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婚礼上,她只见过一次,去年过年的时候,她为了躲清净,特别出差不在。所以这次见面,6景亨才给她准备资料。
眼见她发动引擎,6景亨伸手敲了敲车窗,沉声道:“下班我去接你。”
听到他的话,权初若目光一闪,倒是没有拒绝。目送她的车子开走,6景亨才转身,开车离开。
上班的路上,权初若正在琢磨事情。眼角余光瞥见路边的牌子,她脸色一沉,急忙把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她提着皮包,低头走进药店。
权初若没来过这种地方,她找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到计生用品区。
售货员看她斯斯文文,不想不正经的人,问话语气也客气些,“小姐,您要什么?”
权初若脸色茫然,一时间很难开口。
售货员见她表情不自然,立刻明白,“要72小时的,还是24小时的?”
权初若虽然没买过,但因为她的职业,也会对这些有了解。她红唇轻抿,道:“72小时的。”
从药店出来,她快步回到车里,沉着脸开向律师楼。
才一个周末而已,宋雯敏感的发觉权初若不对劲。她抱着文件,敲门进来。
“权姐。”
权初若站在桌前,对着手里的药盒发呆,见她进来,眼沉下去,“有事?”
察觉到气氛不对,宋雯早有准备,道:“周五的当事人,您要约什么时候见?”
权初若拉开椅子坐下,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腿间被磨蹭的生疼。她忍住痛呼,表情更加阴霾,“后天。”
“哦。”宋雯打开记事簿,把时间记录好。她眼尖,刚才进门就看到权初若手里的药盒。
犹豫良久,她还是忍不住八卦,“权姐啊,吃那种药副作用挺大的,对身体不好!我知道一种进口的,能长期服用,对身体没什么伤害!”
权初若咻的厉目,黑眸轻眯,“出去。”
眼见她发火,宋雯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转身。
“等等!”
宋雯色一变,小脸吓得一阵惨白,“权姐,我男朋友刚失业,您千万不能辞退我!我保证,以后都不敢多嘴了!”
她哭丧着脸,心想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种破嘴,看穿老板的私生活,这不是作死吗?
权初若先是一愣,然后紧绷的色稍有舒缓。她丢过来纸笔,声音很是不自然,“把你刚才说的那个药名,写下来。”
宋雯惊讶的长大嘴巴,根本忘记动作。还是在权初若的厉色中,她才回过来。
“那个……”宋雯笑嘻嘻的靠近,试探道:“那种药我经常去买,药店的人给我打折,要不然我去给您买?”
当然不是为打折,只是权初若拉不下脸去买药。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钱给宋雯,道:“午休时间去。”
“好嘞。”转危为安,宋雯开心不已。
宋雯屁颠颠离开,权初若丢开手里的笔,再度拿起桌上的药盒发呆。须臾,她看了看服用说明,抠出药片,用温水服下。
苦涩的味道滑过喉咙,权初若眼暗了暗,将药盒揉扁,丢进垃圾桶。
一上午的工作都没什么效率,因为权初若发现,宋雯那句警告果真应验。这种药吃完后,她的胃就很不舒服,整个人也蔫蔫的,没什么精。
真要命,怎么这样?
她又把捏扁的药盒找出来看看,见到副作用那里的解释,她的反应倒是在正常范围,只能说她体制敏感。
午休时,宋雯把买回来的药拿进来,并 且体贴的送来一杯热牛奶,道:“没什么胃口就喝牛奶吧,过几个小时就会好了。”
权初若点点头,无力的靠在转椅里。
中午躺了一会儿,权初若觉得好一些。前几天积压的案子,她都没来得及整理,时间上不能再耽搁。
好在下午的症状逐渐减轻,手头的工作勉强算是做好。
下班的时间,6景亨准时出现在律师楼。他停好车走进去,立刻引来众人的围观。
平时来找权初若的,除去当事人,也就只有权晏拓。大家都知道权晏拓是她弟弟,权爷虽然是钻石级别,可又冷又冰,没人敢靠近。
今天6景亨一出现,整个律师楼都马蚤动起来。
“这男人谁啊?”
