遥遥目送着他带领千军万马远去,心念着他的那句话,内心便有了更多等他回来的温暖。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出征前,萧聿命苏瑾代行驻地大权,并将自己麾下的一部分亲信全留在了广陵。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只是苏瑾不知道,这些人皆是萧聿训练出的死士,战场上可以以一敌十,受萧聿之命潜伏军中已久,身份保密,不知内情的人只会以为他们只是追随怀王的普通士兵。
萧聿出发前给他们留下的命令只有一句话,“宁可战死,护王妃回京。”
苏瑾每日能做的只有在营账里等着一封封前方不断传来的密报。
“禀报安侍卫,前线捷报,西齐大军被殿下击退二十里。”
“前线来报,殿下突袭奕家军主力,敌军元气大伤。”
“安侍卫,西齐大军已经溃散,被殿下逐出南越。”
“西齐奕宽将军被王爷活捉,王爷不日便可凯旋归来。”
听到此消息,多日连连惴惴不安的苏瑾终于舒了口气,还好,胜了,他能活着回来,她会等他一起回京。
满心期待的苏瑾早已忘记了当初自己在书房里看到的东西,她以为那只是错觉,后来,她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太天真。
就在捷报传来的第二天,有士兵急急入账,道:“不好了,王爷在回程途中,被疑似‘暗夜’袭击,坠落悬崖生死不明,同时俘虏的奕宽也不见踪影。”
正在看密报的苏瑾听得声音,是留下来的几位亲信里的一人,个头比较小,抬头,面上一派震惊之色,“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人面有难色,低下头,“属下不敢欺瞒。”
什么?昨日的捷报还说他将凯旋归来,不,不可能的,她不相信,那日,他怀抱的温度还萦绕在掌心,他答应过她会回来的,一定会。
苏瑾闭了眼,颓然坐在藤椅上,问道:“其他人呢?”
“与‘暗夜’打斗的过程中张副将、李参军阵亡,还有一大部分人在崖底搜救,现在等候您的指示。”
苏瑾猛地一个激灵,张副将她记得,就是那日的络腮胡,李参军是一直追随张副将的,这两人平日里总是不服萧聿定下的规矩,但是因根基深厚,萧聿并没有动他们,恰巧死掉了,可真是让她疑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难道,萧聿那天的话,让他们付出代价有其他的意思?可是也说不通,萧聿自己都坠落悬崖,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她这样安慰自己。
目前的关键,是萧聿人在何处,苏瑾不相信,他那么计划周全的一个人,能击退了西齐军队,一定不会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逝。
越想越头痛欲裂,苏瑾突然意识到什么,今日,又是七日之期。
蚀心散的解药还好自己有随身带着,颤抖着拿出玉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吞下,站在下面的人还没有退出,似是踌躇良久:“王妃,王爷出征前下了命令,一旦情况有变,属下定要全力护送您回京。”
苏瑾大惊,抽剑跃起,将剑尖架在那人脖颈上,“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的身份?”
她自认为易容之术比较高超,平时行为也无任何不妥,他一个士兵怎会知道她的身份。
这士兵并不惊慌,移了开些,说,王妃莫惊,属下等人皆是王爷留下保护您的,至于您的身份属下一开始就知道。
这声音,没有了原来的伪装,居然
苏瑾震惊的看着那人,“你是女子?”
