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腾了一晚,第二天因为周末休息,我直接一觉睡到十点多才起来。
屋外的小七已经在叫饿了,冥风也不在房间里。
出来就看见冥风在沙发上坐着,边上放了些水果,是我前两天买放在冰箱的。
小七躺在沙发上,可桌上的西瓜却在悄悄没了,而罪魁祸首就是小七。
小七能催动灵魂出来,然后吃掉这些东西。
小鬼虽然贪吃好玩,但是也是看情况的,不会盲目的玩闹。
这昨晚正是看见我一个人回来,这小东西才会来欺负我!
吃完早餐,已经快要中午了,电视上电脑上手机上,都是关于昨天马路那起离死亡。
想到这事情,我连忙和冥风说一说,这男人懂的东西多,没准知道这些事情。
一看萧微和她男友就不是正常死亡的,而且萧微也是我的同事,李晓琪的表姐,不管如何,能知道答案是最好。
但是冥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事情有警方调查,他们会找出答案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可想到萧微那惨烈的死法,我就忍不住的害怕起来,那空洞流血的眼窝,被划烂的脸颊,都赫然深刻印在脑海里。
“可这显然不是人为,你我都知道,萧微的死,我觉得不简单,这起事故隐隐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
可还没等我缓口气,在城东的废弃仓库,又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死者是一个中年男人,死相依旧惨烈恐怖。
警方加大力度介入调查,但是所有的证据都在表明,对方是自杀的,周围没有任何人的指纹,他好像是自己挖了眼珠又将自己的脸抓烂,最后痛苦致死的。
在他的手指甲上,发现了不少皮肉,均是脸上被抓花的皮肉。
至于身上起的脓包水泡,倒像是被什么虫子咬到了中毒了一样。
最后警方总结就是这个中年男人精有问题,被虫子咬伤而不医治,最后出现幻觉把自己的眼睛挖了,还抓花了脸颊。
只是警方给出这样的答案未免有些牵强,毕竟,这起的脓包水泡的,没有一种虫子能做到这样的效果,而且挖自己的眼睛甚至把脸给抓花才断气而死,那该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做的到?这显然不可能的。
而且,这中年男人这边或许还好解释他的死,毕竟他死亡的地点没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天了。
而萧微和她的男友,在闹市边的马路上被发现,刚死的就被发现了,这样的速度,如何能在快速挖掉眼珠子抓花脸?甚至起满身的脓包水泡?
解释太牵强了,可警方还拿不出更好的证据,只能用这样的证据来打发民众,说萧微的情况是被人丢下路边的,看样子是起谋杀。
民众纷纷开始不信任警方的牵强答案,有鬼论的人开始在论坛上面大放关于鬼诅咒的说法,而这一说法,也遭到不少不信鬼的人的相信。
警方试着压下这些舆论,可是现在这个社会讯息这么发达,想拦已经拦不住了。
我坐在冥风的身旁,想从他这里知道点消息,他似乎对这些事情有些了解,可这家伙口风很严,一句话也不说,只让我别管。
临近傍晚,家里的老妈突然给我打电话,这让我感觉到有些怪。
因为一般这个点,我妈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从来没有过。
电话里头,我妈的声音有些急。
“意啊,你爸他出事了。”
“啊?怎么了?”心里咯噔一声,我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害怕起来。
“不知道,从前几天就开始上吐下泻的,你爸让我别告诉你,可现在医生说你爸这病来的突然,他也没法子了,我怕,我怕……”
电话里头的妈妈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我听的脚下都软了,勒令自己镇定,别慌,可心里头却还是忍不住的慌乱起来,猜测着爸爸的各种可能。
爸爸可千万别出事啊!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整个人都抖的不停,冥风在下午的时候已经走了。
周围只有小七一个小布偶,见我脸色不大好,她突然从床上跳了过来,声音糯糯的问我,“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
我却只能摇头,“没事,我没事。”
听说小七只有三岁左右的心智,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我连忙赶回家。
这真是一个多事之夏,这边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家里又出事了。
匆匆路过街口转角,没想到遇到了阿南。
看见我,阿南忍不住的的问背着双肩包的我,“沈凉意,你去哪里?这天都要黑了。”
“哦,我、我回家。”我此刻眼睛红红的,别人看了一定觉得怪异。
“回家?”阿南脸色全是疑问,眼睛看了眼我包上的布娃娃小七,又才看着我,“你要回家?”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可我听艳姨说你家很远,你现在怎么回去?”