“他来找权姐的,你们说这男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可是他好帅啊,笑起来好温柔。”
6景亨脸上的表情得体,在众人围观的眼中,气定闲走到二楼。
在这一片马蚤动中,宋雯特自然的上前,丢给众人一个‘你们放心,我一定找出答案’的眼,无所畏惧的迎上去,“请问先生,您是哪位?”
6景亨礼貌的笑了笑,深邃的眼透着精光,“我是6景亨。”
6景亨?这名字一出,周围的抽气声无数。
6家的银行,聿沣市的人,谁能不知?!
“您找权姐?”宋雯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又问道。
6景亨薄唇轻勾,道:“我来接老婆下班。”
“啊——”
全场响起惊呼声。
原来,6景亨就是权姐的秘老公!
宋雯呆滞几秒钟,总算回过来。她跟在权初若身边最久,听说她是结婚的,可权姐没有宣布过婚讯,也没邀请过大家去参加婚礼。
外界的谣传很多,宋雯一直以为不属实。毕竟这快两年的时间里,他们一次也没见过有男人来接送过权初若,也没见她跟什么男人有过纠缠。
唯一有印象的,是上次来的那个穿军装的男人。但宋雯觉得,那个首长的年纪,并不适合权初若。
“那个……”宋雯有些结巴,“我进去问问。”
“好。”6景亨并不着急,语气温和。
沉醉在他迷人的笑容中,宋雯心想这男人肯定不是骗子!
扣扣——
宋雯敲门进去,色染着惊喜,“权姐,您老公来了。”
老公?
权初若满头黑线,秀眉紧蹙,“6景亨来了?”
“对,对!”宋雯一个劲点头,“他就在外面呢。”
这个混蛋,好端端出现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告诉他,让他在外面等我。”权初若不买账,继续低头看卷宗。
宋雯欲言又止,无奈的转身出来。她撇嘴,叹气道:“6……姐夫啊,权姐说让您去外面等她。”
闻言,6景亨剑眉一挑,随和的起身,“好的,你告诉她不着急,我等她。”
啧啧啧,这么体贴温柔的男人,世间少见啊!
宋雯捧着小心肝颤颤,嘴甜道:“姐夫,权姐还有一个卷宗要看,大概二十分钟,您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6景亨轻笑,扫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笑着转身下楼。
送走6景亨,宋雯不禁偷笑。这下好了,以后有机会要多多表现一下,她买房子贷款就是在6氏银行,要是能搞好关系,贷款利率降降啥的,那不是小事一桩嘛!
办公室里,权初若再也无心工作。她微微撩开百叶窗,看到办公区里交头接耳的欢闹场面,心头的怒火翻滚。
6景亨,有你的!
磨磨蹭蹭从律师楼出来,已经是晚上六点。权初若故意出来的晚,拉开车门坐进去后,看向身边的男人,“对不起,我耽误了。”
“没关系。”6景亨回答的有模有样,在她得意的目光中,微笑开口,“我们家七点开饭,现在回去,还能提前二十分钟。”
“……”权初若红唇紧抿,捏着皮包偏过头。明明是七点,却故意说六点,狡猾的男人!
银色跑车一路行驶,权初若让他在路边停靠。她虽不喜欢去6家,但既然去了,总要买点东西。
她提着包走进水果店,很快的功夫,心情颇好的回来。她袋子里的东西,6景亨看得清楚,并没阻拦,如常开车回家。
聿沣市的6家,算是金融业最先起家的家族。这些年,子嗣繁衍,儿孙满堂。
6景亨将车停下,立刻有佣人过来,恭敬道:“三少爷,三少奶奶。”
权初若礼貌的点头,提着手里的东西,跟着6景亨往里走。
客厅中,人声喧闹。权初若前脚踏进去,整个人就惊呆住。
沙发里,满满的都是人。小客厅、餐厅、甚至窗边的阳光房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这阵势比她平时上庭人数都要多。
6景亨一出现,原本聊天的众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朝他们看过来。
“哟,你们回来了。”闵素素是6家的女主人,如今更是当家主母,气度自然不一样。
她对着权初若招招手,笑道:“初若,快过来喊人。”
权初若脑袋发懵,她盯着那些亲戚,彻底傻眼。忽然想起早上6景亨塞给她的那份资料,如今还在她的包里,压根就没动过。
手提袋密封性不算好,权初若特意挑选的开裂榴莲,幽幽散发出特殊的气味。
不知道是谁嗅觉灵敏,捏着鼻子叫道:“这是什么味道?!”
