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虽然有些僵硬,但看起来还是笑得挺真切,只有一丝丝虚假而已。
折梅心里嘀咕,如今自己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回到湘王府,他绝不能冒险与欧意如硬碰硬,否则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对他也没有好处。
“你先让你的人停手再说。”欧意如怒道。
两派人马杀得眼红,刀光剑影、鲜血遍地,这边“呃啊呃啊——”惨叫,那头“妈啊,妈啊——”倒地,双方兵刃相接交会处还有施佰春“唉呦唉呦——”不停跳脚的声音。
折梅嘴角抽搐了一下,吸了口气,放声喊:“你们全都给我住手。”
“呜咿——”
折梅底下的人停手后,欧意如也挥退自己的人。
但就不知为何,这时却又传出那声惨叫。
正文 第八十五章:美人动怒
“施小七,你过来!”欧意如冷冷地喊了声。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施佰春像个小媳妇似地低着头,手压着臀,努力排开人群,一拐一拐地走至欧意如身旁。
欧意如就晓得最后那声惨叫是这人发出的。
“怎么了?”欧意如冷声问。
施佰春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了看欧意如,跟着慢吞吞转过身去,弯了一腰给欧意如看。
施佰春呜咽地说:“有人偷袭我!”
明明都喊停了,施佰春听见自然也停下手,却不知后头哪个不长眼的一剑往她屁股扎下去,她大爷,当场疼得她跳了起来。
“哼!”欧意如见施佰春这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冷冷地应了声,便将施佰春搂了过来。
“疼吗?”欧意如柔声问。
“很疼很疼,比你前晚扎我的时候还疼!”施佰春搂着欧意如,整颗头埋进欧意如怀里,边蹭美人边吃豆腐,边惨兮兮地哀号。
“谁让你去放人的?你可知道你这一做,让我损兵折将多少?”欧意如道。
“唉……”施佰春呐呐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欧意如看了施佰春一眼,瞧欧意折梅脚上包着碎布,又见施佰春衣衫残破,胸口一口气堵了,不用想也晓得欧意折梅那双脚,是施佰春亲手所包扎。
一想起施佰春之前为自己疗伤时是多么温柔体贴、柔情以水的模样,又想及施佰春也有可能将这份相同的温柔全向欧意折梅表露,欧意如整个人便不对了。
欧意如道:“他三番两次要你性命,你又为何硬是要救他?每个你稍微看得顺眼的就不想他死,这回又轮到他了是不?他到底哪点长得合你意了,我以为你只喜欢长得像我这样的脸。”
欧意如捏着施佰春的下颚,狠狠地将施佰春的脸抬起来面对自己。
欧意如就是看不惯眼前这个人四处对人好、四处对人笑。每回施佰春这么做的时候,他心里头就不舒服,又闷又燥,像有根刺埋在心里,找不着也拔不出,就这么搁着慌。
“唉,我的大美人,你这怎么活像在吃醋似的?”施佰春见欧意如拧得都快打结的眉头,起先是不太明白,不过后来会了意,便笑得开怀。
“吃醋?什么吃醋?你说谁吃醋?可以再多说几句!”欧意如眯了眼,琥珀色的眼里闪过凶光。
“没没没,没人吃醋,醋全是我吃的,你一点都没吃到。”一见苗头不对美人又似光火,施佰春连忙哈腰陪笑。
“哼!”欧意如不给施佰春好脸色看。
见这对小情人大庭广众之下竟就卿卿我我起来,仿佛旁边没半个活人似地,被晾在一旁的欧意折梅一把火突地升了起来。
“五哥,你就顾着和你的客人讲话,全忘了七弟还在这里吗?折梅皮笑肉不笑地,对这两人是越看越不顺眼。
施佰春望了望她的美人儿,说道:“小白,你脸上沾到灰尘了。”想必是方才太过忙乱,美人才不慎弄到的吧!
