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岩和两三人聊天的间隙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隔着这么多人对上，米冉对着他笑笑，季岩移开目光，继续和别人说话。
有人递过来一杯香槟，米冉顺手接过，道谢刚出口，抬头看到那张笑得灿烂的熟悉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
按道理来说季风似乎没怎么参与季岩负责的工作，怎么也会来？是因为他们两个吗？
季风顺势坐在她对面，手里也拿着一杯香槟，“我可不是跟着你们来的。”第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疑虑，“秦总也邀请了我，他知道我最近没事做。”
米冉撇撇嘴，“那今天晚上这儿这么多美女，你还浪费时间坐在这儿跟我聊天。”
其实她想说，她要是个男的，早去找漂亮妹子搭讪了。
“我看我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怪可怜的。”季风嘴上是这么说，可怎么听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感觉。
米冉不想过多解释，东张西望一阵子，最后小声说话：“咱们俩换个位置。”
“为什么？”季风一边问一边站起身来，跟米冉换了位置。
米冉重新坐下整个人松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你这个位置比较隐蔽，别人不走近了看不到我。”
季风一愣，随即没忍住开怀大笑，米冉白了他一眼，心说男生不知女生苦，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诶，你上次跟我说的，你哥哥说对我……咳咳，对我一见钟情，是真的假的？”虽然问起来很不好意思，但果然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一直在心里放着。
“真的啊。”季风往季岩的方向看了一眼，“你那么好怎么不去问我哥啊？”
米冉有些心虚，低头喝了一口酒，“我怕他……不好意思。”
季风早就把她看穿，揶揄道：“是你不好意思吧？”
米冉不想跟他继续说话，想晾着他，估计一会儿无聊就会去找别人了，干脆拿出手机刷微博，可是季风明显觉得跟她待在这里比较有意思，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你到底为什么会嫁给我哥啊？”
“嗯？”
又是这个问题，她想起之前和季岩聊过的那些对话，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因为他跟我求婚了啊。”
“可其实你们才认识没有多久不是吗？”季风追问。
“跟一个人结婚和认识多久没有关系好吗？”不对，怎么有种怪的感觉，产生了一个念头，米冉狐疑地盯着季风，“老实回答啊，你是不是偷偷调查我了？”
季风猝不及防被眼前的人质问，米冉慢慢眯起眼睛，季风毕竟不如季岩老道，可也不愧是亲弟弟，纵使额头渐渐开始冒汗，却一句实话都没撂出来，米冉一下子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找别人调查我的钱能不能直接打给我啊？我保证会一字一句说实话的，你也太浪费钱了。”
季风松了口气，“没事，反正那些人平时也拿着工资。”说完赶紧捂住了嘴，发现自己输了对方的心理战，一阵懊恼。
米冉对他翻了个白眼，回到之前的问题，“你哥很帅啊，又有钱，对我又好，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的求婚啊？你要是女的，你也会答应的。”
季风乖巧安静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们两个，哪里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怪。”
米冉不动声色看着手机页面，其实完全没有看进去，背后全都是冷汗，她再次开始担心和季岩妈妈的见面。
她和季岩的关系只有他们两个人最清楚，其他明面上的东西统统都是真实的，再加上各种场合说出去的话也都有迹可循，很容易就能查到，这个婚姻只是内核和其他人的婚姻不同，而季风只是凭空猜测，就能察觉到他们两个婚姻有问题，他们的妈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压力好大。
……
……
……
再买点儿吃的吧。
季岩终于找到机会走了过来，理所应当，顺理成章地坐在米冉旁边，米冉的胳膊碰到了季岩的胳膊，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忙完了？”季风热络地和自己亲哥哥打招呼。
“嗯，聊了两个项目，秦旭也邀请了你？”
季风点点头，对他语气中的质疑不以为然，“我好歹也是你弟弟，怎么听你的语气，像是完全没有被邀请的价值一样。”
季岩拿了杯水，喝了一口，不置可否：“见见其他人是好事，你一直是这个样子，爸也看不过去，是时候该学学怎么做生意了。”
“咦？那边好像有人叫我，我先过去了啊，你们两个慢慢聊。”季风脚底抹油一般撂下一句话跑了。
米冉笑嘻嘻的，还是哥哥镇得住弟弟，哪怕是季风这么随性的人，也还是有能克住他的人。
“你没有喝酒吧？”米冉问道。
“没有，刚才一直喝的是水，放心。”季岩走了那么一大圈，应付了那么多人，现在明显一脸疲态，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
米冉点点头，“之前不是林助理一直跟着你，帮你应付这些事情的吗？”
她记得最初印象就是，林晖一直跟在他身边帮他处理这些人情世故，怎么现在全都要自己处理了呢？她记得好像季岩很不喜欢面对这些。
“重心刚放过来，林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季岩说道：“况且有太多东西还是需要自己出面应对，现在大多数人的刻板印象就是，你不亲自出马，对方就会觉得你是不尊重他。”
可以理解，但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这些事情都帮不了他。
“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米冉豪气万丈地说。
季岩唇角微微上扬，抬起手来，怔了一下，却又立刻放下了。
米冉心惊胆战，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刚才他的手所经过的那个轨迹，不是想要过来握住她的手吧？
霎时间，一种名为微妙的气氛萦绕在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米冉看着季岩，季岩看着米冉，可是谁都没有说话，彼此心照不宣。
酒会还没结束的时候，米冉就提出先离开，季岩觉得一切都打点好了，也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其实大家都已经渐渐准备离开了。
米冉在门口等他开车过来，季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米冉给他发了条短信，说他们要离开了，以……嫂子的名义慰问了一下。
“季太太。”有人跟她打招呼，米冉转身一看，一张陌生的脸，今晚绝对见过，但不在稍微熟悉的范畴内，她完全想不起来对方的姓氏。
兴许是米冉的茫然太过浮于表面，那个矮个子男人笑着自我介绍：“我姓王。”
米冉非常不好意思，连忙道歉：“王总你好，不好意思，我……记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