那股气味传播很快,众人再度把视线落在权初若的身上。她低下头,脸颊一阵阵火烧,真想把手里的袋子立刻丢掉。
权初若黑眸黯淡,心想这次完了,原本想让他难堪的,可如今要丢脸的肯定是她!
正18 晚上怎么谢我?
章节名:o18 晚上怎么谢我?
纯欧式装修风格的客厅中,渐次拼接的地砖图案繁复。屋顶的水晶吊灯一层层垂落下来,圆形的多面水晶球散发出来的光芒四射。
1形的沙发里,6家的众位亲戚高座。无数双眼睛齐刷刷落在权初若的身上,她无处回避,也不能躲闪。
偏巧她手里提着的袋子中,还有两个刚从超市买的榴莲。挑选榴 莲的时候,她只顾自己的喜欢,随手就选有裂口的榴莲,这样吃起来更甜。
可此时此地,她手提散发着幽幽异味的榴莲,站在6家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头顶着6家三少奶奶的身份,这是何等喜感的画面。
权初若咬牙,脸颊逐渐僵硬。如果有地缝,她真的要钻进去。
丢脸啊,从小到大,她还没这么丢脸过!
“妈,这是初若孝敬您的。”6景亨往前跨出半步,站在权初若身边。
闵素素绝对是个精明的主儿,她看到儿子嘴角的笑意,心里就猜到八成。更何况,这东西她确实喜欢,当即笑着上前。
“哎哟!”闵素素抿唇轻笑,从木纳的权初若手里接过袋子,眼温柔:“你们看看我这儿媳妇,多招人喜欢,就知道我爱吃这个。”
顺着她的话茬,权初若终于回过。她手里一轻,惯有的职业机警度恢复,“只要妈喜欢就好。”
她红唇轻弯,嘴角的笑容得体。
闵素素点头,得意的勾唇,反手把东西交给佣人,叮嘱要保存好。
“你们回来的最晚,大家都等着呢。”闵素素拉起儿媳妇的手,带着她往里面走。那架势,是要把她带到6家的圈子里。
今晚,应该算是第一次见面。权初若脸色颓然,忽然觉得自己很失礼。6景亨在家虽然排行老三,但他下面还有不少侄子侄女,她作为长辈,总不能对孩子们空手才好。
“初若,快喊人。”闵素素拉着她的手,不停催促。这家里的人物,一个个都不是好打发的,挑礼什么的都很精通。
权初若再次为难,这些人她压根分不清谁是谁,怎么喊人啊?
“我们今天回来的匆忙,初若来不及准备什么,就是一些小礼物。”6景亨轻声开口,权初若狐疑的转过头,只见有两个佣人一前一后走进来,手里提着满满的礼品袋。
那些东西……她确定不是自己的。
眼瞥了瞥,她看到6景亨的车门开着,心中顿时明了。
冰冷的五指被一阵暖意包裹,权初若挑眉,男人已经牵过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他薄唇俯下来,拥着她走过去,边笑边在她耳边,道:“二叔,今天没去打高尔夫?”