“是,只是现下,王妃,属下多有得罪了。”
然后趁苏瑾愣怔的当刻,躲开她手上的剑,身形一动,手成竖刀向苏瑾后颈砍去。
苏瑾早有防备,弯腰侧身躲过,格开她的手,一掌迎了上去,身影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苏瑾心里暗想,这女子功夫真不可小觑,要不是自己胜在灵活技巧,恐怕早已败了下来。
帐内匆匆进来另外一人,喊着若溪,别打了,莫伤着王妃,然后强行将两人分开。
苏瑾看向来人,“王妃请见谅,妹子不懂事略急躁了些。属下等只是奉王爷之名护送王妃离开。”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我不走,你们到底是何人?我要等他回来。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苏瑾拿剑指着他们,说。
苏瑾这下才知道,原来萧聿在她身边留了这么多死士,抛却自己的安危只为护她周全,这一刻,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不知是感动还是伤感多一点。
留下来的士兵皆是萧聿训练出来自小跟着他的,也参加了乾元二十四年的战争,他们表面上是京中编制的兵卫,实际上却是他真正的亲信,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
“王妃,爷临走前嘱咐我等一定要护送您回京,还是请吧。”说话的是刚才那个男子,在军中,大家都称他铁叔,因为基本是军营的烧火做饭,没有太多人注意他,就连苏瑾也只是见过他一两次。
身边那个挑起眉毛斜着看她,一脸怒气的女子就是铁叔的妹妹,接到萧聿的命令,易容成了另一男子的相貌,这才混了进来,她的模仿能力可谓是一绝,要不是刚刚露出了原本的嗓音,苏瑾半点都没识破。
“大哥,咱们可是奉了爷的命令,这女人居然不识趣,依我看,不如打昏了送回京好了。爷现在生死不明,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可没有时间磨蹭。”
苏瑾看得出来,若溪很不喜欢她,想了想,开口:“既然时间紧迫,那就带我一同去找你们的主子,否则,我莫名其妙的消失也不能打消众人的疑虑,何况,我是怀王妃,说不定可以帮到你们。”
苏瑾的语气固执的让他们无法反驳,最后铁叔终是叹了口气,答应。
萧聿跌下的地方,唤作‘望月崖’,苏瑾站在崖边,山风渐渐大了起来,悬崖旁还有那日众人打斗留下的血迹,据当时现场的人说,怀王被一群刺客围攻,不幸刺中,落于马下。
当时战况太过惨烈,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怀王在身受重伤情况下,以一敌十,跌落山崖。
苏瑾看着崖下一望无际的深渊,只余耳边风声的呼啸,纵使他功夫再好,可毕竟带着伤,深不见底的悬崖,他真的
她不敢想,只是,早已派了人去崖底寻找,已经三天三夜,得到的每一次回报都是,没有消息,她在这崖边等了三日,泪水早已流不出来,却还是希望能发现一丝痕迹。
消息传回京,圣上大怒,命令不得放弃,沿途寻找怀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日已过,苏瑾在期许出现一点点的迹的时候,也开始静下来,仔细想着此事的破绽,例如,此事时早有埋伏,萧聿的行军路线为何会被知道?奕宽也被人劫走,难道是军中出了细作?
若说是西齐的细作也不太可能,毕竟,如果真是西齐所为,那么这一仗他们就不会败得那么彻底,全军覆没,主帅被掳,不可能在最后对方已经完胜的时候再来刺杀主将。
那么,就只能是南越内部的内鬼,不想让萧聿活着回去,同时又能劫走奕宽为自己所用,并且熟知作战图的路线,纵观朝堂,只有几人能做到,比如,当朝太子,齐王。
再加上苏瑾偷看到的信笺,她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些时日不明白的地方在哪里了,一开始,风平浪静,并未有什么危机,她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实际上,应该是,以爹和皇后为首的早已与西齐达成协议,约定,以广陵城换取萧聿的性命,从而除去皇位竞争的有力对手。
于是在军内安插了探子,将军中布防图透露了出去。可是,苏瑾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如果她没猜错,事情的发展方向大致就是如此,可为什么西齐还会打了败仗,这样一来,西齐攻占广陵的目的没有达到,大将还被人俘虏,难保不会合作破裂。
苏瑾不由感叹,她原以为苏清远即使如今变得对权力痴狂,可是最起码还是当初那个让她钦佩的父亲,没想到与敌国勾结,这种事情,他和皇后居然做得出来,人心易变啊!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惊闻
苏瑾早已派了人通过其他小径到了悬崖下查探,下面是不深不浅的溪流,按说,这么些天了,总该有些痕迹的,可这附近毫无线索,她抚了抚疲惫的额头,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突然,水里传来一人的欢呼声,“找到了,找到了!这是怀王身上衣物的布料,王爷一定就在这附近。”
苏瑾乍一听到消息,立刻想要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却不想,步子还没迈出第一步,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再也使不上力气,只余周围的树木花草在脑海中转啊转,在一众人的惊呼声中晕了过去。
昏倒之前,苏瑾心里暗骂自己太没出息了,最近没什么胃口,不过才挺了几天不休息就吃不消了,看来最近真是娇弱了不少。
醒来已是几日后,苏瑾睁开眼,身下松软舒适的大床,入目之处干净整洁,墙壁上挂着几把剑,不远处还放着暖炉,里面的炭火燃的正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应该是男子的营帐吧。