欧意如把施佰春拉开来,扯着施佰春的白色衣襟便往自己脸上抹去,把脸擦了个干净。
在这同时,欧意如靠在施佰春身上吸了口气,深深闻着施佰春身上的草药味,四周围的血腥气息跟着似乎也淡了,不再那么让他觉得恶心想吐。
唉,施佰春心里想着,自己在外头整天了,衣裳也没说多干净,欧意如也真是忍受得了就这么拉了擦。
小俩口又是自顾自地一来一往,也没人理会坐在椅子上只能动张口的欧意折梅。
他的拳头握得死紧。
“收兵。”欧意如说罢,无意在这嫌恶府多待,攥着施佰春的手往后一拉,转身便行离去。
“欧意如!”对于这家伙的目中无人,折梅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出来。
施佰春回头朝盛怒中的折梅挥手道了声“珍重再见!”,后来想了想又立即改口:“还是永远不见的好!”接着便乖乖地跟在欧意如身旁,目不斜视端望正前方,大气也不敢胡乱喘一下,随欧意如一同往外走。
施佰春自也是知道今天闯了大祸。如果欧意如没来救她,那绝对凶多吉少,保不定就此命丧湘王府,呜呼哀哉矣。
而湘王府被自己和欧意如前后这么一乱,简直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施佰春一路走出来,也跟着心惊胆颤起来。
这四处都是断肢残骸、淋漓鲜血的,让施佰春越看,便越是懊悔自责。
不该来的、实在不该来的。
放了欧意折梅,以为救一个人,却差点赔了自己一条小命。
欧意如前来,以为救了自己,却又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这帐真是,怎么算、怎么打不和。
施佰春想起大师兄说过的话:不想看,那就把眼睛闭上。
她仓皇地闭上了眼,脚下却是一个踉跄,狠狠往前头摔去。
欧意如的手来不及缩紧,让她就这么跌了出去,让脑袋磕上了地。
欧意如一阵无语。
但最后还是走向前去扶起她,将她带出湘王府。
有惊无险回到熙王府,除了臀上那小小一个洞以外,施佰春人整个好好的,没缺胳臂也没断腿。
方才还悲秋伤春什么的,施佰春全抛到脑后,只剩心里那一丁点的酸。
她觉得累了,念着欧意如寝宫软软的床铺,想立刻往那丝绸被褥上扑,滚个几圈,而后好好睡上一觉。
哪知跟着欧意如后头走,欧意如才跨进门,施佰春脚都还没跟上,欧意如一个反手,便将门关了,让施佰春碰了一鼻子灰。
施佰春眨了眨眼,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唤着:“小白……小白……”
房里人没作声。
施佰春又换了声道:“美人……美人……”
冷不防两支影子针“咻咻——”激射而出。
施佰春吓得连连后退,躲了针,又慢慢往门口靠去,轻声再问:“你生气啦?”
“没那闲工夫生你的气。”欧意如不冷不热的声调透过门板传出。
施佰春听得房里头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传来,静了一会儿没半点声响,过了好一阵子,又起了被褥翻动声,欧意如似乎早早便入榻要睡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跟踪
施佰春苦笑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屈膝坐在寝宫外头,靠着门板,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其实,欧意如也不是不晓得自己这么一搅和,会坏了多少人的事,但自己认定了该去做的事情,要冷眼旁观不插手,那她就不是施佰春了。
就像这些人观念里根深蒂固的“谁挡在自己面前,便得除去!”,和她被师父所教导的“谁倒在自己面前,便得治到好!”,这两者是一样的。
纵使自己所想所做,和欧意如有所抵触,施佰春还是不会违背自己的信念。
毕竟当初若没师父救她,便不会有今日的自己。
师父给予她再次为人的机缘,她如今所做的一切,也不过只是将心比心,让希望能活下去的人,可以得到像她一样的机会活下去罢了。
“小白……小白你睡了吗?”施佰春可怜兮兮地问着:“外头很冷耶,你真这么狠心不让我进去,要罚我睡外头啊?”