权初若没有挣扎,乖乖跟在他的身边。她十分配合的顺从,6景亨开口一句,她忙的跟在他后面喊人。
这样一圈下来,她倒也勉强应付过去。
闵素素眼里不揉沙子,她看到儿子如此袒护权初若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悦。可家里都是亲戚,她脸上并没有丝毫表露,始终都保持得体的笑。
礼物分发下去,小辈们都来道谢。权初若笑的腮帮子僵硬,偷偷拿了杯茶,躲到角落休息一下。顺便努力记住那些亲戚的辈分,就算不能全记住,记住大半也是好的。
幸亏她是读法律出身,又常年打官司,记忆力极好。这次下来,家里的亲戚她基本上都已经认得,下次再见,应该不会出错。
“很累?”身后有人开口,权初若惊讶的转头。
她喝掉手里的茶水,道:“你们家人太多了。”
权家虽是名门望族,但人丁远不及6家兴旺。逢年过节的,也没有这么多亲戚。
6景亨双手插在口袋里,薄唇微勾,“习惯就好。”
深吸一口气,方才的紧张总算散去。权初若眨了眨,不算情愿的开口,“谢谢你。”
“谢我什么?”
权初若握着茶杯,语气低下去,“谢你帮我解围。”
男人剑眉轻佻,在她失的功夫伸手,掌心落在她的腰间。
夺过她手里的茶杯,6景亨放在桌上,薄唇动了动,“这套茶杯可是我爸最喜欢的,打碎我也赔不起。”
“啊?”权初若被他唬住,俏脸闪过慌张。
6景亨唇角轻扬,在她恐慌的目光中,薄唇贴近她的耳边,低喃:“晚上回家,我等着你来谢我,好不好?”
咳咳!
权初若怔怔失,在他邪魅的笑容中脸颊飘红。难道是她理解有问题,为什么这话听着,如此的暧昧不明呢?!
晚餐桌上,那阵势更吓人。不过好在6家老爷子有事没在家,亲戚们也不需要那么拘谨,有说有笑倒也热闹。
暗暗松口气的,不只是亲戚们,权初若也放松不少。6厉她只见过三次,每次见到都让人全身紧绷。要说权正岩已经够不爱笑,可她这位公公,更加不笑。
想到此,权初若微微偏过头,看向6景亨。他爸爸那么严肃,怎么儿子就能笑的如此温暖?!
“初若啊,你可真是有心。”
开口说话的是6景亨的三姑,也是6家最难缠的一位人物。权初若回过,打起精去应对,“三姑,您客气了。”
“这裙子不便宜吧。”6家三姑嫁的最好,丈夫是高干家庭,一双儿女也都有出息。平时说话都是趾高气扬的。
权初若轻笑,黑眸闪了闪,“我弟弟兴趣广泛,这两年接手家里的服装业,我想着都是一家人,也就没去其他地方挑。”
这话里的意思多明显,恰到好处抬高权家的气势,但也没有贬损6家。
听到她的话,三姑想要挑错的嘴脸收敛起来。权家在聿沣市,还没人敢惹!
闵素素正在夹菜,听见权初若的话,红唇轻轻勾起,笑而不语。
轻握住她的手,6景亨深邃的眼眸眯了眯,嘴角扬起的弧度好看。都说三姑平时太嚣张,好端端招惹他老婆干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她是律师啊,还要往枪口上撞!
“老婆,”6景亨低下头,眼睛盯着权初若盘发后露出的白嫩耳垂,轻声道:“律师可以说谎吗?”
那些东西明明都是他出钱买的,而且还出力呢!
权初若呼吸一紧,转过头狠狠瞪他,却见他眼底满满都是柔色。
刹那间,权初若心跳加速。她下意识的抬手扶了扶眼镜,别开目光。
这个小动作,每次都用来掩饰她的紧张。
整顿饭,权初若都没什么胃口。满桌子的人夹菜,她只看着就不想动筷,更别说吃了。而且胃里还是不太舒服,完全不想吃东西。
“三婶。”
耳边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权初若看过去,眉间立时泛起笑意。
穿着粉色毛衣裙的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特别乖巧。在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小姑娘,穿着与她一样的裙子,两个孩子的长相模样也几乎相同。
她们可是6家的宝贝,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姐妹。权初若抿唇轻笑,问道:“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我是姐姐。”站在后面的小姑娘抢着回答。
权初若摇摇头,伸手将她们两个一起抱在怀里。这对双胞胎是6景亨二哥的女儿,也就是经营温泉度假村的那位。
“妈妈呢?”权初若拿来一些水果,分别给她们吃。
妹妹比较活泼,喜欢说话。她嘟着小嘴,往楼上指了指,“妈妈在楼上给弟弟喂奶。”
闻言,权初若眼底的笑意更浓。
“三婶,你怎么不吃?”姐姐好心把橘子剥给权初若,却见她推开。
权初若不喜欢酸的东西,她现在心里就惦着被拿去厨房的榴莲,寻思着晚上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再去买一个。
“哦,三婶有小宝宝了。”
妹妹忽然拍起巴掌,好像发现什么惊喜,站在原地蹦达起来。
众人听闻,目光一怔,随后都盯向权初若的肚子。
权初若皱眉,满头黑线。
这什么情况?!
