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吧?”
季司梵穿戴整齐,随手从抽屉里掏出一串钥匙,交到蔡阿姨手里,“如果她不出来,你就自己开门进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蔡阿姨色一僵,盯着手里的钥匙蹙眉。怎么季先生对太太的态度,一下子转变这么多?
“有事及时通知我。”季司梵交代好后,提着公文包离开。大门外,保镖并未离去。
楚乐媛听到外面的话,伸手掀开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她蜷缩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动起来。
在医院吃了早餐,楚乔并没胃口,只在权晏拓的监督下,勉强咽下几口。楚宏笙还没苏醒,他一天不醒过来,她就不能安心。
“我要去公司。”楚乔站在加护病房外面,虽然不放心,但必须回公司。
权晏拓剑眉紧蹙,道:“你要现在回去?”
“对。”楚乔点点头,情凛然,“这种时候我必须坚持,要不然楚氏真就要拱手让人!”
权晏拓叹了口气,嘴角微垂,“让我帮你吧。”
“你当然要帮我。”楚乔抿起一丝笑,道:“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先要去看看情况。”
凭心而论,权晏拓是真不想让她去。可他看看里面躺着的楚宏笙,又看着楚乔坚毅的情,只能妥协。
“我安排人过来。”权晏拓拿出电话吩咐,楚乔感激他的细心。
须臾,权晏拓开车离开医院,直接把楚乔送到楚氏。
黑色悍马停在大厦外,权晏拓不放心的叮嘱她:“有事及时给我电话,别逞强。”
“嗯。”楚乔笑了笑,丢给他一个安心的眼。
目送他的车离开后,楚乔沉着脸走进大厦。昨天的事情,全公司上下都传得沸沸扬扬,楚氏突然间要成为季氏的子公司,全体员工都震惊不已。
有人看到楚乔出现,一窝蜂的围拢上来。
“乔总监,咱们楚氏真的归入季氏?”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们集团果真要倒闭吗?”
“是啊,肯定是要破产,要不然怎么会并入季氏?”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把楚乔团团围住。
楚乔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她随手招来保安,这才能够突出重围。
保安护着她往电梯方向走,楚乔进入电梯前,只转身说了一句话:“请大家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楚氏都不会倒下!”
电梯叮的升起,楚乔站在透明玻璃门前,望着脚下凝聚不散的员工,眼眶微微湿润。她要坚持住,她不能让楚氏垮掉!
乘坐电梯上来,走廊中有很多穿着制服的装修工人。楚乔色一凛,快步往前走了两步,脸色大变道:“怎么回事?”
助理早就站在走廊等她,此时见到她来,立刻战战兢兢过来,“乔总监,您的办公室……昨天就被他们给拆掉了,其他几间也都拆掉了!”
楚乔沉着脸往里走,却被人阻挡。
“对不起,季总裁在忙。”
“季总裁?”楚乔扫了眼挡住她的人,目光清冷,“你现在端的还是楚氏的饭碗,这么快就改口了?”
那人脸色一僵,尴尬的低下头。
“让她进来。”桌上的内线,适时响起。
楚乔面无表情,径直推门进去。
“一早起来就这么大火气?”季司梵坐在黑色转椅里,眼角的笑意深沉。
那张椅子是爸爸平时坐的。楚乔红唇轻抿,垂在身侧的双手蜷起,“办公室是你让拆的?”
“是,”季司梵耸耸肩,抬手往边上一指,“这里太小了,不够用。”
楚乔深吸一口气,强忍自己不要被他激怒。她明亮的双眸落在他的脸上,开口的语气很冷,“季司梵,你当初接近我是为了得到楚氏?”
书桌后面,季司梵俊朗的面容沉寂,他抬起幽暗的眸子,目光含着她看不懂的复杂,“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相信?”
“不会。”
楚乔一口回绝,看向他的眼彻底冷下来,“原来不是楚乐媛把你抢走的,而是你处心积虑让她把你抢走!因为她当初比我得宠,所以你选择捷径!”
季司梵薄唇轻抿,看向她的眼莫名,“楚乔,你应该感激我放过你。”
“卑鄙!”