屋里头的人还是不肯说话。
其实熙王府很大,施佰春完全可以随便找一间寝宫去睡。
“那……那我睡外头便是了……你……记得要吃了药再睡……身体顾好,千万别给忘了啊……”施佰春还是那可怜可怜滴语调。
房内的欧意如其实醒着,他侧躺在床上,目光从方才开始便直视着门板上倚着的那个黑影没动过。
施佰春还是叽叽喳喳地在门外说着话,欧意如静静听着,听这人扯天扯地胡乱瞎说。
他今日真的对施佰春动怒了,施佰春私下放走欧意折梅的举动令他无法理解。欧意折梅虽算不上最大的阻碍,但也是颗烦人的绊脚石,他从以前到如今不知想过多少次该把这绊脚石去掉,这次好不容易困住欧意折梅,却又让施佰春活活坏了事。
这施佰春不是他的人吗?
为何三番两次坏他的计划?
欧意如的不懂施佰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皆如萧比他重要?
血衣教比他的银甲轻骑重要?
欧意折梅比他重要?
就连每日端水让施佰春擦脸洗手的侍女,或许都比他要来到重要。
欧意如从来没这么心烦过。自从遇见了叫施佰春的这个家伙,他就每日浮躁不安。
一会儿不见她的踪影,就莫名其妙发慌,找着了她,发现她正朝着别人笑,又不明所以地发起怒来。
只要一想及施佰春,自己仿佛都不像自己了,一门心思都只能兜着她转,被牵过来,又牵过去,控制不了,情难自禁。
这便是喜欢上了吗?
欧意如懊恼后悔着。
早知如此,当日将施佰春寻回,便该一掌打断她的心脉,除了这个祸害,让她再无法左右自己才是。
但一想及若真的杀了她,便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听不见她的声音,却又万分难受起来。
欧意如简直快被自己纷乱的心绪弄疯了。
这个施佰春,真是活生生一个害人精。
门外又传来一声叹息。低低地,翻来覆去包含着千种惆怅滋味。
欧意如很少听施佰春发出这样的叹息,他不知施佰春又想起了什么,让这声叹息褪去了轻浮对世界的满不在乎,变得些许沉重。
“下雪了……”门外的人说着。
这句话以后,声音突然停歇,许久不曾响起。
欧意如没听见施佰春说话,心里觉得有些不对,顿了半晌,还是起身开启房门往外探去。
但见昏昏暗暗的勾月悬在天际,黑夜中缓缓飘落羽絮般的细雪。原本该坐着人的那个地方只留有淡淡的雪迹,而那个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欧意如心几乎都窒了,他不晓得施佰春为何突然失踪,而且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他想到施佰春离开了他,不知去了哪里,便整个人完全慌乱起来。
“小七……小……”
欧意如心急如焚的声音才喊出口,便见到连接药房的长廊那头,拐出了个身影。
那身影听见欧意如着急的叫唤,猛地便抬起头来,朝着欧意如这方向眉开眼笑展露笑颜。
“大美人你叫我啊,让我进去睡了吗?”
施佰春端着去厨房要来的热呼呼酒酿汤圆,三步作两步地又冲又跳,往欧意如跑来。
“……”欧意如激烈的情绪在见着那碗汤圆时瞬间冷却。
他脸色一暗,反手关上房门,又将只差一步便能跨进门槛之内的施佰春阻绝于门外。
“小白啊……美人啊……”施佰春惨兮兮地呼喊着:“外头真的很冷、很冷、很冷啊……你忍心放我一个人在外面睡吗?这样的天,会冻死人的啊!明日若是你出门看我成了冰棍儿,到时可是再怎么搓,也搓热不回来的啊!”
半晌过后,木门“咿呀”地缓缓开启了。
施佰春喜孜孜地连忙进屋,用脚将门给踢关上,在屋里美人美人地叫,高兴这几个晚上不用孤枕独眠了。
“脏死了,别在床上吃汤圆!”
