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拉链,把这件旗袍也给脱了下来,上身已经渗出了点点汗水,她妥妥当当的穿好这件蓝绿色的旗袍后,又看了眼迟明辉,才挺直了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以么己念。
门声“啪嗒”合住,她就听见摄影棚那边劈头盖脸的喊声,“顾念是么?你怎么试了那么久,就剩你一个人还没拍了。赶紧过来。”
“啊,对不起。”顾念跑到化妆间里头,果然已经寥寥无几的人,“一直试不出合适的衣服,所以挑了好久。”
说话间,她还对着镜子看了下,被自己红肿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化妆师把她按在凳子前头,因为是最后一个,基本上就不怎么化妆,随便扫了下粉底提亮肤色后,主要的工作是把她的头发做成那个时代的发型。顾念饰演的角色 比较贤良淑德,也就把披肩的长发盘成了发髻,在后头插上个看似名贵的簪子,又修剪出了个很柔顺的刘海来,将桌上头放着的玉镯和耳环替她带上。
准备完毕后,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形象栩栩如生的在镜子前缓缓诞生。顾念的底子本来就极好,仅仅是随意折腾下,就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化妆师扫了眼顾念的身段,前些日子就听说这个演员是练过戏曲的,所以这身段也是非常好,穿上旗袍后,比做模特的付瑶还胜上一筹。如果戏子那个娇艳的角色交给她,或许化妆师会更加精心的替她着个妆容,可惜了……
没听见化妆师口中那意外的叹息,顾念看着镜子里头现在和这身旗袍十分搭配的发型,对化妆师说了声“谢谢”,这才又自己一个人往摄影师那里走。
在迟明辉那里拖的时间太久,她拍了几张照片以后,摄影师觉着差不多足够交差了,就点头说了可以。顾念看着满屋子狼藉开始收工的一堆人,心头涌起了一点疲累的感觉。她从没有想过,陷入到感情的挣扎中,会让原本元气满满的自己,变的这么狼狈。
她虽然是挺直了身板离开迟明辉的办公室,但何尝不是落荒而逃。走的倒是光彩,却忘记自己的衣服还在里头。
顾念无奈的走回到迟明辉的办公室前,她举手放在门上,颓丧的把头磕在上头。谁料一头磕上,倒是突然将门顶开了,她趔趄了下险些扑在里头,抬起头来,里头 早就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迟明辉的身影。他果然已经收工回家,难掩的失望和酸楚泛上心头,就好像一下子喝了一碗黄莲水那么苦涩。顾念撇了撇嘴,走进去把门合 上,又栓了门闩,才缓缓走到衣架旁边换衣服。
无数画面翩涟,时而是那双如鹰枭一般的眼睛,恍若在身后牢牢的锁住自己的身子,从未曾离 开;时而又是那只有魔力的手在逐渐褪下衣服的身上烙下点点热度的动作,鸠毒入骨。顾念颤抖着手把衣服换好之后,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很久落地窗前的电脑-- 当无欲无求逐渐变成有所求,而求不得。原来便是心痛的感觉,如针扎过以后的刺痛感,逐渐蔓延全身。
就这么站在办公室里头,仿佛一下子淹没在男人的气息当中,如同魔障般凉薄清寒的声音,始终在寸寸响起。
丫头……丫头……丫头……
顾念缓缓睁开眼睛,走到办公桌前头,僵直着坐了好久,最后长长的呼了口气。她从来都善于把自己从颓丧的情绪里拯救出来,也善于让自己遗忘孤单,更善于掩 饰心里头最难堪的情绪。坚持了两年,默默无闻,不被别人看好,甚至不被家人所齿,每一步她都固执的走下去,又何必在意其他。
顾念,被迟明辉折磨的已经不像自己。
拖着疲惫的两腿迈出了办公室,顾念一下子愣在原地,整个别墅里头已经闭掉了灯,黑漆漆的空无一人。他们肯定都以为她已经走了,顾念吓的看向门外,假如门也锁住了她要怎么出去,急慌慌的奔到门边,用力的推了几下,没想到居然真的锁住了。
外面正下着一场秋雨,经历了一天的忙碌的别墅外面,早已经星子满天。一望无垠的雨幕如同天地间正在书写的诗行,连绵而又动人,刷拉拉刷拉拉--
顾念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回头看了眼微微开着一条门缝的迟明辉的办公室。从来没有的挫败感让她认清了个事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人,会把她顾念真的当一回事,不管是自己多么努力的学戏,背负传承;还是她多么认真的对待迟明辉,他依旧走的悄无声息……
任她再如何的调整情绪,在这一刻也彻底崩溃掉。黑暗是最能激发人心中最脆弱的世界,顾念突然间抽泣出声,忽而爆发出一阵痛哭,就像儿时被扔在练功房里头,只有自己蹲在角落里头劈叉下腰时候的无助--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么?
