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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令仪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冷声道,“原来只有燕绥的话管用,我的话并不管用。”
“属下该死。”十二人齐齐低头称罪。
仁义楼的暗卫一向是燕绥掌管,暗卫找到了她,再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就太难了。齐令仪只得跟他们回去。
来时就见路上流民众多,耽误了这许多时候,回凤阳郡的路上,流民不减反增,且状貌更惨,似乎都是汲着一口气才能多向前走一步,看着齐令仪的马车路过,不少人眼中已显出了疯狂之色。
齐令仪阻止了莲子想要撩起车帘的动作,微微摇了摇头。马车哒哒走过,十二个黑衣暗卫不时驱赶着挡道的流民,戒备地看着那些盯着马车的人。
现今官道两旁连茶寮都少有了,世道乱,那些小商贩宁愿不挣这个钱。
“公主,前面酉阳郡似乎封城了。”左风到马车旁向齐令仪报告道。
齐令仪知道,黄河灾情越来越严重,流民越来越多,迟早会有郡守为保一郡安宁封城。
“无妨,酉阳郡郡守怀准与仁义楼有过交易,你去递上我的拜帖和仁义楼令牌,他或许会放我们进城。”仁义楼出卖很多人的秘密,也掌握很多人的秘密,但是只有一条规矩,价高者得,这其中也包括这秘密的主人。怀准就是那个来买走过关于自己消息的人。
不一会,酉阳郡城门打开了一个小口,出来了两队士兵挡住汹涌的流民,为首的小将向齐令仪等喊道,“快进城!我们抵挡不了多久!”
车夫使劲抽着拉车的枣红马,车轮快速转动起来,但不时有流民冲到车前,车夫顾忌着这些人,难以掌握方向。齐令仪和莲子在车里只觉得马车左摇右摆,头晕地旋。
一时马匹受了惊吓也难以前进,守门的小将急的头上冒汗,恨不得自己来将马车拉进去。左风也是着急,这多耽误一分,就更难进城了,只是公主明令他们不得伤人,他们一时也是一筹莫展。
“轰隆隆隆隆~”流民们也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都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几十匹马快速向着这里奔来,马上的那些人皆是须胡虬髯,狂放不已,一边骑马过来一边叫骂狂笑着。
“不好,是十八寨的土匪来了!”那些将士里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这下流民更加形她不适合下车,只能尽力压制住这股恶心。莲子稳下身后赶紧来扶住齐令仪,用拇指压住她手腕上的内关穴,缓解她的不适。
外面马蹄声渐进,暗卫们已经拔剑,严阵以待。左风道,“公主,那些土匪人数众多,如今酉阳郡是进不去了,马车太扎眼,一会我们兵分两路,我护送你们先走,剩下的人随后与我们汇合。”
齐令仪回了声“好”,就感觉座下的马车开始飞奔起来,暗卫与那些人交手齐令仪倒不是很担心,只要不顾及她,这些仁义楼出色的暗卫肯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在想着,马车却骤然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山海经·中山经卷》:“又西三百里,曰阳山……其中多化蛇,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见其邑大水。”
☆、关维桢
“将这女人关到“贵客”的房间里去,跟前两天来的那个病秧子关在一起。”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指挥着。
被一个强壮的土匪架着,齐令仪再也忍不住那股恶心,“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那土匪嫌弃的放开了她,等她吐完,推搡着将她关进了那间屋子,眼中满是鄙夷。
齐令仪摸索着找了个椅子坐下,还想再吐,眼前却有人递了一杯水过来。
接过水漱了口,齐令仪才觉得好受些,抬眼看去,是一个男人。瘦高,如墨泼般的长发半束着,一身黑金绣云长衫,眉眼极好看,薄唇轻抿,像一只孤傲的黑猫,只是那狭长的凤眼中都是冰冷,和一丝嫌恶。
齐令仪此时却没有精力理会这人的情绪,只当他是被囚禁久了心中怨闷,道了声谢,就开始打量这间屋子。不一会,就听见门上的铁链被人扯动,一个穿青布衣、长的如小山一样的虬髯壮汉走进来,他的腰间别着两把斧头,斧头面上画着青云恶鬼的纹饰,走起路来龙行虎步、虎虎生风,他比这房门还要高一些,进门的时候还需低着头,站在门口,就把能进入这房间的光都挡住了。
齐令仪认得他,当时左风带她逃跑,却没想到这条路上也有土匪埋伏,这人就是领头的那个。
马大匪走进屋就看见刚抓来的女人半死不活地坐在椅子上,前两日抓来的那个病秧子站在旁边,很嫌弃的看着这个女人。心想这富贵人家养出