心里这样想着,刚想要掀开被褥起身,有人打了帘子进来,一阵寒风吹进,苏瑾不由打了几个冷颤。
来人见她起身,忙走了几步上前道:“王妃娘娘,快躺着,最近这天儿啊,可是冷了起来,您身子还没好透,现在又有了身孕,可得仔细养着点。”
说话之人苏瑾见过,是广陵城内的一位妇人,人称王大娘,夫家早殇,儿子在萧聿帐下参军,因此平日里会走的近些,只是她刚才话里的意思苏瑾不太明白,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迟疑开口:“您,刚才说”
哎呀,妇人一拍手,笑道,看我这记性,王妃您还不知道吧,就前几天您晕倒的时候,郎中诊出来您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不,军营里没有女人,王爷就派了民妇来照顾您。
什么?苏瑾确定她没有听错,可是,有了孩子,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思绪瞬间混乱了起来,她没想到,只有一次,竟然
在这之前,她设想过无数种方法,嫁给萧聿,完全是无奈之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保家族安危,她便想待寻个时机离开过自己的逍遥生活,与皇家彻底断绝关系。
可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她也没有想到,更因为自己的粗心酿成大错,如今自己有了孩子,以后看来要重新规划了,不由得百感交集,心下一阵复杂。
缓缓靠在枕上,那妇人见到苏瑾突如其来的低沉情绪,以为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便劝解,民妇当日见到王妃就想,哪里会有长得如此俊俏的小生,结果不曾想竟是王妃殿下,还这般平易近人,怪不得如此在四殿下身边受重用呢。
说罢笑了笑,民妇是个粗人,猜不透王妃您心里的意思,前些日子在城内和王妃相处,民妇看得出来娘娘您宅心仁厚,对士兵也是一样爱戴,哪个做娘的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呢。
更何况,王大娘突然变得秘起来,小声说道,容民妇说句不敬的话,据说啊,京城里那些大宅门里哪个妻妾不是争风吃醋想要怀上孩子,将来也好有个依靠,能荣宠的更长久些罢了。
王爷现在是对王妃您挺上心的,可依我看,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以后日子长着呢,王妃您现在可要牢牢抓住王爷的心,就必须要有孩子,若是个男孩,您以后地位可是妥妥的。
苏瑾听着这些字眼,她知道王大娘说的都在理,也是为她好,无非就是拿孩子作为争宠的筹码,但是有谁知道,她不稀罕也不想。
叹了口气,她说,大娘,你先出去吧,我好累,想一个人人静静。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闭了眼小憩,听着外间突然稀稀落落的响起,苏瑾看了看内室已经燃起昏黄的烛火,心想着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何时外面竟然下起了雨。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不多时,苏瑾耳力极好,有靴子踏着地毯走了进来,即使在假寐,她听得出来人故意放慢了脚步。
来人也没有行礼,苏瑾感到上方被一片阴影笼罩,停立良久,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人大氅上带来的凉气,沾着些许雨水,想,该是在外间站了许久的吧。
那人叹了口气,脚步声渐渐远去,苏瑾猛地睁开眼睛,淡淡出声:“爷没有什么话要和臣妾说的吗?”
脚步顿住,转身,紧接着传来男子的声音,似是熟悉,却又觉得那没有起伏的声线陌生得很,“这几日王妃辛苦了,皇上已经得知你在广陵的消息,有了身孕便好好养着,本王会派人来照顾。”
苏瑾还想再张口,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听着他走远。
第二日,帐内又多了好些丫鬟妇人,苏瑾知道,是他派来照顾自己的,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她总觉得萧聿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这几日,对于他生还这件事,苏瑾一直心存疑惑,那日还没有来得及细细追问,他便好似害怕见到她般的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几天不曾露面。
南方的雨季总是长到像过了一个春秋,每日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又不能出去,好像帐内的空气都有了发霉的味道,每次有下人进来收拾,苏瑾想问些什么,得到的回答均是,王爷有要务在身,王妃现今怀着身孕不宜操劳之类的,顿觉烦闷了起来。
手中捏起一片酸梅,随口问旁边的丫鬟,“明月,你来这里服侍我也有段时日了,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消息,也不见王爷的人,怪无聊的,说来听听。”
放下手中的活,明月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杏眼桃腮,苏瑾估摸着,她年纪不大,心思应是单纯些,应是能问出些什么,“王妃娘娘,奴婢只听说王爷前些日子身体好了之后,便有好些事情要忙,不过主子对王妃您可真是上心,虽然抽不出时间来看你,也总会交代了奴婢这些下人尽心尽力。”
“哦?”苏瑾笑着,似是很受用,却不想突然拧眉,变了脸色,眸里一片厉害之色,用力一拍桌子,“大胆,你竟敢欺瞒本宫?”
