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给她发了邮件,“裕雪,不要出门,在家等我,一切都好。”
与此同时,ken和jck也收到了盛央瀚的消息,他们不多问,知道盛央瀚现在正在忙。
苏裕雪将电脑合上,拉上窗帘,缩在床上,觉得自己周身冰冷。
最近是怎么了,好像很多的事情都不在正轨上。
苏裕雪吃了片安眠药,在床上翻来覆去,天亮的时候终于睡着了。
睡的很浅,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了钢琴的声音,是傅城弹的吗?
她被吓醒,醒来之后空气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傅城,是傅城,在她的梦里,他究竟想说什么?苏裕雪赶紧闭上眼睛,又躺回去,希望能梦到傅城,听听他的心声。
再没有了睡眠。
想要再吃两片药,却看到药瓶上盛央瀚写的标签: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苏裕雪将药瓶拧上,又扔回了抽屉中。
不要活在虚幻之中了。她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就会再次疯掉了。
电脑里有盛央瀚发过来的关于傅城的一些病例。
苏裕雪看的触目惊心,最后删除了。
傅城到死之前,他的精分裂症仍然存在。这是他自杀的原因。
苏裕雪见过傅城发病的时候,判若两人,也见过他温文尔雅如同贵公子的时候,也许后者才是真正的傅城。
只是不想相信,傅城依旧不是他自己。
那他死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解脱呢?
苏裕雪闭上眼睛,脑海中只有一个男人坐在凳子上动情地弹着钢琴的背影。
——
活在分裂之中,你一定也很痛苦。
——
盛央瀚本想向苏裕雪隐瞒傅城真正的死因,他早已先苏裕雪一步调查出来了真相,但是却选择了将真相隐瞒。
没想到的是,苏昊风出事了。
他听说过苏裕雪的父亲,在十几年前十分成功,商界将他视为榜样,无人不知,也曾叱咤风云,和很多女人有过绯闻。
同时,苏裕雪的母亲并不比苏父差,她也是精英家庭出身,苏父是白手起家,但她却是“富二代”,学识渊博使她很容易就守住了家财。
她与苏父结婚的时候,便已经怀孕了。
婚礼上请到的政界精英无数,还有华尔街的人才、演艺界的大咖,可谓世纪婚礼。
但好景不长,几年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不好了,再很少同居。
苏父投资失利,从此在商界隐去名姓,很少出现。苏母本就不是高调的人,很少有人再知道她的公司的事情。
苏裕雪不知为什么在孤儿院,长大了之后万人瞩目,苏父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出息了想要钱投资?
傅城一定以为自己做的很谨慎,将所有的交易记录转账记录都删除了,但是盛央瀚根据线索调查已经猜到了。
再去查苏父的账户,正是傅城消失的那一笔钱。
傅城真是敢为苏裕雪牺牲啊。
想到这里,盛央瀚笑了,每个人都有想隐瞒地秘密,苏父从傅城那里拿到了钱,但一定不会就此罢手,以后还会威胁苏昊风,威胁他,威胁……苏裕雪。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精明的老头。苏裕雪这个从小就缺少父母关爱长大的孩子,如果遇到了自己的父母,一定会选择相信他们。
现在,苏父已经对苏昊风下手了。
苏昊风失踪了,失联了。
盛央瀚看着窗外的白云,如牛奶般浓稠的白云遮住了整座城市,白云之下,暗潮涌动。
既然老头子对苏昊风下手了,究竟是他本就对亲情冷漠,还是苏昊风……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那苏裕雪呢?苏裕雪是吗?
想到这里,他开始为苏裕雪紧张,聪明如她,愿她能看破一切,也看不破一切。
愿她不要对这世界失望。
——
苏裕雪的手机,又响了。
苏昊风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挂掉了。几分钟之后,那边大概是看她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电话的那边反而是着急了,又给苏裕雪打了过来。
苏裕雪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电话,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亮了灭,灭了又亮,眼睛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终于,她接起了电话,没有说话,那边更加的犹豫了,“苏裕雪小姐?”
“你是哪位。”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说,苏昊风在我们手上。”对方是个女声。
苏裕雪忍住心中的冲动,心中百感交集,她任由自己的身体慢慢从沙发上滑下去,她看着茶几上放着的她和哥哥合影的照片,叹了一口气,“我要怎么相信你,他还活着?”
☆、晋江独家首发16
“他现在的确就在我们的手上,聪明如你,你会明白,他为什么在我们手上的。”那边的女人想了很久,语气中有些犹豫。
也许,她也不知道,究竟苏裕雪会不会相信。
电话那边听不到呼吸的声音,似乎电话那边的苏裕雪,一点都不紧张。只有,沉静地,清晰的滴答声。
苏裕雪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盛央瀚的声音——等我回来。
什么都不要相信。
他是否早已预料到了一切呢?
一瞬间,她仿佛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在跳动,遥远的那一头,传来了“砰”地一声。
她的一生很少面对过那些黑暗的事情,也绝不想与那些事情有关系,但是她仍然清楚地记得,她与傅城在美国某街头的与黑帮的恶战。
响起的枪声,如此熟悉,她感觉此刻自己冰冷的脸上,像是有子弹急速地擦过一样,火辣辣地疼痛。
那声音,像是打在了她的心上。
她伸出右手,慢慢地,慢慢地掩住了眼眸,泪水在她的手中肆意地流淌,但她却忍住了,不让自己出一声。
电话的那头感到了一丝丝地满足,她定是害怕了,长久地沉默,苏裕雪的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呢?
“杀了他吧。”苏裕雪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地平静。
“什么?”
“我说,杀了他!”苏裕雪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暴怒,她大吼了一声,“杀了他!”
她抬起手,眼下再无泪水,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将灯熄灭了,示意别人不要再来打扰她。坐在窗户前面,远方的夜色浓重得如同墨水,仿佛能吞下一切,留下的,只有恐惧。
苏裕雪看着窗户下面,那是夜色下的陷阱。下面有一个声音响起,苏裕雪,下来,我在这里接着你。
三层的楼,可此刻,下面深不见底。
她不害怕困难不害怕敌人对手,可此刻,她对自己说,我好害怕。
害怕那些不存在的东西。
她听到下面那个诱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