6景亨一把抱起双胞胎中的妹妹,放在他的大腿上,“告诉三叔,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妈妈有弟弟的时候,也不吃橘子。”孩子的回答很天真,众人顿时哄笑。
原本就觉得尴尬,这样一闹,权初若算是彻底呆不下去了。
因着孩子的无心之言,晚饭后,全家的聊天话题都落在生孩子的上面。权初若听着头皮发麻,脸颊一阵阵火烧。
要命啊,矛头都直指向她!
好不容易大家散场,闵素素在大门外拉着权初若的手,语重心长的叮嘱她。那话里的意思就说,我们景亨已经三十三了,他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有孩子的。而她也三十岁,再不生真是忧患!
好吧,权初若无力反驳,只能陪笑脸。
好在6景亨出来的及时,把孤立无援的权初若解救出来。
“这个带着。”闵素素虽然人精明,嘴巴厉害点,但心地很好。她对待儿媳妇们都很好,算是挺善解人意的婆婆。
权初若看到袋子里的榴莲,心中顿觉安慰。也不枉费这一晚上被欺压,为了它,忍了吧!
“没想到咱们娘儿俩口味还一样。”闵素素是南方人,一直都喜欢榴莲,就是北方人不怎么接受,还有榴莲本身的特殊气味,她尽量克制少吃。
“嗯。”权初若特开心的点头,找到知音也不错。
6景亨听到她们谈论榴莲的其他吃法,赶紧将这两人分开。回头等他爸回家,要知道他妈吃榴莲的方法是他老婆教的,他肯定要倒霉。
开车回去的路上,权初若抱着袋子,情透着笑意。
6景亨默默鄙视,她这追求,还真是不怎么高?!
回到家,换好拖鞋。权初若抱着榴莲,立刻跑进厨房。她晚饭没吃,肚子正闹空城计,这榴莲无疑就是美餐。
6景亨剑眉紧蹙,唯一能做的就是防范,他先把家里的窗户打开,同时把空气清新剂放在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须臾,权初若把榴莲的果肉放在盘子里,笑嘻嘻往客厅走。她刚咬一口,却见6景亨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朝她怒视过来。
“怎么了?”权初若松开嘴,还没意识到危险。
6景亨俊脸阴霾,举起手里的药盒,问她:“这是什么?”
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权初若眼一沉,情立刻不自然,“你翻我东西?!”
“哼!”
6景亨目露不屑,道:“是你太兴奋,丢开包就走,皮包掉在地上,我好心帮你捡起来。”
看到散落在外的东西,权初若收起理直气壮。
“回答我,这是什么药?”6景亨又问了一遍,语气明显冷下来。
拉开椅子坐下,权初若心里敲鼓,竟有种做错事的感觉。她敛眉,不敢看他的眼睛,“避孕药。”
啪——
6景亨将手里的药盒丢开,俊脸极冷,“权初若,谁允许你吃的?”
“不需要人允许。”
权初若挑眉,眼也冷下来,“我已经是成年人,完全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再说一遍?!”
6景亨伸手捏着她的下颚,眼中翻动的火苗,足以把她烧毁。
下巴一阵酸疼,权初若心头也火起。她一把拍掉他的手,语气清冷,“6景亨,你没资格质问我!”
他没资格质问她?