窝在漆黑的走廊里哭了好久,顾念才慢慢的歇了下来,抽出纸巾来给自己擦去脸上满布的泪水,哭过一场,终究会好受许多。她好多年都没有这么哭过,甚至被迟 明辉不断的欺负,大部分时候都强行忍下去。摸摸索索的从包里又掏出了手机,一个人在这种偌大的别墅里头,总归还是害怕的。微弱的亮光就好像是黑暗中仅存的 光亮,她呆呆的看着仅存了三格电的手机,孤单、寂寞、难言的痛心,诸种感情袭上心头。
乔默的数个未接来电,最后是一条短信:顾念,可能你在忙?冒昧打扰不太好意思,那今晚就先不约了,等你哪天有空我再和你约时间。
一抹苦笑逐渐浮在唇角,顾念几度都无奈的想要挠墙。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回复了这条短信:好的,今天试妆时间有点久,实在抱歉,刚刚看见短信。等……
等以后一起拍戏的时候,再吃饭好了。
她把短信回复过去,呆呆的看着手机好半天,电话簿几乎是无意识的就翻到迟明辉的名字,停在那名字上面好半天,也没有勇气拨打过去。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嗒的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三个字眼。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她就算是好欺负,可也有自己的尊严。
她的喜欢那么单纯,可他的欺压又那么复杂。复杂的她根本看不清他的内心,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样?
迟明辉说不谈感情,也许,就只是想谈身体。他看中了自己的身体……是不是……
顾念把手机放到旁边,抱腿坐在走道里头,如果迟明辉心里头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许久,手机突然间响了,顾念茫然的接了起来,但说话人的声音却还是令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丫头。你打电话给我,又不说话做什么?”
顾念脑海中浮现了个问号,她什么时候给迟明辉打了电话,难道是刚才自己糊里糊涂的按下了拨号么。
电话那头还传来了云禾和迟云陌的说话声,只是当迟明辉喊了句丫头后,她分明听见迟云陌的冷哼声,不觉心头渐渐泛上了凉意,说:“我没事……”
说完“没事”后,她还是止不住的哭了出来。
怎么会没事。她是多么的希望,这个时候迟明辉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尊又让她说不出口自己的处境,虽然她有的时候的确很傻,但不代表她喜欢装柔弱,她一向坚强惯了,也忍惯了,这时候一个求助二字,真的艰难的难以吐出口。
迟明辉沉默了半天,听着她那强压下去的哭腔,捏了捏眉心,起身朝门外的走廊走去。
这边云禾正坐在客厅里头喝饮料,看着迟明辉忽然起身走了,好的问迟云陌,“小念这么晚了找迟明辉做什么?”
迟云陌想起了白天看见的那幕场景,顿时脸色一黑,说:“不知道。大概是公司的事情吧。”
如果不是因为云禾今天一定闹着要跟上来坐回,可能迟云陌已经找迟明辉深谈一下关于顾念的问题。碍于云禾在这里,他还不好那么剐了自己兄长的面子,所以一直把这种冲动压抑了下来。
这个顾念……
当初在月光海滩的时候,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那句多余的台词,他甚至以为顾念喜欢的是自己。如果不是当初那个意外的示好,可能他也不会提出419的要求。结果试镜会上乔默的一场大闹,试妆时候推门而进看见的场面,都让他不得不再次审视顾念这个女孩。
她真的是她表面上看的那么单纯么?她还真是百人百面相,百人百手段的风格啊。难怪不过是个新人,演技却那么好。
迟明辉站在走廊里头,压低了声音问:“丫头,你有话想说?”