过了好一会儿后,欧意如的低吼再度传来。
施佰春在熙王府里安静了几天,守着她的药房、药锅、药草和收集来的稀毒虫,专心致力着欧意如解药的研制。
没出门的几日,都是下雪的日子,下雪天最是折腾人了,以前的旧患会犯,心里头也会因为想起了往事,而不太舒服。
今儿个施佰春头往外一探,发觉天晴了、冬阳探出头来了,便高高兴兴地又戴上她的人皮面具,往外跑出去。
欧意如由朝中回来,还没入门,便见着那抹身影。
欧意如看施佰春虽易了容,但桃花眼还是闪得亮,身形动作也没多做掩饰,才这么一闪而过,使让自己给认了出来。
他沉思了一会儿,挥退身旁的贴身侍卫,扬起轻功跟着施佰春的步伐便急赶直上。
欧意如见施佰春一点戒心也没有,接过之后便拿起调羹将碗里的东西往嘴里送,欧意如心里一急,怕若被下毒那该如何,冲出去前却又想起施佰春的百毒不侵,这才停住步伐平顺气息,继续将身影隐在街角。
正文 第八十七章:尾随
欧意如一直都想知道施佰春在这京都里究竟都在做些什么,但施佰春为人机敏,无论派出什么样的探子,都会被她所识破。+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之后人被打晕,抬回来……
只是先前发生的湘王之祸,让欧意如再也放心不下这个人,他没做多想便尾随施佰春身后,想明白这个人在自己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都是怎样过的。
拐了几条小巷,通至繁华大街,施佰春的速度放缓下来。
施佰春拉了拉袄子,探了探怀里碎银,先是笑着跑去树下掷圈圈,跟着和摊贩的女儿有说有笑地,还跑去买了包糖给她。
欧意如遥遥跟在施佰春身后,远得只能见着施佰春脸上的情,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瞧施佰春红润的双唇一开一合地,蹲在地上同那女娃儿一起吃起糖来,接着守着摊贩的汉子也靠了过来,端了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给施佰春。
接着没多久,又有一个提着菜篮十四五岁的紫衣少女停在施佰春面前,施佰春腾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喜悦之情。
施佰春双目瞪大了起来,见施佰春一下子笑得开怀,和那少女说没几句话,往后头让了让,示意一起走,那少女竟便跟着施佰春离开大树下。
“烂桃花一棵,四处勾人!”欧意如冷哼一声,随即紧张地跟向前去。
因为听不见施佰春和那少女的对活,欧意如不得已只得冒着被施佰春发现的危险,刻意贴近两人些许。一接近他们,这两人的对话便也跟着清晰了起来。
“师哥她没为难你吧?”施佰春说,由于孜非是她六师姐易容的,施佰春只好把在外把师姐这个称呼换成师哥。
师哥!
听见这词,欧意如不禁皱眉。
难道这施佰春又跟皆如萧有了联系。
“非爷对若然很好,谢谢恩公。”紫衣少女羞怯含笑回答。
“恩公恩公地叫,你不会嫌烦吗?”
“恩公便是恩公啊!”少女答道。
“算了,你想怎么喊便怎么喊吧!至于师哥那头,他要是再胡乱来,你就告诉我,虽然我是他师妹,不过绝对不会偏帮他的!”施佰春也是笑着。
不远处的欧意如见着这幕,眼顿时冰冷起来。
“怪……若然……你怎么高了一些啊……”施佰春纳闷地道:“我记得在当阳城看到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这里而已……”施佰春比了比高度,再看看若然。
若然掩嘴笑了笑。“真的吗恩公?莫非若然长个儿了?”
施佰春恍然大悟地道:“对啊,我都忘了你才十来岁,是会长个儿的。”
“恩公自己也才十来岁,怎么讲得好像若然年纪多小似的。”
“我今年可十八,姑娘你多少啊?”
“啊,恩公十八了,若然以为您才大我一两岁罢了!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十八呢,倒像只有十六!”若然惊讶地说着。
“是吗?”施佰春摸摸自己的脸。难怪在外头见了人,无论谁都在公子啊、壮士啊的前头加上一个小字,原来自己看起来没原本的年纪大啊!