楚乔咬牙,眼愤恨,“季司梵,你竟然是这么龌龊的人!”
“呵呵——”
季司梵笑着站起身,双掌轻拍,道:“骂得好。”
正文 149 割腕自杀
章节名:149 割腕自杀
楚乔咬牙,眼愤恨,“季司梵,你竟然是这么龌龊的人!”
“呵呵——”
季司梵笑着站起身,双掌轻拍,道:“骂得好。”
他靠近,楚乔下意识的往后推开,与他拉开的距离越远越好。
男人蓦然收住脚步,颀长的身形倚在桌前,“我现在好歹也算你的老板,你说话这么不客气,就不怕丢了饭碗吗?”
楚乔恶寒,乌黑的双眸瞪着他,嘴角满是嘲弄:“老板?季司梵,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楚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面前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她的喜怒恶憎历来都掩藏不住。季司梵看到她眼底的厌恶,嘴角轻轻滑过一抹轻笑。
“不需要提醒我,”季司梵双手插兜,扬起的下颚弧度凛冽,“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楚氏。”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她对这个家到底有多深的留恋。
楚乔眼角一沉,因为他的话眸光闪动。多说无益,她也不想浪费时间,起身将摆在桌上的那个相框拿起来,紧紧握在手里。
相框中的照片有三个人。楚宏笙站在中间,楚乔和楚乐媛分别站在他的左右。
楚乔抱紧这个相框,转过身离开,脸颊的情逐渐阴霾。季司梵,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敌人,那些所有的美好,再也不复存在。
她转身前眼底的情决绝,季司梵内敛的双眸动了动,薄唇轻抿。
楚乔推门出来,助理抱着个纸箱站在走廊,见到她立马上前,“乔总监,您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一件都没有落下。”
楚乔感激的点点头,把手里的相框放进去,伸手接过箱子。她转头看了眼已经被拆散的办公室,心中五味杂陈。
深吸一口气,楚乔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这种消极的态度打倒!她要振作起来,如今能帮楚氏的只有她自己!
“走吧。”收敛起心底的失落,楚乔迈步往前走。助理小跑在前面,带她去新的办公室。
新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另外一侧,面积狭小。楚乔进去的时候,助理已经把里面收拾好,办公桌、椅子、办公工具,一律齐全。
办公室外面还有处夹角,助理把她自己的桌子安置在那里,问道:“乔总监,您看看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很好。”楚乔将纸箱放在桌上,心头流过暖意,“谢谢。”
“不谢。”助理连忙摆手,“您和董事长都对我很好,现在公司正是用人的时候,只要是我能出力的地方,我一定努力。”
楚乔抿着唇,抬手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好,我们一起努力。”
“嗯。”助理笑着点头,“乔总监,我们都相信你。”
这句相信,胜过千言万语。楚乔告诉自己,为了这么多为楚氏尽心尽力的员工,她也一定要撑过这个难关!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胜负未分!
季司梵晚上回家,蔡阿姨还没离开。她色焦急的踱步,见他回来,立刻跑过去,“季先生,您总算回来了。太太一整天都不出门,饭也不肯吃。”
她指了指桌上那些原封未动的饭菜,担忧道:“太太是不是生病了?”
季司梵脱下外套挂好,换好拖鞋走进来。他看了看桌上的饭菜,道:“没什么,她和我吵架了,闹脾气呢!”
年轻夫妻吵架拌嘴倒是常有的事情,蔡阿姨微微松了口气,但想到门外站着的那两个保镖,又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不过她只是做家政的阿姨,人家的家务事不归她管。
季司梵拿出今天的信封给她,道:“你回去吧,明早过来。”
蔡阿姨很有分寸的接过信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
须臾,季司梵洗过手出来,拉开椅子坐下,情怡然的端起饭碗吃饭。肚子饿了自然会吃,他就不信楚乐媛能坚持多久?