明月像是被吓到,不解为何王妃脸色突变,急忙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句句属实。”
“呵,你有什么不敢的,王爷派的是忠心耿耿之人来服侍本宫,可是你却说些奉承话来恭维,这敷衍了事若是一个照顾不周,你该当何罪!”
“不过,若是你老老实实回答本宫的问题,本宫也不会亏待了你去,不然,要是什么对本宫不敬的罪名传到了王爷耳里”
明月抢着说,已是满脸惊恐,奴婢知错,定不隐瞒任何事实。
“嗯”,苏瑾一挑眉,道:“起来吧,本宫问你,那你可知,当日,众人寻到王爷可是个什么情况?”
“回王妃的话,奴婢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听人说当日,王爷虽然身上伤口众多,却不致命,因此修养调理了几日便缓过来。本来陛下召大军归还的圣旨已下,可这几日听说又有了战事,王爷便一直忙于政务,奴婢等下人也有好些时日没见到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听了明月的回答,苏瑾并不急着发话,手指随意敲击着桌面,倒是心里在暗自思量着,这次醒来见到萧聿,她总觉得暗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明月半晌不敢出大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了上面这位主子,只听得指甲轻敲划过红木制的扶手,正想着怎么开口,上面的声音响起:“王爷身边的风侍卫呢?前些天爷还让他给本宫送了些补品来,这几日怎么没了?”
明月想了下,犹豫了下,终是小心开口,王妃,风侍卫被王爷派回了长安,或许是有要务在身,不过”
什么?苏瑾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大家都在私下里嚼舌根说是府里的侧妃得知王妃您在广陵,动了胎气,爷这才派了风侍卫回去安抚。”
明月说了这话便低着头不敢看苏瑾的脸色,随时等着上方一个茶杯砸下来。
她这话是有些大不敬了,不过外间那些妇人都是这样说的,她也只是如实告诉了王妃,在她看来,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诧异的,何况是王爷那般了不得的男子,王妃该不会怪罪她的罢。
苏瑾听后不禁想笑,呵,这种话若是骗些沉浸在爱情里的小女生就算了,可她经过了这几件事,又有着这么多年的心智,这种消息也就是下面的几个婆子闲来无事聊聊八卦,算不得什么料。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自认为还算了解萧聿,不管是那块玉佩,还是其他,都指明一个方向,萧聿最爱的心上人绝不可能是如烟,当日青楼竞价说不定也是早有预谋。
风阳是何人,萧聿身边数一数二的得力助手,萧聿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让他回京,更遑论是如今严峻的形势,不过动了胎气,难道是真的?
该不会,是因为皇后知道了她背叛了命令,私自来到广陵,因此暗地里做了手脚给她警告?