施佰春顿了顿,才啊了声:“我晓得了,一定是因为药浴的关系,让我长得嫩些老得慢。”
“恩公,什么是药浴?”
“药浴是用来做药人的。”施佰春说。
“药人?”若然显然听迷糊了。
施佰春挥了挥手笑道:“听不明白便算了,有些事还是不明白的好。”
她转了转念头,又朝若然咧嘴,露了个大大灿笑,喜孜孜地道:
“多亏你的提点啊若然,你这番话又让我想到了个好主意。长得慢、老得慢,不知是多少姑娘家的心愿,倘若我能做出种药,让人抹了擦了便不会继续苍老垂皱下去,那铁定会轰动京城、风靡万千少女、最后甚至举世皆知啊!”
“啊?”若然有些不太明白地偏了偏头,疑惑着。但看小春如此高兴的模样,便道:“珍珠虽然不懂,但只要恩公肯做,便一定会成功的!”
“走了走了,咱们快回春波楼,我也好久没看见师哥了,不知她有没有想着我这个师妹。”她拉着若然连忙往街上走。
“非爷每天都念着恩公的名字。”若然说。
“真的吗?”
“嗯!”若然用力点头。
她这一点,说不出可欢喜了。有人想着她念着她,心里就暖如夏日骄阳。
一顶轿子从街角来,转个弯要绕进巷子里去,前头两个轿夫本想出声请这位挡了路地白衣姑娘让路,嘴巴都还没开,欧意如头一个转过来,冷冷地看了轿夫一眼。
轿夫顿时瞧出生得万分漂亮的白衣人是谁,跨进巷口的脚硬是拐了个弯差点打结,轿子一歪,里头的达官贵人在轿子里头一撞“唉呀——”地叫了声,轿子和人便飞快逃得远远,连半刻也不敢多做停留。
“哼!”
然而此时,十几步外,还有个也是想着念着说不出的人,只是人家跟了她大半条街了,她却全然没注意到。
欧意如冷然看着施佰春与他人有说有笑,心里像是被什么拧过碾过一样,非常地不顺,十分地不快活。
平时在他面前就美人美人地喊,他还以为施佰春眼里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谁知道,原来这人对任何一个认识的,都是摆出这般灿烂的笑面。
“该死的施佰春。”
欧意如那个呕啊,简直非言语可以形容。
他拳头握得死紧,忍着冲上前去将这棵烂桃花拖回府里关起来、锁起来,有种不想让任何人碰触到她的冲动,可是他仍放任施佰春和那名少女这样一路走下去,想看看说不出究竟还有哪一面,自己未曾见过,
心里头不快活,一口气闷着,欧意如左一声冷哼,右一声冷哼,周身散发出的气息简直就是生人勿近,近者找死,冰冻三尺。
欧意如又将视线放回施佰春身上,见佰春和那年轻的站娘走远了,便加紧脚步赶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施佰春走到春波楼门口,她和若然一路有说有笑地,相谈甚欢。
正文 第八十八章:吃醋……
这时突然有个身着紫色锦衣华服的男人从春波楼里飞奔出来,在说不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猛扑到她身上,把说不出整个人紧紧搂进怀里。+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男人,居然是个男人!
欧意如看得当场青筋爆裂,手里暗器已然在握,下一刻便要发出,让这对j夫滛妇尝点苦头。
施佰春微微一笑,道:“哥,大庭广众的,你这可不好看啊,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欧意如远远听见他们对话的内容,虽然立刻停住急发的劲力,但影子针已经发出。幸好灌在针上的力道被他收得差不多,针射出没几尺,便无声无息地掉落地上。
施佰春耳朵异常灵光,似乎听到了空中有什么声音传来,疑疑鬼地四处望了望。
欧意如见况立刻将身影隐入大树之后,没让施佰春发现。
只是方才那一仓促收劲,内力反弹震得虎口发麻胸口闷疼,欧意如咳了声,这才惊觉自己怎么失了分寸,从跟踪施佰春以来就沉不住气、频频犯错,平日的冷静自持全不翼而飞。
施小七……
欧意如咬牙切齿。
铁定全是因施小七,自己才如此方寸大乱!