近在耳畔的声音,让顾念一下子安稳下来,她轻声说:“没有话想问,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迟明辉站定,突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念见他不吭气了,把头埋在膝盖中间,鼻子酸酸的说:“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话的……”
声音在空寂的走道里响起,回荡而来的是隐隐的回声,“我、我先挂了。”
“等等。”迟明辉终于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什么地方回响这么大,这明显不是在家里,“你在哪里?”
顾念小小的打了个泪嗝,“没事,我要睡了,不打扰你们,你们早点休息。”
☆、o58 天堂与地狱,决定与放弃,仅一线之隔 12-12
迟明辉刚要发问,电话那头就果断的挂了,迟明辉皱着眉头看了看手机,忽然转身朝屋子里头走去,从沙发上抓起外套穿上,就听见迟云陌凉凉的说了声:“怎么?要出去?”
迟明辉交代了句:“你晚上把云禾送回家,我出去一下。”
迟云陌忽然间对云禾示意了下,自己跟在迟明辉后头走了一段路,在走廊里又生生的把他拦了下来。
“大哥,你不觉着这样不太好?”迟云陌出于做弟弟的职责,很认真的和哥哥在沟通,“虽然我一向风流,也觉着男人么,是不能像你这样。但是顾念这女人太不简单,你小心被设计。”
迟明辉顿了顿,“她不简单?”
这女孩简单到被人吞下去都不会反抗,迟云陌和他说的是一个顾念么?
迟云陌见大哥终于肯和他说话,靠在电梯口,把门拦住,说:“而且你的原则是不会对艺人出手,更不可能是自己旗下的艺人。”
迟明辉慢吞吞的把外套套上,眸光疏离,分外诧异的看向迟云陌,“我什么时候对艺人出手了?”
“喂,大哥你把我当瞎子么?”
迟明辉点了点头,显然不打算再和迟云陌纠缠,随口回应,“是。”
他走进电梯里头,迟云陌见自己的大哥表情不变,很是泄气的继续挡住电梯要合起来的门,说:“你想玩,最好小心点;你要是认真了,就想想咱妈的要求。”
迟明辉沉默着不说话,最后说了句:“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迟云陌果断的收了手,“对不起,我对三个人的没兴趣。”
电梯门缓缓的合了起来,迟明辉下了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取了车,打开手机,扶正耳朵上挂着的蓝牙,电话是直接拨给自己的助理,他让他把顾念经纪合同上的家庭 住址报了过来。不知道顾念家在哪里,又知道依着那丫头的性格,大概也不会告诉自己现在她在哪里。她的倔强点,永远都在很怪的地方。
助理很快的把地址发了过来,迟明辉一脚油门踩进了黑夜当中。雨越下越大,渐成铺天盖地之势,黑色的苍穹仿佛被洗刷了一样,整个城市因为这场来的汹涌的雨水,而陷入了沉寂当中。
顾念觉着头有点晕,靠在走廊上昏昏欲睡。关掉电话以后连哭也哭不出来,只觉着胸腔处憋的十分难受。
那年春季,她放弃了自己学了十几年的戏曲,莺飞草长,可自己却失去了方向。父亲说:以后你上电视,还是不要说自己是来自哪里的,丢了顾家的人。
某年夏季,她和自己定为目标的那个人,一起拍了个广告,怀抱很暖,言谈却凉。他说:你这样的水准,以后说不定只能跑跑龙套,和我一样。
又年秋日,她离开了学校,正式踏入了演艺圈。姐姐说:小念你明明不适合这个圈子,还执着什么。
她坚定了自己的执着,内心却已经如冬日苍茫,覆雪冰霜。
迟明辉,和她之间,始终是平行线,所以纵使她希望能看见追逐上来的脚步,也不会有人来的。无论是人潮汹涌的街道,还是此处茫茫的空间,踽踽独行的悲凉,不被重视的痛苦,齐齐涌上心头。
旁边的大门忽然间动了一下,顾念睁大眼睛,惊诧的看向那里。
难道是有人过来,她连忙抓着包爬起来,结果两腿一软险些又跌了下来,冷静了下奔到门边喊着:“有人嘛?快帮我开下门。”
外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顾念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失望的垂下肩膀,或许只是一阵风刮的门响,她太大惊小怪。摸了摸肚子,好像还有点饿,折腾了一天到晚,居然粒米没进,真是个虐心虐身的日子,明天回去后,顾念一定要定成个纪念日。