唉,脑子里有些混乱了,现下她只想知道萧聿的下一步计划,着手处就是风阳真正去了哪里,他一定是奉了萧聿什么指示去执行秘密命令,掩人耳目。
瞥到明月还在紧张兮兮的低着头,苏瑾笑笑,“别怕,本宫不会怪罪你,喏,这个赏你了。”
说着,随手拔下头上一支鎏金的蝴蝶簪,将簪子放于她的掌心,笑着看她。
明月推脱了下便收着了,她虽然见识不多,却也知道此物是极好的货色,蝴蝶栩栩如生,累丝点缀而成,一见这簪子便喜欢上了。
明月退下后,苏瑾便在思考着接下来第一步要怎么走,闷了这么多天,好像是时候去见见某人了。
自那日醒来后,因着被诊出有孕,她的身份已不是什么秘密,便用药水去了人皮面具,一方面也是因为材料不多,人皮面具做起来颇为麻烦,为了以备日后用得上。
这几日养的苏瑾身体已经大好,披上红色斗篷,更显脸色红润,容色娇妍。鸳鸯撑着伞,搀着她到了萧聿帐前,上前对守帐的士兵说:“劳请这位大哥通报声,我们娘娘要觐见王爷。”
那士兵也是乍一见到苏瑾的真容,不由得呆了,马上知道了自己的失礼,连忙低下头,连连称是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他走出,言辞闪烁,似有为难的看了他们一眼,“王妃,爷刚跟军中各将领议过事,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说着便要做出请的动作,挡住了她想要前进的步伐,苏瑾见无望,便叹了口气,笑笑,要转身离去。
士兵终是舒了一口气,刚想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曾想,本该由丫鬟搀着回去的王妃,突然转身,趁他不备,快速点了他的|岤道。
另一守卫刚要出手,不妨同时一枚暗器发出,只抵挡的瞬间,王妃已经狡猾一笑,一个闪身挑了帘子进去,身手之快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没想到王妃看起来一介弱女子居然有如此功夫。
进得屋内,苏瑾便朝着前方的身影喊道:“萧聿,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前方负手而立的身影明显一僵,略带陌生的声线响起:“咳,不是说让养着身子吗,谁准许王妃私自出来的?”
“来人”
“算了,要不是我今日硬闯了进来,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萧聿转过头来,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王妃此话何意?本王已是没有治了你随意进入军事要地之罪,鸳鸯,还不快扶王妃回去!”
鸳鸯进了来要去搀扶苏瑾,被她甩开,呵斥着退了出去。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同时,苏瑾径直朝着萧聿出了手,刹那逼近,萧聿以长袖拂开,有淡淡的香味传来,却好像是怕伤着她,只用了几分力,只是不停闪躲着她的招数,苏瑾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下手更重,虚晃一招,一把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颈上。
萧聿看着项间泛着冷光的匕首,不由得苦笑:“王妃这是何意?”
“这可是碧绡,锋利无比,我若是当下划上一下,估计你的小命就没了,本宫不想杀人,只要你好好配合自是不会为难。”这碧绡原是苏宸睿赠予她防身,没想到今日被她随身带着派上了用场。
“说,萧聿去了哪里?”苏瑾不由得把匕首更逼近了几分,几乎可见血管动脉。
是的,苏瑾几乎可以断定,面前之人绝不可能是真正的萧聿,苏瑾与他交过手,今日一番试探,果然,此‘萧聿’处处让她,如果他真的是萧聿,或许根本不会如此任着她胡来。
再联想到前些日子避而不见,怪不得苏瑾一直觉得哪里不对,今日袖口的杜蘅香,让她恍然大悟。
苏瑾幼时因觉得好玩,便偷学了制香之术,对熏香十分敏感,萧聿平日里的衣物总会沾有淡淡的沉水香,而这几日却是说不出的陌生感。
“呵,王妃真是会说笑,本王不是就在这里?”那人看了看仿要刺穿身体的匕首,并不畏惧,反而笑着答她的话。
苏瑾见他居然如此顽固,干脆直接绕到他耳后摸索着,谁知,试了好几次,空的?
她原以为这人定是覆了人皮面具的,只是技艺之高超让她也不得不服,却不想,想要找到揭下现出那人真面目,却是根本没有?
难道她搞错了?不可能,‘萧聿’看着她吃惊的样子,不由轻笑起来。
苏瑾恼羞成怒,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恶狠狠问道:“你是何人,到底说是不说?”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进皮肤,‘萧聿’叫了起来,“哎哎哎,王妃手下留情,小人全招了”
这还差不多,苏瑾得意瞟了他一眼,“小人是怀王手下的谋士,如今怀王有政务在身,派了我暂代身份。”
“风阳那小子呢?”