处理好公司的事情,楚乔直接来到医院。她站在加护病房外面,瞅着里面的楚宏笙,喃喃低语:“爸爸,你要早点醒过来。”
权晏拓从医院把她接回家,昨晚上在医院休息的不好,今天权晏拓怎么也不让她熬夜,“你白天要去公司,晚上再不睡,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吗?”
男人双手握着方向盘,语气已有不悦。楚乔撇撇嘴,没有继续任性。
医生说父亲情况良好,这一两天就能醒过来。当务之急,她要稳住公司,绝对不能让楚氏并入季氏的名下。
楚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将琢磨一整天的方案拿出来,征求他的意见,“老公,你说如果员工并不同意楚氏并入季氏成为子公司,会怎么样?”
权晏拓眼前一亮,薄唇勾起的弧度上扬:“行啊媳妇儿,这办法你都能想的出来。”
“被逼的。”楚乔无奈的叹气。
“啧啧——”
权晏拓咂咂嘴,笑道:“都说最毒妇人心,你以后会不会也这么对我?”
“呸!”
楚乔瞪他,目光不善,“说吧,到底行不行?”
“可以。”权晏拓握着方向盘,转头盯着她的眼睛,“这是目前为止,最有效的办法。”
得到他的赞同,楚乔心里安心不少。她笑着挽起权晏拓的胳膊,嘴角染着几许笑意,“老公,你帮帮忙呗。”
权晏拓把车滑进车库,推开车门下来。他反手扣住楚乔的腰,将她带进怀里,“那你给我用个美人计。”
还美人计?
楚乔轻笑出声,握紧他的手进屋。
钟点工阿姨把饭菜摆好,随后离开。楚乔端着饭碗,不时瞥着对面的男人,问道:“到底怎么样啊,帮忙吗?”
权晏拓夹起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眼底的笑意不减,“看你表现。”
听他这么说,楚乔就知道他这是有把握。她放下心来,低头扒饭,还在考虑别的事情。
“虽然这个方法可行,但只能是暂时的。”权晏拓薄唇轻抿,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楚乔自然也知道,先稳住大局,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想把时颜重新弄起来。”楚乔放下筷子,扬起头盯着对面的男人,言之凿凿,“最然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但我一定要试试。”
权晏拓蹙眉,正要开口却被楚乔先声夺人。
“老公,我想用自己的能力赢回楚氏。”楚乔目光明亮,红唇紧抿,“公司是爸爸的心血,我不允许任何人毁掉它。”
她的眼坚定,显然规劝无用。权晏拓偏过头笑了笑,揶揄道:“没准用不了多久,商界就会崛起一颗新星。”
噗——
楚乔笑喷,用眼鄙视他,“我可没想这么多,我只要能保住楚氏。”
权晏拓再也没有说别的,深邃的双眸幽暗。其实让她去闯,并没什么不好,大不了还有他帮衬着。只不过,楚乔要面对的那个人是季司梵,这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季司梵那个人心思缜密,通过上次楚乐媛的事情,他就知道,从前是小看他了。
楚氏这些年,最注重的就是员工福利。楚宏笙平时亲和下属,从没曾亏待过手下人。所以楚乔站出来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再加上,权晏拓的办事效率很高。楚乔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总之两天后她去上班,从楚氏大厦往外,延伸足足有两条商业街,全都是打着横幅的员工抗议。
这边有情况发生,连带着整片商业街的交通都堵塞。楚乔看着这壮观的场面,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嘴角渐渐上扬。
记者、电视台、电台,把楚氏大厦围的水泄不通。楚乔早有准备,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她站在大厦里面,看着外面纷乱的场面,终于顺了口气。
须臾,一辆黑色轿车驶来。车子还没停稳,大批蹲守的记者们便围攻上去,司机不敢开门,双方足足僵持有十五分钟。
直到召集来保安队,季司梵才得以从车里出来。他沉着脸走进来,一眼瞥见站在对面的楚乔,脚下的步子倏然停住。
“是你安排的示威游行。”季司梵剑眉紧蹙,眼阴霾。
楚乔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悠闲的轻啜,笑道:“无凭无据的指控,我可以告你诽谤。”
季司梵眼角沉下去,冷着脸走进电梯。
公司的股东们都是元老,虽说人心不古,但楚宏笙毕竟待他们不薄。原本大家也都是抱着两边倒的心态,如今看到这架势,大家纷纷倒戈。
“季总裁,我看把楚氏并入季氏的提案,暂时压后吧!外面闹的这么厉害,上面都安排人下来调查,如果继续闹下去,我们很麻烦的。”
“是啊,其实我们楚氏并不存在危及,为什么要并入季氏?”