忽然间门霍然间打开,伴随着风吹雨打的,陡然间狠狠的拍向顾念的脸,她吓的向旁边一闪,却又撞进了来人的怀里头。
即使不抬头看,她也能闻出这种熟悉的味道。
顾念双肩拼命的抖动着,甚至死死的搂着他的腰,却又不让自己的怯弱流于表面。脸上尽是不敢置信的色,她从来不会想到,迟明辉会在这时候出现。
习惯了丢弃,被捡回的时候,还是会受宠若惊。顾念小小声的哭了出来,把眼泪蹭在浑身湿透的迟明辉身上,这个人始终没动作,薄唇轻启,却吐出两个字:蠢货。
顾念被骂完,居然觉着很高兴,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抬起看向迟明辉,抽着红彤彤的鼻子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迟明辉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把她从里头拖出来,锁上门后,才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
雨哗啦啦的淋在身上,顾念却觉着周身暖暖的,被握着的手也忽然间产生了妙的感觉,她呆呆的看着迟明辉高大的背影,就算是砸在身上的雨点也似乎唱出了动人的旋律,心里头的那根迟钝的弦,骤然被拨动起来,痒麻的感觉直窜顶心,她忽然间停下了脚。
感觉到顾念不走了,迟明辉回身,“想淋雨?”
“不是、不是。”顾念摇着头,她咬着下唇,羞涩的笑着,瞪大眼睛看着迟明辉似乎换了辆车,她也算是识货的人,这车比那银灰色宝马要高档更多,香槟色的玛莎拉蒂,在夜色里头更加显得高贵而又典雅。
迟明辉把顾念往副座上一扔,自己坐回到位子上头,这才拍了拍身上湿淋淋的雨水,;冷冷的问:“把自己关在里头还不说,脑子里装的都是水?”
顾念垂着头说:“你走的时候也没理我……”
“……”迟明辉抬眉,冷哼了声后,才启动了车。
顾念当然晓得他为什么不理自己,要不是她当时倔强的生了气,又倔强的昂着头,还倔强的故作高傲的转身离开,可能他还不会悄无声息的走。但是当时那个情况下,她已经没了第二个选择,如果继续让她谄媚下去,她自问有点做不到。
顾念自己住的小区比较偏远,因为一个人在城要养活自己,不太容易,尤其是两年来拍的小广告也确实只是刚刚糊口。她喜欢安静,不愿意和其他人混住,在计算好合适的生活成本后,她在城快五环的位置租了个一居室。
怪的看着迟明辉把车停在自己的小区停车场,幸好这个时间点已经没什么人,顾念才比较放心迟明辉这辆车在这里不会遭到多人的目光围堵,车停下后她好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
不过她还是踢到了铁板,迟明辉显然是又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撇了撇嘴以后,顾念松开身上的安全带,拂了拂湿漉漉的头发,面色微微一红,“谢谢迟总。”
迟明辉“嗯”了一声,目光扫到她的身上,“快回吧。”
顾念停顿了下,手搁在副座上轻轻画了画,低着头问:“迟总不嫌弃的话,上去坐一下,你现在身上湿透了,容易生病。”
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滞下来,好半天,迟明辉才说:“你知道晚上邀请男人去你家,意味着什么么?”
顾念打了个激灵,面上升腾起火辣辣的热度,结结巴巴的说:“我真、真没那意思,你误会了,我……我……”
“你想怎样?”迟明辉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微微勾了下唇。
“我想做饭给你吃……”
话刚落音,顾念下意识的就想去撞前方的玻璃窗,要不是有点距离,她已经磕破了自己的脑袋,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果然都是水啊!眼泪汪汪的看向迟明辉,却看他已经低头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目测是要下车的意思,她才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可以么?”