“死丫头,你说隔几日就会来,你这可是隔了十好几日才来?”
欧意如听得那男人带着怒腔说。
“师哥啊,我不是跟你说我还有事吗?自然是得空了,才能来看你啊!你以为我每日都像你这样轻松吗?”
“没良心、没良心,你这没良心的臭丫头!”男人故意做恼怒的捏了捏施佰春的鼻子。
这过分亲昵的动作,然欧意如的拳头又紧了紧。
施佰春抬起头来,望着男人,坏心的挠着他的胳肢窝。
两人就这样若无旁人的在春波楼前打闹起来。
过往的人群指指点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看那牌匾上写着的春波楼三字,便是不屑里带着笑、笑里带着不屑。
此处可是名震京华的妓院啊,妓院门口上演的,不用深想也知是哪些戏码。
在男人和施佰春一来一往对话时,欧意如才仔细瞧清了那男人的脸。
这一瞧,当下如同一盆冷水往头上浇了下来,叫欧意如浑身上下全冷了。
春波楼,这他所不熟悉的青楼之地,意外地,却出现了一个不陌生的人。
韩孜非,血衣教左护法,皆如萧最得力的助手,那日就是这人将他欧意如从熙王府劫出来,随后被那混蛋种下那无解之毒。
欧意如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看着施佰春亲昵地叫着那男人作“师哥”,欧意如紧握着拳头,背后湿凉成一片。
这施佰春到底忙着他多少事情,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韩孜非的手段比皆如萧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这韩孜非比皆如萧要大上许多,施佰春的大师兄是皆如萧,那么这韩孜非是她哪门子的师哥?
这施佰春,到底有没有对他说谎?
欧意如想起那日施佰春对他的誓言。
施佰春睁着那闪亮亮的桃花运对他欧意如笑嘻嘻的说:“我施佰春就是骗骗鬼也不骗你……”
好一个骗骗鬼也不骗我!!欧意如一拳打在粗大的榕树干上,树干上赫然出现一个拳头大的洞。
施佰春听到动静,疑疑鬼的超树这边看来,只是她转头的那一瞬间,欧意如早已离开。
回熙王府后,欧意如立刻把手底下的人叫来,调出有关春波楼的卷宗,最后却意外得到了几个名字——兰姬、施文、施佰春、皆贺、皆如萧、皆如城、欧意冰、韩孜非。
原来那春波楼居然是血衣教的秘密据点,这堂堂血衣教的右护法居然在天子之城开机妓院,不知道寓意何为?