6景亨双眸轻眯,眼底的暖意尽数褪去。他蜷起的五指紧握成拳,那双深邃的眸底有种权初若看不明白的情绪。
“我……”
权初若还想开口,却见他冷冷一笑,淡漠的转身走开。
碰——
卧室的门被狠狠甩上,权初若坐在椅子里没动,但总觉得,那一下子好像甩在她的脸上。脸颊火辣辣的,心里也火辣辣的,烧的她整个人坐立难安。
腹黑姐夫生气啦,权姐你准备接招吧,哇咔咔~~
正19 冷战,谁先服软?
章节名:o19 冷战,谁先服软?
权初若从来都不知道,原来6景亨这样的人,也能生气,并且他气性比自己还长。
整整三天,6景亨每晚回到家都保持惯有的冷漠。
准确的说,他不只是冷漠,而是变成陌生人。他在这个家里出入依旧,习惯依旧,甚至呼吸的味道都依旧,唯一改变的,是他的安静。
以前每晚吃过饭,他都会笑嘻嘻寻找各种借口,把权初若套牢在身边,听音乐或者看电影,可这几天晚上,他回家后都自己在书房忙事情,直到需要睡觉,他才回到卧室。
即便回到卧室,他也色蓦然的脱衣上床,眼都不给权初若一个。
好吧,权初若终于明白,这男人是在冷战!
可凭什么他冷战?
权初若觉得,她没做错什么。
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她和他各自分置一边。以前她一个人睡,也没觉得很空。但这段时间,有他在死皮赖脸的在身边挤着,她渐渐也习惯那种相拥而眠的亲密。
刚习惯那种温度,又回到一个人的凄凉,权初若心头微微有些刺痛。
两个人背对背,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权初若无法捉摸他的心思,可她骨子里的傲气,又绝对让她拉不下脸去求和。
而且她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他们的婚姻是合法存在,但有婚姻不代表一定适合有孩子。虽然她三十岁才知道什么叫男欢女爱,但不代表她心智幼稚。
不幸福的婚姻她见过太多太多。每一对来找她打官司的夫妻,最后问题的纷争都是孩子。
所以对孩子,权初若心底有一种很郑重,或者说是很珍重的考量。她不会轻易生孩子,可如果真的有孩子,她必须给孩子一个健康的,完整的,充满爱的生活环境。
如同她一样。
虽然在她的记忆中,父母也经常发生争执。但她的童年很快乐,有父母的陪伴,有弟弟的相偎,她可以说应有尽有。
当初与6景亨结婚,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误打误撞发展到今天,权初若有很多事情都没琢磨明白,她还欠自己一个交代。
所以孩子,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权初若睁开眼,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她迟疑几秒钟,拥着被子坐起来,情蔫蔫的。
浴室传来开门声,6景亨洗好澡出来,走到衣柜前找衣服。他身后的大床上,权初若盯着他镇定自若的宽衣解带,羞怯的别开目光。
柜门上有穿衣镜,6景亨一边扣着衬衫钮扣,一边将她的情尽收眼底,他内敛的双眸闪了闪,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嘴里半点声音也没出。
他抽出一条领带,心头愤愤的想:权初若,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臭毛病!
男人身上沐浴后的味道清新,与她身上气味一模一样。权初若心头忍不住柔软,她叹了口气抬起头,却见6景亨穿戴整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靠!
蹬鼻子上脸是吧?!
权初若心底的怒火瞬间点燃,她光脚下地,跟着追出去。但是只听到碰一声响,大门已经被男人关上。
“6、景、亨——”
权初若真气炸了,她刚才还给自己暗示,只要6景亨先开口,她就原谅他,不跟他计较。可这个混蛋,竟然连看都没看她,直接走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权初若挽起袖子走进浴室,站在盥洗台前洗漱。她手里握着牙刷,脸色阴沉到极点。
傍晚奉旨回家,权晏拓带着媳妇儿,两人手牵着手,甜蜜蜜的进门。
权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视里正在放戏剧,她看得津津有味,只对孙媳妇笑了笑,道:“回来了。”
面对奶奶的漠视,桀骜不逊的权爷恼怒。他松开楚乔,转身坐在奶奶身边,“喂,老太太,你这样不厚道吧?”