这种小白兔等着大灰狼上门去吃的感觉,真是让迟明辉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己先下了车,抬头看了看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细雨的天空,熟门熟路的朝着她家门楼走。
顾念愣了一下,赶紧下了车跟在后头,难不成迟明辉是先来家里看过,见她不在这里,才找到自己被锁着的别墅?连跑几步,她终于跟上了对方,非常羞愧的说:“我家这里太简陋,你别介意。”
慌忙赶上前头去带路,自己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还没有电梯,需要自己爬楼到五层,幸好迟明辉虽然一向毒舌,但并没有对她住的地方表达过太多不满,这才微微安心,站在门口掏出钥匙,正从包包里掏的时候,迟明辉在后头闲闲的问了句:“换过锁了?”
“嗯!”顾念点头,顺手推开了门,“请了半天假没去练功房,找了开锁公司帮忙开的锁。”
她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自己租的这个房子,幸好她平时打扫的比较干净,没有太过丢人的凌乱,这才把门敞开,抽了抽鼻子说:“请进。”
说完话后,她的脸又热了,为了掩饰尴尬,她自己快速的冲了进去把沙发上的凌乱简单的收拾了下,由着迟明辉在后头默默的关了门。
顾念的小家确实不大,但非常有小女生的那种干净和温馨,简约的装修却不乏自己装点的淡蓝色系的家居,迟明辉特意看了眼她的卧房,床也不算大,铺着淡蓝色的床单,上头有一点点的小碎花。
顾念从柜子里取出个干净的毛巾,递给迟明辉,“嗯……”
刚想提出建议她就发现自己又犯了个愚蠢的问题:总不能让迟明辉去洗澡驱寒,但她并没有可以让男人换穿的干衣服。可如果只是让他擦了脸上的雨水,似乎请上来还不如让他早点回家。
手一时间僵停在那里,顾念的脸又开始一阵青一把白,尴尬的说了句:“我去煮点姜茶。”
迟明辉忽然接过她手里头的毛巾,淡淡的说:“借卫生间洗个澡。”
啊……啊……?
顾念站在原地,张了张口,却又在卫生间的门豁然关上的时候,牢牢的闭上了嘴。她还是别去招惹麻烦的好。
听着里头的水声,她面红耳赤的奔到房间里头,拉开衣柜找了好半天,翻出条大浴巾,叹了口气后,又奔到卫生间外头,轻轻的敲了敲门。
热水从莲蓬头里流出来,温暖的感觉头顶流过全身上下,修长而又结实的体型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格外的诱人。听见敲门声后,修长的手指关掉水流,甩了甩头, 那水流顺着黑发的脉络甩出去,浴室的更衣镜中现出一张俊美又冷漠的脸,微湿的黑发有些凌乱地贴在脸侧,看上去格外慵懒。
水声停了下来,她说:“迟总,你将就下围、围个浴巾……”
迟明辉的手从浴室里头伸了出来,顾念刚刚来得及把浴巾放在他手上,就被抓住手腕扯了进去。她紧张的一脑袋就撞到迟明辉的胸膛上,抬起头来却迎上了双似在 勾魂的眸子,顿时又错乱的垂下头,连续三个动作终于瞧见了什么不该瞧的东西,惊呼一声,最后只能选择昂起头看向天花板。起上你辉。
迟明辉慢条斯理的取过墙上挂着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另一只手伸出,强行按压下小白兔的头颅,让她直视着自己。
取下眼镜后的迟明辉,目光清透而又直接,渲染在眸子里头的是属于夜的深沉,他问:“决定了么?”
顾念被这个措手不及的问题,砸的眼花缭乱,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逃避了几回也被强硬的扳了回去,讷讷的问:“你不是不和旗下的艺人谈感情?”
