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下,雪烟继续道:“你知道吗,这些年,每次我被那些臭男人糟蹋了,我就想,连哥哥会回来娶我,我就还是以前和连哥哥写字的程雪烟!”
连曜心痛至极,一把揽雪烟入怀,将雪烟埋入额下,道:“负担?傻妹子,你知道吗,每次我不想活了,就想着,父亲已经不在了,若是我也自暴自弃,娘,弟妹,还有你,一家人还有什么活路。所以无论多苦,我要拼得一条生路。”
雪烟低泣道:“连哥哥,你不要离了雪烟,你若离了我,我还要活个什么劲头。”连曜扶着雪烟胳膊,搽拭了去了脸颊上的泪水,道:“你叫我一声哥哥,我便要保你周全,我说过,你和连珍儿都是我的亲妹子,你有了好的归宿,我才放心。”
雪烟低低饮泣,不再固执,只是伏在连曜怀中,喃喃道:“连哥哥儿,你千万要得平安周全。”
宝生与马贩子讲定价钱,交付定金,又去马厩给龙牙添了些草料,待得龙牙吃饱方回了房。想起今日许三的话,心中砰砰直跳,一人独坐房中,细想起来只觉恐怖极了。
不由得展开双手对着烛火,看墙上有没有影子,又用手掐了下自己的脸颊,只觉疼痛,方喃喃道:“我应该还是活的,不然那罗刹鬼也死了不成,李医师也死了不成。还有那连家阿姆。”想到连家阿姆,又想起那骨塔,只觉一阵瘆人。
见连曜左右不回来,方觉不妥,可苦于身上已无银钱,不知能去何处,于是在房中踱来踱去,苦等天明。
迷迷糊糊合衣昏睡了会儿,等到了鸡鸣之时,却听得客栈嘈杂起来,打起折窗,却见马贩子已经打点马匹,准备出发。宝生急了,奔下去对着许三道:“这位哥哥,我家掌柜进货拖延了回程,刚刚得了信儿,说一时三刻就回到了,哥哥容我个功夫,再等等不是。”
许老五牵上龙牙,道:“这位小哥,不是我们不容你功夫,我们也只要赶脚儿回去,交了这批货啊。看你刚刚出来帮人办事,也不难为你,要不还了你的定钱。”
宝生急了,道:“不是定钱的事情,是这马确实合适。要不你在等等。”许三收拾了东西,上来道:“这位小哥,你手上还有别的值钱的东西。”
宝生想了想,当初连家阿姆离别的时候,偷偷塞了些银钱,后来被那美娘子迷晕了,身上之物都不知道去向,甚至裙上系的弯刀也被解了去。后来跟连曜逃了出来,衣物都是连曜给与,哪里还有值钱之物。
许三上下打量了宝生,见她手上戴着个足量的银镯子,便道:“要不用这镯子抵了。”
宝生护住镯子,急道:“要不再容个功夫。”正闹得僵持间,却见一人一马歪歪扭扭从镇上的晨霭炊烟中穿出。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各位看后多留评啊。
第68章第六十八章
清晨66续续有人家起来扫撒炊煮,炊烟氤氲了整个镇子。宝生远远望见一人一马石板桥上歪歪斜斜走了下来。待近些了,才看清面貌,普通容貌,胡子拉碴,个子高挑,乡下人的粗布青衣,正是前日连曜扮作的模样。
宝生见了急急跳上前去,拉住了连曜的马绳。这一夜,两人均是经历异常,此时相对恍恍惚惚仿佛隔世相见。想说话,却都不知说什么,竟马上马下的尴尬起来。宝生憋了许久,脸都有些通红,才蹦出一句:“你身上可有银钱盘于我些!”
连曜心中情绪万千,却没料到宝生没头没脑的问这样一句,愣了一下。
宝生说的直接又不客气,那些马贩子怪,又见连曜虽然衣着粗陋,但气势不凡,便小声议论起两人的身份。宝生醒悟过来,放了连曜的衣服,小心报道:“掌柜的,你嘱咐我看匹脚力,竟被得我寻得匹好马。只是等你回来瞧定了。”
连曜老远就瞧见宝生和一群人争执,还道什么事情,听得如是说,有些明白,扫了一眼宝生拦下的马,只见通体红棕,十分漂亮,心中也暗赞了下。但是板起脸来,伸手摸了摸马嘴,扯开马唇检查了下牙口。
转头对宝生道:“多少银两。”马贩子见连曜其人,通身有股泠然的气势,不怒自威,竟不敢答话。宝生小心答道:“二两六钱,已经交了半两的定钱。”
没想到连曜甩开马头,冷冷道:“贵了,这马不值地。”宝生没想到连曜如此答复,生怕连曜就此拒绝,心急之下眼圈都红了,连连道:“不贵不贵,这马我养过,十分亲热人,脚力也够。这些哥哥还便宜了四钱。”
连曜瞥了眼宝生,却见她眼下乌黑,似乎也没睡好,但眼圈红通通的,好似只兔子,十分有趣,便继续道:“这马周身邋遢,不是是否生病,我们还要赶远路呢。”说着便拉了自己的马一脚进了前门。宝生只急得眼泪都涌出来。
马贩子等待不及,许老五凑上来道:“这位掌柜的,看你也不是缺小钱没见识的人,这马怎么样,你大概心里知道。我们只说这位小哥和马有缘分,这样,你说个价钱。”
连曜嘴角一弯,回了头道:“二两。多了不要。”许老五斩钉截铁道:“二两四钱,少了不卖。”
宝生眼巴巴得瞅着连曜,不由的伸手摇了摇连曜的衣服角儿,连曜颊上微红,好在有□□罩着,看不出情绪。于是清了清喉咙,道:“大家各退一步,那就二两三钱。”
许老五也是急着出手,道:“如此说定。”说着就要解了马交货。连曜接着道:“等等。”
许老五有些火大了,燥道:“你如何反悔了,都这价钱给你了。”连曜道:“不是反悔,我见这马太脏,想请各位兄弟给马冲洗一下。另外马鞍什么的也太旧,想请问各位兄弟有没有舒适一点的辔头马鞍,这些钱我另算。”
宝生欢天喜地的看着马贩子将龙牙洗刷一番,又挑了一个软皮的马鞍,收拾好了方噔噔回了客栈。想到连曜不知用过早饭没有,又去厨房要了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夹了点小菜,用案几端了噔噔上了楼。
推了门,却见连曜半坐在床沿,空解了单衫,宝生低了头放了案几,连忙转了脸过去,道:“不知你用了早饭没有,我乘了些上来。你用吧。”
说着就要转头出去,连曜道:“你再帮我端些热水上来吧。”声音疲惫不堪,与刚才的精完全不同。宝生嗯了一声,便下去要了铜盆,提了壶热水上来。
连曜道:“你帮我绞个热帕子。”宝生冲了热水,叫了帕子提了递了过去。却见连曜肩口露出一处极深的伤口,深及见白骨,血肉凝结十分可怖。宝生心里吃惊,又不想问那么多,于是道:“你受伤了。“连曜嗯了一声,自顾自的撒了些药粉。
药粉撒上,嗤嗤溶在血水里,连曜吃痛,赶紧用牙咬了绷带想缠上。宝生走上前,扯住绷带道:“如何绑的这么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