股东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话锋明显逆转。
楚乔坐在椅子里,手里握着一只铅笔,正在摊开的素描本上画什么东西。她手腕轻转,笔下的线条逐渐明朗。
她盯着画纸中男人俊逸的脸庞,嘴角逐渐上翘。今晚她要去超市买点材料,回家给他烤蛋糕吃,这男人的办事效率太给力了!
季司梵烦躁的蹙眉,他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头,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楚乔手里的画纸。她眼专注的画东西,并没看到他投来的目光。
季司梵扫了眼她的画纸,脸色更加阴霾。他沉着脸起身,道:“散会。”
眼见他离开,众人面面相觑,又把目光落在楚乔脸上。
“乔总监,你看这事情要怎么办?”
楚乔不紧不慢的收拾好画本,眼从他们身上掠过,沉声道:“我爸爸这些年对你们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只能说,做人要讲良心,不要落井下石才好。”
众人面色一僵,有些尴尬的低下头。
楚乔夹着画本,并没再说什么,回到办公室。她站在窗口,望着下面依旧被围堵的水泄不通的马路,眼坚定。
还没到中午,季蕴就收到消息。季司梵被他叫回去,一见到人,他就动怒:“这就是你的办事效率?”
季司梵站在书桌前,面色沉寂。
把电视打开,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楚氏的新闻。员工集体抗议游行如此大规模,这在聿沣市还是头一遭,立刻引起上面的人关注。
季蕴色恼怒,厉声道:“现在上面派人下来查,你说要怎么办?”
“我会安排。”季司梵低着头,眼幽暗。
“安排?”季蕴冷哼,目光泛起寒意,“司梵,你做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顿了下,他抿着唇,眼底的精光四射,道:“是不是一碰到楚乔,你就心不定?”
“爸。”季司梵薄唇轻抿,抬起头望向他,“这次的事情是我疏忽,您放心吧,我一定善后,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最好是这样。”季蕴紧绷着脸,色含怒。
不多时候,季司梵从酒店出来,沉着脸坐进司机的车里。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烦躁的把电话接起。
“喂?”
“季先生!”电话里传来蔡阿姨惊恐的声音,“太太,太太她手上都是血……在浴室里昏倒了……地上都是血……”
蔡阿姨被吓得不轻,语言混乱。
季司梵剑眉紧蹙,冷着脸吩咐司机,“回家。”
随后,他给家庭医院打电话,吩咐人去家里。
二十分钟后,季司梵回到家。蔡阿姨站在客厅里,正在擦地,拖把被鲜血染红,周围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家庭医生先到,此时正在卧室里包扎。季司梵站在门外扫了眼,远远就能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面色惨白。
他走到窗边,将玻璃窗推开,目光深沉。
蔡阿姨低着头拖地,双手还在发抖。她早上过来,见到楚乐媛一夜没吃东西就把早餐送进去。等她中午进去看的时候,只有早餐摆在桌上,但人没在床上。
蔡阿姨狐疑的走到浴室门边,却见门锁死。她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声,想起季司梵留下的钥匙,便找来将门打开。
打开门后,只把她吓得魂飞魄散。浴室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满满都是血。鲜红鲜红的血,蜿蜒流淌下来,蔡阿姨惊惧的给季司梵打电话,整个人都差点晕倒。