‘萧聿’一头黑线,风阳口中,他早有耳闻这位王妃的名声,据说是进了府之后没有一天安生的。
据风阳说,这王妃虽生的美貌,却蛇蝎心肠,进门第一天就杖责碧落,最后被贬到柴房做事,还夺了掌家大权。虽然碧落那丫头仗着王爷平日里的宠爱有些骄纵了,他也不甚喜那丫头,可毕竟也是爷房里的人,按他们来看,根本轮不到这劳什子王妃来教训。
何况,男人总会有生理需求的嘛,宠幸几个下人算得了什么事,王爷方成年建府时,上头赏赐下来几个媵妾,自这王妃进门后也不明不白的病逝了,本来地位不高也就没几个人挂心。
可是,他还听风阳说,这王妃好像成婚前与齐王有什么私情,在宫宴上与二殿下眉来眼去。
他们都是一同死人堆里爬出的兄弟,心知肚明,齐王是爷的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因此心下便认定了苏瑾是不守妇道之人,更多了几分鄙夷。
可今日一见,果然如风阳所说,实在是手段有些不过倒是聪明了些,符合传闻中那般美貌便是了,更认为她是传说中的祸水。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这不,这王妃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之前看在王爷的交代份上,他不敢对她出手,现下只能自己被揪着耳朵疼的呲牙咧嘴。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好好我说说,风阳跟着爷一起办事去了。”
苏瑾这才放开了他,将匕首往怀里一放,眉毛一扬,“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家王爷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额,属下凌逍,王爷走之前只让属下莫亏待了王妃,旁的,没说什么。”
他真是不解,这种粗鲁又不温柔的女子王爷怎么会忍受得了,居然还让他代为照看,不准为难,听自家主子的话可真是
哦?萧聿什么话都没留下,那他一定
苏瑾围着凌逍转了几圈,不怀好意的打量,眼珠转了好几圈,凌逍谨慎地看着她,“你你你想干嘛?”
轻松一笑,道:“哎凌逍啊,别那么紧张,我问你,怀王当日伤势如何,你又是怎么扮成他还如此天衣无缝的?你这易容术可是连我都自叹弗如!”
松了口气,还以为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王爷当日伤势不轻却没有致命,再加上情况紧急,我便代了王爷,没想到,我的易容术一向高超,居然被识破了。”
凌逍这话不假,他的易容术不是简单地易容,而是将一个人彻底改头换面,甚至他扮爷的时候,那位姑娘都没有认出来,王妃居然只凭几个细节就揭穿了他,不得说不佩服。
苏瑾不得不猜想,萧聿暗中应该培养了一批势力,苏家和南宫府都养了暗卫和细作,比如墨笙是明面的家奴细作,暗中的人还不知藏有多少。
凌逍和若溪应该也是这批人中的一份,细想了下,“嗯~ 凌逍,你该知道的,我被萧聿下了蚀心散,如今怀着身孕,万一有损腹中胎儿,你们应该都担不起吧,所以解药呢?”
凌逍倒是忘了这茬,不过当日爷亲自诊脉,应是无大碍,何况,这蚀心散是爷亲手研制出的,他也不清楚。
只得迎上苏瑾想要杀人的目光,叹了口气,“唉,王妃,这我可真不知道了,大夫诊出孕时,直说无事,而且,蚀心散只有七日一解,根本没有祛除毒性的药。真正破解之法。或许只有王爷知道。”
混蛋,又是同样的答案?苏瑾不得不怀疑,自己又被人耍了。
萧聿从长安到广陵,是提前计划好的,解药也是故意不给,从而想看看她会耍什么手段,只是萧聿没料到她会因为担忧他亲自前往。
跟着他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忍受了一个多月的战火和风沙,结果,他再次扔下她一个人走了,她早该想到的,自己做的一切,在他看来却不值一提,每一次,她做的努力都得不到回应,只是,孩子,是唯一的意外。
也罢,恐怕他得知了自己有了孩子不知是何种表情,呵呵,当日如烟有了身孕,她忘不掉他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
大家都说,做了母亲的人是最幸福的时刻,此时,她却觉得无比沉重,或许,这个孩子不该要。
他们哪里像夫妻,各自有各自的算计,防着彼此,可又互相熟悉,苏瑾甚至对于一个仅仅见过几次面的人就能分辨出是不是萧聿。
可是他依旧不信她,防着她,不过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呢,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什么埋伏,什么陷害,自己还傻乎乎的跑来前线送死。
苏瑾猜测,苏清远的计谋萧聿一早就识破,他还趁机来了个掩人耳目,唯一没料到的恐怕只有‘暗夜’突然出现的刺杀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当日后,再回想起今日这番事情,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正文 第六十章
凌逍看着旁边的王妃,脸上同时出现了好几种情绪,从一开始的愤怒,逐渐转变为平静和沉默,到后来明显的衰败之色,整个人都好像被抽走了力气。
突然,凌逍看着这样颓废的她,丝毫没有了刚刚那个剑拔弩张的气势,内心没来由的软了一下,试探,“王妃,您要属下交代的都交代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用了,你就安心的当你的怀王罢,只是烦请为本宫准备马车和盘缠,本妃要回长安。”
“王妃王妃,外面还下着雨,您还怀着身孕可不能着凉了”身后的鸳鸯手里拿着火红的斗笠和披风,呼喊着,苏瑾出了营帐便头也不回的加快步子朝前走去。
她是习武的女子,平日里步子本就快,现下加了些怒气,不由用了轻功,鸳鸯又怎么能赶得上,苏瑾想,若是现在能见到萧聿,她定要拿了手上的匕首和他拼命,可是见到又能说什么,一切都是自己自愿的不是么?