迟明辉微微抬起颇为慵懒的眼,不工作不忙碌的时候的他简直性感到了极致,单一个动作就足以让顾念心跳漏了一怕,立时红了脸,又垂下了眼睛。
“对,我的回答还是这个。”
顾念死死的咬住下唇,眸光复杂,果然迟明辉看上的是自己的身体,但如果他今天不出现在别墅,也许顾念就放弃了这段感情,从此后也便绝了这念想。可是……可是迟明辉听见了她心里头的孤寂、落寞和无助,从那里头把她强行拉了出来。
她甚至觉着,只是那一刻顷刻间的变化,顾念已经不仅仅是喜欢迟明辉了。
顾念逐渐松了紧握着的手,缓缓点头,“好。我们不谈感情……”
迟明辉沉默了好一会,单手在她湿发上轻轻一揉,“我出去等你。”
☆、o59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1o月2o日真是个好日子 12-12
他从顾念手里头拿了浴巾,围在身上,简单的拨了拨额前的乱发,拿起架子上的眼镜走了出去,随着缓缓合上的门,顾念觉着喉咙里头又疼又紧,心口却是越蹦越快。
跨过了这条线,以后的顾念就不再是原来那个坚持底线固执不堪的她--一个被迟明辉彻底打败,俯首称臣,甚至甘愿去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的女人,会不会被他越来越看不起。这以后的生活,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么?她不知道。
但顾念很清楚迟明辉的性格,即便是今天和她做了什么,也不会为她选择改变。因为他是外界传闻中的金牌经纪,绝对不会对旗下艺人出手的迟明辉,他不会允许自己破了他的规矩,自然也不会让他们的事情出现任何可能带来的不良结果。
这种男人也的确很可怕,外表上看不出来他会对自己动了心思,可到底也是个毒药,让顾念甘心中了毒。又甜又苦的感觉,还真是让顾念有点不好受。冲完了澡,擦拭干净身体以后,她缓缓推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没人,果然在房间里头等着呢。
顾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真的是好饿啊。今天早晨到达那别墅工作室后,就吃了点早饭,之后就一直耗在迟明辉的办公室里,连午餐盒饭的边都没摸着,更别说晚上被关在了里头,她怎么就这么惨呢……
从沙发上掏出一件小背心套上,她才磨磨蹭蹭的探头进了自己的小房间。迟明辉正站在她的书柜前头,手里头翻着的是个老旧的相册,里面自然是她从小到大的各 式照片,有在练功房里被母亲强按下腰的画面,也有对着镜头哭出个小花脸的造型,当然也有她第一次上戏台的照片。脸是里迟。
迟明辉看着那张清水出芙蓉而又行止优雅、长袖聘婷的戏妆面庞,果然“清影”那个角色,恐怕顾念才是真正适合的人。
顾念正好瞧见这幕,红着脸就冲过去,把相册抢在手上,“不能看、不能看……太丢人了……”
迟明辉不置可否,清冷的目光扫过顾念即便是不穿胸衣也足够丰满的上身,藕荷色花边的小背心下头把紧紧托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他也就拿过相册放回原处,“嗯,不看了。”
顾念惊呼一声,就看见他解开了自己的浴巾,连脚趾头都开始一点点爬上羞耻的红晕。几乎是瞬间就被按倒在自己那张小床上头,两条腿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合拢,却蹭到迟明辉结实的臀部,顿时面红耳赤的侧过头去,紧张的说:“迟总……我好怕。”
“怕什么?”迟明辉单手一推,小背心被推到了上头,露出了光洁如玉的胸处,还有上头尚存着点点水珠的朱果。
顾念露出一些惊惶的表情,却又阻止不了那双薄唇缓缓含在朱果的动作,泫然欲泣的说:“怕你会不会继续误解我、误解我是个不择手段、刻意勾引你的女人。”
迟明辉顿了顿,俯身到她的耳垂上,刻意的轻咬了下,听着耳畔传来的闷哼声,这才不急不缓的回答:“难道不是么?”