“没事,这里还有到我家那边县城的大巴,到时候我再坐摩托车回去就行了,你不用担心。”
可阿南蹙着的眉头却没有要松开的样子。
“怎么了?”
不远处,艳姨盈盈步伐走了过来,换上一身简单的碎花连衣裙,显得没有那天那么诡异了,只是那梨花头和红嘴唇依旧。
想到这艳姨养了不少鬼娃小鬼,我心里头对这艳姨又多了几分恐惧。
倒是艳姨,看到我背包上的小七,也没再说什么,可能是冥风已经和她说过这事情了。
看着我这样子,艳姨又再次问道:“沈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阿南看着艳姨,直接帮我答了,“她说她要回家,可这天都要黑了。”
“沈姑娘,那么急着回去,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艳姨看着我,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压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好像我做错了事情一样。
想了想,我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就把我爸爸生重病的事情告诉了眼前的两个人。
“我现在必须要赶回去,再晚也没关系。”心里头害怕的无以复加,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我身边流逝了一样。
艳姨听完我说的,朝着阿南说道:“你送她回去吧,这夜路不好走,你不是刚买了车吗?”
阿南点点头,没有推脱的意思。
可我却不好意思麻烦他们了,“你们也忙,我自己能回去的。”
艳姨就是不肯,让阿南把车开出来,载着我回去。
家里远,回到家恐怕都要凌晨了,这么麻烦阿南我实在觉得很不好意思。
驾驶座的阿南见我惴惴不安,一直劝着我。
可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脑海里,想到的,都是小时候爸爸带着姐姐和我一起去去玩的情景,那时候的爸爸很年轻,他脸上永远带着笑,背着我,抱着姐姐,或者抱着我背着姐姐。
小时候我很顽皮,总是被村子里的人骂我不听话,只有爸爸,永远觉得我做的是对的,会给我讲道理。
可时间都去哪儿了?爸爸突然一下子老了,白发爬满他的鬓角,他眼角的皱纹越来越多,腰背也不再挺直了。
车子开了好久,眼睛干涉,明明脑袋昏昏沉沉,可我却睡不着,生怕睁开眼是妈妈打过来的电话说爸爸的事情,我忍受不了这样的突然打击。
车子在高速路上行进了两个多小时候,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终于是赶回村子了。
刚入村,村子里的狗就像看入侵者那样拼命的狂吠,试图将人赶出去。
我指着路,让阿南最后停在了家旁边一块空地上。
村子不大,挨着住着十几户人家,现在也才十一点多了,不少人家已经入睡,只是听见声音,还是纷纷开灯出来瞧瞧。
我拍着家里的门,喊着:“妈,我回来了。”
关了门的屋内的灯火很快就亮了起来,妈妈一脸惊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我,连忙拉着我进屋。
“意啊,你怎么现在回来啊,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姑娘家就不怕吗?”
妈妈所有的紧张都表现在脸上,我心底一暖,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一个人在外飘泊,最容易想家了。
阿南站在门口,我抹了眼泪,赶紧给妈妈介绍着阿南。
听说是他送我回来的,妈妈赶紧感谢着,把家里好吃的全端出来,生怕阿南饿到。
倒是阿南有些被妈妈这样的热情吓住了,只点头说自己会吃。
平复了心情,我才进屋去看爸爸。
爸爸惨白的脸色,紧阖着眼睛,他的气息很微弱,好像下一刻就要离开我们了。
弟弟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见我回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妈妈站在门口,抹着眼泪,却不说话。
妈妈说,村委的医生来看过了,也去了市里头的医院,都说看不出爸爸得了什么病。
爸爸的病症就是总是呕吐,然后时冷时热的,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已经昏迷了,医生说只能准备后事,可妈妈不肯,就让村委请来的医生用营养吊瓶吊着维持营养,不管后果怎么样,妈妈都不会让医生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