须臾,医生包扎好伤口出来,道:“季少,太太伤口很深,千万要注意不能感染,这几天伤口不能碰水。”
季司梵手里端着杯红酒,轻啜一口后,点了点头,“我知道,辛苦你了。”
医生把内服的药片留下,道:“太太如果晚上发烧,您要及时通知我。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换药。”
“好。”
季司梵应了声,用眼示意蔡阿姨去送人。
房间已经打扫干净,空气清新剂很快冲淡那浓重的血腥味,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蔡阿姨心有余悸,脸色泛白。
“辛苦了,早点回去。”季司梵如常拿出薪水给她。
蔡阿姨犹豫着,并没如往常那样伸手去接,“季先生,太太她……也挺可怜的,她母亲刚去世没有多久,你看她最近瘦的都脱了相,你对她宽容一些吧。”
楚乐媛的年纪,与蔡阿姨的女儿差不多。任何一个做母亲的人,都不可能见到这样的事情无动于衷。虽然她以前态度嚣张,但按照她的年纪来讲,只能算是个任性的孩子。
“今天的事情,吓着您了吧。”季司梵淡淡一笑,将信封塞到她的手里,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乐媛太任性了,以后我会多关心她。”
听到他这么说,蔡阿姨才放心的把信封接过去。她指了指厨房,道:“我煮了粥,等下让太太吃一点,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慢走。”
季司梵微微点头,将蔡阿姨送出门。须臾,他沉着脸走进卧室,一把将楚乐媛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
楚乐媛并没睡着,包扎伤口的时候就已经清醒。季司梵一把勒住她的手腕,动作粗暴的将她拖进浴室。
反手扣在她的伤处,季司梵拇指用力按下去,立刻有腥红的血液溢出来,白色的纱布瞬间被染成血红色。
“你想死是不是?”
楚乐媛脸颊贴上冰冷的镜面,伤口传来的痛让她皱眉。她嘶哑着嗓子,吼道:“放开我!让我死,我不想活了!”
“死?”季司梵深邃的双眸轻轻眯起,他低下脸,薄唇覆在她的耳边,“想死可以,但不是现在!如果你再敢把家里弄脏,我绝对饶不了你!”
说话间,他拖着楚乐媛从浴室出来,直接将她按到餐厅的椅子里。
“吃饭!”
季司梵薄唇轻抿,眼底的寒意四起。
楚乐媛包扎好的伤口渗出血迹来,顺着她的手腕流向胳膊肘内侧。她呆呆的坐在椅子里,仿佛感觉不到疼,动也不动,根本不搭理他的话。
本来就生了一肚子气,此时她又这副死样子。季司梵伸手捏着她的下颌,手指狠狠收紧,语气阴霾:“楚乐媛,你舅舅和江虎那些证据都在我手里,如果我不高兴,明天就把他们送到应该去的地方。”
楚乐媛惊惧的看着他,脸色越加惨白。
“还有你爸爸!”
季司梵薄唇紧抿,语气狠厉道:“如果你想让他活的久一些,立刻把这些东西给我吃了。”
僵硬的人逐渐动起来,楚乐媛握紧筷子,强迫自己张开嘴巴,把米饭一粒粒塞进嘴里。她机械的动作,一口接着一口吃饭。
眼见她吃东西,季司梵才勉强收住怒火,他看到掌心蹭到血迹,立刻去浴室清洗。
楚乐媛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她不停的咀嚼,不停吞咽,终于胃里承受不住,捂着嘴巴一路跑进浴室。
跪在马桶边上,楚乐媛不住的干呕,她连着几天没吃东西,胃里不能接受如此多的食物。单手撑着地,她扶着墙虚弱的站起身。
走到盥洗台前,楚乐媛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把冷水洗脸。镜中的那张脸,惨白到毫无一丝血色,她怔怔望着那里面的人,竟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个脸色煞白,面容憔悴的人是谁?看着与冤死的女鬼无异。
“呵呵——”
半响,楚乐媛一个人对着镜子轻笑,笑着笑着,眼角又滑下泪来。
连死都不能了,楚乐媛,你究竟是有多可悲?!
