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瓶啤酒。
姚东眼皮一跳,这小师妹幺蛾子太多了吧,现在是又要开始搞事了?秦方他爱谁不好,怎么偏看上了个王八蛋?更王八蛋的是,这王八蛋还被老爷子欣赏得不得了,说是什么未来的明星导演,需要好好提携。
屁!明明是个祸害。
淡黄色的酒液装满,一个个小泡泡冒上来。
元夕将酒杯推给易庭北,道,“庭北,师兄以前最照顾我。我不能喝酒,你代表咱们两个,敬师兄一杯吧。”
姚东平淡地看着易庭北,小伙子最好想清楚了要不要敬这杯酒。
秦方坐直了身体,没说话。
阿生和阿圭对看一眼,非常担忧。
易庭北则是举起酒杯,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
王小米终于感觉满足了,这哪是什么开工宴,分明是修罗场2。她身体里的八卦之血隐约在沸腾,忍不住摸出手机来发了一条微博,“撮合了男和女,开心。”
评论下时刻关注的小伙伴们立刻追问,“谁啊,是谁呀?”
她有点小得意,问啊问啊,就是不说。独享八卦的爽感,不要太好哦。
元夕依然保持笑容,道,“师兄,给个面子,喝一杯吧。”
两人自进门起只对上了一句话,可有心算无心,从第一句话开始,秦方便落入了她的情绪陷阱中。现在,她用易庭北和姚东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精压力,想要压迫他喝了易庭北这杯酒,变相承认她和其他男人的关系。
她在给他出难题,就像小时候学做机关盒,她千辛万苦做一个出来,就想要难住他。他为了哄她高兴,会假装研究很久,直到她变得急躁的时候才会猛然解开,让她又不至于失望。这是他们之间的游戏。
秦方色不动,站起来对易庭北道,“既然小师妹这么说了,这杯酒喝了也无妨。”
易庭北扬手欲干,秦方又道,“别忙,酒可以喝,话要说清楚。”
“师兄讲。”易庭北知道,能让元夕两次出手对付的男人不简单。
秦方声调平稳,道,“你叫我一声师兄,我也教你一个道理。夕子爱说笑话,你配合着玩玩就好,千万别当真了。”
易庭北笑了,凤眼潋滟道,“师兄,在你眼里夕子可能还是个小女孩,她说的话你当成笑话听听就算了。可对我们来说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言出必行。”
第22章表白
宴无好宴,古人不说谎话。
可元夕的心情很愉快,虽然王小米造成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但她相信不会大面积流传。这次之后,秦方该彻底死心回去过他自己的好日子了吧。他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吃人,可她却很享受。
人生嘛,每个人都该有自己要走的路,找准了就别回头。
她慢悠悠地喝着茶水,吃着易庭北给自己夹的菜肉,偶尔让他去倒个水拿个饮料。这样偏远的地方,年轻人都出门打工,所以没多少人将他认出来。
易庭北再一次出去找老板加水果的时候,秦方站起来道,“小夕,跟我出来一下。”
他终究是忍不住了。
火锅店开在镇子口,从后门走连通一个小天井,天井有门通向外面。
秦方直端端走出门,显然提前来了好几天的他对此处已经很熟悉了。
元夕不紧不慢地走在他后面,踩着他的脚印,像小时候一样。
他停在土路的一颗大树下,转身有点无奈地看着她,“高兴了吗?”
她抬头,略有点诧异,“你说什么?”
“我说你今天这样玩,看见我难受,开心吗?”
“玩?”她无声地笑一下,“我怎么是在玩?今年二十八啦,谈个恋爱挺正常。”
“小夕,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你我都清楚。再说了,易庭北不适合你——”
元夕耸肩,“我以前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我,现实告诉我不适合,可见人的感觉也会出错。”
秦方脸上有点儿难堪,但很快收了起来。黑夜太黑,他希望她看不见。
“趁师傅还不知道,别玩了,不然他又要生气了。”
元夕跟他出来,以为能说出点什么花样来,结果还是老一套。她一直在思考,人的性格到底是多变还是固执,为什么认准的事情不管遇到多大的阻力都不会改呢?秦方和元高那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改变,而是基于个人的利益压着别人配合自己。看来,她还是太客气了。
“师兄,嫂子没和你一起来?”她略带点儿恶意,吐出了两人之间的禁忌。
秦方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道,“你终于肯问我一句了。”
“没有,以前我孤家寡人一个,不好打扰师兄家庭生活。现在就不一样了——”她道,“嫂子一向担心你,出门太久也会问。你看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报告一下行踪,不然又是麻烦事情。”
“小夕,你一旦害怕别人看穿,就张牙舞爪地主动攻击人。我这次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已经出手两回了。你心虚还是想掩饰自己的真心?”
元夕想了下,自己还真有这个毛病,他说得没错,得改了。
“我这次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离婚了。”他伸出手来,上面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痕迹。
带着土腥气的热风从田地里刮过来,树叶被摇荡出沙沙的声音。偶尔有夜虫飞过,一点萤火的光从眼前浮一下便消失。乡村的夜晚可以尽情的和大自然接触,看星出星落,让自己融化在这一片黑夜里。
在元家,离婚是耻辱;在秦方,婚姻可以维系一个女人的性命;在元夕,三年前那场盛大的婚礼是对她整个人的嘲笑和否定。
她被关在小房间里断水断食,全身无力,连窗户都钉死了木条。他去迎亲之前站在房门口对她道,“小夕,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任性妄为。”
她很失望,前所未有。
元夕自接到他的那一通电话后,心里便有了隐约的猜测,现在从他口中听见离婚二字不过是证实。她喉咙里不自觉的地“呵”了一声,“离婚,我该说恭喜吗?”
秦方看着她,上前一步,想要伸手去撩开她挡住眼睛的头发。元夕避开,连连后退,呵道,“别碰我。”
他僵了一下,没再动。
她冷笑一声,“师兄,之前愿意见你,一方面是想见谢老,一方面是心软。你以前对我确实很好,十多年感情不是假的,我恨你也不打算恨一辈子,所以觉得如果以师兄妹来往也不是不可以。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我也长大了能独挡一面,大家都要面子,事情不能搞得太僵了,对不对?”
“你来见我,我叫你一声师兄;你帮了我的忙,我谢谢你不计前嫌;你说你离婚了,我只好说节哀,至于其它,什么也没有。”元夕的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