欧意如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
施佰春竟和当年那件事情有关。
原来……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远点,十多年前的血案幸存的人,如今全部聚集起来。
天色渐晚,已是倦鸟归巢时分,欧意如听见书房外传来熟悉轻快的脚步声,便示意捧着卷宗的手下,让他们立即退去。
“小白呀,原来你在这里啊!”施佰春从外头闯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心情日复一日都是那般地好,似乎永远没什么让她烦心似地。
这个人永远都是笑的那样天真,笑的那样没心没肺,好似世间一切都不在乎,她就像那观世音,天下众生皆平等,那他欧意如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怎会在她心里占重要的位置。
与熙王府的白衣人擦肩而过,施佰春觉得怪地看了那行色匆忙的人一眼,然后又笑咪咪地朝欧意如靠去。
施佰春说:“你还有公事没处理好吗?如果你忙,我等会儿再来。”
“没事,有什么事你讲便成。”欧意如不晓得自己现在的情会不会显得太怪,便故作无事人般端起茶盏要喝,但才端起便发现茶有些凉了,他眉头微皱。
“我和我师姐说了你的事。”施佰春凑向前来,笑嘻嘻地道。
欧意如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茶盏喀了一声。
“师姐?原来你还有个师姐,我只知道你有个混账师兄,这师姐又是那里冒出来了的。”欧意如若无其事地说道。
“哈,没说不代表没有啊,再说你也没问啊!”施佰春笑了笑,立刻接着又说:
“不过我也是前些日子才晓得师姐也在京都,悄悄告诉你哦。我师姐跟还有点关系呢`”
施佰春笑嘻嘻地说着,对这事显然自己也觉得颇为趣味兴饶。
欧意如才晓得施佰春前些日子为什么老往外头跑,原来是为了她突然蹦达出来的师姐。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欧意如顺着施佰春的语气,不着痕迹地问着。
“你猜。”施佰春笑眯眯的打着哑谜,看欧意如的脸色不太好,又道:“我师姐啊,是你六妹,欧意冰,她可是武林第一的易容高手哦。那个无名巧匠你知道吧,就是我师姐哦。”
施佰春得意的说道,也不管欧意如到底听见没。
正文 第八十玖章:浮出水面的真相
“……”欧意如仔细听着施佰春的话,连自己喝下冷掉的茶都不知觉。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施佰春觉得欧意如今日有些怪,心里像有话问着,却又不肯说出来,本想问他瞒着些什么,讲了会轻松些,但转了个念头便又作罢。
“既然是易容高手,你怎么会认出她来?”欧意如缓缓问道。
那个祸害果然没死,欧意冰这人天生就是来跟他做对的吗?如果不是她十多年前皆如萧早就下黄泉了,怎么会还多自己中无解之毒,欧意如越想越火大。
“哪能啊?”施佰春灵活的大眼珠转了转,道:“我怎么可能认出她呀,是她认出了来了”施佰春笑了笑。
“……”欧意如唤了她的名:“小七。”
“嗯?”施佰春将视线停驻在欧意如脸上。
“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头,你满满地占住所有位置,再也没其他人能进得去。但你心里头,我占的位置,也是那么多吗?”欧意如用他那琥珀色清澈的眼眸凝视着施佰春,毫不掩藏的将自己心里头对施佰春的想法说错出。
忽然被小白这么一问,施佰春也回望着欧意如那绝美的容颜,脸蛋突地一红,呐呐了几声后,点下了头。
得到了施佰春的肯定回答,欧意如却还是喃喃问道:“真的吗……”
不是他不想相信,而是他不敢……
“小白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欧意如声音太低轻如那微风,没听清的施佰春眨着眼问。
“不……没事……”欧意如把茶盏放到桌上,不喝了。
“我师姐想让我搬到她哪儿去,毕竟我一直这么打扰你好像不太好。”施佰春想起师姐的忠告对欧意如说,看着欧意如的脸色陡然发黑她赶紧顿又道:“现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大师兄的毒太过凶狠,你一日不解,便一日性命堪忧。我说过无论如何也会把你治好,你不用担心这段期间会有任何变故。”
欧意如仍是不语,但脸色好多了。
施佰春觉得有些不对劲,道:“小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过来。”欧意如对施佰春招手。
施佰春绕过案几,走到他身旁。
欧意如伸出手,欲揽住施佰春,但施佰春见况却往后连退几步,让欧意如的手落了个空。
欧意如眯了眯眼,清亮的琥珀色眸底,不悦的情绪迅速弥漫。
“唉唉唉,你别误会!”施佰春连忙挥手澄清道:“是我师姐啦,她今天害我蹭了一身的灰。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洁癖,我会把你给弄脏的!”
欧意如伸出手,一把便将施佰春系在腰间的衣带抽起。
顿时哐啷啷地施佰春怀里一堆碎银子、药瓶子、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全落了一地,还有个从套圈圈小姑娘那里讨来的竹圈圈滚啊滚地,滚到了门口去。
施佰春吓了一跳,这儿可是书房,更遑论外头站着一堆侍卫,难道欧意如想在这里做“什么”不成?