运了轻功,回到房间,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整理盘缠,收拾包袱,她再也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呆一天,即使回到长安,会被皇后和爹娘责骂,可那里终究是她的家,有她牵挂的人。
鸳鸯急急忙忙赶了回来,看到王妃大人正将屋子整了个大乱,“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
“本妃要回长安了,鸳鸯,日后你不用服侍了。”
看到床边的花瓶里一束已经有些蔫了的水仙,想要扔掉,鸳鸯惊叫起来:“哎王妃娘娘,那可是王爷特意让奴婢摘了花插来供娘娘观赏的,可不能丢啊!”
听了这话,苏瑾更气了,径直将花瓶朝门口丢了出去,“爱送谁送谁,去他的水仙,本宫才不要!”
话音还没落,眼看着花瓶就要将人砸中,门口处一个人影闪过,挑了帘子,定睛一看,原来刚刚闪躲花瓶的是凌逍,身后跟着若溪和铁叔。
鸳鸯看到差点被砸中的‘萧聿’,大惊失色,想象方才这王妃主子的举动,万一王爷震怒了,后果可不是常人能承受的,便立即要跪下来请罪。
凌逍并未动怒,制止了她,扬了扬手,鸳鸯福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他还没开口,‘萧聿’身后的若溪倒是翻了白眼,发话了,“王妃娘娘倒是好大的脾气呢,可是我们下人伺候的不顺心,不如,在下护送您回了长安?”
苏瑾实在不明白,这个若溪到底是什么来头,就连凌逍也不得不因身份对她恭敬,可她却次次出言嘲讽,平日里苏瑾便不愿和她一般见识,可今日实在是无法忍了。
冷笑几声,“本妃还以为若溪姑娘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本宫如今还未和王爷说话,你一个下人插嘴,可真是王爷出来的奴婢,如此便想决定本妃的去留吗?”
若溪顿时脸涨得通红,无从反驳,从她在爷身边呆的时候开始,还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话,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即便再得宠也只是下人一个。
凌逍见状,开始打圆场,“王妃莫见怪,若溪便是这般的刀子嘴,她不过是担忧王妃罢。关于回京之事,本王已开始着手安排,不日启程。”
冷哼一声,看来,萧聿不在这件事,连若溪和铁叔都没有告诉,他们面前,苏瑾也不能把这戏给拆穿了,只得淡淡道:“臣妾知道了,劳烦王爷了。”
长安,凤栖宫,密室。
阴冷的青石地板上,跪着一个人,蓬头垢面,双腿膝盖间有殷殷血迹晕出,却还是直挺着背,望着面前站着的,华服委地的,高贵的女人。
头上凤钗微微颤动,女人看着身前跪着的身影,不时传来一阵血腥和臭味,嫌恶的开口:“你可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有声音响起,“奴婢知错,不该隐瞒王妃的去向。”
“哼,知道就好,别忘记,本宫是派你去监视她的,怀王妃只是颗棋子,她虽然是本宫侄女,可毕竟不是一家人,这孩子心智早熟,心里想法多着呢,不要被她迷惑和收买,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恶毒,她也不例外,等衡儿登上皇位,本宫还是会留她一命。”
这女人,便是皇后了,拨弄着手上的丹蔻,语气冰凉,刚才的话漠不惊心。
恶毒的女人,皇后便是吧,墨笙如此想着,利用自己的亲侄女,不留情面。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归来客栈
这地方几乎无人知道,谁能想到那么富丽堂皇的凤栖宫下,居然有这么一间冰冷罪恶的密室,不,称它为地下宫殿或许更为合适。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