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忘呢?”她开口就是询问夜忘的情况,还真是把风驻尘给惊着了。
“你在打什么主意?”
花莳有口难言,她总不能说是想根据夜忘的情况来判断龙晰水究竟怎么样了吧?那不是蠢吗?
“你怎么又进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风驻尘挑眉,“那你对我们敞开大门?”
“你和花以烬可以不过来凑这个热闹的。”
“那你告诉你,你是想对付谁?”
花莳掩在面具下的嘴唇勾起一丝弧度,“这又关你什么事呢?”
“你不说我也知道。”
花莳想对付的人,不过就是无涯罢了,她曾经信誓旦旦的以为无涯已经死了,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竟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无涯还活着说明什么?说明她当初下手不够狠,或者换个说法,她被骗了她实力不足,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可能接受。
“无涯在这里面吧?”他问,“恒空应该也在除非你有能力把他们分开,不过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花莳不置可否,扔下一堆和自己一样手拿镜子的无脸魔就跑了。
风驻尘很无语,这一堆镜子在一起反射的光芒兼职能闪瞎人的眼睛,他都不愿意看这还怎么打。
另一边的花以烬可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很幸运的没有遇到任何人,花莳甩开了风驻尘就直接去找无涯去了。
无涯仿佛也正在等她,她刚落地还没站稳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同为花朵的花莳立马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你居然还有这么浓郁的灵力?”花莳现在就能立马肯定,无涯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他分明就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柔弱无能。
无涯一笑颊边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我要保护我哥哥呀,不让自己强大起来怎么保护他?”
“这么多年我把自己的灵力加在哥哥身上就是希望他不要被你害了,我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还有醒过来的这一天,多亏了鬼仙。”
花莳都快磨牙了,他还在喋喋不休,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出了虚伪与不耐。
花莳一把摘下头顶的帽子,把镜子扔出去,镜面一点点碎成片,从四面八方把无涯围起来。
这个场面对于无涯来说,还是挺眼熟的。他曾经就是被这一招重创,而时隔多年再次面对这阵仗,他眯了眯眼,伸手准备接招。
迷阵就在这瞬间被破,花莳一回头,在她背后站着的正是暮云。
“你们怎么都没走??”
暮云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对你很敏感的吗?你在这里布置迷阵,我当然就过来了。”
她身边的小兔子此时眼睛亮晶晶的,感觉完全不能从暮云的身上移开。
暮云按着他的头把他拉到自己身后,眼看着又要从手上取一串铃铛下来,花莳一个闪身后退,“我的迷阵已经被你破了,你还想怎么样?”
花以烬和风驻尘堵住她的退路,几人成三角之势把花莳围住,花莳朝后面看了两眼,似乎觉得自己出不去了,便干脆不跑了。
她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来,铺在地上,把镜子放在上面,虔诚而又恭敬的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红光一闪,众人再看时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而镜子里却显现出一朵花来。
镜片再次带着强烈的光线晃过每一个人的眼睛,以迅猛的速度蔓延开来,所到之处天摇地动,花以烬感觉自己就像是站都站不稳一样。
果然没有人见过花莳的绝招,所以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花莳的底线究竟在哪里,感觉她实力深不可测,但又仿佛都是那面镜子的功劳。
陨落
恒空算是所有人里面最惊讶的一个了,他看着由远而近的场景,熟悉的梦境又一次呈现在眼前,他伸出手就能触碰到一片片坠落的花瓣。
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越走近越清晰,无涯仍然一身湿漉漉的,他笑着在恒空的面前停下,突然一把捂住他的嘴,与此同时无尽的水一点点涨上来,把两个人淹没。
无法呼吸。
这是恒空唯一的想法,他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在水中溺亡。
另一边的花以烬也是猝不及防的掉进了深海,他睁着眼,看着距离自己很近的风驻尘,却碰不到他。两个人只能互相看着,一起下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中出现了一片鲜红色的花瓣,它的速度很快,花以烬不过眨个眼睛的时间,它就已经到了身前。
花瓣在接近的那一刻变得无比的坚硬,从他的脖颈划过去。花以烬痛得直皱眉,他向下看,却只看到自己的鲜血,一点点染红了这深海。
风驻尘比花以烬冷静,他伸手划出一道金光,挡住迅急的花瓣,可是等他做完这一切,花以烬已经不见了。
暮云也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力,她伸手摸了摸小兔子的耳朵,张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一把推开他,白光从她身上发出,在水中形成一个个柔和的光点,她突然间长大了。
暮云不再是那肉肉的小娃娃了,她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少女,身形纤细,长发飘飘,只是她的眼中不再有笑,而是满含眷恋,那是一种带着绝望的眼。
花以烬感觉到身上的水一点点褪去,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正上方的一面镜子,额间的眼睛瞬间睁开,带着强烈的金光照耀着,镜子四周染上一层金色,随后镜面出现裂痕。
什么情况?花以烬不相信镜子碎和自己有关,但是自己一定是助攻了,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有本事把花莳的镜子弄碎?
所有人都慢慢从水里出来了,风驻尘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他抬眸看着空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从上面坠落下来。
“暮云!”还是小兔子第一个叫出来,其余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围过去。
坠落下来的人的确是暮云,可是当花以烬看到她如今的样子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暮云的嘴角正不断地淌下血来,还有她的眼睛,鼻子,耳朵,都有鲜红的血液在流淌。
小兔子这时也长成了少年的样子,把暮云抱在怀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红着眼睛,哽咽着。
“别哭了小兔子。”暮云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我就是专门对付花莳的,以这样的方式死掉,也算是完美的完成了我的任务。”
“只是。”她说着,把目光转向小兔子的身后,“我的主人,现在应该因为我而受到了反噬,他不清楚我的情况,麻烦你们到时候告诉他一声,暮云走了。”
“我还想再看一眼二郎真君,都看不到了呢。”她说到最后气若游丝,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来,最后白光一闪,变回了最初的铃铛。
只是这铃铛,已经碎成了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