正文 15o 绝望打击(重要)
章节名:15o 绝望打击(重要)
楚氏员工的游行,有效的阻止季氏将楚氏并入旗下的脚步。
楚乔欣喜之余,肩上的担子也更重。她知道时间有限,即便能够阻止收购案押后,但并没有彻底消除隐患。
季司梵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收购,所以她要尽快把时颜重新建立起来。
幸好上天庇佑,楚宏笙终于清醒过来。他的语言功能,手脚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爸爸。”
楚乔第一眼见到他,激动的泪如雨下。
楚宏笙背靠着床头,伸手把她拥在怀里,道:“爸爸没事。”
抱住这最后一个亲人,楚乔心情怅然。她流着泪,哽咽道:“你吓死我了。”
见到女儿发红的眼睛,楚宏笙心里的滋味酸涩。他已经听权晏拓说起这几天的事情,真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他没想到楚乔能有如此气魄。喜的是,他的女儿终于能够独当一面。
“做得好。”楚宏笙欣慰的凝着她,“有你在,爸爸就放心了。”
权晏拓站在边上,见到楚宏笙平安醒来,心中的重压也放下。只要人没事,其他的一切好说。
楚宏笙虽然清醒,但医生还要他留院观察,暂时不能出院。
楚乔要忙着公司的事情,还要跑医院。楚宏笙心疼女儿,几次三番说不让她两头跑,可她都不听,固执的每天都来。
权晏拓心疼她的忙碌,但楚乔坚持要做的事情,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早上起来,楚乔整个人都没什么精头儿。最近她严重睡眠不足,脸色并不算好。
权晏拓开车将她送到大厦外,降下车窗叮嘱她:“我晚上要去接我姐,会有司机来接你,晚上咱们回家吃饭。”
“权姐回来了吗?”楚乔惊诧,问道。
权晏拓并没细说,看她进去后便驾车离开。
晚上司机按时来接,楚乔接了电话,收拾好文件夹从楼上出来。
走出大厦,司机的车早已等候。见她出来,立刻把车门打开。
楚乔见过他,当初第一次被接去祖宅,就是这个人开的车。她礼貌的笑了笑,俯身坐进车里。
权晏拓下午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医院那边已经安排专门的看护。楚乔有些不放心,掏出电话给楚宏笙打过去。
“看护很好,你别担心我。”楚宏笙在电话里语气如常。
楚乔松了松心,道:“那我明天去看你。”
司机将车开进庭院,楚乔熟门熟路的进屋,有佣人将她穿的拖鞋放好。
“少奶奶。”
楚乔换了鞋,径直往里走。客厅的沙发里,只有范培仪一个人在摆弄什么东西,见她回来,笑着招招手:“乔乔快过来。”
范培仪示意她过去,楚乔放下皮包,急忙坐到她身边,“妈,您看什么呢?”
将腿上的照片递给她,范培仪指着照片的大胖小子,笑得合不拢嘴,“这是王阿姨家的小孙子,今天过满月,你看看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多招人喜欢啊!”
楚乔接过去看了看,也跟着笑起来,“嗯,真胖。”
范培仪手指点着照片,眼底的情温柔:“阿拓小时候比他还胖。”
照片里的孩子眼睛又黑又亮,白嘟嘟的,确实很让人喜欢。楚乔忍不住多看几眼,嘴角的弧度也跟着上扬。
“乔乔你看这个。”范培仪拎起边上的衣服,摊开给她看。
一件鹅黄|色的连身衣,胸前还绣着可爱的卡通形象。小小的一件,让人爱不释手。
“我今天去商场给王阿姨家的小孙子买东西,顺便多买了一件,好玩吗?”范培仪眼睛盯着衣服,笑道:“这件啊,给我未来孙子留着。”
楚乔眼微动,红着脸低下头。
“乔乔啊,”范培仪敛眉,别有深意道:“妈妈知道你们工作重要,不过生孩子也很重要!阿拓是权家的独子,我和奶奶可都盼着呢!”
楚乔抿着唇,没有说话。其实自从结婚后,他们就一直没有避孕。这也有小半年了,怎么她还是没有任何迹象呢?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肚子,秀眉轻轻蹙起来。
“说什么呢?”肩上突然落下一双手,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嗓音。楚乔抬起头,就能看到男人深邃的双眸。
“你们回来了。”范培仪转过头,盯着权初若的脸瞧,“累了吧?”