眼看着那张小脸逐渐露出了苦相,嘴唇也跟着垂了下来,他才皱眉轻斥了声,“笨蛋。”
顾念原本还想回嘴,却看见迟明辉那原本堪称超级大面瘫的脸上居然露出丝近乎魅惑的色,眸中流光而情欲深重,一时间居然沉醉到这种星眸深邃当中。没有了那双碍事的眼镜的阻挡,她终于再次笨拙的吻上迟明辉的薄唇。
书中说过,薄唇是情薄的象征,虽则好看,但性情冷寡。现在看来,迟明辉还真的很像这种人。顾念轻触了下男人的唇,见他只是迟疑了下,并没有拒绝了她的探问,这才鼓着勇气迎上去……
也不知何时,顾念身上的衣服也被剥去,而小裤裤已经挂在了小房间的凳子上。姣好的身段近乎柔软的半挂在男人的铁臂当中,红唇微启,脸上呈现出的是种又舒服又难耐的色,她紧紧的攀住迟明辉的双肩,再次经历着上一回桃花源处被手指不断探入的感觉。
目光中的男人俊美如天,却面无表情,只有那双从来看不透的眼睛里面,她终于窥出了些许情丝,那是属于床第上的温柔。明明已经身体熨帖的这么近,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搏动,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热感觉,但为什么她依旧有他在云端无法触碰的错觉。
可能还是迟明辉从来都是那样保持着距离,忽近忽远,时而暧昧亲密如现在这样床第纠缠,时而又疏离得清冷的久久不联系。他回头,她就在原地等,等他出现。
心念微动,顾念忍不住的柔情似水,身子也化作一滩春水般的柔若无骨,被顶到极致的时候,已经忍不住低泣出声:“迟总,我喜欢你……”
他嘴角微弯,将她垂落在颊侧的发丝压到耳后,露出莹润耳垂,从敏感处又开始亲吻,时而翩若轻羽,时而烙下红印。
桃花源处的水流漫漫,只待着那长枪的长驱直入。
霍然间,顾念又哼出了声,两腿/间开始漫出了剧烈的疼痛,她忍不住的抓扒着身下的床单,开始拼命挣扎,“好痛、好痛。”
见她居然显出了打退堂鼓的表情,迟明辉狠狠的把她抓了回来,冷声说:“不是喜欢我么?”
喜欢和怕痛……是两回事啊……
顾念见迟明辉的面色都冷沉了下来,再不敢胡说八道,皱着脸蛋咬紧牙关,拿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气,说:“来、来……来吧!”
痛就痛一回,死就死一回,最终还能跟迟明辉风流一回。不就是滚床单么,她的战绩里头记录下迟明辉这笔最辉煌的历史,大概也是演艺圈的一桩话。只可惜了,这桩话她也只敢隐藏在历史的尘埃里头,任它灰飞烟灭,任它大江东去。
顾念表情忽然苦涩了下来,体内那越来越痛的钝感,大概就是男人侵占的象征。她忽然收紧了搂住迟明辉的脖子,喃喃着:以后嫁不了人了怎么办……
男人的身子微微顿了下,几乎是在刹那,撕裂的疼痛翻天覆地的朝着顾念的脑海袭去,尖叫声在小房间中拔然而起,她哭的眼泪肆意横流,口中还止不住的埋怨着:“骗人,谁说享受的,呜呜呜……”
迟明辉毫不怜惜的攻势,让顾念的眼泪落的比什么时候都凶猛,血点斑斑的落在床单上头,就似是开在那一处的红梅花树,花枝错节,时而还有水源的灌溉。顾念都快叫断了气,手指尖在迟明辉的背部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半个小时后,顾念终于感觉出一点点爬上脑门的酸麻,开始哼哼唧唧,痛并快乐着。
一个小时后,顾念几乎快没气了,她软瘫在床上,看着那依旧不断进出的逞凶利器,只有眼泪还在飙飞,“太……太久了……”
两个小时以后,顾念。足以刻在纪念碑上。
这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早晨的阳光洒进只有十平米的房间里头,顾念疲惫的动了动身子,才看见了横在自己身上那只手,顿时又晕红了脸蛋,倏然爬起身,还觉着两腿都在微微发着抖。
昨天不是梦。那事实就是……她已经……