权老太太视线平移,丢给他一个‘有屁快放,别影响我看戏’的眼。
男人薄唇轻抿,道:“现在你眼里是不是没我啊?”
“臭小子!”权老太太跺脚,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想把我老太太耳朵震聋!”
噗——
楚乔憋不住,笑喷。
“丫头,过来。”权老太太还是不搭理他,让楚乔过来到身边。
楚乔得意洋洋的仰着小下巴,坐在奶奶身边。权晏拓气的俊脸紧绷,眯了眯眸子看向楚乔,那眼里布满危险的气息。
看到他的脸色,楚乔悄悄收敛起得意。她不想逞一时之快,晚上又被他整治的下不了床。
“上楼看看去。”权老太太抿唇,抬手往楼上指了指。
“嗯?”楚乔没明白,狐疑的问,“楼上怎么了?”
权晏拓黑曜石般的眼眸闪了闪,薄唇轻抿,“我姐回来了。”
他说的肯定,刚才经过花园进来,见到笼子里的兔子有吃食,他就知道是姐姐回家。
权老太太总算正眼看向自家孙子,沉声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啧啧啧!自从他把楚乔娶回家,他家老太太极度偏心!
伸手拉起楚乔,权晏拓扣紧她的腰,搂着她往楼上走,同时丢给奶奶一句话,“这是我媳妇儿,不给你玩。”
“……”楚乔无语,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权老太太动了动手里的拐杖,差点打到权晏拓身上,被他灵活的躲闪开。眼见他们上楼的背影,老太太紧蹙的眉头松开,专心致志的继续听戏。
这两年权初若不怎么回家,平时她回来,也是因为廖凡要回家。所以她姐回家的预兆,好像天气预报,只要她出现,意味着廖凡的身影就在不远处。
可今天,她竟然中午就回家,而且廖凡压根没影子。
这是什么情况?!
扣扣扣——
象征性的敲了门,权晏拓拉着楚乔进去,一屁股坐在床边,笑问:“姐,你怎么回来了?”
权初若腿上放着卷宗,俏脸冷冷的,“用你管。”
楚乔挑眉看过去,见她手里的笔并没拧开,而她腿上的卷宗的页数只停留在第一页。
“权姐,妈刚才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权初若敛下眉,语气不算好。
虽然姐姐对谁都这样清清冷冷的模样,但不代表能对他媳妇儿这样。权晏拓剑眉轻蹙,锐利的双眸眯了眯,“你跟姐夫吵架了?”
权初若握紧手里的笔杆,心头火起。她倒是想吵架,可那个该死的6景亨给她玩沉默。
眼见她不说话,权晏拓冷哼一声,直言道:“那肯定是你做错事。”
“靠!”
权初若恼怒,仰头瞪着他,“权晏拓你是谁的弟弟?你姓什么?”
“事情的对错,与姓氏没任何关系。”权晏拓耸耸肩,薄唇扬起,“我姐夫那么好好脾气,都被你气着了,可见你多过分!”
“你……”权初若眼角一沉,还是第一次被弟弟说的哑口无言。
楚乔坐在边上听着,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忽然间,权晏拓伸手拉住姐姐的手,一把拽到眼前,指着她左手背上的大片红痕,语气沉下来,“怎么弄的?”
权初若尴尬想要抽回手,但被他拽紧。她心不在焉的倒水,一杯刚冲泡的咖啡都洒在手上。
“6景亨打你?”权晏拓黑眸凛冽,眼不复刚才的玩闹。
没想到他能联想至此,权初若愣了愣,眼底悄然闪过一抹异色。
她不回答,权晏拓心底更加认定这种猜测。他薄唇紧抿,俊脸的情阴霾下来,“他妈的,敢欺负我姐,丫的找死!”
他起身就要离开,楚乔伸手拉他,被他甩开。望着他走远的身影,楚乔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这笨蛋,什么眼啊?