“还好。”权初若目光淡淡的,惯有的清冷,“我先去收拾一下。”
“权姐。”楚乔站起身,有模有样的喊她。
权初若微微一笑,抬手拍拍权晏拓的肩膀,吩咐他,“那个黑色小箱子里有礼物,你拿出来分给大家。”
随后,她提着皮包上楼,先去换衣服。
权晏拓听说有礼物,主动把行李箱打开。将里面包装好的盒子拿出来,按照标签一样样分号。
他的礼物是个国际知名品牌的打火机,权晏拓掂在手里,满意道:“还是我姐知道我的品味。”
权晏拓把礼盒递给楚乔,在她身边坐下,“看看你的?”
楚乔把盒子收下,却不肯拆开。
“奶奶呢?”权晏拓扫了眼大厅,转头问范培仪。
“王阿姨家的孙子满月酒,他们把奶奶接过去,说是晚上还有戏。”范培仪把小衣服叠好,放回包装袋里,然后起身往厨房去准备晚饭。
楚乔垂着头,眼直勾勾落在某一处。权晏拓见她心不在焉,低下头在她后颈咬了口,“想什么呢?”
吃痛的捂住后颈,楚乔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随手把礼物丢给他,抬脚跟着婆婆去厨房帮忙。
厨房里有厨子准备,不过范培仪都习惯做上一两道菜,给孩子们显摆一下手艺。
楚乔瞥了眼栈板上的材料,狐疑的问,“您是要做炸酱面?”
范培仪抿唇笑了笑,眼角的细纹终究藏不住年龄,“阿拓说你想吃这个,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准备。”
这种小小的温暖,瞬间驱走楚乔心底的阴霾。她重拾笑脸,站在范培仪身边打下手,顺便学学这炸酱面要怎么做。
不多时候,佣人进来,小声道:“少奶奶,少爷让你过去。”
楚乔皱眉,瞥着身边的婆婆,皱眉道:“告诉他,我忙着呢。”
佣人为难的站在原地。
“你去吧。”范培仪将辅料准备好,“我这儿马上就好。”
人家婆婆都这么说了,楚乔也不好矫情。她从厨房里出来,就见到坐在沙发里,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
“干吗?”楚乔端起水喝了口,厨房的油烟呛人。
权晏拓修长的手指轻佻,把他指尖勾住的东西递过来。楚乔眼角的余光瞥见,惊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哪来的?”楚乔瞪着男人手里的情趣内裤,惊悚道。
茶几上丢着撕开的包装盒,楚乔面色一沉,道:“你拆了我的礼物?”
权晏拓耸耸肩,锐利的眸子盯着指尖那块薄纱,笑道:“啧啧,我姐的品味……还真是不一般!”
噗——
楚乔头都炸了,她羞愤的从他手上把东西抢过来,几下子塞进盒子里,脸色通红。
平时看着权姐挺冷漠一个人啊,可怎么送这种东西?
伸手环住她的肩膀,权晏拓薄唇勾起的弧度邪恶,“这才是我姐呢,知道我需要什么。”
楚乔无语凝噎,将盒子扣好,直接塞进她的皮包里。这东西,绝对不能再让人看到。
“媳妇儿,”权晏拓圈住她的腰,薄唇落在她的耳边,道:“晚上穿给我看看?”
“去死!”
楚乔断然拒绝,俏脸阴沉。
“开饭了。”
餐厅那边有动静,权晏拓还没来得及说话,楚乔便灵活的躲闪开,跑去餐厅帮忙。
晚饭的主食是炸酱面,还有红烧肉。权晏拓用超大号的碗拌面,看得楚乔一愣一愣的,心里直发虚,“你能吃的完吗?”
权晏拓把面拌好,低头猛吃,他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只能看着她笑。
“他以前一顿吃两碗。”权初若的吃相很斯文,跟她的人一样。
楚乔眨了眨眼,不禁轻笑。没想到他不胖,但饭量也不小嘛。她瞥着家里的人,随口问了句:“姐夫怎么没回来?”