想到自己待会可能会在这张案几上被翻过来又翻过去,施佰春冷汗涔涔,拔腿就想往外跑。
欧意如速度快过施佰春,他将施佰春的白袄子脱了扔到一旁,随手揪住施佰春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把只穿着单薄里衣的施佰春拉到自己的膝盖上,压着施佰春坐下。
欧意如也不理会施佰春的挣扎,只是紧紧地揽着她,紧得施佰春浑身发疼。
“小白……唉……小白……”施佰春低声唤了他几声。
“别吵。”欧意如警告她。
过了半晌,施佰春发现欧意如似乎单纯地只想搂搂她而已,松了口气笑道:“唉,我今天在外头跑了一整天,浑身汗的。”
“我不在乎。”欧意如将头埋进施佰春怀里。
“小七。”欧意如唤了声她的名。
“嗯?”施佰春此时正努力在欧意如膝盖上挪动,寻着好位置坐。
“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施佰春笑着点头。
“再说一次。”
“施佰春不会离开欧意如,永远都不会。”施佰春蹭了蹭欧意如那光滑的脸颊,轻声说着。
施佰春身上有着淡淡的草药味,那不是被药材沾上的,而是药人的她自然而然从体内发出来的,清新、雅静,让人很舒服……很舒服……
欧意如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的人、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但越是喜欢一样东西,就越害怕它会失去。
特别是什么都没有的人,突然得到一建至宝,他会更害怕失去……
但他知道,他得留住施佰春,他留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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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波楼
孜非喝下若然送来的醒洒茶,清醒了些后,才从春水阁回到自己房内。
若然在一旁认真专注地伺候着,孜非笑了笑,对若然说:“我看你同小七也挺合得来的,小七这么喜欢你,等她回到春波楼你就去伺候她吧!”
若然自然高兴她开心的笑着:“是,非爷。”
“我想吃汤圆,你帮我端一碗过来。”孜非放下杯子对若然道。
“若然知晓。”
若然超孜非福了福身,便退出春水阁。
当孜非转过身时,却发现厢房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孜非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猛地一颤,差点放声大叫。
但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很快便镇定下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欧意如站在窗旁,穿着素色白衣,绝美的容貌与淡漠冷傲的气势本该是清俊脱俗的,但孜非看着这样一个笼罩在月夜光晕下,四周围弥漫着淡淡杀气的人,越看越觉得恐怖万分。
突然,孜非惊讶地发觉这个人有着一张极相似已故兰姬的脸。
欧意冰虽然从罗莎谷回来但她从未不涉朝政不入朝堂,但她仍然记得受封为兰贵妃的卜要公主兰姬,那女人当年为了报复父皇灭族,勾结朝中佞臣还是皆家一干忠臣,可是她自己最后却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里。而且听闻江湖言此子之冷血残酷不输其母,朝野中人人敬畏,众皇子中排名第五,名唤如。
“你是……五皇子欧意如?”孜非咽了口唾沫,连退好几步。“熙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春波楼招待不周了吗?否则怎么让熙王直奔龟公房内来了?”
正文 第九十章:血洗春波楼
“我只问你两件事。特么对于 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欧意如的口吻还是那般冷然,没有一丝感情,像从阴间走出的鬼差索命声般阴森冰冷阴寒。
“什……什么事?”孜非悄悄拿出抽屉里的金边折扇,攥进手里握得死紧。
“第一件事,施佰春知道谁杀了她九族吗?”欧意如问。
孜非起先不知道欧意如的意思,只道这人怎么会认识她家小七,后来背脊一凉、猛然一抖,便想起了小七曾对她说过自己借住在哪处的事情。
“你是小七嘴里头说的那个生死之交、京城里十分要紧的人!怎么可能……小七怎么竟住在你那里……还替你治病!”孜非不敢相信,声音都颤了起来。“她不知道你是兰姬的儿子吗?你娘当年活活害死她一家九族,还害死她表亲一家,她怎么可能会傻到替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