不过他走了更好,有他在这儿,叽叽歪歪也影响她问话。
庭院里的汽车发动声响过,权初若轻轻松了口气,嘴角似乎有笑意。
“权姐,利用我老公,很好玩吗?”楚乔抿唇,盯着她。
权初若哑然,脸色不自然的看向她,“咳咳,偶尔利用一下下。”
“那也不能白用。”楚乔撇嘴。
“你想怎么样?”
“我们聊天吧。”楚乔往她身边靠过去,乌黑的翦瞳清澈。权初若怔了怔,欣然一笑。
就算楚乔不说,她也很想找个人聊天。
6景亨开车回到家,推门下来往楼上看,见到屋里的灯黑着。他心里一突,正要转身,迎面就见到气势汹汹走来的男人。
“6景亨!”
权晏拓沉着脸过来,眼危险,“你敢对我姐动手?!”
6景亨蹙眉,冷声道:“她说的?”
“啊……”权晏拓挠头,想想倒是不确定。他姐,好像没说吧!
望着他的表情,6景亨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嘴角滑过笑意。他拍了拍权晏拓的肩膀,道:“走吧,咱们上去说。”
权晏拓点点头,“好。”
二十分钟后,客厅的沙发里爆出一声低呵。权晏拓手里端着酒杯,怒声道:“姐夫,我姐都敢吃药,你怎么不收拾她?!”
“怎么收拾?”6景亨色不动,轻声问他。
“把她压在床上,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权晏拓说起话来,一点儿也不心软。
6景亨挑眉,薄唇微勾,“你姐是那么好压的吗?”
“那……倒是。”权晏拓认同的点点头,道:“告诉你,我姐可彪悍了。小时候总欺负我,可怜我的日子苦不堪言!”
碰——
6景亨抬手与他碰碰酒杯,赞同道:“理解理解。”
可不是理解吗?6景亨想起权初若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绝对理解权晏拓的悲哀。
这边,楚乔也从权初若嘴里,听明白事情的前后原因。她忙的掏出手机给自家老公拨过去,可手机接通后,她立刻头大。
权晏拓口齿不清,说话的语气明显醉了。楚乔愤然挂断电话,权初若秀眉紧蹙,暗暗记下那个男人的另一条罪行。
6景亨,你还敢欺负我弟弟?!
用过晚饭,楚乔开车离开祖宅。她把醉酒的权晏拓接回家,并且把从权姐那里知道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
“原来这么回事啊。”权晏拓靠着沙发醒酒,声音低沉。
楚乔把浓茶递给他,道:“所以说姐姐和姐夫的问题,压根不是什么避孕药。”
将身边的人搂在怀里,权晏拓挑起她的下巴,道:“媳妇儿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样,我绝对让你下不了床!”
楚乔伸手戳在他的脑袋上,恨声道:“你脑袋里能不能想点别的?”
“别的?”权爷无辜的眨眨眼,拦腰将她抱起来,大步往路上走。
“权晏拓,你干吗?”
“生孩子去。”
“喂!”楚乔咬唇,吼道:“你今晚喝酒了。”
“喝酒怎么了?”权晏拓撇嘴,“我姐就是我爸妈新婚夜有的,咱要有个这样的女儿多稀罕!”
楚乔还没来得及还嘴,男人已经回到卧室,把她往床上一丢,俯身压下来。
吃过晚饭,权初若把手里的工作都做好。她收拾好上床,躺在她熟悉的地方,却毫无困意。
又失眠?
烦躁的皱眉,权初若拥着被子坐起来,上半身靠在床头。她没有开灯,有月光透过纱帘照射进来,洒满银白的光华。
夜很静,愈发显得她心绪难平。
权初若脑袋里闹哄哄的,情不自禁想起廖凡。她望着外面浓黑的夜色,不知道此刻,他是否已经安眠。
眼前的那张俊脸逐渐变化,等她看清的时候,竟然是6景亨嘴角含笑的模样。
权初若心头一怔,红唇紧紧抿起。
一夜几乎没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