权初若夹菜的动作顿了下,脸色看不出任何异常,“不需要等他。”
听到她的话,范培仪脸色极度不悦。不过女儿刚回家,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多吃点,你们都多吃。”
权初若的眼不太对,楚乔意识到问题,识相的闭嘴。
炸酱面真的很好吃,竟连食量不大的楚乔都吃了两碗。
晚饭后,范培仪去戏院接权老太太回来。权晏拓吃饱了懒的动,窝在沙发里问身边的人,“要不然咱们今晚上别走了,这样你明天早上能多睡半个小时。”
多睡半个小时,这点很有吸引力。
楚乔犹豫了下,欣然点头。
男人轻笑,j计得逞。
权初若穿了件外套下来,只说去庭院里散散步。
转眼,权晏拓也把楚乔拉回房间,压着她去洗鸳鸯浴。
楚乔拼尽全力,终于抵制住他的恶念。如果有人看到,她这辈子都没脸再来这里。
她找了个借口,把男人骗进去,自己溜出卧室,跑到楼下躲着。
晚饭吃的有点多,楚乔正好散散步。她绕到院子后面,却见低矮的草丛里,有人在说话。
“小东西,你怎么不吃?”
楚乔定睛看过去,只见有人蹲在地上,正对着什么东西指指点点,“好啊你,还敢挑食!信不信我把你炖了,红烧兔肉!”
“谁?”
楚乔戒备的蹙眉,冷声问道。等她见到人转过脸,微微有些失,“权姐?”
自从见到权初若,她的形象一直都很干练,长发高高的盘起,不拘言笑。此时披散着长发,穿着休闲t恤,蹲在地上喂兔子的权初若,是楚乔没从见过的。
“你也出来散步?”权初若偏过头,笑吟吟的问她。
楚乔颔首,往她身边靠过去。那笼子里是一只宠物兔,黑色的眼睛,黑色的耳朵,其余部位都是雪白的毛发。
她并不怎么喜欢有毛的动物,只远远的看着,“它叫什么?”
“祸祸。”权初若盯着笼子里的小家伙,威逼利诱的恐吓。
“嗯?”楚乔没听明白。
权初若把手里的苜蓿草递给兔子,耐心的解释道:“惹祸的祸,它总是闯祸,所以我就这么叫它!”
楚乔这次总算明白,她抿着唇,嘴角勾起几许笑。此时蹲在她身边喂兔子的权初若,与那个在法庭上咄咄逼人的冷傲大律师,截然不同。
如果说外面人见到权初若是冰山美人,那此时的她,就是可爱俏皮的贪玩孩童。
“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她突然出声,楚乔全无防备,因为她的话,脸色尴尬,“还……不错。”
权初若目光从她脸上划过,并没多加停留。
楼上有开窗的声音,紧跟着男人的磁性嗓音响起,“楚乔,你打算让我下去抓你吗?”
楚乔蹙眉,狠狠的抬起头,“马上来。”
还没等她开口,权初若已经善解人意的耸耸肩,道:“快上去吧。”
顿了下,她挑眉盯着笼子,语气平静:“希望你们注意点儿,最好不要吓坏我的兔子。”
楚乔脸颊腾地蹿红,低着头跑上楼。
眼见她风风火火的跑远,还有楼上房间响起的吼声,权初若嘴角勾了勾,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
楚乔,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也许正因为她的特别,所以才能让她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弟弟入眼,能够定下性来。
昨晚安全过关,难得男人大发慈悲,顾虑到她的辛苦,所以只拥着她入眠,并没有做那些耍流氓的事情。
虽然平安入睡,但楚乔还是起晚了。她下楼的时候,全家人都在等她。大家眼齐刷刷落在她的俩上,楚乔心虚的红了脸。
权正岩也在家,他关心的问楚氏的近况。楚乔不想让他们担心,只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
楚乔喝了口粥,只见权初若又将长发盘起来,明艳的脸上不带半点笑意。她忍不住低叹,昨晚那个精灵一样的人儿,难道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