目光落在已经逐渐睁开眼睛,再无波澜的迟明辉身上,顾念突然一下害羞起来,轻声说:“你饿不饿?我去煮一点早餐。”
“这话你昨天晚上就说过。”迟明辉跟着坐起身,被子滑到了半身,这床可真够小的,他睡的实在是非常不舒服,眼瞧着顾念的脸又红的跟个柿子一样,他顺手捏了下那不自觉鼓成了包子样的脸蛋,“借下卫生间。”
他下了床,拎着浴巾和毛巾去了客厅,轻关上卫生间的门。顾念听着里头又传来了水声阵阵,满脑子就如同浆糊一样无法正常运作,掀开被子就看见自己昨天第一次的纪念,顿时像鸵鸟一样不敢再看,用被子盖住后,这才起身穿上背心和短裤,开了点窗透气,又提升了点空调的温度。
顾念只觉着昨天晚上打了一场持久战,她扶着墙站了好半天,才拖着又累又饿的身体,走到了小厨房里头。
厨房里其实并没有准备出多少食材,她马上要去影视城里头开工,所以不敢在厨房里放太多的食物。煎了两个鸡蛋,再烤了四片面包,切了番茄片和火腿,夹上生菜,又挤上黄油,这才洗了两个小盘子,稳稳当当的放上。
垫脚在柜子里还翻出了豆奶粉,估摸着以迟大总裁那金贵的嘴巴,她还是别把这廉价豆奶污了人家的胃,顾念乖乖的把豆奶粉又给扔回了柜子,煮了两杯速溶咖啡,就端了出去。
迟明辉已经穿上了昨天那半干不干的衣服,衣服还有点湿,看来一定不太舒服,上面还有褶皱,顾念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整齐的迟明辉,不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迟明辉淡淡睨了她一眼,“先去洗漱。”
顾念把早点放到迟明辉面前,乖乖的点了点头,跑到卫生间里头去收拾自己狼狈的形象,结果一站在镜子前头,真是吓了一跳。两眼何止红肿,都快肿成大核桃 了,她半辈子都没哭的这么惨烈过,昨天真是个不寻常的日子,顾念习惯性的从镜子前头的架子里取过个马克笔,在板子上头记了个时间:1o月2o日。
收了笔以后,她泼了自己一把冷水,清醒了点后,又开始习惯性的发呆。1o月2o日,顾念的人生迈进了新的转变,她从一个无知无畏的少女,大概已经成了女 人。迟明辉到现在也没有表达过任何多余的话,大概,他们之间仅仅局限于不谈感情的这条线,那这条线又能维系到什么时候。
目光忽然间暗淡下来,顾念的眼睛盯着那日期又看了眼,迅速的把脸洗干净后,转过身去就听见迟明辉正在接电话,“今天?今天稍微晚一点,迟云陌今天没有安排可以采访,云禾不行。嗯对。”
ps:万更还欠缺一更。目前已经73oo字。俗话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锅配一个盖,没顾念这么的弱气性格,大概也不会勾搭到迟明辉这种“虐”“冷”属性的男人。至于她主动的原因,不喜欢她主动个毛线。她可没对乔默崔谢迟云陌主动过。
☆、o6o 这事怎么好麻烦迟总 12-12
顾念坐回对面等他打完电话,迟明辉又皱着眉啜了口咖啡,回身拿起外套穿在身上,她微微一愣,“要走了么?”
“嗯。”迟明辉看了眼手表,“十点有访谈。”
哦……
顾念垂头咬了口煎蛋,红着脸问:“那我要买避那个的……药么?”
迟明辉拿起桌上的手机,顿了顿回答:“第一次不需要。”
哦……
顾念没得话说,只好又咬了口煎蛋,“那路上小心一点。”视她人在。
迟明辉又顿了顿,清寒的目光扫过她红扑扑的脸蛋,看她吃的心不在焉的,说:“你咬手指做什么?”
恍惚间她居然又做了件蠢事。顾念慌忙把手指拿下来,怔怔的看着迟明辉,跳下凳子,跟在后头走到门边,“那再见。”
迟明辉诧异的抬眉,寻常的女孩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更温存一点,又或者死缠烂打着求负责,她这是什么的表情,一脸想说不敢说,又万分不舍得,“你没别的话想说?”
顾念?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